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从法律精英到电影导演，在不确定性中寻找自我｜对谈导演李冉，咸柠七曹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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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之平的听众们大家好我是导演李冉欢迎大家走进电影院去看我的长篇首作《圣级一时的爱情》也希望你们都能找到自己所爱十夜之平的听众大家好我是演员梁翠珊在《圣级一时的爱情》里面扮演女主角蜀强

欢迎大家走进电影院去看圣洁一世的爱情也希望大家都能找到心之所向

真实的梦幻想

玄宁期的主播曹宁哈喽大家好你这么说我都不敢接话了大帅逼不应该是关雅琪老师吗当你看到豆瓣上的评分以及豆瓣上的差评的时候你的心态是怎么样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记得去年在平遥首秀这电影的时候有两场一场是媒体场媒体场看完之后大家都给了什么四星五星啊然后我就窃喜观众会不会更喜欢然后后来观众场就开始有一星冒出来了然后就开始有两星然后我觉得最最

意思的这个评论就是什么如梗在喉如芒在背这个如坐针毡然后我当时才开始想我说哎这不是我的拍摄意图就是大家会觉得我是故意让大家有点不舒服或怎么样但我觉得这并不是后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意识到原来我这篇的它它是很小众的它不太容易得到所有人认可的这样一个主题所以我现在看豆瓣我就抱着一种我觉得真的有才华的

发灯都在豆瓣上他就是说的话真的很有意思所以你觉得看到哪一种评分的时候你最生气你就觉得说就没看到我在说什么我觉得最大的吐槽的点大家就觉得这个女主怎么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主就是因为现在大家都热门协会嘛然后我这里面的那个女主是一个非常有钱的家里然后放弃了一切去追随一个外国的一段恋情然后演她的老公呢是任彬

就是在好东西一言小乎一争的所以很多人就不理解就说这个对比太惨烈了我觉得这个是非常有意思的还有一个就是网上说什么成邀成邀马思纯和董杰来看此片一开始我不太理解就是董杰不是跟王大志吗然后马思纯好像是跟一个乐手就是大家都觉得比较丑后来我就理解了原来就是在言的这一点上嗯

大家还是比较主流的大家审美还是比较喜欢那种高高帅帅的像任彬这样的形象你知道他在说啥吧我现在跟这个听节目的听友应该是一个比较平等的视角因为我因为自己的关系

导致错过了他的点印这个片子应该是 12 月 10 号正式登陆院线所以我也没看过但是我看了很多的介绍所以我大概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然后其实这也是我想问导演的因为我知道这个片子跟你的个人经历它有种互关关系就是你设置了这么一个有点像一个三角的就是从一个女性的视角出发面对一个

稳定的未婚夫和一个充满着不确定甚至是一些危险的一个艺术家然后在这种感情里面的那种选择这个和你自己从法律转到电影是不是表达了一个起点啊这个

对因为我这其实最近这十年吧都是在一个很大的不决定性里然后我就对什么人的选择呀其实这已经不是说女性选择我觉得它就是人的选择就是你不能既要又要就我自己当时做电影的时候其实我是放弃了我的法学学位就再也没有去碰过这个法律就一心的就是说就在这个歪道上就不回头了

然后我现在写这个女性也是这样因为很多在真实生活当中的人她会比较保守一些她会算计自己的沉默成本然后我是鼓励大家就是说想要尝试什么就去因为这个沉默成本永远会越来越高所以我就写了这么一个就是在大家看起来就这个女主在中国的生活好像已经是现在大家的梦想了

就是老公还帅还年轻然后还有钱然后家里算来讲那个婆婆还是比较给面子的这样一个情况只是说没有爱而已没有任何情绪价值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生活然后他们这个夫家给她的定位就是因为她温顺她顺从直到她有一次出国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就是带引号非常不靠谱的一个人然后让她看到了一生命的活力让她看到

原来有人听我说话有人带我去吃野餐有人陪我一起玩有人跟我一起去演星星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对然后他就后来选择了就是最终啊放弃了这一切然后我觉得中国观众或者说

主流的观众吧很多的不理解就是她一方面是价值观上的不理解就觉得你是不是在作就是现在大家的这个生活环境如此的这个如此的恶劣你还会去想着说是去去追求自我这是一个点然后还有一个点呢就是大家觉得这个女主因为我这个结局吧我们不去透的情况下就她并没有选择 B 就去获得成功而是说她又得重新开始

大家会觉得那你说做这么多你让我爽一下吧我本来就是看电影就听就是想爽点然后你天天让我看现实就是它不是一个糖水电影就它还是有很多现实的问题就是呈现在里面的反映了中产阶级的一些生活状态吧应该说我听起来这其实像是一种自矿就是这是两种价值观的

只不过体现在了一个爱情观念上因为小野将刚才引述的那种评论其实我们现在也很熟悉嘛因为大家现在觉得生存很残酷好像你的各个领域都在进行厮杀都是一个赛道比如说情感领域你要拼一个最好的资源局职场也是学业也是就是中国的孩子或者东亚的小孩从小就这么被卷上来所以可能很难理解说一手好牌为什么最后弃了关键你如果这两个东西是同时的

同时可以量化进行对比的那我还理解但如果你把这一手好牌弃了或者你什么都不选你保持一种开放态首先我觉得很多人会困惑对吧这就说到那个李导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因为你是张琳的学姐然后张琳是我的同学和我合伙人所以我很早很早之前我看了你从法律转到电影的一个访谈然后我当时我就跟张琳说我说你看还是有这个爱发电的就是

因为我们做媒体的呢有的时候我们会被化为创作者但其实我知道说这个媒体的创作是一种最鸡贼的或者最熟悉两端的创作真正的创作者是要投入大量的前期的不管是训练也好还是说你要赢得被看见的机会也好像李导宁应该也是做电影第八年了对吧

对对我正式开始去学电影是在布拉格当时选了一个小众的国家因为那性价比特别高当时我就说既然想学电影咱就别来虚的了不用搞个文凭出来就是我当时觉得这书真的读够了我就报了一个特别便宜的一个班一年还挺充实的最后学成归来之后拿了个短片参加一些影展然后我就开始想我是不是可以去做全职导演

