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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of episode 歷史下酒菜EP190走過不能說的年代|一場半世紀的自我追尋ft.《父親母親》編劇邱安忱

歷史下酒菜EP190走過不能說的年代|一場半世紀的自我追尋ft.《父親母親》編劇邱安忱

202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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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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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notes Transcript

但我只记得我们那时候就是就是只是也去用影印纸随便印了一些东西 DM 这样然后就被那个管区警察看到管区警察就来就到我们这个演表演场地去说你们这个演的是什么这个看起来很违宪其实也不过就是两个用手画的裸女还画的不是很好看的

欢迎来到历史下酒菜我是 Wendy 那今天这集节目呢我们有一个特别来宾对终于不是我自己自言自语了好那我们很高兴邀请到这个同党剧团的团长安晨

嗨,Wendy 好,各位听众大家好,我是安泉那在正式开始今天的节目之前,我们重要的事情先说完在今年 2024 年的 9 月 6 日到 9 月 8 日,一连三天的时间在这个台北表演艺术中心的蓝盒子,就是建坛捷运站外面那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建筑物

好在台北表演艺术中心同档剧团要演出这个非常好看的剧就是父亲母亲那大家可以先把这三天的时间给空下来好那我在刚看到就是这出戏的名字的时候因为叫父亲母亲嘛那因为我们的节目是一个谈历史的节目所以我一开始还想说嗯

是记错了吗因为我原本看到这个名字我就想说它是一个家庭伦理剧吗所以想先请安诚跟我们分享一下父亲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还有他背后的创作历程它听起来很像是伦理大美剧嘛对我第一直觉好那对我

对我来讲如果我要简单的讲这个故事的话它就是一个从自我认同讲到国家认同然后再讲到性别认同的一个作品那如果说我们再要讲得更简单的话它基本上是一个讲关于认同的故事的作品故事的起源创作的起源其实还

还蛮有意思的,也就是我在 2017 年的时候做了一个作品叫做《白色说书人》。那《白色说书人》它是用布袋戏来演出一个家族的故事,然后在戏的后半部里面有牵扯到一点点的白色恐怖。那我演了这个作品之后我就发现,怎么我对白色恐怖好像很不了解这样的。我就开始去上课,我就去那个心意社大上课,然后碰到一个老师叫林传开,

那林春恺老师基本上他蛮有趣的就是说他在信义区上课他就会讲信义区那个附近的白色恐怖的故事然后他在六规他就会讲六规的白色恐怖的故事所以呢他在那边讲了一些关于这个六张理论栈缸的故事然后里面有很多的 case 他就会一个一个讲解其实

其中讲了几个有关于这个性别的跟白色恐怖相关的一个故事其中的一个故事就是蔡志愿的故事那蔡志愿的故事他大概如果我简单的讲他大概就是大概 1950 年代左右他因为参加这个地下党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共产党对然后呢他就被通缉他在逃跑的过程中呢他就想说我就来穿你这张逃跑演人耳目

那有成功吗?也成功吗?其实她还是被抓了,对。但是她被抓了之后呢,其实她不太讲说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在自白书上面花了比较多的时间在讲说,哦,我觉得我穿的女装的样子很好看,之类的。最后就是写在自白书里面。自白书里面,对。那或者说,呃,什么理发厅的小姐跟我说我的,呃,

样子很漂亮之类的讲的比较是这样子的事情那我那时候听到这个故事我就有点台湾怎么会有这样的故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样子那当然他后来就是一样被

被判死刑但是其实就是说关于这个人他的性别取向是怎么样我们从来不知道但是对于一个人男扮女装然后是白色恐怖受难者他在逃亡这样的意象我就觉得非常有趣

那我后来其实就是根据这样子的一个意象写成了父亲母亲的故事所以其实是根据刚安成说蔡志源的这个故事然后把它改变应该是说蔡志源逃跑的意象我这样讲可能会比较清楚我没有真的去 follow 他的故事因为蔡志源好像留下来的资料很少不多所以其实我根本就是自己在天马行空乱想这样子

其实第二个 idea 大概就是从一部电影叫做《戏梦人生》下来的从大概 2015 年开始我就在学布袋戏嘛那所以也就会有 2017 年的《白色说书人》这样子的一个作品然后在学布袋戏的抄偶啦学布袋戏的制作的过程中我其实也开始研读了不少的这个关于布袋戏的历史那布袋戏的历史对我来讲也是蛮有趣的

