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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进化论|No.60:晓静对话李松蔚|我的内心如此残破不堪,也依然值得爱与被爱

2024/5/30
logo of podcast 自我进化论

自我进化论

AI Deep Dive Transcript
People
小静
李松蔚
Topics
颜晓静: 我在节目中分享了自身经历,探讨了攻击性和愤怒的复杂性。疫情后,人们更愿意谈论这些负面情绪,但它们常常被扭曲成其他形式,例如悲伤或委屈。我个人在面对愤怒时,第一反应是羞耻和逃避,这源于成长环境中对负面情绪的不接纳。我观察到,很多时候,我们对自我照顾的需求都需要解释,这反映了我们对自身情绪的不接纳。 我开始有意识地尝试释放压抑的愤怒,这就像一个被压抑太久的情绪火山爆发,让我意识到自己体内有大量被压抑的愤怒。这个过程让我从一个“小白兔”的形象中解脱出来,开始正视自己内心的阴影面。我发现,很多优秀女性在亲密关系中难以主动捍卫自己的边界,她们常常用委婉的方式表达攻击性,最终导致自己身心俱疲。 我意识到,我们常常被社会化的压力所束缚,被要求成为一个“稳定”、“平和”的人,而忽略了情绪的自然流动。在亲密关系中,我们常常为了维护关系而牺牲自我边界,甚至主动让渡利益。我观察到,很多女性在成为母亲后,产后抑郁成为她们释放攻击性的一种方式,这背后是社会文化对母亲角色的刻板印象和道德要求。 我开始学习如何更安全、有效地释放攻击性,例如通过对抗性运动,如拳击或篮球。这个过程就像学习滑雪,一开始会不断摔跤,但最终会掌握技巧,游刃有余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意识到,释放攻击性并非破坏性行为,而是建立边界、捍卫自我的重要手段。 我从尔冬升导演的例子中学习到,可以先释放攻击性,然后再把场子圆回来。这需要强大的自我价值感和自信,以及相信即使关系破裂,自己也能活得很好。我发现,很多人因为匮乏感而害怕失去关系,不敢表达愤怒和攻击。我们需要学习接纳自己内心的不堪,相信自己即使不完美,也依然值得爱与被爱。 李松蔚: 我分享了一个小女孩在车上疯狂骂人的故事,这展现了孩子直接表达愤怒的能力。这与成年人常常将攻击性扭曲成其他情绪形成对比。我们常常需要为自己的需求寻找理由,这反映了社会对负面情绪的不接纳。 负面情绪,如恐惧和愤怒,与生存直接相关,是演化选择的结果。然而,社会化要求我们成为可预测的人,这导致我们常常压抑情绪。我们常常误解情绪管理,认为没有情绪就是高级的、成熟的,而忽略了情绪本身才是我们更真实的自我。 抑郁、晚睡、酗酒等都是释放攻击性的替代方式,反映了我们对自身情绪的压抑和对自我空间的匮乏。我们需要创造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更理直气壮地做自己。尔冬升导演在综艺节目中直接表达愤怒,然后又圆场,这是一种有效释放攻击性的方式。 释放攻击性的底气来自于相信自己即使失去关系也能活得很好。这种自信和自我价值感非常重要,但很多人因为匮乏感而缺乏这种底气。我们需要学习接纳自己内心的阴暗面,相信自己即使不完美,也依然值得爱与被爱。 对抗性运动是发展攻击性的一种安全有效的方式。这个过程就像学习滑雪,一开始会不断摔跤,但最终会掌握技巧。我们需要先经历失控,才能掌握技巧,最终在人际关系中游刃有余。亲密关系的深度取决于双方承接彼此阴影面的耐力和程度。只有在足够安全的关系中,我们才能展现真实的自我,包括内心的不堪和杂染。

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的自我进化论我是小静这一期我们邀请到了之前上过我们节目的一位人气嘉宾李松伟老师哈喽大家好小静好非常高兴在北京有机会

可以聊一些上次还没有聊的尽兴的话题对对其实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我来到北京当时参加一个读书的活动然后当时我是把那个录音剪剪成播客放上来然后就很多人留言吐槽我那个音质特别差

这次我们换了一个非常专业的场地和设备对对上次没有办法那个是主办方最后给我的录音就是那个音效怎么修复都是那个样今天大家可以畅快朵頤的去听我跟宋伟老师继续聊我们上一次其实就有提到一个话题其实就是跟攻击性和愤怒相关的这个话题想到这个话题其实都会觉得很复杂然后有很多的

看起来其实应该是一个非常明快非常爽利的一个东西但是其实我们好像提到这个的时候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对他的一种担忧对对我其实有感觉到最近两年尤其是疫情之后这两年大家越来越多的愿意去谈论关于自己的一些攻击性可能是因为在那样的一个环境和语境下我们压抑了太多自己的愤怒直到他触底反弹

但是我有观察到一个就特别有意思的现象就是明明是攻击性这么一个听上去非常的外放的这样一个话题好像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环境里面

我们很多时候的攻击性好像没有用一个正确的渠道去宣泄反而是感觉这个攻击性它被拧成很多其他的情绪就比如说在一个关系里面我如果说我释放我的攻击性那我可能就生气发脾气骂他或者说直接的跟他进行一个就面对面的谈判但是我发现比如说在我们的这个家庭和关系的语境下很多时候我的攻击性可能会

把它拧成一种悲伤或者是一种委屈或者是一种哎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是一种受害者的一个位置用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释放这个攻击性所以我觉得这个话题还是蛮有意思的在我们的这个语境下最开始小静给我发这个话题的时候呢我就想到

也就是前一段时间吧然后我的一个朋友啊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嗯说他的女儿啊现在还在读小学嗯然后呢是一个就我还见过是一个很文静就是呃很温和的一个小女孩啊然后这个朋友呢就是他发生发生了一件事就有一天他接孩子回家嗯

开着车然后还坐在车上突然就说爸爸我现在想骂人可以吗然后我朋友就就很诧异说你

发生了什么你跟谁比如说闹了什么矛盾还是怎么样就跟我说说然后这孩子就说他说不是我现在就是特别难受我就是想骂人就是单纯的想骂人想骂人就是在学校里边其实也不是说跟谁什么吵架了或者老师怎么招我了就没有他就是我现在心里边太难受了我堵得慌然后这朋友呢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就把那个车停下来他就说那你就骂吧

然后这个小女孩就在车上用用我朋友的说法说她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就看起来那么温和的一个小女孩还在读小学她储备了那么多的词汇量词汇量对而且对非常惊人的一些词汇然后就是破口大骂大概可能就是疯狂输出了也十几分钟吧我朋友就完全被被吓着了然后最后看着孩子骂的满脸通红就是骂完之后说我好了嗯

我朋友就是一头雾水然后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说没有什么就是这样之后好像就会舒服很多但是我朋友在心里边就觉得说这孩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所以他给我打电话是一种很惊恐就是觉得就这么强烈的这种情绪对但是其实可能

像我们就更容易去理解就你不能只理解他那十几分钟他的那个强烈你必须得看到可能在他过去的那么多年里边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一种好像很克制懂事其实你刚讲的这个小女孩的这个场景虽然在家长经历看来觉得孩子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但我现在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其实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宝贵的一个真正正常人可以有的反应

就是我意识到我现在很难受然后我就是单纯想骂人想把我的这个情绪用一个比较还算比较正当的一个方式宣泄出来是的可是我比如说拿我举例如果是我在日常生活中我可能经历一些不太舒服我会观察到以前我

一般来说我首先第一个反应是我想要从这个感受中逃出来就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愤怒或者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这个让我觉得很不好让我觉得自己很糟糕就是我好像首先会生起一个对我的这种攻击性的羞耻感我会觉得这个情绪是不对的是不被允许的是不被允许的

而且我觉得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在跟她的家长的这个关系里应该很有安全感对我也是这么去夸我的这个朋友她才能直接表达说我现在不舒服我想骂人我现在回想比如说我的成长环境是不允许我表达我现在不舒服我想骂人或者说我想自己待一会或者我想怎么样的就

好像你只能表现出一种特别平和懂事积极阳光的状态好像这个状态才是被接纳的我觉得就是在刚才的那个场景里边其实它有两个东西让我很注意

一个东西就是它的非常强烈的输出它的输出其实是一种直接的对于攻击的一种表达就是我太愤怒了我虽然说不出来是什么但是那个愤怒是真实的所以我就需要用这样的刚刚小静把它定义为其实还算是一种比较不能叫正常但至少是一个在我们的允许范围内其实我觉得这已经是我们用了一种更

更怎么说就是更接纳的眼光去看了可能其实在有一些家庭里边就是你用这些词就不行甚至可能还会有性别差异女孩子怎么能骂人对用不可以说脏话对对对这是一个然后另外一个呢我注意到的就是这个小女孩对她爸爸说

