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我又来更新播客了,很抱歉又过了一个月,才终于想起来应该更新一次我看了一下上一次更新是我刚放寒假的时候,现在还有两天该过春节了那好多听众朋友们就说,你放寒假了为什么还不能再多更新一下因为我给自己找个借口啊,我确实是没有放寒假的这种感觉,每天都有事情都在忙
那我这个月在忙什么呢?我这个月在帮出版社看稿子所以这次的节目我想来说一说跟出版社编辑相关的一些话题这个话题我之前很早以前就想过要聊一聊但因为可能涉及的行业内幕太多而我周围还有很多的编辑还有作者包括媒体人的朋友一不小心说出来的话可能就会得罪人
所以就很慎重的一直没有聊跟出版社相关的内容那我这一个月呢在帮出版社看稿子这个作者我实在是太想吐槽他了所以就把我之前很多陈峰的记忆都给慢慢的勾起来了我决定录一期节目来专门说一说出版社编辑每天都在干什么能遇到什么样的奇葩的作者以及大家看到的这一本书背后
都有哪些出版社编辑做的工作那咱们一个一个说啊首先说出版社是干什么的呢出版社是出书的其实我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出版社是做什么的我就投了个简历我刚毕业的那个时候啊全北京招我这个专业的就两个地方一个国家图书馆还有一个是我曾经的工作的出版社他们要招有人类学背景的硕士以上的这样的一个员工
国家图书馆我能理解因为国图什么书都有嘛它怎么着也应该有几本我们这个专业的书吧虽然我们专业很小众但出版社是干什么的我并不是特别懂我以前买书也不会去挑出版社这期节目里面我也会谈到大家平时选书的时候我会有一些购书的建议因为各个出版社它的这个侧重点还是不一样的当时投完简历之后人家让我去面试我一看专业对考这么好那就去呗
那个时候其实我对于出版社的工作出版社编辑都没有什么概念入职了以后领导人扔给我一本稿子一根铅笔说你去改错别字吧我想其实也挺好的啊每天静静的往办公室角落里面一坐把错别字都给挑出来然后就做一些很基础的工作也没有人打扰慢慢我就发现这个工作它不是那么简单
出版社是负责出版图书的以图书为主当然现在也会有什么文创产品啊什么音像制品啊甚至于说一些网络课程啊等等但它核心的业务是以出版图书为主那为什么要有编辑这个工作呢我最开始刚工作前两年的时候有一次我打车坐在车上还在聊工作在电话里面跟同事在说挂了电话以后那个司机师傅就问我说你是记者吧我说不是我是编辑
编辑跟记者有什么区别我说记者是这种媒体的负责采访我们编辑我是出版社的他说那你是作家我说我不是作家我是编辑他说那作家跟编辑他有什么区别我说作家是负责写的你看到的书是作家写的我们称为作者那我编辑是负责加工的他说那人家作家写完了之后直接出不就行了吗还要你们干什么
我想了想可能这个社会大众对于出版社编辑这个职业特别图书编辑这个职业还真的不太了解包括我自己之前也不太了解然后慢慢的我也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去熟悉才知道原来编辑做这种幕后的工作作者把稿子给你拿来你要去怎么审稿给他提各种建议最后做成一本什么样的书细致到这个字用几号字
这个版式用什么版式选什么样的纸那大一点宏观的工作可能还会包括比如说要不要开发布会甚至可能因为某一本书也许可以开一系列的学术研讨会等等把这本书怎么推荐给更多的人这个是编辑应该做这个工作听起来很伟大但实际上呢你会遇到各种各样奇葩的作者首先有一类野生作者这类作者特别的可爱啊
往往会建于各大书市图书订货会或者是书展上面这种作者一般以中老年男性居多当然这不是性别歧视啊但是就我遇到的来说以中老年男性是偏多一些的有些是退了休的老干部也有一些是民间的某一个领域的爱好者然后像一个扫地僧一样穿的很朴素怀里面抱着一大本稿子
到出版社的这个前台就会来问我有一本特别棒的稿子你们要不要出版我这本稿子是可以挽救全人类的我这本稿子里边的题的观点只有曾经的老子孔子可以跟我对话未来两千年可能都要看我这本书大家看完了老子之后就得看我
就类似于我在武当山上面遇到的那些说他师父来指点他让他来拯救世界的那样的那样的大仙但是作者群中也会有很多这样的人尤其是以民科为代表我不是说瞧不起民科但是很多的民间科学家民间爱好者民间哲学家对于他们的成果真的是特别的自信
这些人甚至会出现在一些这个世界级的学术会议上比如有一年我在世界哲学大会这个场外边设了个摊摆摊卖书说的朴素点就是卖书说好听点就叫学术这个学术交流或者是叫学术成果展示然后就会有这种民间哲学家来过来来跟你聊玄学跟你聊推背图跟你聊
说刚才在那个会场里面自己怒怼了一个非洲的学者非洲学者讲的是非洲的宗教哲学然后他问人家你为什么不看孔子人家都懵了人家说我研究非洲哲学的我为什么要看孔子这俩也没有直接关系但他特别自信的就觉得我有一个特别好的一个研究的视角然后你们都都没看过我一定要出成一本书这样的作者是有的
当然也有一些就是其实也挺可爱的一些人比如说他这一辈子在某一个领域里面工作平时自己愿意写点东西写点小诗啊写点什么自己的这感想啊等到这个退休了之后希望把它能出版出来作为一个纪念这样的人也是有的只不过这些作者的普遍的水平呢
他不太能够得上这种国家一类出版社的这个标准也许一些民间地方类的出版社你给点钱那给你出个 100 册拿着回去送一送朋友是可以的我很多同事有时候就很看不上一些作者就说这个作者的稿子太烂了哪怕是一些大学教授或者是知名的学者他们可能都让自己学上写的或者他们的那个职称评定的时候这些成果也都不是自己做的
