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大家好我又来分享节目了
最近关于外卖棋手的话题又火起来了有好几个事件密集的凑到一起发生呢一个呢是徐真导演的电影《例行人生》上映了这个电影就演了一出溃败的中产在闺女上国际学校然后每月呢家里还背着超高的房贷并且老婆还是全职太太没有经济收入这种典型的中产三件套标配的情况下呢
自己失业了就不得不放下尊严和体面去披上黄马甲去跑外卖的故事引发了很多观众的讨论然后第二个事件呢是上个月中旬是 8 月 12 号杭州的一名外卖骑手他在进小区送餐的时候踩坏了园区的护栏然后就被保安给扣下来了不让走结果这个外卖骑手呢他担心自己的订单超时了嘛所以就给保安跪下了
旁边有人拍了照片发到棋手的微信群里面结果大家一下就炸了,很一难平四面八方的棋手聚集过来抗议让保安道歉后来警察也来了,美团平台的人也来了外卖小哥再一次的舍弃了自己的尊严这种事情又一次的引发了舆论的广泛关注这是第二个事情
然后第三个事情呢,社科院的教授孙平老师带领他的团队在 19 个城市对外卖棋手行业历时 7 年的田野调查,这个成果在 7 月份的时候出版面试了,书名叫做过度劳动平台经济下的外卖棋手。
这本书不再停留于外卖乞丑的苦难这个层面而是更深入的讨论了比如说劳工组织形态的变化数字经济向下全新的社会关系等等
那么今天这期节目呢 我们的素材这个理论的基础也有了实践也有了 然后在实践之上提炼的文艺作品也有了那么今天就来探讨一下外卖骑手这种看起来让人无比心酸的处境背后到底是谁的国 到底能不能有改进的空间很多人对外卖员外卖骑手的第一印象都是觉得他们困在了算法里
人物公众号在 20 年的时候发表了一篇深度文章可能不少朋友都看过叫《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这篇文章第一次向公众直观地展示出了外卖骑手是如何在平台的算法驱动之下面临不断缩短的配送时间以及这种压力是如何导致骑手为了追求速度而不得不去违反交通规则去冒着生命危险等等送餐的故事
本来一开始骑手送一趟外卖需要 50 分钟系统就把这个 day 9 设在了 50 分钟但是很多骑手他害怕万一卡着 day 9 万一没送到超时就要扣钱所以就会跑的稍微快一点 45 46 分钟就能送到美团这个算法也是搜集到了这个信息所以就会重新进行迭大把同样的路程缩短到 45 分钟内骑手必须送达
那么就由此来一步一步试探出其手最有效率的配送时间从而达到整个系统的高效运作
所以很多人就把矛头直指这个算法平台认为这些平台的算法非常无情一点一点的去逼近外卖小哥的极限为了实现平台自己的收益最大化就根本不考虑此手的人身安全问题把此手都当成是冷冰冰的那种跑酷的机器而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这种看法我觉得肯定是对的算法它反映的是一个机器思维而不是人性的思维它是把人事物和关系简单的化约成了一个单向度的可计算的这种理性的逻辑而排除了人与人之间交互的共情还有伦理这些事情但是呢我觉得平台它只是表面的始作俑者它的背后其实还有更多的责任主体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可以回想一下平时我们看到外卖平台他去打广告的时候无论是美团还是饿了吗或者是闪送啊跑腿啊之类他都会突出一个关键词就是效率就是快但是外卖他他都属于是配送服务其实配送服务还有其他的特征比如这个服务好比如准确率高不送错不送丢安全等等
但是几乎所有的配送它都是把速度这个关键词放在了第一位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这是大部分消费者最看重的特征消费者在选择配送服务的时候他最看重的就是你送的快不快而这些互联网平台呢只是准确的抓住了消费者的这种心理相当于平台它体现的是消费者的集体意志
所以平台这种让外卖小哥越来越快让他们必须去赶时间的算法背后其实是无视了消费者他们的默许和支持换句话说平台可不可以对其手好一点可不可以给他配送的时间留的充分一点比如还是拉长到最开始的 50 分钟呢不能因为消费者他就不买账了他就用脚投票就不在你这个平台上面订外卖了
而我们再进一步去看一下赶时间这件事情呢它反映的其实是一个控制与被控制的权力关系
我们先暂时跳出外卖这个语境时间这个事情可能每一个打工人都深有体会因为每个打工人几乎都在这个时间上面被拿捏过比如说上下班打卡这最典型的你的时间是被公司占有的九点钟开始那就属于公司了如果没有打卡对不起那就得面临惩罚就得扣你工资