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我就是想骂实际上这里边有另外一层很潜在的攻击就是他拒绝了他父母对于你的这个行为的合理性的一个探求因为你知道就有的时候刚才比如小静你也说到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其实这是一个特别特别我觉得都不能叫做表达攻击性这其实就是一种合理的诉求对自我照顾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但你知道很多孩子他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父母都会去问你怎么了对对你怎么就是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合理性你才可以拥有这个自己待着的空间但我觉得这个其实就是我们在生活里面经常不被允许的一种基本边界是的就是我不舒服这件事我好像必须得要为他寻求一个解释我才可以不舒服

对对我觉得李老师点到一个我们日常特别普遍的一个现象就是当我们有情绪有不舒服有愤怒的时候

如果我的这个需要周围的人理解或者说我有一个诉求我这会就想自己待一会的时候当我表达出这个东西的时候好像立刻我们自己就会给自己找补一个理由哪怕这个理由不是真的我都要编一个理由让别人能接受我此刻有这样的感受和需求是的然后我们身边的人也会

暗示或者直接明示我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跟同学闹矛盾了吗是老师对你说什么了吗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你看别人提问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告诉你说你得对这个事情有说法对而我觉得这个背后其实隐藏着一种潜台词意思是你这个状态是不对的

所以我们需要去理解为什么你不对然后我们要去解决背后那个你不对的原因你为什么愤怒是的他一定有个理由那我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你就不愤怒了其实还是想要去解决这个情绪是的就是说这个东西好像是不正常的可是你看如果我们有一天就是特别高兴没有理由的就是

笑呵呵的就是高兴人们不会去刨根问底的说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你一定得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好事没有就高兴大家觉得说是 OK 的就这种情绪是你不需要解释它也可以存在的嗯但是愤怒不行嗯

其实你刚刚说高兴这个也是被接纳的但是我回想了一下其实很多时候我高兴的时候我身边人也会问我说你为什么这么高兴是吗就好像我们的情绪只要不是在那个平和的那个线上只要是超出那个一点或者是比那个低一点

你好像就不正常就都得解释都得解释为什么人是这样的所以我就有一种感觉是很多时候我们的这个情绪它自然是一个有流动的过程对就你自然的你也不知道你经历什么事反正生活就是有起有伏嘛你会经历一些让你开心的事然后你此刻很开心可是它也不会维持很久因为这个无常的嘛然后你过一会儿你可能又是有一些不高兴的时候你又会愤怒

但好像我觉得我们这个空间和情绪的空间都是在被压缩的就它很像你去整理衣物你本身它是膨开的然后我们的生活的空间好像一直在压缩我们的情感对我一定要把里面的空气抽干然后让你保持在一个越稳定越好的状态就觉得稳定就是好的有情绪好像就是不稳定所以现在不是很流行经常会讲的是说

有些人一上来说我是个情绪特别不稳定的人发疯闻血情绪稳定的人

对然后但是我自己其实从去年开始就是我有意识的去尝试做发疯这件事其实跟那个小女孩特别像就是开始骂人然后甚至就是在安全的范围内还会可能会肢体攻击我身边亲近的人是因为我发现我体内压抑了太多的愤怒了就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有如此多愤怒压抑在体内的状态就可能

我以前对自己的认知是一个小白兔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然后懂事听话然后见谁都特别的温暖特别的阳光可是我觉得在你经历一些事情之后你会发现那个只是一个我一直以来自己被洗脑的状态就是我觉得这样才是好的

可是在那个阳光下面我有大量的阴影面而那个阴影面是跟攻击性是跟愤怒相关的是一些我自己都不敢看的面相但是这个东西其实一直存在就是在我过往的人际关系包括我做事的过程中我会发现这些东西在暗戳戳地操控着我

让我去在人际关系中有一些有时候啊就有一些行为或者举动在无意识的其实在用别的方式攻击别人甚至攻击我自己嗯对其实关于情绪呢我觉得有一个常识但是很多时候就他会经常会被误解刚才小静你说到的这个情绪的流动就这个情绪他可能会起伏甚至会有很多的负面情绪有一个基本的常识就是说负面情绪这个东西啊

它是跟我们的生存直接相关的因为它是被演化选择的东西比如恐惧就是因为我们需要去识别危险然后尽快地做出反应那愤怒对我们来说那就更有用了因为它就是一个直接的我要去维护我的地盘捍卫我的边界捍卫我的边界它跟边界相关获取利益这是一个直接跟生存相关的情绪

但反过来讲呢就是我们的稳定啊我们的平和啊我们的修养就是所有这个东西呢它的背景叫做社会化嗯社会化就是因为大家要合作啊我们要去用一种更有效率的方式去输出一些价值那么我们就需要彼此都变得可预测对

就是说没有情绪这个事情其实它的核心是为了让我们成为一个可预测的人但其实不是一个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的人所以这两件事呢经常会被人误解成什么就是会觉得好像只要没有情绪这个人就是一个更高级的更被教育的更高级的对更成熟的更文明的人可是你知道情绪这个东西它才是

跟你这个人是更近的对没有情绪这个事是跟你的社会角色更近的可是社会角色不是你这个人的全部你作为这个人本身你的这种所谓的喜怒哀乐甚至很原始的很动物的本能

他是在保护你的就像一个小孩子他为什么会生气直观的感受就是他的利益在被其他人侵犯所以他需要去捍卫自己但是当大人说你看你要懂点事对吧别人比你小你得让着人家你得怎么样你是主人人家是客人就是大人在传递这些社会化的

观念的时候其实对很多孩子来讲他接收到的其实就是我是错的嗯我的这个情绪是错的我甚至需要为自己有这份情绪而感到抱歉对就是我怎么是一个这么阴暗的一个人是然后对就是父母他们给我描述的那个更理想的那个孩子他好像不是我对啊

就这种感受就会让今天的人们在说到比如说情绪管理甚至可能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就会好像带有一种不切实际的一种赞美但是一说到发泄情绪或者是愤怒负面情绪说到这些词的时候大家就潜在的都觉得这是个问题

对你刚讲这个过程我特别有共鸣我觉得就拿我自己的成长经历来讲好像我从小就是在很被推动着去成为一个大家眼中的那个理想的一个样子一个小孩的样子一个成熟懂事的那个小孩的样子但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有一种感觉就是当一个人他越去发展自己社会面向的那个自我或者说别人眼中的那个自我的时候

它是一个越来越被工具化的过程

当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工具化的时候他就离自己真实的那个状态真实的那个感受越来越遥远因为他必须要在那个情境下有用是就是当周围的环境需要他懂事礼貌体贴的时候他就必须要进入那个理想的那个角色工具的状态对可是他那个当下他未必真的是那样的状态他可能那个时候很疲倦或者说他根本不喜欢这些人他不想要对这些人热情

而在这个过程中好像我们就离那个最原始的最本真的自己越来越遥远我其实这些年我越来越发现在一些受过高等教育良好教育然后家庭环境也很好的女孩身上我特别能够看到这种撕裂就这些女孩都非常的优秀然后看上去情绪也都很稳定然后就是方方面面发展都非常好

可是一旦他们进入亲密关系或者是一些有利益纠葛的关系的时候他非常难主动站出来为自己捍利自己的边界或者说发展自己的这种攻击性所以就导致一个问题就是每当进入关系的时候你会发现他有很多的情绪

就是像我们刚聊那个再见爱人里面看到睡睡跟那个张硕这一对的时候我当时看的时候我就觉得就是睡睡的这种攻击性它不是真的攻击性

它是一种非常弱的一种感觉和一个状态很无助对然后他只能用这些情绪丢出来然后希望的是对方能看到自己你看看我我有这些需求你为什么还不看到我呢他只能用这种很闹腾的方式把情绪书写出来

可是他真正的那个边界没有被建立起来就他的边界其实一直在被突破只有到最后当他决定要离开这个人的时候那才是他第一次为自己树立边界而当他离开的时候他想的还是我希望我有一个体面的结束我希望给对方留一点面子我还要给他留一个当时应该是有一个卡片对就是把这个话说的再远一点不是那么决绝的离开

他还要为对方着想所以我就发现这个过程中好像当一个女孩她一直在这样的状态的时候在这个残酷的生存的这个层面上面很多时候她是会甚至会主动让渡自己的边界和主动让渡自己的利益来换取一种我很好我很好的一种感觉但其实她已经很不好了是所以我觉得这就是一个

你刚刚提到是一个性别的视角那我觉得它其实背后也有一个社会文化的视角就是这个视角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就叫做好像你必须要成为一个社会角色被社会允许的角色你才可以存在一旦这个社会可以用某种方式去

批判你或者是去否定你的时候似乎你这个人作为一个生物体你的这个存在的资格就会被取消那个价值一下子好像就会被完全否定对就是烟消云散我觉得很多人比如他不敢去想象说我我离开这个人因为