但是就像你说的就是大家现在对一种爽文是有需求的就比如说我的故事大家看到之后也会跟我在小红书上留言说你好像很成功我也想转我有电影梦但是我该怎么做但其实现实挺骨感的

就是其实机会都是自己创造的对就从零到一其实这世界有这么多的内容它不缺我这一个但我想大家看到就是我得去真的是从零到一去搞这个事先写剧本然后呢再去找钱找钱其实特别有意思我跟张琳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俩有一个共同的投资人

就那个时候是 2018 年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还有很多情怀也有很多钱钱那个时候然后我就跟他们讲我的故事结果肖总还真跟我投了然后就因为这个我跟张玲后来也才认识嘛我记得当时去年的时候我说肖总啊我说你给我投了钱你有没有什么媒体资源他们就把张玲推给我了

投资人很喜欢这样的创业者因为他知道张口要资源因为我也是被老肖盘问过的人所以我很懂得他们为什么会欣赏你的这种价值观就像你刚才说的现在大家好像觉得说你放弃一个特别好的学历然后职业和一种非常稳定的就会看上来好像人生赢家的轨道转投一个兴趣一个爱好一个艺术

好像你必须得保证你也能成功或者你必须得证明给我看这样做是值得的但事实上现实没有那么的爽对吧很多时候我们其实就是走向了更大的这种危险之中是

应该说不确定那未必是危险但有些人就觉得不确定就是危险我觉得你这么一路读下来你读清华然后你后来你又出去交换其实你我觉得你应该是把那个远的那条路已经快走到头了因为在我的认知之中这个做律师这个是特别追求确定性以及在各种意义上的这个生存层面都非常好的性价比

回报很好的一个选择可是呢它就是少了一些这种危险的东西我觉得不确定是我们非常温和的说法在我看来就是危险的因为你说你搞电影能成功吗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创作者可以保证自己会成功因为就算你成功过一次你下一次可能还是会一败涂地这个才是真正的创作对

最近大家喜欢看到的叙事在真实生活中并不存在我只能说是因为为了宣发在小红书上卖一下人设把我当前获得奖都给他放上去然后其实是每天都是焦虑的这是一种策略对每天都是焦虑的因为你想你毕竟没有稳定工作你得给自己创造工作然后我宣发我还得给人发工资我都没有进账我还得就是对吧就是每天都在想所以现在我担心的事可能已经不是正常的人关心的事了

就是我关心的事就是说这个船吧就要沉了我都不关心我现在自己有多少钱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思维了

对我听你讲过就是拍这个电影的过程中也是这个有点像 998 是一难就好像每个坎都是从零开始做因为我觉得能做一个长片这个确实对一个导演的创作生涯来讲是一个里程碑就是他把这东西做出来了甭管您说多少分也好您喜不喜欢也好能做出来就证明这个是被整个电影工业这个标准您选过的这次过程是非常非常艰辛的哎呀小桃太会说话了呢谢谢

是我们这种文艺青年就是这个渴望而不可及的一个状态听说你们说被生活制片还坑过对然后

对 你还真的挺看了我之前那个我被骗太多了因为我心态特好我回头一想我说他不骗我骗谁呢我是又是导演又是制片人还第一次拍片还是一个书生然后就是还特别文质彬彬的那不骗我骗谁后来我觉得这都是交了学费我以后啊我就得让我爸妈下场是对 以前我不信就以前有些大导比如像陈凯歌他的制片人陈红

我当时很不解我说他找不到比陈红更专业的人吗然后发现他是个信任问题

对很多的导演都是父母给自己管账然后什么我下次都想好了我妈给我管那个财务我爸给我管车车和油费对这种最容易出问题的点就是说电影除了是给大家造梦或者说一种观念的载体之外它同时也是一个投资产品就是你算各种财务报表能算出来的一个东西我再提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看这个电影的剧情

让我很欣赏的是因为我就觉得现在大家对现在生活中有很多不满然后包括有很多这种挣扎其实我觉得问题的根源还是价值观上的东西就是我们选择的视角框定了我们看到的那个事实那这个视角其实就是跟你的价值观有关系就是你你

喜欢什么以及你选择什么那我们如果要从我们现在的生活里面解困那更重要的不是在事实层面在讨论什么东西来就是讨论你什么加班多长时间啊这个工作机会啊怎么样什么阶层月薪怎么样而是回头看我们的价值观说为什么我们认为这样的生活就比那样的生活更值得过但是这个东西确实在整个中国学生的这个教育里面很稀缺的一个部分所以我

我之前问了几个先看过这个升级一时爱情的朋友像高家诚啊曹国贵他们他们就说这是一个挺欧洲的电影是不是从这个也是打开这个电影理解了一个角度你是不是比如在欧洲求学的期间你是看到了很多这种各种各样的多样性的生活方式然后这个对你自己的人生选择也构成了一些刷新绝对的对我就经常说吧如果我在国内的话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转行以及什么时候转行

当时我的情况就是在国内我其实一直很乖对我大学的时候考大学之前其实有一次机会当时我身边的朋友知道我喜欢电影说你要不要考北京电影学院中国传媒大学等等啊中系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我就是如果坚持的话我父母也不会同意我们老师也不会同意我还背着我们班一个清华北大名额呢就是我们老师说了一句话说你要是想报清华美院还可以哈哈

如果你想搞艺术你得搞其他美院别给我搞到什么这些艺术院像所以当时我也就不置可否再加上我那时候担心啊就说你拍电影有没有天分你太多人热爱了对吧很多人就觉得自己很有才华结果最后自己是个笑话我就很担心

然后去欧洲之后呢就发生了一个 180 度大变样没有人在乎我的学历真的就是谁都不知道就是我告诉人家人家也不当回事我记得有一个朋友我在上那个在布拉格的时候我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中国人就那一年的结果呢暑期班也来了一中国人他发现我是清华的之后他就对着那个在我们学校那个后院就大家都在那抽烟那个聊天就指着我说你们知道吗他是中国的哈佛大学毕业的

然后我那团都无动于衷的就啊啊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在乎这是欧洲的一个价值观吧对但是当你跟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会问说你自己喜欢做什么就是任得有一些小自己的小心眼就是比如说我喜欢唱歌啊因为可能是高福利国家吧他们平时也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然后我就想我从小那么喜欢电影我不去做电影在这个地方那我是浪费了所以当时我就开始去做了

