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宜兰,欢迎来到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今天我要邀请的朋友是知名的小说家,业余画家,快乐号老师大家好,我是快乐号我跟宜兰以前都做文化报道,所以我们其实首先是同行其次呢我们又是朋友,在年龄上其实我们也是相仿的
我可能比一兰跨入 40 家要更早几年记得之前我的听友群的有朋友一直在说他觉得一兰是家庭事业朋友圈的大女主然后后来我们的敏捷就说哪里有这样的人实际上就是这样你看此刻我就是一面是在努力地工作一面可能还要养育孩子的责任一面还在努力地寻找自我我觉得可能这个是 40 家女性的一个生活的真相
但是淮姐不一样淮姐最近都是在享受生活的过程当中对不对其实没有因为我刚刚过了一个叫史上最长的暑假因为我们家孩子今年小生初嘛小学毕业所以就放假放得特别早所以我其实已经有长达 75 天都是在一个没有专心工作的状态因为要带娃大家想的大女主都是看到那个爽的那个部分特别光鲜然后特别搞得定然后所有的事情都能很轻松地把它驾驭
但是你其实所有的轻松驾驭背后都是大量的劳作大女主不是一个很单一的一个永远光鲜永远很牛的那个你要先做牛马然后你才能做大女主
对对对其实我觉得年纪这个事情我之前刚刚步步 40 加 5 之前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很害怕 40 岁的到来的你是今年整 40 是刚刚过完生日吗对我是五月份的时候刚刚满 40 嘛在此之前我是挺害怕面对 40 这个年纪的啊但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平静的而且平静喜悦哈哈
就觉得好像时间是一个礼物当然在此之前其实生活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到了 40 的时候我感觉它像是一个开关键好像打开了生活的另外的一扇门那我就挺好奇你有没有比较过比如说跟你在快要到 30 时候的那个恐慌
或者在你十几岁或快要到二十的那个感受一样吗就每一个十年到来前你觉得有变化吗我觉得变化还挺大的就起码是说在我二十三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就每个十年到来的时候
我觉得好像后面的日子还挺长的我还年轻很多事情可以再去失败再去犯错但四十我觉得它的意思似乎又不太一样大家被称为中女这是一个分水岭但是听说今年是叫什么九子离火运是不是就是说特别旺中女对
然后我发现我身边所有那个女生都想挤进中女的阵营一开始他们说 40 到 60 叫中女后来说不对 35 到 65 叫中女然后后来 30 岁的也想挤进来现在已经把这个年龄下放到就是 25 岁以上就叫中女就大家为了要赶那个九子烈火云好像纷纷不息把自己顶上一个中女的一个标签对
对所以我是说当时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会很恐惧这个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就会变成别人眼中的打个引号的一个老女人啊当他真真正正到来的那刻开始我其实觉得哎
还挺好的没事而且我觉得时间会带给我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像你就是那天我们俩聊天你就说其实在你 40 岁的时候你是经历了一个很大的一个转折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人生好像就会方方面面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看法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40 岁那年我经历了一个所谓跟死神擦肩而过吧然后这个事发生的也特别的莫名
因为我身边其实有一些从小就是特异功能小孩的那种朋友他们也认为我身上有某种通灵的禀赋所以呢他们就老是想让我去练一点功夫就练一点神秘学的功夫比如说跟师父学点什么道行什么的
但是我呢一向就是因为我一直是个科学派我不相信什么封建理性的事情他们每次说呢我都笑听但是完全不以为然然后在我 40 岁那一年我也是跟一兰一样我也是五月份的生日但我 40 岁那一年生日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三月份的时候
我身边的这些就是有一点通灵体质然后有一点从小是特异功能的这样的小孩反复地劝我去北京见一个师傅而且劝说的强烈程度到了我无法反驳的这个地步
因为那个师傅他在北京带弟子他们就帮我把学费交了就说你一定要去上他的课我就去了那个课呢大概是三天虽然我去的时候其实我是抱着抵触心理的我总觉得在那种情境下大家有一些身体的感受或者有一些通灵的体验有可能是有也有可能是一种自我催眠是一种集体无意识但是非常奇怪去了以后呢我在现场竟然没有什么抵触感我全程把所有的课程学下来
当然你要说我有多少感受也谈不上课程结束之后呢那个当时的这个所谓的这个师傅老师他就突然对我说我帮你的腹部种一个明珠子这个东西呢关键的时候可以保你的性命然后他就挖一通做法但其实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他说我这个腹中已经给我种了一个明珠子我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也没有任何感受
然后我离开坐高铁回南京回家我一下高铁打车上高速突然我的车就被枪打了就是一颗子弹我没有看到它因为很快但是我的感觉就人在那个一瞬间好像是浑身的那个所有的感官都被打开了一样我感觉就是有一个像子弹一样的东西贴着我的头过去了然后这个时候就一声巨响嘛我就扭头去看我右边的窗户
我就发现那个窗户上面一个洞然后那个窗玻璃就嘎啦啦啦啦就裂开了这个时候我就非常的紧张跟那个师傅说我说我们好像被枪打了那个师傅就笑因为我们当时在高速场说怎么可能有枪说我们在这城市怎么可能有枪他说肯定是个十字我说好像不是我说我感觉好像是一颗子弹他一边说我们其实一边没有停车嘛
然后那个师傅就在回头看一下他玻璃碎了嘛他就一边开车一边挨好在那说哎呀我的玻璃啊我明天要去然后我就跟他说我说你想子弹贴着我的头过去我此刻没有死在你的车里你就很庆幸了你现在只是损失一块玻璃而已然后他就说不可能是子弹我就让他把后排的灯打亮我就在地上开始摸因为我想子弹这里进来那边没有出去他就肯定是在车里嘛
我就在地上摸怎么摸都没有摸到但是我就说服那个司机我说下了高架有个警察局我们要去报警然后因为我没有摸到子弹所以司机一直也是存在一个侥幸心理他觉得可能就是一个意外事件但是我坚持说我说我们一定是被枪打了
然后我们下了高速那边就是一个警察局我们就下车去报案记得非常清楚我一打开车门我站起来就一颗子弹从我肚子就是冒山的那个褶皱里面就掉了下来那个子弹其实就在我身上然后我就拖着那个子弹我们就到警察局里面去报警那是一个气枪的子弹
但是呢就我们一开始怀疑说是不是有人在那边打鸟子弹就不小心误伤了那个但是警察说你们当时是在高速上面如果他们是从地面上打鸟的话那个弹道应该是斜着上来的打在你的窗户上但你现在窗户的弹道是平的
所以我们判断就是比较有可能是一个反社会人格他非法持有了枪支然后他就守着那个火车站的高速他应该人已经爬上来了就是爬在高速的边缘在对过往车辆做这种无差别的这种设计天哪对这个事情其实到现在也没有反正后来警察就是一张悬案是吧悬案没有抓到人因为当时是已经是晚上 11 点多钟我觉得就算监控拍到人影也不见得能确定身份而且确实也很难抓
但是这个时候我就突然回想起说为什么我会在这儿为什么会他们这么坚决要我去北京然后为什么师父会跟我说我要给你腹部种一个明珠子这个东西在关键时候保你的性命我就觉得越来越多的证据在佐证这个东西因为
因为我去北京学习之前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开一个素食餐厅他就想让我给他抄写心经挂在他那个素食餐厅里面我就帮他抄了抄了因为那天下午我要赶火车去北京嘛所以我就抄完心经以后我用多余的墨写了《华之春满天心月圆》
然后还写了悲心交集是写的很大的大字就是很大很幅就一起送给他因为写大字就用墨用得很快嘛就把那个墨用掉嘛因为我要去赶火车我后来就回想为什么我会写华之川满天星月圆为什么会写悲心交集这个难道不是弘一法师原记前写的吗为什么我会在那一瞬间去北京前我会写这个呢无法解释
而且当天我因为平时玩收藏嘛就是我跟我一个一起玩收藏的朋友我们在国外的一个小拍卖上看拍品当天有古埃及的一个木雕那我就很喜欢跟我那朋友说那个木雕呢它是陪葬的就是它雕的是一个女子三四十岁的一个中年女子她死了然后她的孩子呢就趴在她的肚子上哭
然后我当时就跟我那个朋友说我说你看如果我现在死了我们家顺利就会这样趴在我的肚子上哭但是如果我活到八九十岁再受尽而死那个时候我儿子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就可以合理地控制他的悲伤这个话平时你就当玩笑就说掉了但是后来因为发生了这个事情我再去回想我那天所有的所做的事情我就觉得好像都有指向一个死亡的一个意象