在亲密关系里边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离开吗还能怎么样呢就这个关系结束对啊可是我离开这个人好像他会在心里边就觉得我这个我就消失了我的资格就没有了所以你讲这个突然冒出一个词就是在我们这个文化里好像自我是被取缔的一旦一个人稍微有一点点自我甚至他去捍卫自我的边界马上就会被各种指责说你很自私

就这个自私这个词也是就一直从小到大在我耳边会响起的一个声音包括我这次回就我来北京之前有回仙的家里然后我就发现我奶奶特别喜欢说我自私还真从小说我自私说到大就是当你想要为自己所做的选择去发声或者说坚持自己的立场的时候好像立刻周围就无数的人跳跳出脚来说你自私对

然后这个时候当你心里没有这份自我接纳的时候我觉得它其实跟自我接纳有关就是当别人说你自私的时候而你没有对自己的这些情绪或者自己的这些阴暗的面向有自我接纳的时候你立刻就会自我否定对啊我怎么能自私呢我怎么能愤怒呢我怎么能这么不堪呢对所以这样呢就会产生刚刚小静说的一个后果就是说

我们就只能把这个攻击性用一种化了妆的方式去表现出来然后尽量让别人挑不着他的错一个最常见的化妆的方式叫做抑郁抑郁其实就是在说这件事情我干不了我干不了不是因为我不想干不是因为我对这个事情有任何的抵触态度上不配合都不是我干不了是因为我不行了我生病了

所以它是一种比如我举一个例子啊就是在我还在大学当老师的时候我会看到有很多从小到大一直都非常优秀的这个学生他最后选了一个专业这个专业其实不是他自己想选的可能是他父母觉得这个好找工作或者怎么样就是安排他学这个东西他其实

肯定是愤怒的但是因为这个太难去表达了然后可能他也对他的父母或者他的家庭有非常强烈的忠诚所以他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抑郁了就是你看我不是不想好好学是我真的学不动我生病了然后这之后呢有可能比如说父母就会松动父母本来一开始觉得说是你的这个

你态度不好啊你为什么这个挂科啊你为什么这个成绩出问题了但是后来呢比如说通过医生的诊断或者通过比如学校老师告诉他说孩子现在是生病了就是抑郁症这个事慢慢的成为了一个医学上边的一个确定的一个课题的时候父母就说啊好吧那可能是我们不懂那可能孩子真的生病了所以父母就会让步某种意义上你可以看到他他背后是一个

权力的一个关系就是之前这个孩子是在一个完全失权的位置上他没法去为自己捍卫他也没法用一种很直接的方式告诉父母说这个事我不喜欢我不想干或者也许他说过但是他被说成自私或者被说成什么不懂事那现在好吧那我就生病

所以这个病其实某种意义上就是被我们的文化给赋予了它的不可替代性你只有在生病的情况下你才可以拒绝你只有在生病的时候你才有权利对说出我不想干对不想去以及你可以不用为他去找理由了因为病生病就是一个最好的理由是的是的所以其实在很多包括刚刚你提到的呃

女性进入亲密关系以后那我看到的是很多女性她当了妈妈以后就是她的那个产后抑郁里面当然她有一部分是生理性的直接跟这个激素啊什么有关系但是我们也经常会在这里面看到家庭关系的改变就是因为她突然多出了一个巨大的社会角色就是妈妈而这个角色背后有着

几乎不容置疑的很多信条就你作为一个妈妈你必须怎么怎么样因为作为母亲你是不能恨自己小孩的对你是不能攻击自己小孩的那个母爱是被放在一个非常崇高神圣化的意义上好像每个人都被绑上了这么一个道德上面的要求和枷锁所以这个时候呢那个产后抑郁我觉得某种意义上就会成为他们的一个

出口就他可以有时候躲在那个抑郁的那个小小的黑洞里边他就会觉得这个时候我是属于我的我可以在一个生病的这样一个旗帜的掩盖下好像我可以去允许自己阴暗一会儿或者是不作为一会儿

对但是如果这个东西被这个大气被揭开说你必须得去接受治疗然后你必须得好起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又会重新回到那个角色的那个框架当中所以这是我经常会看到的家庭当中的一些

因为她是一个母亲

所以在攻击着攻击着加上身心的这种能量的低下他可能真的就进入一个很抑郁的这个状态里了甚至他可能都潜意识里边没有那么想要摆脱这个状态就是我觉得

攻击性的一种替代的释放其实就是让自己进入到一个不那么积极的状态里边然后允许自己待在这坑里就是不出来另外一个很有点像但是可能程度要轻很多的然后我估计其实也有很多咱们的听众也会中枪就是晚睡哎

对对就是比如说到了晚上十一二点我把所有的社会角色都交代了我的那个工作的微信也回完了然后我终于可以是我自己了对就是把所有东西都都都搞完了之后我躺在床上就这个时候是舍不得睡的是是就是会忍不住我有过这种阶段对刷手机就这段时间好像我才是我自己然后我才可以允许自己就做一个有点懒散的然后不自律的然后怎么怎么样的一个人

哪怕在心里边很清楚就是此刻我浪费的这些时间不能叫浪费就是此刻我消耗的时间一定会导致我第二天精神状态不那么的饱满也会带来可能很多长期的问题但是那一刻你心里就会很爽觉得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反正我今天就是因为这个是我唯一能够留给我自己的空间对对

而我一旦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进入这个我的社会身份的时候我就没有自己的空间对我要完全进入那个角色支愣起来所以很多人就是会把那个晚上睡觉的那个时间用这个时间的兴奋然后来潜在的侵占他第二天在社会角色里的时间因为第二天会打哈欠第二天会精神萎靡第二天会怎么样我觉得那里边就是有一种偷偷的快乐

那个快乐就叫做你看我可以利用在这段时间里边做我自己这样我明天在做别人要求我成为的那个角色的时候就可以不那么尽心尽力那我这个时候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在现实的生活中我们确实做自己的这个空间已经被压缩到极限了

除了比如说晚睡或者说抑郁这听上去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显象对吧都是一种消耗自身生命力和身心能量的状态去换取那么一点点自己的空间我们还能做什么让自己能多一点点的空间可能安全的去把我们的这些攻击性我们的这些负面的情绪也好我们的自己的这些面向释放出来

其实原理非常的简单但是要操作起来很难原理就叫做你得让自己做自己的那个时间空间变得更多且更加的理直气壮比如说我们为什么只能到了 11 点以后躺在床上才能够去做自己我们可不可以比如说到了下班晚上 6 点之后我就做自己就这段时间我全都把它

纳入到就是我是自己的时间而不是要去扮演那些其他的角色我就举这样的一个例子包括像刚刚我说的那个场景里边那个小女孩在车上然后开始破口大骂的时候其实那一刻她也是全然的在她自己的那个状态里我们有没有可能把这个事情变得更加的合法打引号的合法那它自然就会让我们获取这种自由或者这种权利的这个过程变得

就是我直接用语言或者用我的态度就够了我就不需要再去用一些症状或者用什么但这个事很困难比如说我看到的有很多人包括男性其实男性好像某种意义上在这个社会里边是稍微被允许一些攻击性的

可是至少在我接触到的很多男性当中我发现他们允许自己还需要另外一个东西什么酒精啊我得靠着酒劲对把自己释放出来对我喝了酒之后我就可以去像个野兽一样就是去说一些这个比较有攻击性的去冒犯别人的话什么的然后第二天我也可以把它一笔勾销说我昨天就是上头了或者怎么样就是

可能我觉得会好一点会比你用抑郁什么的可能会稍微好一点但它其实潜在的它也是一种就是我觉得这个事也没那么合法所以我也只能是依靠一点这样的药物啊或者什么让自己变得恍惚一些那我们可不可以把这个事再变得理直气壮一点或者光明磊落一点我其实在前两年呢

有一个对我很有触动的一个场景啊就是在我呃看过一个综艺节目那个节目呢我都忘了叫什么了就大概是一个就是演员在台上表演然后下边做了几个导演就是在那点评啊一个呃演技类的这么一个节目然后这几个导演里边有一位是那个耳东生老师嗯啊这个真的对我演员请请就位应该是对对还有郭敬明对对对这个这个场景就发生在这两位老师当中

就是他们忘了是因为什么一个话题反正就起了争执嗯啊然后耳东老师就直接就是说了一些很不客气的话就是就是直接对着郭婷铭导演说了一些很

有一点伤人的话说完之后他拍而起直接走了就是在一个录制现场就直接离场了当时这个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我印象中好像郭敬明老师还流泪了还是怎么样就很我好像对这段也有印象对我蛮戏剧化的对很戏剧化的一个片段都对我最震撼的地方在哪里呢就是那一刻我就觉得说完蛋了就这这录成这样了这就就垮了嘛

没有结果过了几分钟之后我看到耳东声导演满面春风的又走了回来然后说哎那个对不起啊刚才上头了不好意思然后回来之后就是还跟郭敬明握手然后说敬明那个别往心里去啊我我就我人就这样嗯