我记得昨天吧我在徐州有一个放映好了放映完之后有一个 QA 有一个人就问我真的一个大哥大概 30 岁左右特别认真特别认真还带着向往的问我说你拍的欧洲人都是这样的吗他们会一边去卖电脑的地方打工一边去咖啡厅打工一边去做创作他非常非常不解然后我就说我说这是欧洲学生的常态

就是欧洲基本读艺术的小孩都是去打个工啊然后去咖啡厅啊去酒吧兼职啊然后做做什么各种各样的工作然后去养活自己首先那边的贫富差异没那么大对对你在中国我曾经看过曼咖啡什么三千块钱一个月包食宿那就别谈理想了但那边他的这个也能活得很好然后我记得我昨天讲完之后那个男孩就一直等着我等着我签完所有海报然后又问我说老师我就他管我叫老师所以有意思他说我能去欧洲我怎么申请呢

他有从真的是像你描述的那样吗所以我觉得挺有意思可能他这个电影在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一些想要追梦的人我们前一阵子办那个完美的日子的那个电影的一个活动上然后我跟那个陈兴老师他讲佛学嘛然后也是很多年轻人现在就是精神困苦然后需要找各种精神资源然后也是有一个观众起来提问那个大概意思就是你们说的这些东西精神追求也好艺术也好哲学思考

是不是不适合咱们这个社会发展阶段是吧咱们现在就是要解决温饱问题解决生存问题解决活下去的问题至于你说活得怎么更好放放然后他这个东西让我想了很久我说其实这就像我们经常讲的大白话一样说这一代人拼命挣钱奋斗然后攒下的财富不管是呃

物理意义上的还是精神意义上的财富都是为了能够让下一代人可以更加自如的去探索对吧说白了这代人挣钱就是为了让下一代人可以去谈论哲学搞艺术但是像我们这种就是处在这个社会变革期的成长起来的人就会面临到这种挣扎就你已经不愿意去干那么为了生存

但是呢就是你的这个社会整体的状态又没有到达说我可以拿着各种基金或者说一些福利的

给我兜底的这么一个状态非常轻盈的去搞创作非常轻盈的追求一个个体化的人生意义的时候那我们这帮人到底在干什么就有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也是这种困境像个不倒翁一样就是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面对这些这个在卷的人呢我就说哎呀这个我应该和你们看齐啊你们是高效率啊这个这个

就要跟你们一样就学一下生存技能但是我反过来我看到这些更加就是燃烧自己的朋友我又会觉得说哎我是其实是没有就是我自己首鼠两端我自己没有办法像他非如此不可的那种去拥抱他的那个热爱所以经常我我就在那种挣扎过程中慢慢好这个虚度了时间所以我想把这个问题就比到就是说那你下定这个决心要去搞的过程中还是有一个心思转变的过程吧这个是怎么发生的

对其实我转行这件事并不难我从转行决定要拍电影我自己搞了一年自己拍纪录片就在 YouTube 上学怎么拍片子然后后来去布拉格其实也只有一年的时间就相对是比较顺利的吧但是转念是最难的我清华毕业之后去欧洲到阿姆斯特丹读那个法学硕士那一年我特别痛苦可能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年

因为一年的时间你刚入学你就得决定未来要干什么我当时身边的那些中国人都未雨绸缪就开始找工作找实习了然后我就觉得动不了就没有方向感

就是你之前你可以说去跟这个东西磨合对吧但是等你真的谈婚证假你要跟这法律谈婚证假我搞不下去因为你要最终决定了我说我从小这么努力天天跟那卷学习然后最后卷完之后大方向没有就是一种一场空你知道吗就感觉所有的事都是错的但有个前提是其实你也并不讨厌法律

你只是没有那么的排斥他没有那么的排斥他他还好是个文科嘛我喜欢以前在学校老喜欢辩论我还是我们法学院的辩论队但是呢比如读法律文书啊还有这个帮人辩护其实更多是自律的结果就是我觉得要崩不下去了你让我再自律已经自律了 20 年了我还再自律了 20 年我这人生就虚度了你比如当时对法律是这样就我是抱着一种特痛苦

就特痛苦然后才有成果就跟高考那感觉是你没有痛苦哪有成果呀但是我觉得不应该是这么自虐我当时有个感觉就是我为什么不能做我喜欢做的事呢但是我又有羞耻感就小时候从来就是看电影被我爸妈发现了立刻把电脑给拔了就直接把那插头拔了就来不及关机了那种情况

后来我就到了荷兰我说算了吧这帮人也都服务正业我也给他们的职业也不用再跟那卷了但是我自己真正的转行的点是在于我受不了就是他到了一个临界值我觉得还是因为我足够喜欢这个表达吧因为有些人也跟我说说他也有电影梦但是就说放不下因为现在已经有太多的可失去的东西然后我就会说是不是有可能你没有那么想要

就是你说的这个转念的过程有一些现实的操作方法论你如果在一个都跟你不一样的环境里那你的那种不安全感对自己的怀疑会加剧但如果比如你换了个环境你从一个无土栽培变成了一个非常富饶的土壤的过程中你会多一点给自己的信心是有这种感觉吗

我的体会啊因为我在欧洲也待过嘛当你去了欧洲之后你突然进入了一个真空的环境就你周围的那些比较啊那种单一的价值导向念你的那些

东西都不见了然后你还会有带着很多眼睛去观察别的国家年轻人在干点啥然后你就会发现原来还有这样的生活比如说像我们班就有全世界各地的然后有非常土豪的中东的那种沙特就非常有钱然后周末都去牛津街扫货那种也有特别穷的比如说来自什么印度啊或者巴基斯坦这种比较普通一点的

然后你就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多元的生活方式他们也不是以说我必须要成为一个投行或者必须要成为一个做基金的人他们就觉得说如果我喜欢就是我读的这个学位是因为我爸妈让我读的然后我想要去做比如说他有些人想要做什么戏剧啊这些东西他们就自己去业余的时间去跑那些地方对就是感觉好像天地变宽了人生是旷野哈哈哈

我觉得很多人下不了决心就是比较出来的结果我们中国太擅长比较了跟你之前的同学比跟你之前的朋友比然后我觉得就跟自己比就行了因为跟自己比吧你需要一个环境我当时在欧洲我没得可比我跟他们比他们比我还不正业而且那时候在欧洲流行个啥流行 gap