再比如说我们去面试的时候面完之后一般都会问一下 HR 面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出结果然后得到的回复一般也都是三个字等通知这就是一个很典型的社会学家布尔迪尔在区分的那本书里面提到的人们对时间的控制可以被视为一种社会权利的体现社会地位较高的人就更能够控制自己的时间
而社会地位较低的人就会更多的受到时间的限制和压迫我们可以想象另一个场景比如说雷军雷老板去找合作伙伴一起造车或者说马云和蔡崇信的合作他不可能个人说你回去等通知吧对吧不可能这么说因为合作关系它是平等的而雇佣关系才是能够体现出权力等级的
所以回到棋手被困在算法里面这个现象这个就主要是关乎于时间的控制有订单来的时候你作为棋手你的时间不是你的不是你想送多久就送多久
这个配送时间的控制权是平台的是消费者的而且不光控制你要送多久你跑到哪了这个轨迹别人每时每刻都能看见怎么在地图上停了这么久没动呢或者你怎么跑偏了把我的餐送哪去了呢等等对吧洗手的时间地点都是被控制的
这是有订单的时候那没有订单的时候呢我们经常看到比如说像下午啊或者像晚上那些不是高峰期的时候路边经常都会有七首就聚集在一起打打游戏吹吹牛啊之类的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会把手机给开着
一有订单来就会随时准备出发相当于说这段时间即使没有订单但是你的时间也依然不是你的你不能够随心所欲去做花时间的事情你需要随时待命被动的等通知
所以在社会权力的这个控制和被控制的这个链条上面毫无疑问洗手是站在底端的而消费者是站在高位的他是借助平台去俯视和控制洗手的
所以这件事情光是去指责外卖平台其实它是不全面的骑手被困在算法里面这件事情的本质是在新兴的平台经济之下是在需要去重塑社会关系的时候当面临消费者和骑手的这个权利关系的重建的时候毫无疑问消费者的实时需求消费者的权利是被平台放在了首要位置的
那有人会说了既然这么不对的那骑手不可以为自己去争取权益吗但不好意思没有这样的组织力量也就没有这种三方坐下来一起商量谈判的空间
大家其实也能看到目前棋手的这个群体它的维权之路其实大部分都不是自己来发生的而是通过像学界的学者啊或者是一些法律界的专业人士啊等等其他的一些途径来发生和改变的这个道路相当的迂回
好那我们再回到刚刚说的这个消费者和骑手的权力差异的问题上面我们其实还可以再往下进一步的去追问消费者他虽然面对骑手的时候他是站在了一个权力相对来讲高的位置但是他在整个拉长的整个权力链条上面他是制高点吗那当然不是但是为什么消费者都在追求速度呢
一些平台公司做过关于订餐消费人群的研究大部分呢这些订餐的消费者他们是来自于写字楼来自这个办公室的白领而这一部分人他们的时间其实也是身不由己的也是在另外一个工作的场景之下被控制的
我订的这个餐你要是再不来那我一点就要上班了我就要开会了就没法吃了或者说你要再不来我后面这一大堆事情我都要受到影响对吧追求效率或者说他们不得不在工作的压力之下去追求效率这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的常态了而像老年人他们本来就适应稍微慢节奏一点的生活让他们对效率的这件事情其实是没有执念的
孙平老师在《过度劳动》这本书里面有提到加速的时间感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的重要特征信息技术的发展使高效的快速的传输成为可能同时也将一种立即执行的意识观点带到了人们的工作时间当中大家就开始变得不耐烦这种对于高效对于效率的崇拜很大程度上成为了社会发展的一个主流的时间秩序
那么在这种秩序之下呢所呈现出的就是对人的忙碌的鼓励以及对人闲暇的蔑视
这种秩序聚焦到外卖的这件事情上面就变成了点外卖的人他不仅要求起手高效及时的满足他们的配送需求而他们自己呢也在被更高阶的权利去要求他们更高效及时的满足别人的需求比如你的 PPT 怎么还没做出来啊甲方催着药了你的报告怎么还没有写完啊等等
最终所有的人无论是送外卖的还是点外卖的大家都不能停下来
你以为你在手机上面可以实时的看见洗手的轨迹看见他还有多久送答你能控制别人的时间但其实大家都是在楚门的世界里面你也是在另外一个维度被别人控制的比如你的考勤加班记录到底这周加了几天班加到几点会要求你不断的高效运转不断的去内耗去内卷等等
