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有一类纪录片或者说容易引起人们讨论的纪录片好像都在回应某个社会状况社会议题它有很强的公共性但我在想说这是不是也造成了纪录片的事衰就如果说现在不是一个新闻业的或媒体行业的黄金时代的话那好像纪录片也天然的遇到了应有的问题请不吝点赞 订阅 转发 打赏支持明镜与点点栏目
听过周围一些纪录片导演朋友讲到他们拍长片的这种经历到最后如果不自己贴钱就不错了甚至这个成为了一种行业共识这个东西它如此的具有社会价值具有社会意义也具有非常高的审美价值但是去创作这个东西的人他们的期待不是说我要获得丰富的报酬而是说我不赔钱就不错了优秀的人
最后你如果只能期待说他用爱发电那这个事情他肯定是不可耻视的
大家好 欢迎收听本期的《不合时宜》 我是孟长
今天跟我一起录制节目的是我们很久没有三个人一起录节目的清河若涵大家好我是若涵刚刚从挪威的深山老林中爬回来
大家好 我是王沁我看近来你们俩都在各种路上奔波然后享受后疫情时代的自由流动和旅行然后我们这每天还在查说能不能出了北京还能不能回来若涵是刚从徒步回来对吧对对对我感觉最近这个播客的话风就是常常是羡慕我和沁可以到处走对 我觉得除了宅着就是
享受北京的夏天我们今天是想要纪录片因为其实纪录片跟咱们节目有很多缘分就我们都很喜欢看纪录片平时也比较关注纪录片的动态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像是一个个人兴趣之前也有像王九良导演也来做客咱们节目然后像我们平时也可能跟一些纪录片导演有所交流包括我们可能
未来还会有更多的纪录片导演来我们节目做客所以说我觉得这是一个个人兴趣但好像又跟职业有点关系因为好像由于我们媒体的这么一个背景就它天然的跟纪录片有一些亲近所以说我们好像没有正经的聊过纪录片就我们对纪录片的
对
其实我觉得去年去 First 的那个感受还挺深的它举办的那个地方因为是在西宁嘛在西北然后当时也是我们应该是第一次反正是我第一次去到西宁这个城市然后你就会感觉到好像这个城市跟 First 这个影展互为名片的感觉
因为 Further 我觉得即使是对于不是纪录片界不是这个影视界的人来说它也是近几年来你想到中国的这种独立的电影独立的纪录片然后想到这些比较清新的自由的独立的一些导演的时候
会很快就想到的一个名片去年就是在去到新林的时候当时对那个感受也是很深就你会看到那个城市它跟纪录片这个影节是怎么样就是融入到一起的所以对又看到今年这个影展又快开始了那当然从去年到今年国内现在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其实也很好奇说今年 FIRST 影展上的这种
Dynamic 这种氛围它会是怎么样的因为纪录片它毕竟还是一个跟时代互动的一个产物那在新的情况新的这种时代的现象和时代的情绪出现的时候纪录片应该怎么样去回应这个事情我对这个还挺好奇的对 是我记得我们去年还在
西宁看的旷野歌声然后我们都挺喜欢的嘛然后后来我又在北京又跟朋友们一起就是交流线下交流又看了一下其实就像静刚才说的纪录片总是天然的在时代最前面去回应它的呈现的议题不一定是新闻式的
但是它一定是在时代记录的最前线或者说它一定是在回应或呈现某种现象或回应某个问题当然那个问题可能是很长线的因此纪录片有种特别的特别的魅力它的即时的魅力去年我记得看完那篇子印象也很深当然过去的一年没有在影展上但是这一年又出现一些纪录片然后也有很多引起很多讨论
很多人都说纪录片的核心是客观是真实但是其实就我自己的经验来说因为今年五月份的时候在黎巴嫩可能有些听众之前也听了我们的节目知道我在那边做一些采访和写作工作但同时我也在剪辑一部很短小的纪录片
那这个其实是我第一次去尝试用影像创作故事但是这个过程中我就意识到所谓的真实也不是绝对的真实那作为创作者怎么样去平衡你拍摄哪个镜头选取哪些角度想要去 frame 一个怎样的故事让它最大可能性的去接近真实其实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我很喜欢看纪录片的原因也同时非常敬畏这个工作因为我知道它非常的难非常有挑战性然后中间有很多创作者的心思在里面你需要倾注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跟你的拍摄对象互动
让他们在你的镜头面前放下所谓的戒备心放下所谓的伪装去呈现最真实的一面对所以这个也是一方面是回应阿就最近的这个在网络上争议另外一个就是常老师刚刚提到说我们三个为什么都喜欢纪录片我觉得对我来说有这么一层原因
对并且纪录片跟包括调查报道如果说纪录片是跟调查报道一样的话那就其实就忽略了有很多的纪录片它有很强的艺术创作或艺术性它不一定都是在回应某个议题或某个现象它可能就拍了一个人
包括铁锡区这样的片子纪录片有多种多样的形式但是有一类纪录片或者说容易引起人们讨论的纪录片好像都在回应某个社会状况社会议题它有很强的公共性但我在想说这是不是也造成了纪录片的事衰就如果说现在不是一个新闻业的或媒体行业的黄金时代的话
那好像纪录片也天然的遇到了应有的问题比如说它不能够完全的商业化因为它有很强的公共性但是当它不能够完全商业化那它的资金和创作持续的这种创作的支撑就成了问题这好像也跟媒体也有相通之处国内的纪录片我们知道有以前很多纪录片可能央视这种大的媒体在进行制作就是电视纪录片那也有
