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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是为了探寻人性最幽微的地方

2024/3/13
logo of podcast 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

AI Deep Dive AI Chapters Transcript
People
颜歌
Topics
颜歌:在异国他乡,英文写作让她感到轻松自由,而中文写作则让她感到痛苦和格格不入。她认为这与语言本身的特性、文化背景以及她自身在不同语言环境中所扮演的角色有关。她还探讨了母性身份对她写作的影响,以及她如何看待在西方社会中作为一名女性、移民和作家的身份认同问题。 若涵:她与颜歌分享了作为异乡人的共同经历和感受,并对颜歌在语言和身份认同方面的转变表示理解和共鸣。她还谈到了语言学习和使用中的一些个人体验,以及对语言背后文化和社会因素的思考。 王庆:他引导话题,并与颜歌和若涵就写作、女性、移民、语言和身份认同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他关注颜歌在不同语言环境下的写作体验,以及她对母性身份、文化差异和自我认同的独特视角。

Deep Dive

Chapters
本期节目讨论了语言和身份认同的关系,嘉宾颜歌分享了她从中文写作转向英文写作的心路历程,以及在两种语言和文化之间切换的体验和感受。她提到在英文写作中感觉更放松、没有负担,而在中文写作中则会感到格格不入、痛苦。
  • 语言是身份认同的重要组成部分
  • 在不同语言环境中,个体会有不同的人格
  • 移民经历会带来身份认同的挑战和转变

Shownotes Transcript

Translations:
中文

各位 亲爱的 听众 朋友们, 今年 2月我们 上线 了 筹备 已久 的 不合时宜 全球 成长 计划。 简单 来说 全球 成长 计划 是 这样 一件 事儿, 它是 一个 基于 不合时宜 已有 听众 社群 的 付费 计划。 我们 希望 通过 定期 的 有 特定 主题 的 线上 和 线下 活动 来 连接 同类、 交流 知识、 分享 感受、 锻造 自我。 在 一个 去 全球化 的 时代 中, 重塑 我们 新一代 的 全球华语 人群 对于 个体 生活 与 社群 生活 的 想象。 你可以 在 本期 节目 的 show note 中 找到 关于 该 计划 的 介绍 和 订阅 链接。 你的 支持 对 我们 继续 保持 创作 至关重要, 也 希望 接下来 我们一起 陪伴 彼此 走 更长 更 远 的 路。

英文 这个 语言 作为 后置 明 的 一种 语言, 你 有没有 讲 这个 语言 的 权利, 或者 你 在 这个 语言 的 位置 在哪里? 他 会 把 他 下意识 的 假想 成 一个 hierarch structure, 就是 一个 垂直 权力 分层 的 一个。 然后 这个 hierarchical struck 的 最上层 一定 是 native speaker, 是 母语 者。 我 作为 妻子, 作为 女儿, 作为 朋友, 这些 个人 的 身份 都 不会 影响到 我 写作 的 身份。 在 写作 的 时候, 我会 把 这些 东西 全部 都关 在 外面, 然后 他们 也 进不来。 然后 只有我 作为 母亲 的 身份 是 跟 我 紧紧的 身体 上 是 粘连 在一起 的, 我 就 没有 把 它 切开。 当 这个 事情 发生 的 时候, 我 特别 惊讶, 我 震惊 了 有一个 星期。

英文、 法文、 西班牙文 这 几个 语言 会 跨 洲际 被 不同 的 人 用到 了。 这种 你 会 在 这些 语言 的 文学 里面 感受到 文学 里面 本身 的 这种 多样性。 然后 这个 多样性 是 很 让人 激动 的。 我 觉得 但是 什么样 的 人, 什么样 的 作品 被 我们 看到, 这些 决定 是 gatekeepers 做 的。 他的 这种 男人 中心 性, 或者说 就是 美国 的 这种 中心 性 是 很重 的。

听众 朋友们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这 一期 的 不合时宜, 我是 王庆那。 今天 跟我来 一起 主持 这 期 节目 的 还有 我的 搭档 若 涵。

大家好, 我是 若 涵。

今天 非常 开心 是 我们 这 期 节目 请 到了 一位 我的 老朋友, 也是 一位 非常 知名 的 非常 优秀 的 女性 作家, 也是 我自己 非常 敬仰, 然后 也 非常 喜爱 的 一位 作家 朋友。 有言 哥, 先请 严 哥 跟 大家 打个招呼。

大家好, 王心 好, 若 涵 好, 我也是 你们的 听众, 所以 很 开心 今天 能 来 跟 你们 聊。

很 荣幸。

对, 其实 跟 严 哥 约 这 期 播客 约 了 蛮 久 了, 我应该 是在 刚 认识 他的 时候 就 开始 跟 他 约, 说 要 来 上 一期 我们的 播客。 然后 那个 大概 应该 是 两年 半 前, 我记得 是 两年 半 以前 的 夏天, 然后 当时 有 一次 是 我们一起 做了 一场 线上 的 活动。 然后 在 做 那场 活动 之前, 我是 一直 是 长期 也是 严格 的 读者。

我们 就 先 打了 一个电话, 聊 了 一下 那场 活动 的 一个 相关 的 事情。 然后 在 打电话 的 过程中, 就 发现 说 好开心, 就是 可以在 海外 通过 工作 认识 一位 这么 志趣相投 的 朋友。 今天 我们在 连线 的 时候, 我是 人 在 荷兰 洛丹, 然后 若 晗 是在 阿姆斯 丹, 然后 严 哥 是在 英国 的 这个 nova 所以 虽然 我们 现在 都 是在 这个 大范围 上, 是在 欧洲 时区, 但是 其实 也是 身 在 欧洲 的 不同 的 地方。 所以 当时 打完 那个 电话 的 时候, 我 就 感到 这些年 在 海外, 其实 一直 也很 希望 说 能够 遇到 那种 在 知识 上、 在 情感 上、 情绪 上都 很 能够 共振 的 朋友。 然后 打 那个 电话 的 时候, 我 就 当时 一下子 就有 这样的 感觉。 所以 后来 这些年 我们 也 一直 在 断断续续 的 有 保持联系, 然后 也会 不时 的 catch up 唠嗑。

对, 其实 主要是 唠嗑, 以至于 我 今天 在 给 了 一个 这么 正式 的 开场 的 时候, 竟然 有一点 不 习惯。 因为 平时 我们 聊天 的 内容 都 非常 的 琐碎, 所以 非常 开心吧, 今天 可以 请 到 闫 哥 来 跟 我们 做 这样的 一期 节目。 其实 在 今天 做 节目 之前, 刚才 杨 哥 也 在 跟 我说, 刚刚 从 小学 里面 参加 完了 一个 娃 在 小学 里面 的 活动。 所以 我 觉得 也 其实 我们 可以 从这里开始 聊起。 你 现在 在 英国 的 一个 生活 状态 大概是 什么? 比如说 像 家庭 的 生活, 你的 写作, 包括 你 日常 的 一个 状态, 大致 现在 是 处于 一个 什么样 的 节奏 当中。

我也 特别 能 感受到。 因为 我们 平时 就是 聊 很多 很 有的没的 那种 瞎聊, 然后 突然 来到 这样 一个。

对 我们 都在 聊 什么 装修 什么的, 太 好笑 了。

我也 觉得 就是我 我 也会 有点 不好意思, 因为我 觉得 我们 很多人 其实 都 是在 不同 的 场景 里面。 会 were different hats。 会有 不同 的 这种 你的 这种 身份 的 有一点 小小的 转换, 然后 这些 都 是你的 真实的 一 面对 吧? 每 一面。 但是 就是我 也 在 一直 提醒 我自己, 刚才 你 在 说 的 时候 就是 希望 我 能够 严肃 起来, 或者 怎么 不知道 怎么样 去 转换 一个, 这个 也是 我 今天 的 一个 挑战。

也可以 不 严肃。

fundamentally 我 肯定 是 不 严肃 的 一个人, 我 一定 会 这个 待会儿 也可以 讲, 就是我 觉得 这也是 我的 一个 问题, 就是我 其实 是一个 在 工作 上, 在 我自己 做 的 事情 上面 是一个 很 严肃 的 人。 但是 我 觉得 我就是 作为 一个 女性, 总 觉得 自己, 我自己 总结 是 这样的 原因, 就是 每次 当我 讲 一个 严肃 的 事情, 或者 比较 assertive, 比较 直接 的 去 表达 自己的 观点 的 时候, 然后 我 最后 都会 讲 一个 笑话, 或者 我会 自己 自 黑 一下 干嘛。 就是我 我就是 没有 办法 真正 到 那种 一个 很 严肃 的 那样的 一个 状态。 特别是在 中文 里面。 我 觉得 我在 英文 里面, 其实 跟 这种 随时 感觉 需要 道歉, 需要 表达 自己的 inferred, 在 一个 下位 的 这种 立场 的 感觉 好像 是要 少 一些。 这个 又 有点 说 歪 了。

我 最近 的 生活 感觉 最近 应该说 是 进入 了 一个 比较 让 我自己 舒服 的 一个 状态。 因为我 去年 2023年 的 时候, 非常幸运 也 非常 不幸 的 就 出 两本书。 基本上 从 年头 开始, 整个 一年 就是 好像 是 像 龙卷风 一样 在 到处 不停 的 走, 跟 各种各样 的 人 打交道。 然后 夏天 的 时候, 去年 就是 去做 英文书 的 活动, 后来 秋天 又 回国 去 做中 文书 的 活动, 导致 我 小孩 班上 很多 家长 都 没有 见过 我。 因为 就 等于 去年 我 就 好像 一直 都 不在 这个 地方, 所以 今年 就是我 终于 开 了 年 以后, 我 就 好开心。 新年 的 时候 我 就 觉得 说 太好了, 我 今年 没有 书 要 卖, 也就是 有 一种 如释重负 的 感觉。

然后 现在 基本上 就是 在 一个 非常 宅 的 状态, 然后 偶尔 可能 去 一下 伦敦, 基本上 每天 就是 在 家里, 在 我们家 附近。 但 我们家 我 住 的 这个 community, 这个 小小 社区, 也是 很多 作家, 我的 朋友 都 住在 离 我 5到10分钟 走路 的 路程 的 地方, 所以 就是这样 一个 小小的 小 社区。 然后 也 有时候 会 偶尔 跟 朋友 一个 星期 可能 一次 两次 约 着 见个面, 一起 咖啡 或者 干嘛 做 点 其他, 看 个 电影 什么的。 大多数 的 时间 就是 早上 起床 以后 送 小孩 上学。 上学 回来 以后 我 就 我 最近 在 评 两个 短篇小说 奖, 然后 我 就有 很多 短篇小说 需要 看。 所以 我 现在 大概是 送 完 小孩 以后 先 回来 一边 吃 早饭, 一边 看 这个 短篇小说 的 这些 就是 这些 评奖 的 稿子。

