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82: 「迟早过年」·《马桥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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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欢迎 收听 第 82期的 迟早 更新， 我是 任 宁。 这也是 我们的 春节 特别节目 迟早 过年 的 一集 哈那 今天 是 来 聊 一本书。

我是 枪枪。

香香 你 觉得 你 有 乡土情结 吗？

对， 什么 叫 乡土情结？

就是你 会 特别 喜欢 这个 一个 你 会 特别 喜欢 你的 故乡， 然后 会对 他 特别 有 感情。 你 哪怕 人 在 外面 也要 带 一点 什么 家乡 的 特产 去 吃。 然后 碰到 家乡 来 的 人， 也会 很 习惯 的 跟 他说 家乡话 这些。

说 家乡话 倒 一般， 就是 因为 其实 我的家乡 话说 的 也 不是 特别 好。 然后 其实 有 很多 用词， 就 方言 中 特有 的 用词 我 都 已经 忘记了。 其实我 其实 在 说 的 时候， 也 只不过 是 拿 方言 的 那个 音调 来说， 就 普通话 当中 对应 的。

那个 词文 读 是 吧？

对， 然后 你 要说 特别 有 乡土情结 的话， 我 觉得 在 所有 东西 里面 可能 是 历史上 的 一些 东西， 或者说 是 跟 吃的 相关 的。

我 觉得 食物 最 就 你们 那 什么。

就 可能 是 对应 的 一些 历史名人 什么的。 你 可能 说 你 提起 鲁迅 的 时候， 会 特别 有 这个 乡土情结 在 里面。 除此之外 就是 食物， 我 觉得 食物 尤其是 你 在 吃 到 那个 熟悉 的 味道 的 时候， 最 能够 勾起 你的 一些 回忆， 或者说 对于 故乡 的 情感。

那 食物 就 肯定 是 有点 生理性 的， 心理性 的。 像 如果 别人 说起 矛盾， 说起 这个 石志 模， 你 也会 有 同样 的 情感。

会有 一些 其实。

有 很多 作家 也都 有 这个 乡土情结， 我们 不是 都有 听 过 一句话 说 其实 很多 导演 他 虽然 拍 过 很多 的 片子， 但 其实 那 之后 的 每一个 片子 都 是在 以 不同 的 方式 在 重拍 他的 第一个 片子。 哼 这 都 是在 说 他 自己的 故事。 像 我们 比较 熟悉 的 像 王 安意、 陈平原、 贾平凹、 莫言 这些 人 也都 是 不停 的 在 讲。 他们 包括 刘震云， 都在 讲 着 他们 自己的 这个 家乡 的 故事。 而且 他们 都会 或多或少 的 在 自己的 作品 里面 加 一些 自己 家乡 的 方言， 因为 他们 就是 讲 那里 的 故事， 但 哪怕 他们 讲 的 不是 发生 在 自己 家乡 的 故事， 他 也会 我不知道 是 有意 还是 无意 的 会 加 一些 他的 家乡 的 方言， 叫做 鲁迅。 对他 当时 在 这个 白话文 运动 才刚 起来， 然后 他 也 写 了 很多 用了 很多 的 方言 进去。 他用 的 不仅仅是 绍兴 的 方言， 而且 还有 别的 地方 的 方言。

鲁迅 他 专门 写 过 文章 叫 门外 文坛。 他 里面 小孩 写 过 关于 方言土语， 用到 这个 就 把 这些 方言土语 给 书面 化 了 以后， 会 产生 什么样 的 效果？ 会对 我们 日常 的 这个 用语 会有 什么样 的 反应？ 他 打了个 比方， 就是 相当于 是 文言 里面 用 这个 典故， 这样 就会 产生 一些 懂 的 人 会 会心一笑 这样的 感觉， 然后 也 使 他 更 用 他的 说法 叫 更 趣味 津津。 我们 今天 说 的这 本书 叫做 马桥词典， 它 顾名思义 就是 讲 的 马桥 这个 地方。 首先 它 不是 一本 词典， 这个 马桥 也 不是 跟 牛津 对应 的。