也许我不知道温丁可能比较想办法没有看过那种传统布袋戏布袋戏的历史还真的没有什么研究反正早期嘛就是早期的时候他们就是演一些三国演义啦西游记啦这种传统的这种对中国的转回小说的这种故事作品这样子

那日本人来了之后黄明化他们这些戏都不能演了然后他们就必须演一些阿玛天狗啦或是就演一些日本的对然后他们必须要穿有那个日本的和服然后要有日本的头发穿木屐之类的那国民政府来了之后又蛮有趣的这些布袋戏他们在演出之前他们都要演一些反共抗议的作品再换衣服对再换衣服就是换成这个

國民黨的衣服或是換成這個共產黨的衣服兩方面開始廝殺這樣子那我就覺得說布袋戲的歷史怎麼好像是在複寫台灣人的這種生命的歷程這樣子不斷的去換一種認同對不斷的在換認同所以

我那时候很早很早应该是小时候看的那个何孝贤导的这个作品《戏梦人生》他基本上是讲李天璐的故事嘛那李天璐大概是 1899 年左右出生或是在割让给日本之前然后这个整个故事其实就是一直讲讲到大概日本战败的时候所以基本上是讲李天璐那李天璐就是台湾的我们称之为布袋戏大师他的一个故事这样子

那我那时候就在想说假设一个布袋系家族他继续继续讲下去的话不是从日本战败而是从日本战败开始然后继续讲下去这个布袋系家族会碰到什么样的故事哦所以是从这个家族在往后就是战后对

对基本上我可能就是从日治时期我就有开始讲到一点然后再讲到后来可能碰到 228 碰到白色恐怖然后中间其实大部分没有跳过但是我们后来有跳到一小段的这个婚姻平权这样子因为这讲的是上一代跟下一代的故事所以基本上这个故事大概涵盖 50 年然后剧中的男主角阿文他有一天发现了这个义父留下来的一张照片这样子然后这个照片上面就看到一男一女

然后还抱着一个小孩手上拿着两只布袋系的老虎这样子他就想说这一男一女是谁我怎么从来没看过然后这个小孩跟他一样额头上有一个胎记这小孩是他呀可是他都不知道这个对可是他不认识上面的这一男一女是谁然后他去问他的家人所有家人都不想讲甚至就是把照片给撕掉了那因为这件事情他开始去勾引他的好奇心就想说我要找出这个一男一女是谁

他其实没有什么线索这样子唯一的线索可能就是布袋戏的老虎然后他们是站在那个一个布袋戏的戏棚前面拍的那张照片所以他就想说啊那我也许就从布袋戏这个线索开始去找好了所以他就去访问不同的所谓的布袋戏大师这样子然后布袋戏大使看到这照片说啊这上面这个男的是谁我认识我认识然后他们就开始跟他讲说这个男的故事是怎么样他后来就开始找找找后来就发现嗯

这个故事跟他想的差很多这样子这个要留给观众在想事情的时候不能在这边先说那我补充一下因为可能我们的听众对白色恐怖也不一定这么的了解那白色恐怖一般我们认为是从 1949 年就是国民政府他撤退来台然后颁布戒严令之后开始的其实我们都知道在 1987 年他就已经是戒严的状态了

不过白色恐怖一直要到 1991 年废除整个城市判断条例之后才算是正式的结束那也许等一下后面我们也可以讨论因为我自己对其实 1980 年代也蛮好奇的所以我很好奇那个在一个解研之后就是大家从一个很压抑的状态然后进入一个我说不同的时代嘛对我自己也蛮好奇

我们等等可以再谈比较想要问安晨的一个问题是因为你成为剧场人的契机是什么我成为剧场人的契机这个问题我要怎么讲其实我我自己是台北公传毕业台北公传现在可能一大堆人不太知道台北公传是啥了

台北工专现在就是台北科技大学感觉跟剧场剧场差很多对啊我国中考上了台北工专的时候那时候是五专台北工专那时候有三专跟五专之分还有二专这样的然后我是五专的然后

然后我在专三还是专四的时候专三的时候我有一个同学应该是说我专三在成功岭的时候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吧那时候大专兵都要被送去那个成功岭两个月的那个收训对男生都要这样子

