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4 孟岩对话爱哲：我们都有自己的故事
01:05:46 Share

嗯

今天非常开心又走到这个录音间里面来录我的新一期的播客

这次呢是请到了一个我非常非常想跟他一起录播客的朋友我们俩也约了很久但是不太巧北京的疫情然后分别被隔离了很长时间对我居家了一个月天哪我也是一个多月我估计比你时间还要长一点足不出户的吗足不出户有一段时间但是就是居家的时间我足不出户将近一个月天哪我真的是最接近抑郁的状态的一段时间现在走出来了吗现在好太多了哈哈哈哈

对 我这还没介绍是谁呢故事 FM 的主播艾哲老师大家好 我是一档播客节目叫故事 FM 主播艾哲特别荣幸被孟严老师邀请过来有志有情上次我们就来过一次来过一次特别羡慕你们这个办公环境

好像很多人来我们这都有这个感触是吧就是走到这个院子里来节奏就变慢了对你在北京很难找到这样的环境可能是我比较喜欢这样的地方你知道我的上一家公司我当时是在那个 768 我不知道你知道就是在那个旋路上六道口那吧对在那个院子里然后当时也是我可能喜欢我不太喜欢喜子楼因为它很拥挤

他给人的感觉就很局促包括很急我觉得人整天在那种状态里面其实是不适合做一个比较长期的事了对尤其有创作性的这些内容对但后来那个我也有朋友去反驳我我可能不太方便说名字啊在七六八里面有一些著名的互联网公司但是都做的不太好那你说的对然后我记得前两天那个我跟艾哲说去录一期播客你

你当时问了我一个问题就特别有意思你问我说有没有提纲然后我就说我录播客从来没有提纲你就说跟你一样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你那个信息的时候其实我会心笑了一下因为我记得我以前听过你的一个采访你在那个采访里面说故事 iPhone 整个的制作流程是很严谨的是有钱财的对吧就是我先去采访那个受访者怎么怎么样然后你说你自己是不钱财的

你当时说你为什么不前采的原因是怕那个人在前采的时候说了很精彩的东西之后他其实再说的那种感觉就没有了没错我特别重视就是第一次聊的时候那个状态那个感觉因为有些话他如果已经跟你说过一遍的话他再来跟你说的时候他可能草草的就略过去了但我不希望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个印象特别深吗就是我觉得做内容的人可能他对这些的捕捉或者说那种敏感度是特别高的

我其实之所以就是没有提纲很大的原因也是这样对尤其我现在那个旺性比较大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过要重复一遍我还要强调一遍我之前可能已经说过一遍这个我再说一遍听过的就当我没说明白

今天就是虽然没有提纲但是我特别想跟你聊的是故事这两个字咱们先从这个磁带说起我拿来了一盒磁带这个磁带是当时艾哲送我的然后我记得艾哲之前在他的节目里面就说过他说他的梦想就是录一些磁带留给未来的人但我当时觉得因为我是学计算机的我不知道你是学什么的

我去图书馆学哦明白我就会觉得现在数字化都已经非常非常方便了对吧就是这些东西其实未来的人已经很容易去拿到了为什么要用磁带这么非常古老的这样的方式去保存声音保存故事可能跟我学图书馆学也有关系我总是想有一些实体的东西能够

记录一些我们的内容然后把它留下来因为现在我们所有的内容都是数字化的都是在网络上如果说突然有一天这些东西都消失了它真的就消失了可能只存在我们自己的本地硬盘里头

所以我还是希望说能够把每一个人当成一个分布式的存储空间然后寄给大家一些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一点说不定哪一天世界末日以后大家自己的房子下面可能能挖出来一盘我们的磁带明白了从我们投资的角度来讲可能是一种底线思维的表现是吧就是数字化的这个世界有可能是都没有了总有一点不安全感

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那我今天就放在我们最开篇的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喜欢去看别人的这些故事或者说你为什么想让别人去看那些故事我觉得这个可能是两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喜欢这从创作者的角度来讲为什么人喜欢故事我一直觉得故事真的就像空气和水一样是人的必需品就是我们

我们如果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需要有一些故事让我们跟过去和未来产生连接

举个极端的例子啊就是你像中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当时有一个典故吧当时的一些士兵在那个猫耳洞里头困了很长时间他实际上缺乏一些物资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没有任何信息他是生存不下去的然后他们甚至把那罐头上的配料表都背得滚瓜烂熟的

人对信息对故事的这种渴望我觉得它是与生俱来的你想很早在人类可能没有文字的时代大家都是通过故事来一点一点把自己的经验往下传承的可能在篝火房有一个老者给年轻人传递自己过去做过什么

这样其实都是以故事为载体把各种知识往下传套用一些什么知识付费或者干货这类的知识的概念来讲的话其实它不太容易让每个人都能够消化得了能够接收得下去但是如果它有一个非常好的故事一个好的案例的话其实大家更容易把这些知识给吸纳进去

所以我觉得故事可能是一个核心的东西你让我想到了我之前和雪球的创始人方三文我们俩录播客的时候他其实说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事他说你听是吧对他觉得知识其实过期是蛮快的你比如说 100 年前人们学的一些东西可能现在看起来都已经过时了对吧就是真正穿越时间的其实是那些

在我们流传很久的这些故事里面代表着人类的共通的一些情感他们处事的一些原则对吧他们的一些各种各样的东西对这几种情感我觉得它是穿越时间穿越空间的嗯

对我感觉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可能比如说不到 100 年他能够经历的事情还是比较少当然对吧然后我觉得我看那些故事包括听那个故事 FM 的故事的时候他给了我一种感觉就是他让我看到了更多的人是怎么去生活的他们生活中面临着怎么样的挣扎然后他们可能有哪些喜悦对吧那些暴击的时刻然后包括他们那些痛苦的有些真的是我难以想象的就是我听的时候我觉得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没有经历的事情我之前和我的一个朋友叫简七我们俩录的那一波课我们当时用了一个标题叫每个人都在经历一场别人一无所知的战争因为他也是在做投资者教育我们俩就是很好的朋友然后那天本来是约他过来就大家 think 一下然后看看最近的近况然后去聊一聊投资者教育这件事但是那段时间他刚好遇到了非常多的困难我

