杨青风：如果我们视障者不出门，不但我们的生活不会变好，无障碍设施也没机会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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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一个车还真是 真是个车因为它离我特别近就把刚才本来挺开阔的一个右侧大马路然后全给挡上了所以就能感觉到它了这又开阔了一会儿去买个水这停车场里我记得是有一个小卖部我去找找你们能告诉我我现在站正了没有没有 往左往右我这边是左往前好 可以吗

好 谢谢我只要听见先生有动静我就不紧张了我叫杨清风我跟我的同事呢是开办了一个公益机构这公益机构呢是帮助市长者更好的自主生活我们平时的工作之一就是给大家进行那个独立生活的培训独立出行就是我们非常重要的培训内容

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个画面就是我自己在胸前挂了一个运动相机然后拍摄我自己下班的一个过程其实我们家离我们单位特别远有 40 公里我每天自己通勤其实从我们单位门口就有一个到我们家的直达车但是我一般都不坐因为那个车它要两个多小时

所以我通常先坐一个车然后走一段路然后再坐一个车这样可以节省半个小时我想如果我要是不能独立出行的话我可能就只能怎么省事怎么来就坐那最慢的车但是现在是怎么快怎么来不光是上下班我出差也是自己上个月我自己去了西安和贵阳这几天又因为一席来到这个现场这就是我跟我机构里边很多市长同事的独立出行的日常

我想问你们一下像我这样独立出行的你们见过吗我想知道一下人数所以我想你们能不能用鼓掌的形式回答我比如说现在别先别鼓那个就是你们见过在你们日常生活里头见过视障者独立出行的鼓掌我听的有多少人哦好没见过出行的请鼓掌

哦 还是这个人多我感觉还是没见过的人多的确是就像我们这样看不到然后拿着盲杖到处乱跑的这个失账者的确不多根据第二次残疾人口抽象调查的数据我们国家有失利障碍者 1700 多万像我这样重度的失利障碍者就是出行需要盲杖的有几百万

但是根据我们的观察和体会大多数的失账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边自如行走没什么问题但是在陌生环境里边能独立出行的寥寥无几所以大多数人的出行是需要人引导的

我有一个朋友他在一个大公司上班不能独立出行每天早上他爸爸他送到地铁到了站以后那公司有个同事接他到这个单位这种情况下他就总请假不是因为他爸身体不舒服就是因为对面的那个同事请假了所以他也只好请假了他也特别无奈其实被无法独立出行这个事困扰我想每一个市长都能讲出自己一大堆的故事

的确 没办法独立出行正在严重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质量社交圈子 工作机会根据我们的观察其实在国外 尤其是欧美这种国家他们在市场者中自己能出行的人的比例还是挺高的但是在我们这儿就没那么高甚至特别低你们觉得是为什么呢

可能你们首先想到的是哎呀 武藏社是太差了你看王道都被占了的确是这个原因但是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大家不容易想得到就是家庭和社会观念的影响一旦一个人看不见了他就会受到周围的人的格外的关心和格外的照顾这格外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但是它也可能在很多方面限制一个视障者自我能力的发展

家长觉得独立出行是好啊但是出去多危险啊我能照顾一天算一天吧甚至极端一点的家长说等我死了你再练吧那学校呢也觉得你要是出行万一客人碰着你说这事早上家长还得找我教委还得找我于是呢即使有那个出行训练课往往流于形式了社会大家就更不了解我们了就觉得你看我们自己出来都这么危险你们出来就更危险了那所以就还得靠人带吧

所以我们从小学上到大学甚至工作只要出行就得有人带这个就造成了我们没有机会去实践我们自己独立出行

我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长大了我在盲校上学是一个寄宿制的学校家长那个时候几个星期才接一次我记得有一次就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回一个周末我家长没来接但是我特别想回家然后我就跟着回家的同学和家长混入学校上了公交

等下了这第一辆车呢我凭着印象自己往前走走着走着就觉得前面后面左边右边全是大车我想坏了走到马路中间来了我情急之下当时小孩哇一下就哭了然后举起手来求助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然后有一个阿姨把我手给抓住了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俩手把她胳膊抓住然后她把我送到下一个车站就是这样一路上边问边找人帮忙