马超 是一个 真实的 地方 吗？

可以 说是， 也可以 说 不是。 首先 这个 地方 是 真实 存在 的， 在 这个 湖南省 的 汨罗 县， 它是 个 县级市， 现在 汨罗市 了。 但 为什么 说 它 可以 是， 也可以 不是 呢？ 因为 在 这 本书 里面 的 马乔， 其实 被 韩 少宫 加 了 很多很多 的 虚构 成分。

这 本书 其实 它 叫 词典， 它的 这个 形式 很 好玩。 你 如果你 翻开 目录 去 看 的话， 你 就会 发现 它是 以 词条 的 形式 排列 的。 然后 他在 这个 前言 里面 写 了， 他 本来 想 是 像 真正 的 词典 那样， 以 这个 笔画 顺序 对 来 排列， 但是 后来 这个 建议 被 编辑 给 否 掉了。

对， 所以 他在 他 原本 计划 写 的 这个 索引 前面 还 特意 加 了 一篇 叫 编撰者 说明。 然后 就是说 了 一下 为什么 最终 这个 索引 它 没有 被 采用， 但是 后面 还是 附上 了 这个 老的 索引。

对， 就是 他 把 自己的 这个 定位 是 定在 编撰者 对 吧？ 所以 他 更 像是 好像 有 一种 像 人类学家 或者 社会学家， 或者 是 语言学家 这种 角度 去 描绘 一个地方。 我们 先 来说 说 这位 作家， 韩少功 相信 大家 都 听 过， 但是 也许 都 不是 特别的 熟悉。 其实我 最 一开始 接触 到 他的 作品 是 他的 翻译 作品。 他 也是 对他 也是 他 跟 他 姐姐 韩刚 是 中国第一 第一个 拉 米兰昆德拉 的 作品 翻译成 中文 的 人。 对， 他在 80年代 末 就 跟 他 姐姐 合意 了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那 这 本书 就 以前 是 他 以前 是 作家出版社 的 一本 了。 然后 现在 在 市面上 比较 新的 都是 上海 译文 出的， 许君 翻译 的 标题 改成 叫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但是 我 觉得 大多数人 可能 熟悉 的 还是 前面 一个， 还是 要 跟 他们 翻译 的 那个。

没错， 就 可能 大多数人 看 的 都是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但是 以为 自己看 的 都是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对 吧？ 所以 从 这个 标题 的 使用 上面， 我们 就能 看到 他的 这个 译作 的 影响力 了。 那么 马桥词典 这 本书， 它 就像 刚才 说 的， 它是 记录 了 就是现在 这个 地方 叫做 湖南省 岳阳市， 我是 长乐 镇 马桥 村 的 人的 日 常用词， 一共 有 115个 词条。 然后 他 相当于 是 这些 词条 为 引子， 讲述 了 发生 在 马桥 这个 地方， 上 至 清朝， 下 至 改革开放 之后 的 一个 的 故事。

时间跨度 还 挺 长 的对。

就是 它 有 一条 主要 的 时间线 是以 作者 就是 第一人称 为 这个 叙述 的那 但 它 虽然 说是 这个 词条， 虽然 说 词典， 但 其实 它的 这个 就 附 在 这个 词条 下面 的 这个 解释 部分， 不是说 像 词典 那样 就 很小 的 一两句话。 他 有的 时候 可能 是 长达 几页 的 讲 这个 词语 背后的故事， 这个 词语 是 怎么 来 的？ 这个 词语 是 他 一路 发生 了 什么样 的 严格， 是谁 先 说 出来 这个 词语， 这个 人是 怎么样 的。 对， 所以 很多 时候 我们 都说 这个 是人 说话， 但是 在 这个 里面 其实 他是 话说 人， 甚至 话说 这个 地方 就是说 是 这个 语言所 定义 的。 这些 人 就是 这个 语言所 反映 了 这个 地方 的 种种 的 风土人情， 种种 的 习俗， 这种 价值观。 比方说 他 这 里面 有一个 词 叫 小哥， 这 小哥 是 我们 跟 我们 平时 在 说 的 这个 快递 小哥 是 完全 不一样的。 这 小哥 是 姐姐 的 意思， 所以 在 里面 姐姐 这么 一个 女性 的 一个 青年人 是 没有 一个 特定 的 称谓 的。 就 男性 的 叫 哥哥， 女的 叫 小哥。