我们俩其实就走到录音间里面他就在给我讲他最近发生的一些故事然后讲到中间还流掉眼泪当时我们那个录音间里面还没有纸巾你知道吗我们的桌子上常备一包纸巾是吧对对对然后其实

其实很多的时候他讲述的那些东西我也只能听他去讲但是我可能没有办法真正的去感受到他的经历的那些事所以我觉得我听故事 FM 包括去看人物我还很喜欢看那个故事类型的电影我觉得它极大的拓宽了我的生命对我觉得那个你刚刚说这个例子就特别好这种 moment 就是他家比较脆弱的时刻或者说自己不堪的一些经历

很多时候他是不太愿意向外界去吐露的大家也比较少能够听到这样的话所以但凡有人愿意上节目来讲这是我觉得最被信任最真实的时刻我觉得大家需要这么一个场合需要这么一个情境来

让有些人听到每个人经历这样脆弱的时刻他都有一些表达欲的他不是说不想说而是他觉得我说出来可能大家没有兴趣听或者说看低我怎么怎么样的但如果你给他一个非常让他感觉到信任的氛围的话安全的场对他说出来实际上是一个很大的缓解

对我刚想说这个就是故事 FM 它有一个这词可能有点大我觉得就是很大的功德就是当这些讲述者在说出来的时候他们的那些痛苦可能已经减缓了很多了

的确有不少我们的听众来给我们投稿来我们节目讲他可能某种程度上把我们当成一种心理咨询的这种功能当然我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我们能做的只是倾听而已然后也让他的声音能够被更多人听到仅此而已但我觉得这一步可能对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他最需要的部分就 OK 了

是你刚才说说到你特别想喜欢看一些这种像电影之类的来找取灵感也不是找取灵感就是

反正电影还真是我一个特别喜欢的事儿就是你比如说像我我查电影基本在豆瓣上查嘛嗯豆瓣那个 TOP250 啊包括就是各种各样的我都看遍了嗯就是我面临的困难总是找不到就是新的好的电影可看嗯我觉得他给我的两个东西第一个是我刚才说的就是他让我的人生变宽阔了嗯我看了看别人是怎么讲述这个世界的对吧然后别人是怎么去生活的我觉得还有一点就我喜欢看电影可能是他

非常难得的给了我一个沉浸式的两个小时你想咱们现在哪还有两个小时不拿手机就是除了你睡觉的时候我觉得就很难嘛就除了路伯克对吧路伯克咱们现在没拿手机但是像那个看电影尤其是在我特别喜欢在影院看电影我觉得那种感觉就挺好其实看电影对我来说也非常非常重要这个我之前也说过很多次其实电影是我来获取我们的那个

节目灵感很重要的一个渠道我过去看电影的一个习惯是我有可能固定的喜欢的一些导演啊演员啊编剧啊我看如果是他们出的东西我会看然后如果有一些比较新的片子我看了之后发现非常好那我会找他那个导演编剧是谁然后他往期还有其他什么作品再看一下

另外一种思路就是我现在会特别关注这种真实事件改编的一些电影嗯凡是这种类型的我好像也是对对对这种类型的我获得不少只要评分不是太低的话我都会找来看一下其实我看这些更多的是比较一下其他创作者他发现这些真实故事之后他把它改编成一个作品嗯

他最后会把它变成什么样子他那个思路是什么样子怎么做的对对这个可能更多有一个参考其实跟我们做节目的思维比较像明白那咱俩的就是目的不一样就是我可能更多的就还是站在我听众的角度观众的角度去看别人的故事对我刚才说我觉得我喜欢故事除了就是这是一原因我觉得他让我体会到了更就是更广的世界我觉得他对我还有另外一个帮助就是

让我意识到了每个人他都有自己的挣扎就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举个例子比如说我听那个我最喜欢那期应该是那个妈妈我现在挺好的对对妈妈我最近都挺好的我最近都挺好的对吧就是类似的就是你听的过程中你会感受到这些发生在他们的身上的故事

就那个深度有多深然后怎么去改变了这些人他给我的一个帮助是我其实慢慢意识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把他们改变了当我看到他们表面的那些选择的时候背后是因为他们身上发生了我根本不知道的很多的很多的故事对吧我觉得这个其实是对我特别大的一个帮助

对我特别同意这一点就是我觉得这一类的故事特别难得我单独说一下你说的那个妈我最近都挺好这期节目其实我当时等了他有两年多的时间很早就跟我们投稿说想要讲这个故事我一看哇这个故事简直太棒了那个是我一直想要谈到一个话题因为这个在中国的家庭关系当中父母和子女之间经常有这种

报喜不报忧的情况在我为了你好对对对反正就很多事情不说不说这个非常中国式家庭的一种亲情我不评价它是好是坏但我觉得它有很多动人的地方实际上

那个故事当时他就说可能现在还不是来讲的时候因为我妈妈也是你们的听众我怕我讲了之后被他听了之后他会伤心所以等一段时间 OK 我就等每隔一年我问他一次后来两年多之后他说我最近可以来讲了因为我妈我最近给他换了个手机他还没有装音频 APPOK 我就赶紧把他叫来然后请了我们制作人刘豆采访然后

然后啊那期结果真的很好我特别喜欢那期节目嗯

对我觉得这种感受他很多时候需要通过这样一个具体的故事来把它表达出来你单说报喜不报忧这种什么中国式家庭啊中国式亲情啊可能大家 OK 我知道这个概念但是他如何触底你的内心他一定要有层次感更强的一个东西来带着你进去是的

这种故事因为我们有一定的海外听众包括有一些是这种学中文的那个外国人对这种故事是 exactly 我特别希望啊外国人能够听到的就是让他理解一下中国可能跟其他国家的一些人啊家庭关系当中不一样的地方嗯

这个我觉得每种文化中大家都非常重视家庭是但是我们重视家庭的方式是不太一样的嗯这我觉得也是某种程度上非常共通的东西这个故事有后续吗现在还没有后续但是我们可以安排哦明白我们因为有一个就是故事回访的这个计划嗯就定期会有一些节目的主人公他可能有一些 update 的一些新的情况那我们可能对他做一个回采嗯