我就在想如果不是我种了一个民族子是不是我那天就要死了然后我又想我以前其实对所有的这些神秘的东西我都说我不信嘛但是在那个之后我就觉得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敢说我不信了起码是半信半疑的态度这个事因为发生的非常突然就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对我有什么改变但是改变就是发生了从那以后我像换了一个人怎么说呢比如说我首先是体制发生变化
我以前是一个身体非常寒冷冬天特别怕冷四肢冰凉然后永远雾不暖的这么一个人即使在开着暖气的情况下我都要穿毛线袜然后要放热水袋就是完全是个怕冷的人在那个之后我突然变成一个阳气很旺的人就我以前不会出汗我现在一到夏天疯狂出汗我
我手脚现在永远是暖的然后恨不得要吃冰就是我突然变成一个跟我以前相反的人我以前是一个多愁善感很喜欢哭晚上失眠睡不着觉很多思的一个人我现在变成一个大笑姑婆然后非常乐观身体又变得非常好
就我觉得我看待事物的方式好像完全变了我觉得我不是原来那个我了我以前有很重的过敏症我吃了 16 年的过敏药那个过敏药因为有激素嘛所以就变得有点胖但是那个被枪打了之后我突然觉得我可以不吃那个药了我觉得
我就自己把那个药停了因为以前我每天身上都会发蕁麻疹就慢性蕁麻疹怎么治都治不好到医院各种看病吃各种偏方从来都没有好过但是在那个之后就再也没有发过我觉得我的生命像被置换了但是我没有办法证明这件事情我没办法从科学上来证明说此时此刻的我跟被枪子弹打来之前的我不是同一个人
但我内心我现在觉得不是同一个人很奇特的一个感受对但是我最好奇就是这个在我们看来是一个很灵异的事件这个故事其实你之前跟我分享过
但是会不会是你给自己的一个借口这个借口是打引号的就是说可能之前生活当中有很多有巨大的一些疑惑或者巨大的问题你可能解决不了但那个事件给了你一个出口也像是一个开关键一样你觉得你从此以后人生应该翻篇了对待所有的东西应该有一个不一样的看法或者有一个不同的走向了
也许是这样我不知道因为你不知道是什么机制在起作用你可以说这个是我的自我暗示但是从我主观上来说呢我确实经历过几次顿悟的瞬间不光是这个子弹的这一次这个顿悟的瞬间我的理解就是你的认知发生了某种改变
当然这个认知发生了某种改变也许是一个外界的开关触动了你也许是你自己主观的那个你的所有的价值观也好你过往所有的知识体系你所有的所思所想它积累到一定程度它在某一个时间点发生了一个突变你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觉得人像一个黑盒子,我们不知道我们遭遇的这些事情,人生所有的悲欢离合,他输入的这些信息输入到我们脑子,甚至我们肉体也留下痕迹,他在这个我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产生了不同的输出,我觉得人是一个黑盒子。
我们并不知道这个黑盒子里面真正这个机制是怎么变化的就像你同一个人这个人经历失恋他可能得到的是这样的一个感受另外一个人经历失恋他可能是另外一种反应有人经历失恋以后变得更好然后突然想开了突然从一个恋爱脑可能变成一个工作狂或者突然没有那么恋爱脑也有人比如说经历了失恋他变成一个渣女然后他也去甩别人或者怎么着懂的人可能有不同的反应或者有不同的认知
我想的就是说其实我们并不知道我们经历的那些东西是怎样改变了我们也许我们主观上是可以控制的但是我没有证据哈哈
如果把我视为一个机器那所有我经历的悲欢离合是输入的编码然后我表现出来的反应是我输出的编码但输入和输出之间就是一个巨大的自我在运转对那所以其实我看到你的时候我认识快捷的时候你已经完成了那个自我的转变因为
我们俩为什么当时一见如故就是电话那头我们还人还没有见面呢电话那头两个人彼此都已经在那里大笑了然后后来他给我分享了因为他是古器物的爱好者当我印象这么多年都印象很深刻就是他从很遥远的山西还是陕西去运了一个巨大的雕塑是个裸体的雕塑放到自己家的客厅里面
然后因为他妈妈经常会到他家里来打扫卫生就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个裸体的雕塑为什么穿了一件衣服披了一条床单是因为妈妈觉得那个雕塑放在那个家里面太羞耻了需要拿一个遮羞布给它裹上就是因为人有一些爱好是他人无法理解的比如说你去收藏古器物的时候这些古器物往往是残件嘛
就是你可能收藏一个佛像这个佛像是没有头的那对于你的家里人来说你放一个没有头的雕像在家是一个很难看的事情甚至是一个可能会影响风水的事情那同样你有时候去收藏一些古代的东西或者一些很破旧的东西其实不见得所有人都能 get 到那个乐趣不见得所有人都能 get 到那个美我经常搬一些东西回来
我觉得哇好美啊好好看啊挂放在家里我妈妈会说好瘆人啊好可怕你就发现其实我们的感受不一样
尤其对那些经历过时间的东西就时间赋予了他一些不太容易被解读的那个部分而那个不太容易被解读的那个部分呢可能少数人接受到了大多数人没有接受到没有接受到的时候他可能会觉得他们是可怕的嗯对刚才怀姐也分享了说你那一次就是无法解释的至今是个悬案的这个生死事件啊
就对我来讲我的这个经历的生死是更早一些的你连是并没有真实的发生就他没有给你造成实质性的一个身体的伤害对吧但我经历的生死呢可能就更早一些我呢是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呢经历了妈妈的骤然离世啊这个是这么多年过来还是非常的嗯
讲起来是很难受其实很多朋友看到我的时候都是一个非常乐观的意难但是其实很少人知道我之前是经历过什么就是因为妈妈的离世太早了大学毕业的时候就骤然离世就是对于我的那个太年轻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去
接受的所以呢有很长一段时间包括妈妈的这个葬礼啊我都没有哭我都是藏起来的就是把我所有的朋友都推到了前面因为他们都跟我关系很好我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他们帮我料理了所有的一切然后我是躲在朋友的家里面睡觉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然后第二天就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继续跟大家一起嘻嘻哈哈玩笑
甚至我的亲戚都会觉得莱莱你是不是太冷漠了但实际上我自己知道是没有办法去面对那个事情给我造成的影响我觉得是巨大的包括就是 Ginny 那次骤然的离世之后我觉得
除了生死好像其他都是小事了于是很多人看到我就是嘻嘻哈哈的我都是一直把自己就藏起来一直到我研究生毕业走上工作岗位同事并不知道我的妈妈离世这件事情所以他们看到的我还是
嘻嘻哈哈的而且我觉得当记者在某种程度上是保护了我因为学新闻和当记者他会要求说你去面对采访对象的时候你那个自我是要藏起来的这个时候我觉得就挺好的就是那个被压制的自我其实也是我不想那个时候不想面对的自我
所以去做记者是我很快乐的一件事情因为我可以不断地去向外探索去了解别人的人生就是我自己不用把自己贡献出来不用去发表任何的观点不用去表达自己喜怒哀乐那个时候当记者就会很快乐但是我知道那一部分悲伤的情绪和那一部分被隐藏的自我是一直没有解决的其实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对吗
我觉得到现在可以说是解决了是因为我可以把它说出来了今晚我跟你说的时候我还是会难过但是我愿意在这样的时间跟你分享这个故事我觉得我是走出我是走出来了你知道吗就是
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你还没有消化掉它但是当我甚至是在一个节目里面去说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我是走出来了就是那个滞后的悲伤是消化了我就是敢于说出来我觉得这个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很不容易很不容易我其实很理解大学时候的那当时的那种感受就人在面对一个巨大的痛苦自己处理不了的痛苦的面前他的一种本能的自我麻木对就是因为他处理不了
所以他选择去隔绝这个信息因为这个信息这个悲伤已经大到他的肉体和理性和情感都没有办法去面对了所以他会
甚至有人会用一种反向的方式去逃避这种反向的方式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一种没心没肺的表现但是它可能也是一种情感到了极致之后摇向了它的反面我很感动你跟我分享这个故事但是我觉得你的情绪也许也许我说的不对也许没有处理完
就是我觉得因为你妈妈走得比较突然就是你们之间可能没有一个很好的告别对她也缺一个很好的告别你这里也缺一个很好的告别但因为她不在了所以现在这个告别需要你独自来完成了就这个我觉得是一个功课就是是你要做的对
我是想说不想让大家都听上去这么悲伤毕竟是一个私人的故事我是想说它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就影响了一个人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所以你会对年龄有恐惧吗我会因为我妈妈走的时候是只有 50 岁骤然离世嘛 对
所以你越靠近那个年纪的时候你就会越恐惧就是虽然说我现在刚刚 40 岁 60 岁可能还有是下一个十年的事情但是你会有这个恐惧在