就 相当于 说有 那么点 意思。 女性 的 这个 完全 微不足道， 都 没有 专门 发明 一个 词， 只是 在 前面 加 个 小字。 对， 那 这 本书 是不是 可以 说 它 有点 像是 一本 散文集 一样的， 每一个 词 叫 下面 的 这个 故事， 它是 相互 独立 的 吗？ 还是 说 相互之间 还是 说有 联系。

可能 不能 像 说 像 散文集。 就是我 觉得 如果 写成 散文集 的话。

应该 是 短篇故事 集。

也 不是。 无论是 散文集 还是 短篇故事 集， 其实我 觉得 如果 是 写成 这样的话 就是 失败 了。 它 不 构成 是 一本 有 上下 连贯性 的 一本 小说。 而且 这 本书 它是 出版 在 我记得 是 80年代， 在 那个 时候 还没有 这个 概念。 但是 现在 在我看来， 我 觉得 这 本书 非常适合 做成 电子版， 它 非常适合 做成 像 维基百科 那样的 这个 形式。 因为 它 在 某 一个 词条 里面 会 收到 一些 其他 词条， 以及 其他 词条 没说出 这个 出现 的 人。

然后 这 样子 的话 你 就可以 点 它 这 里面 的 这个 超链接。

对， 就 如果 你可以 进行 这个 叫 什么 double reference， 对 吧？ 你可以 相互 引用， 然后 你可以 从 这个 词条 跳 到 那个 词条。 这样的话 其实我 觉得。

接近 阅读 更 有趣。

我 觉得 对， 然后 你 就可以 就 真的 是 这 本书 它 就是 一个 入口， 它是 一个 landing page， 你 进去 以后， 然后 就 进 到 一个 世界 里边。 他 书 里面 有 很多 类似 这样的 做法， 他 会 在 一个 词条， 他们说 到 一半 的 时候 来 一个 括号， 说 这个 东西 这件 事情 参见 哪一个 词条。 但 如果 你是 可以 超链接， 你 也可以 到处 点。 可能 这个 故事 我 没 看完， 我 对 这 感兴趣我 就 去 那儿 了。 这 更多 像是 我们在 聊天 时候， 你说 到 一半 有 个 东西 我会 说 那是什么 东西？ 然后 你 就 开始 说 那个 可能 你 被 我 打断 了， 可能 现在 话 再也不会 回去 了， 但 也 没关系， 对 吧？

韩少功 是 年轻 的 时候 去 这个 地方 插队 过 的， 所以 他 对 这个 地方 有 一定 的 情节， 我 能 看得出来。 所以 他是 想要 说 我 就像 像 什么 做 一个 风土人情 的 画卷， 把 这个 地方 都 给 呈现 给 大家 看 这样， 类似的 尝试 其实我 也 小时候 也 尝试 过， 其实我 也 做了 自己 尝试， 写 了 一个 小说 古城 之初。 你说 对对对， 然后 为什么 我 刚才 说 散文 其实 挺 失败 的， 因为我 就 不小心 把 那个 东西 写成 了 散文。 我 先是 花了 很大 的 篇幅 把 这个 就是 因为我 想 写 绍兴， 我 把 绍兴 的这 各种各样 的 历史、 人文， 集合 成了 桥 水酒、 男人女人 这 五个 角度 或者 五个 元素 来说。 但是 我 发现 我 写 完 的那 一刹那， 发现 我想说 的话 已经 说完 了。 我 都 没有 甚至 我 都 没有 很 好的 能够 去 把 这个 故事 展开 了， 就 写 完了 这样。

太 密集 了。 如果 是 说 写成 散文 就会 写成 这个 样子， 他 很难 插 故事 进去 对 吧？ 因为你 这个 画卷， 你 首先 你 画卷 要 展开， 然后 你 展开 了 以后 你 才能 放人， 对 吧？ 但 如果你 展 的 太 开， 已经 展 完了， 那人 就 没有 地方 可以 放了。 所以 你 没有 展开。