广泛存在的独立纪录片那这一年像咱们去年 first 看了一些纪录片之后然后包括去年我知道青也去了 Adifa 然后之前咱们在荷兰的时候一年一度的最喜欢的活动之一一年一度的盛会就是在阿姆斯特丹的商业院县里面看纪录片看个过瘾
希望今年 11 月的 Elifa 我们都可以在阿姆看了那我不知道过去这一年或最近你们俩有没有看印象特别深刻的纪录片我想先稍微回应一下就是刚才床老师提到的那种就是纪录片的一个这种两难
一个是说纪录片它的社会价值跟艺术价值之间要怎么进行平衡那我觉得其实这些年的国际影展上也有过很多的讨论特别是像刚才常常提到这个伊德法就是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节它应该是现在全球最大的一个纪录片节然后它是由荷兰这样一个非常小的国家发起的但是它关注的那个视野非常的广泛非常的国际化
我觉得也是在就是在荷兰这些年吧就是这个纪录片结果差不多每年都有去然后有时候会做报道有时候就只是纯粹的去看那里的片子然后你会看到就是有来自全球各国家的导演把他们最新的一些作品送到这个影展上来进行展出那在最早的时候伊德法是有非常强的这种就是社会批判性与这种对现实的介入感的
就比如在叙利亚难民潮发生那年你在这个影展上一定会看到数量庞大的来自各国家的导演拍摄的关于叙利亚难民的片子所以其实它就有点像是一个你在
那一年的那个时候去回顾过去这一年中好像国际上发生什么大事社会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一个回顾有点像档案馆这么的一个角色但是这个角色在近些年也遭遇了一些挑战吧其实虽然说阿姆瑟丹这个是全球最大的纪录片企业但其实在很多的这种国际影展上
就像盖纳柏林他们也都有自己单独的就是纪录片关于纪录片的一个奖项只不过纪录片它不作为一个最主要的就是或者唯一的这么一个关注点
所以那什么样的纪录片会被送到这些更讲求艺术性的电影展上去进行展出并且获得奖项那其实这个也是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一个讨论然后我觉得对于我来说我去进入纪录片成为一个纪录片的观看者和爱好者这个语境它确实是在我本身已经是一个新闻记者的前提下去进入的所以在纪录片当中我确实看到了
作为一种新型的这种体材一种新型的媒介它能够提供的惯常来讲新闻报道里面提供不了的一些东西早年的时候更具社会性的这种纪录片它可能更多的是由 BBC 这样的媒体这种就国际媒体然后他们肯定有个纪录片部会去做这样的调查报道然后在这样的调查报道中创作者他本人是隐身的他其实类似于一种新闻纪录片的形式那
那再像我们小时候可能更熟悉的这个纪录片可能是类似于像人与自然动物世界然后赵忠祥老师的声音在背景中徐徐想起这样的就是机构媒体制作的纪录片那
那其实近些年来我觉得一个很有趣的趋势也是这种就是机构制作的纪录片它当然仍然存在但是当我们去说纪录片的时候好像你不太会主动的去想到说就是由机构制作的这类新闻纪录片而是有很多这种有强烈的现实关怀意识的导演他们去制作的这种纪录片
在这样一个公共事件的呈现当中作者他在哪里他拍摄的这个位置他跟这个片中人物的关系这个反而其实成为一个也同样非常有意思的角度就包括像我们都熟悉的
《摇晃晃的人间》就拍于秀华的那部片子最近于秀华老师也因为他自己的感情状况又登上了热搜然后就最近又在翻看那部片子的时候你就发现范姐导演其实也是我们的朋友可能现在也在拍一个续集关于于秀华老师本人他在当时《摇晃晃的人间》里面拍摄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
像于秀华这样一位身体有缺陷情感特别的丰富然后才华特别惊人的这样的一位女性就是时代给了她怎样的回应所以我会感觉说即使是在跟这种新闻报道或者说这种很具有公共性的那种呈现上更接近的这一类纪录片当中近些年来其实特别有魅力的
一种呈现也是刚才陈老师提到的就是有非常性格各异的这种纪录片导演然后他们去共同构建起的一幅图景吧所以到最后就是纪录片它之所以我觉得会跟那种方方正正的调查报道深度报道来自机构媒体的这些报道不一样的一点也就在于说它给了创作者
这个纪录片导演非常大的一个话语权非常大的一个空间然后可以让你在里面不光是说看到这个现象然后也看到纪录这个现象的人然后这个是非常浮动的非常就是形态各异的然后我觉得也是非常非常有魅力的一点
顺着庆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就是因为刚刚常老师的问题是说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印象深刻的纪录片然后我就想了一下我发现纪录片它的种类如此之丰富以至于它好像就跟我们现实世界中的这个丰富多元的社会相照应
那当我想要获取信息的时候可能会去看 Netflix 有一档叫做 The Explain 是那个 Vox Media 做的解释性的纪录片它用一种解释性报道的方式很好的去解释了一个话题但是用纪录片的方式呈现然后当我想要去了解一些就是更 emotional 的故事线的时候我想到的是我最近一年看到的
我的章鱼老师甚至就是反复观看的徒手攀岩然后还有国内的一些纪录片包括我就记得 B 站前段时间出品过一档叫做就讲述我的家乡长沙然后坡子街上一群警察然后跟当地的居民发生很多互动的一些故事当地的烟火很有烟火气的故事叫做首放解放西然后我就意识到虽然这个纪录片讲述的是我家乡的故事
