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你好,欢迎来到故事开放麦这里是故事 FM 的全新单元我们去线下收集故事面对面地见证一段人生然后把其中一些带过来转交给你我们今天这场故事开放麦是故事 FM 和腾讯新闻中国人的一天共同发起的那我们今天请到了五位的讲述者来到现场跟大家分享他们在自己去到乡村做这个决定的每一个阶段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也会把这个初衷传递给大家就是希望这届的年轻人在做选择的时候能够多一份参考第一位的今天的讲述者就是石烟博士石烟博士是中国第一位拿公费去美国务农的学生
在美国的农场他受到了当地的 CSA 也就是社区支持农业 Community Support Agriculture 模式和观念的启发回国之后他就在北京的顺义区创办了一个分享收获农场同时他一直致力于推动中国社区支持农业和可持续农业的发展那至于什么是 CSA 以及他去到农村有什么样的故事让我们来听石博士的分享有请石博士
大家好,我是石嫣我其实是典型的 80 后在城市出生长大的独生子女一代但是现在呢我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所以我今天呢就想给大家分享一下我去乡村做土豪的故事之前有人就问我啊他说石博士这个新农人这个工作是不是很土怎么说呢我觉得
可以说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土豪当然这个土豪应该是一个心结我认为我们是以耕耘健康的土地改善土壤的健康为自豪当然大家听起来会觉得这个概念好像有点大有点飘就像我们今天这个开放麦的主题是叫做村飘飘了那接下来呢大家可以就慢慢听一听我是怎么在乡村飘起来的
讲漂起来之前呢我先给大家分享一下我是怎么做的村漂我呢其实是出生和成长都是在河北保定的这个城市里我以前完全没有任何乡村的经验甚至是我在 26 岁之前我都没有自己做过一顿饭菜但是呢我只是听过我父母讲他们都曾经是那个时代就是下乡的那个知青
2002 年我开始考大学那个时候其实大家应该有概念就是 02 年前后市场经济是特别蓬勃的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农村人都期待着进城或者成为城市的打工者或者是年轻人那父母很多人就会说你考大学出去进城之后千万别回咱们这个村了就当时这个是一个进城的梦想
那个时候呢可能留在乡村的我们说都管他叫做 386199 部队就是 38 呢是妇女 61 儿童 99 老年人所以在乡村就留下了只有这些老年妇女儿童
我呢,02 年高考呢,其实没有取得自己很理想的成绩啊,父母又觉得说,哎呀,你是个女孩,就留在咱们保定这个百年的大学吧,河北农业大学,学了这个经济管理专业,农业经济管理,我们当时这个专业呢,是在我们这个河北农业大学的商学院,
那这个故事呢我讲了很多遍当时我内心是还是抵触这个农业这两个字的我觉得第一我的大学叫农业大学第二呢我的专业又是农业经济管理有的时候呢我对外介绍的时候他们问我说是什么专业我会说我的专业是经济管理专业
但是今天想起来我觉得很多事情可能是都是天意都是注定的在考完大学的几年之后我竟然真的跟农业打起了一辈子的交道而且是这一发不可收就深深地扎根在
这片土地上了所以有的时候我们看似好像人生的选择不是那么多但是也许在某一刻它就会在未来的人生中悄悄地打开另外一扇大门四年之后我本科当时被保送到了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当时就攻读硕士
后边呢我又直播我当时呢在研究生阶段的老师是现在这个非常著名的三农问题专家温铁军教授
然后我刚开始入学不久其实对读研究生的期待还是很高的当时我就想也许我的老师也像其他的我们的同学的老师一样他会带着我们读一本又一本的经典然后我们最后写出来一篇高大上的带有很多数据模型的这样的论文我的老师他好像跟其他老师不一样
他采取了一种我认为是散养柴鸡的方式我们刚一入学他就跟我说石烟你去这个山西的霍家沟村你去那儿调研一下然后在那儿待上个把个礼拜再回来我当时就觉得很震惊我心想我这个二十多岁从来没有去过农村然后一去就让我待个把个礼拜
但是呢真正去到这个村之后我发现这个村虽然说常治的一个煤矿村但是这个村村民很有钱家家户户在那个时候都已经住上了小别墅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它和我想象中的这个农村不一样呢我就在这个村子里真的住了将近两个礼拜的时间然后包括访谈村民访谈村干部然后还有就是走访很多周边的这个产业
回到北京之后我就开始写这个调研报告那个时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
为了写一篇文章就是真的是睡不着觉就是晚上一直在思考编读很多的文献编写这篇报告因为我想了解这个中国的乡镇企业在那个时期是什么样的政策什么样的背景驱使产生了这样的一种乡镇企业共同富裕包括村镇经济的这种可能性
也是因为这种思考和写作吧我的那篇调研报告是入学之后第一次得到了我的老师的表扬那个时候我觉得好像确实在乡村真正找到了一个切入口
后来几乎每个月吧我们老师都会派我们到一个村子去做调研我也看到了不同发展阶段的村庄比如说还有很传统很初期的然后也有非常非常富庶的村庄但是都遇到了很多共有的问题比如说乡村治理的问题比如说乡村的环境的污染的问题还有比如说乡村的留守儿童的这些问题其实是都有很多的共性的
后来我才意识到其实我的老师那个时候他的这个教学模式啊是真正把我们放在了一个对于社会关怀更大的这个宏大的一个叙事里也因此呢你这个时候你才能看到哦原来这个地球上不止我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人也许我们可以做一点事
所以那个时候我才觉得我的这种人生观价值观 世界观好像逐渐地建立起来那么一点然后正在这个时候呢 08 年就非常非常偶然我就得到了一个机会呢当时老师派我到美国但是不是去大学里去交流他让我去美国的一个农场他说石烟你去这个农场干上他半年
我就想到了几年前他让我去村里那个当时的那个状态啊他说你去研究一下美国的这种可持续食物体系它在面对着上百年的工业化之后对于农业已经产生了大量的腹外不幸那这个时候美国它有哪些可持续农业的案例而且你的研究方式呢不是去各个农场调研你就去扎在一个农场里在那待上半年而且你还得跟着农场主干农活
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概念啊,我就在想,也许我可以坐在田园般的场景里,然后坐在屋子里看着外边农场主干活,我在里边打着电脑,研究着一些内容。但是没想到去了之后,真的是去种地,就是从早晨八点一直到晚上的五点,中午只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
因为四月份我刚到那的时候那边还很冷到十月份我离开其实是经历了整个的生产季节那个时候呢我去的那个农场呢叫地生农场后来呢也被很多的媒体报道为说叫做去美国洋插队或者说叫公费务农啊
实际上我那半年的时间就是真正在土地上生活然后同时研究所谓的 CSA 的模式那 CSA 就像刚才主持人说的它的英文的全称可以直译为叫做社区支持农业我们可以理解就是一个农场相当于是它把自己一年的所有的收获和预算然后分成 N 个等份
那每一个消费者家庭你就可以购买一个份额它叫做 share 就是你购买一个 share 就相当于你支持了这个农场主就比如说这个农场它能有 100 个家庭来支持那您购买一个份额呢您就相当于支持了它的其中一份
也是在美国日趋这种大农场化的背景下我们去支持这种家庭农场因为这种家庭农场它除了生产农产品的价值之外它还有更多的保护社区经济保护环境多样性包括家庭经济的这样的一种价值
所以与此同时呢就是在整个的这个工作之中我从原来只是去想研究这个模式到后来呢我发现真的是第一个月的时间非常强的这种体力劳动有点难于坚持啊而且我们所在这个农场又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白天干活的时间只能是靠偷偷的说我要去厕所来休息一下啊确实这个劳动量太大了