你看你刚才说的那个就让我想到黑菜在西兰多里面他借那个佛陀的嘴说出来那句话知识可以传递嗯智慧没法言传就只能你自己去体验你比如说我们说中国式的这些亲情父母和子女之间他可能会有一些我为了你好所以我报喜不报有这些看起来的这些道理其实你说的时候大家就哦就是这么个道理嗯

比如说我们居家的那些感受当我给同事说的时候我觉得他们是感受不到的就没有被真的关在家里不让你出门的时候而且你通过各种手段也出不了门的时候他是没有那种感受的所以我后来就在想一种就是你亲身去体验对吧我亲身去体验很多东西但是我突然想到就是故事包括故事 FM 包括人物包括电影啊他做的好的故事是能够让我去把我带到别人的生命里去体验那些东西

又因为那些东西太 common 了太普遍了我自己能够用我自己的故事比如说我和我爸爸妈妈的身上的那些故事去共鸣那件事他就让我懂了那个东西了是的对今天来之前因为你当时没有提抗你只把给我一个大概的主题你说这个宏观和微观之间的这个关系你说到

做投资的人可能更关注的是一些宏观层面的东西可能对微观的东西有一些忽视然后我们做内容的太过于关注微观可能有的时候错过了这个大的途径我觉得这个话题蛮有意思我还想了一下后来发现其实我还真有一些可以说的部分

现在的我跟过去我其实区别非常的大就是我在刚毕业的那段时间因为我的工作地方在舞蹈口那之前我记得你说过我也在舞蹈口对然后在那地方我 06 年毕业然后在那工作工作了有 4 年一直到 10 年

五道口因为高校林立嘛有很多的研究机构什么的那时候有特别多的这种讲座沙龙文化活动特别特别的多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一个偏思想启蒙的阶段我天天去跑各种讲座然后听各种各样的议题然后对这个社会有越来越多的了解

那时候我觉得理解这个时代理解这个社会理解这个国家的一个切入点其实是从经济学的角度因为那时候大家经常关注像澳派的一些理论对然后包括那时候会读一些像什么

通往奴役之路啊海耶克的东西啊什么国内都会读一些什么张五常啊什么这些嗯当然我我作为 80 后还是有过一些计划经济时代的那些记忆嗯

又是东北人这些痕迹是很重的所以我们知道说自由市场对我们生活的重要性因为我的生活经验里头都是自由市场带给我们更多的繁荣带给我们更多的选择空间所以就是无限的拥抱这个然后那时候

其实很有意思啊你想在 20 多岁的年纪那时候设施卫生但是我总觉得我可能掌握了一个真理就是 OK 自由市场就是一个锤子我拿这个锤子可以敲各种钉子对对我觉得这个就足够我去理解整个世界了然后那时候特别关注这些理论的东西嗯

然后慢慢慢慢的其实我会开始不满足因为那时候我自己租一个非常小的一个小房间每天我要担心说未来我这个我在一个小事业单位里头未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生活路径我这辈子的人生会怎么过但这些理论并没给我这样的答案

我那时候特别喜欢那些公知公知那时候还是一个好的词对应该是零几年的时候嘛对吧对对对然后我特别仰慕的一些人然后大家每天聊很多宏大话题但是这些并没有给我的日常生活带来多大的指导嗯所以我特别想知道我该过一个怎么样的人生我想要有更多的参考嗯

这时候其实个体的故事就显得更加重要了然后尤其后来我又决定说的确做媒体是我的一个兴趣那我要深入到个体当中深入到人当中去不能天天待在一个办公室里头我要出去所以后来我就选择转行去媒体嘛

然后在媒体工作那么多年之后你走的地方越多见到的人越多你会越发现说

这跟我之前理解的东西不太一样了我以前理解的所谓自己掌握的真理其实它并不是一个 universal 的东西就是每一个议题真的要就事论事我其实有一句话就是挺 cliché 的那句话是说年轻的时候你不左你就是没有良心如果你年纪大了之后你不右你就是没脑子但对我来说我反倒是反过来了知道吗

可能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是一个以为自己有脑子嗯但后来发现我觉得可能良心是一个更重要的东西嗯嗯

包括上你的节目我反倒觉得自己是一个挺不伦不类的因为可能上你的节目的人大多数对投资这个事还是有点概念的我是完全没有概念我可以说是完全零投资的一个人但是我记得你之前好像在那个节目说过就是最好的一个投资是投资人嘛对投资自己啊

这一点我是完全完全认同的因为我自己数学特别不好我觉得我可能研究很多这种关于投资的事情我也做不好那我不如说我明白这个道理说投资自己是最重要那我不如就说让自己兴趣爱好这方面的能力发挥到极致那这是不变的东西

我希望说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里有一些不变的东西嗯那就是我去收集故事这是我相对擅长的相对有信心能把它做好的一个事那就就就做这一块就得了嗯

我之前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我其实还会想到一个词就是选择我记得你在某一个节目里面我忘了还是咱俩上次聊天的时候你说你最喜欢的故事其实是那些人在一个环境里面充满了摩擦对吧然后他需要做出很多的选择然后这些选择就带来了不同的故事我觉得你刚才讲的你过往走过来的这条路就是不同的选择

因为我们做的一件事是跟投资和人相关就是要把人和投资去连起来我们的这个行业里面其实中国过去很多年的投资就如果单论投资品就权益类的投资品的话其实收益是很高的但是大多数的用户其实又赔了钱其中的问题其实就出现在连接的那个地方

我当时发了个微博去解释这个东西我当时这么说我以前都是从其他的学术行业的角度去解释我那天这个就是在家封闭憋出来了就真的是那样这个起因是因为我跟我的一些做投资的朋友去聊天

就说我最近被封在家里面的这些感受很不好他们就说别矫情了就是类似的人类的悲欢不相通对我当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是什么呢因为我身上还有做投资的那一面做投资的人天然就擅长宏大叙事就是我们打交道的其实是数字

是长期你比如说动辄就是十年在一个长期十年的维度下去看那条曲线的时候里面所有的个体和故事都被淹没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是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只要有一个长期的向上的曲线最终我的投资收益就可以拿到在那个视角里面你得淹没掉很多坏消息因为你知道个体可能它不代表整体对吧