就是说没有 gap 过的人人生不完整那中国你 gap 一下试试我记得我当时大学的时候有同学重度抑郁就重度抑郁到必须要 gap 他都不 gap 他就觉得 gap 这件事是不可接受的

但在欧洲就觉得一个大学练个六年都算也是正常的,对,没错,咱们就像一个高速行驶的列车,觉得任何的停靠,任何的这个脱轨都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你刚才说的那种就是停不下来的感觉,因为我今天在看这本书,就是叫留学的孩子,是一个美国学城大学的授学教授,他研究这个留学生的,嗯,

他其实里面就讲到说这个留学的孩子都有一种愧疚感因为刚才小野这样说嘛尤其是你们伦敦的刘子们就是好像给人的印象都是说这些人不差钱啊这些人就是可以非常自在的但其实这个书揭示了另一面尤其是留学英美的他们面临着一种强烈的要回馈自己父母

把教育的投资得到回报的这么一种心态这个会让他做很多选择的时候都非常的不能忠于自我因为刚才就是李导讲那个过程中的时候好像像你剧情里这个小胡他并不是一个糟糕的选择他只是一个顺水推舟按部就班就是好像一直就这么过来的选择

就这个东西好像我们现在的单一标准就是理解为你必须一个人比另一个东西好我们就选它但事实上我觉得你这个电影要打开的是为什么你那个选好的标准是那么的单一呢对我是想这么说因为选择哪有保票啊

就现在我觉得大家太注重我是不是一定能成无数人跟我说说导演我也想因为我当时在小红书我后来找到一个流量密码就是跟大家说就是我先是放弃然后很快又能够综上在一起然后我从那个拍那个片那个短片我放一堆讲我说我一年速成然后就立刻成了然后大家特喜欢这种就跟我留言说导

我能不能也像你一样所以大家现在都开始问我那个捷克招生的事就那捷克那学校你知道之前没有招生一下子给我我发了一帖之后出了二三十个就直接给我截图了说这个这这这一条怎么填我说你们真厉害后来我发现是一种速成就大家想速成就我能不能一年就直接入围其实我都是展现出很片面的我自己的那个最风光的时候

可能互联网需要这样的情绪小红书上最多的就是攻略铁和壁垒铁那么这个一个是告诉你按照我这么做就对了或者说千万不要这么做但事实上呢我经常刷这个东西我就在怀疑一件事就是说你跟他是一个一样的人吗比如说我在旅游的时候国庆的时候去摩尔本然后摩尔本有一个图书馆就是拍照打卡特别好看因为我特别喜欢图书馆我就去看一看就发现全都是中国游客在拍照全都是小红书引过来的就是

这种状态你会让我觉得说那其实我跟他们不是一类的人对吧那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入到一个他的标准和他的视角下做的那个推荐呢所以一切聊到这些什么反内卷了最后都会落实到你的标准是什么或者说你的背后的那个价值观是什么

就是刚才我们说那个这个电影里面的这个角色设置我觉得本质上那个艺术家他所代表的是一种不评判一种多元的一种价值观他是在这种观念下哺育自己成长虽然好像我觉得他也不是特别靠谱

对没有人是完美的嘛我这里面人我加了一堆的这个性格缺陷就正常来讲我们就说有正面角色和反面角色但是我自己的经历是我身边没有坏人真的我现在不觉得我身边就把我骗钱那些人我现在都能理解我都觉得不骗我骗谁啊对吧我要是骗非得骗我也骗我自己

所以加了这些人物缺陷之后比如这个艺术家吧他就是很自我嘛就能够坚持不被这个物质社会引诱的人他往往都非常自我他往往其实性格有一种执念当他面对很物质的时候他就会本能的不喜欢所以他就是不靠谱他的不靠谱点就是他的安全感来自于变化对

对吧我今天正好在写一个东西就是讨论什么是价值观比如我们讲说我们要去拥抱一个风险是出于一个价值观但是这个东西其实不可能是一个确定的所谓什么是渴望什么是欲望欲望就是说我要一个结果

对吧我要一个更好的结果我比如现在都喜欢聊我要成为更好的自己那您这个更好的自己是什么呢是不是说收入比如翻番是叫更好的自己吗但是呢渴望价值观下的更好的自己是什么就是说我会把我往一个方向上引领比如说我认为我是一个热爱艺术的人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更多的比如说沉浸在艺术的这种给我带来的感动或者说创作的这种激情之中但你说这个东西你能给我什么非常清晰的一个可以量化的一个结果以说服一年前的我让我做出坚定的做出这个选择事实上是没有的就是任何渴望的东西它其实不可能有那么明确的一个导向如果能给出导向那就是一个你可遇的对吧就是一个欲望的东西

所有人都够安排好了在消费社会里面有特别多的许诺你成为更好的自我的一个糖衣炮弹但事实上这个跟更好的自己没有关系至少不是在价值观层面的关系所以我今天想了一个东西正好今天咱们要聊的这个我就觉得似乎这个影片在爱情之外还讲了什么东西其实就是人生的这种选择就是人要过怎么样值得过的一生的一个描述也反映了导演现在的思考的一个状态吧

你这是确定没看过片吗我没看过好精准啊好精准她爱情就是一个壳嘛就是为了有一个形式的东西其实是自己的追寻我特别同意你说的就是其实是没有确定性的我在我这电视里这个女主她的职业是城市规划师她在里面有一句话就是如果什么都说规划我还记得那么规划什么也不是对就是导演有很多夹带伺候然后我都看明白了哈哈哈哈

他又借女主之口就女主的工作是一个大学老师大学讲师然后教的是城市规划男的搞戏剧的那个张宁浩老师的那个角色就说你给我上上你的课嘛然后那女生就说说这个一般来说我们做城市规划大概要做 20 年

但是我们会在践行的时候发现三到五年的时候这个东西就不合适了所以城市规划是要做的但是城市规划要做的时候更要去就是拥抱不确定性对城市规划其实最终是研究不确定性对不确定性为什么当时选了这样一个他的身份就为了这句话

真的很多人我又觉得就是规划嘛然后他还有一句说一般来说城市规划要按 20 年来做我就觉得说这句话好像隐喻了人的一生然后你会发现你就是给自己规划了 20 年但是你会发现三到五年的时候你自己就迭代了或者世界在迭代了你会发现那套东西可能就不管用了