就 人 也没有 地方 站， 所以 你 那个 小时 不会 再 更新 了。

对我 觉得 那是 一次 非常 失败 的 尝试， 好吧？ 对的 时候 这个 词典 我 觉得 这个 形式 非常 好， 但是 这个 形式 应该 也 不是 他的 首创 了。 张一 武 之前 写 过 一篇 文章 说 据说 他是 抄袭， 说 他是 在 这个 这 我们 不说 抄袭， 借鉴 了 扎 哈尔 词典。 这是 另外一个 类似 这 样子 的 形式 的 一个 小说。 但是 他 给 扎 哈尔 词典 写 的 这个 岛屿， 我 觉得 里面 有 句 话， 所以 也 同样 的 适合 拿到 这个 小说 里面 来说。 张一 武 是 说 小说 打破 了 线性 的 有 所有 尾 的 阅读 方式， 我们 可以 从 任何 一个地方 进入。 所以 这 本书 我 觉得 也是 一样的。 如果 你是 像 读 一篇 小说 一样的， 从 第一页 开始 读 到 最后一页， 这 未必 是 最好的 去 阅读 这 本书 的 一个 方式。

是吗？ 那 难道 是 就是我 随便 打开 一页， 然后 这就是。

一个 不同 的 角度， 你 像你 去 认识 你 到 一个地方， 那你 也 不是说 我 从 这个 地方 的 什么 远古 时期 开始 了解 起， 一直 了解到 现在 对 吧？ 是你 永远 了解 的 是 离 你 最近 的 是 然后 一圈 一圈 辐射 开去， 对 吧？

因为我 看到 他 那个 索引 里面 有 一 这 词 是我 看到 完全 不知道 是什么 意思。 然后 有 一些 词 的话， 比方说 我 现在 打开 看到 这个 火焰 对 吧？ 然后 还有 是 3秒， 就是 时间 的 那个 三秒。 小哥 科学 这些， 就是 我们 平时 普通话 里面 也会 有 一些 词语， 但是 他 竟然 把 它 列 在 这 里面， 就 说明 说 它 可能 有 不一样的 含义 或者说 是 用法。 对， 我 可能 如果 是我 的话， 会 先 从 这 几个 词 开始 看 起。

对， 这 是一种 方法。 第二种 是 哪怕 你 就 拿 这 本书 随机 翻开 一页， 也是 可以 看得 下去 的。

还 挺 有意思 的 这种 读法。

对， 我记得 村上春树 曾经 说过， 最好的 小说 就是你 把 它 翻开 来， 在 任何 一页 你 都 可以 继续 读 下去。 然后 其实 枪枪 他 之前 是 没有 看过 这 本书 的， 然后 没有 把 他 拉 来做 这 期 节目。 我说 我给你 十分钟 时间， 最少 五分钟， 最多 十分钟。 你看 一下 这 本书， 给 自己 定 一个 闹钟。 所以 就是我 就 不想 让 你， 因为 只有 十分钟 时间， 你 不可能 从头到尾 去 看。 但是 我是 从头到尾 去 看 的， 我 已经 失去 了 第一次 看 这本 小说， 然后 就 跳 着 看 翻 着 看 这样的 机会。 所以 我是 想 让 你 能够 体会 一下 这个 跳 着 看、 翻 着 看， 随机 阅读 从 任何 一个地方 进入 的 这种 感受 的。

就 比方说 无论是 在 索引 里面， 还是 他 这个 正文 部分 标题 那里， 它 都 会有 一个 三角 符号。 然后 有 一些 三角 是 标 在 前面 的， 是一个 白色 的， 然后 有 一些 三角 是 标 在 这个 词条 后面 的， 是一个 黑色的。 这个 有什么 特别的 用意 吗？

就是说 有些 是 只有 马桥 这个 地方 才 独有 的 这个 词， 有的是 外面 也都 是 有人 用 的。

这个 是 用来 区别 这个 的对。

我 觉得 更是。 如果你说 是在 社会学 上面 的话， 就是 一个 大 的 地域 文化 跟 小的 地方 文化 的 区别。 因为 地方 文化 就是 建立 在 地域 文化 之上 的。 然后 因为 我们 一般 买 词典， 这 都是 为了 学 某门 语言， 或者 是 了解 某 一门 语言。