然后我那段时间就想明白为什么投顾做得特别好就是擅长把投资和普通人去连起来的人非常非常少就是因为我发的第二点我说就是他们在擅长宏大叙事擅长去数字去擅长去看长期的趋势的时候去忽略了个体

但是当你把投资带入普通人生活的时候你需要去了解个体的那些细微的感受没有这些感受的话其实你只能去做出一个很好的投资产品了但没有办法用这个产品去帮助个人

个体的人是的其实首先时间维度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很多事情你放在一非常长的历史长河当中有些事情就没那么重要了会去淹没一些东西有的时候我也蛮享受那种感觉的就是你像我之前特别喜欢那个阿瑟克拉克就是那个 2001 漫游太空系列小说的那个作者科幻作家对对他写那个视角就是从一个非常

宇宙的视角去看待人类的发展这些东西你可以忽略到很多东西那种全知全能的感觉真的很妙但是这也是让我的确有一点纠结的我觉得人还是要懂得能够随意的去切换视角如果你真的是永远以那样的视角去看待问题你会碾压很多个体东西是的

这个悲剧就会产生了是的但是有的时候如果你用好这个东西你像我我现在很多选题的兴趣是非常历史感的一些故事嗯

很遥远的时代发生一些故事我也有兴趣把它做出来就是可能大部分人听 Gush FM 节目听都是当代人现在活着的人亲历者讲的但是我可能未来希望去做更多这种有年代感历史感的一些东西就是有些事情我们隔着一定的年代再去看它的时候视角会完全的不一样嗯

这其实也跟我为什么要做这个磁带也有关系就是我一直说我希望 Ghost FM 是做的一档足够久的故事我就希望未来的一些人能够在一个历史长河当中去看过去的人的这些经历这些故事每一个时代重新回望他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就是更穿越时间的一些故事对对对对

这个时候其实更能看出来说人类的一些命运哪些是可能没那么重要的哪些我们需要珍视的东西需要让时间的长河来洗刷一下洗刷的我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觉得它也没那么重要我的意思是说个体本来就很重要

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两个视角因为我天然的工作里面就会在这两个视角里面切换我一方面去在投资的视角里面的时候就会存在刚才的那种东西就是我们看的是长期看的是数字比如说今年的 GDP 的增长是多少赚了多少但是另外一个视角因为我还做内容包括做播客包括我写东西当我去做这些内容的时候天然就

从那个视角一下子切到了另外一个视角就是在这个视角里面你会关注普通人的感受你会关注市场大跌的时候他们的那些恐惧彷徨或者说那种焦虑不确定那你需要在这个时候怎么去陪伴他们怎么去告诉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或者怎么哪怕是简单的就跟他们说一点什么或者听他们说一点什么你需要去感知到这些东西

你知道这两个东西某种程度上它是矛盾的一方面你要有能力感知到这个东西对吧另外一方面你又要有能力忽略这个东西比如说投资人确实是这样的有时候你陷入到一些这样的里面你可能就做出错误的投资决定了

所以就非常非常有意思对所以我真的挺羡慕你可以做这样的切换我觉得我某种程度上也面临着类似的一些问题我们因为公司我们是去年年初的时候才成立的我才变成一个公司的经营者变成一个老板

然后在此之前的几年里头因为有人孵化嘛我就没有太关注钱的部分我只要做内容本身只做节目所以那时候

真的很享受没有任何负担和压力我所做的东西完全都是我喜欢的就是选题选题选题然后把我感兴趣的东西都变成好的故事就 OK 了很有成就感然后后来但是你不得不把它变成公司要让它长远地运行下去嘛

那后来你会发现你作为一个经营者你要关心宏观的东西你要关心这个市场是什么样的什么事是赚钱的什么事是不赚钱的你要投入什么样的配比来保持这个公司能够活下去这时候跟我平时想做的东西它天然有一些打架的

我再给你举个例子我其实刚才就想这个然后你自己都提出来了就是我觉得这两个视角绝对是矛盾的你比如说我们平常碰到一些问题的时候在内容创作者那个视角就是一些非常灵敏的感受你绝对能感受到但是在公司管理的视角可能那个不重要对吧就是你就是得忽略它你就是得往前走或者怎么怎么样就是所以你是怎么处理的呢

我觉得我现在还在阵痛期嗯包括我在内包括我们团队在内大家其实都从一种阳春白雪的状态也开始接受说我们也得赚钱我们得活着所以这个事啊没那么难理解这个逻辑上大家都懂嗯

所以只是你要克服这些阵痛我觉得需要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包括我自己也是也要找专业的人来帮我负责公司的运营那些事情我自己更擅长的东西肯定还是内容节目上嘛是所以这个我思路已经很清楚了这个人还在选定的过程当中所以这个也要做一个区分一定是最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嗯

所以你还是保留创作者的视角内容创作者的视角对对一定是然后把其他的事丢给可能就是擅长做经营的人经营的人做我觉得就解决了刚才我们说的那个矛盾了我记得因为我自己确实会经常碰到这些问题你比如说我也有一个朋友他做的公司其实做的非常好嗯

他的公司里面我都能观察到很多的问题因为他老问我嘛就是包括我对他们的公司了解的比较多因为也帮他们做了一些事我就有时候问他他都感知不到那些问题对外部视角更中立一点对一个是外部视角另外一个是说他的神经比较大条他不觉得那个是问题

所以他就天然觉得挺好啊就往下推了你知道吗但从我们的角度来讲你就会感知到比如说这个团队成员谁不开心了呀那些问题可能确实不重要但是可能就是我们那一派的就是内容创作那一派就你天然的神经就是会感知到那些东西嘛

所以你看看来我需要找你做管理咨询你看古话不是有辞不待兵吗对吧然后我就记得当时那个我忘了是那个就是咱们的原来的那个元帅他打仗的时候林彪吧就说那个给我塔山不要给我数字对吧就类似的那些就是我觉得他很残酷吧但是对于我们来讲可能就是你得在两个视角里面切换真的是很大考验