所以他们写出来的那个文字极其之差数据也极其之差一会儿我会给大家详细说他们都犯过哪些这种很可笑的文字的和数字的错误但这些人他也是要出书的因为他要他要这个完成国家项目嘛他要凭职称我们有时候就经常会说哎呀特别不愿意看这样的稿子
但是后来慢慢我转变这个思路了就是我觉得多烂的作者他也有能配得上他的烂的读者对吧或者说不能说烂而是说这个学者的学术水平有限那碰巧就有一些刚好需要他这样的水平的学者去启发的读者
那你不可能要求每一个人的理解能力知识量都是 100 分对吧从 0 到 100 之间有的人可能是 0 你需要从 0 到 1 的跨越那你看一些通俗读物就可以了有的人可能已经到了 60 在某一个专业领域里面他已经到了 60 那就已经相当厉害了他需要从 60 到 65 去跨越
那这个时候也许他就需要看一些很经典的东西你不可能指望作者全都是 99 100 这样的对吧毕竟人类的智慧前进没有这个没有那么快所以后来我就想到我的工作就是给什么样的作者去找到匹配他的读者或者给什么样的读者去找到跟他相适应的这样的作者
那这样可能也是编辑的一个工作一个思路这样我就不会特别的去纠结说我这个人的学术成果太差了自说自话根本没有必要出版如果真的这么去纠结的话那学术出版社一年出不了几本书我们以前是一个学术出版社嘛他做大众类的东西比较少
或者如果你真的拿这个标准去衡量文学市场的话说一定必须得能够得上矛盾文学奖的这个水平的人才有才有资历出书出完书以后就要去冲击诺奖否则其他人都不值得去去出版那这样其实也不利于去鼓励这些热爱写作的人们对吧你不可能谁拿笔写出来了那那就是就是李娟就是何伟你总得需要他有一个从
话都说不通到慢慢的把话说通了到慢慢的再有文采的过程所以出版社呢如果有实力的话也应该鼓励这样的这个作者去出版但是你要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重你要知道你写的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地摊文学那你就别指望他能够去摆到一个文学性的场合里边去跟那些知名作家去相提并论
对吧你就不要想着我一个得地得都不分的人我最后我可能是要步入文学殿堂我殿堂级的一个一个什么作者那你最好是别想就是清楚的认识自己的水平然后这个出一本跟自己水平实力相当的书
定一个差不多的价格定一个差不多的印数就行了对吧如果你要就是一个退休老干部写了几首诗想给自己曾经的朋友们看看那你印个 50 册 100 册然后也别定价了就定价定的便宜点定个 9 块 9 包邮对吧你要非得说不行我就得印 20 万册然后我一定要冲击今年的畅销出市场那你属于是疯了
所以呢我觉得只要这个过程给他做的合理了很多人的书是可以出的更何况现在很多时候出版呢他并不都是说你写的特别好出版社过来给你约稿给你钱现在很多出版是作者自己花钱我手里面有一个国家项目需要截提了拿了几万块钱出来到出版社把这本书出来
算我一个成果然后回去以后归到我整个项目当中去这样的话他也有成果了出版社也挣钱了双方也是一个双赢当然有些这个这个作品呢确实还是有一定的学术价值他没有那么高的学术价值但是他也值得被人家阅读到这样的话印个签试来册送到全国各大高校的图书馆学生们在看的时候把它作为一个基础性的一个材料或者是作为一种观点去看
也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个过程当中你也会发现有很多人的那个书吧哎呀哭笑不得而且我们甚至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啊就是说凡是你看了一下这个作者很喜欢用成语的往往他的语言能力并不强甚至很差他用的成语往往是错的而且你改都没法改最后你改的唯一方法就是直接删掉因为你如果要是跟一个语言能力很差的人
你看他的稿子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大家可能有过这种体会啊如果你周围比如说过春节了最近回到家以后你们家有一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个亲戚
每天就是沉脂脉烂骨的那点事说话又说不明白说的语言又没有任何的节奏没有美感声音也不好听坐在你旁边一个节奏的就在给你呜啦哇啦的念你就感觉像念紧箍咒一样你听时间久了自己会觉得恶心你会觉得你会觉得整个整个自己这个脑子都会变得很混乱
这个恶心不是说一种羞辞就是一个纯粹的生理性的反应你会觉得你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烦看稿子也会这样因为语言代表思维是吧咱们不是说胡说的心理学上认为语言学上也认为语言代表思维是思维的体现所以如果一个人的思维是混乱的他的语言也会混乱反过来如果你一直在看一个混乱的语言的话会影响你自己的思维
我最后会往往会感觉到这句话前后说的它就是语法错误就是不通我不知道怎么改改来改去最后我自己都快不会说人话了所以我同事们以前看稿子特别忙的时候一天可能看个一百多页的稿子就 A4 纸这么大的稿子一天能看一百页稿子看完以后你没有精力再干别的了你再看跟文字长得像的玩意儿你都觉得恶心了但是我看不了这么多页
因为我看点这个必须得去看一点别的可以称为书的东西哪怕就是看看个小说或者你随便看点杂志性的文章我得把我自己的那个语法我得给它理顺了也可能是因为我干时间比较短所以我还比较容易受作者的影响看多了之后你就会觉得自己不会说人话了我记得我们之前在一块看稿子同事互相分享就刚才说到成语这个问题