我就自己回到家里边了推开家门我们家人都惊了说你怎么回来的当时虽然说一路上遇到了很多艰难困苦但是我觉得都无所谓了脑子里边就剩下俩字我告诉他们我自己回来的我当时在想就是我学校离我家那么远我看不见我居然能自己回来这么大一个事我都能自己做那我这世界上什么事我办不了

那种自豪感就成了我人生信心的一个源泉一直影响到今天这种信心支撑我做了很多

自己原来根本都不敢想的探索 2008 年我在那个残奥会成了注册记者 2009 年一直到 2019 年我带着团队一起承担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残疾人之友的节目制作和主持后来又成了机构的带头人又创办了现在这个金芒杖市场自主生活品牌其实后来我跟很多

已经走出来的人我们在聊天大家都觉得我们之所以能够走出来实际上是因为偶然逃脱了周围人的过度保护而我们也都觉得就是说一个市场者如果他想实现独立出行迈出这个第一步是非常关键的但是由于周围人善意的过度保护他们很难有机会迈出这个第一步

那后来我就在想就是有没有可能我自己创造一个环境然后让我们的

偶然成为大家的必然于是 2018 年我们就和同事一起创办了金芒杖沉浸式独立出行训练营帮助大家迈出独立出行第一步我们这个营它有一周主要的内容就是我们的导师 主教 志愿者带着大家在真实的环境里边池子路口啊 什么街头啊 公交地铁真实的生活场景里边进行实践

然后在实践当中获得经验 获得信心为了让大家更好的实践更主动地去探索保证大家的安全我们给每个人配备一对一的志愿者但是我们这志愿者叫影子志愿者为什么呢他就跟在后面不干预我们视障营员自己的探索直到遇到特定危险的时候他才讲

我们这个训练营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视障老师就像我这样子就当老师然后呢一些看不见的营员跟着我们一起走在我们带领下他们学习出行你们别觉得忙带忙是个挺正常的事其实在世界上大多数的视障人出行训练都是由明眼老师带领的所以我们这个也挺特别的

我们这想法是源于 14 年前一个经历那是一个暑假有一个从广东来的市长中学生那时候我们还在做广播他来学习盲人怎么做广播的技术

学习之余他就跟我们一起同吃同住我们当时单位还提供宿舍我们就自己上街吃饭 参观 逛街他就跟着我们一起走我们都拿着盲杖走他在后面也有模有样地拿着盲杖走不会 他就问我们后来等他学会了广播技术回到了广州过了一段时间他妈特别激动地给我打电话说秦国老师今天我们家孩子居然自己拿着盲杖坐地铁回家了

这个事让我印象特别深刻为什么呢因为他不是学独立出行来的但是却在我们的影响下自己拿起盲杖甚至实现了自己回家的目标其实类似的案例在我们那发生了不止一次前前后后我们机构来了很多的同事他们有来实习的有来工作的开始很多人都是不敢走不会走但是在我们的影响下都拿起了盲杖自己能走了

我就在想盲校其实也有这样的课程但是为什么大家在我们这儿才真正走出来了我想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们这些先走出来的人给了他们经验给了他们信心所以后来在我们的训练营当中我们老师就是视障老师的角色是非常重要的他既是技术的讲解者又是经验的传递者某种程度上还是一种精神领袖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训练营上老师在给大家讲怎么用盲杖然后有几个同学就不怎么听他们就边溜达边聊天还抽烟我们老师跟他说了几次他们都没听后来老师就有点急了就说你看你们不听我说一会儿可能有安全问题而且咱们都看不见能不能互相理解一下这几个溜达的同学特别吃惊他说老师你也看不见吗

他说我听着你这前后溜的还知道我们干嘛呢我觉得你能看见呀真正得知我们老师可能比他眼神还不好因为有些市长人他是有观感的我们那些老师很多人连观感都没有而且实际感觉到老师的出行能力大家都开始认真听而且问题也多了