然后我在成功里的时候就会演一些短剧啊然后那时候有一个很有名的这个众议的短剧叫连环炮然后里面有非常多的这种小短剧譬如说许孝顺啊或是什么杨丽英可能都是那个时候出来的这样我们在成功里的时候就会演那些类似连环炮里面的短剧然后我的连长说哎你很有演戏的天分哎我说哦是吗但可能也只是听连长这样随便说说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在意这样子后来呢台北

台北工专那时候有戏剧社要重新成立我还在想哦于成庆以前是台北工专的戏剧社的社长这样子对可是那好像他做了之后就倒掉了所以我在不知道专辑那一年他又开始成立了所以我一个同学说安成那个戏剧社要 audition 要甄选这样子你要不要去演出我就说好啊那我来去选选看好了

那结果这个女生的同学跟我一起去甄选结果她们一上我就上了对我上了这样子然后我们那时候就是在演那种很八股的那种反共抗俄运剧哈哈哈哈哈哈听起来还蛮好笑的那有打消你没有欸那时候大概就是这样子的氛围吧所以演起来觉得还蛮过瘾就是你知道就是菜鸟嘛然后就是有什么东西就就来演演看这样子就好玩嘛然后后来我专武的时候就是那时候有一个

叫做《兰陵剧坊》《兰陵剧坊》现在可能也很多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大概就是比较是一个台湾第一个现代小剧场那《兰陵剧坊》的老师有很多的老师包括了金士杰老师金士杰老师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吧还有李国修老师所以他们其实都是从《兰陵剧坊》出来的然后我这就是那边上了一年的课然后上了一年的课之后我就去插班文化大学

所以你在台北工作还是就直接我念完了你念完了我念完了对但是我那时候我其实那时候一直很想去考那时候的艺术学院

可是那时候都没有收插班生但我又不想重考你知道因为我念了五专等于就是我已经大二了然后我如果重考我还要再从大一开始开始评对那我就不想重考这样子所以我后来就去插班文化大学然后从大二开始念然后我那时候就是插班上了影剧系然后文化毕业之后我就去纽约念

念表演就这样一路下来那时候要去文化的时候你有犹豫吗有耶我应该是说我没有犹豫啦我比较担心我爸反对这样子对我其实那时候一直很挣扎我要怎么样跟我爸讲但我觉得我们那个年代念大学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样子所以我

我跟我爸说我去查办文化那我爸可能基本上好吧你就去查办吧那查得上再说嘛对不对那结果真的没有查办上啦那所以他就想说查办上了大学生好像他好像也没说什么我就去念啦大概就是这样子吧然后我后来又去美国纽约念院艺术硕士他也觉得也 OK 吧那时候因为硕士也听起来蛮好听的不管他什么硕士这样子

那这个同档其实我们刚刚也有聊到就是有很多的作品都跟白色恐怖有关那为什么会特别去着重这方面的题材其实怎么讲呢我觉得你好像做了两出戏或是三出戏就会被

立马贴标签这样子所以你不希望就是也没有啦但是可能在某一个程度上面我觉得因为剧团我是团长嘛所以基本上我可以控制我想要做的方向那对于我来讲就是说做了这个白色说书本之后我才发觉说我对台湾历史知道的非常的少对

那我觉得透过做戏我必须要去做研究我必须要去看书这件事情弥补了我对台湾历史知识的不了解这方面对我来讲其实有蛮大的满足感我觉得这个方向对我来讲没有什么不好而且其实我们最近在做的这些戏很多跟台湾史有关尤其是在剧场很多是年轻的观众

然后他们看完了他们就会来跟我们说我不知道台湾曾经发生过这些事情或是类似的事情他们说非常谢谢你们把这些故事给呈现出来其实听到这样子的话你就会觉得不管我做一季再怎么辛苦你好像会觉得有一点点的慰藉这样子那其实说白色恐怖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啦之前有说过因为上了林传凯老师的课他讲了三个作品我其实很有兴趣

所以就被我一一的改编成这个舞台剧第一个就是我们刚刚讲的蔡志愿嘛蔡志愿所以我把他变成了父亲母亲第二个是冯冯冯冯很多人可能也没听过我曾经问比较年长的这些比我年长一点的对文青这样子比我年长的文青他们就说冯冯很有名啊就是