然后 看 一会儿 以后 做 一下 exercise, 去做 一下 一个 短 的 运动。 因为我 我 现在 把 咖啡 戒 了, 戒 了 咖啡 以后 我 就 觉得 提不起 精神。 然后 早上 感觉 要 运动 一下, 做 一下 jumping jack 或者 什么, 就是 把 你 那个 不知道 是不是 叫 endorphin, 整个 我 觉得 完全 是一种 人力 的 那种 操控, 就是 把 精神 打 起来, 然后 就 开始 写 东西, 我 现在 才 刚刚开始 写 一个 新的 长篇, 就是 才 写 了 几千 字。 在 这种 状态 下都 不好意思 说 自己 在写 新 长篇, 因为 写 的 太少 了。

但是 我 觉得 现在 是一个 比较 在 任何 一个 作品 这个 阶段 是一个 比较 神奇 的 阶段, 叫 magic period。 就是 很多 很 未知 的 东西, 然后 这种 也是 恐惧, 但是 又 同时 也是 很多 希望。 然后 就会 根据 这个 写 的 这个 project。 我 现在 就是 每天 看 的 东西 除了 评奖 以外, 都是 跟 我 写 的 这个 写作 项目 有关的 一些 书。 所以 我 大概 每天 理想 的话 就是 要 能 保证 3个小时 的 写作 时间。

然后 写作 完 以后, 如果 还有 时间, 最好 就是 能 出去 走 一 因为我 感觉 不然 就 全部 一直 都 是在 跟 怎么 工作 学习 和 保持 心理健康, 不要 在 1 2月份 的 欧洲 疯 掉 的 那种, 在 这 两个 之间 拉锯, 可能 会 出去 散 个 步 什么的。 然后 下午 小孩 快回来, 我 就 开始 做饭, 晚上 可能 会 陪 小孩。 有时候 我们一起 会 看 个 电视, 或者 我 跟 他 读书, 或者 我们 一起玩 一些 游戏 什么 让 他 睡觉。 睡 完 觉 以后 我 就 还得 接着 再做 事儿。

我 最近 觉得 我的生活 就是 包括 我 做饭 或者 我 出去 散步 的 时候, 我也是 听 一些 有声书, 或者 是 听 一些 跟 我 写作 这个 东西 有关的 一些 我需要 去 汲取 的 一些 养分。 所以 我 现在 感觉 就是我 没有 玩 的 时间, 好像 或者 玩儿 的 时间 比较 少。 但是 我 觉得 让 我 觉得 特别 开心, 这种 工作 也是 玩儿, 对我来说 所以 虽然 看起来 好像 就是 没有 一个 空隙。 我 今天 在 洗脸 的 时候 还在 听 一个 讲座, 我 最近 在 看 一些 关于 analisa, 就是 无政府主义 的 一些 东西。 然后 我 就在 每天 在 给 自己 补课, 洗脸 的 时候 都在 听 这个 东西。 但是 我 觉得 这个 对我来说 就是我 的 玩儿。 所以 我 最近 虽然 很忙, 在 国内 的话 我 觉得 我 永远 不会 有 这种 状态, 因为 国内 有 太多 好玩 真正 好玩的 事情, 有 各种各样 的 event, 各种各样 的 聚会 干嘛 的。 然后 在 这儿 就是 天天 自己 一个人, 做 一些 这种 应该 是 很 对 其他 任何人 来说 都 比较 闷 的 事情, 但是 还 挺 开心 的, 大概是 这样 彻底 暴露 了 我 社 恐 的 本质。

我就是 想 补充 一下, 我 作为 一个 读 跟 严 哥 的 缘分, 就是 刚刚 上线 的 时候, 我 就 跟 严 哥 说, 终于 见到 真人 了, 这个 心情 是 非常 发自内心 的。 因为我 记得我 第一次 看 严 哥 的 小说 是 我在 我 读大学 的 时候, 是你 当时 发表 那个 平乐 镇 伤心 故事集。 然后 我知道 这 本书 其实 是因为 我 当时 的 男朋友, 大学 时期 的 男朋友 跟 你 来自 同样 一个 小镇。 然后 他 当时 就 给我 推荐 这 本书 看, 他 就说 你 一定要 看一下 这个 小说, 你 就 知道 了 我们 这个 地方 是 怎么样 的。 所以 刚刚 突然 有 一种 爷 青 回 的 感觉, 就是 那个 大学 的 回忆 涌上 心头。

然后 我 这几年 我 也会 关注 你的 一些 新闻, 然后 发现 你 也 在 世界各地 行走, 先是 去了 爱尔兰, 然后 又 在 英国 生活。 刚刚 我们 录制 之前, 严 哥 还给 我们 介绍 了 一下, 说 他 现在生活 在 英国 的 这个 城市, 是 离 荷兰 最近 的 一个 城市。 然后 我们 就有 一种 虽然 不在 一片 大陆, 但是 距离 很 近 的 感觉。 所以 我 觉得 对我来说 还是 挺 神奇 的。 包括 我 去年 去 爱尔兰 的 时候, 其实我 我 好像 留 回到 当时 正好 是你的 那个 新的 小说 nowhere 刚刚 发布 的 时间。 然后 我 还 特意 去 爱尔兰 的 书店 找 了 一圈, 看看 有没有 你的小说。 所以 就是 有 这种 点点滴滴 这种 记忆, 然后 串 起来。 我 觉得 作为 一个 读者 跟 你的 缘分, 这些年 我们 也 相继 的 来到 了 异乡, 然后 又 开启 了 这样的 一个 异乡 生活。

所以 其实 有时候 从 你的 一些 描述 当中, 我 觉得 也是 可以 产生 非常 多 的 共鸣 的。 比如说。 我记得你 之前 说 刚 到 爱尔兰 的 时候, 当 别人 问 你从哪里来 的 时候, 那样 一个 问题 其实 是 很难 回答 的。 所以 其实我 我是 想 问 一下, 你 现在 觉得 你 适应 了 吗? 就是你 能够 习惯 那种 在 异乡 的 感受 了 吗? 因为 刚刚 从 你的 描述, 我 觉得 听起来 就是 很 有 画面感, 感觉 好像 已经 不是 一个 异乡人 刚刚 到 一个 新的 环境 下 那种 紧张 的 感觉 了。

谢谢 若 涵。 你说 这个 我 就 我也 觉得 好好 感动, 然后 又 觉得 很 惭愧, 很 汗颜, 觉得 说 但是 特别 谢谢。 然后 真的 就 觉得 我也 觉得 很 窝心, 而且 特别是 这种, 像 我 跟 王静 平时 我们 聊 也是 这种, 就是我 觉得 应该 是一个 叫做 同温层。 这个 词 还是 我 从 王静 那 学 的, 我记得 我 第一次 听到 他 讲 这个 的, 我 就 觉得 oh right, that's a word, 就 很 准确 的 表达 我的 这种 感觉。

但 现在 对我来说, 我 觉得 不知道 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 的。 但是 可能 中间 可能 也 跟 经历 了 coffee 几年, 将近 四年, 我们 都 可能 被迫 的 固定 在 了 我们 现在生活 的 地方。 我 感觉 他 对我 进行了 一种 甚至 可以 说是 身份 上 的 一种 断奶。

我不知道 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 但是 现在 当我 想到 家的 时候, 我 想到 的 就是 norrish, 或者 我 想到 了 就是我 想到 家, 我 就会 想到 我们家 外面 这条街。 然后 我 每天 走 回家的 时候, 它是 一个 slope, 是一个 上铺。 然后 或者 我身边的 这些 朋友, 它 会有 这种 很 因为 这个 加 这个 概念, 它 就是 会 转化成 很多 小的 这种 image, 这种 小的 场景 或者 是 图像 什么的, 甚至 是 味道。 然后 我 现在 很多 时候 想到 的 都是 knowledge, 所以 我 觉得 这个 转换 是 什么时候 发生 的, 我也不知道。 我 觉得 在 我的 例子 里面, 我 觉得 我在这儿 的 生活, 因为 也会 有人 问 我说 你 适应 吗? 干嘛?

我 觉得 如果我 只是 英文 的 我 的话, 我在这儿 的 生活 是 非常 开心, 你 甚至 可以 说是 如鱼得水, 就是 一种 很很 放松 的, 很 没有 负担 的 这种。 我 其实 真的 是 觉得 在这个世界 里面, 可能 就是 在 knowledge。 我不知道, 因为我 对 英国 的 认识 其实 也就是 在 这么 小小的 一个 很 知识分子 的 小 地方。 但是 你 会 觉得 人与人之间 的 交往 也 其实 非常简单, 单纯 而 真挚, 没有 什么 其他 的。 然后 工作 的 交往 就 都是 很 minimal, 就是 很 极 简化 的。 就是我 所有的 工作 都是 邮件, 而且 大家 也很 尊重 彼此 的 工作 和 私人 的 空间。 我不会 有 任何人 会 expect 我 在在 下午 五点 之后 有 任何 工作 上 的 这种。

从 这个 状态 上 来讲 的话, 我 如 我 只有 英文 的 那个, 我 我 其实 就是 在这个世界, 在 现在 我 所在 的 这个世界 里面 存在 的 我 我 觉得 我的生活 是一个 很 舒服 的 状态, 而且 是 非常 privilege。 因为我 我 也没有 什么 太大 的 野心, 也没有 什么 太大 的 负担, 就是 过 这种 自己的 这种 小的 日子。 然后 工作 和 私人生活, 我 觉得 都 是一种 比较 平衡 的 状态。 但是 我 觉得 我 可能 最大 的 痛点 和 我 生活 中 最大 的 这种 不确定性, 这种 随时都 在 的 这种 我不能 讲 是一个 阴影。 另一面 就是 中文 的, 我就是 颜 哥 对 吧? 因为我 在 我的 这个世界 里, 我 叫 燕。 So if I were only yen, life would have been so much easier for me.