但我家乡这一部分的故事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所以我通过纪录片确实建立了一个跟我不了解世界连接的通道这也是我觉得它很吸引人的一个部分包括我记得以前在北京的时候跟常老师一起看那个我们都很喜欢的《弥强》就是我们喜欢的那个乐队 Pink Floyd 的纪录片所以我发现
它是一个非常丰富广阔的世界最近因为我在挪威徒步所以徒步之前我看了很多关于徒步的纪录片在这些纪录片当中有些我在其中获得关于挪威一些使用的徒步信息有一些是我获得关于所谓徒步精神的 inspire 这样他们在很多时候支撑着我就是在狂风暴雨当中还坚持着继续往前走所以我觉得纪录片给人带来的所谓的头脑养分是非常丰富多彩的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发现了一个趋势就是最近几年感觉到不管是在 Netflix 就是这样国际性的平台上还是国内像 B 站这样的平台上纪录片成为了一个越来越火的品类然后也发现身边人不断在谈论
包括前段时间的 Tinder 诈骗网也是我身边很多欧美同学有在看它是一个类似于社会话题导向一样的东西顺着刚刚聊的那个纪录片品类往下降就是我们也看到一个趋势就是现在 B 站的纪录片品类越来越多那这次 B 站小伙伴们给我们推的这个众神之地它是一个之前我觉得在国内比较少
看到的纪录片品类就是我们侧中去描绘大自然的神奇美妙以前我就记忆当中就刚刚庆提到我们都是看大卫爱登堡的那个所谓的 BBC 纪录片我们的星球之类的当然你会觉得那些画面非常非常的美但是还是会觉得那些自然地理环境和我们有一些距离但这一次拍的是国内的不同的从西北到西藏到南方不同的地理地貌和动物的这些结合然后我在挪威徒步的时候我发现
因为我看了那个众神之地的第一集然后我就会想起我在挪威徒步的一些细节比如说在这个众神之地当中他去描绘人类在远古神话当中对于动物的这种崇拜以及和动物的关系我发现其实这样子的神话在西方
在古代神话中人和自然和动物这样的关系是跟现在不一样的现在我们可能更多的把动物当成一种我们的宠物或者是
在畜牧业当中作为我们的一种一种牲畜来对待但是在远古当中人和动物之间是可以互相转化的甚至比如说很多北欧神话奥丁它是可以转化成蛇鱼或者是鸟的所以其实我也在我的实际经验当中和在最近看了这部纪录片当中找到了很多经验上的共鸣和相似之处这些相似之处是让我会觉得
就是那种突然感觉 bling 一下的那个瞬间在看纪录片的过程当中我追问一句就是你在挪威徒步的时候你像北欧包括挪威的狭湾风景就是大家总是感叹为什么他们的自然保护的那么好呢就是你觉得你徒步下来有没有觉得有一些机制上的
还是说本身人的意识上就边走边捡垃圾可能这个露营的丢弃的垃圾会随身带走等等就是它自然的保护度怎么那么好包括我在瑞士徒步也是感觉我其实也是很好奇这个话题因为我在挪威徒步了三个星期然后我基本上没有看到路边有任何背包客留下的垃圾
我感觉是整个欧洲可能对于环境保护或者是自然教育这一块的公共教育一直都做的还比较的先进但这一点我其实不是很确定但是我看到的景象就是大部分人都会很自觉的把所有的垃圾都收拾走尤其是你在这么美的环境
然后你觉得你把一坨垃圾扔在那你真的是就是莫大天大的罪过所以大家都还是会把垃圾带走而且其实对于很多背包客来说处理垃圾是个特别复杂的事情因为我们通常就是要在山里面待两三周才能走出那座大山那
你要跟着这些垃圾就有你可能就甚至什么粪片的纸啊什么的就说的比较恶心一点你可能都要带在身上但是好像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种负担大家都觉得这是一种责任或者是义务都会把它带在身上然后到了城市里的时候再找到相应的垃圾处理站去丢弃我听到当时
嗯
人跟自然的互动因为像我的一个好朋友也上过咱们节目你们都认识 Eric 他就经常讲对于户外的爱其实是对自然的爱就是你不断地进入自然那其实是持续地跟自然进行一个互动并且你在从大自然中学习
我想可能疫情以来这几年包括咱们也看到国内的户外自然特别的火热与之相关的行业或运动比如说露营徒步攀岩甚至飞盘其实我都把它视作一整套对于户外对于自然对于运动就是户外就是蓝天下然后草地上这样一整套生活方式的一个回归或者说向往
那它的背后当然是一部分来自于自然敲出的警钟那么疫情带来的社会生活或者说社会连接的某种断裂和隔绝这种隔绝让人们想要回归跟自然的连接因为社会的连接不再可信了或者说不再可遇不再可能了那与此同时我觉得除去疫情就是短期这三年来
人们的变化我觉得还有一种是压力社会带来的就持续的人们只关注增长和发展都市的生活其实人到一个点会开始反扑的人们会反过去觉得说我厌倦了我可能不一定想要住在
大城市或者说我必定想要过那种那么卷的生活因此人对自然的回归是一种更长线的就是超出疫情时间线的在我看来包括像刚才若涵提到 B 站的这个纪录片众神之地它其实四集里面就讲了四种珍稀的野生动物野牦牛白海豚亚洲象和东北虎一个大的背景包括去年其实中国首次主办了生物多样性大会
这其实是全球非常重量级的环境大会它其实主要关注的就是生物多样性生物多样性其中就包括了动物的物种的多样性包括去年其实有一个新闻很不出名就是中国宣布了第一批国家公园
就这个事情之前其实没有发生过包括三江园啊等等好像我们要回过头去检视或回应我们一直以来对于自然的忽视了因为好像自然在发展逻辑下在我们几十年的发展逻辑下它是次要的就是它是不那么重要的看到 B 站这个众神之地这部片子它的这个英文翻译是叫做 The Land of Spirit
然后我觉得 spirits 在这里你是可以把它翻译成说它不一定说是具体的神但它确实是某一种精神状态是一种超脱我们每天的这种日常生活然后是具有一定神性的一个东西然后我觉得这种神性的东西它到最后其实如果它能把这个信息然后准确地传递给它的受众的话它确实就是会