就是他用一种很得体的方式又把这个场子给圆回来了虽然我不知道就郭老师心里边会不会有一些什么但是至少就是在那一刻这个事他回来了他并没有真实的造成什么破坏或者是杀伤

就这个对我当时因为那个时候我可能对于攻击性我我心里边倒没有那种对自我的那种否定好就是我接受我是一个有攻击性的人但是呢我好像总觉得说如果这个东西我表达出来那除非就是我做好准备这关系我不打算要了啊

你会把他的后果想的对想到最坏我会认为他就是一个破坏性的东西破坏性的对我表达出来就是以后咱就不不做朋友了对我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他可以就是十分钟嗯或者半个小时之后哎这个事我们又可以重新借着刚才我们好像就不打不相识吗中国人有这么一句话对我们刚才这个打得很激烈但是我们就借着这样的一种激烈我们彼此好像都更了解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是的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个

就是其实我没有从我自己身边的男性身上学到这个东西但是我好像从这个电视里边我学到了一种可能某一些男性会使用的比较

被社会允许的一种方式叫做我释放一会儿攻击性然后下一刻我再来把这个事情打圆场给遮过去这件事我这两年学会了你说这个我想到两个点一个是可能尔东生导演他还是相对他还是比较有权利有自己社会身份地位就是他所拥有的这个社会的地位允许他有这个空间稍微释放一会儿攻击性哪怕不多他至少可以释放

但是我想到可能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他可能就是一个螺丝钉他可能真的就是在他们的那个生存环境里面在父母身边都没有什么权利他连自己锁门的权利可能都没有那他怎么去释放呢这个我还没有答案但第二个我想到立刻想到是我之前有看过一段话是关于边界感的他说人跟人关系之间永远要记住

三句话一个是你跟我提需求可以但我可以拒绝你第二是我拒绝你也不代表我不认可你或者我不喜欢你第三是我拒绝你

我们依然可以做朋友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关系我当时看到这三段话的时候我觉得当然这是一个很好的状态可是它好难啊太难了因为当我比如说今天李老师你跟我提了一个什么需求可能还不是这种我给你买瓶水之类的需求还是一个可能稍微有一点点过分的需求可能我当下可能就会紧我立刻就会想说哎呀

其实我不想但如果我拒绝会不会李浩就不愿意跟我一起玩了我们这个关系就要破裂那你说在这个情境下我觉得一个人需要很强的自我价值感和自信

他一方面是可以接受这个关系可能真的会就没了他可以接受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可是一方面他又要自信和强大到我相信你不会因为我拒绝你而讨厌我或者直接转身离开这个相信的力量或者这份自信的力量对这个关系信任的力量我觉得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我们的这个生活中我很少见到有人有这种底气嗯

我包括你刚讲耳聋声道也对郭敬明我觉得他其实一方面可能他有这样的呃这个资源另一方面我觉得他其实心里也有这份相信嗯就是我可以在这儿场子里面稍微撒一下泼嗯可是我回来的时候我还能把这个场圆回来是这个就是很很需要一些功力了对小金你刚刚说我相信你不会因为这个拒绝啊

讨厌我或者是离开我想再补充后半句我觉得他其实还相信说就算你讨厌我甚至就算你跟我因为这么一件事这个关系绝交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也无所谓这个就是他们的底气就又回到你说的第一点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比如说耳聋声导演他有他的阅历他的这种资历在这个圈子里边或者我们把这个东西从这个所谓的

这种社会层面的这个先包离开就是每一个人他是不是真的能够相信说就算那个人不拿我当朋友了那个人在心里边觉得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觉得我是个小气的人嗯我也还是可以活着是我也还是可以活得很好我也还是可以继续取悦我自己让我让我自己就是拥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这样的一种权利对我觉得这件事情是我们底层的一个信念是我觉得这个很重要嗯

但是我在身边观察下来更多的大家在这点上是强烈的匮乏就非常的匮乏匮乏到我今天失去一个朋友或者一个对我不怎么重要的关系很多人我前两天跟我们那个社群的姑娘们聚会然后因为大家都会自我介绍讲自己最近身边发生什么事我就听下来我就觉得强烈的匮乏那个共性就是强烈的匮乏就觉得

我不能失去这个人包括他可能找个心理咨询师他都会为心理咨询师着想他觉得说我不能攻击这个心理咨询师因为我害怕失去这份对我很重要的关系我有好多来访者会跟我说他们每次来心理咨询的路上他们都在非常紧张的想我今天要打复稿是

找点什么话题然后来让这个谈话变得很顺滑来让这个咨询师觉得说我们今天这个咨询还有一些东西可探讨对所以这个是我们会去跟来访者去聊的就是说你设想一下如果今天你来了你就是说我今天没什么想聊的嗯

然后呢他们就会觉得这个事情太尴尬了我说那你就让这个尴尬发生一次看看又会怎么样是所以这种匮乏感我觉得也是跟我们这个文化背景相关因为从我们父母那一代我觉得在关系里或者他们内在传递出来的就是很深的匮乏感当然跟那个历史的背景和生活的环境是有关系的那确实当时很匮乏他们没有资源可是到了我们这一代你说大家也物质上的资源首先是不缺的可是

可是一旦谈到感情谈到人的关系谈到这种内在的自我价值感这个匮乏感就很深而我觉得就是归根到底我们所说的攻击性也好或者说我内在这些真实的感受没有办法书写和表达当然有外界的一些限制和原因我觉得可能五五分吧就是很多是我们内在不允许自己表达这些而为什么不允许就是这个匮乏感嗯

就是觉得自己必须得是一个被公认的还不错的还不错的人社会人对社会角色我才是个人对我才有资格做个人对不然的话我就连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都没有了是的所以这个背后就是我们这个民族我觉得它既是它不容易的地方但某种意义上也是它很珍贵的地方因为我们这个民族可能是

世界范围内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代的这种各种各样的什么搓磨 饥荒啊 战争啊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这个民族就一直延续到现在就所有人其实都是靠着说我们大家拧成一股绳我们在一个社会为我们赋予的这样的一个位置上边克制很多自己的个体感受我们一起活到了现在以至于现在我们

开始拥有了一些个体空间然后我们的资源也在丰富技术也在发展社会也在变得更好但是我们就已经有点不敢相信说我可以了吗我已经可以就这么活着了吗我可以脱离所谓的比如说父母或者是传统教育所赋予我的懂事的好的社会人的位置我不活在那个位置上我也能活这件事情其实对很多人来说还是我不做一个那么有用的人我也是排除了

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大家其实我觉得很难接受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我想到最近那个我的阿拉泰不是特别火吗我不知道你看没看然后里面那个女主的妈妈张凤霞就有一段金句一直在网上流传就是女主因为她去乌鲁木齐打工然后回去就总觉得自己没用嘛做什么都没用然后她就追着她妈问说我这样算不算还是一个挺有用的人她妈就是金句说要啥有用嘛你看那个这儿的树

你说有人砍了它拿来用那也挺好的没人砍它它自己在这美丽的独活也挺好然后我觉得大家之所以就是把这一段会截下来去传就是它反映了我们内心很深的一种渴望对我想被人用就是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我说你被用也很好你有一天你没有用你也可以像这个树一样很美丽的在这里

过完你的一生也蛮好的是的他既是渴望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我觉得很多人来讲是一个惊醒就是在那之前我们好像一直都觉得我得有用我得被人用对只有被人用了我我我才能活着啊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说那没人用你或者说没人以所谓你期待的那个方式来用你这就完全不妨碍你活着这件事情的本质啊

我今年年初的时候写了一篇文章就是标题叫 2024 年做个无用之人然后那个文章当然很多人喜欢就是也是在我跟我自愿师讨论的过程中就发现说好像从小一直在一个功能性很强的状态

很小就拿来用比如说五岁的时候就被老师拿来用当什么当这班干部那班干部的就是要用你那你想我一个五岁的小孩他懂啥他啥也不懂他其实在一个很懵懂的状态他还需要被别人照顾是就被拿来说你要去管别人或你要照顾别人所以就导致

我在这些年就当我离开上海然后开始旅游的过程中我发现即使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么高强度的工作我很多时候还是很容易紧张好比说去年来北京的时候当时有讲我说我想到我要来北京可能就参加这么一个活动我可能提前我的那个弦都会上得很紧我都会觉得我要怎么怎么怎么才能在这个活动中可能讲的一些东西才能比较好

但是慢慢慢慢的可能到今年我就慢慢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或者说这样一个愿望就是就让我做一个没有用的人吧为什么一定要有用呢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每一天都要活到那个 100 分的状态就咱们就是说五六十分及格或者刚刚靠近及格还不及格的状态行不行那这个我觉得生活还是一样会过的嘛所以当时我引用了就是庄子的那一段他说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特别有智慧的话也特别就它其实就埋藏在我们的这个中国的文化里面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忘记了这是一种智慧就是无用的智慧也很重要你快要活成张凤霞了是吗

