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到不眠书店今天的这一集会员专属集数我们将回到熟悉的 No Sleep 世界这次的作者是在论坛中非常活跃的 Blair Daniels
我们之前又讲过她的《隔身农场》的守则还有 No Sleep 故事集非常感谢作者授权不免书店讲述她的故事喜欢她的风格的话记得要回头去听故事哦那么我们就来听听看今天这一篇非常有美国惊悚电影风格的故事吧我的老公坚持保留那幅女子的肖像画
我老公坚持要保留那幅女子的肖像画当我和老公新婚并开始同居的时候我们吵过几次架都是吵一些关于私人空间分配啊家务的分工还有装潢摆设尤其是我老公超级坚持要保留那幅奇怪的女子肖像
哎 他是谁啊当我第一次看到那幅画的时候画被靠在一堆搬家的纸箱上我这么问他哦 我也不知道哎那是在跳草市场买的我老公回答这是一幅原画我猜应该是油画吧因为光线照在笔触上时会反射出油画特有的机理和光泽
画中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侧身回头看向画外的观者
说真的,她长得很美,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穿着一袭白色柔软的棉质洋装但那精致小巧的瓜子脸既迷人,又令人感到不安比起说是可爱,反而透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诡异感明亮的光线笼罩着她的身影而背后的房间却隐没在黑暗中
那种对比再加上她的姿势让我联想到那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然而这幅画并没有那样的高雅深邃或者是美感
相反的她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我老公坚持要把她挂在我们的床头上我觉得这幅画是挺漂亮的但是它跟我们家的现代风的装潢完全不搭我说你的方口公仔也不搭 Eric 回嘴道拜托公仔很小吧但这幅画超大的耶
天哪,这个女人几乎和真人一样大耶可是我就是想要把她挂在这里好吧,这对 Eric 来说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我就让步了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但是接受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可不容易啊有时候我会半夜惊醒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看然后我抬头一看就会看到那双阴冷的灰色眼睛阴魂不散地凝视着我从那以后我几乎没有办法睡好觉
还有一次我发誓那个女的移动了哎 她的手本来就是那样吗某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我问 Eric 蛤 她的左手啊手指向后微微张开就好像在等人牵她的手一样是啊 她本来就是那样的
我拜托 Eric 把话移开
我们可不可以把这幅画移到别的地方啊我真的很讨厌在睡觉的时候看到它耶可是这是我们家里面最漂亮的一件艺术品了挂在床头最合适了那那那幅向日葵的画呢
那只是个印刷输出品他抱怨到而且也太普通了吧拜托啦那我把我的方寇公仔收起来你把这幅画拿走好不好怎么样好吧我会把它挪走对他 Eric 经常这样称呼那幅画他很奇怪
这真的很奇怪于是后来 Eric 把话移到楼梯间但老实说那样更糟糕每次我走下楼梯的时候他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用那双锐利的灰眼睛盯着我看至少当他挂在卧室的时候我大多数都是背着他睡觉的几天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完全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后我决定下楼吃点东西走到楼梯顶端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我没有开主灯只有走廊浴室的夜灯亮着周围的黑暗吞没了画中的背景但那个女人的身影依然清晰可见
他那苍白的脸和白色的衣裙像是从阴影中浮现出来一样我那昏昏欲睡的脑袋竟然把他看成了站在楼梯间的真人我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如果不是我及时抓住扶手我可能已经滚下楼梯了我们可不可以把那幅画处理掉啊第二天早上我再度恳求 EricEric 从瓦斯楼旁转过身
放下手中锅铲的同时问我为什么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幅画把我吓死了我差点就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死他盯着我看像是完全无法理解似的他吓到你了他慢吞吞地问确切来说是吓一跳我以为真的有人站在那里
他依旧盯着我看然后突然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秒后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回想起来确实挺蠢的
我知道我当时半梦半醒但我竟然把话当成真人怎么回事啊难道我以为我们家被一个穿着睡裙的年轻金发美女给入侵了吗好吧那我暂时把她搬到我的书房里这样你就完全看不到她了 Eric 说好啊听起来不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但我注意到 Eric 似乎比平常更常待在他的书房当他当时手头正赶着一个稿子的 deadline 所以我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和那幅画能有什么关系他总不会一整天盯着那幅画看吧但偏偏我发现 Eric 真的就是在盯着他看那天晚上 Eric 没有下楼来跟我一起吃晚餐
我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于是我上了楼推开他的书房门结果看到他正盯着那幅画 Eric 只是坐在那里电脑是关着的桌上也没有任何文件而他的旋转椅正对着那幅画中的女人
我一进门他就突然反应过来迅速地站了起来啊 我正准备下去呢我刚刚才把报告送出去他们对这次的稿件很满意哦 Eric 裂开嘴对着我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然后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我听着他的脚步声一路走下楼他真的刚刚才完成工作吗
还是他只是一直坐在这里盯着那个女人看最后我决定不要提这件事情毕竟话已经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了这样就好了而且我自己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比如说那篇我连开始都还没有开始写的文章截稿日期已经近在眼前了啦
但是接着星期五下午我无意间听到他讲电话虽然 Eric 的声音透过后重的木门有点模糊但我依然听得清清楚楚的他几乎是在吼叫着今晚之前我会教的不我知道星期三是最后的期限可是我老婆摔下楼了我得送她去医院啊
这句话让我脊背发凉我直接推门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