如果我 只是 当我 想到 说 你是 言 哥, 然后 你是 岱岳 行 是我的 本名, 我 觉得 中文 的 我 包括 现在 我在 跟 你们 讲 中文, 然后 会 牵扯 出来 那个 中文 的 我 在这个世界 里面 还是 很 格格不入 的。 就是我 我 其实我 觉得 有 一些 人 他是 住在 美国 或者 不管 住 的, 但 他的 中文 的 自己是 很强大 的, 一直 在 而且 他 也 通过 自己 有了 一个 这种 community。 然后 他 就是 这个 中国人 和 中文 的 自我, 在 异国 是 扎根 发芽、 茁壮。 对我来说 就是我 貌似 看起来 是 很 舒服, 但是 我 感觉 我 其实 是 重新 养 了 一个 新的 人格, 这个 人格 不是 中文 的。 我 然后 每次 当 中文 的 我 出现, 就 比如说 像 现在, 比如说 今年 马上 周末 就是 中国 新年, 然后 我也是 整个 人 在 一种 极度 烦躁 和 这种 不安的 状态, 我不知道 应该 怎么办。 大多数 的 时候 中国 新年 我就是 逃避, 就是 假装 没有 这件 事情。

下次 应该 过来 跟 我们一起 过年。

因为我 周围 也没有 这种 氛围, 所以 我 觉得 这个 就是 很 说明 我的 状态。 就是 一旦 那个 中文 的 我 出来 以后, 在 这个 中文 的 那个 我在 这个 状态 里面 就是 很 痛苦, 跟 这个世界 完全 是 一致性 的, 就 无法 融入。 所以 有时候 我会 想到, 就 每一次 想到 这个 中文 的 自己, 包括 在 这儿 开始 之前 可能 会 在写, 就是我 刚刚 出的 那个 中文 的 小说。

平衡 限制 的 时候, 他 会 强迫 你, 或者 是你 自己 其实 也会 想到, 对 吧? 每次 会 想到 程度, 想到 家、 想到 爸爸妈妈, 想到 那些 事情 的 时候, 带来 的 就是 很多 的 这种 无奈、 这种 guilt、 这种 愧疚感。 然后 这种 觉得 我不在 那儿, 然后 这种 迷茫 各种 反正 就是 不能 讲 完全 是 负面, 但是 它 就是 volatile, 就是 很很 波动 的 这种 情绪。 所以 我 觉得 我 中文 的 自我 跟 这个 土地 是 完全 没有 融合 的, 我只是 完全 把 这个 人格 压抑 了, 真的 就是 很不 健康。 因为我 平时 也 不说 中文, 我也 不愿意 就是我 is easier 对我来说 不说 中文, 但是 其实 是一个 不 健康 的 一个。 从 心理健康 上 来讲, 我 觉得 可以 找人 分析 一下 我 这种 approach, 反正 我不 觉得 它是 一个 很很 健康 的 proof。

我 回国 的 时候 跟 我 国内 的 一个 朋友 讲到 这件 事情, 然后 我 就说 我 觉得 还是 很 内疚。 有 就是 好像 假装 只是 一个 英文 的, 我 然后 我 觉得 这个 是我的 能力 和 我 个人 的 这种 perception 的 范围 之内, 我 可以在 这个 地方 生活 下来 并且 汲取 到 养分 等等 的。 唯一 的 prime premise 前提 就是我 必须 得 是一个 英文 的 我。

然后 我 就 跟他讲 这件 事情, 说 其实 这个 很不 健康, 怎样。 然后 我 朋友 就 讲说 你知道 有一个 日剧 叫做 逃避 可耻 但 有用。 然后 我 就 觉得 说 他说 的 就是 所以 从 那天 以后 我 就 心里 就有 一种 被 安慰 到。 然后 我 觉得 我 这种 其实 是 有点 逃避 那种, 其实 没有 有 真正 的 解决 这个 问题。 但是 我 觉得 可能 很多人, 特别是 第一代 的 所谓 的 移民, 我 现在 也不 承认 我是 移民, 我 到 现在 都不 觉得 我是 移民, 我就是 觉得 我只是 暂时 在 这 住 一会儿。 但是 很多人都 会有 这样的 感觉, 就是 不停 的 去 想 自己 没有 unlived life, 就是 没有过 的 那个 生活, 被 自己 留在 身后 的 那个 生活。 我 觉得 可能 是 这样 一个 感觉。

我 觉得 刚刚 严 哥 说 的 这个 非常 的 有 启发。 然后 其实 语言 的 问题, 我 觉得 也是 贯穿 着 我们 这几年 的 私下 的 聊天 的 一个 非常 核心 的 问题。 我记得 当时 我们在 香港 见面 的 时候 也 在 香港 聊过。 因为 香港 那个地方 也是 一个多 语言 混杂。 然后 现在 我 觉得 不管 说是 中文, 也就 普通话、 粤语、 英语 各种 语言 混杂 的 那个 环境 下, 就是 各种 语言 中, 你到底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身份。

然后 这 中间 我 觉得 有有 能力 的 问题, 就是我 相信 很多人 他们 也 希望 说 能够 达到 跟 严 哥 一样, 就是 在 英文 里面 觉得 那么 的 开心, 那么 的 自如。 但是 我 觉得 每个 人的 语言 天赋 是 有 差别 的, 同时 我 觉得 也是 一个 意愿 的 问题。 它 这 里面 有一个 主动 选择 的 部分, 你 最后 选择 说 你 自己 感到 最 attach 的 那个 身份 是什么, 或者说 他 可能 并不是 attach 在 其中 某 一种 语言 上, 而是 一种 混合 的 状态。 这个 也都 是我 觉得 是 很 有意思 的 现象。

其实 刚才 在 开始 的 时候, 我 当时 有一个 口误, 就是我 说 你的 家 里面 的 小朋友 现在 是不是 正在 上 幼儿园? 然后 人都 说 已经 上 小学 了。 然后 我 就 突然 想起 之前 也是 听言 哥 在 另一个 采访 中 提到, 就是 对你 来说 用 英文写作 和 当 妈妈 这 两件 事情, 她 可能 差不多 是 同时 发生 的。 然后 我 就 一下子 意识到, 对, 哥 用 英文写作 已经 写 了 有 一阵子 了。

我 觉得 想到 这一点 的 时候, 其实 还 蛮 感慨 的。 因为我 最早 知道 严 哥, 或者说 我相信 很多 朋友 最早 知道 严 哥, 其实 是在 更 早 的 时候。 新 概念 那 一代 的 作家 在 很小 的 时候 就 成名, 然后 一直 写作。 今天 我们在 讲到 新 概念 那那 一代 作家 的 时候, 我们 其实 可能 不太 能够 再 数出 几个 还 仍然 在 写作 的 作家 了。 但是 严 哥 还 一直 在写, 并且 现在 又 到了 新的 领域、 新的 语言、 新的 语境。 在 新的 这个 环境 中 再 进行 各种各样 的 探索, 然后 再去 找到 新的 这种 空间 和 认同。 所以 其实 我会 感觉 说 这个 中间 还是 需要 非常 大 的 一个 韧性, 当然 需要 对 写作 非常 大 一个 热情, 然后 也 需要 非常 多 的 天赋 和 勤奋。

然后 回到 英文写作 的 这个 过程, 我 其实 很 好奇 的 也是 说 在 你 用 英文写作 的这 五年 多 的 时间 里, 你 刚才 提到 的 那种 转变, 它是 怎么样 逐渐 发生 的, 中间 是否 经历 了 一个 过程, 就是 刚 开始 的 时候 使用 英文 是一种 怎样 的 感觉, 然后 是不是 中间 到了 有一个 momentum, 到了 一个 时间点, 也 或许 不是 有一个 特定 的 时间点, 而是 一个 渐变 的 过程。 你 会 感觉 说, 在 这个 英文 世界 用 这个 英文 表达 的 自己 是一个 自然 的、 自如 的、 快乐的 自己。 这个 中间 的 一个 变化 大概是 怎么 发生 的?

这个 我 还 真的 没有 很 仔细 的 想 过。 我 觉得 这 可能 得 有 两 部分。 第一 部分 是 私人 的, 我自己 就是我 本身 就是我 这个 物理 上 的 人。 然后 我的生活 里面 就 像你 讲 的 刚才 讲 的 这种, 要 可能 在 这个 语言 里面 感到 一种 at home, 就是 一种 放松 的 这种 状态。

或者 有人 会 问 我说你做 梦 是 做 的 是 中文 做梦 还是 英文 做梦 这种。 首先 我 觉得 这个 问题 本身 是 有点 居高临下 的 这种。 因为 是不是 大家 有一个 感觉, 就是说 我们 所有的 用 任何 语言 的 人, 特别 我 觉得 是 英文 这个 语言, 它的 作为 后置 明 的 一种 语言, 作为 所谓 的 lingua franca 这样的 语言 我 觉得 是 非常 backward, 就是 很 落后 的 想法。 当然 不是说 往 西 你 问我 这个 问题, 我只是我 这个人 讲话 就是 想到 哪儿 讲到 哪儿。 就是说 大家 会 有时候 会 下意识 的 把 这种 我们 一个 语言, 你 有没有 讲 这个 语言 的 权利, 或者 你 在 这个 语言 的 位置 在哪里, 他 会 把 它 下意识 的 假想 成 一个 hierarchical structure, 就是 一个 垂直 权力 分层 的 一个。 然后 这个 hierarch structure 的 最上层 一定 是 native speaker, 然后 是 母语 者。 所以 他 会 不断 的 去 compare against the most perfect, like the top of the harracles structure 是 母语 者。

所以 他 会 问 你说, 那你 睡觉 的 时候, 你是 想着 意思 是 说 你的 英文 有 那么好, 你是 有 然后 我 觉得 其实 这种 因为 其实我 觉得 刚才 你们 讲 的 一个 也是 对, 就是 我们 每一个人 特别 打 到 我 一个点, 就是 因为 我们 每一个人 跟 每一个 语言, 我 跟 四川话 的 关系, 我 跟 普通话 的 关系, 我 跟 英文 的 关系, 然后 其他人 跟 他们 自己的 缘, 每一个 这种 关系 它 既是 公共 的, 它 更多 的 是 私人 的。 所以 我 觉得 特别是在 英文 这个 语言 里面, 我自己 不会 去 把 我自己 就 放在 一个点 上 说, 那 你是 compare yourself with like a native speaker, 因为我 教 写 作业, 我 教 的 学生 90% 是 native speaker。 但是 不是说 native speak 的 英文 就 没有 问题, 我也是 天天 给 他们 改 他们的 稿子, 改 的 我想 打人。 我 觉得 是 其实 是 一个人, 我 觉得 这个 是 很多 不同 的 因素。 但是 一个人 的对 语言 的 这种 敏感度, 或者 语言 对 你的 重要。 我 觉得 可能 语言 这个 东西 对我 本来 就是 一个 很 更 比 其他 很多人, 当然 是因为 我 做 的 职业, 不是说 我 就 比 别人 好 怎么样。 因为我 比如说 我不会 开车, 就是我 有 其他 的 地方 我也 超级 弱。 但是 因为 这个 事情 是我 做 的 职业, 所以 这个 东西 本身 对我来说 就是 很重 就 更 重要 一些。