而如果有另外一种想象的可能性我之前在讨论工作的意义的那一期节目里面有提到我们现在主要的经济体呢它采用的评价标准都是 GDP 啊都是增长率我们都是把这个增长放在第一要义的那么大家就会去卷生产卷效率
但是这个评价标准其实不是唯一的比如说阿玛蒂亚森他在《以自由看待发展》的一本书里面就提到过用人的自由的能力就是人有多大自由度去选择自己向往的生活它是比 GDP 更好的去描述一个社会里面好工作好生活的指数
那么如果是在这样的一种想象之下比如这个增长的节奏慢下来不再那么追求高效那么持守的时间宽裕一点他就不用再被困在算法里了
那么对于消费者来讲他路上的时间呢确实会耽搁久一点但是在这种想象之下大家的心里其实不用那么急吼吼的就可以提前一点从容一点早一点下单嘛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赶紧吃完好加班后面还有牛马要干的活儿
或者说赶紧吃完好给孩子补课等等这些叙事大家斑味都没有那么重可以适度去享受闲暇可以适度去掌控自己的生活所以我们在这样的一种评价标准里面是可以拥有这些想象的但是有些人可能就会有疑问那如果在这个情况下那节奏慢下来了这个钱怎么办钱怎么挣收入怎么办对吧没钱呢
好 那么接下来就再来谈一谈这期节目我想从外卖棋手困在算法里这件事情出发想讨论的第二点就是钱的事情刚刚第一点是讨论的时间接下来来说钱 来说收入
2021 年北京至诚农民工法律援助中心发表了一篇文章叫《骑手迷云 法律如何打开外卖平台用工的局》这个也上了一席的节目它就讲述了很多外卖骑手当他们在发生事故遭遇工伤的时候这个劳动关系没有办法得到确认从而没有办法得到赔偿的困境
那这篇文章里面描述的很多事故都是骑手们为了不被超时扣钱不得不骑着电动车在公路上面各种超速啊逆行啊或者是雨天路滑啊等等之类的造成的这也跟我们平时的观察是吻合的因为对于骑手来讲时间就是生命
那有些人就会不解这个至于吗为了送个外卖电动车都改装到时速五六十了红灯也不管至于吗还真至于问出这个问题的呢一般都是站在上帝视角来评价的何不食肉米对吧
但是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就像电影《例行人生》里面王潇饰演的这个角色老抠他家里有个白血病的闺女等之前去做手术那你说他治不治愈那肯定治愈嘛但是有人就会说电影里面那都是那种歌颂苦难的桥段那我们就用数据说话我们看一看数据根据美团和鄂勒玛发布的研究报告
这些外卖骑手呢他们有 77%和 75%是来自于农民工群体而这一部分农民工群体呢他们在做外卖骑手之前大部分是在做啥事呢有 43%是在一些像服装鞋帽的工厂里面当工人
然后有 26%呢他们之前是在这个建筑工地搬砖然后有 33%是做这个餐厅的服务员相当于这是一群很典型的蓝领工人的形象那么这一些群体他如果不做外卖他做其他的这些什么搬砖啊餐厅服务员这些工作他能够拿多少钱呢
根据 2023 年中国蓝领群体就业研究报告的数据统计这三类蓝领群体的收入水平建筑工人和工厂的普通工人他们一个月只有 5000 多块钱的收入然后餐厅服务员就更少只有 4000 多块钱的收入而月收入排名前三的蓝领工作岗位分别是月嫂货车司机和外卖员
但是呢前两个行业它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你比如说月嫂它要有非常高的准入门槛它是要有月嫂资格证的而货车司机呢你不仅要有货车的驾照而且你往往还得自己去筹款买这个几十万的货车这还挺贵的司机他是需要有生产工具的
只有外卖的这一行它门槛是相对来讲很低的你只要会骑电动车你会看地图那披上一身黄马甲就能当骑手了所以说外卖这个行业它是蓝领群体不需要什么技能这个门槛很低的唯一的一个能够拿到相对较高工资的工作了跑得多的骑手一个月甚至可以拿一万五左右的收入相当于是他过去收入的三倍
这个收入可能对中产阶级不是一个很高的数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的蓝领工人家里一家老小都等着他挣钱回去看病吃饭或者上学的时候这一万多块钱他吸引力就太大了
我们可以做个对比像比如肯德基麦当劳这种配送他的单价是比较高的骑手相对来讲也没那么匆忙收入呢相应也不是特别高每个月不会超过 7000 块钱但是很多人他就会从肯德基离开加入到美团饿了吗之类的队伍你说路上赶时间横冲直撞很危险他不知道吗
对于一个低收入的家庭像尊严啊体面啊安全啊这些你问他重不重要他会说挣到钱吃饱饭养好家更重要这多挣的几千块钱更重要
所以外卖员他们即使被算法压榨他们即使各种劳动保障不健全也要争相恐后的去跑真正的原因就是对于我们现在这样一个经济发展向上走的经济体在收入的分配上面并没有给这些蓝领群体更多的选择他们只能够踏上这样一条让人看起来无比心酸的道路我们再换个角度做个对比