举几个例子吧特别经典我记了好几年了我现在逢人就给人家讲有一个作者一个社会学的一个作者他呢说这个过年的时候平时啊这些年轻人都从家里面都外出打工了然后这个等到春节的时候年轻人都返回到这个村子里了村子里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平时年轻人不在的时候村子里面只有留守的老人和儿童
等到过春节的时候年轻人都回到村子里了村里边很热闹老年人呢也都跟着鸡飞狗跳的就你能明白他在说什么对吧你能理解他是说老年人村子里面变得很热闹了但是老年人都跟着鸡飞狗跳的这个反正是让我乐了挺长时间的
就觉得你怎么不能选个别的词你哪怕选一个普通的老年人都很开心很快乐很高兴很欣慰都行为什么非要选一个所谓的四字成语弄一鸡飞狗跳出来呢鸡飞狗跳你就不形容老年人你形容谁它也不是个好词啊一种鬼子进村的感觉是不是就觉得回来的不是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来的是黄军是吧是鬼子来了
然后还有一个呢说这个说他在写他写的他的这个博士论文可能是特别不容易这个过程当中啊自己也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特别是呢家庭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他的母亲重病然后这个在他写作过程当中还要去照顾母亲让人听起来很心酸的感觉是吧结果他一个词就把我就给就给逗乐了他说
在他写作论文期间他的母亲与死神失之交臂我想你这你应该说的不是失之交臂的意思我觉得你不会判而自己的亲人说怎么活该没死了那种感觉对吧你应该说的是不期而遇擦肩而过或者是怎么着都他也不应该是失之交臂听着很惋惜的样子就是你如果用不好这个成语的话你别用行不行
那我之前碰到一个作者也是这样的他特别喜欢用四个字四个字的词可能是因为啊他同时掌握其他外语而那种语言呢我就不说的很具体了以便对号入座那种语言可能是比较喜欢堆砌名词前两天我一边改稿子一边吐槽直播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粉丝是学那种语言的就跟我说那种语言他确实就经常没有主语
然后这个说话的时候喜欢四个字四个字词给你堆在上面上来就堆个两三个成语这种我遇到这作者呢堆成语一般是四个起步往往就是四到五个比如说形容说这个年轻的这个学者充满朝气目光坚定胸有胸有城府句号就一句话总共就这么四五个词就完了
那也没事保留你这语言风格我给你加上个化佐料加上点得地德或者是于事语因此之类的词也没事但有的时候他词不达意比如说他说形容啊说在这个寺庙外边平时会有很多老百姓在这乘凉然后他怎么说呢他说许多百姓在此乘凉你看又四个字四个字的吧非常有节奏感在此乘凉然后他们屋里院外言上音下
就是我能理解他的意思是他说的是房檐树荫我能理解他说的是这些老百姓啊全都在这个屋里院外的乘凉有的在树荫底下有的在房檐底下问题你直接说个房檐老百姓都蹲房檐上乘凉是吗就马上就有一种房檐上蹲了一排百姓的既视感就是故宫房脊上面那些神兽我这老百姓可太了不起了啊
真不怕热大夏天的跑到房檐上蹲着去关键你也真蹲得住对吧就是你为了强调句子节奏感的话你这个上下这些关键性的指示性的方位词你不能不能给它去掉啊然后还有这个句子里边偷工减料说他们去拜访一位这个隐居的人这个隐居的人特别厉害他呢住在这个这个山里他们到了这一座山里山中呢有一所小房子
房子前面有一方池水这个高人就住在这我说那这高人是真厉害住池子里这怕是王八成了精了吧什么高人隐居在池子里你告诉我对吧他很明显他想说的是高人隐居在山里高人在山里边有一所房子高人隐居在房子里碰巧房子前面还有一这么一方池水你别连着说呀
高人隐居在山里山下有一所小房子房子前还有一方池水高人就隐居于此这高人要真的他不是王不经他就是其他植物变得精要么他不能在池子里待着看到这儿都过气乐了我说哎呀这个咱也不知道那种语言是是个什么语法因为咱确实也没学过除了英语以外的我接触的语言也比较少
可能是说习惯了在那种语言里边也许他没问题但是转化成中文之后可能就会有很多问题所以就像类似这种问题你在做编辑的时候你必须得把它改过来为什么因为因为读者看不懂编辑的最主要的工作他甚至可以不给文章润色但是他一定要给文章改错
他一定要让读者看得懂以这个为标准我改稿的包括我现在带着我同学一起看跟他们就说他们说以什么为标准我说标准就是你切换身份你别觉得你是编辑你觉得你是读者你作为读者你看这句话能不能看得懂有没有歧义这是最基本最基本的然后你再成为专业的校对人员你看他的句子结构句子成分主卫兵是不是都有词语搭配是不是没问题因为有些口语化的东西
能看得懂但是你用语法去给他一考核发现不行没有主语或者说词语搭配的不当对吧像我之前遇到作者就是基本的词语搭配发明发现不分考察考证不分所有这些词抓起哪个用哪个感觉算是写文章可能是摇骰子摇出来的词不像是脑子想出来的词
那这种的话你口语上说没什么问题包括我现在录的播客我会尽量的让每一句话听起来不是那么没头没尾显得还是挺有语法的但是你把它转成文字一定还会有很多的问题可能会少主语可能会少中间连接词或者前后两个句子的逻辑关系是有问题的这些是编辑你要更深层次进行加工的然后还有还要同时看这个文章的结构那我之前看了一本这个稿子
那个作者写东西他文字性的问题就很严重就很不会说人话了但是他文章结构的问题就更严重