所以那个时候内心就会有一种煎熬就是我在想我在北京我在人民大学我一直是在写这种政策建议高大上的国家课题我在这天天在除草种地然后擦鸡蛋我为啥我为啥要干这些活其实经历了一段时间极致的孤独感
这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呢我突然开始享受在土地上的这种生活我发现我可以看到很多原来我看不到的东西原来土壤里还有蚯蚓原来草在这个土地上它是这个样子当我蹲下来去除草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视角和我站在土地上的这个视角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时候呢我也认知到其实我们生命的意义就是在没有意义中去寻找意义
也是因为这次农场的经历呢我终于找到了我的知识和土地如何去链接我就想我回国之后我想要做一个自己的生态农场也非常偶然在我回国之前支持我去做实习的美国的研究所的所长他送给我一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四千年的农夫中国日本和朝鲜的永续农业》
回国之后我读完这本书我觉得很震撼因为他讲的是 110 多年前一个美国的土壤学家他来中国来学习我们的农业他感到深深的震撼之后呢我们就把这本书翻译成了中文也让我觉得我好像似乎是去西天取经去了
但是取回来的这本经是一个中国的经那我就后来就在想我其实希望就是我们能够不光是从美国学回来的这些理念和了解的这些知识更多的是要传承我们中国的农耕文化那几千年来它的可持续一定是有道理的那就是如何种地养地然后在种地的时候去养土
因为我们中国人的文化就是一个从土到土的循环所以博士毕业之后呢我并没有选择去做科研那是一条就是看起来很轻松的路但是后来我就决定去当农民
然后 2012 年呢我和六个小伙伴就在北京通州的一个村子找到了一个农户叫狼叔狼婶他们种了四十多年的蔬菜我们就通过预售了五年蔬菜的这个模式就是吃我们的菜一年大概六千块钱那我找到了十个家庭每个家庭预付了我三万块钱
于是我兜里揣着 30 万就开始干农业了刚刚创业的时候国内的这种农场是屈指可数的但是呢到现在其实在我们的这个推动下不光是有我自己的农场其实我们在全国各地大概有 1500 到 2000 家这种生态化的农场
那我和我的团队呢现在在北京的郊区运营着一个接近 400 亩的生态农场并且为 1500 多个份额的家庭提供有机的蔬菜水果还有我们的鸡和鸡蛋
同时呢我们也在组织新农人的培训因为太多的人想要做农业了我们想干脆把所有想参观的聚在一起我们来搞个培训于是我们就这个新农人培训一期又一期也搞了 70 期了现在已经培训了 2100 多人其中有大概 30%已经现在在全国各地在做生态农业
我们呢去年又正式联合这些全国的生态农人大家出钱出力也是采取众筹的形式就创办了去年我们全国生态农人的一个公共品牌叫公平田野我们也期待这个公平田野可以让消费者每花一块钱里边我们的农人可以多拿到一些
我们希望农民能够在这个利益的链条中可以真正多分得一些让他们有尊严的可以生活在土地上所以现在呢 CAC 的农场也遍布全国接下来呢我想除了我的这个选择之外呢也讲一讲我和这片土地更深的这个链接
在创业的过程中我其实也和我的先生我的创业伙伴就相爱了其实我的这个创业伙伴他也是我的师弟那在土地上这种相爱其实是很自然的而且呢这里边有一个八卦的故事啊
就是我们当时呢我怎么就看上我爱人了是因为我俩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我就看到他有一天他穿了一个篮球背心露着肌肉这个时候呢他做了一个动作他从地上扛起了一袋重达八十斤的有机肥哈哈
而且采取的是这样拿着双手这样一抡然后就扛在了肩膀上当时我在旁边啊我就感觉到他的这个形象特别的高大
然后这个肌肉就在那闪闪发光我就觉得这个男生很值得依赖不光是会做研究因为他也是温老师的博士同时呢还会种地所以后来我们两个就成家了而且在我们的农场里办了一个有机婚礼
那四年前呢其实这过去的四年我也是干了两件比较重要的事啊生了两个孩子我的老大呢我们两个就给他命名为就是叫成石爱因为我爱人姓成我姓石然后爱呢是爱草的爱这三个字呢正好首字母就是 CSA 哈哈
我们希望用这个孩子来作为我们事业和爱情的一个记录而且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我当时给孩子上户口就在北京这边然后因为派出所的同志他要来登门拜访他就问我他说你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是干农业的他说那你就是没有工作吧
其实很多时候我感觉我的这个职业特别的尴尬你说我介绍我是这个干农业的还是种地的还是农民还是新农人现在我们可能更多的对外的时候会说我是一位新农人就是主动选择来做农业的这样的一个人
我刚刚开始做农业的时候就不断地有人会问我说石嫣你可以选择去做农业那未来你的孩子怎么办呢对吧你孩子上学去哪儿
十几年前我就会说等有了孩子再说吧但是三年前四年前有了老大之后然后后边他也该上幼儿园了然后我这个时候也考察了周边的很多的幼儿园后来我发现这些幼儿园对于教育理念的重视程度要高于他们对给孩子吃什么样的饭菜这件事就是他们觉得什么样的教育理念
很重要那我问到说你给孩子吃的午饭是什么样的标准好像大家并不在意我就在想干脆自己办一个幼儿园
后来呢我们这个农场里就真的办起了一个自然学堂现在我们这个自然学堂有六个孩子每天呢他们就以这个四百亩的农场一年四季发生什么有什么人都是非常真实的那孩子们就在农场里每天也可以自己做饭做手工还有一些其他的一些课程每一个人就像大自然的多样性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我相信一件事就是我们把什么样的食物放到孩子的嘴里其实是我们想把什么样的知识放到他的脑子里我认为这是一致的就像我们如果想要去关心一个孩子我们必须要去关心他的身心健康我们要想真正关心食物的健康我们必须要去关注土壤中的微生物
我们看到这个土壤中的大量的微生物的时候我们才能真正去建立这个土壤的健康和食物的健康就是很有意思的是啊我在大量的就是也在农场里也看一些书我就发现土壤之中其实它有一种微生物叫母牛分支杆菌这种微生物呢它和这个细菌分泌的物质它和现在的抗抑郁药物叫百优解
它们其实是非常相似的化学物质大家观察孩子为什么他们都喜欢玩土其实确实玩土的过程中可以给他带来快乐可以给他解压我的农场呢真的是在过去的十几年也治愈了很多人我不知道大家前几年有没有看到一篇文章特别火那篇文章叫月入两千元治好了我的抑郁症然后那个文章的作者就是在我农场做实习生的一个女孩
所以我在观察婴儿的他们的时期我发现实际上人的快乐并不需要依赖于物质从 2012 年到现在呢我在乡村已经整整待了 13 年也从一个都市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新农人我觉得在乡村的这十几年它给了我大量的这个滋养因为我现在生两个孩子我可以中午回家给孩子喂奶
然后晚上哪怕我去直播,我仍然可以晚上步行十分钟,从我工作的地方农场就可以回到我的家。这个对于很多的职业女性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且这个家呢也可以给我们一家三代我的父母孩子和我们夫妻两个一个相对并不局促的生活空间因为我们的院子有大概三四百平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呢也给了我
很多的可能性很多人就会问说在乡村是不是就没有 996 了其实我现在在乡村的工作是全天候从早上睁眼就开始工作然后很多时候也要直播也要接待也要参与一些我们农场的日常很多的管理
但是呢我觉得特别幸福的是乡村给了我这个生命的滋养也让我变得更加有力量去把这样的一种滋养分享给更多的人尤其是我自己特别享受的这个时光就是每天