我在 每一个 语言 里面, 我 觉得 我 其实 我们 最 重要 的 就是我 我 如果 先 讲 作为 私人 的, 我自己 就是 在 这个 语言 里面, 我就是 觉得 在 英文 里面 好像 我 更 放松。 我 不知道为什么, 就像 我 刚才 讲 的, 可能 在 这个 语言 里面 我可以 撒野。 我不知道 这个 词 是用 的 对不对, 就是我 可以 不到 现 我 好像 在 英文 里面, 就 是从 我 个人 来讲, 个人 的 这种 感觉 来讲, 就是你 好像 突然 就 没有了 这种 或者 你 跟 他 之间 跟 这种 传统 的 东亚 女性 的 这种, 或者 在 可能 现在 我 快 40岁了, 可能 已经 没有。 但是 很长 的 时间 里, 你 不 但是 一个 女性, 而且 你是 一个 年轻 女性。 所以 你 既是 一个 junior, 然后 你是 个 female。 然后 这 两件 事情 就会 造成 在 中文 这个 语言 里面, 我 觉得 还是 跟 儒家 的 影响 会 很深的。 然后 会有 一种 随时都 有 一种 唯唯诺诺 的 感觉。

然后 我 觉得 好像 我在 这个 英文 里面 的 表达 的 时候, 因为我 最 开始 的 英文 大多数 时候 是 学术 的。 那个 时候 去 美国 念 了 我没有 毕业 的 博士 的 一部分。 但是 我 最 开始 喜欢 他是 读 英文 的 东西, 是因为 我 其实我 反正 就是 一个 对 理论 书 比较 感兴趣 的 人。

然后 我 发现 英文 的 比较 容易 看 懂, 具体 是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就是我 觉得 英文 可能 它 就是说 的 比较清楚, 还是 干嘛, 反正 就是 中文 我 看不懂 的, 我看 英文 能看懂 我 就 开始, 所以 我 觉得 我就是 这个 语言, 它 跟 我 first engage, 就 真正 engage, 不是说 那种 在 初 中小学 学 的 那种感觉。 就 真正 我 跟 他, 我 个人 选择 的 那种 meaningful engagement 是 学术 的, 是 跟 我的 理性 的那 一部分 是 非常 贴近 的。 所以 我 觉得 这个 是我 进入 这个 语言 的 方式。 所以 对我来说, 我 觉得 这个 语言 是一个 理性 的 语言。 然后 在 他 表达 的 是我 更多 的 那种 思索 性 的、 学术性 的 或者 知识分子 性 的 这种 思考, 这些 思考 是 去 女性化 的。

然后 我 觉得 可能 正是 因为 这样的 原因, 最 开始 我 认识 我 老公 的 时候, 我们 最 开始 朋友 聊天。 然后 就是 我们俩 认识 的 时候, 我就是 跟 他, 我们 等 于是 两个人 的 语言 是 英文。 但是 其实 我们 最 开始 聊天 天都 是在 聊 书, 就是我 我 那个 时候 跟 他 聊 就是 sers, 然后 聊聊 很多 福柯。 然后 他 其实 好像 后来 结了婚 以后 跟 我说, 他 其实 并不是 很喜欢 妇科, 但是 那个 时候 就是 假装 她 很爱 妇科。

然后 就是说 我 跟 他的 这种, 我记得 有 一次 我们俩 聊 了 8个小时 就 没有 停 过, 但是 聊 的 全部都是 思索 性 和, 所以 我 觉得 最 开始 的 时候, 英文 这个 语言 对我来说, 它 就是 对我 在 中文 里面 可能 没有 被 很 好的 engage, 或者 我 中文 没有 这个 话语 体系 的这 一部分。 然后 这 一部分 其实 对我 这个 人的 individuality 来说, 我的 个体性 来说 是 很 重要 的 一部分。 就是 这种 思辨性 的 和 知识分子 的 一部分, 好像 是在 这 英文 这个 语言 里面 被 发展 出来 了。 所以 我 觉得 我 是从 这个 地方 开始 进入 英文。 然后 开始 比如说 跟 我 先生 在一起 以后, 或者 我自己 会 平时 去 看 一些 书 什么的。 我 觉得 逐渐 的 进入 这个世界 的 原因, 就是 因为 它是 一个 只有 思考 的 世界。 在 我的 理解 里面, 现在 当然 有了, 最 开始 它是 没有 柴米油盐, 就是 只有 唇 思索 的 一个 世界。 然 这个世界 对我来说 就是 很棒 的。

我 觉得 我 最 开始 就是 进入 这个 恋爱 关系 的 时候, 跟 我 先生 在一起 的 时候, 我 第一次 觉得 因为 我们是 在 这个 语言 里面, 因为我 是在 用 这个 语言 的 人格 来 表达 我自己 特定 的 在 这个 语言 里面 的 人格。 我没有 那种 特别 女性 的 东西, 比如说 我不知道 怎么 撒娇, 因为我 在 这个 语言 里面 我没有 这个 功能。 然后 我们 两个 感觉 就是 两个 成年人, 在 engage 在 聊 一些, 或者 是 有 一些 maybe romantic like conversation, 就是 浪漫的 也好 来看。

但是 就 感觉 是 两个人, 两个 成年人, 两个 就是 grown individuals 这种 他 中间 那种 性别 的 东西 就 很少。 这件 事情 是我 个人 的 经历 里面 没有 发生 过, 就是我 我们俩 没有 一个 好像 特别 坚定 的 一个 gender 的 那种, 好像 我就是 要 小鸟依人, 或者 我 就要 干嘛, 然后 他 就 应该 我们俩 没有 那种感觉, 就 我们俩 从 一开始 就 没有 那种感觉。 但是 我 觉得 不同 的 人 会有 不同 的 体验。 我 讲 的 这个 完全 就是我 个人 的 一些 个体 的 体验。 但是 从 这个 体验 我 进入 这个 语言 的 时候, 我就是 觉得 最 开始 他 就 给 了 我 一种, 我 可能 很多年 都 没有 去 想, 甚至 没有 知道 它 存在 的 一种 很 神奇 的 一种 平等。

补充 一下 就是 当然 中文 也可以 干 很多 英文 干不了 的 事情。 我在 所以 这也是 我 一直 很 痛苦, 我 也很 想 中文, 我也 用 中文 写 东西, 但是 我在 中文 的 世界 里面 的 我 也有 很多 英文 的。 我在 这个 领域 是 比如说 背 古诗词, 背 古典 诗词 那种 东西。 这个 东西 是我 觉得 在 只有 在 中文 这个 语言 里面, 我 才能 有的 这样的 一种 舒服 的 感觉。 他 英文 是 没有 的, 所以 这个 不是说 我 很 怕 别人 说 我 一味 的 崇拜, 因为我 就 很 担心。 但是 我 觉得 是 这 样子 的 一个 状态。

然后 我 觉得 从 一开始 这个 人格 对我来说, 当我 有了 英文 这个 人格 以后, 它 就是 一种 比较 放肆 的 人格。 我 所以 我 就 想说 什么 我 就说 什么, 然后 我爱 说什么 我 就说 什么。 至少 是在 我 最 开始 开始 Foster 开始 培养 这个 人格 的 时候, 我的 这种 是非 母语 者 的 身份, 反而 是 给 了 我 很大 的 一个 通行证。 就是我 我会 觉得 说 我会 说 一些 话, 然后 进行 一些 表达, 别人 会 觉得 说 why would you say that? Maybe it's not like culturally or social ally appropriate. 可能 是 文化 和 社会 的 这种 条件 状态 下, 并不是 一定 很 恰当。 但是 我会 说 well because i'm an outside i'm a non native speaker, 就是 我会 打 这个 牌, 反正 我 本来就 不懂, 我会 讲 一些 这种 这种 很 放肆 的, 可以 想说 什么 就说 什么的, 这个 感觉 我 觉得 是 很爽 的 一种 感觉。

然后 我 觉得 这个 是我 最 开始 为什么 这个 人格 可以 带来 的 这些 sensation 对我 造成 的 吸引。 所以 我自己 还有 就是我 可以 看 一些 我 一直 都 很想 看 的 书。 所以 我 在在 这个 时候, 我 觉得 就是 这 样子, 慢慢的 发展 成了 我 一个 我 个人 就是我 个人生活 里面 的 英文 的 人格。 这个 人格 现在 对我 自己 来说 完全 是一个 dominating 的 一个 主 完全 绝对 主导 的 人格。 因为我 中文 人格 就 已经 很弱 了, 从 那个 时候 开始 这 样子 发展 过来。 然后 我 开始 写作, 就是 英文 的 人格 进入 到 你的 writers identies, 进入 到 作家 的 人格。 这个 可能 是在 我的 英文 人格 建立 并且 强大, 并且 占据 了 我的生活 一段时间 以后。 我 觉得 至少 得 有 一两年 之后, 就是 感觉 你的 英文 的 人格, 因为你 每天 生活就是 英文 的, 你 英文 的 这个 人格 在 主导 着 在 生活 的, 然后 day in day out, 然后 你看 的 东西, 你 读 的 东西, 你 想 的 东西, 你 平时 跟 其他人 讨论 的 东西, 都 是在 这个 语言 和 这个 人格 里面 发生 的。

到 一个点 上, 就是 他 必须 要 渗透到 你的 写作 里面 去, 因为你 无法 用 其他 的 办法 去 表达, 他 kind of has to bleed over。 就是 必须 得。 然后 我 觉得 最后 开始 写 英文 就是 一个 我 一直都在 抗拒 这件 事情。 其实 因为 还是 觉得 说 写作 这个 领域 还是 应该 是 中文 的。 但是 其实 最后 没有 办法 逐渐 这个 瘤子 在 我 身上 越长越 大, 就 没有 办法。 然后 这个 东西 是 必须 要 用 英文 来 表达 的 那种感觉, 就是 这个 英文 的 我所 感受 和 思考 和 想要 表达 的 很多 东西。

当然 第二语言 有 很多 困难, 我 有时候 我在 反省, 就是我 发现 我 其实 好像 在 很多 时候 自己 说说 的 时候 会 把 这个 turn down, 就是 好像 不去 讲 这种 困难。 但是 其实 可能 这样 是 不公平 的, 也是 虚伪的。 所以 我我我 觉得 第二语言 当然 有 很多 困难, 而且 有 很多 的 限制。