对， 无论 你是 英文、 日文、 德文、 俄文， 但是 你 学 某门 语言 的 时候 往往 是 带着 某种 目的 的。 你 无论是 要 出国 读书、 去 工作、 去旅游 等等， 你是 有一个 目的性 的。 但 如果说 我们 带着 这种 目的性 来看 的话， 那么 马桥 这么 一个 非常 小 非常 偏僻， 可能 一辈子 都 不会 去。 甚至 说 如果你 不买 这 本书， 不听 我们 这 期 节目， 你 都 不会 知道 有 这个 地方 存在 的。 这么 一个地方 的 语言， 它的 词典 我们 为什么 没有 必要 去 读 呢？

对我 刚 想 问 这个 问题。

因为 在 这个 里面 他 虽然 名字 取 叫 词典， 其实 他在 讨论 的 是一个 问题是 说 当地 的 语言 或者说 语言 对于 人的 文化 能够 起 什么 影响？ 因为 我们 这个人 跟 其他 动物 的 或者 其他 生物 的 最大 的 区别 之一 在于 人 可以 思想 了。 而且 我们 可以 用 语言 把 自己的 思想 给 表达出来。 所以 你的 思想 其实 是 被 嵌入 到 你的 语言 当中 的那 语言 作为 语言 是个 工具， 是个 表达 传播 你 思想 的 一个 工具。 然后 你 在 使用 这个 工具 的 时候， 你 也会 不由自主 地被 这个 工具， 也就是 语言所 异化。 就是 你的 内心 的 这个 人文 世界 跟 语言 相互交织， 相互 间隔。 语言 其实 反映 了 你的 思维方式， 反映 了 你的 这个 价值观念， 对 吧？ 然后 与此同时 也 影响 着 甚至 说 生产 着 你的 作为 你 作为 工具 使用者 的这 思维方式 和 价值观念。

就 类似 这个 说法 麦克卢汉 曾经 说过， 对 吧？ 那 从 这个 意识 意义 上面 来讲 的话， 其实 一切 的 事实 对于 某 一个人 而言， 或者 对于 一个地方 而言， 都 只是 一种 以 语言 作为 载体 的 这么 种 思维 存在， 语言 一方面 描述 的 事实， 二 方面 也 塑造 着 事实， 它是 另一种 的 事实。 所以 这是为什么 我 刚才 说 虽然 这 马乔 是一个 现实存在 的 地方， 但是 韩少功 自己 也 说 马乔 是 他 虚构 的。 因为 他用 了 很多 自己的 阐述 去 讲 这些 语言 的 故事， 对 吧？

然后 这个 马桥 是一个 是 现实 当中 的 马乔， 也许 说来 了 一个， 现实 当中 这个 马桥 人 他 一看 这个 书 他 都 完全 看不懂。 好多 话 他 可能 当中 有 一些 词 他 会 会心一笑， 有些 他 根本 不知道 是什么 意思， 也是 有可能 的。 但是 这 不并 不 折损 这本 小说 他的 乐趣。 比方说 我可以 举 一个 例子， 就是我 也是 觉得 这 里面 描写 的 我 最 喜欢 的 最 出彩 的 一个 人物 叫做 马明。 然后 这个人 根据 我 也许 不怎么 完整 的 记忆， 他在 在 神仙府 以及 烂 杆子， 然后 科学 然后 隔 锅 兄弟 这 几个 词 料 里面 都 出现了， 是从 不同 的 角度 来说 的。 他 在 神仙府 里面 大概 描述 一下 这个人， 因为 他是 住在 一个 叫 神仙府 的 地方。 这个 神仙府 是 这个 当地人 给 起 的 一个 绰号， 是 其实 是个 破 房子， 没有人 要 的 一个 破 房子。 就说 马云 这个人 住在 这个 破 房子 里面， 吃 一种 叫做 绛烟 金融 的 东西。

什么 是 金龙？

就是 蚯蚓 好吧， 就是 逼 着 去 找 他， 就坐 着 我第一 时间 去 找 他， 然后 他 就 招待 说， 你 要不要 吃掉 我 这个， 然后 一看 爪子 就 黑黑的， 不知道 什么东西， 然后 说 这个 是 蚯蚓。