是怎么呢他啰嗦特别啰嗦他那个啰嗦吧不是说你看啊比如说我跟你说一件事我用三个例子来证明让你觉得怎么那么啰嗦我早就明白了你别再给我举例子了这是一种啰嗦这种啰嗦有时候还能忍对吧有时候他举的那个例子比较好玩你听着会觉得你怎么那么贫啊早就不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吗翻过来调不去的说这种事你能忍因为他不算错误
但是有的人的啰嗦是什么呢是他把前面说过的话复制粘贴还放在这儿来我后来跟同事交流一下他说他遇到一个也很过分他最后把重复的内容去掉了之后那本书几乎就剩一半了他前面说的各种理论到后面说各种病例的时候是前面的所有的东西完完全全的复制放到后面来我遇到那个作者也是这种问题而且他还有一个问题呢就是说
他往我前面给你铺垫的吧让你觉得他要开始解释全宇宙了结果等到他真开始解释的时候你已经开始好我已经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在这准备长时间的阅读理解的时候你发现他最后告诉你说这个东西我也解释不明白句号然后开始说别的事了你就很想揍这种人你知道吧就是你干嘛你玩我呢你解释不明白你就别说呀
他最过分的是他会直接给你上面写一大标题标题能写出 20 个字去然后正文总共不超过 10 个字甚至还有的时候索性给你画一括号写略你如果正文都略了的话你这标题就删了行不行啊你把他那一张的那个几个标题凑起来都够一段的你知道吧他当时一张里边就是比如第一章第一节第一节下边有几个问题
他那一节里边有将近 20 个问题有的问题就是一个标题然后内容给你画括号写一个略或者给你写建哪哪哪张你要让我建那一张的话你这就别写了我后边是能看到的对吧不可能就当时写作的时候想到哪写到哪最后整理起来的时候呢发现有的章节就写的特别多有的那个比如比如说举个例子来说第一章第一节写了两万字
然后第一章第二节没得写了写了 20 个字第三章然后然后第一章第三节写着写着发现哎好像跟第一节内容差不多把第一节内容给复制过来了然后等他写的第二章的时候又开始其他的一种创作思路所以那本稿子最后我调整他的内容调整他的章节就费了特别大的劲他往往就是就这种人可能是也确实有自己的体会他那个有些东西是挺有价值的但他那个就在于什么呢
我今天听到了这么一个东西,我有感而发写了 200 字,我明天在那个地方讲话,有一篇 5000 字的稿子,后天我又想到了一个什么什么问题,我还没想明白,先把题目写上,到最后需要出书的时候,把所有这些给你凑到一本书里面,那玩意能看吗?是不是?你写的时候,你可能是三五年的东西,都凑到一块了,各个风格也不一样,字数也有多有少。
然后前后还有好多啰嗦重复的但读者看的时候是要一气呵成的看完的呀至少编辑是要这么看的你看着看着就绕进去了然后就觉得哎这东西前面说过吧往前一翻果然一模一样而且这种作者吧还经常还会有另外一个一个爱好就是特别喜欢指点江山评论时政你如果说中医你就老老实实的说中医的事情
你管得着人家宇宙里边的事吗宇宙暗物质对吧你要真是你能解释的清楚你说我从宇宙的层面从相似为的层面完全从科学逻辑理性的这个就另一种科学形式去讨论中医也行写着写着就说这个现在科学也没有研究清楚所以我们暂时先不讨论留给科学家们你留给科学家们的事你用得着在你书里说吗要不然还有的就是前两天看那稿子
就是你要写那个国家的文化的话虽然咱们中国和周边某些国家对吧有历史上面的这个很多的扯不清的这种这种情愫一说到那个国家的时候大家都是打倒什么什么帝国主义什么的但是你写书你不能这么写啊虽然我也很认同我也对于别的国家发动战争进行侵略我也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历史的问题交给历史对吧你在写书的时候你要有证据你拿出证据来你不能想骂谁骂谁这个是编辑不能让你干的事情我们叫言论有自由你可以随便说但出版有纪律你想出成书的话那你不能随便说我今天想起来我怀疑这个事肯定跟那个国家是有关系的这个事肯定是那国家的阴谋这你怀疑可以但你不能出成书
你要证据是吧那当时以前我们有过这种情况啊我里边提到了历史上的一些什么事件还是比如说元朝我们中央政府和周边朝鲜韩国日本的关系大使馆就找过来了人家说伤害我们民族感情你这个地方的东西是不客观的那你看看也确实是不客观的你没有史料你没有你没有什么墓碑的什么碑刻没有文物你就凭想象去说那是不行的
你平时你怎么骂人都行但是你把它出成书印到纸上成了文字那需要编辑把关你编辑再爱国你也得以国家出版的法规为前提对吧所以就特别怕这种写着写着人的历史文化开始指点开始点评人家国家这个不对那个东西其实是假的这东西大家别信什么的你在那个国家混的天天这么说话也挺容易挨揍的其实
所以这些都是编辑能够因为编辑是要介于作者和读者之间的你读者看着的时候你就只考虑我从这本书里边得到什么学到什么或者我一种什么样阅读体验就行了但编辑不行编辑然后作者写的时候作者是要考虑的是我要传递给读者什么我要表达什么编辑在二者之间的时候你在读者面前你就要想作者到底应该我能为作者做什么
你在作者面前的时候你就要想作为一个读者我要求你还能够能能得给我提供什么所以他两边都要去维护想的问题可能就比较多那所以他在看稿子的时候就会就会特别的你可以说是吹毛游刺也可以说是强迫症比如说以前我们做很多统计有数据的书的时候那里边的表格里边的数据你都要自己算一遍的
我完全不懂统计学我数学极差大家听过我前面的这个复习高考数学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我没有任何数学理性以前出版社到年底报销