我 刚刚 上午 的 时候 进去 城 里面, 然后 我 走 回来的 时候, 我在 听 一个 podcast, 然后 再 听 一个 小说。 这个 小说 就是 有 很棒 的 那种 对话, 精彩 的 对话, 就是 有 不同 的 人的 在 里面 讲话, 然后 非常 coco 口语 性 的 那种 对话, 身临其境 的 那种 对话。 然后 我 就 真的 想到 说 一下子 觉得 很痛。

作为 一个 写作者, 就是我 在 这个 语言 里面, 不管 我 怎么 写, 我 都 没有 办法 写 这种 对话, 就 我 写 不了。 比如说 两个 都柏林 城南 的 这种 小混混, 他们 两个 讲话 的 这种 不可能 写出 这种 很 土 的 这种 很 有 就像 可能 我 中文 的 写作 里面 能 写 出来 这种 对话, 这个 是我 永远 都 写 不了 的, 就是我 写 不了 一个 假设 一个 苏格兰人 来到 nourish, 然后 nourish 本地 的 人 有 本地 的 口音, 对 吧? 苏格兰人 有 苏格兰 的 口音。 这 两个 如果 假设 有, 现在 我们 有 这样 两个 角色, 他们 在 故事 里面 有一个 交谈, 这个 是我 永远 都 写 不了 的。 这个 也是 突然 我 想想 起来 还是会 觉得 说 有点 很痛 的 那种感觉。 所以 这个 只是 一个 例子, 就是说 你 在 这个 语言 里面, 特别是 作为 写作 的, 我 觉得 生活上 的 我 不太会 感受到 这种 感觉。 写作 上 的 我是 会有 很多很多 的 这种 restriction。 然后 你 会 真的 去 看到 你的 这种 弱点, 这种 短板, 还是 一个 持续的 痛 和 挣扎 的 一个 过程。

但 我 觉得 很多 写作 的 人 或者 做 这 行 的, 喜欢 做 这个 的 人, 就是 要 去寻找 这种 痛苦 和 挣扎 的 过程。 我 觉得 我 可能 就是现在 暂时 的 觉得 不太想 去 写 中文 的 原因, 就是 写 完了 评论 限制 以后, 就是我 觉得 我在 中文 里面 没有 太多 的 痛苦 和 挣扎 了。 我 感觉 从 技术 层面 上 或者 从 你 在 故事 里面 进行 的 这个 层面 上 来说, 你 感觉 你 其实 是 已经 做 的 比较 熟练 了, 或者 可以 达到 一个 什么样 的 可能。 反正 这个 挣扎 就 减弱 了, 这种 摩擦 和 挣扎 大大的 减弱 了。 然后 我 觉得 正是 这种 感觉, 让 我就是 对 他的 兴趣 也 减弱 了。 所以 我 觉得 归根结底 其实 是一个 寻找 痛苦 和 纠结 的 这种 过程。

说到 这里 我 就 也 想 接着 再问 一下, 就是你 提到 说 进入 英文写作 的 这个 过程, 包括 可能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也 意识到 说 用 英文 去 写作, 那 其实 自己 作为 一个 第二语言 的 作家, 在 这个 过程中 经历 的 一些 心路历程。 然后 再 回到 中文 去 看 中文 写作 的 时候, 在 里面 开始 感受到 比较 少 的 这种 痛苦 和 挣扎 的 感觉。 也许 是在 这个 时候 觉得, 也许 用 这个 语言 去 写 的 这种 执念, 或者说 这种 attachment 开始 变得 不够 强烈 了。 所以 我 其实 也会 感觉到, 就是 回到 刚才 问 的 那个 问题。

对 我们 今天 说到 语言 的 时候, 对 语言 的 熟悉 程度 它 当然 是 一方面。 然后 对 语言 的 这种 情感 上 的 touching, 它 其实 又是 另外 一方面。 我自己 在 出国 的 这些 年中, 其实 也 我 觉得 可能 有过 一个 类似的 一个 心路历程。 就是我 我 觉得 跟 我们 最早 进入 比如说 英文 这个 环境 的 这个 语境 也有 关系。 当然 一方面 就是 英文 它是 它 当然 是一种 后 殖民主义 展开 发声 的 一种 语言。 我们 站在 今天 的 位置 上, 应该 更多 的 去 批判 它, 反思 它。

但 另一个 方面, 我 觉得 也 确实 这 是对 很多 可能 来自 发展中国家 的 人, 大家 都会 经历 的 一个 过程。 就 包括 比如说 我们 小的 时候 这种 新东方 的 遍地开花, 然后 那种 会 希望 说 能够 类似 于 说 你 去 学习英语, 掌握 英语。 它的 这个 过程 好像 跟 你的 这种 现代化 的 过程 和 全球化 的 这个 过程 是 同构 的那 今天 站在 今天 的 这个 位置 上, 可能 我们会 希望 更多 的 去 批判 他。 但 他 曾经 在 一段时间 里面, 我 觉得 是 行 诉 过 我们 很多人, 包括 我们 进入 英语 的 一个 语境。

所以说 到 说 这个 对 英文 的 这种 attachment, 我 想到 我在 在学 英文 的 可能 前面 这 十年, 英文 对我来说 都 是一种 特别 工具性 的 一个 语言, 就是我 可以 用 它 去 考 雅 思考 托福, 我可以 用 它 来 通过 一个 英文 的 面试, 我 也可以 用 它 去 比如说 写 一篇 学术 的 或者说 做 一个 学术 的 演讲。 但 对我来说 英文 的 那种 情感 上 其实 是 没有 太多 意义 的。 就是我 并没有 在 用 英文 去 进行 一些 我 觉得 跟 我的 在 情感 层面 去 联结 的 这种 沟通。 然后 直到 我 觉得 有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转向。 我 觉得 一个 当然 也 是因为 我 后来 开始 用 英文 去 有 一些 亲密关系 是用 英文 进行 的。 再 包括 到 后来 有 一次 我 去 看 那个 心理咨询 的 时候, 我在 面临 说 是用 中文 还是 用 英文 的 时候, 我会 发现 我自己 下意识 的 就 选择 了 英文。 就是 几乎 没有 太多 考虑 的 我 就 选择 了 英文。

我会 觉得 用 英文 的 那个 人格, 它是 一个 跟 我 最 开始 熟悉 的 这种 环境 更 不一样的 一个 人格。 然后 通过 那个 人格 里面 看到 的 我的 自己, 我的 一些 来路, 有时候 会 让 我 觉得 有 一些 意外, 但 大多数 的 时候 其实 是 惊喜。 然后 我也 对 刚才 你 提到 的 那种, 这个 语言 里面 的 那种 有 一种 神奇 的 平等, 然后 可能 感受到 比较 少 的 这种 性别 压迫, 我 觉得 非常 的 有意思。

然后 回到 刚才 你 提到 的, 就是说 最近 在 写作 或者说 在 针对 评论 限制 这 本书 去做 的 一些 互动。 我 其实 也很 好奇, 因为 评论 甚至 这 本书 可能 也 算是 你 在 用 英文写作 已经 做了 一些 年 之后 又 回到 中文 写作。 或者说 它 其实 中间 是一个 可能 写作 上 没有 中断, 但是 跟 他的 这种 非常 强 的 一个 连接。 包括 他的 发布, 包括 可能 随 未来 的 一些 宣发 的 活动, 确实 可能 他 中间 好像 有一个 欧洲 二号。 那 是不是 严 哥 又 开始 用 中文 写作? 当然 我们 中间 就是 有 聊过, 所以 我知道 这个 中间 它 其实 是 有一个 连续 的 过程。

但 我自己 也很 好奇, 再 回到 评论 限制 这样的 一本 中文 著作, 这样的 一个 事件 对你 来说 意味着 什么? 它是 一种 在 语言 上 的 一个 回归 吗? 还是 说是 其实 写 完了 这 本书, 可能 对你 来说 是一个 暂时 的 一个 用 中文 写作 的 一个 closure。

我 感觉 如果 要 用 一句话 来 概 哭 的话, 就是 因为我 开始 要 写 评论 限制 的 时候 是 2012年, 差不多 那个 时候 第一次 决定 要 写。 然后 到 我 开始 写 的 时候, 是我 刚刚 搬到 杜 柏林 的 时候。 就是 刚才 我想说 有 一段时间 我 虽然 已经 人是 完全 在 英文 里面 的 这个 状态, 但是 还 坚持 说 文学 的 语言 只能 是 中文 的。 这样 这个 period 这个 时间段 就是我 搬到 杜波 以后 开始 写 评论 限制, 然后 一直 坚持 说 这个 是我的 文学语言。 直到 后来 开始 写 英文 了 以后, 平 的 限制 就 被 放下 了 很长 一段时间。

我 后来 回去 开始 写, 从 我 2022年 把 这个 重新 又 pick up, 在 我 英文书 交稿 以后 又 开始 写。 我 觉得 就是 一种 语言 和 人格 的 角色扮演。 我 觉得 都 真的 就 是不是 回归 就是 一个 角色扮演。 因为 那个 时候 那个 书 已经 写 了, 但是 后来 我 又 推翻 回去 重新 写, 但是 大概 就是 写 了 有 至少 有 一半。 而且 其实 你 已经 就是我 已经 想 了 很多年, 知道 这些 人物 要 怎么走。 所以 就是你 回到 这个 坑 里面, 就是 想 还 个 愿 把 这个 坑 给 填平 了, 对 吧? 把 这个 事情 给 结了。 当时 就是 觉得 说 我不能 把 这个 小说 就这样 废了, 所以 我 就 回去 说 要把 它 写 了。 但是 写 了 其实 就是 很难, 根本 就 不知道 怎么 写。

然后 就是 自己看 了 自己的 很多 东西, 包括 之前 的 那些 写 已经 写 下来 的 评论 现实 的 章节, 包括 理想国 当时 他们 在 版 的, 然后 寄给 我的 就是我 的 所谓 的 平乐 镇 系列 的, 就是 我们家 五月女王 伤心 故事集。 然后 就是 自己 去 看 这个人 以前 怎么 写 的, 然后 来 学习 这个 东西。 当然 他 本来 也是 我的 语言, 所以 它 不能 完全 是一个 学习。 但是 我 觉得 我 在写 评论 限制 就 是从 2 0220年 写 到 我 把 今 2023年 年初 写 完。 这个 区间 就是 在 我 whei was working on IT。 当我 在 这个 作品 里面 的 时候, 那个人 跟 当下 的 我是 一点 关系 都 没有 的。 其实我 就是 角色扮演, 去 回到 一个 2013、 2014、 2015年 的 那个 我。 然后 他的 那种 想法, 他的 这种 perception, 他的 这种 观念, 以及 他 要 怎么 去 写 这个 小说, 是 怎么 设计 的 这些 人物, 对 故乡 的 这种 东西, 这个 语言 的 话语 方式, 就是 觉得 说 要把 这个 东西 写 完。