大概在民国 60 年左右的时候或是 50 年左右的时候你要看这个女性作家的作品你就是要看琼瑶的小说琼瑶很多人应该都还知道吧对不对那她说男生的作品你就是要读冯冯的小说我说冯冯我真的没听过但琼瑶可能因为改编了很多对很多戏剧电影所以大家都知道后来才知道原来冯冯他

是白色恐怖的受难者他的故事也蛮有趣的就是他是一个混血儿他妈妈是广西人他爸爸是乌克兰军官然后他爸爸事实上强暴了大妈妈所以他基本上就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混血儿

那他又在这个教会里面教会的学校里面上课所以基本上他的外语能力很好然后他因为爱慕着他的学长但是我不太知道什么叫同性恋他爱慕着他的学长所以他就跟着他的学长进入官校军校去念书然后他们后来就被送到台湾来所以是在中国的对然后他们后来被送到

奉山的那个奉山管教就跟着国民政府一起过来对对他们就过来这边然后他们在学校里面就被拆散了他其实是一直想跟着他的学长这样子

他后来因为这个军队说学校说他写信给他妈妈是通匪所以就把他抓起来他被抓起来之后他被关进去这些地方然后他开始被其他的人强暴甚至被军官强暴这样子那根据他的这个自传他后来说他后来才知道说因为他长得太漂亮了然后外语能力又好所以事实上这些军官呢想要把他训练成一个间谍然后就是色诱这个外国的军官截取机密哈哈

那我那时候听到看到这故事我也是傻眼的不得了想说台湾怎么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所以我后来就把这个故事改编成另外一个作品叫回南海因为我觉得我要做这些作品之前我总是觉得说这些作品可以触动我我才会有意愿把它变成我台剧这样子那第三个作品就是跟北门邮电案有关我们都知道

北门那边有一个台北邮局嘛那个看起来像是历史古迹的地方你站在北门那边就可以看得到了对不对然后我后来才知道说哦北门在这个国民政府来台的时候台湾掀起了一股这个学习国语的热潮学习国语热潮然后这个

北门的邮局呢他们就有一个工会他们就邀请了两个外两个这个中国老师来来他们工会教国语那这个教着教着这个老师呢事实上非常的就是非常的先进他们不像是在日治时期老师就是一些比较填鸭式的教育可是这些老师非常鼓励他们讨论甚至写作文讨论或是上文了那个课可能都是讲比较是扬回的啦或是那时候比较先进的一些

一些小说家的一些短篇文章这样子然后读完了之后老师又会讨论所以从讨论过程中他们开始就是激发了他们自己的这种社会意识以及阶级意识他们就会知道说以前我是被压迫的其实他们开始有这些思想出来然后那时候呢有一个制度就是说台湾人他们都同样都是在这个

有取工作可是他们的薪水比起这个从中国大陆来的呢是同工不同酬会差了六七倍因为台湾人用的是这个日治时期的所留下来的制度可是这个中国人呢他们用的是这个中华民国新政府的制度对所以他们的钱基本上差了六七倍他们就觉得不公平但是不公平他们不知道怎么样去不知道怎么

反应对不知道怎么争取这样所以这老师实际上就说你们可以站出来你们要加入工会你们要出来抗争所以这些人后来就是的确是出来抗争了所以他们在 1949 年的时候有做了一个 228 之后最大的一个公运这样子那后来这个老师呢纪梅珍跟钱静芝后来都被发现原来是共产党对他们就是地下党这样子被派到台湾

北美邮局事实上这些很多的学生也被吸收就是加入对也加入这个共产党可是他们事实上都他们完全不后悔他们事实上被判刑了之后很多人就跟他说一定是这两个老师害你们你们被这两个老师洗脑了这样子他们说不是这两个老师开启了我们开了我们的视野

他们完全不后悔这样那姑且不论他们后来是支持统还是支持独啦但是我觉得这段历史对我来讲也是蛮有趣的我也是从来不知道对 怪不怪我想补充一下就也许在过去的

过去的国民党的教育底下大家听到共产党就觉得天啊好可怕因为我也在网路上就是看到一些言论可能有些人认为那些人就是他如果白色恐怖时期被抓了那他就是共产党所以就会觉得他被抓那也是刚好而已其实我们