美团的外卖业务呢不仅大陆地区有也延伸到了香港美团在香港的外卖平台叫 Kita 但是呢美团它是卷不动香港的外卖市场的为什么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在香港它的人工费蓝领工人他做其他行业的这个收入相对来讲是比较高的
如果美团的这个 Kita 给骑手比较低的单价那谁来赶呢那肯定就不来了嘛对吧所以他就倒逼外卖的这个配送费也会比较高内地的配送费单价一般就只有三五块他完全是走量的但是在香港的动不动就是 20 港币往上了这个不光是在香港像日本啊这些地方他外卖的配送费都是比较贵的
有人就会说这个是地区发展阶段的问题这是两种不同发展水平之下产生出来的两种不同的结果这个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尽然
我说的有一定道理是因为劳动力的价格它确实是会跟劳动的生产率挂钩生产率水平较高的经济体通常会采用更先进的技术设备从而提高劳动生产率进而带来更高水平的工资这个解释逻辑是通的但是为什么又不尽然呢这个就涉及到收入分配的问题了
国民经济收入的这块我们把它叫做大蛋糕吧我们劳动者获得的收入占这个蛋糕的比例到底是多是少呢
我查了一些数据 2020 年居民可支配收入占 GDP 的比例国际的平均水平是 61%比如说像德国 俄罗斯 还有日本这些他们比例基本都是在 61%附近这个差别不大英国会稍微高一些是 70%多然后像泰国这种它会低一些是 55%我在修罗斯里面贴了一张图大家可以看一下
那么这个泰国已经是 55%了那我们国家这个比例是多少呢就比泰国真实的数据是比泰国还要在低 10 个百分点我们的居民可支配收入占 GDP 的比例只有 44%确实是比较低啊相对于这个平均水平而言那这个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经济学家徐高博士去年 8 月份在他自己的公号叫徐高经济观察上面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叫做类需不足是收入分配问题
在这篇文章里面呢徐高博士他就把一个国家的这个整体的收入区分为了居民的收入和企业的收入两类然后他就统计就发现这个企业赚到的利润占我们国家 GDP 的比重是 23%这个听起来是不是还行还挺赚钱的但是这些利润呢分给居民的这个分红只有 0.4%
换句话说就是企业赚到的钱他并没有分享给老百姓那么哪些企业赚钱多呢我又去搜了一下这个利润排名靠前的企业我们国家前十大里面有八家是国企两家是民企国企呢就是我们很常见的四大行然后中石油中海油中移动这些然后民企呢是这个腾讯和台积电
那么我们知道其实国企吧它的这个资产和收入它都是属于政府的就是会被这个国家给集中力量办大事所用然后民企呢它的财富又是相对其中在金字塔的少数人手里面的所以相当于说这两块都没有一些措施来进行再分配最终就导致了我们居民手头总觉得紧巴巴的过日子这种现象
并且还会部分导致比如说我们经常说的这个内需不足背那么高的房贷全给银行打工了或者说徐真在电影里面说的我们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过得这么辛苦等等一系列问题正因为这样徐高博士才在他的文章里面建议要通过分配方式的调整来提高这个居民的收入问题
好那么这个收入的问题就点到为止就不再展开了那么再回到外卖的这件事情上面刚刚第一点是谈了困住外卖骑手的这个时间的问题然后第二点呢是谈了这个骑手他不顾生命的安全也要去拼命争取的这个收入的问题然后第三点再来谈一谈身份的问题
我一开头提到就是上个月杭州的那个棋手抗议的事件它的起因就是门口的这个保安拦着棋手不让走其实诸如此类的新闻还有很多啊大部分呢都是发生在要么是住宅小区的门口保安拦着棋手不让进要么就是这个写字楼或者是商场楼下的保安就冲突一般都是保安和棋手之间发生的
所以也有很多棋手会认为这个就是保安吧看他们不顺眼保安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呢三千多块钱不得了了他们一个月挣一万多所以保安心里面肯定就不平衡要把气出在他们身上