张仲翔我觉得他精神状态真的非常美丽而且他就算被那个什么渣男骗了之后他说那男人吗没有就在找吗就他还能接受自己是恋爱脑我觉得这个精神状态真的非常好我说实话其实我发现那些就是真的比如说在亲密关系里边或者什么就这种很

常规我们好像会觉得说有恋爱脑啊就听起来好像是觉得这个人有点没有自我但其实反倒是真的把这个事情想明白了之后他就允许自己成为各种样子了所以哪怕常规上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吃亏或者在怎么样但他自己其实是享受这个过程的刚才你说到那个张硕和睡睡的关系我有一个画面啊就是我忘了是不是在这个综艺里边

我脑海当中有一个画面就是睡水有很多次跟张硕吵架然后把自己给气哭对就是他气哭了以后呢他是没有办法像耳东生那样过 20 分钟然后满面春风的回来说张硕我告诉你啊没关系没关系咱们这张就过了对就是我脑海中的那个画面就是每次他把这个事情点爆了以后他气哭了以后

他好像他整个人就丢了对他就变成了一个游离的没有没有一个根基或者就就他没法再继续做他自己了而这个状态可能会延续在后面好长一段时间对他还拧在这个情绪里面是的其实这个这个画面我觉得我在很多

这个所谓就是大家忍无可忍然后生气了以后其实包括我自己也一样就是你生完气之后你不知道该怎么回来了因为那一刻你已经从你的社会赋予你的角色里边出去了你变成了一个不太规矩的人你居然敢有脾气但是你又不觉得自己可以这么活着你活成了一个人一个个体的人可是这个个体的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就是我们没有任何的参考所以那个时候呢就是你

强烈的不安全嗯除非比如说像张硕就是他会跑来求饶他会他会来哄但那个哄其实是另外一个有问题的事啊对待会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去聊就那个哄呢

他必须得要好像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然后怎么样然后说很多甜言蜜语然后这个时候下各种台阶然后这个水水才能慢慢的下回来可是他回来之后其实又一次他回到了过去的框架里就是我又只能回到以前的那个位置上边没有没有任何改变没有任何变化同样的模式不断的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对就这样所以什么时候他能够真的在他生完气他离开了那个位置上的时候

他重新觉得那我就在这个位置上待着什么时候他才能够去变成一个无用之用就是他可以去那样的话他才可以反而回来告诉张硕说

那什么你现在想让我消气你得答应我三点你接下来得怎么怎么做你现在就赶紧联系你那个哥们你必须要跟我怎么怎么这样说就是那个时候他如果真的可以发号施令去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那么这个攻击性就对他来讲真的变成了他的一部分而不是变成了他的好像一种

把他从原来的位置上面轰出去之后他完全无依无着的那么一个东西你刚讲了这一段的时候我突然联想到一个东西就我感觉攻击性和很多时候我们在比如说事业上你要追求的那个目标感

就是从你自我不是说外界给你的目标而是你自己想要追求的目标感其实是紧密相连的也就是说一个攻击性延展很好的人他必然会在追求他的事业或者他的人生的很多面向上面他更能延展的出去比如说谷爱玲就她是一个我觉得攻击性延展的蛮好的人比如说你看她在那个采访的时候她就是能够怼回去而且用她的方式很圆滑的怼回去你也不会觉得听了不舒服

但你知道就是他是有攻击性在里面他不是说和和气气的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就这样答他是有攻击性在里面的所以当他去谈论他的梦想

他要的那个东西的时候他非常的明确且坚定我要拿这个金牌我就是要拿这个金牌我就要做这个动作但你刚讲碎碎的那个过程我无意就是说比较他们的状态只是给我一种我在联想我自己在生活中有时候也跟碎碎一样比如说发脾气我觉得发着发着你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脾气了嗯

就是有种好像他按了这个按钮只要张硕做了这个事情我自然连锁反应就是我要发脾气可是我忘记了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连锁反应你就丢了我丢了我自己我要的是什么在这个关系中我到底是想要跟他和好还是说我想离开这个关系还是说是什么什么样这个目标感在我发脾气的这个过程中它就消失了是的然后发完之后我就很茫然我说哎

我在这干嘛呢对我现在是应该不发脾气了吗那也不对明明如果你不发脾气了你把自己重新找回来你发现你找回来还是在原来一模一样的位置上面什么都没有改变是的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是一个蛮有意思的现象刚才你说到谷爱玲她是一个滑雪的运动员像这种运动

我觉得对他们来讲是一个非常好的自我探索的过程因为比如你滑雪这件事情最开始在你没有任何经验技巧的时候你是一定会丢的对你一定会摔的对那是一个彻底的失控嗯我相信可能在他小时候去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其实已经非常非常熟悉这个感受了就是在那个重力的作用下然后在那个

完全一种动物本能的驱使下嗯人是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的所以攻击性其实我相信啊如果我们今天听完这个节目之后有一些人说我想去探索或者去释放自己的攻击性

可能前边一段的感受并不会太好因为你会觉得自己就是变成了一个非常不可爱的样子非常那个暴躁的小失控的都不是猛兽小弱鸡就很暴躁对都不是猛兽不是猛兽我觉得很弱鸡对我只会发脾气我啥都干不了对那个脾气其实会让你对自己的评价更低对嗯对

可是那个是一个我觉得是一个必经之路对啊就是你必须得先摔那么多次然后你发现说好了我大概知道这个失控会是个什么样子了而且我知道其实我摔不死嗯嗯就是我还活着呢然后慢慢的我接受了这件事情之后接下来才是一个发展技巧的过程对那个技巧就是怎么让这个发火变得

比如有理有节有张有持有张有持甚至可能收放自如对对我我先怼你两句然后马上又开个玩笑再把它化解回来就是所有这些技巧其实是第二个阶段去发展的东西就是让一个人从本来在那个学场上完全失控的状态然后变成了一个运动员甚至可以玩出各种花样来

后边那个部分其实是我觉得是一个新的训练过程但是前边那个过程它就是一个体验很重要前面那个特别重要为什么就说是一个弱鸡呢因为我去年开始那个就是发疯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就确实有像李老刚讲对自己评价更低了

我说我现在怎么就是一个就是一个特别容易暴躁的人呢就别人一个什么我看不顺眼都能把我点着然后上去就怼他两句好像我那个自控力变得很差然后也不是像以前那么容易让人如沐春风很舒服的感觉可是慢慢的就有李老师讲的这种感觉就是当你知道你攻击别人别人也不会怎么样

你伤害别人其实也没有把人家伤害到哪里去是的其实别人都不会怎么样其实别人都不会怎么样只是你自己很害怕伤害别人就是你对自己的那个善良或者那种设定那个拉的有点高了所以就把自己跟在那里了而当我允许自己我虽然就是一个很暴躁很弱然后我就这样然后我还能活得不错

还有人愿意跟我交朋友这个时候慢慢的刚讲的那种技巧的部分我们在人际关系中游刃有余的部分就会出来那比如说到后面你会你会能够在那个当下去把握你的这个见要不要挥出来我当下我需要把我这个见挥出来我需要去树立我的边界比如说我在谈合作谈生意我们在谈判的时候我必须要用我的这个攻击性我

我搞不好我还可以演是或者我还可以演我的很生气我可以拔一半我露出来吓吓你但有一些时候比如说我知道此刻没有必要生气我可以用一个什么样别的方式去在这个关系中可能去游刃有余的慢慢这个度可能就会出来了对

但是前面那个过程是绕不开的就是接受我觉得你刚比那个玉特别形象就是接受自己在滑雪场上一开始就是一个弱鸡会不断的摔跤不断的失控你控制不了那个滑雪板可是慢慢的你的控制力上来之后那个目标感就很清晰了是的你刚才说的一句特别重要的事情也是我这两年学习到的就是

你以为自己比如说拒绝别人或者有的时候表达了一些攻击性会让别人怎么样就好像是我这一拳出去会不会他就死了其实不是那个是那个是自己自己因为不允许自己有这个东西所以编造出来的理由就是把别人说的我我是怎么理解这件事的呢就是我前段时间跟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我跟他讲一个烦恼就说

有一些朋友会让我给他们的书写推荐啊可能都不一定是朋友的时候是出版社或者什么就是辗转托我啊有一些书可能我觉得确实在比如说领域上面其实我不太能看得懂嗯

甚至有一些我可能也不是那么想推荐但是我就老觉得说这拒绝了就是感觉好像以后江湖没法相见了我那作家朋友特别妙他告诉我他说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找到你是因为他前边已经被拒绝了很多次就是人家肯定也是有一个名单的我在名单里边应该也不是很靠前的一个人就是

这对别人来讲这就是很正常那个过程我找了别人然后人家不方便好那我就再去找下一个也有可能他先来找了你你是他名单上第一个但他后面还有很多人还有很多人就是就你没那么重要你并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边他要