让人们更对我们生活的这个自然生活的这个地球去产生敬畏的心理所以说 B 站这个众神之地我觉得这个大的背景是很有意思的就看到为什么 A B 站作为共同出品方参与出品的这一套纪录片并且它的制作很精良可以看无论经费还是投入时间应该都很大
有很多镜头难拍你要在他们的栖息地里面一直蹲着一直待着整个团队整个背景也是对于自然的一个回望同时
同时我想纪录片在 B 站上这样一种呈现或受欢迎觉得也是挺欣慰的对我个人而言因为你像 B 站聚集了大量的年轻人嘛那我们通常都会觉得年轻人好像现在沉溺于短视频的世界那短视频世界就是娱乐呗就是亚文化啊
包括吐槽一些简单的奶头乐这样的一个快乐但是你看 B 站上这样严肃的内容配乐很好然后他的叙事很庄严但他又不是以前央视那种板着声音板着面孔的来自权威的声音他没有他感觉很亲近但同时有一种庄严感因为他谈论的是严肃的事物那他像以前我们看的 BBC 和探索频道等的纪录片一样他有他应有的庄严感
所以说他的制作也很好所以说当我知道他是全华版就全部国内制作的时候其实还是蛮惊讶的我就想这两个方向一个就是我们好像就来到了一个对于自然重新回望的一个节点整个社会情绪或者说我们进入了一个反思和回望的一个阶段第二个就是说好像居然严肃的内容纪录片这样严肃的内容在 B 站这样的平台上也受到了他的受众和 up 主的
与的欢迎那与此同时我们虽然我们看到了在市面上对吧大家现在知道谁拍了一个纪录片进入上院线那第一个反应就是哎呀肯定赔钱然后我前段时间也去看了一个恋爱就是锻炼的恋他拍这个单身女性的嘛我也去看了一下也上了院线但是票房也很不理想很明显那之前大家都知道上过院线的有棒少年在之前有四个春天其实国产纪录片在院线上的
这个表现一向是惨淡的因为院线这个市场太大众了但与此同时又好像一些好的纪录片真正出现之后又会形成现象级的讨论比如四个春天它在院线其实表现已经很好了所以说我们一方面我们拿它跟商业片比觉得说票房惨淡无人问津可能还收不回成本
但与此同时其实他们的表现已经好过我们再往前几年看纪录片都出不来纪录片可能都没有机会进入院线所以说可能换一个角度看其实这是一个可写的趋势就是纪录片能够被大众接受能够被年轻人喜欢甚至换句话说我跟一些朋友聊到过我也有朋友说他从来不看纪录片因为他觉得纪录片很无聊看半个多小时镜头不动就想要睡着
我其实挺惊讶的就是我心里在想谁会不喜欢纪录片呢在这个世界上就这当然是一个很主观的想法就是因为我每次看一部好的纪录片我最近看的一个纪录片是蜂蜜之地 19 年的是马其顿的一个年轻导演拍的我看的时候就就是没几分钟都要惊叹一下拍的太好了
他的镜头语言他的人文性他的文学性因为他拍了三年他跟那个养蜂人一起待了三年他们的团队就拍得太好太齐了我每次都惊叹说尽管我觉得我已经了解了一些这个世界上不同地方的人们的生活方式人们不同地方的景观现象见到过不同生存状态的人
但是我每每看到好的纪录片的时候还会惊叹这个世界好多元我居然通过纪录片看到了一个这么多样的这么不可思议的世界刚才常老师讲到的我觉得这个困境吧
它其实某种程度上是一个有点是人为造成的一个困境在我看来纪录片它作为一种题材它是不是受到这个人群中大多数人的这种关注我觉得它当然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就这跟你的这种审美趣味跟你的这种学习的曲线包括跟你这个接触新事物对远方关注的这种
共情的能力这些都有关系但我觉得我们必须要认识到这样的一个背景就是说随着这个社会的发展大家对于各种各样形式的内容的需求一定是在扩大的
然后这种需求的扩大它一定会有跟前几年比起来它一定会现在有更多的人更喜欢看纪录片它的这个绝对的这个数量肯定是在上升的但这个相对的数量比如说那如果我作为一个在城市里面的一个消费者然后我有关于你的需求的时候我是把我的这个钱我的时间投给这种奶头乐的
院线的可能比较塑料的一些剧情片还是说去看一个非常严肃的这种有社会关怀的可能也很冗长的纪录片我觉得这背后有很多就是结构性的问题因为你要说中国的纪录片它在这个院线里面表现其实也是有过好的时候
我记得前几年有一部是讲这个魏岸赋的片子好像是那个郭柯导演的《二十二》我记得那部片子当然在院线里面也是获得了非常大的成功那当然我觉得跟这个片子它的当然它拍摄的这个周期很长然后最后的这个品质也很好这个当然是一方面但我觉得另一方面它也跟说就是这部纪录片它其实是某种程度上它是符合我们当下主流社会的一个公共价值也是有关系的
所以我在看待就是说纪录片它未来能不能去实现一个商业化的这个具体的问题上我其实相对来说还会比较乐观吧就是我觉得纪录片它更迷人的一点在于说我们永远会有对于这个社会真相对于一些真实的世界真实的事情我们会有对这部分内容的需求
比如说刚才陈老师说到的那部片子是在 2019 年拍摄的我想我之前应该也看过然后你就确实会被那种画面的惊讶就它怎么能拍到那些东西你会觉得非常的惊讶然后这种就是长信数一样的内容你每隔几年拿出来看都还是会是一种审美上很棒的一种享受那还有另外一类纪录片就它会随着这种时局的一些发展
可能会重新变得 relevant 那像今年比较火的一部也是这个 Netflix 上的纪录片叫做 Winter on Fire 中文应该是叫领东烈火然后它是讲乌克兰在 2014 年的那场革命前后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这部纪录片呢它应该是在三四年前吧当时就已经发布出来了