以至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面对这个乐观和这个所谓看起来没心没肺有一个治愈的功能当然它有可能隐藏它只是暂时的掩盖了它没有处理那个东西还在对会给工作上面带来一点不好的影响就是刻意的不去触碰那些悲伤的事情所以我没有办法去做社会调查记者你会有刻意的去回避这些事情然后
然后你就会渐渐地失去对他的这个敏感度再来你就麻木我觉得你不用自责这个就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人生来是一定要去当一个调查记者的要去写社会阴暗面或者写悲伤的东西肯定会有人做做的那个人是他可以应对这个事的人你首先只有你保证你个人的这种平衡和健康然后你才谈得上你在职业上的这种进取也好或者你职业上的这种报复也好如果你自己完全应付不来的一个事情不
不做也就不做了我觉得没什么我觉得这个其实甚至不是说是不是调查记者就像我最近我其实有意识地去少看一些负面的新闻虽然我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我每天都要看大量的新闻
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些东西它可能超出我接受的那个我会有一个回避比如前两天那个校车冲撞到那个学生的那个新闻点进视频之后我很快关掉了因为我没有办法看那个画面包括在之前可能有夜市商人的这个也是正好边上有人拍到视频我一点进去我发现里面有雪我马上关掉了就是不代表我没有社会公益或者我没有职业的这种
但是我觉得我首先我作为一个个人我暂时面对不了我相信这个是一个本能的一个自我保护可能现在大家都会有这种心态就比如说可能如果是一个相对经济相对下行或者经过疫情的这个几年可能大家都会有一种自我保护的这种倾向就是当我们去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们首先先问问自己我 handle 不 handle 得了如果我 handle 不了我可能回避一下我觉得这种逃避本身有某种良性的合理性在里面
当然我也同意就说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恐惧和悲伤都是应该被处理的对那个情绪没有及时处理掉之后又在后面的人生当中又会影响到我比如说
后来我生小孩了我觉得我有一段时间其实是已经就是陷入了那个产后抑郁但是在潜意识里面其实有一种母亲的那个身份又唤起了我那痛苦的记忆但是我自己不自知因为我当时我的家人我的先生等等其实给我了很足够的爱所以我觉得我不应该会有产后抑郁就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当时现在走出来了我再去回想那个时候就是产后抑郁就是
因为我们做媒体的是不用去做班的很多的时间你的时间是非常的自由的经常有些时候大家都在上班的时候我送完小孩我走到路中间我就不知道我就陷入一种巨大的虚无和那个无意义感当中就是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我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我可能只有不停地买买买填补你心里面那个巨大的空虚但是
但是买完之后放在家里面你其实可能连那个纸袋子都不愿意打开它一下你这个过程很长吗产后抑郁的过程我这个过程应该持续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样子那你很长挺长的但我自己不知道然后我家里人他们也不知道因为他们还是看到我就嘻嘻哈哈的每天
好像挺自在的甚至朋友都会说你多幸福啊你都不用做班去过那个朝九晚五的生活你可以做一个很自由的人然后你那个时候还可以经常去出差去世界各地去旅行都挺好的但是我自己内心就有一种巨大的这种虚无的感觉无意义感
没办法跟人言说我也经历过产后抑郁但是我没有你时间长那我可能相对的就是一个比较常见的产后抑郁
就是由于荷尔蒙的这种激素的骤降它的表征是一样的就是虚无感觉得我的自我完全已经被榨干了我就像一个被掏空了的一个皮然后因为你那个时候你的身体的那种状态也是被掏空了的皮的那种状态就是你本来肚子里是很胀的然后你那个时候是跌塌塌的然后你的人是没有力气的所以精力是被榨干的然后你的睡眠也被榨干了
然后这个时候别人还不断的要你要去比如说要去煲汤给你喝他们煲汤给你喝不是为了给你喝对吧是为了给别人喝就你觉得你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其他生命的一个通道和媒介而你自己作为一个生命是没有了的被完全被盘剥殆尽的这种感受当然很荒谬但是在产后抑郁的那个期间就是很真实它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实的
我可能比较快地从这个里面出来了我记得我产后第一次觉得稍微有一点高兴就是我终于把月子做完去做那个 42 天的那个产后的那个检查检查完之后因为我一切都还 OK 然后我之前因为做月子比较糟糕嘛就是无暇修饰自己就是完全不修蝙蝠也睡眠也不好脸色也不好
然后那天我就突然觉得这个事是不是就要过去了呢以后就要上班见人了呢我去理了个发我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焕然一新因为我头发刚剪过然后被洗得香香的然后也被吹得非常的柔软蓬松我突然觉得好像糟糕的那部分过去了但是实际上呢你说我彻底出来肯定没有那么快经历了几次这样的小确幸之后好像我就出来了
我后来写了一个小说是跟生育有关的那个小说我其实写的时候非常的忐忑就是因为生育是一件很难写的事情生育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就是你身体的这种感受其实没有办法放到台面上来说然后你也很难看到文学作品里面有什么直接的表现当然我们因为现在有社交媒体有小红书你会发现妈妈们在上面交流这些东西
但是在我们小的时候和少女时代其实我们看到的东西都是非常少的而且大家都是不会在文学作品和艺术里面大家在艺术里面表现的都是那个母性的光辉的那个部分无私奉献的那个部分你去看那个影视里面你永远看见生育的镜头是一个女的满头大汗然后在那很痛苦的在那身影在那挣扎着叫但是她永远是一个被子盖住她的下半身的
谁都不知道下半身那个被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对于你真正经历这件事的人来说被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可关键了那是你身体要经历的一个巨大的变化和一个漫长的修复每一个细节可能都非常的关键每一个细节可能都让你痛彻心扉那种所以我就觉得没有人写过这个事我要来写这个事但写的时候怎么把它写得既真实又不尴尬男性读者女性读者都能看下去
而且真实的揭示说女性在生育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动力让女人成为母亲
我不鼓吹生育的我周围的年轻朋友说不生育我都积极支持我觉得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但是如果你选择了生育你要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这个事你要事先知道的你要想清楚的那你当时决定生下孩子你的想法是什么呢我可能跟现在的年轻的女孩很相似就是我没有那么想生孩子我可以接受丁克永远单身我都 OK
但当时的情况是我结了婚但我一直没有生孩子后来我经历了一次公外孕那个过程当然很痛苦因为你做手术而且我因为大出血我差点死在医院里医生没有及时地判断我的状况因为我状况比较复杂然后半夜我的那个输卵管破裂其实我就大出血差点在医院里就挂了
然后我被迫接受了一侧输卵管的切除手术那切除完以后医生就跟我说你首先那个生育功能是降低一半以上的而且你重复感染的可能性会很高而且你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并发症
其实我可以生孩子的时候我没有多么想生孩子当你被剥夺了选择权的时候反而是突然就说告诉你说老天爷通知你你这功能没有了你说凭什么我不信我说要试一试结果就是很奇怪就我后来做完手术大概有半个月的手术疗养很快我就我就又怀孕了而且我又怀孕的时候我见到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医生他惊为奇迹他说你
说你这么短的时间这不可能而且我当我第一次在医院又是公外孕又是大出血的时候我家里人都放弃了就是我老公也好我父母也好他们都出于对我的心疼就是说
不要孩子也没关系然后呢如果我又确实怀孕他们就会很担心觉得你搞不搞得定啊或者这个事会不会又不顺利啊但我觉得人有一个很强大的直觉其实我在怀第一次的时候我就有一个预感因为我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放声大哭然后很快我就公安孕了好像我知道有一个不好的未来而且我后来提前梦见了这个未来
但第二次的时候我刚怀上孕我家里所有的人都很担心然后他们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但那时候我工作很忙他们就会很担心我飞来飞去坐飞机出差然后各种熬夜他们都会很担心但是我第二次我非常确切地知道这个孩子会没事而且我非常确切地知道他是一个男孩就我觉得人很难解释自己身体的那种本能