我们说社会主义或者是共产主义就大家其实可以回到他的本意我觉得他对人是很有关怀的他其实是同情就是那些社会上的弱势或者是底层

那当然就是现在的中国共产党就是他跟一开始创业的时候也许他不同了但其实就我们回到说哎在白色恐怖时期那些人在加入共产党的时候其实他们是有他们自己的理想或者是我们说理念的对那大家不要哎听到共产党就觉得啊好可怕其实我后来看到他们有一一些什么那时候的组织章程啊比如说他们倡导男女平权这听起来现在很正常啊

那时候可能没有完全没有这样的事情对然后比如说什么一天工作八小时听起来好像也很正常然后要争取高山族的权益听起来也很正常这听起来好像蛮好的对啊所以我才想说也许是那时候可能国民党太不得民心了所以大家才会想说

他要找一个出路所以我不知道看到这些以前的白色恐怖收难者这些我都很不了对那我一直以为说白色恐怖收难者大概就是跟台独有关吧

但后来才知道 1950 年代的时候其实基本上就是说除了这些被错误的抓走你知道或是冤狱之外事实上有一群人他们是真的加入了共产党他们是真的想解放台湾的对那这个历史对我来讲当年蛮有意思我们学校

我也就教这些尤其在我这年代我都记得我在读国中的时候然后我们讲到 228 我记得国中的课本可能我那个年代大概就只有讲说什么私烟啊所以就引起了暴动啊所以他会写到有我记得好像有写到但是就是短短一两对然后我记得其中一个同学就举手就站起来说老师我爸爸说这个 228 不是这样的老师

老师立马脸色大变然后对然后他就把这个我这个同学叫出去我们全班就看着他们在这个走廊外面不知道在讲什么后来我们当然听不到然后后来这个这个同学就乖乖的回来然后就是再也没有说什么话了我们当然不好意思去问说老师跟你说了老师跟你说了什么或是 228 你爸爸你爷爷说了 228 这样的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这样子

然后其实就是一直到很后来我才慢慢了解哦这个其实都只是国而已可是因根本就不是这些嘛对不对对那像我自己因为其实我还没有在我们节目上处理过白色恐怖这个异己对我就说还没有我是有想要处理但呃常常会觉得他对于就观众会不会太太重吗

所以咯就是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要如何用一种比较轻盈的方式来讲白色恐怖那对于我而言说实在父亲母亲我没有那么真的把它定在只是讲白色恐怖啦对它白色恐怖只有

戏的后面三分之一出现这样子但对我来讲这还是一个人的故事一个认同的故事所以我没有那么一直设定他在讲白色恐怖如果你说真的有白色恐怖的话像我们说出了基本上后面也是在讲白色恐怖前面就是有很多布袋戏的故事嘛那布袋戏如果这个听众有看过布袋戏的话就会知道那个布袋戏的老师其实都是非常厉害他们都是在舞台上即兴的对

对他们会讲很多笑话那些笑话的话好笑的不得了的所以至少比如说在这个白色说书文里面前面我们就是尽量把这个整个调子给他往上拉然后所以后面开始往下走我们就觉得还可以接受他有一杯一喜在那边至于这个父亲母亲事实上他有两条线一条就是上一代的故事嘛然后另外一条就是这个主角阿文跟他儿子的故事那

上一代的故事当然就比较沉重可是主角跟阿文的故事其实就会比较轻盈这样子那蛮有趣的就是说我当初呢这个主角阿文我是用我父亲的形象去写的那你知道台湾的这个爸爸通常就是比较严肃的然后看起来很凶这样子不说话不知道如何表达爱的这种难言这样所以我基本上我本来是用这种的方式去写然后我们的这个演员吴世伟他

加入剧组之后呢他就用他的方式去演就三不五时就冒出一个冷笑话所以变成一个对我一开始就想说

你是应该现在只是排练所以他不是很认真的在演出因为因为很多我跟很多这个外国导演合作过他们批评这个或是他们对台湾演员的评论就是在排练的时候总是不会使出全力像日本人就会使出全力可是他说台湾人好像都不会一直到正式演出的时候才会把那个力气百分之百的拿出来我就想说那吴世伟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人吧哈哈哈哈

说他的冷笑话吗对或是他的冷笑话或是他演的好像就是就是很随性很 easy going 这样子我就想说那他他应该就是只是在排练所以他不是那么认真可是我们就是要把戏从头 run 到尾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子演对啊我都想说我也