这个写这本书就你就是他的那个支柱然后你一拒绝了人家就没办法了其实不会所以有的时候是自己太自恋了对我刚刚想到这个词就是其实很多时候跟我们自己自恋有关就觉得我稍微有个什么动作整个世界都会跟随我的这个动作而被改变可是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宇宙就是他有他自己的那个生活

我们都是在这个碰撞当中那你得允许很多时候这个它是有一些碰撞这个碰撞可能会带来一点点不舒服但也未必因为人跟人的关系不可能永远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这个是一个特别理想的状态是的而且往往是你先让对方知道了有的时候有些东西我会不舒服

然后你才可以成为一个让对方更舒服的人是就是这样的还有我们刚聊到体育那个部分其实我特别觉得运动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式帮一个人开始发展自己的攻击性和边界尤其是对抗性的运动拳击对拳击然后包括我觉得打篮球有这种肢体对抗的运动它都是打网球很多时候也是因为我就发现我从小

可能这个里面有一点性别的这种差异就是一个女孩她从小她不太会被鼓励去做一些对抗性的运动你都是什么跳舞啊然后反正就一个人就是好看的那这种运动跑步啊什么之类的然后我是到高中开始打篮球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一点点这种对抗性运动中的差异比如说刚开始打篮球的时候

人家是防守你的嘛但是你一开始的脑回路是我得离他远点我不想撞到他或者我不想靠到他我就要在自己的这个动线里面尽可能不跟对方的队友去接触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在在这个过程中你就会发现你自己想要去多去试探一些别人的边界你可能还想主动去

靠上去或者主动的去给他做一些什么假动作然后把他缓过去我觉得这个过程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就他让我看到了我一开始那种怕嗯

就是我要自动主动的规划我的路线规避出我跟别人可能有冲突的这种可能但这样真的非常的累就是回到生活中一个人如果一直想要去回避这种人跟人之间可能潜在的冲突他就会把自己活得非常非常的累没错而且他自己就是一直在一个蜷缩的状态所以我就发现到后面我再去开始打网球也好玩飞盘也好就这种群体性的有对抗性的包括拳击

非常的爽你在这个过程中你就会觉得自己的攻击性能够在一个安全的合理的有有边界限制的环境中可以慢慢发展出来所以我一直在跟身边就是有这方面议题或者困扰的朋友说你们可以先从运动做起去练拳击去做对抗性的运动嗯嗯就是贾玲那个电影里边说吗还说拳击就是两个人在台上打成那样还能抱嗯还能抱对其实

如果他不打成那样其实那个拥抱也没有意义就是一种非常假的东西我觉得那个就是一种所以我自己其实说成这样但其实我自己并没有任何的运动方面的天赋或者经验但我就是能想象说

那样的一个过程其实是是让自己变得更像动物一点嗯把那个社会富裕的那个所谓文明人的那些要求稍微减轻一点就是在在场上那冲撞了就冲撞了那是一个非常自然的一个过程那之后呢好像你才会觉得你跟对方你们两个人

产生了某种联系对某种哪怕是对手哪怕打的也是鼻青脸肿但是那是两个人之间的真实的连接对对对是一种连接可是如果没有那个东西就是贾琳的另外一句台词就是好疼但是也没有伤它就是一种闷犬你都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打成了那样很奇妙的一种体验我觉得其实我们

作为现代人其实生活在特别都市里边我们也经常就为什么那句台词说我那么疼但是没有伤我们很多人都在这样的状态很多人觉得很共鸣对就是因为你你并没有真的接触到别人但其实其实你也没有给别人去展现你自己对

就像刚才你说的在一开始打球的时候你还试图去做一个有理有节的一个球手所以你看你就是会自己先去设计一个不怎么跟别人能够发生碰撞的这样一个动线

可是那里边其实没有太多真正的你在那一刻你的想要进攻想要去那是欲望你你把它已经我在按照我的剧本走对剧本说你只能这么演是的然后能把这个剧本扔掉之后说我今天就是想赢嗯

那最后不管是赢是输但是他就是你了是李老师刚刚说就是像动物那样的状态我特别有共鸣我去年就是在非洲 Safari 的时候我觉得我从动物身上吸取了非常多的智慧和灵感就好比说一个猎豹我们当时看到一个猎豹他早上刚杀了一头凳林吧然后给他的因为他有四个娃四个仔

要喂他当时杀那个邓林然后他一直在那喊他的小孩因为他们都会在捕猎之前把自己的小孩藏起来因为害怕被什么狮子撞见那就死掉了然后他就喊了半天都没来所以他就没办法要去喊自己的小孩来吃饭这个时候他的食物就被两只黑背狐狼盯上了然后就要来偷他的东西因为他们是不会捕猎他们只能就是投机倒把就是吃别人剩下的

但他们刚开始吃这个猎豹就回来了然后就看到自己的食物被偷吃他当时就因为他是草原上最快的动物他直接就是飞奔过去然后就把他们赶走了然后后来看他们还在旁边晃悠

然后他又用更快的速度过去就差点把其中一只黑白虎狼咬死了但他没有真的咬死他只是把他腿咬伤了然后就把他们赶走了我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给我扑面而来的感受是一种生命力

我觉得当他去追就驱逐这两只黑背虎狼去捍卫自己的食物然后回来又非常温柔的当然温不温柔我不知道只是我感受到的相比于他前面就是驱逐自己的这个敌人相比他比较温柔的

去守护自己的孩子吃饭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生命力他在那个当下他是非常本能的是因为这是他可能在草原上看了很多天对才是好不容易杀死了两只邓林然后一只邓林然后还要去喂娃嗯

所以他那一刻是没有什么多想想什么哎呀我们要不要过去握个手我们还能做朋友我会不会犯规了我会不会犯规我会不会伤害你没有他就是先去吓唬他看他还没走就去咬伤他就非常本能的一种反应

我在想很多时候我们在生活中我们的边界被侵犯或者别人做了一件不尊重我们的事情或让我们不高兴的事情的时候其实我相信那个本能是非常在当下的我们一定身体当下有某种本能让我们去捍卫自己只是我们多做了一个动作是把这个本能按回来或者把它拧成一个什么别的样子然而当我们追随本能很原始的去

采取这样的行动的时候它有一种独特的来自于生命力的美是的就是你能看到

这只动物也好或者这个人也好它是非常游雪柔它是鲜活的而当它温柔的再回去守卫它的孩子的时候你能看到这个生命它不同的面向它不是永远都是一个水平线的那种状态这个是我觉得我们现在生活在这种大都市里面的人很缺乏的一种力量我听到你这样讲我就想给大家提一个建议就是我想

不管我们在生活当中自己是一个能够充分去使用攻击性的人还是一个对这个东西还有很多的顾虑的人我们至少可以先学一件事就是我们先学会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一些攻击我们家有两只猫其实一开始只有一只就是一只流浪猫但是后来我们觉得它太孤独了所以就收养了另外一只收养回来之后呢

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们老打架因为他们老打架而且他们打得特别凶狠就是那种一地猫毛对我老婆对动物是很有经验的她就是我每次看到他们打架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把他们分开甚至我就是会去呵斥他们虽然他们也听不懂然后我就呵斥他们就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我老婆就经常说她说让他们玩呗嗯

就他是很淡定他觉得这就是玩他们在玩你不就是想养两只猫不就是怕一只太孤单了吗那这不就是来了个伴吗他们就可以玩了然后我就看他们咬的那一地猫猫我说哪有这么玩的呢但是现在因为好几年过去了我今天出来录这个博客之前他们又打了一架就现在我也能够就是带着一种

就是很轻松的心态去看他们因为我确实能看到他们打起来的时候特别狠但是我也能看到他们接下来确实也是互相陪伴然后有的时候一起相约干一些坏事互相配合就是我能够把攻击这件事情纳入到一个关系正常关系的框架里包括可能我以前也不太理解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会去

花钱去看全赛那东西我看了很血腥对啊我说这太痛苦了我以前那个电视转到 MMA 频道立刻就转到另外一个频道太疼了怎么很残酷但现在我有点能理解了就是是它是疼的

但他也是好看的而且你如果把这件事情放在一个就是人们在这个过程里边去探索自己的边界然后去使用自己的力量就你把它看成这样的一种事情的时候你会欣赏他是而且很有意思我原来发现就当一个人的攻击性能够慢慢出来之后他的他在他的日常关系里面他变得更活了所以他是可以调侃别人的

对他也可以讽刺身边关系很好就当我们说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的时候其实不是只有我夸奖你或者什么样是有很多调侃的成分在的就是损你就很多北京人可能有这样的就是这种这样的特点吧就是他特别喜欢在关系里损你以前我就觉得好像被损就是有点不舒服我也不太敢损别人我总觉得就是说我们要让这个关系平稳