人有一个强大的一个本能去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我那个时候写一个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个叫开满鲜花的果园是这个跟生育有关的小说当时有一个电影节他们选那个从小说改编剧本就有一个评奖然后他们选了这个小说我记得当时有一个评委是个女评委
就有人采访那个评委大意就是说他对生育是持鼓励态度还是不鼓励态度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渐渐地开始有一些年轻人不想生育的这样的一个苗头那个评委我说那个话我听了觉得也挺有意思的他就说我们也不要过于地出于比如说女性主义或者是什么来反对女人生孩子他说你到了一定年龄你的身体你的生理有一个自我的召唤对
如果你有那个自我的召唤你强行去回避也不好当然你如果没有那召唤也就算了我的这个事态度就是人皆有自由你可以自由地选择你的道路但是不要用这个东西去绑架别人因为我记得当时是因为 Puppy 这样好像生了孩子然后孩子跟他老公姓这是就一件普普通通的一个事然后网上就有很多这种对 Puppy 这样进行网暴就好像你一个独立的女性怎么能生孩子而且你怎么能生了孩子让他跟男人姓
觉得你就砸碎了你在我心目中间的人设你之前是那么的特立独行原来你就是这样平凡的一个女子就很奇怪的一个网暴这个本身又变成了一种强权对吧我们不能用打着反强权的旗号继续做强权的事情我觉得真正的开朗的态度是人皆有自由你可以做你自己的选择对
其实我也是出于爱我的另一半的那个心怀孕的就是因为我也是比较难怀孕的那个体质不像可能我的亲戚我的姐姐们就很容易怀有一次就在我的先生在打游戏的时候就看到他给角色起了两个名字一个叫果果一个叫朵朵
因为他一直跟我说不生孩子没有关系我们俩过就可以了但是那次我就无意当中的发现我就觉得他其实内心是对小孩是有很强的渴望的但他出于对你的他喜欢小孩对 他喜欢但他出于对你的爱和对你的尊重他没有说出来他说他不在乎就是把选择权交给你
是的最后还是如愿地怀上了其实这个新生命的到来它其实是在治愈我的就是有一种生命的延续虽然说可能在最开始的时候给我带来了产后抑郁哦
但是更多的时间它是在治愈我很难以言说的那种生命的奇妙的生命的链接这个我觉得是别的东西带不来的另外一个治愈我就是我在 40 岁的前一年换了一个工作从传统的媒体行业跳到了现在的一家外企工作今天我跟你聊天的时候我刚刚在这家公司工作满一年今天是周年纪念日是吧不应该跟你的公司点着烛光加班问什么哈哈哈
还是不笑了就是这一年过去我就觉得很开心他们就觉得哇蓝姐你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就是以前是那么一个自由散漫的人就是不用打卡现在你要过一个规律的这个生活但就我自己知道我需要一个规律的生活让我的生活变得有秩序
他其实不打卡但他确实是每天星期一到星期五都是正常上班的打工人的生活就是他是在一个有秩序的生活的节奏里面的我以前有身边的同事他们跳槽和离职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
他们就是说一旦他们自我管理他们就发展出了很强的拖延症所以他们就把管理权交给公司他们愿意要一个那样规律的生活因为在规律的生活里面你可以在一个轨道里面那个轨道可能本身也会带来一些安全感你每天知道自己要出门要做什么事情
但是如果你做一个相对自由的职业不限于记者可能有很多其他不用做班的自由的职业那你实际上你每天做什么你是用白天的时间做还是用白天你玩晚上别人睡觉的时间做就这些大量的自由给你的时候很多人的自我管理可能就失效了那种失控的感觉其实也有时候也很可怕就是如果你要做一个自由职业你可能首先要想的是你有没有能力去 handle 这个自由
我记得有一个同事他当时当然他的选择可能更极端他离开记者这个行业但是他也没有像你一样进入一个公司因为他觉得记者这个职业还不够自由他想要彻底的自由
于是他就成为一个彻底的自由职业者然后过了一段时间我就看见他在朋友圈发了一句我觉得应该是他的就是肺腑之言那句话说的还挺有意思叫自由的代价是自由本身就是他为了得到自由他不得不放弃自由
他说这话我就能想象就是当他成为一个自由职业者同时他要生存的时候他怎么去分配他的自由可能分配到最后自由消失了是的现在回过他看我就觉得感谢那个 40 岁那个开关
因为其实在此之前有很多的机会找过来包括其实我自己也有一些迷茫我还记得我当时还给你打过电话就是到底要不要去换一个工作因为当时的工作我觉得已经让我很有疲惫的感觉了看到一个个人的瓶颈了是吗对然后后来一些机会找过来包括我自己有些时候有主动的去寻找一些机会的说
我始终都不满意但是我再往深一步想其实是我非常的害怕走出自己的那个舒适圈尽管你生活有一部分你觉得失控了或者你的情绪有一部分失控了但是那依然是一个就是你可以掌控的那个安全区域你要踏出你已经习以为常的那个安全区域
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呢就是那个未知可能比当下的一个暂时的一些失控更加恐惧我是纠结了很长一段大概一两年吧然后 40 岁我觉得是一个真的是一个开关就是 39 岁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工作的那个机会早过来了我就觉得这就是一个节点就是我必须要在下一个十年换一个活
就是有一种那种重启人生的那种感觉我不能再像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样给自己找那么一堆的理由
我还是小孩等等等等就是有一大堆的理由就是让自己不迈出那个框子我其实对舒适圈有一个自己的理解啊就是我我觉得人合理的待在自己的舒适圈没什么不好但是人要锻炼的是一个什么能力呢就是说你要扩大你的舒适圈你的舒适圈不能很小说我一定要
做这一份工或者我做这样一个身份我才舒适然后不愿意做别的尝试我觉得其实人跟舒适圈的最好的方式是你不断地扩大你的拓展舒适圈的能力最后就是你能做到你在哪儿你怎么样你都很舒适这个时候人就无敌了就比如说你你当时再一个工作你觉得到瓶颈了你希望拓宽或者你希望改变行业
这个时候你跨出这一步但是你在现在的公司你干的也很开心那其实现在公司如果你也很开心也很快乐也实现了你的价值那其实现在公司也是你的舒适圈对吧只是你扩大了你的舒适圈我觉得人应对压力或者说应对挑战我们要有一个心态就是不要因为这个是个挑战我们就不舒适了人要改变的是你的舒适感的那个坎儿
就是我希望的是人接受适当的压力也不要压力太大大到无法判断就是你可以就像运动员加练一样你一点一点的把难度加上去但你加那点难度的那一瞬间可能是会有一点不舒服
但是你挺过之后你又进入一个新的舒适区你可能又舒适了因为我觉得人其实是一个非常适应性非常广的一个生物我觉得你是非常幸运然后你在人生的这些节奏和节点都把握的比较好当然也会有一些机遇可能一些是时代或者行业的一些浪潮可能正好是抓住了但是比如说如果现在对有一些人来说他觉得现在的工作不舒适
可是呢又没有那么多机会去找工作因为现在可能年轻人工作也没那么好找我在现在的现有公司我不舒适可是我又没有机会找一个让我觉得我更有前景工资更高更有价值感的工作那这个时候我怎么办呢那我觉得这个时候也不要为难自己就是你在现有的环境下你找自己的舒适你怎么让自己舒适我从来不觉得躺平是一个消极的词
如果做什么事是一个做了也无效或者做了甚至更痛苦的情况下我觉得躺平它其实也是人自我寻找舒适去会做
在现有的不舒适的区里面开辟一个小的舒适区的一种方式就是躺平是一种自我调试躺平不是一个消极放弃如果我最近工作不好而且做了很多尝试暂时没有什么好的机会的时候我也能从一些其他的事里面得到乐趣我也能从生活里面得到乐趣我也能从现在不是有一个叫什么就是什么上班中间到公园里面去怎么着吸个氧或者怎么着
如果我已经没有钱出国旅行我就是 city work 我也是一种自我熊掌舒适区就我真正看重一个人的能力是不是职场的能力我觉得人最大的能力是自我安放的能力自己给自己快乐的能力在我的这个排序里面一个人的快乐等级高这个人的等级就很高如果一个人他永远是很笑的很开心的然后周围的人都喜欢跟他玩然后他自己把自己弄得很舒服就是自我很安适
这个暗示是一种身心都非常健康然后也能输出爱也能感受爱我觉得这个就是我心目中间一个很高级的人生我以前经常跟我小孩讲我说其实你每天到学校去学所谓学本领啊我说我其实最希望你拥有两个本领一个本领叫让他人快乐的能力一个本领叫让自己快乐的能力听起来很简单但其实要做到是很难的
就是我觉得如果一个人他始终有能力让他人快乐这个本质上就是善良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其实他有能力有心力让他周围的人只要跟他在一块就如沐春风非常高兴或者愿意跟他相处跟所有人都能很有善然后他有能力让他的家人高兴让他周围的人生活的好让他的朋友觉得喜欢跟他在一起
我觉得这是一种极致的善良然后如果一个人他有能力让自己高兴让自己不管是在顺境里面还是逆境里面都高兴不管这工作暂时是想干的还是不想干的满意的还是不满意的都有能力在有限的生活里面让自己高兴起来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很大的智慧就如果一个人同时具备这两种能力就是大智大爱给予一生我觉得就非常完美哪怕他事业不是那么的成功钱挣的不是那么的多