忙碌完一天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我和我先生两个人看着空空的农场同时也都走了然后我们在农场里拉着手看这个日落阳光洒在这片土地上这样的一种时刻是充满希望的时刻然后也希望把这份幸福分享给大家谢谢
我们下一位的讲述者是大毛,他是官野青年养老村的创始人之一,他和他的五个好朋友收购了北京的牛马生活,收购了没人认可也没有价值感的工作,所以他们带着工作四年的一点存款去到了一个叫行个庄的地方,大毛说他当时去的时候的确是带着一些虚荣心去了,
那我们就来听一听大毛的故事他是怎么靠着虚荣心一起和小伙伴建立了一个理想国有请大毛
大家好 我叫王锅璐你们可以叫我王大毛我是一个艺人 特别直来自山西城市它是太阳山的一个山顶上的一个小盆地我家乡天生就有一种养老的气氛所有的人基本上人生的路径是一样的就是上学 兴趣班 考工 结婚 继承家业
就人生基本基本上都特别明了没有特别凄惨和悲苦的我大学学的是政治然后研究生读的法术但是我毕业以后呢我没有走上家里安排的这个轨道想说这个世界怎么那么大呀我就不甘心然后我就来北漂了
来了北京之后我这是老师啊 摆摊啊然后策划啊就差没端过盘子了大大小小干过十几份工作一开始的时候我来北京的时候都是我去选工作就是喜欢什么就选什么后来就开始被工作挑大概两年前我每天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同情啊 上班啊 开会啊背锅啊
一到周末的时候好不容易能休息了那这时候干一点什么好呢就是不动刷刷剧看看别人过的什么好生活反正是没什么精力出门也很少跟朋友聚会就我一个艺人硬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人很长时间就是在那样的一个生活状态里我都不敢去想那种状态到底好不好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一个选择就直到 2023 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
因为就是我的公司派我去一个景区里工作没想到呀我遇见了一场自然灾害当时在想那场自然灾害好可怕原来我离那个要挂也就是那么一叉叉我在想说如果那个时候我就那样了那我可能除了我父母以外真的是没有几个人会再记得我我那一辈子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哎呀回到北京以后啊我也挺干脆的我辞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是传染的没想到我的室友 我的朋友他们也辞职了我们就想起来以前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去的一个村子它特别小 有点破里面一堆的小破屋子 荒屋子但是就很奇怪每次去那边的时候都觉得好像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在城市里面就是那种快节奏感觉没有时间的那种状态去了那以后突然就这样解了
我们几个人就在商量如果未来我们不结婚或者不干什么那我们就一起养老啊那那个村子真是一个好选择等我们老了以后去那儿把那儿改成我自己喜欢的样子然后就在那边实实地过神仙一般的生活这个时候我就在想说为什么要等到老了呢反正我都辞职了他们也辞职了那我们就一起出发吧
我自己的朋友因为他们在今天的话是只有两位是在现场的所以我特别跟大家讲一下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在我的生活里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就是我 董家平 严聪 汪飞如 崔凯 李斌鑫我们几个人号称 F6 我们是初中同学 高中同学 大学同学 北漂室友是真正在一起磨合了很多年的挚友
全国城市有 684 个那你们知道乡村有多少个吗我特别想告诉你们答案结果我问了 DeepThink 他说不清楚也就是说我们广大的土地其实是乡村那么多的人都流向了城市而且是建设的力量是未来的力量那乡村怎么办这个时候我就觉得既然城市也没有那么需要我们你优化到更需要我们的乡村吧
结果我们就租了一辆半挂就带上了我们生活北京四年的所有家当浩浩荡荡 就是尘土飞扬的就到了一个在延山山脉和太行山脉夹缝里的一个小村子那个村子里面有一条大河南北横川有特别多的野花然后就是破房子里面还有一座寺庙这个村的话 户籍人口的话是 547 人藏住人口 159 人有 700 多年的历史了
我们六个人初来乍到然后我们说的要改变那个地方要创造一些新的东西但实际上呢我们真是有眼高估自己了其实如果有一天你们去乡村的时候也会发现在村里的生活真的不好过我们只是适应那个地方的生活就是满足生活而已
就原来在城市里面特别简单的东西在乡村里面呢需要很努力需要很强的实力你才能够得到那比如说村子里面的自来水只有白天有我们一直以为晚上一直停水结果过了一个多礼拜还不来搞得我们晚上连澡都不能洗最后才知道原来这个晚上是没有水的大家是需要自己去挖一口井的结果我们就花了三千五百块钱挖了一口井
这边的垃圾回收也是日常小事那个十几个村子共用一个有个垃圾车就是每三到五天会来一趟
然后至少有一个月我们几个人上演了大概三场左右拖着那种大号垃圾桶在那个乡道上面追那个环卫车你知道那个村子里面可能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搞笑的事情了哎呀平常是我们看见村子里面好像没个人一样结果呢大家不是在山顶上就是在屋顶上要不就在那个鸡脚嘎啦里面偷偷笑我们啊关键是我们自己还不知道
这个村子只有一个超市从外表上的话真的看不出来是个超市所以乃至于最后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字这个名字就叫这是一个超市它那货架上的东西甚至都还不如我们带到村里的东西多什么饮料啊面包啊我跟你说一定要看清楚日期这儿呢也没有菜店
每周会有一个大卡车它会到村里的戏台上去叫卖我说是叫卖因为它那声音小到啥程度呢我不知道跟着我根本听不见所以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他會帶一些蔬菜啊 什麼米麵油啊這些東西但是最好笑的就是什麼這個車其實平常不來 為什麼因為這個村裡面的人大部分都是自給自足的每年每會都種兩種菜然後有雞有羊然後呢 最搞笑的就是他們每一間的院子裡面他會種很多種類的那個果樹就為了每一個季節都能吃到果子
你说这种状况之下的话那个地方的生存其实只对我们几个人是比较困难的我们租这房子的时候还特别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就租了一块有田的结果呢一无所获啥也没结出来所以就只能等一等那个可爱的卖菜大叔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几点来然后呢又要不上他的微信你说我们没有菜店你说能不能网购不能为啥呢最近的快递站离我们 15 公里
最搞笑的是我們六個人活生生的六個人都快有三十的了沒有一個會開車的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車這兒還沒有理髮店也沒有早餐店就是城市裡面大部分有的那些東西這兒都沒有最多就是老人 婦女 幼童就是一般那種快沒人的村子裡面有的東西他們這兒都有
然后我们把我们一开始的这些生活呢就把它拍成了短视频上传到了自媒体平台我以为大家都不认识我们结果一时之间我们发现我们曾经成了十里八乡里面的名人一堆无名士啊一看那个什么 IP 地址全都是我们附近的都在告诉我们哎 你知道这个事这个事应该这么做哎 这个事应该这么做哎 垃圾车师傅是不是不给你们送微信哎 送人家盒烟