邱凡就是他在外国遇见那个人他有一句话就是说这个世界一直在变即使你不改变你也要被动接受改变对所以就是他相信世界的变化这个更接近于我的价值观吧对你要确定性就是为什么中国人很喜欢算命就他对着不确定的那一派也要追求一个确定性不仅算命还要背身份证号呢背身份证

对要精准保佑我确实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因为我都不知道他是一个规划师但是如果你说他规划师我觉得这个设置是非常好的我最近看完了一本书叫守卫生活就是那个简雅格布斯的传记写那个美国大城市的司机生的那个人她是一个女性而且她可以说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一个城市规划理论家我觉得那她里面说的那种现在觉得不是那么特别稀奇的东西可是在五六十年代的美国规划界这个是一个世界上

识破天惊但其实他讲的道理如此朴素就是说人的生活是能被规划出来的吗那这个关键是谁的规划是政客精英的规划还是说老百姓他要有自己的生活主张这个书叫守卫生活咱们可以带入一个孩子的视角就是你爸妈对吧他们特别为你好他给你规划了你未来 20 年的发展的道路说你先读清华然后保送哈佛然后怎么怎么样

然后你呢在入学第二年抑郁了就是经常是我们无法按照一个非常好的规划执行或者我们按照一个规划执行了之后我们发现我们是空洞的就像现在大量的还在按照这个科普西耶时代的那种规划的各种园区你发现根本没有人气根本就是一个空壳用特别好的装修

用特别美妙的理念结果最后成了一个僵尸像中国现在这样的空城特别多然后我在想比如我生活在上海我当然知道这个好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就是说我可以从我的生活区域出发然后走到附近的街巷然后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并且满足我的基本需求

就是我不是一个更大的一个宏观叙述的可以被牺牲的一个渺小个体而这个东西就是为了配合我而存在的但如果你在那种新城你生活一个试试看你看看它允不允许你拥有自己的生活所以如果带入这个城市规划

行业来讲我觉得这个设计是特别好的因为之所以城市规划的理论能够经过半个世纪的这样的变革就是因为我们把人的生活找回来了那这个人可以是精英可以是有钱人但更重要的是平等的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每一个人

小鸡小饭的利益不是利益吗对吧为什么人家就是低端人口人家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而且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你那些加班的白脸才可以在早上赶集铁钱买个包子吃他给你提供了非常真切的一个需求上的满足所以你如果想了解啊

什么是无政府主义什么是自发秩序一个特别好的切入口就是你看看你生活的城市这个设计的思路到底是谁来决定的到底是领导拍板开发商拍板还是说你们这个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自发形成的你就能理解就刚才我们想在这个电影里面影射的那个东西哇塞你这个价值上的真的很好高度绝对够我发现你真的是有两下子的对

我是这个播客界比较喜欢上价值的那一位不好意思播客界传名在宇宙中心呼唤爱真的很好我对城市规划有一些研究是因为我大学的时候还在听了一些选修了一些建筑系和城市规划的课

我对这东西很感兴趣我了解到中国跟欧洲最大的差别就是中国还是政府领导导向的嘛就是它的一个决定可以让大家就是大拆大修对吧大改但是在外国的话它首先是效率比较低都主张无为而治所以都是有一种自发的像你说的这种就包括人们追求也是一样的中国就是说我先不考虑我自己想要什么

就是我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我先设计好反正是父母的时候给你设计好就像是那个领导来给你设计这个城市怎么规划一样你就按着他走你听我的准没错听老爸的没错

然后在欧洲呢首先家庭的关系就没有那么的亲密对很少会有说是上一代人会指定自己的孩子做什么至少在我那个环境里啊大家都比较佛系就是这个父母可能离了婚还忙着谈恋爱呢根本没有就时间去管自己孩子的这个问题所以他制造了一种状态就是他没有那么大的比较压力

所以大家相对来讲知道回避自己不喜欢的事但是现在我觉得国内有一种思路就大家为了生存就都要压抑自己这是一种本性就好像就是说你不花那么多时间你就是考不上好大学对吧它就是一个固有的思维然后我也花了很多年才打破这个思维就是我看到我身边像就是很多朋友非常心理健康然后现在活得特别好创业各方面能力都很强但是他们不是那种会去卷学习的人

前一阵我有一个朋友跟我说我特别佩服他他是一个做营销的特别有思路啊他跟我说他高考的时候睡着了考数学的时候然后我当时惊讶就是一句话就这一句话让我看到了我们两个之间的翻关征彻底的三观的

这完全不同你在高考考数学的时候睡着了那他好松弛啊但是现在人家过得很好过分对现在人家也是挺紧的因为他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了我感觉过去中国的 15 年前吧就是大概从 08 年到疫情前中国的好学生的主线还是想赢但是从过去五年大概我们的主线变成了怕输你之前访谈里说的就是说年轻的时候试错为什么是个很

从理性上来讲也非常划算的呢是因为它的这个失败的这个代价真的很小因为我知道那个戏剧的这个风感可是要比电影要释放的彻底多了那导演以前你们搞戏剧的时候你对那个戏剧的理解你带着那种感觉去拍电影的时候你这种创造欲是被框定了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我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你说挺好的确实是因为戏剧有一种即兴感有一种现场感就是它演完一场就没有了你要说电影的话它始终是一个可以去记录的可以去再去拍的是个遗憾的艺术没错大家老觉得那个电影好像是特别释放但是事实上稍微了解多一点就知道电影工业它是一个特别繁琐你可能创作的时候还可以有点这个感性但是执行的过程中一定是理性主导的

对它相当于一个大工程我说电影工业嘛突然之间上升到工业的程度了它没有戏剧那么自由然后作为演员来讲我们有一句话就是说这个电视剧就是剧是编剧的艺术电影是导演的艺术然后舞台是演员的艺术肯定是更多的释放的而且我们当时在清华排话剧的时候我们同学都喜欢那个尺度大的