我们现在其实在一个转型期嘛就转型期很多事你可能跟你原来的想法不一样了在这个不一样中间你可能会有一点收缩的感觉或者可能会有一点拳脚施展不开的感觉这个是很正常的没有一个永远上升的社会我觉得人生的这种起起落落叠合社会的起起落落经济的起起落落这个是非常正常的人一辈子赶上几次都不算啥
就是我就不太喜欢看现在那些贩卖焦虑的说历史垃圾时间了又是怎么着怎么着了这个历史人类历史上比我们现在垃圾的多的时间多了去了我们现在其实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型期你会看到
每个国家都有他们自己的这种变化在重新摸索一些新的道路的这么一个过程当这些过程叠加在一块的时候个人可能会有这种不舒适的这种感觉或者会有一种茫然的感觉可能原来你熟练的一些打法你会的一些东西可能暂时可能失效了或者失灵了这个时候人确实可能会有很多的不满意但是你就生活在历史的这一段
你这个几十年你怎么让你的小生命不管在历史的哪个潮流哪个节点它都是相对有质量的和愉悦的
这个我觉得就很考验人就真正是一个人我觉得是一个人的试金石就是看他在顺境逆境是否都有让自己快乐的能力所以我其实我现在时不时的就给我妈家孩子悄悄编故就是如果比如说他们这一代人他们就没赶上蓬勃发展相对就是速度要减缓了那他怎么着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希望能把孩子培养成一个心智健康的人
就是他什么时候都能自个儿乐呵那我觉得我就很成功这就是我的社会最大的贡献我把孩子培养成了一个正常人因为我觉得正常有时候都挺难得的就是你看现在孩子在学校压力那么大教育的压力那么大对
我觉得我这么多年培养出来一个乐观的一部分就是我总会把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就看到它好的地方比如说我其实我现在从我的家到公司每天的通勤时间在路上要两个小时就是我单纯是一个小时因为路上非常的堵早高峰的时候
然后朋友们就会说哇你这样好辛苦每天来回两个小时但是我很乐呵我可以在这一个小时中间做很多事情因为我自己开车啊呃我可以听一个小时的播客听自己的播客听自己的播客听别人的播客就是
有一些智者的声音来启发你这个过程还挺开心的就因为你可能回到家里的时候不太有那样集中的那个时间去聚焦地做一件事情的然后从我们家到那个公司的那个路上可以点上一杯咖啡然后放在那边一边听一边喝个咖啡我仿佛在过一个下午茶的生活一样我就很开心就是这个拥堵你焦不焦虑其实是你会焦虑的
但是你会转换一个思维方式就转换一个心态好像从这个心态出发去看到那个世界它又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这个还是挺好还有你刚才讲的这些世界纷纷扰扰当下这么多焦虑还有那么多贩卖焦虑未来也那么不可预测但是我觉得那个四个字活在当下还挺重要的对一个是活在当下一个是要调整预期
就是人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时代的潮流在哪或者外界的环境在哪,你的预期要经常的做调整,你要了解外头是啥行情,然后也要了解自己是啥行情。我觉得我现在有很多身边的人,他们所有心态不好都是我觉得预期没有及时调整到位。你不要说我们现在这个时代人,那那种一辈子赶上两次世界大战的人又怎么说呢?
那他们不过了嘛他们也得过我们人类历史上罕见的这么几十年相对大的和平期被我们赶上了我们其实已经非常幸运了对其实我觉得像我们这一代人相比我们的父辈啊还是会幸运很多就是幸运很多真的幸运对因为他们那一代尤其是女性啊到底应该怎么跟自己相处怎么去看待自己面对自己是不知道的
永远在活在那个牺牲当中就是比如说像我的妈妈都是这样子但我们到了我们这一代在不断地接受一些所谓的前卫的思想的教育洗礼就是你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包括就是对待孩子应该是以前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就母亲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教育自己的孩子或者让他成长为什么样子的人
但是我觉得现在有很多的书会告诉我就是那些智者的语言来启发我可能就会让我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就会有一些不一样的起码比以前进步很多是 我觉得我们有一个缺失就是我们其实不太做那种幸福教育
就我们对孩子比较倾向于做一个知识教育这个知识教育是相对学以致用的而且家长也会觉得是一个学以致用的要不然不可能有张雪峰老师那种雄论是吧张雪峰老师雄论就是完全是一个功利世俗实用主义的那么一个
他选专业完全是看你好不好找工作好不好挣钱这个其实是一个非常狭隘的我觉得是一个非常 low 的一个指标反正我觉得在我这一代是比较缺失的性别教育也缺失就是我小时候没有人教我说怎么样去拓展你作为这个性别的优势和智慧怎么样让你这个作为你这个性别你能让自己
更好我们的母亲可能也是在一个不爱红妆爱五妆只要妇女能定半边天就根本不强调那种性别的那个女孩那时候如果打扮可能还是一个相对比较可耻的事情大家都恨不得对吧要穿的跟大家一样然后不要有什么花好别别翘的这种东西所以可能在我们做女孩的时候父母也担心你早恋也怕你整天惦记打扮惦记这面面花眼的事所以从来都没有教过你说怎么样的女性是一个美的
怎么样的女性是一个好的优雅的让人相处起来非常舒服我就非常缺乏所以就是很多很多东西是我们自己当了半辈子女的就自己杂目出来的自己悟的其实也没悟完全我就很遗憾了我这个半辈子的当一个女性的经验我现在完全没法往下传我身上不是女儿
但你就可以往下传你看你就可以把你的这些经验也好教训也好对吧你就可以传递给你的孩子对你看在你的那个小说疼痛之子里面的那个壳一个让我印象很深刻的就是那个女基建队员她要其实她的胸部在发育的时候她在展现她少女的那个美的时候她拼命要用裹胸部来把她的这个胸部给压制住就是把她的那个部分给压制住这样
我现在面对我的孩子我就拼命的赞美他我说你一定要虽然他们还很小啊我就会说你应该把你漂亮的那个部分要展现出来要敢于去秀你自己那些漂亮的地方起码不要为他们感到不好意思这是你非常正常非常美的一部分
对所以我也是好奇的其实也是羡慕的就是我觉得写小说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就是而且它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就是你因为是以小说之名装在那个小说的课子里面其实可以讲很多的东西那我们又可以说它是虚构的它又是相对安全的就挺幸福的就讲了一些可以写出来很多一些无法言说的一些东西所以你当时是怎么样想说就开启你的小说之路的我
我其实一直想写小说但是之前不会写或者说我没有正儿八经坐下来写但是我脑子里面一直存着这个事因为我是一个喜欢讲故事的人我觉得其实一个故事如果你藏得好你可以在故事里面藏无穷无尽的宝藏去给别人解读
尤其是如果你在其他的写作上面可能会受到一些限制的时候那这时候你会在想其实小说它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就是它其实可以把你要讲的很多东西藏在里面就像一个挖宝一样有的人挖得到有的人挖不到挖不到也没关系就是挖不到他也起码他也听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这个其实是我一直想做的一个事情你刚才讲的那个壳呢它其实是一个女性成长的一个小说就是它是两个女孩一个是基建队员一个是短跑运动员把胸塑起来的这个是一个短跑运动员就是因为她是一个要追求速度的人就她从小就是被她的冠军爸爸当成就是未来冠军去培养的就是她一定要赢
所以他其实希望自己的身体是一个无性别的状态因为如果你的胸你一个短跑运动员你胸很大的话会成为你跑步的时候的一个阻力对吧所以他希望自己是一个一个流线型的身体
所以她就会去有意识地去锤炼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按照自己需要的样子去生长我没有去褒贬这个事情我不觉得就是说她这样不好我只是指出两种可能的道路那另外一个女孩呢她因为经历了一个就说通俗一点就经历了一个鬼故事就是她去这个比赛的时候他们有一个队医死了然后这件事对她冲击特别大所以她就突然陷入一个很糟糕状态她无法夺冠也无法继续训练
这个时候因为他们运动员的身体是很特殊的就是你的身体其实是你胜利的工具你用来征战的工具当你一个运动员你的身体无法带你走向运动上的成功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在想那我怎么样去做一个女人他突然慌了因为他青春期嘛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身体他以为自己这个胸部开始发育感到不好意思
但是他又不知道如果我不练运动了我该怎么样去对待我这具身体因为他的妈妈是个单亲妈妈嘛他就觉得他妈妈好像被爸爸抛弃了然后爸爸好像爱上了另外一个更嗲更有女人味的女人那他作为一个青春期的少女他就会觉得既然我现在当不了运动员了我又不可能回到原来那个学校里面去继续读书对吧从小上体校的他就特别想要一个稳定的情感关系他要在一个稳定的情感关系里面去证明自己所以这个时候他