你怎么排解你的那些情绪啊因为我其实还挺想问你这个问题的你刚才说你也抑郁了嘛差点抑郁你看我觉得像我们这种愿意去做一些内容的天然来讲你的触角就比可能别人会灵敏一些就是能感知到很多微妙的情绪包括自己的包括别人的我觉得从我个体来讲

大家都说我比较平静啊但其实我也会经常有那些挺当的挺丧的那种感觉是然后我想问问你我猜应该会挺多的吧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乐观的人不太容易说被情绪左右的嗯

今年我觉得的确是有一点特殊因为那个管的时间太多了然后再加上有一个月的这种封闭在家然后再加上那段时间可能整个的

环境啊就是大家从社交媒体上看到各种消息啊坏消息居多所以方方面面会让你比较当是的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应该相当比例的国民都经历这样的情况但我觉得比较笃定的一些事就是我选择正在做的事情总要有人做未来无论市场如何变化形势再怎么变

这样的需求永远是有的嗯包括大家都说这个媒体时代像短视频崛起之后那像长内容啊深度内容可能没有人再愿意去消费了大量时间被挤占了那你的竞争优势在什么地方这些我觉得我自己想的还挺明白的就是我们这种类型内容永远是有人有需要的嗯我只要知道有这些人需要就足够了嗯

可能最后无非就是你让这个业务变得特别大还是特别小的一个小团队来做的事嗯我觉得对我来说都是没什么问题的嗯我不在乎说它是一个大的还是一个小的可能这个也就是我主要关心的一些问题嗯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会导致我说真的进入好比生理上抑郁症的一些问题嗯所以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嗯

听那些就是你的讲述者的那些无论是播出来的还是没有播的好奇有没有就是讲的特别好的故事但是最后他反悔了他说别播了当然有但不是很多不是很多对绝大部分既然来讲那就是准备好的我们也不太去勉强讲述者有的时候如果觉得他的确是这种顾虑太多的话嗯

我们还更建议说他想清楚再来讲否则他如果讲了之后我们要花大量的精力去做那个剪辑啊后期啊什么然后这时候他再说不让我播的话那成本就更高了对对所以我还是让他准备好再来

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就聊嘛聊互相的经历然后我不是也聊了就是我之前那个离开上一家公司的一些故事吗我就记得你当时眼睛放光就是那种本能你知道吗说沐远你什么时候来我们这节目讲说一句是我觉得特别特别有意思我觉得这个真是就是刚才说这个宏观微观的议题就是按理说我现在

可能认识的朋友也越来越多因为做这档节目各行各业人都有按理说我的触觉和嗅觉应该灵敏一些这些对于投资来说应该是很有用的一些信息但是对我来说我的一个兴趣完全在于

选题上真的是这样就每一次我调侃跟朋友见面都会把那个饭局什么之类的变成一个选题会这是我不由自主的会去关心的一个方向而不是说他可能提供那些信息我想在投资上可能有帮助所以注定我赚不了什么钱这里面一定要给你一个信心就是你的天赋还是在内容上比较好因为在投资上其实某种程度上更需要顿感力

就是因为每天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我们观测的时间窗口越短这个信息里面噪音的成分越高你比如说按年算可能信息和噪音的比例是 60%到 40%只是举例子比如说如果按月看可能就只有 30%了

如果按天看可能就只剩 5%了如果按小时看可能就不到 1%了就是大部分的信息其实在投资上来说都是噪声但是我们观测的时间越长新造比的概率就更高一些但你看这个就又回到我们刚才说就是投资它就需要顿感它得需要你观测到那些刺激你情绪的那些东西你要告诉你自己它可能不是常态或者怎么样你不要恐慌但是我们做内容的时候我知道对吧它特别棒 anyway 不一样吧

从这一点来说我反倒觉得我自己是一个延迟满足能力相对比较强的人这个适合做投资对但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讲就是我反倒会错过很多东西就是我总觉得可以再等等所以

所以慢慢的最后这个事当然也有好的地方错过很多泡沫刚才我举的那个例子就是像有些选题你看我又说到选题上去了就是如果那个讲述者投了稿之后发现这故事可以再等一等让他有一个结果之后再来讲

然后我就忘了这事了后来一两年之后他来找我说 OK 我这事有新进展啊这个果子成熟了可以摘了对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这个真的是投资上特别特别重要的一个点

嗯就是这个某种程度也是动感啊就是你不在乎丢掉一些机会嗯而且呢投资上就是这么有意思就是他长期来看他永远有机会嗯但是我们大多数人亏钱就是因为怕自己错过基本上怕自己错过的时候都是泡沫比较大的时候冲进去最终就赔了钱吧看来我还有救当然当然当然除了投资自己将来就我们帮你投资好好找你哎

说回来就是因为我还有一个身份或者说维度是跟着我们的产品团队一起去做产品我其实特别享受这个过程比如说小宇宙对吧它是个产品你做产品的时候其实有两种角度一种是我先确定我要服务哪些人我去分析他们的用户画像我去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然后怎么怎么样然后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求然后对着他们去做

还有一种维度呢其实不是那么矛盾啊它只是说比重的问题还有一种比度更多的呢就是做产品是一种自我表达就是你自我的感受包括我要通过这个产品要传递什么样的东西更重要人类的这些很多东西是共通的吧

你的需求你碰到的问题包括你遇到的那些感受可能也是共通的在这个过程中你吸引到了更多的人怎么怎么样然后我自己觉得做内容其实也会面临同样的选择我想把这个问题抛给你就是当你在做内容的时候你是哪一种

我觉得我们到今天为止都还是偏这个创作者思维的也不是说不关心啊还是关心的就是听众会不会对一个选题一个故事感兴趣但是我们可能本能的还是先关注我们自己这个团队大家是否有兴趣

我觉得选题其实对任何内容生产者来说都是最重要的第一步的因为这个决定了说大家愿不愿意打开一期节目来听呢

但是我会觉得说尤其像我们做这种叙事型的播客本身这种节目类型就不是很常见那我们可能需要承担更多的创新的这种功能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多做一些我们之前完全没有做过的一些节目类型一些选题角度这个如果是我们团队自己大家听了之后眼前一亮的东西那我们评分就会很高到时候播出了之后市场反应是什么样