大家都喜欢哪一部戏是尺度大的之前我们排过一个戏叫伊库斯也叫马是个外国翻拍的是演哈利波特的那个人演的他就讲他跟一个女孩上床的时候被马看见了然后他其实爱上那匹马了就把马的眼睛捅瞎了就是他是爱上一匹马好废啊然后还有那个我们还排过张爱玲的心经就是一个女孩爱上她爸爸了就这种事在我们学校特别受欢迎这个东西

释放一下是吧对就是好学习的事经过这么压抑对然后当时我们的一票难求尤其是这种电影这种剧一票难求然后在电影里吧它就变成了一个要精心计较的一个东西就再飞的东西吧你得算计的特别准

对规整好了我 Q 一下高鹏啊就他说他拍老枪过程中原形是那个想拍一个退役运动员的故事但是最后那个片子如果看了呢就知道他已经被改成了一个很神奇的一种存在然后他说他反正最后就是用一种死皮赖脸然后我要把这片拍出来的那种状态你觉得你的第一部长片有多大程度上尊重了你最初希望他呈现的样子

你这个专家挺大的所以就是为什么跟观众很多观众没有共情我估计是这个原因我们今天在聊的时候他说有一些导演的片子很接地气或者说很多人的欢迎就是像我们这种片子观众和我们的共情没有那么的多或者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共情因为这是一个创作初衷的问题如果你想比如商业片跟文艺片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我自己的解读就是商业片是要为观众来创作的就观众想看什么是他问的第一个问题然后我这个呢是更多是作者想表达自我表达对然后在这个我这电影里呢我也借这个秋凡就这艺术家的嘴说了很多我想说的话他觉得好的艺术一定是个人化的

甚至是就是以前侯小贤他有一个名言就是说我就要背对观众去创作这样才能创作出真正就是说有真实感的东西但是现在你看看谁还敢背对观众然后我这个稍微侧对了一下观众我觉得要做一点这个写实的东西然后大家就会觉得那你这个答案是什么对现在最大的问题

问题就是大家问我你的答案是什么你想说什么因为这点是开放式的我没给答案我不能说选 A 更好是留在国内更好还是你要出国更好对吧你是追求自我还要更好还是稳定的生活更好因为我给的这个答案是不负责任的我自己也没有答案他给了一个相对文学性的结尾观众们可能更希望说你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固定的或者是比较笃定的结尾

举个例子就是说我觉得这些都是好电影啊比如说简县有个出走的决心他也讲的是女相出走但是他能够引起主流观众的共情是因为他是一个人人看完都会觉得很舒服的电影就是要鼓励大家去走因为这个女主是个苏敏阿姨她是一个真实事件改编她被压抑了 50 年直到 50 岁的时候才从家庭中解放出来有一个特别不尊重她的江吴演的老公

就完全不尊重他不倾听他然后他这么多年他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出去走一走想开车出去走一走但是不是在他老公年轻时候的打压下就是他有了孩子又要抚养孩子然后他还结婚了之后他又要抚养他的孙子辈的孩子一直被视为这个期待所捆绑所以大家看着就特别生气最后他自己放弃一切走了

大家就觉得特别爽这是很清晰的一个答案而且这是一个能击中很多人情绪的一个答案所以大家就会觉得暗爽我是最早在苏敏她成为抖音的达人的时候我就关注到这个故事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说不出话来的那种震撼然后我就把这个故事分享给我妈妈

我觉得在那个电影里面那个永梅的阐释就是他最后有一个嘛就是那个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吧好像是要看小孩怎么样他说我不能再等了就是那一刻我所有屏幕前的观众全都被他这个东西给换翻就有点像我们的真实人生的选择我们一直在等我们等更合适的时候等条件具备了等到好像失败的概率不那么大等到所有人满意了但是

生活真的会给我们那个选择吗对吧然后就被那一生我不能再等了给了一个很好的情绪出口而且我觉得他那个文本电影文本之所以可信我觉得是因为他有个人物原型就是大家知道他有这样一个人所以我来看这样一个故事但是如果这个是一个架空的话我不确定就是说很多人就会觉得说你是不是太悬浮了你倡导这种价值观怎么的呢就又开始回到那个豆瓣熟悉的路子上了

对对没错所以我现在给我电影解释我经常用的一个方法就是这也是我真实生活当中的有案例的人其实真实生活是最光怪陆离的真实生活跟我们的文学作品电影作品比那太深刻了

对吧完全出乎你的预料但是你当试图抓住真实的时候它又变成了一种假的真实那种真实是大家能共行的真实对你比如说我这个电影里的女主大家有时候觉得她作为什么因为她在中国他们觉得没有上受到像苏米阿姨这么大的压抑对吧那你没有压抑你

逃脱的动力是什么呢就大家就觉得就会有不足对不足或立不住对立不住对但是现实生活当中那你说你非得等到 50 岁再走吗对吧你能不能早一点走那早一点走就会被人家贴上啊你不负责任嗯对吧你太自我你太自私啊

我一直觉得就是国产的影视作品尤其是在电视剧领域为什么关于尤其是在讨论爱情的这些事我们就一是特别容易犯道的话另外呢就是好像这个人都是纸片人就是我觉得还是谈过恋爱的人应该都知道

哪有这个黑白分明哪有就是说你的所有的情绪都是清晰果断有责任的很多时候我们就是混沌的模糊的我们就是在一边犯错一边反省过程中然后体会了什么是爱就是如果没有这个实践的过程你根本不会学会什么是爱但是问题是我们的影视剧里面拍的全都是

特别清晰的就是大家喜欢看的大女主嘛她好通透对就是她跃进沧桑但是她最后不会做出任何的这个有风险的东西我觉得可能也是为了不染更多的这种价值观上的这个争议最后不管是编剧也好还是说整个的制作最后传现的人就是说她是一个有趣的人但她不可信嗯

因为我的生活经验也是我觉得不管你说你是什么阶层什么经历的人人没有那么的清晰尤其是我觉得现在社会的人更加的复杂暧昧不明但是为什么我们的影视作品里面的这个映射很奇怪可能这反映出了我们想要回到一种有道德感有结论的一个心理或者是掌控感我想掌控我的生活然后我希望快速地见识到这个人底色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是善良的还是他是个渣男或者是他是什么样的然后他就我觉得没有办法我就觉得说人和人真的区别或者人和人真的成长或者成熟的区别就是他对于这个世界灰度的解读能力对真实生活当中我觉得都不是灰了有时候都很暗黑了但是在影视作品大家又要求每个人的人物