从那以后我们就每个训练营的开始第一节课都先介绍一下我们自己的事例情况一方面是让大家更认同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让大家相信看不见也能独立出行那一个试障者他要独立出行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呢首先要会用盲障所以我们第一节课就会给大家开一个叫盲障使用基础告诉大家怎么用盲障

在平地上告诉大家你这盲杖要左右点这样你可以让前面这个范围有障碍物它就能点到如果你想上台阶那你就要把盲杖放在你还没上的那栋台阶上就是这盲杖始终要比你身体高一个台阶这样你就知道前面那个台阶它设有多高 设有多宽然后前面还要没有台阶

这个盲杖不只可以帮我们探索有没有障碍而且还有很多特别的作用它是我们手臂的延伸比如说我这么一碰这个地就知道这个地是地毯的那它是软的用这个盲杖还能知道这是马路啊还是草地啊有水的话我还可以探探这个是深是浅甚至你敲一下这个盲杖你还能通过回声判断一下你周围的环境

比如说这个屋有顶那你敲一下它就是有回声的如果回声越大越空灵说明这个屋的空间就越大要是在室外可能就没有这么大的回声我们还有一个游戏特别让大家训练这个回声

我们的学员面对一个墙当然有一段距离然后他敲着盲杖向前走这样前面的墙壁呢就能反射出他敲盲杖的那个回声他根据这个回声就能知道离墙的远近那个游戏是要求大家听着这个回声不断地靠近墙看谁靠得更近但是不用撞上墙那通过这样的

训练当他以后再遇到比如说公交站台上会有一组一组的灯箱他靠近的时候他就会知道如果到一个建筑面前那个墙边他也会知道时间一长他就会形成很多基于回声的生活的经验我们这个盲障使用训练大概有三个小时左右

每次这个课程结束以后复盘的时候大家都会跟我说一个感受就是说老师这是我第一次拿着盲杖这么长时间而且走了这么远可能在你们的印象当中一个盲人用盲杖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那不是从小就用吗其实我想告诉你们很多视障者是不怎么用盲杖的甚至都没用过他们的家人朋友宁可花时间带着他们走

也不愿意让他们拿盲杖所以时间一长我们自己也觉得拿盲杖可能就是一个不太好意思的事甚至是有点羞耻感的事因此为了建立大家使用盲杖的习惯而且脱敏我们那个训练营就有个特别的规定就是只要你走出你的房间你就要拿着盲杖我记得在有一次训练营最后有一个营员总结他说我没想到这盲杖这么好用啊

他说原来我在熟人面前一般都不愿意拿盲杖我觉得有点没面子但是现在我觉得面子没那么重要因为我想去哪就去哪就能去更重要那学会了用盲杖呢我们就开始鼓励大家在周围做一些探索我们一般会让大家先找一找自己酒店周围的地铁站 公交站因为这个他们后几天能用得着我们管这门课叫路标与线索

你们平时你们找路都是用的一些视觉的能看得到的路边线索我经常听我的同事给人指路到我们的办公室说小区门口有个学校然后进来以后往里走看见一个黄楼然后从背面进来上六楼这么跟我说就没用了

所以我们这个路标线索是让大家了解一些通过触觉 嗅觉 听觉能感知到的一些线索知道它到哪了 知道到没到目的地比如说到地铁站走到附近尤其是高峰的时候就会打到很多共享单车然后你再往里走走走离地铁站近了可能还会听里边有广播的声音有自动扶梯的声音 有人流

如果你注意一下你还能闻到一种从地铁里边传出来的一种特有的地下室的味道如果你走到一个商业街上那它可以听到很多什么宣传然后还可能闻到各种食物的气味还可能打到各种摆出来的小摊但是对于一个市长者来说如果你要是仅仅依照一条线索可能你就会迷失

有一次我们在武汉座训练营也是就是这个路标线索课大家从地铁回酒店然后有一个学生特别快就从地铁回到了酒店然后推门就进去了到晚上我们的助教就跟我反应说还是这个学生他怎么在门口直转进不来呀然后我就问他我说为什么你白天能找着然后晚上就找不着了