这跟我想象跟我写的父亲不一样对父亲差了十万八千里 180 度的不一样我就自己下去跟这个导演讲说这个我们是不是要请他换个方式演一下那导演就说

安晨我觉得他演的这个方向是对的要不然这出戏太重了我们需要有一个什么东西去把这个调子拉上来一点不会这么的沉重对不会这么沉重或是他该沉重的时候就让他沉重然后该清的时候有一部分他会往上提这样子让他有一个平衡的效果要不然可能观众都会受不了这样对因为像我自己在处理一些可能比较沉重的议题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好

观众可能会不喜欢或者是一看到他就对不想要点进对其实我们一开始做的时候像我说我们做这个白色说术文的时候啊它有票房的三大毒药第一个是白色恐怖第二个是布袋戏第三个是台语

观众一看到这个就是不想买票白色恐怖是票房毒药以前是现在比较好一点了因为现在比较多人在讲了对可是我们在 2017 年演出的时候是连文青都没有办法接受的我其实那时候有朋友跟我说诶这出息在讲什么啊我就说他的背景是白色恐怖然后讲一个一个复制的故事这样子他说白色恐怖哎呦不要好可怕我不想看

就是马上被打他可能会预设会有一些可怕的场景对所以我们事实上我们也尽量不要把这些可怕的场景呈现在舞台上或是用另外一种比较写意的方式呈现那我觉得作戏当然就是如何你去找到这些平衡点要不然的确对观众来讲就想说我花这么多钱我上班这么累了我下班我只想笑好不好一个很沉重的配容对

刚刚就是听完安晨介绍了父亲母亲这个故事那他其实也刚刚听你介绍我想说哇有这么多的认同感觉是一个很宏大的故事我蛮好奇为什么你最后会把这个故事就是取名为父亲母亲取名叫父亲母亲哦

父亲母亲这个剧名就是大家看了就会觉得好像是个家庭剧家庭伦理剧听起来蛮无聊的那我在想说天哪这个戏名要叫什么但我后来还是决定叫做父亲母亲其实很多观众一开始不认同这个名在还没看戏之前他们不太认同这个名字

可是他们看了戏之后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做父亲母亲了所以要去看了戏才会知道就是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对那时候有比方说有几个被选的名字吗也没有我其实就是很直觉的就是叫父亲母亲那可能就是他就是要注定要叫这个名字刚安小提到那个蓝灵巨房那它成立的年代是 1980 年

1980 我还真的不知道诶他陈列年代是 1980 年代

当初你加入的时候也是演反共复国的剧吗没有了兰陵那时候都是演一些比较现代的我们一起有一个叫做大专杯话剧比赛大专生的话剧比赛每一年都有办理然后他们就会选出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然后很多人还是会演那种反共那当然也有很多人会演这种比如说田纳西威廉斯或是外国的这种比较有名的贝克特

那那时候来宁其实他们就是不做这种八股戏的其实我觉得白色恐怖他的可怕不是在于说你的司法不公正或是

就会有人敲你家门然后把你拖出去枪毙我觉得它可怕的地方不是在这里是其实当时的社会都会有一种自我审查就是你不管你在说什么东西做什么事情之前你就是会自我审查会想说这我可以说吗这个我可以做吗那刚刚谈到那个蓝莲剧房它是在 1980 年成立的那其实我们往回看前一年 1979 年就是美丽岛事件

那再往后一年这个 1981 年其实就发生了这个陈文成的命案就是一个教授那他是在美国呢但他回来台湾然后他跟美丽岛杂志士他一直有在捐款对有来往结果是莫名其妙的他就某一天他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然后后来就被人家发现他就是要过世了这样死在台大对死在台大

所以其实如果我们把时间轴摊开来看的话那个时代它还不是一个那么自由的时代或者是说一个完全放开的时代那就像老师刚刚分享其实《蓝莲剧房》它还是有一些很我们说比较进步或者跟我们可能想象的不一样

当时在创作的时候有都有受到这种时代的影响吗或是我刚刚说的这种自我审查你是说那个古老的年代吗有耶应该就是说那时候都有剧本审查所以那时候有耶我们就是那时候应该叫文件会吧不是叫文化部就叫文件会我记得

我记得我们那时候都要就是要演出什么作品然后就是要把这个剧本要先给团队会看过对要先给他们看过然后我记得我们那时候在一个在一个酒吧演一个女同志的作品然后上面就是用手画的两个裸女还不是画得很好你知道吗然后我们就在一个小酒吧演出那时候就是小团体这样然后警察就来了啊