因为 已经 写 了 这么久, 而且 当时 也是 觉得 现在看来 也是 就是我 我 都 不知道 我 下一次 写 中文 会 是 什么时候, 已经 没有 这种 冲动 了。 因为我 这个 书 出来 以后, 我 就 很 闲的, 没事 也是 反省, 跑 去 看自己 的 豆瓣。 我 已经 很久很久 评论 限制 出了 以后, 我 就 突然 想 起来, 还有一个 东西 叫 豆瓣, 然后 就 跑 去 看我 就 看到 有一个人 说 我不知道 他 为什么 要 写 英文, 好 遗憾, 我 觉得 他 真的 应该 回来 写 中文, 大概是 这样的 感觉。

我 从来不 觉得 我是一个 多么 流行 的 作家。 其实我 一直 都 是一个 很 很 对不起 我的 出版商, 但是 我 一直 都 是一个 很 小圈子 的 人, 所以 我 觉得 也 不会 有 那么 多人 真的 很 关注 我就是我 的 作品。 但是 就是 在 这种 仅 有的 一个 小的 范围内, 但是 我 听到 很多人都 跟 我 表达 这种 sentiment, 就是 这种 就是说 为什么 你 不 回来 写 中文 了? 为什么 还能 写 中文? 还会 写成 什么样? 就是我 就 想说 我 写 中文 还能 写什么? 还 可以 有什么 可 写 的? 但 这话 说 出来 又 有点 好像 offensive, 就 好像 有点 冒犯 其他人。 因为 还有 很多人 在写 中文。

我说 这个 话 的 点 是因为 我 现在 个人 我的 这个人 离 我 已经 太远 了, 这种 距离 已经 当然 也 可能 几年 以后, 我 可能 搬回 中国, 然后 在那 重新, 然后 这是 另外 一回 事儿, 就是现在 在 我 这个 轨道 上面, 它 离 我 这个 人格 已经 太远 了。 我就是 已经 无法 再 假装, 而且 就是我 写 完了 评论 限制, 是一种 对 这个 小说, 当然 对 这个 小说 里面 的 很多 东西 我 还是 有 感情 的, 我 觉得 是一种 情感 怀旧 和 一种 责任感, 就是我 要把 它 写 完。 但是 写 完了 以后, 我就是 松 了 一口气, 因为 终于 可以 写 现在 的 这个 我想 写 的 东西 了。 因为我 感觉 我 写 它的 时候 一直 是 在写 215年 的 那个 我想 写 完 的 一个 东西。 然后 就是 把 这个 愿 还 了, 还 完了 以后 我 就 真的 松 了 一口气, 就是 再也 不想 回去 了。

因为 我 跟 现在 这个 我 已经 差 的 太远 了。 当然 不是说 现在 这个 我 就 更好 了, 可能 我就是 走 到了 一个 别的 地方, 我 一边 讲话 一边 很 担心 这种 语言 里面 的 二元对立 的 陷阱。 但是 不管 我 现在 走到 一个 什么样 的 地方, 但是 总之 我就是 已经 在 这儿 了, 所以 这个 距离 是 没有 办法 回去 的。

包括 评论 限制 也是 做 宣传, 我 其实 很长 一段时间 我 都 特别 焦虑 这件 事情。 做 宣传 之前 和 做 宣传 中间, 就是 因为我 没什么 可说 的, 就是我 觉得 我 后来 使劲 的 把 我自己 搞得 很。 怎么说, 看着 pump myself up, 就是 把 我自己 没什么 可说 的, 是因为 我 觉得 这个 就是 一个 长篇小说 的 那个 感觉, 我想说 的 都在 这个 长篇小说 里面 了, 然后 那个 我 已经 不在 了, 然后 现在 的 这个 我就是 没有 什么 其他 的 事情, 想要 在 这个 东西 上面 再 补充 了。 已经 我 觉得 但是 对于 长篇小说 来说, 作者 我的 这种 无语 的 感觉 其实 是 一件 好事。 我 觉得 如果你 写 完了 一个 长篇小说, 然后 你 还要 去 加 一堆 阐释 自己, 要 阐释 一下 这个 作品 表达 我 那 就是 这个 长篇小说 本身 可能 有点 问题, 我 觉得 可能 是 这样, 所以 我 现在 对他 就是 一种 无语 的 状态。 当然 也 不是说 我 这个 东西 有 多好啊, 但是 我自己 的 状态 是 这 样子 的。

我 觉得 听 下来, 我 感觉 严格 的 写作 状态, 其实 还是 一个 挺 自然生长 的 过程。 其实我 感觉 你 也没有 刻意 的 说 去 计划, 我 这个 阶段 就要 开始 写 英文 小说 了, 我 写 英文写作 了。 而 更多 的 是一种 你 觉得 你的 一个 新的 人格 生长 起来 了, 所以 我需要 为我 这个 人格 也 做 点 什么 事儿。

但是 你 这种 非常 细微 的 情绪, 我 其实 也是 能 感知 到 的。 就 包括 我 刚刚 讲到, 我看 了 你的第一 本书, 其实 是你 写 的 平乐 镇, 是你 家乡 的 故事。 然后 那种 记忆 重新 被 勾连 起来 的 感受, 是 两个人 或者 是 两个 不同 时期 的 自己 在 打架 的 感觉。 当然 平时 因为你 在 英国 的 一个 小城生活, 然后 都 是用 的 英文, 你 可能 不会 被 唤起 这个 记忆。 但是 一旦 是 我们 开始 讲 中文, 开始 讲 那些 过往 的 故事, 那个 记忆 就 很 容易 被 唤醒。 所以 其实 这个 让 我 想到 前几年 在 社交网络 上 看到 一句话。 然后 我 看到 一句话 我 觉得 特别 伤心, 他说 的 大概 意思 就是说, 如果我们 想要 不再 为自己 的 来 的 地方 感到 难过, 感到 伤心, 其实 最最 直接 的 办法 就是 忘记 中文。

但 这 句 话 就是我 觉得 承载 了 非常 多 悲痛 的 东西 在 里面。 首先 中文 可能 塑造 了 我们 很 重要 的 人格 的 一部分, 但是 它 其实 又 带给 了 你 很多 的 包袱。 这个 包袱 可能 有 刚刚 严格 提到 那种 性别 的 东西, 有 来自 一个 东亚 社会 作为 一个 女性 的 处境 的 东西。

但是 我 觉得 在 过去 几年, 对于 我 来说, 对于 一个 新闻 从业者 来说, 可能 还有 非常 多 的 所谓 社会 现实 的 东西。 当时 我 觉得 我记得 最 撕扯 我的 那 段时间 就是 疫情 的 时候。 就是我 一边 在 一个 社会秩序 已经 恢复 的 国家 每天 生活, 然后 正常 跟 朋友。 我记得 那时候 我在 丹麦 读 我的 研究生 第一年, 然后 那个 时候 整个 丹麦 的 酒吧 全部 都 恢复 了。 然后 每天 大家 生活就是 去酒吧 hang out, 然后 party, 然后 回 学校 上课。 但是 同时 你 每天 早上 起来 刷 互联网, 然后 看到 中国 的 消息, 看到 中国 的 新闻, 看到 大家 在 医院 里面 求医问药 的 那些 新闻, 我 当时 就会 有一个 两种 语言 带给 我的 巨大 的 撕裂 感。

因为我 在 课堂 上 听着 老师 非常 理性 的 讲 英文, 然后 我 去 理性 的 吸收 这些 知识, 我也 非常 的 有 共鸣。 就是我 觉得 我在 使用 英文 的 时候 就是 一个 更 理性 更 直接 的 状态, 我想 表达 什么 我 就 非常 直接 的 表达出来 了。 但 主要 我 觉得 我也 也 是因为 我不知道 用 英文 要 怎么 委婉 的 表达, 我不知道 英文 有什么 词语 可以 委婉 的 去 表达 我的 意思, 我 只 懂 只 给 就是 在在 英文 的 这个世界 里面, 这 就让 我 想到 就 这 两种 语言 对我 生活 的 影响, 会 让 我 想到 在 前几年 跟 庆 一起 做 过 一个 德国 的 移民 作家, 叫做 斯坦尼 西奇 的 一个 采访。

然后 我 就 记得 当时 看 他的 一个 采访 里面, 他 回答 就是 一个 记者 的 提问, 就是你 当你 在 用 德语 写作 和用 你 母语 写作 的 时候, 你 不同 的 感受 是什么? 然后 他他 就说 到 一个点, 就是我 只有 在 听我 母语 的 歌曲 的 时候 会哭。 然后 我 就 觉得 那个 回答 还是 挺 精准 的。 我 就 经常 会有 很多 的 时刻, 就是 在 异乡 生活 的 时候, 平时 的 生活 都是 很 好的。 但是 会 在 一些 夜深人静的时候, 突然 点 开 一首 中文 的 歌词, 然后 就 想到 很多 以前 的 回忆。 然后 那个 时候 你是 真的 会 觉得 内心 中的 有一个 很 柔软 的 地方 被被 触 碰到 了, 然后 你 就 会有 很多 情绪 的 东西 涌上来。 但是 这个 事情 很少 在 我 听 英文歌 或者 是看 英文 作品 的 时候 发生, 我 觉得 那个 就是 更多 是一种 智识 上 的 欣赏。

然后 如果 让 我 追问 一个 问题 的话, 我 其实 是 很 好奇。 因为 在 我们 刚 开始 录制 节目 的 时候, 你 描述 你的 一天 的 时候, 我 发现 你 其实 讲 到了 很多 接送 小孩, 然后 陪 小孩 玩耍 的 这些 故事。 所以 我 猜想 你 现在 其实 有 很 重要 的 一部分 生活 和 这个 身份 是 跟 小还 在一起 的。 然后 我记得你 之前 也有 回答 过 媒体 的 问题, 还是 你的 先生 有 问 过。 你说 有没有 考虑 以 母亲 这个 身份 作为 一个 角色 去 写 一本书? 然后 你 当时 的 回答 是 还 不行, 因为你 还没有 从 那个 创伤 当中 走 出来, 所以 我也想 问问 你 现在 的 感受 怎么样? 你 有 打算 用 母亲 这个 身份 去 写 书 吗?