叫双截以前有一种双截人设就是在古偶当中男女主必须是双截的不能有任何情感瑕疵只能被别人辜负然后双向奔赴对但比如说我的电影里有一个桥段大家老诟病就是这个女主她在外国就是遇见这个男主之后但是后来幻灭了幻灭之后她回国就结婚了然后有人就说说那你都爱上别人了你回国为什么还要结婚呢

对吧但实际的情况是你已经幻灭了你回国还是按部就班的去在生活当中寻找一个新的答案然后他去试了后来又不行对他有了他第二次的反抗然后还有包括就是这个女主有一个点也是被大家诟病他在欧洲的时候其实他是先劈腿了对他当时有一个男朋友在中国他在欧洲劈腿了后来他发现他劈腿这个对象也在劈腿他对他其实是有个女朋友然后他就非常生气是然后呢这个有豆瓣就说那你明明是

批腿别人然后你发现你的对象批腿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生气但实际生活当中你爱上一个人你甭管他是什么你就生气对他就是装飙的因为对但大家都不知道那你批腿在先然后你发现你的男朋友对你不忠

他的意思就是说你就应该觉得这是公平的就是对于人物的复杂性是没有办法理解的就是他会觉得这是一个女生作的一个表现或者是逻辑上觉得不成立不成立所以大家的选择就是不谈恋爱然后就看一个无暇的

这个狗粮片然后每一次在我解释就是说这个女主大女主其实是不需要男人的时候我底下就会鼓掌就现在大家还是非常喜欢这种极致的宣言式的宣言式的口号式的对我每一次包括我的女主也是她会说有些观众问她说如果是你你怎么选她就说我不选择恋爱我觉得我自己挺好的

两下面就会欢呼下面掌声雷动对就有一种就是说独立女性好像就不能够渴望爱情是是是这是一个最后的结论就是这样不需要男人他有某种优越感他有一种绝对的

无瑕的部分这是一部分人的选择但是那些同样独立同样知道自己要什么同样是非常清醒的女生选择爱别人这也没什么而且我的感觉就是我生活里面这样的人他的幸福感一点都不比那些更独立更 real 的女生弱是戴静华老师说的吗他说要性别自洽

就是我就是独立女性不要困困在一种饭吃模板里面好像只有上野千赫子那样的才配宣导这个女性主义但其他的形态都不能宣导女性主义因为说白了我觉得就没有复数的人就是没有完全可以类比的两个个体经验不能用金石的标准或者你个人的标准去评论别人的一个选择

是因为你们的经历是不同的所以你们的见解和你们的观念是不同的就像我们现在老觉得好像母亲一辈祖母一辈他们那时候是被父权压迫过些这不假这是统计学上的一个事实但问题是不能说他在生命中的所有时刻他都是没有真实活过的

就好像它是一个程序的错误因为我经常从我的妈妈我妈妈和我姥姥都是山东女性他们当然承受了很多牺牲了很多而这些东西我也不理解我是到后面我慢慢的反思观察然后甚至跟他们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的但是我不觉得他们没有真正的活过我觉得其实他们有很多很勇敢的事

可能那个勇敢的时刻就是在生育方面在看孩子方面那他当然他现在是变得非常非常的自洽就是他觉得我把你养这么大我也很勇敢我也非常的骄傲

这件事情不能用现在女性的这个际遇来追平对没错现在我觉得不需要有更多的女性宣言了因为宣言其实是对人的一个限制嘛就是好像只能指导指导一个方向因为真实生活你发现它是八面玲珑的它是一个你实实在在踩在平衡木上去平衡各种各样的因素就没有说一刀切的这样的一个情况

然后反而是中国有流行的比如说女性宣言是一方面就是我们要独立我们不能依靠男人但是在真正择偶的时候你会发现大家还是那种想要稳定跟安全感这才是评价一个婚姻是不是好的关键它是两层就是说跟它实际的做是两层就跟那些可恶的男人一样喊口号的时候永远是非常的嗨但是做选择的时候永远非常的怂

所以口号是给人壮胆的就是那些不敢的人才会喊口号如果真的敢的人他就是真的去践行那些事情他不要去靠口号壮胆了今年其实你看两部最受关注的这个

一个是《票盘逛君》那个麻辣滚烫对吧热辣滚烫对 sorry 评分榜最高的这个邵逸辉导演的好东西然后现在应该还在热议就是他都是女性包括刚才我们提到的这个尹玉川导演的出组的决心就现在好像真的是撑起半边田甚至都不止半边就是

女性创作者女性视角的电影描述女性的电影包括我特别喜欢《出走的决心》是因为我觉得它是一个以中老年女性为主角的一个电影以这种人物为主角的电影本来就挺少的大家还是喜欢讲就是

主流观众能带入的一个视角然后当然这个《生机一世的爱情》我觉得它也是一部女性视角下的电影所以我想跟李导聊聊这个话题因为我作为一个男的其实这个视角这个问题你没有你就也没有必要非得装我觉得我是装一下女性主义表演艺术家

表演艺术家是一种你读过基本上也千万别表演艺术家是一种姿态上的认同吧我当然是非常认同但是我觉得这个视角不同就是

我没有必要去遮遮掩掩反而非得说我有也没有必要就是我特别想关注的一个事情尤其像你看女性和男性他在对待情感关系过程中就是有很多的不同我最近宠闻了一下那个百蕊月儿的这个花束般的恋爱我以前呢就是按照她给我正常的这个叙事展开的

可能我更多的也带入了男主人公的视角但是我这次回看的时候我看的比较细我试图在找他这种试点的差别是不是他好像要讲分开讲恋爱从圣经一直到最后的凋谢

其实这个因早就埋下了然后我就用这种思路去重新看电影的时候我发现确实是就好像很多男女主人公的他的反应不同在很早期间他们约会包括他们俩特别甜蜜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些伏笔了合理推导就能解释他们俩最后的选择

如果我本能更能理解的是男性视角的话那一定是女性视角一部分被我忽略了一些什么东西所以我想问问导演就是你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做这个片子的这个脚本的时候你觉得你的主人公看爱情的方式是跟男性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一个问题因为我只当过女性其实我不太知道这个就是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的对其实有时候我在想是男女的差别还是个体的差别因为我本身比较细腻就我平时就是那种思维比较缜密然后我做事情比较细腻拍东西也比较善于抓住情感但是我觉得是我女性的部分还是我个体的部分