这样 他是 是 生 吃的 吗？

那 我 就 不知道 了， 然后 这个 马明 他 这 为什么 叫 神仙府 呢？ 对 吧？ 因为 这里 的 这些 人都 活 的 仙里 仙气 的， 所以 用 现在 的话 说 可能 叫 佛 系。 这种 感觉 他 虽然 过 得很 穷困， 但是 他 也 不吃 人家 给 他的 东西， 甚至 都不 打 人家 打 好的 井 里面 的 水， 他 要 打 他 要 喝水 了， 就 跑到 很远 的 这个 山 里面 去， 自己 去 挑水 喝。 井 很 近 对 吧？ 他 打 一桶 水 也 没什么， 没有人 会 去 说 他， 那 他 就 不想 用 麻烦 别人， 不想 用 别人 的 这个 现成 的 东西。

这个 不是 佛 系， 佛 系 的话 应该 无所谓， 只要 有 水 我 就 喝， 哪来的 我不管 好吧？

对， 然后 他 也 没什么 衣服， 然后 他 大 冬天 就 冻 着。 然后 村 里面 的 人 看 他 可怜， 然后 也 看 觉得 说 咱们 村 怎么 会有 这样的 人， 觉得 很 丢脸。 给他 一件 破 棉袄 他 也不 穿， 好说歹说 他 就 非常 勉强， 勉为其难 的 穿上， 然后 嘴里 还 嘟嘟嘟嘟， 还 在那边 吐槽 说， 要不是 你们 说 我 才 不 穿。 类似 这种 话， 就 这个人 很 有趣 对 吧？

然后 第二次 出现 的 时候， 他说 了 一个 叫 科学 的 一个 词。 可能 在 德国 兄弟 里面 说 这个 马明 跟 其他 另外 同乡 两个人 可能 是 同父异母 的 兄弟， 这个 同父异母 的 这个 父 又是 在 很多 词条 里面 出现 的 另外 一个人， 这就 不说 了。 我 觉得 比较 好玩的 是 关于 科学 这个 词条 里面 的 这个 故事， 我会 给 大家 读 一下。 他 又说 这里 的 他是 指 某 一个 乡亲 他 又说 科学 来 科学 去 看吧， 大家 都要 变。

马明 它是 指 神仙府 里 的 主人， 马明 住在 那里 从来 没有 出过 宫， 自己的 事情 都 不想 做。 有时候 找 回来 一点 瓜菜， 懒得 烧火， 就 生 着 吃。 这样 生 吃 惯了 以后， 找 回来的 米 也 嘎吱 嘎吱 放在 嘴里 嚼， 觉 的 嘴角 上 全 是 粉渣。 人家 笑 他他 还有 一套 一套 的 讲究， 说 煮熟 了的 东西 不 营养。 山上 的 老 虫 豹子 从来 都是 生 吃， 劲儿 比 人大， 病 比 人 少有 什么 不好， 他 也 从来不 带 尿桶， 在 自己的 脚 当头 戳 了 一个 强度， 一根 竹竿 从 屋里 接 出去， 有 尿 就 往 草 里 射。 他 认为 这样 也 比 单 药 桶 科学， 水势 就 低 堵塞。 不如 开导 他， 一到 冬天 就 不 洗脸， 脸上 结成 壳 了 就 用手 干 搓 一把， 或者 班 几下 刮 几下， 就 掉下 1块1块 的 壳 皮。 他 不说 自己 怕 冷水， 反而 说 人 洗 多了 脸 不 科学， 把 一点 好 油气 都 洗光 了 伤 皮。

更 可笑 的 是， 他 从 溪 里 挑 一担 水 回家 要 半个 时辰， 尤其是 上坡 的 时候， 走着 之字路 扭过来， 拐过去 好 半天 还在 半途中。 站在 坡 上 的 闲人 奇怪 说， 你 放了 一担 水 在 唱戏 不好 吗？ 马 明说， 你们 晓得 什么？ 这样 走 才 省力。 詹天佑 当年 在 八达岭 修铁路， 就是 修 的 之字路。 旁人 不懂 詹天佑。