他就想要去破处就想要去跟当时的男朋友去破处他本质上是要面对自己的恐惧这个恐惧是我不知道我会拥有一个怎么样的未来
如果我是一个运动员却没有任何前途了以后我还能以什么样的一个身份和角色在这个世界上自处我其实真正要写的是这里面有不同的道路有不同的女性的道路我没有评判其实我我写这个小说还有人在网上说怎么着怎么着他觉得我好像是鼓励女孩要去做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出了两种不同的道路我觉得就是身体可能是我们女性的天然的一个殿堂吧我有点不太会形容
因为我忘了前几天是在哪看到就说日本有一个女作家她很老了才开始写作然后她就也是夏天特别热从外面回来然后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脱掉她的那个胸罩因为觉得又热又束缚又勒着她的那个因为夏天就正好勒在那个心胸的那个部分她当时就觉得就是要穿胸罩这件事情简直是一个束缚和诅咒所以她就每天一进家门大汗淋漓先把那玩意儿给脱了
然后她就突然意识到说我这么大年纪了是不是也可以不穿就算别人发现我没穿了又怎样这个其实是我觉得是女性生活中间一个极小极小极小的细节对吧我想所有的女性都有这种瞬间就会觉得我干嘛要在夏天多穿这么一个东西勒在那然后我干嘛要每个月身体会出血我干嘛要这个生孩子这种痛苦都是我来忍受这个十几骨折的这种痛苦
但是这个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一个先天属性所以我其实写这个小说我想探讨的是女性跟身体的关系当然我也不知道我的完成度好不好就是它是这样的一个故事我不知道你看了你感觉怎么样
你会有意识的比如说现在会给孩子有一些性别教育甚至性教育或者是什么不要跟别人走然后身体盖住的地方不可以被别人触碰会的因为其实以前我们可能接受到的教育是谈身体色变因为身为女性我们的性教育是很晚到来的
初中吧还是什么时候就是会有那个什么生理卫生课的时候生理卫生课上会有一个章节开明一点的老师会把那个章节读一下然后不开明一点的老师就会让大家自学自习但其实那个自习其实我觉得没啥意义因为你每一个字都看得懂但你依然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因为非常隐晦的一小段是
所以我觉得看书其实还是特别启智的一个过程啊你像你的这个疼痛之子里面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就快记得这个疼痛之子他其实讲了六个不同年龄阶段人生阶段的女性的故事啊
我看了之后我其实特别喜欢其中的两个故事刚才一个是提到的那个壳两个女运动员面对她的身体然后这些过程另外一个故事我特别喜欢的就是你的这个最后的那个故事就是 Farewell 告别对 这个其实是写的一个就是熟人猥亵这么一个议题
她其实是一个女孩她八岁的时候被她的一个远房亲戚猥亵不是没有实质性的强奸没有性侵这种她只是一个猥亵但是呢因为她当时很小她完全不懂而且她非常非常的害怕就这个恐惧一直没有得到处理
这个漫长的恐惧或者是这个伤痛逐渐积累变成一种愤怒是因为所有的人选择无视这件事情因为他八岁的时候很害怕就一直都不敢跟所有人说那在这个过程中间他们家还在继续跟这个亲戚有正常的相处他内心就其实已经很抓狂
等到他 30 岁生日那天这个远房亲戚就有可能要来参加他的生日宴那那天他就觉得我 32 历我成年了我一定不能让这个人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上所以他就当着他父母的面说出来了那他爸爸就当时就把那个人引开了没有让那个人来参加这个家宴他就觉得 OK 了就是他讨到了公道可是等到他 40 多岁的时候他去参加这个亲戚葬礼的时候他发现他爸爸妈妈又很高兴地说又可以见到那个人
她就发现她爸妈已经完全把这件事忘了他人对这个末时又造成了一种伤害于是她就决定因为那个时候她也已经离婚了曾经她的老公是要帮她主持公道的人现在也觉得说哎呀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当年也没好大的事儿嘛
他就突然觉得其实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当一个女孩面对这个事的时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她决定自己讨回这个公道她就想要在另外一个亲戚的葬礼上去扇这个远方亲戚一个耳光来完成这个复仇而且她当时想的是她其实不想撕开脸面不想让所有人难堪她当时想的是说如果她自觉内心有愧默默领受了这个巴掌那么过去一切一笔勾销如果她还要发怒
问他为什么打他那就他就要在葬礼上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全部说出来对是这样的一个故事事隔多年一个中年女性终于决定要为自己复仇的故事终女复仇记我觉得相信这样的经历啊
有过这种不太美好的经历的女生其实是很多的包括我自己大概在我八九岁左右的时候我当时也是经历了不会像你的小说里面的这个女孩那么严重的一个猥亵可能也是我家的一个亲戚一个哥哥可能对我的正在发育的身体动手动脚这不是很严重但即便是那样几次轻微的碰触对我很长一段时间也在我的心里也很大的一个阴影
但是你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处理这个事情因为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教育而是本来就会陷入一种自责是这个是一个很普遍的心理我写完这个小说之后其实我听了非常非常多这个相似的故事有很多那个我的朋友也好还有一些远方的一些读者都会来跟我交流就说出他们当年的这个事情
后来我发现这个熟人猥亵其实真的是一个一个非常非常普遍的而且他们普遍喜欢对很小的女孩下手因为会觉得她们会忘记
但是所有人都告诉我就不管发生这个事的时候他多小他绝不会忘记对我听到的全都是像你这样说虽然这个事不大但是我很害怕或者我我事后反来覆去的想或者怎么着就是一个变成一个非常长期的阴影而且由于是这种熟人关系就他无法伸张因为一旦伸张那个羞耻感耻感可能更强
普遍的那种漠视其实也会存在就是当大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们选择忘记也许是有意忘记也许是无意中间忘记
因为我还听过一个我一个朋友跟我分享他从小生活在一个比较穷的一个山区然后家里可能女孩生的也比较多他家里人就把他送给别人了其实是就那个时候可能就四五岁在那个人家当然过得也不好后来那个人家男女主人发生婚变因为发生婚变之后就可能其中一个或者两个人都纷纷离家出走当他在家待了两天发现他们都没有回来之后他突然觉得他可以不在这个家里了没有人告诉他
他当时就是以一个孩子很小的年龄他意识到并领会到了这件事
他拔腿就往自己家跑几十公里山路他说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记得路的他就像一条狗一样本能地向家的方向奔跑最后被他跑回去了而且跑回去之后他父母后来就其实也接到那边的消息就是好像也不想养他了等他年龄很大再跟他爸妈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父母说从来没有这件事然后他试探了他们很多次后来他发现他们真的忘了他一开始是觉得他爸妈怕伤他的感情嗯
我就发现人其实有一个很大的一个自我麻痹自我麻木自我遗忘的这个功能这种冷漠可能首先是一种自我保护它就是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出于不同的感受对自己的记忆进行改写是
我还喜欢你的这个小说的一个原因是你对结尾的那个处理就是因为可能按照一个常规的叙事来讲的话这个小说的结尾应该是正义得到了伸张对吧就是电视剧的 happy ending 都会是这样子但是现实其实往往并不是这样就当他真的想要去
对这个曾经的这个施暴者怀疑颜色的时候其实你发现那个复仇的那个对象他其实已经不堪一击甚至都不是对手我觉得就张楚写的那个歌嘛歌里意思就是其实姐姐常年被爸爸家暴嘛然后最后说他已经老了也不是对手其实是一样的就是你终于想好了复仇你的对手已经自行消亡了你去复仇复仇对象都找不着了
你可复仇的那个对象你可仇恨的那个对象都没有你是要带着恐惧继续生活吗还是说你把它就地放下你喜欢这个结尾我挺高兴的因为我很多读者说这虎头蛇尾
就我就发现他们就是我们小时候那种语文的套路他们希望特别希望看到一个特别完整然后特别给出一个态度总结性的那种结尾但是我其实往往喜欢一种开放式的然后有点像那种音乐的剑指就是我想让一件事情未完成我觉得一个事未完成的时候其实大家会有一种余味你就会去杂磨那个余味哪怕它突然断你会觉得很遗憾你会
觉得怎么这样那也会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咯噔但是我发现好像读者的接受度有时候就没有那么好就他们会觉得那你没写完你这个事没说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内心我觉得哎呀写完了呀就是这样呀后面没有了呀
我的阅读体验就是当然我会觉得不痛快就你有一个复仇的情绪堵在那个胸口但是它并没有一个宣泄的出口这个就是我要做的我就是要让你不痛快如果你读完一个小说一个本来就是一个郁闷的小说你最后心里面堵一会儿