所以那是没有经过申请所以酒吧演出要申请我其实对我其实有点忘记了但我只记得我们那时候就是就是只去也去用影印纸随便印了一些东西 DM 这样然后就被那个管区警察看到管区警察就来就到我们这个表演场地去说你们这个演的是什么这个看起来很违戏其实也不过就是两个用手画的裸女还画的不是很好看的

但我觉得都蛮有趣的啦他有成功的演出吗有他有成功的演出对所以检查来了之后他们是肯定只是做一些啊说我们不要乱搞啊这样小小的倾靠这样我们就说哦那没有什么啊里面也没有裸体啊也没有裸女这样子那刚刚安诚有提到就是布袋戏对其实我们前面一直有提到这个布袋戏嗯

布袋戏它在父亲母亲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就像之前讲的基本上呢这是一个布袋戏家族的故事因为我小时候就是非常喜欢布袋戏就是小时候那种苏杨文很有名黄俊祥的布袋戏很有名这样子然后我每次听到这个外面有因为我家小时候是做美容院的嘛然后就是我听到这个布袋戏我每次在演布袋戏轻轻轻轻然后我就会赶快跑去看对我就把这些故事写在阿文的身上所以

阿文他就是对这个布袋戏很有兴趣可是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子那我就把它设定成这个他的这个爸爸就是布袋戏家族对他后来就发现他的所谓的爸爸就是一个布袋戏家族的故事他后来就想说哦原来我为什么跟这个布袋戏好像一直觉得有一种陌生的亲切感那布袋戏对我而言就是说除了我觉得他的历史是在复写台湾的台湾人的历史生命历程之外我觉得布袋戏也

有一种被操控的意象在那边就是好像一直

不断地被一个大手给控制住有点像台湾人的感觉对所以我想要用这个感觉去描写布袋戏然后整齣戏里面我其实也特别加强手的意向这样子就是最后这个最后的其中一个人他的手就是后来被这个虐待然后整个手指指牙都被拔掉都变形了这样子我就把布袋戏的这个感觉跟台湾人的这个生命冲跌在一起

所以安成刚刚最前面说的那个异象它有一部分就是像布袋戏台湾人是被操控因为我一开始看到布袋戏的这个元素然后就觉得哇这太厉害了因为布袋戏它就像安成刚刚分享的它其实从可能日治啊然后到战后它因为台湾就是不同的政权它其实不断地在被迫要改变那我那时候想哇就是用布袋戏来谈认同我觉得

嗯就是是一个很巧妙的设计对啊他其实而且因为要做布袋戏嘛所以其实我也真的就是看了不知道是几本的布袋戏书吧看的然后真的去访问了很多的布袋戏老师或是很多的布袋戏收藏家因为你真的要去写布袋戏的话你就是不能写的太随便这样嗯就是

而且我觉得写历史这样的事情一方面也会觉得压力蛮大的因为总是会有很多的跟历史相关的人来看所以呢要排练的时候我们就会找传开老师来帮我们上课然后

我们也会请这个白痴叔叔跟我一起合作的阿昌斯文荣昌老师来跟演员讲解这个布袋戏的历史就是所有的演员都要学布袋戏那时候还不知道谁演谁这样所以全部都要学对就是全部都不学但后来学了之后我后来发现真的对他们来讲太难其实对我来讲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我觉得《超偶》这件事情还算是比较简单可是《口白》这件事情是很难的

就像你学评剧好了你也不可能学了一两个月你就可以上台那上台其实就是会有点难看对然后是我们甚至有一个人就偷偷跟这个导演说导演啊那个你可不可以不要安排我那个演出不要有布袋戏的部分对他说我演员薪水的一半给你不要让我演布袋戏的部分对

那最后最后其实我们只有一个演员有演不带戏有演到不带戏但是有另外一个有碰到口白的部分这样子然后这出戏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特色就是我们是六个男演员演出三十几个角色我写的时候就是我那时候真的

很大胆的原因是我一开始这个剧本呢我写的是一个人演出所有的角色三十几个角色因为我自己是演员我以前演过一个作品叫我的妻子就是我然后它是一个百老汇的剧本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在舞台上