需要报销打车票的时候手里边一大把打车票我真的我那回我算了 17 遍我才给他算清楚了从第 13 遍开始我就崩溃了最后后 4 遍是我弄了一个隐私号表格我把所有的数据都放进去了因为我按计算器都能给按错了那计算器也确实不太好使
算了 13 遍出来了至少 7 个以上的结果我真的是不行了最后算到第 17 遍我才终于把这个数给它统计过来我数学特别差但是你看稿子的时候你就是要去算那些数据又偏偏感人很多的读者很多的作者吧数学也没比我好到哪去我就记得我当时看的那些饼状图你把各块加起来很少有 100%的时候
表格里边的百分比的图你给加的一块吧 70%多 80 多 90 多 100 多的总之就是到不了百分之百你基础数据都是错的你后边的这些这些这个结论你你怎么得出来的你前边一看你前边的数据都算错了说这个这一个城市里面各个行业或者某一个行业里面各个部分分别占比多少你百分比都是错的你后边结论你怎么得出来的
对吧所以这就很要命因为这种东西你还不能纯粹给他改你也不知道作者怎么做的这个调查你说呦加起来不是百分之百那我这给你添点那给你减点肯定不行你在改人家作者创作的成果他再烂他也是他的成果对吧你只能去跟作者核实然后作者呢往往这样的作者都非常的自信他不相信自己有错
他就会觉得说你一个小编辑你不懂你根本不理解我这个的价值然后就给我告状告到领导那去了然后领导回过头来再找我呢我一看那我这活我也没法干呀那我肯定他这数据他就是对不上啊然后过两天作者打上门来了领导就赶紧给人家从自己柜子里拿个茶叶拿个茶具或者拿点拿瓶酒给人家安抚走了然后作者心情挺好行了回头我让我的学生过来你们跟我学生聊吧
然后学生一来就知道了啊原来作者根本没有参与作者是把活包给几个学生干的然后学生们一聊就知道了啊感觉是学生给算错了那领导之间协调好了大家都很开心我跟学生之间我们就互相折磨呗那之前遇到过一个作者特别特别牛的一个作者牛的我没法在这个播客里面提她是谁的女儿她是什么职位
反正大家去想象吧我们现在说什么官二代富二代这二代那二代的这些二代里面最牛的那个集团里边最牛的那几个人的子女当然现在已经不在了就是说他上一代的人已经不在了他也退休了然后他手底下的人要出一本纪念文集拿过来之后时间非常之短我们做一本书啊我们以前出版社已经算很快的了一般三个月出一本书
一般别的大一点出版社做的就是活比较多的这种或者是人家就说本来出版的生产周期就是很长的还需要送审啊什么的这些半年到一年出一本书算是正常速度
但是我们当时因为有一些报告类的他比较着急要而且呢相对来说可能单一一些不像这个其他的那些书他需要送审需要找专家审稿我们这些每年都做所以相对来说简单一些我们一般是三个月都能做出来一本但是那回要求我二十多天做一本出来那本书最后成书以后是 43 万字基本上比现代汉语词典薄一点
开本差不多比那个比他开本稍微大一点比他稍微薄一点大家想象吧现在汉语词典那么一本二十多天做出来作者拿来稿子的时候说我不管你这个书你怎么做
反正我已经确定了下月几号几号当时好像是定的是 1 月 7 号 8 号左右的样子开发布会记者都已经请好了地点都已经选好了这个是我们的领导要在这一天他要卸任了然后所以呢必须得把他这个这个在职期间的成果要做一个总结也是给国家一个焦点
那就赶紧做呗那个里边还涉及到很多政治外交民族类的东西都是需要送审的这种东西不能出错随便哪出点错我的职业生涯就完了我的职称我的责编什么的所有资格这辈子我就不用再考虑了然后赶紧去做那只能就是跟人家作者说坑人家不懂就说您这个难度太大了人家说是不是需要加钱没事我带着现金呢
这点我赌回来了那再想别的车呗我说不光钱的事您这个吧还得送到很多的比如说外交你得送到外交部去审啊民族你得送到民委去审啊人家直接拿手机说你说需要哪个部门我现在打电话那就什么都别说了那就干呗
那本书其实学书价值还是有的他让全国这个领域里面的专家在一起开过几次研导会我还去参加过都是一些特别好的学者提的因为这个领域我不太懂但是我去了以后都非常受益然后最后紧紧忙忙把这本书给做出来了然后这本书就是谁一听起来都会觉得我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够做得出来我说那没办法我当时当编辑看稿子的时候一天就睡四个小时四个小时都算多的
我们那个时候一到 11 月份 11 月底 12 月份左右的时候所有的各种稿子都来了一个是因为那个时候很多高校他要开始年底的这个审计开始计算这一年的花的钱了所以好多人出版经费没花完他得要在这个之前要花完再有一个全国的两会什么的各个省要开始开了所以要出学术成果了那从那个时候一直到第二年开完两会中间这段时间的四个月左右吧
我们一般 11 月份领导就会过来鼓励我们说要开始进入咱们最忙的时候了大家一定要顶住请大家吃个饭把这点活干完了之后咱们再给大家该发奖金发奖金该升职升职是吧咱们这段时间都很辛苦争取你们每天啊还是得睡够四个小时的不然身体扛不住那后来我们同事真的就我晚上 12 点多夜里 12 点多下班打车回宿舍离宿舍也挺远的那会离宿舍差不多 10 公里
打车回去睡一会儿七点多再回来上班我有的同事比较年轻的同事就睡在办公室因为可以省去这个往返通勤的时间自己还能再多睡一会儿可能干到三点多困的不行了趴桌子上睡一会儿有的是买了个床洗漱的用品什么的都带过去然后早上起来七点多钟办公室里边第一批人就来了其实我们是八点半上班