但是我肯定只有女性视角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的话我不觉得女性我描写当中的女性吧我笔下的女性无论之前我的短片还是长片她们都不一样

对他们都不一样只是说我可能更熟悉他们的困境但我不代表我觉得未来只能拍以女性为主题的电影我觉得人都很吸引我而且现在你说大家老说恋爱脑这个词一般就是暗指的是女性恋爱脑但实际上我身边男性恋爱脑非常多哈哈哈哈

真的真的每一个大女主旁边都有一些男性恋爱的就是有些男性也渴望安全感也是要跟你确定关系也非得要跟你要死要活的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所以我每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因为有些人会说观众直接就会问说李导你这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吗

我每一次都会卡两秒钟我就说我觉得是女性视角因为我是女性我的女主是我是大女主的戏对吧她的视角她在就是只有她在场的时候我才去拍对吧她不在场的时候跟两个男人的生活我没有深刻的去调研就没有走进他们的生活没有给她这个篇幅所以从这角度来讲它是个女性电影但女性主义这个事我其实不知道是什么嗯

因为这个是很有意思的话题我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在想它算不算是一个女性主义的电影我觉得每个女性的多元化其实我是很喜欢的我觉得世界上绝对有无数种价值观然后都可以自洽你自洽不自洽都有魅力

就是还是以你作为一个主题首先你是一个人其次你才是一个女性然后你作为一个人的情况下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然后你过到了什么样的生活这个生活是什么样的呈现什么样的状态其实跟很多人都没有关系

就很有可能一个女导演拍出一个男性主义的或者我们叫什么女性主义的对立面的东西对 我一般听起来可能不是那个美国詹姆斯·卡梅隆的前期他拍的那些都是男性主义什么拆弹部队拿老司卡的那个我觉得非常的正常就是他感兴趣说白了 某种理论它是一种主张是我们刚才说的价值观层面的东西

但视角呢这个就是基于个人体验的它和《同约》今年还有两个非常受关注的影星电影一部就是《坠落的审判》我觉得那是一个特别棒的电影就是它给你玩了一点小反转就是你突然意识到一个男性

就是现在也有很多这样的男性就是说他也渴望安全感渴望稳定对吧他被置于在家庭主夫的这个身份上的时候他就要面临传统女性所经历的那种困境他不是先强调性别他是先强调个体的经历但是呢还有另一部电影就是某种物质这个电影呢我其实看着是不是特别舒服的他最后的这种展示当然让大家很爽很写点但是我就在想

他里面对于这种尤其是中老年女性那种容貌的焦虑的这种描述是真实的吗就是他的那么强大的叫伊丽莎白吧巨星他会因为在厕所里然后听到他的前老板在那嘀咕他两句他就崩溃了吗我对这个就保持怀疑他确实是把女性有

尤其是关于身体容貌的部分置于在一些老白男男权的审视之下然后讲了这么一个非常血腥非常撕裂的故事但我觉得不高级不如之前的犬之力还有像坠落的审判它都是有种那种撕两拨千斤的感觉就是让你后面品你会觉得这些东西非常的值得深思就是你一开始是困惑后面你就开始思考

思考后面你就找一个自己的答案而不是口号那比如说好东西因为我就是看完好东西之后我感觉有一点点失望的一类观众当然我知道这部电影就是可取之处太多了大家已经非常非常追捧了但我依然要说就是我在这里面我还是没有引发思考

就是我只是感受到了一种美好的希望当然如果用商业电影和艺术电影可以解释这个区分这种落差对但是我觉得就作为一个电影观众我们也不希望就是电影就停在这儿对它当然就需要有更多的话题反正我是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多元化的东西声音和存在吧

这个很重要我觉得能够自由表达自己的时候就是一个正常的一个社会环境对我觉得所有的这些标签也好或者是政治正确也好它都是一时的

对吧你比如说都是非常暂时的甚至还跟你的这个国家有关系比如说欧美的政治正确对我们来讲已经不是一种政治正确但是打破这些标签吧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就是你要真的想接近真实的话就有很多灰度的东西我现在就在想我自己拍这个电影我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其实挺

挺大胆的因为我在剧本阶段有人就说说过这个问题就是说你要是想真的做女性电影然后通过她来给你带流量的话你需要走另一种极致的女性主义我觉得 95%的人在她的立场是不会离开的甚至大家会觉得她都没有家暴你对吧你这么好的情况也没家暴你然后你的老公也没有说当着你的面出轨

那你为什么要走呢对吧我觉得他能做出这个决定就在他有选择的时候去做这决定因为没选择的决定其实好做所以他才真正的出走的决心对其实这大众他对什么是强什么是弱什么是勇敢什么是懦弱他有

这个理解每人不一样你像我自己的理解就是当你有选择的时候你选择去拒绝它其实是需要内心力量的当然但当你被逼得无奈你已经后背靠墙后面就是悬崖了那时候你必须改变的时候但是大众会觉得那是勇敢的但我觉得这是个必然性那是你要生存的愧疚会在你平静的生活里面吞噬你

咬你就是这个东西没有人知道然后你跟别人讲人家说那不明白这些事吗有什么好说的呢那你会被一种你曾经没有选择的那个路而感到遗憾惋惜或者愧疚我觉得这个是情感间间里面非常正常的

一種狀態現在越來越多人經常會發出這樣的感慨是因為互聯網就是讓他們見到了太多但他們並沒有做到或探索到更多他們只是知道了結論他們只是知道了信息或者只是知道了知識但他們不是閱歷

所以他会轻易地去发出这样的感慨然后另外就是我觉得成年人就是当他见过了多的东西之后他很容易对别人的困惑焦虑一些所谓的常规意义下的所谓的负面情绪呈现出一种不屑或者不解或者是蔑视的状态

就是他觉得别人的苦难都不是苦难只有自己的苦难才是真实的痛苦是因为他其实没有在共情我说句实话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种东西就是常态就是人没办法完全共情别人的苦难现在的苦难也太多了我们的成功经验很占意但我们的苦难非常具有多样性有你伸来从不进入阎末的我的躯壳你胸前坠覆的海浪

只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