我 现在 在写 的 这个 东西 里面 是 有一个 母亲 的 身份, 以 这个 主角 是一个 母亲, 但是 她是 一个 逃离 了 母亲 身份 的 人我 觉得 这个 是我 特别 想 去 写 的 一个 东西, 就是 一种 it's taboo 禁忌的 东西。 是不是 就是 它 作为 一个人 个体, 就是 因为我 感觉 我们 很多人 很多 女性 成为 母亲 以后, 你的 这个 母 值得 你 变成 了 一个 大于 你 个体 的 你, 你 必须 把 你 个体 的 你 为 这个 母 职 的 你 让位, 做出 牺牲。 如果你 不 这样 做, 你就是 禽兽不如。 但 我 觉得 很多人 他 做出 各种各样 的 选择 都是 有 理由 的。 就是我 现在 在写 的 这个 东西, 但是 他 有 很多 各种各样 的 线索 和 情绪 在 里面。 作为 他的 初始 的 这种 incentives, 就是 他的 最初的 动机, 这个 是 其中 的 动机 之一。 就是我 想 写 一个 抛弃 了 自己的 小孩 的 女人的故事, 但是 不是说 这个 女人 就是 一个 受害者, 我 就 我要 去 克制 我自己, 作为 作者 去 为 她 寻找 一个 社会 伦理 和 社会 的 这种 评判 体系 可以 接受 的 理由, 就 没有 这个 理由, 他 就是 自己的 一些 个人 的 挣扎 和 纠结, 或者 是 怎么样。 与 此对应 的 例子 就是 在 就是 因为 在 很多 的 文学 叙事 或者 神话故事, 或者 是 民间 叙事 里面, 这种 抛弃 的 小孩 的 男性 是 到处 都 有的。

然后 从来不 会有 任何 一个 这种 这些 小孩 都 甚至 是 他的 家庭生活 在 这种 男性 的 叙事 里面, 就是 像 奥德赛, 比如说 像 就 是从 这 样子 他他 这样 离开 家 好多好多 年, 然后 他 跟 这个 赋值 是 完全 无关 的。 然后 包括 像 我们 中国 的 会 讲说 大雨 三过家门而不入, 这个 是 作为 一个 美谈 来 被 歌颂 的。 然后 我 当时 就是 会 被 这 整个 两个 academy 就是 两种 叙事 和 他们 所 附加 的 这种 伦理 判断 落差。

然后 我 就 觉得很有 兴趣。 因为我 写写 东西, 就是我 进入 一个 项目 是要 挑战 先行, 就是说 这 看起来 像是 一个 不可能的任务, 那 我 一定要 试一下。 对我来说 我 就 有点 贱。 当时 想要 进入 现在 这个 项目 的 一个 它的 incentives 之一, 就是 想要 去 写 这样 一个 女性。 因为 我们 不需要 去 解释, 也 不需要 去 道歉, 或者 不一定 是 我们。 这个人 他 作为 一个 个体 他的 这种 挣扎, 但是 是 跟 他 母猪 有关的, 你 就会 享受 与此 对立 的 另一个 性别 的 这种 叙事 里面, 他 不是 不需要 解释, 他 even IT doesn't even need to acknowledge, 他 不需要 提 这件 事情, 根本 就 所以 我 觉得 这种 对比 是 让 我 觉得 非常 有意思。

然后。 当然 就是 他的 挑战 就在于 说 大家 能 接受 这样 一个 东西 吗? 我 感觉 可能 我 现在 就是 这 样子, 在 博客 上面 讲讲, 我 都 立刻 能 脑补 出来。

就是 有 很多人 可能 会 听到 我 公然 敢讲, 说 我想要 写 这样的 东都 会 觉得 说 不能 接受, 就 觉得 是 这 是要 反 了 吗? 大概是 这种 感觉。 所以 这个 可能 是 回答 你的 问题, 就是说 我的 小说 里面 有 母亲 了 吗? 现在 是 有了, 但是 这个 母亲 就 好像 不是说 我们 想 的 那种感觉, 其实 是一个 非 母亲 的 母亲 的 那样的 一个 感觉。

但 我就是 觉得 归根结底, 文学 就是 要 去 表达 这种 灰色 的、 这种 多样性 的、 这种 复杂 的 东西。 我不知道 我 有没有 这个 能力, 但是 伟大的 好的 小说家, 就是 他 能够 描描 模 出来 这种 人性, 这种 很 U V 的 东西, 是 难以 直接 用 语言 来 表达 的。 因为 各种各样 的 原因, 就是 这种 很 U V 的 这种 outline。 一旦 这样的 东西 被 描摹 出来 以后, 它 就会 成为 很多 其他 的 人的 这种 故事 和 叙事。 这个 叙事 就是 他 自己 告诉他 自己的 故事, 对 吧? 可能 是一种 个人 的 历史, 或者 是 自己 对 自己的 一种 自述, 它 会 成为 一个 幽光。 就是 我们 看到 了 这个 东西, 我 觉得 但 归根结底 就是说 我希望 是对 人的 这种 多样 和 复杂, 对 和 这种 各种各样 的 状态, 或者 当 母亲 的 状态 的 一个 表达。 所以 这是我 现在 所谓 的 就是 有没有 在 tackle 这个 母亲 这个 thing。 Yes I am, but can in a great surprising way maybe.

可能 它是 一种 很 神奇, 但是 我 其实 就是我 写 的 时候, 就是我 其实 现在 只 写 了 一点点, 每次 会 写 到 这个 女孩 的这 这个 女生 的 小孩 的 时候, 会有 一些 他 跟 他 想要的 片段。 然后 这个 是我 写作 的 一个 很多年, 就是我 已经 写作 快 20年 了, 是不是? 反正 就 很多年, 我是一个 习惯, 就是我 不会 真的 去 写 我身边的 人的 事情, 我 很少 这样 做, 但是 我 很 会 去 我会 去 很 下意识 的, 并且 完全 不加 节制 的 去 借用 我身边的 人的 细节, 就是 他们 生活 里面 的 细节。 比如说 他们 讲话 的 时候 的 一个 习惯, 或者 这个人 他 喝水 的 时候 就是 这种 小的 细节, 我会 把 它 用来 加 在 我的 假的 假人 身上。 一旦 有了 真的 细节 加 在 这个 假人 身上, 这个 假 人的 内核 不管 有 多 假, 只要 细节 真, 看起来 就 真。 这个 是我 多年 以来, 所以 我 从来 就是 比如说 我要 写 一个 谁, 我 就 我 我 之前 就是 写 我们家 里面 那个那个 主角 薛 胜 强 这个 老板 就是 一个 吃喝嫖赌, 然后 到处 去 包二奶, 各种 生活 这 样子 很 混乱。 但 薛 志强 这个 人的 minories m 就是 他 讲话 那种 就 完全 是我 爸爸, 我 爸爸 就是 那种 很 豪爽, 然后 讲话 那种 跟 朋友 来 我们 喝酒 那种感觉。 他的 身上 的 很多 这种 minories m 直接 就是 所以 后来 可能 大家 会 觉得 说, 这个 人物 写 的 蛮 像 的。

但 其实我 对他 真正 就是 一个 男性, 他 夜总会 干嘛 那 一坨 我 其实 并 不了解, 只是 说 我 借 了 我 熟悉 的 这些 细节, 然后 这个人 就 大家 就 觉得 说 很 像。 我在 借 这些 细节 的 时候, 我 从来 没有 never cross my mind, 就是说 这个 事情 会不会 对我 爸 造成 不良 的 社会 影响。 然后 他 如果 看到 我 把 他的 细节 接到 这样 一个 糟糕 的 角色 上面, 会不会 伤害 他的 感情, 就是我 从来不 会 想 这些。 所以 我在 自己 进行 这种 创作 上 的 操作 的 时候, 我就是 有一点 像是 一个 外科医生 那种 我 就 很 冷 的 那种, 就 借 我 老公 的 细节 写 一个 非常 糟糕 的 丈夫, 然后 也 对他 造成 了 比较 坏 的 社会 影响 之后, 但是 我 从来不 会 去 second guess, 我就是 never cross my mind。 但是 这个 小说 就是 写 会有 这个 小孩, 然后 这个 小孩 的 有 一些 细节 就是 借 我 儿子 的。 因为他 是我 离 我 最近, 我 观察 就是我 的 data 最多 的 一个 小孩儿, 对 吧? 如果我 要 讲到 小孩 的 data 大部分 是从 他 身上 得来 的, 然后 我 就会 去 借 他的 细节 来 写, 然后 就是 会 真的 很 内疚。 就 我 每一次 要 写 这个 小孩, 然后 我知道 说 that's detail, 就是 这个 是我 儿子 会 这 样子, 然后 我是 把 它 借用 到 这个 虚构 人物 身上 的 时候, 就是 心里 那个 揪心, 那种 难受, 有的 时候 会有 一种 physical 的 那种 难受。

就是我 在 外面 写 一段 这个 小孩 生病, 然后 写 到 一半 写 不 下去, 然后 就要 站起来, 然后 我 就 走 回家, 就是 觉得 说 i need to clear my mind。 这种 感觉 是我 之前 从来不 会有 的, 就是我 我 对 其他 任何人 都是 那种 非常 冷酷无情 的 那种 把 你 手 切下来 借 我 用 一下 那种感觉, 就是 一点 都 不会 去 想他 可能 的 但是 好像 这个 是我 现在 仅 有的 一个 感觉, 我 觉得 也是 挺 有意思 的。 就是 这种 我 个人 的 身份, 作为 母亲, 这个 可能 是我 唯一 一个 在 我 个人 的 身份。 就是我 作为 妻子, 作为 女儿, 作为 朋友, 这些 个人 的 身份 都 不会 影响到 我 写作 的 身份。 在 写作 的 时候, 我会 把 这些 东西 全部 都关 在 外面, 然后 他们 也 进不来。 然后 只有我 作为 母亲 的 身份 是 跟 我 紧紧的, 真的 有点 像是 V 就 是从 身体 上 是 粘连 在一起 的, 我 就 没有 把 它 切开。