哎哟 这人情世故我在城里 在公司里哎哟 九九六啥也没学会结果村里学会了淳朴的老百姓交给了我这些圆滑的东西乡亲们还是比较热情的就是甚至有的人会想要直接过来帮我们帮我干什么看看我们那个菜为什么种的不行过来训斥我们一下之类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温暖的毕竟嘛 在城市里面如果你家不是早火基本上邻居都不会管你
还有很多人以为我们是那个专业的自媒体团队都过来求教我们村子里面人太喜欢自媒体了就因为这个自媒体的话就是我们开启了这个乡村生活的第一步
早在 19 年的时候我们这个 F6 里面的这个冰星的话它属于这个村子里面的一个原住民他大学毕业之后就已经返乡去做这个老屋重生的项目了就是大概三四年左右就是村子里面就是已经有八套左右保留了当地这种石墓结构然后结合这个现代民宿智能风的这种院落当时就在想说就是失去活力的乡村发展的目的永远不是成为同质化的城市
保留个性做这个地区举证才可以延续文化文化是最重要的我们一定要保留个性避免千层一面的危机我们想说也许我们做不到把这个村子做成一个巨大的地标但是我们希望能成为这个微末的力量希望可以成为这星星点火然后我们六个人就在这个 2023 年的时候就合体了开始头脑风暴
既然我们已经放弃了很多东西决定要大闹一场那现实不现实实际不实际都不重要就是如果要做一个好的乡村年轻人愿意生活的乡村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几个人的需求原住民的习惯和未来的可能性我们六个人
三个设计一个策划一个产品经理还有一个过期网红利用所长制定了很多的计划然后结合了我们整个村子的村民之力就是让很多人看见了我们 F6 就是这些曾经的城市色处执行力有多么可怕也很难想象吧就是我们住村成为新村民的这些日子里面就是有多厉害
我没有想过我有一天可以有这样改变的力量因为我之前的话也只是隐隐苟苟被漂的一员可有可无离开了城市城市也没有记住我反而成为我生命里的印记三相思我们首先就是做这个村子开了一个官野养老村 F6 的账号
用来记录和宣传我们和村子一起的变化发帖召集了和我们一样喜欢乡村想要自由生存的义工和 100 位免费体验者这样的话我们就产生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不同的青年可以跟我们一起去运营一起集思广益 一起生活去完善这个青年养老村的可能性为了迎接大家的到来我们制定了义工规则还有新村民的生存指南
义工每天工作两到三小时有具体的工作内容但是有不固定的工作时间免费时速工作以外的时间可以和新村民一样享有福利最短的义工时长要一个月新村民要尊重当地的风俗和原住民的习惯做到不打扰 不伤害 不偷盗其他随便可以依照指南在这个村子里面自由活动
也可以以计换速就是很多的新村民来到我们村子里面以后一分钱没花最后还把我的钱给挣走了我们制作了一百多个可以让新村民真正进入乡村的道地活动非常的胡思乱想的那种活动可能跟大家一般参加的那种赋会活动有点不一样因为这是免费的
就比如一些什么大河水疗啊什么山顶露天五岁啊山洞里面站庄啊寺庙里清修啊什么百人打水阵乡村摄影啊然后还会有一些实令的活动就比如说我们这个村子里面最近杏子熟了可以让大家去采摘杏子啊做杏子酒啊
就是大部分的活动吧就是内容其实远远比名字有趣多了我们还给这个村子做了这个职能分区我们将整个村子分成了十几个板块就是里面有什么新村民的接待区啊数字游民区还有公共食堂我们整个村子里面都在那个公共食堂里吃饭目前为止的话那个公共食堂属于公益性质比较多的
还有日常的民宿 还有共享农田欢迎大家来我们这种田因为这些田真的是也不要钱但是需要你们待的时间够长才能把田给你们因为不能让你们糟践的还有公共的家禽我们自己养的鸡 养的羊在我们那儿的话像肉类的话是不稀缺的还有一些带领养的荒院你们可以来这边免费地领养我们这个荒院只要你愿意对它负责也会有日咖夜酒符合年轻人的欢快
我们和义工一起制作了很多的标识牌就是用山上废弃的石头啊木头啊 袍光打磨绘制固定在了我们每个分区然后我们走遍了整个村子环绕了山水记录了详细的村子的电子轨迹把所有的板块和道路都做成了导览地图把它放在了我们新村民手册的第一页也把它画在了村里戏台上最显眼的地方让每一个可以来到我们村子的人都可以根据地图快速地进入到我们这个村子里来
青年养老村是我们在自媒体上的名号就这里的养老啊就是特别容易让人有一种歧义一度啊这个和什么躺平啊不思进取啊摆烂啊挂钩但其实我们的养老是双向的
一方面不是说我们这儿不工作就是只想要更多的自由想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想做的工作 想要的生活状态另一方面就是乡村存在了很多老年人养老的问题缺乏基础设施古瓜老人没有人管看病难 生活也不便利年轻人的注入为这个村子带来了需求和沟通最直观的就是我们现在村子里的小卖部有四家了
过路会停下的卖货车也多了村里还有了豆腐坊和嘟嘟买菜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我们这个村子经济结构单一的问题然后我们制定了村民的公分银行让爷爷奶奶 大叔大姨姨留守儿童可以用自己的技能然后参与到我们这个养老村的运营上教新村们种地 种菜 三分
盖房啊四分然后认识村里面的植物两分酿酒三分磨面一分 缝缝补补的话两分这些公分可以直接兑换成现金也可以到我们的公共食堂里面去吃饭还可以换取年轻人的劳动力很多人问我们的青年摇摇村怎么去维持毕竟我们玩的是公益嘛那怎么维持呢
如果你要建立一种梦幻的自由制度那肯定是需要金钱的我们前期整修了 8 个院子可以容纳 160 人为新村民提供食宿是我们重要的经济来源我们也会兼职给别的村子做一些自媒体代运营还会帮助很多村子去做一些农副产品的直播销售就靠这些收入我们就一点一点地在做着老房重生 农民分红还有食堂和日常活动的支出
很多的时候就是一年过去了我们那个账户里真的没有太多钱这个月挣的钱勉强够下个月这个项目目前对于我们六个人来说算是半工艺其实最大的收益是我们现在遇见了很多有意思的人然后经历了很多有趣的事然后也学了很多厉害的技能比如说我现在也会挖井也会盖房也会喂羊
最重要的是就是我觉得我在城市里紧绷的这种身体和呼吸我现在感觉变得很畅顺了我这口气真的现在变长了然后现在看到村子里面就是现在那种特别热闹欣欣向荣我觉得这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而发生的变化觉得意义非凡我感觉我的人生在城市里是很难有这种充盈的
我们六个人的话在这个村子的运营和建设上各司其职就想说我们这种梦幻的组合是不是应该是很和谐的其实也不是虽然划分得很清晰但是要建设一个新的这个乡村社区六个人是特别艰难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一起操作久而久之是会有很多和以往生活在一起不一样的摩擦比如说有人干我多有人干我少有人很强势有人老好人有人不认错
有人总是没意见还有最伤人的就是六个人还有小团体就是某一个刹那我老是会忘记我来这的原因还有就是想说我们以后要一起养老的这种愿望不过好在我们的这个村子里每天天都很蓝云特别特别的多空气也特别的香就是这些美好的东西会让我们这些摩擦变成磨合这个乡村一步一步完成也坚定了我们的友情还要想要做好这个乡村的这个信心
我们从开始做这个村子到现在来过三千多位新村民了有的是社交媒体引流来的有的是朋友介绍来的就是你很难想象我原来生活在北京的时候除了室友 同事还有按摩店的老板还有早餐店的老板就真的没认识别人了
但是现在我算是交友满天下的人了各行各业 各省各市甚至外国有人甚至我英文不行我们现在都是知交好友有塔罗牌的美女啊乐队歌手啊文物修复师律师啊还有赞庄大师 rapper 就是我们那个村子里面想见什么人都能见得上所以欢迎大家来我们的这个村子里面去经历人群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我们已经住村两年了现在我们自己也有了一个新的样子我们这个乡村也被我们玩得乱七八糟有点像魔方什么面也有我们现在还在开发新的实业很快可能在很多城市里就会看见我们的实业我们现在也是很厉害的年轻人如果你和我们一样你对我们的这个村子很好奇可以来找我们就是成为我们的这个村子里的新血液
谢谢大家我的故事并没有讲完因为我的故事也没有走完如果对我感兴趣请微博再见