何 你们 如何 会。

晓得 他 一脸 清高 和 傲慢， 不屑 与 众人 白费口舌 的 样子。 但是 他 那 两桶 水 依旧 扭过来。

这 口水 把。

宝贵 的 气力 使 到 神仙府 去了。 这 以后 人们 说 神仙府 里 的 杆子 一个 比 一个 科学， 那里 都要 成为 科学院 了。 可以 想象， 当 马乔 仁 从马 明 身上 体会到 科学 一词 的 含义 时， 不会 对 这个 词 有 太多 的 好感， 对 吧？ 像 科学 这个 词， 我们 大家 都 知道 是什么 意思。 但是 由于 在 那个地方 有了 那么 一个人， 所以 就 对 那个地方 的 人， 对 理解 这个 词 的 意义 有了 非常 大 的 改变。 这个 改变 可以 是 非常 深远 的。 你可以 想象 说 之后 如果 有人 就有 小孩子， 他们说 我喜欢 科学， 跟 爸爸妈妈 会 什么样 的 反应？ 他 爸爸 妈 会不会 第一个 想起 的 是 这个 马明 对 吧？ 是是是 不知道 是谁 的， 这个 詹天佑 是 冬天 不 洗脸。

对， 这 人听 上去 有点像 孔乙己。

有一点。

像 就是 有点 清高， 有点 迂腐。

对， 其实我 觉得 韩少功 他在 后记 里面 写 的 一句话， 非常 可以 来 概括 这 本书 他 想说 的 东西。 他是 这么说 的， 从 严格 的 意义 上 来说， 所谓 共同 的 语言 永远是 人类 一个 遥远的 目标。 如果我们 不 希望 交流 成为 一种 互相 抵消 和 互相 磨灭， 我们 就 必须 对 交流 保持 警觉 和 抗拒， 在 妥协 中 守护 自己 某种 顽强 的 表达， 这 正是 一种 良性 交流 的 前提。 这就 意味着 人们 在 说话的 时候， 如果 可能 的话， 每个 人都 需要 有 一本 自己 特有 的 词典。

我可以 问 一个 问题 吗？ 你说 他 这 里面， 我 觉得 有一个 蛮有意思 的 是 我们 就 汉语 里面， 就 普通话 里面 不太 有的。 但是 在 一些 其他 的 外语 里面 会有， 比方说 这个 懒， 就是 懒堕 的 这个 懒， 它 后面 有一个 括号 叫 男人的 用法。 所以 我 猜测 什么 女人 也有 对 这个 蓝 另外 的 一种 诠释。

是的。

他 除了 特定 的 人群 之外， 还有 时间 或者说 季节。 比如说 如 饭 春天 的 用法， 那 我 估计 还有 其他 季节 的 用法。 还有 这个 模范 就是 模范 榜样 的 这个 模范 有 晴天 的 用法， 那 对应 的 难道 还有 雨天 或者 阴天 的 用法？

就是 因为 很多 词语 它是 跟 语境 有关的， 所以 只是 在 这 特定 的 这个 语境 下面， 它 有。

这样的 你说 到 这里， 其实我 突然 想到 就是 一个 例子， 就是 巴别塔 你知道的， 对 吧？ 然后 比方说 像 那个 导演 名字 我忘了， 就是 巴别塔 那 部 电影。 其实 他 就是说 对于 说 人 与与 人 之间， 他 因为 这个 不同 语言 的 存在， 然后 导致 说 产生 了 一定 沟通， 上面 产生 了 很大 的 隔阂 的。 就是说 用 电影 的 这个 手法 来来来 做 的 一种 表达。 那 这个 你是 怎么看 的？ 就是说 由于 不同 的 人 之间 他 有 自己的 一本 词典， 导致 说 他们 产生 了 很大 的 交通 的 不 沟通 的 障碍， 然后 也 发生 了 一些 悲剧， 其实 整整 部 电影 是一个 悲剧 故事。

首先 解释一下 巴别塔， 如果 有 这个 听众 不知道 的， 就是 巴别塔 简而言之 是 一座 非常 高 的 塔， 然后 它 造 的 特别 高快 到 天堂 了。 然后 为什么 大家 就 人类 能够 造出 这么 一个 塔 呢？ 是因为 那个 时候 人类 用 的 都是 同 一种 语言， 所以 大家 可以 齐心协力。 然后 上帝 一看 哟 你 都 到 那么 高了 是 吧？ 就 感觉 这个 人间 和 天堂 的 这个 界限 要 开始 被 抹平 了。