但是我要七点半以后再来的话就属于迟到因为大家都来了就那个时候我刚工作也没几年人家的工作十几年的人家都七点半之前都来了我来晚了我也不合适所以那段时间就特别特别的辛苦最后就累到当然跟自己生活习惯也有关系饮食啊什么的那肯定也不会好好吃饭呀
就会觉得这么辛苦多吃点好的呗其实现在从中医的角度来看越是那样的时候应该越吃的清淡一些我们往往就会觉得我这段时间加班出差我很辛苦我就打鱼打肉高蛋白高热量高营养这样其实不太好因为你身体处在一个很紧张的状态当中的时候你吃这些它不一定能消化得了
最后就变成了很多机制留在你的身体里面那我们说这个水停留为饮为痰石停留为石积气欲化火最后你可能就是越到那个时候你就越会发现哎我怎么吃完了之后反而
这个消化的不好可能比如说脸上长痘可能比如容易上火大便不好等等吃进去的好东西没准最后拉肚子就都拉出去了因为那个时候应该吃的清淡一些但那会儿也不懂
结果到最后伤胃伤到夜里吐血睡着睡着觉一下食管反流但是胃本来可能是有那个胃溃疡所以一块里边血直接就上来了把自己呛醒了后来去厕所里洗发现都是血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害怕要放到现在的时候那简直天都塌了就现在我是焦虑的
要是哪天夜里边多醒了两回我第二天都会觉得说不行那个时候真的是年轻不懂然后也就就就那么扛下来了也觉得没事还经常会有很多的社交活动你作为出版社编辑的话他不光是看稿子看稿子其实只是校对性的文字编辑干的事真正一个好的编辑我记得当时是张立宪说的还是
好像是张立宪我们的这个读库的前辈曾经说的说这个一个好的编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办公室看稿子其他三分之一的时间你应该在社交应该在逛书店应该在自己看书应该在什么
所以作为编辑平时还要参加很多社交活动去听讲座去参加读书沙龙去看展览我后来还会抽时间去高校里面去听课因为那些人都有可能是你的未来的作者你新出来了一些书到这些场合跟大家一聊那也是在推广新书同时要有策划和营销的这种思路在里面所以那个时候社交活动也很多那就更累了有时候还出差
后来最后是不看稿子了我觉得我还挺爱写东西挺喜欢阅读我对文字还是有感情的但是看到那些烂稿子之后我真的不行受不了所以我不去做这些工作了特别是也经常给领导惹麻烦有时候把作者的稿子七了哗啦的删得我自己很痛快然后老编辑就说你不要这么删人家稿子啊
为什么呢因为你最后是要按照稿子的字数来算你的工资的他来了一本稿子是十万字十万字太少了来了一本稿子比如三十万字你给他删到二十五万字了你就少了五万块钱的工资我说但是这五万字很烂呀或者说他这个比如说学术不断检测呀什么的他过不了那你要想办法因为你在跟自己的工资过不去你知道吧何况你删完稿子以后作者也不能答应作者打上门来了然后领导赶上送点东西
然后久而久之领导对我的态度也不会很好他觉得我总在给他惹麻烦就这个稿子很差你就老老实实的凑合着就说一个很粗俗的比喻我一个同事说稿子烂得像屎一样而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个屎做得好像它能吃似的你说每天都在这样一个状态里面那
你也没有退稿的权利因为作者毕竟带着钱来的都是这个学界里面有头有脸的人或者是即便这个作者没名气他所在的单位也都是著名的高校或者是研究机构那也许人家真的有一些学术成果人家只是文字比较差或者说
可能这个领域他是开拓者,所以他没办法做的那么完美他提出来这么一个东西就已经很有价值了你不让他提,那对学界他也是损失反正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想出很多来慢慢的骗自己但是我有一天觉得说我当学生的时候我不懂不懂怎么选出版社于是呢我买了很多这个烂七八糟的书
我为了写我的毕业论文的时候我只要跟我的这个主题有关的文章知网上面的每一篇文章我都看了真的是每一篇文章我能找到的每一篇关键词里面有我研究的这个问题的我都看了然后能买到的跟我这个问题有关的书能买到的我几乎都买到了有些已经是绝版的或者买不到的或什么那没办法了后来我买回来之后这些书到现在我都没看完因为有些书真的你看着觉得什么鬼
跟这个话题有什么关系我研究的是族群认同族群认同这个领域的书非常之多有些东西你拿着你就是看不懂后来发现不是我看不懂是他翻译的太差了他的这个编辑都没办法为什么呢因为有些书碰巧是后来我工作的出版社出版的然后我跟后来同事聊的时候他们说有一套书特别好就是翻译的太烂了法语翻译过来的
我说那套书我看过但我没看懂我说写的特别难他说不是特别难就是翻译的太差了现在从编辑的角度再去看就是浪费了一套好书所以我花了很多冤枉钱那我就觉得我现在都是编辑了我都不能拦住这些烂书出版我这编辑当着有什么意义啊对吧那还是算了我也没有退稿的权利我也在作者跟作者沟通的时候我也只能听他说
很多作者特别喜欢创造名词特别是专业的学术出版的时候这个学术领域你没学过你真的就不懂比如说我之前一个学教育学的同事看一本族群的书他说觉得看着太难了太费劲了我说我帮你看看我一看都是作者自己造出来的新名词后来把作者约过来作者说我这些东西就是这样我这个词是什么那个词是什么就他觉得因为我们不是这个专业的所以可能就能够混过去
但是碰巧我是这个专业的,所以我就跟他说,我说这样,咱们这个书啊,当然联盟带片的啊,我说这样,咱们这个书啊,回头出版了之后呢,有可能因为学术价值很高,我们要想办法给推到国外去,咱们国家有这种走出去的项目,就是很好的学术著作翻译成英文,然后推广到其他国家,我说您看如果翻译成英文的话,您这几个词对应的英文单词是什么?