我们下一位讲述者张新斌老师他是首望大山公益品牌的创始人也是著名的公益项目外婆的礼物发起人张新斌老师他长期关注贫困山区留守老人的问题提出了以买代捐的公益模式因为他觉得乡村老人的确需要养老需要钱但是他们也需要尊严所以他的这个理念让他在山村里拥有了三千多个外婆有请
我第一次来这种开放麦的现场我在想老师们让我来讲什么呢我特别感谢郭山艾文给我这个机会比如说比学历吧石岩博士比搞笑吧大毛我就说那我拼下颜值吧我后面还有一个王星宇那我就只能拼观众人好了
谢谢啊没有特别闪光的经历也没有特别的这个特别的故事给大家讲那我就讲一讲一个在山里出生到城市打拼再回到大山守望大山和我的三千多个外婆一起创业的故事
我的名字叫张新斌我也叫大山守望者我的家乡呢在陕西的南部一个非常偏僻的小村庄在秦巴大山里面小的时候呢我的父亲是一名铁路工人在东北的沈阳修铁路平均每两年回来一次我的母亲还要去照顾他所以留给我童年生活最深的记忆就是外婆的陪伴那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每次想妈妈的时候外婆总会从她的蓝色围裙里变出一个糖瓷碗
然后对着我说孩子 快趁热没错就是一碗红糖水的荷包蛋那一份香甜到现在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间也是我一生的羁绊和思念
然后幸运的是在我十岁那年我的父亲因为身体原因从东北回到了家乡不幸的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在我十六岁那年没有办法再去学校了我辍学了那个时候对于未来特别地迷茫那有一天那是 99 年的春天
我正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然后有一个表哥他就说我想去西安卖香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当时我呢一方面是对于外面的生活特别的憧憬还有对自己未来有很多的期许我就说我要一起去然后呢我就死磨硬泡跟我父亲要了一百块钱的路费当我知道我要出远门的时候我的外婆也给我煮了一篮子的鸡蛋然后我们从老家到县城需要三个小时结果睡了一晚上第二天
香醇烂掉了我表哥就说他不去了然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坐着一个破旧的大巴车翻越秦岭来到西安 14 个小时那现在想想其实我也特别想给那个 16 岁的少年点赞因为没有身份证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我想卷也没有办法卷想当牛马都没人要的那个年纪然后从卖报纸洗碗
服务生在那后面我觉得服务生没有前途就学了厨师干了厨师几年之后呢我有了一点积蓄因为我从小特别喜欢音乐我就找了老师学唱歌后来我就变成了一个酒吧的助唱再到后面 2010 年我和我的几位合伙人创建了西安巴林文化我们主要业务就是
帮 80 后策划婚礼 2014 年我们还拿到了全国婚礼策划的金奖我们有了自己的创意主题的婚礼酒店有了自己的婚纱礼服馆和十多家连锁的这种婚礼机构可以说我过上了自己小的时候梦想的生活也是外婆希望我过上的生活迎来人生第一次创意的小成功但是老家传来了一个噩耗我的外婆不在了然后
真的是子育小儿亲不带因为那十多年一个人在先打拼没有机会回老家交通也不便利也特别地忙然后回到老家之后我了解到我的外婆 95 岁因为孩子们都不在身边她也不想给孩子们添负担她是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对我的冲击特别地大
也是我特别大的遗憾那次我在老家住了很长时间然后我也了解到在我的家乡有很多就像我外婆一样的这种老年人孩子们都出去了我们那时候叫空巢村只剩下老人和孩子然后我从他们眼里看不到光孩子没有父母的陪伴老人呢
就是他们没有任何的收入然后那个时候我的内心有一种力量我想为那些跟我外婆一样的老人跟自己一样的孩子做点事情所以我就和我身边的朋友发起了守望大山公益行动很简单从 2013 年到 2016 年我们就是在城市和乡村之间我们组织了很多次的公益捐赠活动给他们钱 给他们东西
我的车子跑了十多万公里经历了爆胎也经历了油箱的碰裂我很努力很拼命但是我发现我们做得太少了我们走了之后他们的生活依然会回到原样而且可能还会形成等靠药
我也陷入到一种深思思考里面然后在 16 年的时候我们去到一个大山里面一个老人家里真的是家徒私蔽我们就想说我给他一些钱来改善一下生活但是能感受到老人是因为骨子里的自尊
还有面子他就是不要那个钱当时我就看到墙上有一些他采的野果子 猕猴桃还有鸡蛋我就说那我把这个野果子和鸡蛋买走他就很乐意地把钱接到了然后我们走的时候他就给我他一个手握着钱一个手给我们招手就说希望我们再来那个时候他那个笑容就特别打动我我觉得那就是一种
一种尊严 一种获得感一种通过自己的双手改变生活的那种尊严所以下山之后我就陷入深圳思考 16 年开始
我就带着我们的几个小伙伴回到乡村我们想通过创新的方式去真正帮助这些晚年的外婆们改善他们的生活所以我们通过乙买蛋捐创新的公益方式在我们陕西省慈恩协会的帮助下我们在腾讯公益发起了助力外婆创业养老计划我们希望能够汇集更多的爱心去帮助这些老人因为我觉得养鸡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每天撒撒粮食 捡捡鸡蛋然后我们再帮他把鸡蛋卖掉
那他们就会有一份收入我们也能吃到一颗放心的鸡蛋是一个成人打击的事情然后我们就上线了这样一个项目就很幸运我们用了三个月时间就筹到了十万块钱然后我们去找外婆说你们来养鸡我们给你们发鸡苗然后外婆们说你们是骗子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啊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们不相信我们然后我就从熟人开始下手到了我姨妈住的那个村子第一年三十户有十几户都是我亲戚啊当然他们条件也不是很好需要被帮助的那种群体然后呢我们就发了鸡苗建了鸡舍但是就是因为完全是一个跨行的我们对养殖技术也不是特别了解对鸡的品种选择也不是特别有把握第一年发的鸡苗百分之四十就死掉了还有剩下活着的也不下蛋
那一年我就不敢去村里我觉得村里真的被外婆骂说我是骗子然后我们就去学习找了专家像我们实验博士这种那种专家去学习他们的养殖技术到了专业合作社去帮我们去孵化品种我们就自掏腰包又给我们的三十位外婆发了寄苗终于终于我们收获了第一批鸡蛋然后呢我们就想给鸡蛋了一个 slogan 的一个广告语叫外婆家没有坏蛋然后就把这个鸡蛋笑点很低啊哈哈哈哈
然后我们就把这个鸡蛋回馈给了我们第一批的捐赠者不出意外收到了一片的差评因为我们不懂这个鸡蛋的包装我们的品控也做得不好大家收到的鸡蛋没有好蛋只有坏蛋有碎掉的有臭掉的有烂掉的然后呢投诉到了我们腾讯公益平台那个时候我接到的电话最多的就是
骂我的电话就说我们这是假鸡蛋我们是臭鸡蛋真的那时候就是心情跌到了谷底然后非常的受挫然后我们就又开始挨家挨户我们去把控我们的品质我们从研究我们的鸡蛋的包装怎么样发快递才不会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我们把一批鸡蛋又发到了娟子的手上慢慢慢慢我们的鸡蛋真的做到了外婆家没有坏蛋就这样
十年过去了在大山里从三十个外婆到现在我有接近三千个外婆从一颗鸡蛋到现在我们有一百多种农产品从外婆养四十只鸡到现在很多年轻人养几百只鸡他们每年有最低五千到几万的收入外婆她们说现在生活很好心情好想活到一百岁
他们过年的时候可以用自己赚的钱给孙子发红包给自己买新衣服看病的时候可以自己掏钱他们腰杆很硬我也觉得自己非常骄傲经过了十多年努力我终于从了外婆说我是骗子到他们当我是孙子
经过这么多年努力我成为了一个称职的好孙子我也很骄傲但随着我们这个项目的不断发展我们的团队也不断地壮大我们成了当地一个电商的龙头企业我有着 40 个人的专业团队我们除了外婆礼物之外我们还发起了 9.88 公里的彩虹路彩虹桥 和苗书屋和梦想五厘米我们通过互联网众筹修通了全国第一条乡村公路 9.88 公里全国有 13000 多爱心人士一起参与