你 想 造反。

然后 就 这个 具体 我不知道， 他 施 了 一个 法， 然后 人类 就 从此 开始 使用 了 不同 的 语言， 然后 就 造成 了 隔阂， 就 造成 没有 办法， 大家 齐心协力 办 大事儿 了， 然后 他 就 倒塌 了， 这么 一个 是个 神话传说 了。 当然， 你 刚才 说 的那 点就 我 觉得 恰恰 是 有了 这 本词典 以后， 大家 可以 更好 的 交流。 你 想 词典 是 干什么 的？ 不 就是说 我 把 这个 像你 背后 这本 牛津 高阶 英汉双解 词典 是 干嘛 的那 不就是 给 中国 人学 英文 用 的。

对， 那 既然如此 的话， 岂不是 大家 使用 同 一种 语言 更好 吗？

但 这是 目前 不可能 做到 的。

好吧？

为什么 不可能 做到？ 因为 语言 它 作为 一个 现实 的 载体， 它 有 很多很多 别的 考虑， 我 随便 说 政治 的 考虑 好了， 那 中国人 用 英文 还是 英 还是 美国人 用 英 中文 呢？ 那 这 背后 是 代表 着 某种 话语权 了。

那 这么 说好 了， 且不说 别的， 那 如果说 你的 小孩儿 你 会 让 他 继续 学 绍兴话 吗？ 会 让 他 学 方言 吗？ 还是 说 你 认为是 就是 你是 支持 说 就 推广 普通话 就 取消 方言 好了， 这 样子 大家 交 交流 起来 更加 顺畅。

首先 在 我的 这个 童年 这个 同龄人 里边， 我还没 见过 谁 只 会说 方言 不会 说 普通话 的。 倒是 只 会说 普通话 不会 说 方言 的 有 一些。 然后 这个 方言 其实我 也没有 正儿八经 的 去 学， 这个 就是我 生活在 生长 在 这个 地方 自然而然 就 学会 的这 如果你 问我 母语 是什么， 可能 这 两种 都 是我的 母语， 我 交换 就是我 切换 起来 没有 任何 的 障碍。 所以 我会 觉得 说 如果说 一个 方言， 它 已经 就是 让 生活在 这个 地方 的 小孩 都 已经 靠 生活 在这里 已经 学不会 了。 那 我 觉得 他 也许在 实际 的 这个 应用 层面 已经 没有 保留 的 价值 了。 它 可以 进 博物馆， 对 吧？ 它 可以 文化 学者 可以 去 研究 它。 但是 说 我们 为了 这个 花 很大 的 力气 去， 为了 保存 它， 就是 为了 说 我 这 因为 我会 说， 所以 我的 小孩 也要 会说 这个， 我 觉得 在我看来 是一种 非理性 的 行为。

好吧？ 对， 因为 他说 就 说白了 语言 使用 工具？ 就 好像 说 我小时候 坐 的 是 牛车， 所以 我 小孩 也要 坐 牛车， 有 汽车 我也 不做， 我 觉得 这个 是 不太 对的， 有时候 我可以 留下来， 我可以 尽量 多 的 保存 他的 资料， 让 小孩 知道 说 以前 有 这么个 东西， 这个 我 觉得 是 可以 的。 这是我 对 这个 方言 运动 的 态度。

就 比方说 如果说 这个 方言 它 后面 使用 的 人 越来越少， 然后 它 不能 作为 一种 工具 在 现实生活 中 继续 使用 下去 的话， 那 要不 你 就 随便 说， 比如说 绍兴话， 你 就 把 它 写成 一个 岳城 词典。

这样 现在已经 有了， 是吗？ 对对对， 绍兴话 词典 有的， 很 好玩的。 我也是 看 了 那个， 然后 学 了 不少 的 这个 伤心 方言 来着。

好， 那 今天 就 差不多 录 到 这边 了。 好。

您 刚刚 收听 的 是 迟早 更新 的 第 82期。 这是 一档 探讨 科技 商业 设计 和 生活 之间 混沌 关系 的 播客 节目， 也是 风险 基金 ones ventures 关于 热情、 趣味 和 好奇心 的 音频 记录。 这也是 我们 狗年 春节 的 读书 特别节目 迟早 过年 的 第四期， 我们 鼓励 您 与 我们 进行 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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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 更新， 我是 任 宁。 你 笑 个 毛。

你为什么 突然 就是 你知道吗？ 拿出 这种 语气 来讲， 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