130 分钟演出 40 个角色现在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是有可能有可能对很难很难很难但是有可能因为我当初记得这个剧本大概四五十页吧我背了半年这样那原本的规划是想要自己来演吗我其实我没有想我自己要演但我想说能找到人对我想说我想走这个形式这样子既然一个人演 40 个角色有可能一个人演 30 几个角色应该也是有可能吧

但反正写完了之后写完了第一稿之后给这个第一版的导演看过第一个版的导演安诚这个太难了你还要会布袋戏还要会讲台语现在台湾有多少的演员可以做这样的事情然后还要演三十几个角色对还要演三十几个角色还要有剧场魅力要不然没有人要看那他就说安诚这件事情太难了可不可以我们就找

一堆人来演好的对不要一个人不适合独角戏那我就说那这样剩几个角色你要怎么分嘛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分这样因为有男有女有小孩有老人老人最老的可以到九十几岁这样小孩最小的先是国小这样然后他就说那这样好了我们找七八个男生来演好了全部男生那羡慕的时候我就看到一排男生一排男演员然后一起鞠躬我觉得这件事情看起来很壮观哈哈

其实找男演员其实是为了这件事情我就说哦是吗后来我就说好吧那我就找一群男演员来演好了但只是说后来因为经费的关系没有办法找八案那是很现实的原因后来但也找了六个啊而且这六个基本上每一个演员都非常厉害这样子另外这次我们就是用三面台的形式演出就是除了正面之外你也可以坐在舞台的两侧这样子

所以如果你是买舞台两册的话你可以用一个很近的距离那个演员基本上就是在你旁边这样上下场你会比较有沉浸式的感受哈哈感觉历史在你的身边流动的那样子的感觉然后听不懂台语也没有关系因为这是我们三边都会有中文字幕如果你有外国朋友的话也可以带他们来看因为我们也会有英文字幕哈哈哈

是自己的考量是因为其实我觉得做台湾的历史剧的一个很大的难题就是台语现在很多演员台语真的大部分的歌词你知道台湾的教育就是这样子对我也是台语做不认等所以我们也都会有台语指导像我自己也是小时候可能还讲的比较多但是后来就没有了吗对后来就没有就是你小时候你还而且因为

我老家在台中但我也觉得很奇怪就是我每次只要回台中亲戚会自动就是转换就他们自己在讲话就甚至我的一些呃堂兄弟姐妹他们在路上遇到同学朋友他们会讲台语但是只要是跟我们讲话就自动就是切换回切换回这个华语国语这样然后

我就慢慢的就不太会说了我其实现在有点在偶尔上扣自己对耶虽然从 2017 年我就开始讲台语开始有演出台语剧那有些时候真的还是有点难有些时候还是没有办法讲得很冷淡这样子其实我们刚刚一直有讨论到就是安晨是就是在父亲母亲这齣剧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是认同但我蛮好奇就是安晨怎么看待认同这件事情认同

认同啊我觉得就是很简单的几个字就是爱自己做自己成就自己就是这样子那最后想问安晨一个问题就是未来其实我们刚好稍微聊到啦就是有没有想尝试的新题材新题材哦就像我刚才讲其实我一直对《陈文成命案》有兴趣有兴趣对但我觉得

有点不知道怎么样去写他的故事然后又觉得说也会一直考量就是说我做这样的戏我可以带给观众一些新的刺激之外我也在想说我要因为我不想就是每次做到这些历史的戏大家就觉得哎呀好沉重哎呀好烦啊我不想看所以我也在想说我要怎么样找到让这些戏变得比较轻盈的方式

那像陈文成命案有兴趣可是还没有找到要怎么样去让它变得比较比较容易消化比较让人家容易吸收可以期待一下未来可以期待一下是最后安晨还有没有什么想要跟听众分享的就是希望大家来看戏不知道很多人也没有看过剧场因为剧场的魅力绝对跟这个电影的魅力是不一样的因为剧场这

这些演员就是活生生的在你面前演出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一个现场的表演艺术所以如果大家有时间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看戏好那最后再跟大家宣传一下所以就是像我们刚刚说的今年好 2024 年对因为不知道这个节目也许搞不好明年对后年

还会有人在听好那在今年 2024 年的 9 月 6 日到 9 月 8 日在台北表演艺术中心的蓝盒子一连三天上演父亲母亲那大家再记得把时间空下来那这里是历史下酒菜我是 Wendy 谢谢大家今天的收听谢谢 Wendy 谢谢各位听众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