有了这条路孩子们不再用三个小时下山步行去上学老人们不再因为交通不便有病不看山林的农产品也可以走出大山我们捐进了 54 间乡村的图书馆十万册图书让那些跟我一样在山里的孩子们他们有机会用知识改变命运可以更好地走出大山我们资助了 500 个像我一样的孩子我们希望能够给他们
给他们一些了解山外世界的机会给他们一些信心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充满着爱充满着温暖这个人也许并不认识但是就是这样陌生人之间的互相温暖让这个世界变得真的越来越好经过今天的努力我们团队在 2021 年还获得了全国脱贫攻坚先进集体这是我们陕西
唯一的一个民营机构获得党专公务院的表彰我们创业的故事也被上百家媒体报道我们先后七次登上了央视去年 2024 年外婆的礼物项目还获得了中国新闻奖一等奖我们那些守望者们他们也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找到了自己的尊严并不是说你愿意做好事而是有人愿意接受你的善意
然后我们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现在除了外婆之外我们在当地有很多农业合作社很多返乡的新农人我们一起建立合作我们帮他去开拓市场那未来呢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让我们的乡村家乡变得更好今天在这里呢其实我也特别想
对我的外婆说就是曾经你背着我走过的那些乡村小路如今已经变成了星光大道这个世界最远的距离从来不是山与海而是从怜悯到尊严的觉醒希望每个生命都可以挺直脊梁希望每一个大山都有自己的春天也希望有更多外婆找到自己的诗和远方我是大山守望者张信斌谢谢大家
我们的下一位讲述者是汪兴宇汪兴宇是乡村笔记的创始人乡村笔记曾经带领上万名的城市青年去到乡村也带领上千名的乡村的孩子去到城市所以他称自己是城市和乡村之间的百度人汪兴宇其实他出生在上海又是复旦大学和纽约大学读国际关系专业学生回国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农村
那让我们来听一听有这么光鲜的一个教育背景的年轻人为什么要去到乡村有请王老师亲爱的各位伙伴大家好非常开心可以到这里上脱口秀的舞台呢一直是我的一个这个理想和追求
我呢叫汪星宇今天已经创业第八年村漂第八年了我的项目呢叫做乡村笔记我是在复旦和纽约大学学六年的国际关系 2017 年六月硕士毕业合过以后我就一直在做乡村振兴的创业干到现在我跟别人讲到这儿呢别人就经常问我第一个问题叫做啊 你为什么去农村
我去农村呢是两个原因一个呢是因为情怀一个呢是因为学术情怀的部分呢是因为我老家在上海郊区南汇大团我老家呢在浦东机场往南在一个小时车程的地方是一个种瓜种水蜜桃的地方我从小就跟别人讲我是上海乡下人我上海乡民我们从小到城里面去都要到上海去到上海去叫到上海去
然后所有人都跟我讲上海是没有乡下的但大家为什么说我不是乡村的呢因为这个原因呢我就去了很多很多的全国各地乡村走了一圈发现上海农村看来确实不够典型这是一部分原因二呢是因为我是学国际政治的
我在本科的时候去了芬兰交换了大半年我在纽约读研究生去了泰国 去了韩国 去了朝鲜我还写了很多国际关系的文章但是呢我发现我经常回答不了外国朋友们最常问我的第二个问题
他们问的第一个问题叫做 Where from 叫你从哪来第二个问题甚至都不问我叫什么他们问 What is China like 叫中国是怎么样的我发现我回答不出来我能想到呢只有北上广深加上我上海郊区老家这么大对吧中国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我是学国际关系的所以呢我在读书的时候不停地有人问我中国是怎么样的我就特别想去研究一下中国是怎么样的最后毕业的时候呢我说我要做两年天然调查看一看中国是怎么样的
然后为了担心我妈不同意所以我跟我妈说我毕业以后呢要不呢你放我去叙利亚做战地记者要不呢让我回农村干脱贫攻坚我妈说农村安全一点
所以我就回来了 2017 年 6 月我从纽约直接飞到了湖南湘西花园县精准扶贫的首唱地我第一个工作呢是卖腊肉帮老乡挣钱我去收这个肉的时候老乡们不许我挑肥解瘦他们说小汪啊这个猪是喂你死的你得对它负责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当地有个老师说,星宇,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没有人喜欢被居高临下的帮助,他们会觉得这个和我没有关系,你走开,你别管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明白了,如果你想要帮助一个地方,你得先了解这个地方。所以那个时候我开始了第一个创业项目,叫做乡土研学,带我自己也带更多的年轻人去乡村看一看,了解中国是怎么样的。
我做什么呢我们当时带孩子们去很多的全国各地的乡村很多的村子呢厕所边上就是猪圈猪圈边上就是卧室一个晚上你住在那儿就听小猪咔 这样叫的声音但是呢也是在那样的地方我发现你可以拿着一双筷子从村口一路出到村尾村知书会非常热情跟你讲村子里面樱桃节感边边长也就是相亲的故事然后不停跟你讲小万啊我们下次相亲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啊有很多很多的故事但是我不知道今天时间够不够啊
简单讲一个比如说我们在湖南湘西凤凰县山江镇梁登村带着孩子们爬野山就是下山去抓螃蟹的时候因为刚下了雨这个山路特别的滑同学们人均摔两跤摔到这个怀疑人生摔到找我退钱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老奶奶七十多岁的样子然后正背着背篓哼着小曲儿在那割猪草
我们顿时明白了说很多对于我们城里人来说是极限挑战的事情对于山里人是他们的日常第一个项目叫乡土研学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发现费孝通先生笔下乡土中国当中写的传统的乡土社会虽然已经解体了但是这些让中国人之所以成为中国人的魂并没有消散他们人在方方面面影响着中国这是我们的第一个项目
可是呢做了一段时间大概一年的时间我们突然就在思考我们这帮年轻人回来是干什么来的我们是来卖腊肉的吗我们是来带盐学的吗都不是我们是想要去看怎么样可以帮到乡村怎么样可以改变乡村但真正改变农村的大家觉得是谁应该是当地教育当地的孩子
我今年已经是干到第八年校园振兴了我发现我们整个的中国教育公益经历过一个从 1.0 的捐资助学 希望工程到 2.0 盖图书馆 盖学校到 3.0 唱歌跳舞 四日教育再到 4.0 我们现在在基于孩子们的学习动力去做一套解决方案我们的团队就在研究一个项目以前叫做城市之旅带孩子们到城市了解职业现在叫做未来之旅
资助现乡家庭人均年收入一万块钱以下的孩子来到城市去看见各行各业不只有投行咨询歌楼大厦而这些 fancy 的工作我们也带他们去批发市场进餐卖菜管自己顿饭去汉田儒家做一天的服务生
2018 年那个夏天我们全国选拔 领选只要选上我们从你出家门那一刻起所有的费用我们全报选上了一批孩子当中就会有孩子他非常主动 他很想来但是他的家长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肯定是人口贩子不然你们为什么要带我们家孩子出去你们做这个事情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给我问懵了
但是呢当我们第一次带梁珊的孩子到成都看见鸽航鸽夜的时候一天早上一个小姑娘吃早饭的时候就哭了我们当时很意外说哎呀你为什么哭你要感动你也不能第一天感动嘛得最后一天感动对不对她说因为她早饭吃个肉包她没有想到包子里面能有那么多肉 18 年时候的故事