但是当时发布的时候乌克兰的危机并没有演变到今天这个程度所以在今年的时候它又重新就是进入了这种大众的视野并且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传播度传播开来我也是今年才第一次看了那个片子然后你会感觉到确实就是一部好的纪录片它能够把那样的一些转瞬即逝的一些瞬间给记录下来以那么近的一种距离
包括当时你看那个镜头就会感觉到这个导演他真的是离那个游行现场的那些流血事件特别特别的近就其中还有一些镜头就是有人就在离他几米的距离内被打伤甚至死去所以
所以你会感觉说那其实我觉得纪录片界它只要有这样的一群人在就是有这样的一群非常有社会关怀然后有记忆然后有敏锐度然后能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去被给予到这样的空间这样的资源只要它能把这群人留住
那这个行业还是很有希望的但是我们刚才也提到嘛就是说纪录片它现在的这种现状在很多语境下它确实就是一个陪险的生意包括可能我们也有一些做纪录片的朋友他们的工作方式就是绘字
会自己日常去接一些商业的活然后就拍一些商业的视频拍一些广告然后用商业广告那里挣到的钱来养自己要拍的这些纪录片因为这种公共纪录片我觉得在国内的这种支持体系吧相对来说还是比较
有些呢就是你可以到国际上去升一些奖升一些这种公共的基金然后国内可能也现在也开始有一些这种公共的基金包括像可能 FIRST 现在也有一些还有这种电影节纪录片节能够提供一些支持但是这个支持
你跟这个导演他拍摄所需要的这个成本相比起来真的是不值一提听过周围一些纪录片导演朋友讲到他们拍长片的这种经历到最后如果不自己贴钱就不错了就甚至这个成为了一种行业共识所以我觉得这个其实是很不健康的一点就是这个东西它
如此的具有社会价值具有社会意义也具有非常高的审美价值但是去创作这个东西的人他们的期待不是说我要获得丰富的报酬而是说我不赔钱就不错了所以这个是我觉得行业可能会面临一定问题的原因就是这种优秀的人到最后你如果只能期待说他用爱发电那这个事情他肯定是不可持续的
没错就像你刚才说的除了这些电影节在国外有很多的公共基金的支持就像纪录片它本身它的商业性是不可能达到电影它的那个程度的虽然它可能越来机会越来越多那在国内像摇晃人间之前
也是平台出品的包括我们刚才聊到 B 站参与出品了众生之地这个系列纪录片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如果像平台它本身有自己的播放渠道像 Netflix 就已经做了很多了它其实出品了好多纪录片了所以说像 B 站这样的平台能够之后比如说沿着这个路径往前走出一个类似的纪录片的计划
那你可能有一个好的提案去拍 B 站可能给你一些支持然后你能拍拍完放在这个平台上我觉得国外已经把这个路径呈现的比较清楚了那如果有更多的平台比如加入到这个对纪录片的支持中来我觉得是非常好的因为我们可能不能够指望有很多大量比如说来自政府机构的一些公共基金的支持那商业世界又要求比较明确的回报周期
可能这样的像 B 站这样的平台包括一些其他平台可能来对纪录片进行支持我觉得是一个挺好的信号并且也期待有更多这样的纪录片能够通过这样的渠道获得支持比如说一个长线你可能要拍一
一年甚至两年你在一个提案中就有一个计划我觉得平台来做这件事来加入支持纪录片的阵营我觉得是件非常好的事众神之地我不知道拍了多久但是像这样的片子可能没有个一两年是拍不下来的
这个团队是不可能自费去拍这个的然后在期待商业回报所以说我觉得平台的支持其实特别重要并且这个也有公益性质因为它本身也是拍人与自然所以说它其实你要求它做有商业回报其实非常困难的
包括我觉得平台来更多的支持纪录片这件事情似乎也是为纪录片这个形式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因为我们刚刚其实也谈到说纪录片它本身就有倡导社会议题这样一种价值那在倡导之后需要人们做的是行动我这次也看到就是在终身之地的这个纪录片下面他们会有一个导向
所谓公益参与的这样的页面那大家在看了纪录片之后确实被感召到了可以实实在在的去做一些事情比如说参与到兵卫物种的保护行动当中来那 B 站这种形式我觉得也是更好去拉近创作者和观众距离的一个方式我看那个页面里面的时候看到导演有在下面留言说
其实这也是他们团队第一次去做这种野生动物类的纪录片拍摄尝试后面有很多的观众在下面留言说非常敬佩我觉得它本身也是一种非常适合年轻人观看纪录片的方式大家可以发弹幕可以去进行交流懂得来说我觉得在网络平台上去推纪录片的这种方式给它带来了很多可能性
之前我记得在网飞上有一档美国的犯罪类的纪录片然后那个纪录片持续了十年时间后来就变成了全民一起破案就很多片子他是拍了一个所谓的序言就是给大家呈现了一下这个案子
就是五六年还没有被破解然后因为这个片子的那个流量非常的大所以最后就变成了全美国的人都在关注这个这个案件的走向大家可能在自己生活中如果发现了线索就可以去他们网站来提交说啊我发现了这个线索其实真的最后就
因为这个纪录片的播出使得美国在这些棘手案件上侦破的成功率变高了所以我觉得这种跟真实生活和社会议题的互动还是很有趣的我觉得也很期待看到未来有更多这样子的社会议题呼吁和社会议题真实行动这样的结合这其实就是纪录片的社会性嘛就纪录片是个公共性非常强的内容产品或者说文化产品
你们还记得咱们去王九良导演他的酒店录节目采访的那天当时我觉得还是做纪录片的确是需要很强的初心或者说某种情怀驱动他的东西因为的确很辛苦他们在三江园那边团队在那边驻扎着然后来参加 first 跟他的团队三个男性在一个酒店房间里然后我们还挺不好意思的早上去打扰然后录了节目我觉得那天聊得挺好的