他说白天这门口有个广播他开着呢晚上他关了我怎么找啊然后我就跟他一起来探索周围的路况后来我们就发现即使没广播呢然后你还是顺着酒店门前这条路走就会走到一个路口然后走到路口以后你往回走捋着墙第二个门就是我们的酒店后来他说哎呀看来以后不能就是记着一个标志得多记几个

所以你看他必须得自己体验才能知道这样的经验才能内化到自己心里头我们走路遇到的第二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过马路

首先你得知道哪是路口走到路口的时候它通常都会是下坡了它都有一个高度差那你再结合听车流你就知道那是路口了但是我们顺着忙道下坡的时候经常遇到一个拦路虎就是挡车的石墩子就是你走着走着就会撞到那个石墩子

可疼了那个石砖子因为它是撞在腿前面那个石头直接磕在颈骨的上面是石头对骨头那个酸爽反正我现在就记忆犹新

我们有一个市场小伙伴还拍摄了一个非视觉摄影作品他形容他说这个就像石墩子使劲亲了他这个腿一下然后留下了吻痕他管这个照片叫小腿的情人我们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会让大家比如说我们到了路口以后让他快速地扫然后慢点走来避过这个石墩子但是你这走路你哪儿脑那么精神集中你总有不集中的时候不集中的时候就咔嚓一下

就会特别记忆犹新然后我们遇到的第二个卡点就是你过马路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红灯什么时候是绿灯理想的情况下在路口安装这个声音提示装置我们就知道了你们有听到过的吗就是那个路口会有那种嘟嘟嘟嘟响的装置如果是快响比如说嘟嘟嘟嘟嘟嘟嘟它是绿灯如果是嘟

它就是红灯我问你们如果要是嘟嘟 嘟嘟 嘟嘟它是什么对 它是要变了对 它是要变了如果有这种装置我们就很明白到底它现在能过不能过但是大多数路口现在都没有尽管《武汉海环境建设法》已经规定了必须有但是还是有很多路口没有偶尔有的路口也会有各种不一样的情况

很多路口它是把两个交叉方向的红绿灯给挂一块了

于是我们在同一个路口的同一个位置听着既有快响又有慢响所以你也不知道是要过还是不要过我们就需要靠一些其他办法我还是问你们一个问题就是你们觉得如果没有红绿灯我们要判断过马路是车多点好还是车少点好

哎呀 那你们都挺聪明我预判你们都觉得车少点安全还是多一点好因为我们是听车流怎么听呢就是听那个侧向的车流它站在这儿它侧面的车直行它就能走其他情况它都不能走所以我们就是靠这个来判断过马路的如果你会了盲障基础如果你会了路标线索还会了过马路

那你就大概率能在周边进行探索了但是你要想走得更远你还得靠导航现在腾讯 高德 百度都做了不是 没有百度说顺嘴了

高德和腾讯都做了无障碍的适配就是你拿着这个手机你转圈你转到正确的方向的时候它就会告诉你现在你走在正确的路线方向那你就知道这个方向在哪了但是这里边会有一个问题就是当这个导航说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我还是找不着

因为它那个导航导到目的地以后通常来说是你们能在视线里边看到那个地方了但是对于我来说那还不行所以我们那个市场小伙伴原来以为这导航得临到什么程度他说已经到达目的地恨不得抬腿就进屋就坐沙发上了

但是后来跟着我们那个师长老师一起来练习大家就发现原来这导航不是什么事都管最起码最后这一步他就管不了那你还得问人但是说起这个问人其实看似容易也没那么简单所以我们走的过程中可能需要经常地跟人沟通就像我刚才问你们我站的地儿对不对一样要经常跟人沟通但是问人需要技巧我们有一个有效求助的课程

我记得有一个课实践过后大家都坐在这儿总结有一个营员就特别沮丧地跟我说老师 今天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居然都不理我我说那你怎么问他们他说我挺礼貌的呀我说您好 能帮我一下吗