后来呢我们回到了这个梁山的女生的母校去做回访她的英语老师呢看见我们也哭了我们又很意外说老师你哭什么她说因为我毕业回到家乡教了五年英语从来没有人听我认真讲英语课下课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英语的问题但这一次孩子们跟着你们回来他们认真听英语课他们开始问我英语的问题把她感动哭了
在 2022 年甘孜卢定地震之后我去到了位于郑中附近的海罗沟中学去做入校的讲座当时呢学校的宿舍楼因为地震已经变成了危房孩子们在深秋的季节在教学楼里打着地铺我当时就觉得特别的心疼
我还是讲梦想课程问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对吧你们从哪来你们往哪去有一个孩子在纸上写下说我的梦想是好好学习走出大山然后再回来把海螺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这是这么些年虽然一直没挣到钱但是为什么我一直在做这个事情
到今天呢我已经带了几万名城市的青少年跟青年去到乡村资助了上千位乡村孩子到城市我们还尝试着在乡村运营过咖啡的基地在成都做过乡村振兴的孵化器一路上呢跌跌撞撞有过一些成绩也交了不少的学费接下来我要分享的其实才是我今天真正想分享的东西
我想说我去乡村不仅是因为我有情怀更是因为我相信乡村是未来我相信对于乡村振兴这个事情很难大家几乎是有一致共识的为什么很难没有市场没有年轻人其实在学术上对于乡村振兴难它有一个非常成熟的一个框架叫做发展经济学乡村振兴之所以难是因为乡村的发展很难参与进行城镇化数字化工业化信息化
所以我们其实看见绝大多数的乡村振兴的创业项目都是什么都是让乡村参与进分工电商直播 研学旅行 乡村工厂从本质上都是在城市在互联网上发现一个需求在乡村组织生产能够应上这个需求它就挣到钱了这是一种很好的办法但是我发现还有一种办法也可以让大家去到乡村
是比如说大家现在从北上广深去云南大理不是因为钱缺名利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风花雪月就像大家去到景德镇是为了追求艺术所以乡村振兴的第一种解法是让乡村参与进分工乡村振兴的第二种解法是在乡村创造非共性的成功当人工智能基因编辑合成生物学高速发展的时候我们的身体是不变的我们的身体还在非洲的西数草原上奔跑着呢
我们的身体不是为了高楼大厦和数字屏幕所搭建的你想要很好地活下去就需要更自然的生活什么叫更自然的生活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晚上围着篝火相互捋毛八卦晚上没有蓝光辐射但是有白噪音这叫更好的生活今年是我创业第八年现在想会有大家去农村不是因为乡村有情怀而是因为乡村有更好的成功的标准乡村会让我们有更好的身体
欢迎大家来农村看一看谢谢大家那我们今天来到的最后一位嘉宾的讲述最后一位上台的是小旦小旦是一名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在学校的时候你知道音乐学院嘛所以一边他是高雅的艺术一边是学业和就业的压力所以小旦陷入了自我怀疑于是他就趁着假期啊去大理的一个村子里在一个美术馆做了几个月的义工
在这个期间他遇到了很多的人和事现在他已经重新回到了城市回到了学业和实习当中那我们来听一听小旦的故事有请小旦
我是小旦,我是生在福建一个典型的闽南农村家庭,我跟前面几位嘉宾可能有很大不同,因为大家都成功人士嘛,创业者,那我是一个目前来说是一个互联网牛马,所以我可能我的故事会非常的普通,也希望能够给到大家一些比如说想去 gap,想去做义工的朋友们一些启发吧。
那我就介绍一下我从杭州到大力的农村然后再从农村回到城市的一个故事
印象里我小时候的假期呢是时常要坐着那种班车大家不知道有没有坐过从城市回到农村然后要路过拴着牛羊的公路还要经过一些水稻田到了一个地方再换成摩堤才可以到我的老家那我印象中的老家就是夹杂着咸湿的海风头发吹得都打结的一个很狼狈的记忆
其实我是很讨厌这种路上的奔波的因为班车上面的闷臭也好还有班车让我感觉到晕车的感觉但是每次想到老家的海滩想到可以和亲戚们去赶海去追鸡然后去放鞭炮以及农村流水席上面的一些美味的海鲜
所以还有我们福建非常特色的游神一些活动我想到这些就会觉得我又可以了又会想要回到农村所以农村给我的滋养是来自土地来自大海也来自人与人之间的热络和善意也可能是因为这种滋养所以我始终对于农村十分的亲近
之后的日子我就按部就班地到了城市去考学读研那在读书的间隙我也是跟大部分的人的轨迹一样平时上课周末去兼职带小朋友上课然后虽然每年也会回到老家一到两次但是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村庄了取而代之的可能更多的是一些读书的压力以及就业的焦虑
在经历了考研二战之后呢我来到了一所音乐学院就是那种听起来很高大上的东西可能同学之间老师这些每天讲的都是什么黑格尔啊就是那种很形而上的东西可能那些所谓哲学书大家也没看过几本但是就是要这么一直在讲
然后一些某些网上面的那些很哲学的一些词听起来很高端我就有一次在写一篇一个艺术界的什么大佬的一个讲座的稿件然后那时候我的朋友给我发消息说他最近生活上面遇到的烦恼当时我就是一边敷衍一边就觉得他讲的这些事情很微不足道比起我在做的事情来说
但是那一刻我发现了自己有这样的感受之后看着那个电脑屏幕我就好像突然灵魂是抽离到了第三视角就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有这种感觉
就好像奢侈品店的那种店员非常高高在上把品牌的光环套在自己的身上对客人很嗤之以鼻但实际上我们就是一个打工的那我那个时候的状态好像也是把学校的光环老师的光环这一些环境的光环套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与此同时我所在的城市我在杭州上学那又是一座发展非常快的一个城市每天互联网啊科技啊网红啊这边那个什么什么消息
都会很快地传到学校前一秒会觉得每天讲的都是一些很厉害的东西好像出了学校我就马上变成一个艺术家但是后一秒又能感觉到这一些飞速发展的病毒传来的一些无形的压力人就会变得很焦虑 很害怕会觉得每天谈论的东西和自己的生活是很远的觉得我的状态是悬浮的
当时我就是在这种一会儿觉得自己很行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行的状态中反复地撕扯然后还是要继续我的上课兼职吃饭睡觉就每天很忙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什么确定性没有什么成就感感觉自己很不落地不踏实甚至隐隐地对未来感觉到害怕也莫名其妙地疲惫不堪
就在这个时候当时我有个朋友他去了香格里拉做义工然后他就跟我说觉得做义工还挺好玩的所以我当时就上网搜我就正好搜到的大理凤阳义村的一个荒唐美术馆他在招义工我一看到他们的主页我看到很多明星去拍过节目就应该不会把我卖掉所以我就觉得还挺靠谱的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福建人又比较迷信所以我当时还抽了一张塔罗牌
所以那个塔罗牌上面说我去了之后会有很美好的经历然后我就去了当时其实荒唐美术馆对我最大吸引力是因为它包吃包住我就没太注意到那个老板其实是一个艺术点亮乡村项目的发起人我就隔天直接拉着行李就到了凤阳驿这个村它不属于大理古城也不属于大理的市区
它是茶马古道上面的一个部分但是它同时是有着现代文明的气息的当时到了这个美术馆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 95 后的我们的店长也是咖啡师他叫做曼曼他当时就给我做一杯咖啡然后开始介绍美术馆的一些情况
我当时就很好奇嘛我就觉得在这里工作感觉很舒服但是呢他就跟我说他其实不是本地人那个美术馆里除了厨师姐姐和老板小杨哥这两个人是本地人其他人所有都不是本地人
他就跟我说了他的经历他之前是在深圳工作然后考验失败就跑到大理 GAP 了后来呢又被家人叫回成立去工作但是适应不了成立的那时候所以又回到了大理最终就决定留在大理工作