然后他其实就在聊他其实做纪录片的动力就是通过他的表达记录和表达产生社会影响推动社会进步就是公共性其实对于他来说是他寻找选题非常重要的一个点就是这件事情对社会有没有价值能不能公共层面产生影响和推动我想也正是这样的问题意识
让他拍之前的塑料王国等等片子因为他就是想要向社会告诉他说我发现了这些问题并且我把这些问题抽丝剥茧的调查和呈现出来他就是这样的然后因此他最终产生的那种冲击或者说能量也是相当大的所以说纪录片好像天然的就一直在承载着这么一个期待因为我们现在接收到的信息或视频也好
甚至大家看的无数的美剧也好它有很多的碎片化的东西它有很多的娱乐性的快三化的东西但纪录片的严肃性或它的内容质量一直在那里并且信息越多我们越希望感受到理解到尤其在现在好像一个比较撕裂的后真相时代大家无法理解彼此不同的族群
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语言中人们无法理解彼此纪录片一直在那儿
纪录片在这个时候我们回头再去看纪录片它仍然还在承载着它不一定是所有创作者的目标和他们的问题意识但是它的确承载着促进人们共同理解促进人们对某种真实境况的接触以及了解某种自己未必了解的某个世界某种生活状态那这种理解非常之重要尤其在现在这个我们感觉到撕裂感觉到隔绝的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纪录片叫贩毒之地
然后那个导演我后来觉得他拍的太好了因为我觉得拍的太假了我这里打引号的就是他的纪录片那个纪录片好到你觉得就像在拍美剧一样因为他直接潜入到了独消的社群里面在他们那边住着和待着然后他们那边去打枪战的时候他就在那所以说他的纪录片好到一个夸张的地步于是我后来又去看了他的另一部纪录片叫幽灵之城他拍的是 ISIS
然后他由于无法进入 ISIS 一些占领的城镇他就跟在那边的一些那边的合作的一些拍摄者合作然后他们可能记录下来一些镜头他在这边在再把它剪辑在一起也拍得非常好就是
他拍的那个贩毒之地你发现他拍了之后你无比深入的理解了在丛林中进行毒品交易的就是你比看美剧那个毒枭要具体和直接的多所以说我觉得纪录片的这种公共的社会性的意义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不知道你们俩在看纪录片的时候是不是也会
比较本能的关注他的公共性就是他背后的那个问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职业病就是本能的会去看他那个议题我大概是这样的我也是而且我觉得现在就是比如说你要去有个新的 date 其实很好的方式就是约他去看一部纪录片就是看完之后如果还能够愉快聊天的话其实就是可能效果跟听不回声音差不多王老师现在还有这种经验呢
我没有我说的是理论上对对对理论上我会觉得这个可以剪掉吗不可以必须要放在高亮很提前整个歪了但是我会觉得你跟一个朋友就是一起看完一部很好的纪录片之后你加深的不光是你对远方世界的理解其实也是对你身边人的理解
就是大家不同的人在这样一个真实世界里面发生的故事中大家各自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各自带走的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我在选择就是什么样的纪录片要观看的时候首先看的肯定还是它的社会价值就是它的这个题材是不是我自己非常感兴趣的一个题材当然我觉得这个观点可能也会被一部分的这个做纪录片的朋友批判因为他们可能会更希望说强调纪录片它作为一种媒介作为一种戏术形式的这个艺术价值但可能
可能也是刚才陈老师说的这种职业病的原因吧我会觉得纪录片它能够给我提供关于一个议题的这种特别全景式的一个了解又非常有这种泄夫之感的清零现场的这种进入式的形态我觉得是其他的这种媒介你很难去复制的东西
而且作为记者来说我会觉得你在什么样的 timing 开始去拍一部纪录片这个真的非常的重要然后有一些那比如说像自然类的片子可能大家印象中会觉得那自然反正就在那里你什么时候去拍它可能变化都不会特别大但近两年来我们也意识到由于这个气候变化那很多原来存在的这种自然的景观现在已经不在了很多太平洋岛国他们现在的这个图片
土地都已经被淹到了海平面之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去用纪录片的形式去记录说自然现在的一个状态让人们对这样的一个状态产生敬畏是很值得去做很有益的一件事情这种 timing 很重要我觉得另一点也是有时候你会看到一些这种关于拍人物的纪录片
然后它是那种成长性的纪录片然后你在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去接近或者说获得你采访对象的信任获得这个拍摄的一个 access 这个也非常重要我有种感觉是有些时候里面的情节我可能忘记了但是纪录片作为一种内容输入的渠道它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一些细节我可能忘了但是它里面呈现的一些某个画面或它呈现的某种人的境况或某个议题
我久久都忘不掉可能看的书都记不清楚了但是纪录片给人的印象是非常深的我记得在 Alifar 看的那个 Sonnita 就是那导演拍的一个伊朗的 rapper 他就想在伊朗唱歌但是女性不允许被唱歌他才 18 岁好像然后他想离开伊朗去别的国家后来好像去了德国导演一直跟着他拍还有白俄罗斯的一个地下剧团他们一直