相对其次的那会拿听众的反馈去改变你们的这些流程或怎么样吗听众反馈我们都会看我们也知道听众可能会偏好什么类型的但是我们还是会有自己的一些原则的

如果是我们完全按照市场偏好什么我们去做什么的话你自己的风格就很快就消失掉了当然这不是不能解决的你可以做更多垂类一些栏目不同的栏目针对不同的群体那也是可以的但我们因为现在主打就这一档节目所以我们还是希望它能有我们自己的一些气质在明白

就我刚才为什么拿产品去引入咱俩这个话题呢就是因为互联网它带来了很多新的方法论包括带来了很多工具你看现在很多互联网的产品它其实几乎已经可能 90%的决策由用户数据来做了对吧比如说我们做 Aptest 包括很多根据用户的数据自动的调节算法然后去做很多更多的东西其实

从我们刚才说的那两种角度来说更多的是迎合不代表贬义就是中性词它其实在迎合用户的想法我记得我原来看过一本书

好像是叫引爆流行那本书里面他其实讲了就是在美国有一种新的写作方法他说这个传统的写作的时候当你写完东西的时候你是不知道用户反馈的然后就新的方法其实就是说写的同时其实就能够收到用户反馈就是用技术的手段我记得当时他介绍了这么一个社会学的实验但是那个结果作家看到了这个过程之后觉得好像我要的东西不是这样的嗯

就是这个过程反而让他的创作变味了不是一个我需要写一点就看一下用户反馈是什么然后再根据这个反馈再看我第二张怎么写对我特别同意这一点其实你也可以说是经营策略的不同如果你完全为了最大化的市场占有力的话那你就通过你的算法的优化不断的迎合最大众的人迎合也不是说一个坏词像近日头条这样你就可以占据更大市场份额

嗯但是我觉得如果创作者思维的话那我们更关注的你可以说理解为品牌就在于说你是谁我是谁我就创造什么样的内容嗯喜欢我的人就喜欢我那不喜欢我的人就不喜欢嘛就不喜欢我所以我觉得这没有好坏没有好坏就是选择嘛嗯你让我想到了我和黄海录的那期播客嗯

他用了一个词我很喜欢所以我后来把它用做那期播客的标题了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我还是让爱我的人更爱我就是两种不同的经营策略对吧我觉得让爱我的人更爱我的那种人更像你刚才说的就是我在表达我自己嗯

然后知情合一我一直在这么去做事情那可能喜欢的认同的信任的人他自然会聚到这来但是可能我确实没有那个奢望说这个规模一定要做到多大多大多大对吧可能是那样子的这点我特别认同那提个冒犯点的问题就是你觉得怎么避免进入自嗨呢这个需要你比较客观的一点来看

评论区我们自己也会看就是有些故事他可能反馈是不那么友好的你自己要分析说他到底是你太自嗨还是说听众可能价值观各方面接受不了但我觉得对我们的听众来说很多这种批评声音大的这种级数应该是价值观上的接受不了这种事比较多一点自嗨的节目你要让我举的话

我一时还真取不出来不一定有啊但是可能有时候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你刚才讲了一个词我很喜欢就客观嘛但是我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我觉得没有人是客观的我们都会自己去解释很多东西你会有选择的去选择很多东西支持你自己的结论嘛所以你怎么去找那个自嗨的边界在哪当然这个词可能也不是特别准确了嗯

我觉得自嗨的这种类型节目一般请问一下市场会反映比较惨淡一点的就是那期可能收听量不是很大的这种但因为这种波动不是特别大

所以你感知也没有那么强我有一个指标供你参考不一定对它是一个非常细微的感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我有时候会想到我以前写的一个东西我会打一个冷战或者说自己跟自己说一个别再说了你有过吗对当然有这个的确更多不是说在节目当中是我日常生活当中可能

你之前说了一些话或做出一些事现在想起来哇那时候好傻气啊对对对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对吧对这个经常有哦对是这样啊你说起来为什么我们不太容易有这种情况就是我们有一个视听的机制在每一期节目在播出之前啊这个粗剪一定是大家围坐在一起要听一下的所以这时候大家难听的话都说过一轮了嗯

所以大家知道我播出的这期节目它可能会有一些什么样的反应有这种纠错机制在也不是说没有漏网之鱼肯定是有的像我之前曾经做过一期节目我采访农村地区出来的一个女孩然后她们家周围几个邻居曾经出现过一些

不伦恋情吧是这样的事但实际上我不是非常八卦的视角来看这个东西我觉得他们后来的一些选择就是非常的让我震惊中原一些农村地区大家的这种邻里关系啊这种情感模式啊挺吸引我的一个角度而且我还剪成了上下集我觉得这个故事很精彩后来播出之后

从听众的反馈来说并不精彩而且很多听众其实不太理解那这个其实就是我自己的一个理解和听众之间的一个偏差但我觉得作为内容创作者这种事应该还是挺常见的肯定有肯定有但是你刚才讲你们的那个工作过程的时候又让我感受到了一个非常好奇的问题我觉得也是特别好的一个角度想问问你嗯

我觉得好的内容它是有棱角的对吧或者说它是那个制作人或者说那个讲述者特别强烈的东西它未必是其他的伙伴们他们能够感受到的我用另外一个词来讲比如说我们在公司做决策的时候我特别注重一个东西或者说我在这两个里面找平衡就是第一必须有一个决策人就这个决策人他做这件事就是他拍板第二呢我又得有集体决策的方式去纠错

就像你刚才说的对吧就是你比如说我们做一个产品那可能得用大家集体的智慧把这个共同的知识提供给他但是呢又避免说你说这儿不好他说那儿不好你说这个行他说那个行把这个所有的棱角磨掉了它变成了一个非常平庸的东西嗯

我觉得这个其实也特别重要对你怎么去找这个平衡嗯其实我们也有一些打分级制之类的就是一期节目它视听完之后大家当然会有一个打分如果这个分数没有很低的话啊就是大概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标准的时候我们更倾向于就播出这期节目了嗯