那我说你想让他帮你干嘛呀他说我就想让他帮我看看周围有没有公交站我说那你就得直接问他呀因为好多人他没接触过市长人你突然一个盲人站在他面前问他你能帮我一下吗他的想法会非常复杂他会想他要让我帮他什么他要让我送他回家他们家住哪儿啊然后他会不会让我给他钱他要是要钱我给不给给多少

虽然听起来这些想法今天咱们在这儿聊天的时候你觉得很荒唐但其实很正常大家都没接触过这些人所以我说你如果要直接问周围有没有公交站大家好无心理压力有就有 没有就没有就告诉你了嘛

我们在平时的生活中还发现有一些市场小伙伴不敢问张不开嘴所以我们就有一招让大家练就是把大家扔在一个大型购物中心里头然后给他们几个店铺名让他们自己找到那个问去打卡通过问去打卡因为那个商场里头他怎么导航啊他没法导航他只能问

我记得有一个小姑娘有一次实在找不着人崩溃了就哭了然后说这根本就没人问说你们这太难为人了然后我们老师过去带她找到了一个店铺她还挺惊奇她说老师你是不是来过这个店铺你怎么知道的

后来我们老师说我没来过但是商场有个规律说一般情况下呢都是中间是电梯然后周围这一圈靠墙的都是店铺所以这时候如果你在周围你找着一个墙然后你顺着墙走你大概率能找到一个店铺然后你找着一个店铺你往里走那店员就在里面坐着他也不能不回答他跑不了所以

所以我们营员就用这个方法问了好几个人最后终于找到了店铺去打卡了在我们每一次沟通实践之后我们都有一个副盘我记得有一个小伙子他的副盘给我印象特别深他激动地跟我说杨老师今天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把脸搁兜里了我说这个是怎么讲的他说原来我不敢问 我不好意思问

本来我要去的地就在我眼前但是我就是不愿意问人结果找好长时间有的时候也不一定找得到但是今天我想问就问了反正我不问杨老师也不让我回去然后我就问了我一问我发现还挺灵的而且人家发现一旦知道我是市长人的时候人家还更愿意帮我所以我觉得问这个事的确是挺好用的以后我得坚持我为什么对这句话印象深

因为我觉得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放下的不仅是面子还有视障这个包袱他对自己的视障有了更多的接纳你们可能会觉得有了上面这些技术什么路标线索 过马路 导航他就能走了其实我实话告诉你们很多人是走不了的因为他不敢走有这些心理障碍你教他再多的技术他也走不了

所以我们这个训练营不仅是解决大家技能缺乏的问题还得要通过一套办法去缓解他出行过程中的为难啊焦虑啊恐惧的这种情绪就为了让大家

我们才有很多办法比如说我们的训练场地会从特别封闭的然后逐渐开放起来逐渐到非常非常开放有很多人有很多车的这个场地然后我们的人数也会有变化先是大家一起走老师在前面待着我们老师在前面待着敲着盲杖大家在后面听着就好像有引导一样他心里边就会特别踏实但是随着训练的不断地深入我们就会减少就会让其他人

几个人一组去完成任务这时候对那胆小的人来说就是个挑战了他心里特别害怕但是总有一些勇敢的小伙伴他就说来我带大家走说是带着大家走其实就是他在前面走他自己走都是自己走那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胆小的就慢慢地慢慢地就觉得其实也可以走了慢慢地胆子就大了我们整个训练营从开始到最后大家的心态会有非常明显的变化

比如说开始大家会觉得哎呀 你看这盲道也被占了导航也不管用也找不着人问你说这怎么弄经常就崩溃了但是崩溃着崩溃着就苦难成自然了他最后他就习惯了就觉得什么都挺正常的后来我们有一个营员总结他说走了几天我就觉得其实只要你想走你还是总有办法的

忙到被占了你就绕导航不灵了你就重启实在没人问你还能打视频电话求助呢你只要想走办法总比困难多很多人总觉得独立出行是个技术我们的很多小伙伴来金芒帐也觉得在这儿能学到很牛的出行本领但是当他们来到我们营的时候就发现在这儿学到的不光是技术