交谈的时候我就发现其实它和大多数的我们都是一样的就感觉自己其实没有那么适应快节奏的城市但是又没有办法去适应老家所以大理这个地方就成了城市和老家之间的一个缓冲的地带
第二天呢我就见到了我们的另一个老板就是那个艺术点亮乡村的发起人大家都叫他信老师就我其实是蛮紧张的因为他是一个上过电视的名人我不知道见到他我要说点啥然后当时见到他的场景他就是直接看了我眼问我去不去沙溪古镇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坐上去往沙溪古镇的车
这是我第一次去坐这种开盘山公路的车当时我就很害怕很怕从那个山上翻下去然后他当时是跟我介绍他们在沙溪谷镇的也是一个白族村的一个稻田有一家叫做我家稻田的咖啡馆
那是帮他们的表哥表嫂开的一家店他们是把本地一个废弃的养殖的池塘改成了稻田里的咖啡馆然后接下来我就跟另一个义工一起住在这个表哥表嫂的家里
从信老师的嘴里我就知道了我们当时住的这个表哥表嫂家他们的一些遭遇他们其实本来是在外地去承包工程的但是因为甲方拖欠了他们工程款所以他们背下了巨额的债务就只能回到老家从头开始
那这也是我第一次到白族的村落他们白族的村落就是那种白色的墙灰色的瓦片然后有一些白族的墙绘我到了表嫂家就发现他们的二楼是没有装修的就是他们的经济状况当时确实是很差所以我当时也挺忐忑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们虽然我是来帮忙的义工但是我其实也害怕我给他们的借助会不会再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什么负担
第二天我就到店里开始工作了当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她的表嫂的大女儿就在店里写作业小女儿就跑来跑去客人也没有来当时就是很漂亮的玻璃窗外面是一片绿色的稻田因为当时是夏天那我跟她第一次比较正式的对话是她问我怎么去做社交平台
其实我真的可能在学校待久了我就觉得理所当然觉得村里人应该大家都不上网但是其实并不是这样村里其实大家都很重视这个个人 IP 的打造啊大家都想着当网红
那不同的是表嫂她是比较平静的她不太会抱怨说客人少或者是说这个个人 IP 很难做她只是问我说怎么样去做然后跟我说当时咖啡店本来不多只有他们一家但是因为当时那个去友丰的地方李献去了他们村里面的一个咖啡馆所以
其他几家咖啡馆就火了他们的生意就被分流了所以他想要更好的去做他们的社交平台去赚更多的钱所以沙溪古镇的这个白族村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适合远方的自由这里所有人还是在为生活烦恼但累了的时候他们是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那种丁达尔效应可以享受到一天超过 12 个小时的日照阳光
但是没有我想的那么自由每次有客人在夸他的咖啡好喝东西好吃的时候他脸上的那种骄傲和满足是我在城里很久都没有看到的表情回到了凤阳驿之后我的移工生活又逐渐地步入了正轨每天我的工作就是和天南海北的人打交道然后做做社交平台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跟生活在那里到那里旅游的一些人去聊天
有一天老板小杨哥带着老简就是一个大理人到了美术馆还有一对外国的夫妇当时我就了解到这个外国的夫妇她是北欧的一对艺术家小杨哥就叫我这个在场唯一的研究生去翻译但我是学音乐的所以我口语并不好然后真的到了这个跟外国人日常对话中我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说的但是很意外的是他们听懂了我说的每一句话
酒过三巡之后这对北欧的夫妇他就开始跟我说到在大理的奇遇他说他们的钱包在坐大巴的时候丢了重要证件都在里面但是没有这些证件他们回不了家也开始不了下一程已经忘了是哪一辆车了但是老简呢这个人他很神奇一天就帮他找到了老简说其实是在送他们上车的时候跟司机讲了几句话他就听到司机是大理某一个县城的一个口音
然后他就排查了这个车站现在所有司机里面来自这个县城的人最后就顺利地在这个地方的人里面找到了这个司机也帮他们拿回了证件他说他是学语言的所以对语言很敏感看
看着外国夫妇对他特别崇拜的眼神我就突然明白其实学习的意义可能不是在考证或者高大上的 title 和我那一天很不流利的口语一样和老简去帮他们找钱包一样我觉得知识可能本身就是为我所用的不是被压在功利的漩涡里面
当时我就松了一口气我就觉得我来大理找适合远方自由的答案其实我就不用再去找了因为我来大理之前对大理还是那种遍地文艺青年的刻板印象到大理之后我发现这里的月薪不高但是消费也不低
人民路上到处都是坐在路边的那种文艺青年我觉得我会很羡慕他们的洒脱所以我也去买那种人手一个的披肩人手一个的耳块我觉得这是大理的自由的模板但是其实那不是自由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路边在发疯的九懵子我看到把一句话分成三行就叫做诗集的文艺摊位
我真的感觉很失望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那种人生的自由的旷野到底在哪里我就是带着这样的怀疑去开始我的大理一共生活的
可是当我到了沙溪古镇去参加白族的火把节村里的人看到我们是外面来的就开始往我们身上泼松香去点火把然后把火引起来他们说这是对我们的祝福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假的但是我们当时就是吓得像马戏团的猴子一样到处跑到处叫
但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心里的那把锁好像又打开了这是一种很原始的本真的快乐到了大理之后我就发现村里的人看起来都很舒展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名牌大家做的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工作就是开一家店或者是在村里开那种旅游的小黄车甚至就是卖那个三行诗的就是这种很小的日子他们也都很满足
像表嫂那样一边在池塘捞小龙虾一边去问我怎么做社交媒体像村口的老人一边骂外乡人一边晒太阳我觉得这里的人和人之间的那种天然链接和我在城市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城市的生活好像是人跟市的链接大家都有一个目标为了目标去焦虑大家去适应世俗评价体系去追求学历去追求金钱
看起来是我们自己选的但好像也是在盲从到了大理和沙溪的村里之后我感觉到我好像掌握回了我的主体性到了村庄之后我感觉很多东西变成非常自然去学习咖啡的拉花虽然我现在还是拉不出来一个拉花去说一个一个的单词但是别人能够听懂我觉得每一次的劳动都是实际的有收获的
都跟万物是有连接的我也重新在村里感受到了万物找回了和万物的关系这和过去我在网络世界可能不同我之前也兼职做过带货主播每卖一件货那个流水就一直跳但是我就是没有什么感觉感觉那是虚拟的东西感觉在空中飘着是悬浮的状态但是做义工的这段时间我就发现一切都很落地这种踏实的感觉好像把我又变得更加
活了就是大家说的活人感吧所以以前是都要寻找这种标准的答案但是越找越找不到现在又突然明白自由跟快乐其实不是自媒体上面上传的骑马登山奔跑的那些照片其实就是每一件实际的小事
其实制作人在沟通的时候他告诉我让我想想这段旅程有没有什么改变这段义工之旅会给我的人生造成什么影响我说没有那么大的东西我回来我还是焦虑我该干嘛还是干嘛就我还是那个我没有说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是我发现我不会再那么提前焦虑未来了我也不是说消极的我就放弃规划了我是发现只要我生活好每一个当下未来的我就一定会快乐大于悲伤这是我的故事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