坚持演出但是受到很多压力后来那个剧团就去伦敦了然后我前段时间想起来搜了一下发现他们还在伦敦活跃着包括有意思的是庆刚才一开始说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你要说少年小赵吗有意思的是我去年还在北京见到小赵了小赵现在也是一个也是一个纪录片导演于是杜海斌导演拍摄小赵
某种意义上改变了小赵的一生所以说这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他拍小赵然后小赵就一直在他的镜头下成长嘛然后后来小赵毕业之后也做了纪录片导演现在是一个也挺活跃的一个青年导演这个事挺有意思的对
《少年小赵》其实是一部杜海斌导演大概是十几年前吧就拍摄了这么一部片子然后他最开始相当于说在大街上然后遇到了有一个非常的爱国的一个小男孩然后会舞着舞 金红旗他当时就决定说觉得这个孩子是让我非常丰富的张力于是就开始跟拍他然后那些年也拍了他成长过程中遇到的好几次巨变然后到最后
他长成了一个可能跟他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人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故事他的这个成长的过程是完全被摄像机被一个专业的导演记录下来的我至今仍然觉得他是国产纪录片中最好的几部之一包括我也跟一些纪录片导演朋友交流他们也觉得这部是非常好的于是你会发现的确小赵的这个人物你看了之后你忘不掉然后我后来在见到他本人的时候当然他长得还是那个样子然后那时候他应该十几岁嘛
你会觉得说他还没有变还是那个样子并且从事了纪录片行业继续去记录他人的故事就这整个故事都挺有意思的纪录片它呈现了某种人的状态它记录了某个现象但是好像聊到制作的时候总有一种感觉不是谁都可以拍的因为他可能需要团队需要制作像我们刚才聊了很久他需要一些资金的支持
但是我们之前在跟王九良导演聊的时候他说你就先拍就行了他说如果你有一个想法你现在没有资金的支持你也没有团队但你有一个能够进行记录和创作的器材这个器材不一定是最专业的对吧你可能有个单反或有一个甚至 DV 机你就先拍起来
你拍起来你再去寻找你想真正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你想怎么呈现它以及你在后续的拍摄中会不会得到一些团队资金资源上面的支持你都不知道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不是一切都到位而是你先拍就是了
我这个印象非常深刻就是你先拍起来而人们往往都卡在第一步好像纪录片需要非常专业的团队去制作你看像 B 站上也有一些纪录片什么徐云流浪中国带床去要旅行然后包括之前还有一种微纪录片了不起的匠人等等它时长也很短制作也不是说多精良然后它不是这种传统的这种我们熟悉的电视纪录片它也不是那种独立纪录片
但是它也有了即时的内容特质所以说好像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比如说想要创作纪录片他往往卡在这一步但是不是就只要能跨越这么一个心理障碍你就拿起来拍就行了所以这个问题我想问若涵就是因为若涵之前也提到自己想拍纪录片之后也想把纪录片作为一种创作的方法和手段我不知道你怎么理解这个问题就是
把它一切都到位你有一个项目立项了然后什么投电影节也有团队和平台支持跟你拿起身边的设备就开始拍先拍着再说这二者之间的就是对于创作者来说比如说我们的听众中我相信有很多非常喜欢纪录片也想尝试创作纪录片就怎么迈过这一步呢
这个问题我觉得之前我们在跟王九良导演的那期节目里面的时候我觉得他给的答案就挺好的首先当然是你的预期是什么如果你是想要去一步到位第一部片子就是一部能够上院线的然后能够拿到国际电影节奖项的片子那当然是很难的但我觉得作为一个普通的创作者你想要去用自己的眼睛发现身边的故事并把它揭露下来并不是那么难的一件事情
然后很多人可能包括像我最开始的误解都是我是不是应该先把设备研究清楚我是不是应该先把剪辑技术研究清楚但后来发现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与人打交道的那种耐心以及你愿意去深入另外一个个体的生命故事当中我其实还没有
我没有想好跟拍摄对象的这个关系因为我在黎巴嫩的时候也尝试着拍了一部很短的戏录片然后当时我的拍摄主角是一个叙利亚的小女孩然后后来我跟她关系就非常好非常亲密包括我们昨天晚上还通了一个视频电话后来我们的关系就特别像朋友当然我觉得这也是我第一次去进入这个拍摄现场
我觉得我没有非常专业的去处理这个和拍摄对象的关系我不知道这么性的朋友关系是不是合适但我确实也听过很多纪录片导演的建议就是说一开始你可能就是要花三四个月的时间去获得你的拍摄对象的信任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纪录片呈现给我们的感受是哇这个导演好厉害他到底是怎么样深入这个独消的这个腹地的让他们取得了这些大 drug dealers 的信任或者是他是怎么取得这个市长的信任的