一下把他就给问愣住了他造出来七八个概念其实就是英文单词的两个概念他自己做文字游戏做一些拼接最后他承认就是两个概念我说那咱们能不能统一一下咱们把中文也给他统一了我言下之意就是说你别玩那些名词了
对吧就是明明就是一个概念比如说叫 ABC 一个概念叫 123 然后 ABC 和 123 之间你给我做排列组合给我做出了七八种有这个必要吗咱回归到最原始的 ABC 和 123 行不行然后作者也没话说了觉得说可以但如果你要是别的专业那我同事也是经济学的博士那个历史学的博士啊
教育学的博士硕士这些但是你跨了专业去看专业出这个学术著作的话确实会有很多问题当然我们也尽量是让自己专业的人去看自己专业的稿子但是总会你碰到一些交叉学科的对吧你比如说我做族群的你给我看一本族群政治的东西政治学我是不懂的很多政治学的概念那我得去找学国际政治的人去专门去请教所以这样的话就很多
其实作者也不懂但是作者呢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这些名词你就得在他之上你才能说服他当时我们社长有一句话叫学而优则编学得好了之后你才能够一个好的学者才能成为一个好的编辑你如果自己做学问做不了你就想去指导学者做学问作为编辑去指导他们那不会有人听你的所以难度就很大
我看明白这一点之后呢我说我学历也不高我在我们单位里面学历属于低的我们原来单位里面那学历高的都没边就是而且相当之对口你知道吧我们原来看仓库的是北京体育大学的跆拳道专业的本科那仓库相当安全虽然仓库里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但是有一学跆拳道的看仓库你就会觉得太安全了专业对口到这种程度了我们必须得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我们专业学术出版社嘛
我说我学历也不高所以呢我也干不了要不然我干点别的工作吧你看我挺咋呼的我去做宣传吧我这个很容易让别人相信我就好像现在会有很多朋友来听我播客一样那个时候就发现了我很有忽悠人的本事然后出了一本新的学术的这个著作可能编辑现在内容里面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读者怎么去面向市场然后我这给他出主意做这种营销编辑
做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说哇你这个营销的能力真强我说你这属于骂人我学人类学的你刚才说我到最后我工作在学术机构里工作了几年之后你说我营销能力强你这不属于骂人吗再说了营销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个专业这个学科我只是通过我人类学的角度去做一个文化的传递的这么一个工作
然后又做了几年之后单位里面会有一些品牌慢慢的做起来然后这个我对于编辑出版的工作也会有很多自己的理解这一下就坏事了为什么呢因为传统的出版社吧它的节奏比较慢它不太要求你对于市场有新的理解我们当时开玩笑这么说就是互联网行业那些新的玩法你过三年拿到出版社
很多出版社都接受不了都觉得太前沿了太新了但是你想互联网行业比如说最开始京东他们做的一些商业的模式包括物流的模式然后最开始做这个这个抖音啊微博啊微信啊就是两微一抖后来做小红书后来做直播带货出版行业在整个这个过程里面都是相对滞后的
可能传统的行业都是会有这个问题吧,你看传统的报社呀,电视台呀,包括出版社呀,他的优势就在于他做内容,他能沉得下心来,他能够把这个前人的一个什么智慧的结晶在我这做完了之后让他继续传下去,你说微信,大家还记得去年你看过什么微信吗?
即便去年非常火爆款的微信你现在可能能记起来的很少甚至你昨天看过什么微信可能今天都会被一个新的东西给冲淡了但是书不是这样的书可能出版了之后过了十年突然间被人发现了然后成为了一个爆款这都是非常有可能的对吧当然书也会有很多这种畅销类的今年出来打榜的然后大家都去买所以我现在基本上不太买这个所有榜上的这些书我
我等着时间去把它考验一下觉得确实值得读然后再买你看我们现在再去读哪怕就是你去读余华虽然我很不喜欢余华但是哪怕你现在再去读余华大家还都会觉得很感动对吧你去看《活着》你去看许三观当然他在文学史上有他自己的地位了只不过是我个人喜好我不太喜欢他
你去看墨岩的红高粱写的那个时代跟我们现在那么有距离但是你仍然能从文字当中体会到那种东北的不是东北山东的那个高密乡的他的这个这个农村里边冬天热炕头被窝里边的那那种气息你仍然能感觉得到你要换成一篇微信文章的话不太行哪怕是深度报道可能也不太行
对吧所以出版它有这样的一个限制这也是它的优势它是做内容的它就是跟时代要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当我对这个很多工作有了新的理解了之后就发现跟我们的这个行业跟我周围的同事之间距离就会越来越大然后我也会尝试的去大家一起小团队做一些什么东西比如文创啊比如说一些什么这种一种视频音频的节目什么的
我们单位是非常支持我们的我们单位甚至会有一个青年创业基金专门给年轻的编辑们你们想做什么跟单位申请单位给你钱做完了之后赚了钱还给你发奖金赚了钱如果你赔了钱之后那顶多也就是单位给你投资这钱算是打水漂了呗非常人性化但是觉得整个这个行业
呃包括我自己的状态那个时候身体健康各方面加上家庭啊什么的觉得嗯好像还是先歇一些吧因为反正出版行业进步的也很慢我歇两年应该也能赶得上现在你看我歇了好几年我我去年暑假去出版社实习感觉仍然是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特别新的嗯
就是我去实习的出版社是另一个做医学类的比较做中医比较著名的一个很小的一个很小众出版社你会觉得我们每天考虑的市场啊考虑的营销模式啊什么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而好的作者可能是比以前少了或者说更难争取到了你更大的出版社能够更好的去争取到好的作者