现在我觉得有这种损的成分它其实也是一种攻击可是这种攻击它很微妙它其实是某种层面上我在跟你建立一种更为亲密的连接我们的关系是可以互损的我是可以戳戳你的弱点或者什么样我知道你的弱点但是我就稍微戳一戳

然后好像你也对你也不会觉得你怎么能这样子好像这样子我们之间会有一种更为鲜活的是的更为紧密的连接好像北方文化在这点上我也不知道做地域上的一个什么好坏之分但是我确实觉得北方文化在这点上更接纳就是人们之间互相

有一些调侃甚至是冒犯对冒犯就是什么你你瞅我咋地什么的我瞅你我不知道那句话怎么说反正就是能感觉到在那个文化里边很多这种东西是是是好玩的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这个你看大家为什么这些年那么爱看脱口秀是因为我们是现在的关系太不冒犯了是就缺了这个冒犯的就太克制太礼貌了然后太

太正常了太都市了就是恨不得我跟你之间隔着一条河我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敬畏分明你有什么诉求我有什么诉求我们就看看怎么样相互去沟通一下对讲太多这种非暴力的东西了当然咱们不是要去鼓吹暴力对可是就是在

非暴力本身指的是我们不去迈过那根线不把它变成一种真正的对别人的肢体的这种伤害但是在语言层面上边我们发发火我们用一些这种更激烈的一种方式让对方看到我有多么在意这件事情甚至是我有多么在意你我觉得它其实是一种让这个关系变得更丰富更有质感的一个过程我去年当时就是

就在我发疯那个时间老有人跟我提非暴力沟通然后我那个时候听到这个词我更气了我不知道为啥我说感觉二十多年就一直所有人在告诉我说你得非暴力沟通你要就是觉得这种沟通方式更好嘛对关系更好你得学习这种然后那个时候就有一种

哼我就偏不这样我就要把所有的这些束缚这种什么所谓更好的什么这种温良公检让全部都扔掉我就是要跟你暴力沟通你说你怎么的我就要跟你暴力就是要暴力就是要暴力它其实就是在不同的语境下边就如果大家都很暴力的时候我们就是要去鼓吹说如果大家都非暴力的时候这个是需要暴力一点点哎我想起来就是啊

我认识的一个校长李希贵校长他是一个很有名的一个教育家他设计了一个任务是针对这个学生家长说这个每学期开始的时候呢他就给这些家长一个清单这个清单上面有十句话你必须得在这个学期当中找到机会对你的孩子

各说至少一次你还得打个勾记下来我是在哪天什么样的一个场合下边说的这十句话里边有一些可能对有一些家长来讲呢比较难开口的比如说我以你为骄傲或者我爱你就这种非常直白的一些正向的感受就对有的父母来说是很难的那时候其实还有一些话对另外一些父母来说是很难的不就是不这个字对有一些父母来讲他就会觉得

好像是不是我说了一句话我就不是一个好父母啊我就又拒绝了孩子让他失望了我没有给他无条件的爱等等不行就是这十句话你都必须得在这一个学期当中你都得找到机会去把它说一遍因为它才代表着一个均衡的或者是多元的一种关系

你这个让我想到也是一家也是一位朋友他也是心理咨询师然后他当时就他应该是发微博吧他就说他的女儿就经常说妈妈你是一个坏妈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差的心理咨询师然后这个时候一家就会说那是因为我是你的妈妈

因为我是你的妈妈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是身上最差劲的心理咨询师如果一个妈妈或者说我们任何时候只发展那个羊的特别好的那一面我们在任何关系中当然大家都会被那个面向吸引因为没有人会抗拒爱没有人会抗拒积极阳光向上的东西可是

就是阴阳它就是一体的就是我们往往只能看到阳的那个部分我们会忽略那个阴的就承载阳的那个部分所以在很多关系里我往往会觉得一个关系

他真正能走的多深或者走的多远取决于双方能够承载对方阴影面的耐力和程度就是当我们越能在一个关系中把自己的阴影面和这种愤怒的这些不好的东西呈现出来而对方能接住的时候这个关系往往能走得更深能走得更深入所以聊这么多我觉得我们其实也是在给攻击性这些东西

证明吧证明对就是让大家知道哎其实我有的时候在想如果我们花这么多的心思去说这个东西是好的其实还是代表着在我们心里边还是有一面觉得好像我们必须得把这东西说的特别健康或者特别有功能好像这东西才是一个可以被接受的东西但是对又回到那个我们的起点

这东西它就是在你承不承认它它也在对我觉得人性里面的很多东西我最近两个月对这个有特别有感慨用的前阵子去参加了一个禅修就是一个十日内观的一个禅修坦白讲我在参加这个禅修之前我没有做太多的期待我就觉得去体验一下然后在体验的过程中因为它就会让你观察身体的各种感受然后它也会讲

我们为什么会烦恼就一个人讲到根本你为什么会烦恼那烦恼其实就是因为我们有贪嗔痴而贪嗔痴这个东西我以前我觉得我一直很想绕过去就是我总觉得这个东西不好这个东西是一个谈想就想到它我都觉得很烦很复杂就我觉得人为什么不能活得简单一点我们就去过一个快乐的这个幸福的生活就好可是当我真正在那个内观的过程中我真的

观察到就当我静下来观察到原来我内心有这么多的不敬杂人原来我的内心有这么多的贪嗔痴的时候然后那一刻我生起了一份真正的解难就是说因为我能看到我内心的这些存在的东西以前一直被我忽略压抑或者说我不敢看一直逃避的部分我也能对他人的这些贪嗔痴和以前我不理解的一些行为产生了一份理解和解难

就我发现人性之间就是有这些共通的部分我们就是会对一个人起嗔恨心我们就是会对我们喜欢的东西有贪爱因为我们是一个人就是有这个部分它不代表说我只要把眼睛闭上然后我不看它它就没有其实它一直都在那里而真正能化解这个部分或者说让它得以去

升华取决于我们愿不愿意首先接纳和看见它存在然后你才能谈第二步是说我真的能在生活中我怎么样去更好的

也不是说控制就是更好的化解我心里的这些东西我觉得可能心理咨询很多时候就是在那个跟心理咨询师的这个安全的空间里去化解这些部分看见并化解看见并化解这些部分给他一个空间可以化解所以我觉得就是这是一个我觉得可能更高级的对

攻击性或者也许对所有负面情绪的一种理解刚刚初级的部分就是它是一种生存的本能我们在捍卫自己的边界利益我们可能会对于我们生活当中的很多人一旦他也许伤害到或者说触及到我的边界的时候我们就需要给他这么一个警示让他知道我是一个有爪牙的人我也可以像猎豹一样去捍卫我自己所以小金刚刚讲的我觉得是一个更

更深一点的东西它其实也许那个只能是我们生命当中很少数的就是极其重要或者让我感觉到极其安全的人他才能看到的一些就是我心里边有很多的不堪对那个不堪甚至都不要去把它解释成什么我是在捍卫什么我是在为什么东西而战斗它就是我作为一个不那么好的个体我身上的一些真实存在对

某种意义上的杂志但它就是真实的它就是我的一部分对

我有时候也会说到一些比如读者呀或者一些用户他们可能会问我类似的问题说我在我的亲密关系里边好像我反而暴露出来的是一个更不可爱的我就是我对外人外人都觉得我很好很有礼貌很怎么样然后在我的伴侣包括刚才说的一家的那个例子也一样嘛就是孩子会觉得说你为什么不把那么好的那一面呈现给我呢你为什么呈现给我的反倒

对我觉得回到一个更根本的地方就是因为那是你啊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给你了那个机会去去看到这些就如果我跟你不是这么近的人

我也不会允许自己把这些东西呈现在你面前所以这其实又回到一个就是我们今天很多人在问说亲密关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就是当功能性的很多东西已经被消解了说我是不是一定要一辈子跟这个人在一起去共同分担一些风险好像说其实也不必要对我一个人也可以自己扛但是他可能有一些更本真的就比如说在

另外一个人面前如果我的一些东西能够被看到能够被允许似乎在某种意义上他也可以帮助我更好的去允许我自己是而且他也是一个认识自己的过程因为如果没有这样的关系可能我们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去看到我内心有这些不堪有这些杂染有这么多的执着有这么多的欲望

我觉得很多时候因为一段关系它足够安全你可能不断的一次又一次的在试探对方能不能接触你这些面向慢慢慢慢他能接触更多你更愿意去释放然后那一刻你可能才意识到我心里竟然有这些

他不是说在以前的关系里面没有对而是只是在这个关系里因为他足够安全我才能把它呈现出来对第一就是我竟然有然后慢慢的才会是第二步就说好像有了也没啥也没啥我有的时候就是发疯或者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好像那个人也没走那个人只是表示他有点被伤到了那我在我们接下来再去处理这件事情他是有点像对我们童年我们小时候的那个