还有一些舆论认为这是底层之间的互害长期徘徊在社会边缘的群体他们心中一旦有愤怒有怨言时往往都愿意找软柿子捏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而不敢挑战权贵当然事实上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确实会存在一些保安就故意去找茬这种情况
但是在这个背后绝对不仅仅是保安和棋手的双方的矛盾孙平老师在《过度劳动》这本书里面把这种对棋手拒之门外的这种现象称为阶层的区隔化
那比如说住宅小区保安拦住骑手不让进这背后呢其实是物业或者说是整个小区业主的集体决定保安只是这个决定的执行者而已真正的原因是物业和业主他要宣告自己对这个住宅空间的占有权这种占有权经过商品房的包装之后就转变成了一种高档的这种优越感
而这种优越感要怎么体现呢它往往是通过跟不具备这些条件的人去对比才能够确认和体现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我花这么多钱买的房子是其他人随随便便自认进的吗对吧所以棋手与保安之间的冲突看似是两个小群体之间的矛盾它背后其实是更大的社群之间的矛盾
再比如一些商场也是同样的道理骑手不能走正门影响适容适貌影响这个商场的逼格只能从后面的小门偷偷摸摸的进去整个社会吧毫无疑问是需要他们的但是呢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隐藏他们想要驱赶他们外卖劳动所代表的这种草根的标志在社会的主流话语体系里面其实是抬不起头的
而且这种身份的高下它不光是在物理空间上面得到的区隔它还体现在像这个成本分摊像信任危机方方面面那比如说商场不让骑手从大门进那这个骑手就势必要绕远路然后小区的业主不让骑手骑电动车进那这个骑手就只能是走路跑步去送那必然时间也会加长
那么这其中的时间成本谁来承担呢是骑手自己来承担的在比如这个骑手跟顾客发生冲突平台在处理纠纷的时候他先天上也会认为这就是骑手的错或者说这个商家出餐慢呢那你这个时间算在谁的上面呢也算在骑手上面所以很多成本其实都是骑手来承担的
那么棋手能不能抗议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呢那不好意思也是没有大规模集结在一起的有效途径的这个宪法它已经取缔了嘛棋手们呢最多就只能是通过去拍一些小视频啊或者说接受媒体的采访啊这些渠道去进行自己的发声
其实这种劳动阶层上的不平等它不是什么新鲜事早些年也能看到一些对于底层劳动者不尊重的新闻比如说什么建筑工人坐公交被人嫌弃身上脏啊臭啊之类的
但是呢现在这种身份的对立却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可以想想像以前吧比如这个写字楼里面的白领或者说住在高档小区里面的业主我们姑且都称为是中产吧
这种中产呢他跟底层劳动者似乎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大家会觉得白领是永远不会去做这些体力劳动的怎么可能去工厂去工地搬砖呢对吧这两个群体可以说是敬畏分明
但是现在呢 随着这个平台经济的发展 零工这种工种开始繁荣起来了我们逐渐发现 哦 原来在工作上不可能有交集的这两个群体似乎开始逐步的靠近 开始逐步的融合
像电影《历史人生》里面描述的一样曾经光鲜亮丽的中产他也有可能被生活所迫也有可能中年危机就被迫去披上马甲送外卖或者是去做代驾或者是去跑滴滴等等中产并没有那么神圣说到头他也只是一个劳动者而已说不定在这些体力活面前干的还没有别人好呢
而反过来呢越来越多的这些蓝领劳动者也让大家看到了他们原来不仅仅只有付出体力的那一面
他们也一样的有商业头脑一样的有去从实践中摸索智慧的能力或者说比如一样的也能够成为几十万粉丝的 up 主一样的也有知识的储备有不凡的谈吐和文笔像读海德格尔的陈值像这个去年豆瓣图书榜榜一写我在北京送快递的胡安烟像北京马居桥涌现的平民诗人等等
所以这个时候再来谈身份的对立就会有一些不同了因为每个人的生活其实都是有高峰有低谷的如果说这两个群体开始有交集了开始有相似性了那么对于底层劳动者的排挤啊轻视啊以止其始啊动不动就给差评啊等等这些行为
会不会像发出的回旋标一样在未来低谷的某个时刻回旋过来最终砸到我们自己呢我想这是每一个高高在上想要在这个区格化里面去找到优越感的人应该去思考的问题好了今天的这一期关于外卖骑手的节目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期再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