那再回应一下刚才前面有一个没有没有仔细说的一个话题就是每个出版社他擅长出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所以大家在买书的时候挑一条出版社这个最后的几分钟时间里面给各个出版社做个广告前面吐槽了很多行业的事情以前同事的事情但最后找不找吧对吧大过年的就大家如果要想买书的话还是要挑出版社的
每个出版社擅长的领域不一样比如说如果你要看可能大家更多的是看文学类的东西你要想保证它的品质那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经典作品对吧同样出西游记出这个红楼梦一定要买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你别买一个什么哪个乡镇企业式的那种地方类的出版社当然它也可以出因为是公版书所有人都可以出
但是如果你要是想要从古籍的层面去看能保证里边错误更少那肯定是有古籍出版能力的比如说中华书局比如说上海古籍出版社因为它有专业的古籍编辑
而其他的一些地方人民出版社他都可以出像我们现在看见的这种四库全书里边的就是就是京部的这些书像什么论语啊孟子啊什么什么像刚才说的这些通俗小说什么的他都可以出但是他的编辑也许只是学中文的他不是学古籍的他不他不懂版本他不懂考据那他遇到问题之后只能是参照权威版本进行修改
所以这样的它的这个内容的可读性可能就会下降那如果你要是看翻译类书的话那可能比如说外国文学出版社或者像我们像什么新经典啊这个他们是专业做某一类比如日本侦探小说那它里边会有专门的日语编辑像一些我们以前做艺著比如说甲骨文这个品牌甲骨文的品牌里面
我经常开玩笑说他们办公室都能成立一个八国联军的指挥部学什么语言的都有而且一个人可能同时接好几种语言就是英语几乎是他们的这个这个官方平时的日常工作语言其他人可能有从德国回来的有学葡萄牙语的然后有这个学学法语的所以他们去做这种语言翻译类的东西就要靠谱的多因为他掌握那种语言他可以去对原文
他不光看的是作者的翻译就是作者的写作和译者的翻译他可以把译者的这块看着感觉不太对我去对一下原文原文是怎么说的他自己就有翻译的能力所以他跟译者的东西对一下发现译者说的特别流畅但是他说错了他把这句话给翻译错了他能给改过来所以一定得有这种编辑的出版社出的译著才是靠谱的
那比如说如果你要是买这个像以前我们专业的社科类的书那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社科文献出版社包括北大社这些高校出版社或者是研究所的出版社他自己本身在社会学界就有地位或者比如你要买经济类的东西的话那可能像这种出版品牌战卢他们这些他有这个传统你要买电影类的出版物的话后浪最早就是做电影起家的
对吧然后他也会出一点人类学的书现在他是主要在做历史这一块生活美学什么都有但是他擅长的领域里面做的书是支撑着他后来那些那些品牌发展起来的一个基础这一块应该是他最有经验而且最强的
所以呢平时买书经常看大家的社交平台上面去分享一些啊我 2023 年又读了十本书我的人生要怎么样怎么样你一看那个地摊书啊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太可能翻的那些什么 FBI 读心术什么心灵鸡汤什么这种还有很多很口水化的这种畅销文学你在哪个机场书店都能见得着的那些
我就不点名说是哪本书了反正当时我也买过买完了看了三分之一就开始骂街后三分之二再也看不下去了还请了刘德华来给他推荐还请了这个可能看过那书的人就已经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书了对吧那个作者可能现在还出新书了我再也不想看他了就他们那一类的作者真的是不太想看了我觉得我也能写
而且他那个就是拼凑出来的那个感觉你看他的话你真不如去看看李娟那些小说比如说之前比较火的繁花上海拿这个护语来写作的这些比如张一威他们这些那都很有地方特色王安逸他们都很值得读的东西干嘛非要去追那个榜上的那几个呢那榜上的东西都是
top 几的那都是宣传出来的你再过半年可能下半年的那榜他们都上不了榜了或者有可能等第二年的时候各个十大好书榜又都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人再提上一年的书了相反你看到现在这么多年大家还在看教魂还在看万历十五年这种历史书你说他真有很大的学术价值吗未必对吧可能比他强的人也会有很多但是他到现在都还在流行这本身就能说明问题
就能说比如说科文的历史三调就是这种就是明清史和后来的这个近代史的相关的一些书有的书被再版了很多次的那这些书本身就代表着品质代表着已经有可能有几代读书人和编辑和学者和媒体来给你把关了到今天它仍然有市场这样的书值得读而至于说
比如说豆瓣也会经常有一个周榜各个媒体都会有很多的周榜月榜年榜那这上面的书一定有好书但是不多以前我们在出版社的时候感觉年度评十大好书一年出了两千本书从里边评十大好书往往有时候还会有一两本书觉得其实水平没有那么好但是呢没办法需要一本经管类的书还是把它给评上吧
要不然不能其他的全都是这个社会学的对吧
都是社会学和历史那也不行还是弄个本生活美学的吧就给平上了所以这些榜单都会有里边的内幕进去那我们作为普通的买书的人如果你家里边不是说有无限大的空间有无限多的钱买回来书你想自己认真看一看的话还是挑一挑出版社挑一挑大的出版社就是看看这个领域里面你经常能常见的一些出版品牌
或者说你在看那些榜单的时候经常上榜的这些很著名的作者他都会在选这些品牌来出版的那些出版社和出版公司可能会更值得读一些好今天说了一些出版行业内幕其实可以说的东西还很多但是呢第一次先浅浅的说一说以免得罪太多的人
不然的话上来就把各个社的黑历史都抖出来的话过完春节大家琢磨过闷来了可能会都来发微信骂我所以咱们春节之前就当给大家娱乐一下讲一讲以前的糟心事让大家开心开心那这一期节目我们就到这里祝大家生活愉快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