而还有一种自主生活的心态自主出行的这种理念而且这种心态和理念其实在它出行过程中起着非常非常关键的作用为了检验我们的学习成果我们每个训练营的最后都会让大家在所在城市随机抽取三个地点独自去打卡

我特别骄傲地告诉大家我们每次打卡的成功率会超过 90%在每次训练的最后我们还会有一个特别的红毯仪式红毯从门口铺到现在我们这样的一个舞台上让大家每一个人拿着盲杖像明星一样从红毯走到舞台上接受象征独立生活的金盲长徽章然后发表自己的感言有一个营员的感言让我特别有印象他说

没出来之前我觉得家就是我的世界但是走出来我发现世界就是我的家关于独立出行我还有几点想跟大家说的首先大家都知道现在无债环境没有那么友好很多人就觉得甚至包括一些专家都认为现在你们这些市长人不适合独立出行我想做个类比就是

我们能不能因为空气质量不好就停止呼吸呢我觉得显然是不能的我想恰恰是因为我们每时每刻对这些无障碍设施都有非常强烈的需求所以我们才会特别有力量才会特别有劲头去推动它做改善如果我们不出来不但我们的生活不会变得更好无障碍设施也没机会变得更好我们在我们的训练营里边会特别鼓励我们的营员

去进行无障碍环境的畅榜前几天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他是我们的营员说我发现我们这个盲道上有一个井盖开了所以我就打了一二三四五当天这问题就得到解决了所以我在想就在无障碍设施建设这件事上我们不仅是用户我们还是最坚定最持续的推动者所以我们必须得出来

第二个事儿想跟大家说人工服务再好它也没办法替代无障碍设施我们国内公共场所的人工服务真是特别特别好飞机场啊地铁站啊火车站都有人引导你出去的时候非常方便但是我在想它是不是能完全代替我们这个无障碍设施呢很多年前我去香港我坐地铁我就发现它在刷卡机啊扶梯的那个出入口

都有音响提示的装置快响就像那个红绿灯一样嘟嘟嘟嘟嘟嘟表示入口就是乘客可以进入慢响嘟就表示是出口乘客要远离你们知道我当时听见这个声音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拿着盲杖在里边自由驰骋一点都不夸张后来回到内地我就跟地铁也建议说咱们能不能也安一个呀然后工作人员跟我说没关系你就申请人工服务我们有的是人

我现在每天早上自己坐地铁如果要申请人工服务等人的时间不算他们还得要求我坐直梯早晨人多这一趟扶梯还上不去两三趟十几分钟就没了这十几分钟每天那是我吃早餐的时间后来我就自己走自己走就跟着人流走因为我从固定的门下也大概知道扶梯的位置但是也找不准我想如果要是有提示不就不用那么多人工了

所以我觉得人工服务再好可能也没办法代替无障碍设施因为它可以让我们这些人更自由前一段时间我收到一个微信是我们一个营员发来的他说杨老师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从我的家去按摩店了

其实这种消息我隔段时间就会收到每次看到这个我都会特别欣慰我总能想起我第一次出行成功的那种喜悦和成就感

从 2018 年到现在我们已经培养了 500 多个市长的营员很多人通过独立出行完成了自己从家到单位或者去见朋友这样的小目标也有人真的通过独立出行这个技能找到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更多的人是因为这个获得了信心还有人在这个信心的感召下去做了很多尝试

他们有人考上了更好的学校获得了更高的学历也有人开设了自己的视频账号还有不少的粉丝由此我就在想我们这个独立出行其实给大家带来的不只是技能不只是信心更告诉大家

生活是可以追求的最后尽管我刚才吹了半天牛我说我们这独立出行对大家都有效但其实我们每年培训的人并不多因为我们资源有限所以如果你们有时间有精力有体力我欢迎大家成为我们的助教和志愿者如果你也能资助我们那更好所以我想就是希望各方面的资源能够帮助我们把这个训练营做得更好让更多市场者受益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