我相信这些纪录片导演在前期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去跟他们一起生活一起谈话肯定不是一两次见面就能搞定的事情这个也是回应刚刚我们在聊说你什么时候进入这个故事是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我觉得作为创作者来说魅力所在因为首先作为纪录片创作者你可能需要有一个很好的判断力去判断说我这个人物
是不是跟时代有某一种共振它是不是能呈现出一些公共性这个是你可能会提前去做一些预判的那第二个就是很多故事它是在拍摄的过程中自然生长出来的那这个自然生长的过程是一个纪录片创作者可能无法判断但需要你数年的耐心一直一直在跟拍这个对象才可能得到一个好的故事我记得我看那个《蜂蜜之地》的导演的采访的时候因为
这个好像也是那个导演是一个女导演拍摄的嘛她好像是她的处女座然后她在那个地方待了三年然后她说其实中间最吸引人的一个故事线是她完全没有预想到的就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中间又来了一家人然后那一家人是
应该是开着一辆房车吧还是开着一辆车然后他们去种植蜂蜜的这个方式是跟那个住在马其顿山上的那个老夫人种植蜂蜜的方式完全不同是一种很强烈的对比它其实让整个故事就丰满起来了然后那个导演就说其实在这个故事线出现之前他们团队都是有一点点不知道这个东西会去向哪里的感觉但是这个故事线一出来这个故事就突然突然有了线索有了苗头
然后我当时看这个时候还挺受触动的因为很多时候你在跟拍一个人的时候你真的是不知道这东西最后能不能成为一个新的纪录片因为很多时候它不像你想象那样它不像一个剧情片你是提前把所有剧本都策划好的它是剧情是生长出来的你要么能够等来要么你要花十年的时间等来
我觉得这是他本身是他的挑战所在但也是他很大的魅力所在那我觉得这个告诉很多刚刚想要尝试拍纪录片的新人来说的一个最重要的能力或者是诀窍可能就是耐心吧我觉得其他东西其实都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你说到这个运气我觉得包括耐心包括刚才聊到少年小赵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转折点是小赵一开始不是一个爱国青年吗后来他拍到他们家的
老房子被拆掉了就他们家的祖宅直接被拆掉了拆迁于是这件事情是导演几乎没有预计和没有预测的也就是然后他个人经历了一些转变这个转变也是无法预计的所以说这些
当然前提是导演先有足够多的耐心然后沉下去一直在记录所以说你这个片子现在在制作中了吗在在在在剪辑但是可能没有办法成为一个所谓的很长的纪录片我觉得可能会是一个六七分钟的短纪录片希望能够剪出来现在非常 struggling 这个后期剪辑
但是我这个片子就真的都是完全用 iPhone 拍摄的因为在那面那样的环境下庆也去过你会发现你自己扛着个大相机然后顶着一张外国脸孔在里面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所以反而在那样的场景下你的手机你最方便但凡也不行吗
我就没有用单反因为我觉得在那个场景下你要面对的复杂因素太多然后你还要需要去 deal with 你的复杂的设备实在是一件太过于消耗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手机就是一个能够随时掏出来然后对方也不会觉得特别有心理负担的一个这样的设备所以这次都是用 iPhone 拍摄的包括之前庆他们之前去的收集的一些素材很多也是用 iPhone 拍摄的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就是设备真的不是特别重要期待期待谢导的处女作
不要这样我压力好大可能最后这个就烂尾了我们在 B 站开个不合时宜的账号好了你就传上去我现在羞愧的想推出这个录制纪录片其实说实话喜欢纪录片和真正从事纪录片的人包括我们身边的朋友大家也知道纪录片它不是一个会赚钱的行
就无论在任何国家它归根结底它是有很强的社会性公共性甚至公益性的它其实是关注了或呈现了我们所共同利益和福祉或者说我们共同的公共事务或者说它呈现了某种状态然后为我们揭示出我们所未能抵达未能看见的世界
那他本身的这种公共性极强所以说很难挣钱那身边的朋友也的确是做纪录片的朋友都是以清贫著称自己一边接活一边坚持着做这个行业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说我非常佩服做纪录片的朋友我相信在国外的纪录片人可能好一点但大家也都差不多创作者都是过得挺紧巴的那也期待其实更多的平台吧包括一些
可能越来越多的社会资本或资源能够注意到纪录片它不一定有很强的商业回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求商业上的回报和流量的但是它很重要它对我们来说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重要它的内容是能够立得住的像刚才庆说的它在历史来看它可能也是某种对我们这个时代的记录可能再过十年二十年一些纪录片是永不过时的
可以反复再看的我相信看的人多了之后这个行业就可能没有那么困难了因为它会变成一种就是被大家关注的媒介被资本关注到然后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投入到这个领域当中来所以对大家就是去比赛看纪录片吧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