那个小说的情绪就抵达了我要的就是这个不痛快就是你会为这个不舒服几分钟这个不舒服其实是你真正体会到那个小说里面的情绪了对所以这个是为什么这个时代其实很多时候是需要一些套摸电视剧的就是它制造一种幻象它能够满足你的一些心里的一些期待其实是可以消解掉一些情绪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它有一种治愈的功能但是其实你
你如果一直活在那个泡泡我前段时间还在还在和那个我做影视方面的朋友聊天我们说着玩我说你们就应该去开发那种老年女性喜欢看的甜宠剧就是你们应该去拍霸道总裁爱上绝金的我就是因为就这个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一个一个红海对
蓝海蓝海 sorry 其实我觉得那个韩剧确实还蛮先锋的大家喜欢看那个我的名字叫金三顺嘛金三顺就是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小鲜肉爱上了那个快结军的那个中女爱上了大妈对就给大家一个一个粉红的泡泡但是他其实这个韩剧高级的赞誉就是他在电视剧的结尾的时候
告诉大家这只是三顺自己做的一个梦而已它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真实存在的就还蛮高级的你前面看了那么多的泡泡霸道总裁爱上绝金的我然而梦醒了却没有余糖是吧所以你看你这个终于想起来你的这个小说里面的一个姑娘叫小草了
就他很难过而且你对他的这个情绪的描摹就特别的到位你说他像水字一样在宣纸上越音越大这种难过呢有时候会在夜里突然发作但是他又选择性的遗忘了就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啊我觉得
但是这一刻最后你的结尾他想的是牙牙他面对他的下一代他到底应该怎么样去告诉他的孩子怎么去面对那些未知的可能潜在的巨大的风险
怎么去给他进行安全教育也好性教育也好等等我不知道你心里面会不会有一个答案我写这个的其实是说人有时候对自己的选择是无能为力的因为在这个猥亵的这个事情当中他感受到的最大的痛苦来自于父母对他的冷漠时可是呢他作为一个离异的女性他没有两个孩子他跟他老公一人分一个
他也不得不选择一个放弃另一个那对另一个来说是不是也是一种漠视是不是又会为未来埋下一个怨恨的种子就生活里面其实有大量的无奈这个无奈不是是与非可以选择当他自己也裹挟到这个中间的时候他就对父母可能也有一种释然就是他会知道人被各种各样的情境改变人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然后人能给的选择权非常非常的少他打定主意要去复仇最后其实也没有完成很多事都是一个无尽的遗憾吧但是他解读到了这些无尽遗憾他的 fail will 完成了
他的自我救赎完成了那个照理上他其实完成了那个告别一个是跟他死去的那个他爱的那个亲人的告别另一个是他跟他曾经的恐惧和怨恨告别他突然放下来因为他发现他父母和他父母同龄的那些亲戚除了他们年轻时候的那些故事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他们大家描述那种老年痴呆的症状吧就是眼前的事啥也不记得三十年前的事记得清晰得要命
他们还记得他们自己当知青的事记得自己上山下乡的事然后记得自己读小学的事就是不记得他女儿曾经被一个熟人威胁了他们忘了他们选择性的忘了但是就算他们不选择性的忘了他们到了这个年龄
他们的记忆就是不断地在像逃杀一样就是越深越少越深越少剩下他们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些高光时刻而已这是一个无奈的过程他知道了这个生命的无奈之后他突然不再怨恨任何人他就说时光的残忍有时候一直这种慈悲嘛他在心里就生起了慈悲心我在这个故事里其实放了蛮多东西的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一个 me too 的这么一个题材它其实有非常多的对生命的这种思考吧
但是小说是这样一个东西你要讲什么这个事一定不能点破这个是你的谜底而且你的谜底可能有好多个谜底你一旦在小说里面把它点出来其实它的魅力就消失了就是你要把它藏在你小说里面你每一层每一层都要藏东西你要让读的人自己去发现就是你要让每一层的人都有收获
就是一个浅的人他也能得到一些浅显的收获一个挖得深的人他可能会挖到更多的这种收获当然我现在比例还不够就是我还在锤炼这个东西
但这个是我心目中一个好的小说的样子就像《红楼梦》其实《红楼梦》是个巨大的密码那么多人解读《红楼梦》解出多少种意思来有的意思曹雪芹自己打死她都想不到但是读者帮她想到了就是一旦你足够的精巧和复杂之后就像你创造一个宇宙一样大家自行去生长发挥然后会让这个东西变得无所不高这个就是伟大的小说文
那么回到说我们最开始想去谈论的这个四十佳姐姐的是不是有点偏题其实也不偏题不偏离不偏不偏对就是四十岁之后我们是不是开始面对好多就是以前不敢想的问题了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刻我之前是看见谁说呀高晓松吗就是古人说四十不惑
他说他以前就觉得人活到 40 岁就没有困惑了就是很多事都明白了他说但是等他活到 40 的时候他发现原来 40 不惑是说你到这个年龄你就放下了你原来搞不清楚事你还是搞不清楚但是你不再因为搞不清楚而折磨自己了就是你不明白的事依然不明白但你不再试图搞明白了这时候你也就不惑了就我觉得这个就说得非常好玩人的一生这种
自我认知和对世界的认知它是一个无止境的过程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完成认知然后有一些天分高的人就是在很早就完成了认知我自己其实是开窍比较晚的我觉得我在 40 岁之后还是有很大的变化就是我觉得我现在其实基本上也是一个不再困惑的一个状态了这个不再困惑有一部分是高晓松说的那层意思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我确实搞明白的部分越来越大了
就我现在对世界是怎么样或者宇宙是怎么样或者我自我是怎么样我有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认知而且这个清晰的认知就足以指导我在世间剩余的时间就是我怎么去度过比如我你人生下半场对吧你按活一百岁算吧五十年就是一个中间的节点对吧你过了五十你就是过下半场
你现在四十已经逼近那个中间点了那你肯定下半场你是生老病死嘛你后面必然的是衰老和死亡就这个是每一个所有人的重点如果你不想那你可能就是心态好那也是一件好事起码我是会想的但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清晰的这个认知足够指导我后剩余的生活就是
我已经想清楚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以前其实不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就有巨大的虚无但现在因为我知道了一旦知道了你就清晰无比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你也知道自己将要怎么活特别好我到了 40 岁的时候其实也会就面对的方方面面的一些问题其实来自于身体的我觉得还蛮明显的我以前是一个没心没肺这种倒头就睡的人
我现在尤其是最近这一年是特别难以入睡就是睡得很浅
我大概是晚上 11 点钟睡觉但是中间就会反反复复的醒几次然后早上不用闹钟大概 5 点钟就会醒了这是身体给你的一个信号就是提醒你可能你的身体不是那么年轻了你还是要注意对他们就传说就人一生有几个叫身体断崖式下跌然后说这个面容女性面容的衰老好像是
我说我还是就是那种胶原蛋白开始大量流失我这个时间点可能说的不对但是就确实说科学上有一些研究就是有一些断崖式的一些下跌的年龄段我自己的感觉是我现在因为我跟你是反过来因为我以前睡眠很差睡得很浅多梦然后我现在睡眠很好睡得很沉我反而是 40 岁以后越睡越好
而且身体也越来越好我唯一的这两年感受到的衰老的迹象是一个是我不可一止的长白头发尤其是疫情期间我已经长了好多好多白头发还有一个很大的变化是我无法熬夜了就以前我可以通宵写稿尤其晚上因为很安静其实是写作的很好的时间但是我现在完全不行我现在一定要睡觉不能熬夜我一旦熬夜我要很多天才能补回来那你年轻的时候你可能熬夜第二天补一下你就恢复了
你就用满血复活对吧那现在你可能熬一个夜你的血槽就一直是那个一半的那种血槽要睡很多很多天那个血槽要花很久才能攒回那个满血的状态这个是我比较大的变化其实其他的我觉得我的身体反而是在 40 岁以后反而变好了
所以我有一个谬论我觉得人的生病完全是因为情绪因为我 40 岁之后跟 40 岁以前最大的变化就是 40 岁以后我经过了这些动物的瞬间我突然通透了然后我突然变成心情就是我说我心情很好的一个人哈哈大笑的一个人而以前我是个爱哭的人就我心情好我通达以后
我就很少生病我以前每年都要被拉到医院去过各种挂水然后各种各样的病白病缠身我现在我已经很久没怎么进过医院而且我现在生病我都不怎么吃药比如我可能感冒发烧我就自己扛一扛我连感冒发烧都很少了