但是同时大家该提意见还是会提我听不下去什么地方或者你自嗨的地方是什么大家都会指出来说实话我们视听的时候大家说话还挺难听的很直接我也挺珍视这一点就是大家能够坦诚地说这些东西但是我会强调就是说那期节目的制作人这些意见你可以吸收但你也可以选择不吸收只要这个平衡还 OK

大家提那些意见都是他个人的一些感受最后这个作品是你的作品他的作品性是非常重要的这是第一位的只要在一个基本的评分之上还是他来做决定对对对当然也有编辑也要决定这期节目要不要上这样明白了我可以举一个例子就是我的姿态的地方跟大家最后不太一样的地方好我去年底的时候我回了一趟东北

是那个雪声吗对对对你听得清了对回去了十天我走了几个地方铁岭长白山沿岐都是我特别想去的几个东北地方我就想回乡之旅然后收集一些东北的声音嘛在那期节目的一开始我本来写的一个开头的引入啊我说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这种自然的环境然后

我还有记忆就是我在我们那个树林里面靠着一棵大树听到那个树梢被风吹过沙沙的声音那一刻就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会感觉到永恒嗯

就是可能在千百年前在东北的这片树林里好比这棵树下坐着一个女真猎人她可能听到声音是跟我一样的然后我这样的一个感受为什么我会写这个话呢是因为我小的时候我爸给我买了一本我特别喜欢的书叫满足民间故事选我东北的嘛我爸特别喜欢研究这些限制啊什么之类的东西然后他给我买了本书我特别特别喜欢

所以我那个时候脑子里首先出来的印象就是那个东西然后我就写进来了

后来我的小伙伴在试听的时候大家一定觉得这个太假了吧你小的时候会想到这个东西但那个的确是我当时脑子里的一个感受但是我觉得他们这个反应也是很客观可能播出之后很多听众会觉得很假后来我还是决定把它剪掉了我不想让大家在听的过程当中有一些让自己出神的地方

这个我还选择吸纳了这个意见但我也可以选择不吸纳这个就是我的一个表达所以这个其实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主观随机的东西你刚才说的这个我稍微总结一下因为我觉得它特别好特别值得我们去做创作的时候比如说创作产品内容无论是播客文章包括很多东西的时候去借鉴因为我觉得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其实还是说

需要纠错机制需要反馈机制对吧需要去接纳信息但是我们又希望保护那个创作者创新的那个热情和他完整的那个感受这两点之间一定要找到平衡或者说解决的方式你刚才就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就是有一个基本的分大家评的这个分保证这个东西是不是一个及格的就别太差对吧太差你再完整的表现你再怎么样也不行那

另外一个角度就是在这个之上作为创作者你来听听大家究竟怎么想每个人个体的感受但是决定权还是在你身上

我觉得整个这套机制其实还是非常好的对就是我当然知道说内容它是有主观性的创作要有棱角但是同时我的理解是内容好坏它还是有一定的规律的所以这个东西你还是要尽量的吸取一些大家的意见能不能讲讲你怎么定义好内容

这个挺难定义的首先选题上一大眼我能不能产生浓厚的兴趣我就想听这我觉得是第一位的然后其次是你的这个采访能力啊叙事技巧能够吸引着大家从头听到尾

尤其对音频节目来说听众的这个耐心是非常有限的文字你可以刷一刷就拖到下面去然后视频的话因为现在要么是短视频它很快就容忍了要么是像看剧电影这种人家已经准备好很长的东西

但这个音频的话如果他听不下去他就直接关掉所以其实你能不能够保持好比每一分钟里头都有能够吸引他的东西听下去这个就在于虚实的环环相扣上面了

所以其实我觉得这几个角度吧选题叙事采访这些每一步都很重要明白这是从过程的维度那从其他维度呢你比如说

或者说我说出我的答案不一定对啊我最后简化简化我也问过很多我的做内容的朋友然后包括我做了几年吧这些东西我最后把它就简化成一个字就是真就是表达者本身很真他是在叙述和当时的那个时代他自己的一些非常真切的或者说他能了解到别人的一些非常真切的感受然后这些感受能够通过他的作品能够传递给我我好像觉得这样的内容是特别好的东西

但可能是一个很偏颇的一个维度你像库什凯他们做的都是真实故事我非常有感知说真实的东西直击人类灵魂的这种能量有多强

但是真并不是一个必然的说就能够打动人的是的他可能对你这个话题完全不感兴趣甚至有些人他很真的相信一些其实不那么靠谱的东西所以

我觉得还是要分开来看我有好朋友叫张小宇就是我们俩有一次讨论我有一段时期碰到了一个瓶颈就是我当时的读者非常的杂你比如说有我的用户对吧最早我很多用户然后也有基因经理

然后也有一级是这样的也有二级是这样的然后后来呢还有这个监管的就是领导然后还有就后来就越来越杂然后我当时碰到了一个困难就是我写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入手因为你比如说我写深了可能那个我要服务的用户就看不懂了那可能我有时候觉得我写浅了那对吧那些经理啊他们可能看不懂了包括有一些怎么怎么样后来

就我也问过挺多人的这个困扰然后大家也给我很多答案我当时就跟肖宇去我们俩去聊这事的时候他就说他说你能表达的就是你自己你很真实的把你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你的感悟写下来如果你挖自己挖的足够深每个人都能从你挖的这个深里面去找到他自己的故事我后来意识到就是我自己去包括我现在写过一段话我每周写一篇嘛

我写的那些东西好像都是我自己感触最深的一些东西我也不太知道别人读了会怎么样但是好像从留言啊从什么东西你会发现就是大家确实就是我感触很深的那些东西可能是从我工作中的事就像我刚才说的比如说咱俩聊投资和内容的那些事但是他能够从他自己的角度去看到原来我也有过同样的困扰或怎么样可能我刚才更想表达的是那个东西

明白我的理解是这样就是真当然是一个底层的东西非常重要的一层然后另外一层我觉得可能可以再加一点就是稀有稀有对就是打个比方很多故事也许这故事经历本身没那么稀有但是很少有人会说出来这种表达的稀有明白因为我们也会琢磨有一些选题