养育环境的一次修复因为小时候我们得到的信息是非常确定的说你不可以这样攻击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是自私的你是不对的不懂事那个东西太强烈且太确定了我觉得也不能叫那个东西它本身是错的因为本身它是在教你成为一个社会人所以它一定有它的社会性的正确在里边

但是我只说那个东西太确定了他根本就没有给我们一些口子让我们去接受说我其实是一个有点糟糕的人然后有很多的这种所谓的私心杂念的东西在但是他也就是在所以其实成年之后很多人才重新去意识到原来我在一个安全的关系里边我是可以把这东西袒露出来且

他也不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是是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就是挺需要运气的你能不能遇到这样一段关系而且你说父母我很多时候我觉得我现在没有孩子但我身边很多的朋友都开始有孩子我真的觉得养育孩子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极其挑战的事情好像你怎么做都不够嗯

你发展了他的社会功能的那个面向他反过来说你没有让我做我本真的自己是你让他做你他本真的自己他反过来说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培养我对为什么没有让我发展出更多的社会功能可是这个不够就是对的我觉得怎么做不够这个这个其实就是我作为一个父母我的亲身经验就是

父母永远都是在亡羊补牢就是我今天又做错了那我明天再去补一补以前有一个概念温尼科特提的他就说要成为这个足够好的妈妈但这个妈妈不是真的就是只是妈妈就是父母都包含在里边足够好 good enough 我们国内的精神分析学家曾其风老师他说这个足够好的翻译我觉得不够准确为什么呢因为中国人就会把足够好想成一百分想的就是你得好

但是其实他说的是够用够用所以曾其风老师那就是 60 分 60 分的妈妈就够了就是你得有一些犯错的空间这个错误有的时候是生长出很多东西来的那个可能性的空间那个空间对的它是一个很奇妙的很暧昧的一个地方就是我今天因为我们可能比如说发生了一些误会我们发生了一些冲突发生了一些不必要的情绪上的碰撞明天我们就会变得更亲密

我觉得可能我们大多数人就是父母觉得足够好就是 100 分他们用那种样子的标准养育我们然后现在不是大家都在重新讲自我养育我前阵子也录了一个播客其实也就是讲刚黎老师讲的这个概念就是我们在现在面对我们自己的时候其实就告诉自己 60 分就足够了而且我当时就说了一个比喻很多人还蛮喜欢的说

其实那个 60 分的人生控出来那 40 分不是说你还不够你要去什么茶楼补缺要补上的而是那是一个黄金分割点对你得给自己留那 40 分你有了那 40 分你才有更多的可能性打开你可以不用按照这个主流的标准或者这个评分系统再去运作了那 40 分就是留给你探索的你在那个 40 分里怎么折腾都可以是的我们说那个进化进化的

几个要件其中就包含了出错如果不出错完整的复制上一代的基因那怎么会有进化呢对就是出了错然后去试嘛这个东西不对那我就再调整回来我觉得今天这个时代可能最让人觉得有希望的地方就是它真的给了我们很多试错的底气就你哪怕没有做出一个

所谓的正确的选择但是你过了十年之后回头看你会感谢说还好我当时没有做出那个正确的选择因为它让我走向了那条路而那条路最后指向的是此刻的我自己所以我身上的一切都是过去的

正确和错误的总和这个又说到我们前面讲那种匮乏很多时候我们谈到原生家庭的时候总是会怨恨和抱怨说为什么你只能给我这么多为什么你给我的肯定也好或者你给我的爱也好就只有这么多

但是反过来想如果用我们刚刚这个思路如果我们势必就是在父母那个亡羊补牢的那种语境下生长起来那我们一定是一代比上一代是更有资源的更有能量的更有爱的

所以我这次回家之后我在面对我妈妈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心态有一个转变我以前老是就是有点就是那个嗔恨就是怨恨她说你为什么就只能给我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能夸夸我认可我然后多关心关心我你是我妈妈呀我就有这样的心态对吧你是我妈你就得这样子但当这个 DN 导过来之后我意识到

我是更有能量的那个人我现在是就更有能力爱他的那个人那我去爱就好了

因为这个就是符合物理学的定律嘛能量始终是从高流到低的爱始终是从不匮乏那个人留给匮乏的那个人的那既然我现在有能力给那我就做那个爱他的人就好了我不要再去纠结你怎么不回应我或者你爱不爱我这回事因为他已经在他的那个时候做出了给出了他所能给予最多的那个东西了既然我现在有这个东西那我去

回过头爱他就行了所以我现在就不纠结不再跟我妈纠结什么原生家庭以前的事了以前老跟她纠结这个我现在就不纠结我现在就是用我的狮子座的爱和能量感化她你也是狮子座我狮子座我就是爱你然后就想他我就给他发信息然后想给他打视频就给他打视频想跟他说什么就说什么那我妈可能有时候就是只回个表情给我我觉得无所谓是你怎么回应我无所谓小静你能你能现在这么坦然的去给他这些爱

我觉得也是因为你前边花了一些时间去怨恨去不满意去难过就是他们其实也从长远的时间的维度来看他们其实也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所以我们的听众有一些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这个时刻了所以觉得说我也可以试着去爱别人去表达那些

积极的正向的部分有一些还没到这个时间那么你们也不用担心就是你依然可以去攻击尽管的怨恨和去怨恨去发泄对对对然后那些东西也有助于你在未来的有一天是对然后回到说啊那我好像已经把这东西表达的差不多了嗯我可以开始更游刃有余的去使用这些东西和表达我的积极的那些哎对没有前面那个过程你要我直接去对

无条件的给那不行那我那个怨恨的内心纠结的那个卡点还没有过所以就是也是要接纳和看见我确实就是此刻对你就是不满和怨恨尽情的去释放而因为我们母女的这个关系

怎么都斩不断所以其实你的底层的潜意识也会觉得很安全就是向妈妈去表达这些东西他也是接得住的然后我想在最后可能我还想跟另外一些人去讲一点东西就是那些正在被别人表达攻击性的人特别比如说是在亲密关系里边很重要的关系里边就是当另外一方把攻击性表达给你的时候我觉得这点可能对男性来说就是会更

突出一点很多时候男性会觉得我被别人表达了攻击性这是一个非常严肃严重甚至严厉的一个事情对呃很多的这种我觉得怎么讲呢就是很多人呃男性可能更多一点他就会想要去反弹反击

或者有的时候就是他想要去逃避他心里边就是会有一个灾难化的想象就会觉得说他已经开始骂我了那我们这个关系完蛋了他都已经生气成这样了然后那我们将来会怎么办

有时候呢其实也是因为我们不了解这个规矩性有时候也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攻击性的发展规律对他并不是说此刻他在骂你一年以后就开始打你然后十年以后他就会变成一个无法无天的一个一个暴君不是的他其实就是在把一些可能他压抑了很久的呃委屈他集中的释放出来甚至有的时候是因为你给他提供了足够安全的一个关系的时候他需要在你这里去

探测一下就是你能够接他接到一个什么程度嗯有时候你发现你接住他一段时间之后他也就慢慢好了或者说他就会觉得呃这是一个足够安全的关系所以我可以在这里边更灵动更自如的去做自己简单的说就是

有的时候我们需要忍一忍需要多给一些时间当然就是你觉得我忍不了了我确实在这段关系里边因为我也是有极限的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拿这个东西没办法当然也是你的一个自由其实所有的关系都是合则来不合则去你也有自由离开但只不过说在你处在那个状态里边你又觉得这段关系很重要但是你又担心说这会不会是一个

一路下滑的过程对无休止的过程的时候我想告诉你就是从规律的角度看它不是一个无休止的过程它只是在特定的阶段需要你给出更多的空间去承接所以很多时候关系会死在这个阶段死在这个磨合期就是大家没有信心但我觉得刚刚李老师给了一个特别积极的一个信号是

只有当人觉得这个关系安全的足够安全的时候他才敢于去暴露更多这个面向而如果你从安全或者说从这个关系其实已经有了这个稳固的基础去思考这个现象包括你知道这个阶段会过去它不是一直会这样存在的话我觉得会给大家更多的信心是的是的坚持过期对对我觉得我们这个社会这个时代其实也都是在一个

允许甚至某种意义上的鼓励大家去探索

社会化之外的那种个体情绪的这样一个时代所以一定时间内你会感觉到攻击性变多了人们都在发疯然后大家都好像变得不那么像以前一样去自我压抑了我觉得是一件好事对 而且我自己感觉当我更能接纳自己的攻击性的时候比如说有人在评论区或者互联网上攻击我

好像我也不太会对他做反应了就以前我总觉得哎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但是当我更借他自己这个面相的时候我觉得这很正常他可能就是今天心情不好然后听了这个节目就心情更不好是然后就留个言那无所谓我还是会拉黑你还是会拉黑因为我也允许我要去释放一些我没有被释放过的攻击性我以前会拉黑或者怼回去我现在就是 OKOK 你就来吧嗯

好的行那我们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了好的谢谢李老师好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