就是我以前可能一个冬天感冒个七八次我现在可能三四年发一次烧我觉得这个变化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认知身体是你意识的一个容器身体反映了你的精神状态比如说你睡不好那我认为你其实现在心里是有事的或者说你的压力是比较大的这个比较大当然你是可以处理的你也比较乐观然后你也依然可以效应对人生但是
但是这个压力内化到你的身体上导致你睡不好当然我这个没有任何医学的证明你姑且一听有这个可能性啊就是第二天你必须要早起因为我担负着要送我们家小朋友去上学的这个重任对
你早上你七点钟其实你就必须要起床去送他上学校了会有这样的一个压力而且同时我又是一个可能睡眠习惯不太好的人就是我晚上睡觉不太喜欢关窗帘不喜欢在一个全黑的环境里面睡觉所以以前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关系好像再强的阳光都不会把我给叫醒现在不行了就是到五点多钟太阳光线已经亮到不行的时候我就会起床
你熬夜吗你晚上几点睡呢我不熬夜我晚上就是十一点之前我已经睡了所以其实这样算下来我的睡眠时间还是够的深度不够了是吗深度睡眠不够了深度不太够了我觉得还是跟那个光线有关但是我因为长期以来的这个生活习惯养成了就是我不要拉全黑的窗帘
就影响了这个睡眠的质量我觉得也是自己做出来的这些硬件上我觉得都可以调整比如说你软件你心态你各方面这个心情情绪一切都可以那你就先调硬件还有一个就是我觉得确实随着年龄渐大我们对睡眠的需求是在减少的我现在每天就是六个小时就够了这样
这样子想我就释然了释然了就是你小孩身体发育的时候他那个细胞分裂或者怎么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睡眠来给他提供那个能量但是我们现在其实就发育成这样星辰代谢也下来了你不需要那么多睡眠了只要是睡得深睡得好你醒来是精力充沛的就是 OK 的时长因人而异我认识的有的人就是四个小时但是他白天精力很好那就没关系
在看这 40 家之后呢我自己对自己还挺满意的几点就是
我一直在努力的撕掉那些附着在 40 家女性身上的那种标签 40 家女性身上有啥标签我都不知道你给我科普一下好的叙事里面说 40 家的女性就是逐步失去朋友的阶段因为你的生活都是围绕着你家庭而转你的孩子来转可能跟那些年轻的朋友之间共同话题就越来越少了或者大家的交集或者经历都会越来越少但是
这个对我来讲我就没有这个感觉因为我会有对不同的朋友会设置一个不同的边界吧比如说像没有未婚未育的朋友在他们面前我是很少去谈论孩子的我们会谈别的话题因为生活的话题不只有孩子不只有家庭嘛是的包括我们今天播客一上来就谈孩子和生育我都觉得劝退了是不是劝退咱是不是别聊这个了
对就是其实有些时候作为妈妈作为母亲是很难就是忍住不去晒孩子的这一点或者去分享孩子的点那么我就会自己去寻找一个渠道比如说我分组就是在有妈妈的朋友圈里面分组晒一晒很荣幸我还在你的有妈妈组群里我还能看见你们家玩大家都有
都有孩子那没有关系那就都晒一晒好了对就你自己去找一个出口就还蛮好的而且还像之前说的我去努力地打破一些之前不愿意去撕掉的那些标签比如说
以前在记者的时候我们的训练是把自我给藏起来不去表达自己的观点就是你的观点或者你所有的提问其实是为了引发采访对象更好的提问那么你的观点是不允许出现在新闻报道里面那后来我来我愿意去尝试做播客其实就是在训练自己更多的去表达
这个是对我来讲是一个不是那么舒适的那个领域但是我愿意去踏出这一步就是愿意去尝试这些我觉得这个还蛮好的然后还有就是渐渐地学会那个情绪管理因为我其实是一个蛮急的人
特别容易一个事情上来我就很着急那个情绪就到了一个极端的这个点但我觉得小朋友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在那里教育我比如我很着急了他们就会说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个事情有那么着急吗有那么容易生气吗我想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我这么去着急上火的还容易引发那个什么乳房结节之类的就是在不断地训练自己去管理自己的情绪
你以前会想绝经这件事情跟自己很很相近吗就好像觉得这个事情怎么可能就是很遥远的一件事情但是好像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事情终有一天它是不是还是会摆在你的面前就一个一个标签说啊你说朋友少了我其实这两年我明显觉得我朋友少了但是我又不觉得我朋友少了就是
就是说我有效社交越来越多无效社交越来越少那你从朋友总量来说确实是不如以前但是我有效社交那部分我朋友教的就非常深了我觉得人生下半场给朋友做一些减法不见得是一个坏事我觉得这个其实不以数量论
但是我是觉得 40 岁之后的女性一定要有高质量的友谊对高质量的友谊里面一定是要尽量兼顾更广泛的年龄段你是妇女你不能只交妇女朋友你要交年轻人的朋友是你也可以交一些老女人的朋友我现在很多朋友比我大好几十岁但是相处是高质量的我们相处不是那种昏庸的老人话题嗯
我有很多年轻的朋友可能我们也会聊一些情绪管理这个我觉得倒是真的就是人随着年龄增加越来越需要管理自己的情绪了尤其你刚才讲到绝经这个事就是之前我们讲这个产后抑郁那我们现在可能又面临一个激素起伏的这个动荡期对吧激素又断崖式的下跌一轮激素下跌就是会引起你情绪上的这种不稳定的那这个确实是我觉得是 40 加女性的一个
日常功课就是怎么样产生情绪处理情绪放下情绪阿弥陀佛的这个过程这个确实是我们每天的功课而且这个功课说来就来有时候很小的一个事就引发不见得是着急有时候是愤怒有时候是哀怨有时候是别的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个我就觉得你在这个上面一直在自我修为就挺好的
绝经这个事我其实我没太想因为我没什么感受我昨天见了一个就是我所说的年老的朋友他 70 多岁他说我发现之前我认为这个 60 岁人就衰老了是完全错误的他说我在 70 岁之前其实体能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今年我确实感受到一些我这个朋友肯定是说在他的同龄人里面我觉得他算是保持得非常好的
这种保持的好物不是说你的容貌你的体态你的健康当然也包含但最主要的是那个精气神就我觉得他是我朋友里面精气神非常占的笔直然后永远在做事永远在尝试新的事儿
但是确实他跟我说 70 岁之后他觉得各方面开始跟不上了体能上的精力上的这个事他是比较哀怨地说出来但对我是一个很大的一个强行症那我就想我现在 40 加我如果到 70 开始真的有点 hold 不住地往下衰退的话那我其实还有很长的一个时间嗯
我现在就是任何一件事情我选择我听到的最好的最正能量的那个经验我就马上给自己就是说你也可以这样有人能做的不是奇迹 60 岁还有力架不是奇迹也有可能的但如果没有也没事这个可能也是我做情绪管理的一部分就是我始终给自己正向的那个东西而且我觉得这也叫性利法则嘛我其实现在愿意交一些正能量的朋友就这些人不觉得自己老
就像我 40 多我在他们中间我可能算年轻的他们可能 50 多 60 多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老我们从来不在一块谈什么老了这种话题我觉得中国人可能过于在意自己的年龄而且有一个条条框框好像人二十几岁就该怎么样三十几岁就该怎么样四十几岁就该怎么样你看老外他们其实不太这样人生不是一个固定好的一个时间轴然后你就顺着这个时间轴你怎么这样个体的差异可以非常大
那既然个体的差异可以非常大我们为什么不做里面那个活得特别带劲的那个个体呢其实你今天跟我说之前我都没想过绝金这个事我觉得我暂时不会绝金还早着呢而且就算绝金了又怎么样影响我有趣吗不影响影响我这个每天 happy 的活着吗不影响我身边有那个 50 多 55 岁以上的老姐姐她们都跟我说绝金以后简直女性进入自由王国了她们说那个几年是日子比较难过
就是你的激素起起落落确实是比较难过他说但是一旦跨过去天地宽人生从来没有这么舒服和自如过他说彻底的自由得大自由我也相信但是我我现在有规律的这个就是我人生的这一段我觉得也很好我也不觉得每个月来离家是个麻烦事我就像一棵还在开花还在结果子的树一样就特别好对
所以我也是觉得可能现在这个年龄是我最好的一个状态就是你真的越来越学会了有那个自我安放的这个能力同时去接纳自己的那些不完美也有这个能力和精力去处理自己一些以前没有处理到的情绪就活在当下还对于我来讲还不是一个很虚的词它真的是实实在在在我的身上发生的作用嗯
我觉得活在当下其实有一个特别明显的指标就是大家可以自我判断一下就是比如一个事过了你会反复去咀嚼吗尤其是那些发生过的不太好的不太痛快的事如果你还老是咀嚼和复盘那说明你活在当下的这个修为还没到我觉得人随时翻篇是一个特别好的一个能力一时做不到也可以奔着这个方向慢慢来是的是的
我以前就是比如说遇到一个特别尴尬的事我可能会尬好久或者有个事处理的不好可能会自我责备
那我其实现在就翻篇翻的特别快所以我特别喜欢跟我家的小朋友一起听那个冰雪奇缘里面那个 Let it go 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就真的是随它去吧我觉得特别好随它去吧就这样吧对接受现状是好的那我们今天就聊到这谢谢一兰就这么戛然而止就这么戛然而止吧这就是你小说的风格大家
大家要适应一下 40 家以上就是这么任性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