共鸣非常强大家很喜欢听但有一些为什么他不共鸣呢而且这种故事很多啊好比什么员工吐槽老板的故事他也很真也很共鸣但可能这类大家听的太多了因大夫我不想再听这样的东西赞同所以他的稀有性也许很重要很重要

我记得我原来还听过你的某一期当时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大概有两期那两期里面讲述者都讲了同样的一段话他是说我今天给你们讲我的故事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是我过去的这些故事它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了我这个人

刚才跟你说我最近就可能就是从我居家开始对吧然后对这个这事对你影响很大其实挺大的然后这也是故事嘛是对吧这是我自己的故事我觉得跟那些讲述者说的是一样的我从那个时间开始对感受这两个字就有了很深的感受成回文就有了很深的感受然后

我看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包括科学的角度包括佛教的角度就各个角度去讲那个事然后他其实就说这些感受会变成你身上的知识它会潜移默化的变成你身上的一些东西那这些感受变成你身上的东西之后你接下来会下意识的去做选择

然后你会自己去解释你这个选择就是休莫说那句话他说人类的理性只是激情的奴隶对吧我最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在说好像是这样的就是所谓的理性客观其实不存在的我自己从细微的角度去观察的时候我真的能观察到这一点你比如说我原来看待很多事件的时候的

真的是相同的,就是类似的事件。我在一两个月之前我去看的一些事件,我脑海里面冒出来的念头和我想做的选择决策和我现在想做的就不一样。非常非常大的差别。我觉得就是因为这些感受去改变了我了。对,我特别同意,因为我最开始想要做媒体的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在场,

其实也证明了可能过去十来年里头曾经有过一些像新闻事件之类的我都去了现场然后我是希望说能够参与到这个历史进程当中我未必说去作为一个什么推动的人一个在场者能够观察到这些东西有一个

亲身的体会这个东西在我们做决策的时候影响甚至比那个理性的东西可能发挥作用还要大一些我觉得是非常大的而且是以我们意识不到的方式去发挥作用的是包括我觉得这些东西某种程度上也会改变我们的行为模式包括我之前真的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然后这次去家里喝酒了

可以这么说那个真的呀解除隔离之后第一件事我就约朋友说我们去喝酒找一个喝酒的地方原来一点都不喝吗基本是因为我不太喜欢喝酒我一直不太喜欢酒精这个味道吧对但是我开始意识到这样的场合或者这样的交往模式有多么重要平时我不去珍惜我可以跟朋友喝酒的机会嗯

那当你失去的时候你才知道它有多重要包括可以去唐石包括像那个我这些天上班开车我就在想我能不能开出北京能不能开到更远的地方这些当你失去的时候你才知道它有多重要我觉得就特别有意思就是

你看我们今天聊到听了你的那些故事因为你听过更多的故事吗未必啊 未必比你多那肯定比我多嘛就是我说那些就是你的节目里的故事嘛然后我坐在这就在想我们俩今天聊了可能你的故事包括我的故事 我居家的故事对吧然后你的从年轻到长大的那些故事我一下有一个灵感我就好像找到了一个挺好的标题就是我们可能都有自己的故事嗯

然后刚才听你聊完的那个以后你让我想到了一本书那本书叫《时间的秩序》然后他那本书里面其实是讲时间的他有一个基本的概念是说他说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物体有的是事件什么意思呢比如说《爱哲你来》的时候咱俩握了一下手那是个事件

当时咱俩握了一下手但是这个握手在明天是什么是没有意义的对吧因为它已经结束了然后他就说比如说这盘磁带它也不是个物体它只是一个持续时间比较长的事件嗯

我觉得他就特别特别有意思因为你可能一万年以后但是你的目标是他还存在啊但是可能很长时间以后他就不存在了对吧然后他就进一步太阳系总会消失的对啊对啊他只是一个时间比较长的事件嘛然后他进一步去隐身的时候他就说人其实也不是物体

人只是一个比如说食物光然后空气水然后信息语言这样进进出出的一个非常复杂的一个过程再往下说的时候那故事是什么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说故事是什么故事是由我们自己投射的就刚才说了我们自己是很多的事件这些事件组成了一些过程

然后他那本书不叫时间的秩序吗他要打破时间的这个概念他说宇宙是没有时间的这个概念的时间是我们人类为了方便自己比如说最早应该是赶火车嘛对吧就是对时我们创造出来了这个均匀流动的统一的你的和我的一样然后有序的这样的一个概念他说其实你可以抛弃点时间的这个概念这个宇宙的运行它其实就是一个大的事件网络

它里面是用概率去触发它一点一点的往前去推进我一下就想到它最后的那个我觉得特别优美它说是回忆人的脑子不是有回忆的这个功能吗是回忆把我们在场你刚才那个字就是你这个字点亮了我就是是回忆把我们在场的那些故事串联起来组成了我们

就我刚才就突然我们俩聊天的过程中就想到了一个东西其实没有那些故事的话就没有我们了

我们之所以坐在这儿我说我是我你是你对吧我们俩有分别其实可能没有什么分别但就是因为我们的回忆里面我身上的那些故事我的那些选择我能把它穿起来它代表了我们自己就是我们作为人类是某种事件然后我们同时又脑子里集合了很多事件关于你自己的关于你的强烈的感受的那些东西对吧最后组成了我们所以我觉得从那个角度来讲可能

就故事 FM 他做了一件就特别有意义的事你知道吗没有没有我觉得从这种角度来讲其实你做的事情也都是把这些事件给记录下来分析出来然后让更多人从事件当中去赚钱对也可能吧对我们其实有很多应该可以互补的地方尤其是这种宏观和微观的区别

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从你这边汲取一些更多宏观上观察东西的视角因为你说这个特别对就是内容创作者的确会容易陷入到我们的微小的故事当中然后容易说在这里头迷失这个是常有的事情但我觉得那个是稀缺的就是我觉得我们已经有太多的宏大的叙事了

我们就至少从我现在的这个角度我特别希望去我觉得这儿也可以跟我的听众们去说就是我特别希望跟艾哲一起我们去讲述更多普通人的那些故事就是看看他们的那些挣扎那些选择那些开心那些疑惑那些恐惧我觉得我们去一起去做出一些更有意思的东西一起加油好吧好谢谢艾哲谢谢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