当 这个 事情 发生 的 时候, 我 特别 惊讶, 我 震惊 了。 有一个 星期 跟 我 老公 讲 这件 事情, 这 是一个 新的 一种 感受。 我 觉得 当然 它是 一个 写作 上 的 挑战。 但是 另一方面 就是 it's a great character city, 它 也是 我自己 体会到 的 这个 细节, 也是 会 帮助 我 去 体会 我的 这个 角色。 所以 我 又 很 开 觉得 说 我 又 发现 了 一个 人性 的 这种 之前 没有 被 我的 这种 perception 照 到 的 一个 小的 地方。 然后 我 就 觉得 说 这 是一个 新发现, 我 之后 写 的 时候 会 帮助 我就是 去 更 了解 我的 这个 角色。 所以 现在 是 这样 一个 就 一边 纠结 一边 做手术。 对对对。

其实我 觉得 刚刚 听 严 哥 在 描述 说 母亲 的 身份 对 他的 写作 的 影响, 或者说 他 怎么样 从 周围 的 人 身上 去寻找 灵感, 寻找 素材, 还是 一个 挺挺 有趣 的 一个 过程。 我记得 去年 我们 见到 面的 时候, 当时 你 就 跟 我说 就说 我们 今天 聊聊 了 这么久, 也有 可能 将来 有一天 会 用到 我们 聊天 中的 一些 素材。 但是 你 就 不知道 怎么样 改头换面, 就是 大卸八块, 然后 被 移植 到 一个 你 完全 没有 办法 认出 的 小说 的 人物 上。 发现 这个 细节 怎么 好 好像 我们 当年 有 聊过, 我 觉得 是一个 非常 有趣 的 一个 体验。

然后 我 觉得 也可以 看出, 就是 作为 一个 艺术家 或 作为 一个 作家, 然后 作为 一个 这种 创意 的 工作者, 我 觉得 能 感知 到 就有 一些 母题 对你 来说 可能 是 比 其他 的 母题 更 重要 的。 然后 我 觉得 作为 一个 创意 工作者 的 这种 追求, 在 今天 的 这个 环境 下, 其实 作为 一个 生活在 西方 的 中国 创作者, 或者说 一个 生活在 西方 的 这种 移民 作家, 其实 有时候 很难 不 被 去 列入 一些 标签。 很有可能 最后 你的 这个 写作 会 变成 一个 either you are for IT or you against IT, 就是你 或者 写入 西方 主流 社会 对于 一个 移民 作家 或者 一个 中国 作家 的 想象。 你 写入 他们的 那个 语, 或者说 你 就 写 一个 完全 是 反对 他们 那个 语境 的 东西。 但 其实 不管 你是 完全 的 融入, 还是 完全 的 反对, 其实 都 是在 被 他 内化, 或者 是在 被 它 异化。

所以 其实我 觉得 严格 的 作品 在 这样的 一个 背景 当中 非常 珍贵 的 一些 地方。 我 觉得 是 会 看到 说 仍然 看到 说 你 作为 一个人 就是 非常 普世性 的 一些 关照。 我们 其实 在 今天 聊 之前 也 聊到 了 一个 我 觉得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概念。 就是说 虽然 你 带着 我们 说 生活在 西方 社会 的 这些 人, 我们的 身上 确实 会 被 这个 社会 带上 一些 标签。 你是 一个 移民, 你是 一个 亚裔, 你是 一个 女性。 但是 除此之外, 就 像你 刚才 说 的, 你 身上 所有的 那些 身份, 可能 除了 母亲 这个 身份, 其他 的 身份 是 被 你 关 在 创作 的 这个 门外 的。 所以 我 也很 好奇 说 如果你 要 去 描述 说 你 自己的 这个 就是 artistic integrity, 你 最 关心 的 一些 母题, 你 希望 去 关注 的 这些 东西, 你 会 怎么样 去去 描述 它?

我所 关心 的 这个 东西, 我 感觉 应该 是 就是 periodically 阶段性 的 变化 的对 吧? 我想说 比如说 像 我 那个 时候 开始 写 所谓 的 这个 评论 证 系列 的 时候, 我 关心 的 东西 是什么? 现在 可能 我 觉得 它是 有一个 变化 的, 肯定 是 总体 来说 我 觉得 我是一个 对 人性 里面 的 这种 灰暗 的 不可 言说 的 这种 人性 的 这种 东西 感兴趣 的 人。 然后 我 对他 感兴趣 也 不是 为了 批判 他, 我就是 对他 很 兴趣盎然 的 那种。 我的 这种 感兴趣 和 想要 对 这样的 是不是 负面 的 东西, 所谓 的 可能 也 不一定 是, 就是 这种 非常 难以 去 直接 写 到 纸面 上 的 一些 东西, 人性 里面 然后 往往 可能 是 一些 很 灰色 的 东西。 我 对 这个 总体 来说, 我 觉得 这个 是我 可能 一直 贯穿 的对 这个 很 有 兴趣。 然后 就像 我说 的, 我说 我也 不是说 我要 去 批判 这个 东西, 我就是 充满 兴趣 的 这种 解剖 和 在线, 大概是 这 样子。

现在 的 我就是我 现在 我 觉得 为什么 我要 写 英文, 或者说 是 现在 我的 这个 项目, 对我来说 有一个 urgency, 就是 因为 现在 这个 东西 要 表达 的 就是我 我 现在的我 最 想要 去 关心 的, 也是 让 我自己 最 感到 困惑 的 问题。 我 觉得 我 每一次 进入 一个 project 都 是一个 学习 的 过程, 这个 是我 现在 既 想 表达 也 想 学习 更多 的 一个 东西。 我 写 的 这个 小说 它 大概 讲 的 就是 一种 他 者 化。 这个 是我 现在 感兴趣 的 东西, 就是 我们 怎么样 来确定 谁 是 us。 谁 是 the other?

这个 既 表达 在 不同 的 国家 不同 的 文化 之间, 也 表达 在 一个 国家 不同 的 社会阶层, 或者 同一个 社会阶层 不同 的 这种 conspiracy theory circle。 就是 他 这种 两极化 的 一个 东西, 在 私人 和 公共 的 叙事 里面 都 越来越多。 然后 我 觉得 这个 是我 很感兴趣 的 一件 事情。 所以 我 写 的 这个 东西, 我就是 想要 去 了解 这个 东西 是 怎么 进行, 或者说 我想要 去 写 一个 表达 双 方面 的, 两者 的 那种 两者 的 两边 都 有的 这种。 当然 我自己 其实我 我 要说 这个 话, 我 就 觉得 说 你 也 太 把 你 自己 当 回事儿 了。 但是 至少 我的 主观 目的 是我 希望能够 去 缩短 这个 两极 之间 的 这种 不可 对话性。 就是 去 减弱 这种 去 创造 一种 可以 看到 大家 的 这种 两极 不断 的 这种 从小 范围 到大 范围 的 这种 polar ization 的 这种 一种 沟通。 就是我 现在 非常 对我 现在 的 这个 项目 感兴趣我 想要 去做, 就是 这种 不可 表达 性 对 吧?

其实 这个 就是 一个 例子, 就是我 刚才 说 的 这种, 它 就是 一个 鸿沟, 就是 这种 东西 是 怎么 出来 的? 我 觉得 它是 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东西。 我自己 也是 在 这种 所谓 的 两极分化 这种 世界 里面, 然后 前几天 有一个人 跟 我说 你 you have to get off the fence and pick a side。 你就是你 需要 从 那个 墙上 下来 选 一个 边儿, 我 觉得 可能 对 我们在 做 骑墙派 了。 对, 就 对 我们 很多人 来说 就是 这种 东西。

我 觉得 特别是 像 我们 今天 在 的, 我们 三个人 都 可能 会 从 各种 不同 的 角度。 但是 我想 都 会对 这个 东西 你 要 从 墙上 下来 这个 感觉 被迫 的 要 从 墙上 下来 的 这种 感觉 是 或者说 你 在 的 这个 位置 被 认为 是一个 墙 的 这个 感觉。 因为你 会 觉得 说 这个 就是 this is where I am, like, I ve always been here.

Like, I didn't realize I was like on the the wall. 然后 就是 突然 这种 被 指出 来说 你是 在 墙上 这个 感觉, 他 当然 很 悲哀, 但 他 也很 荒诞, 而且 他 也很 丰富。 就是我 觉得 这样的 感觉 就是 非常 coin size, 他 非常 验证 我 刚才 说 的, 可能 我 一直 感兴趣 的 就是 人性 里面 这种 不可 言说 的 东西。

然后 我 觉得 我自己 本身 的 经历, 就是 在 这件 事情 上面, 我不是 一个 旁观者, 我 从来 都 不是 一个 旁观者。 因为 我们 我没有 站在 一个 vantage point, 我没有 任何 的 这种 实际上 的 这种 制高点。 我 其实 就是 一直 是 自己 在 也 在 这个 体验 的 过程中, 也 在 这种 煎熬 和 挣扎 里面。 我 当然 做 这样的 一个 事情, 就是 还是 有 希望。 你 会 觉得 说 我 这种 骑墙派 会 得到 不一定 是 很多 的, 但是 会 得到 一些 resonance。 因为我 我相信 世界上 有有 很多 人是 像我这样的人, 就是 这种 挣扎 的, 就 对 这个世界 的 一种 极具 撕裂 的, 从小 范围 到大 范围 的 一种。 不错, 但是 讲 了 又 讲 的 很 悬。

最后 但是 这个 是我 现在 最 感兴趣 的 问题。 然后 这个 也是 我 写作 我的 现在 的 这个 project 里面 会 再 通过 它 去 想 的 一些。 当然 可能 最后 你 会 看 这个 东西 的 时候, 如果我 能 有幸 把 它 写 完了, 可能 跟 这个 也 跟 我说 这个 完全 没有关系。 但是 就是说 what this is how I was essential, 这个 是 它 怎么 长 出来 的? 是 这样 子长 出来 的。 如果我们 从 这个 点 来 回头 去 讲 的话, 你 会 我想 你们 可能 都很 能 感受到, 为什么 我 觉得 我 无法 在 这个 时间 回到 写 中文, 因为 写 中文 是 干不了 这件 事情 的对。

我想 我们 肯定 各自 都 会有 这样的 感受, 也许 我们 也可以 聊 一 聊 英语 文坛 这件 事情。 我记得 之前 其实 我们 也 聊过。 就是我 觉得 因为 严格 现在 在 的 位置, 我 觉得 他 不光是 说 它 不是 一个 英语 文坛 也 不是 铁板一块。 然后 严格 现在 的 这个 位置, 它 其实我 觉得 也是 英语 文坛 中, 非常 有趣 的 一个 位置。

因为 现在 你是 生活在 英国, 然后 你 所在 的 小镇 是一个 以 文学 与 创意 写作 知名 的 一个 中心。 但是 你的 先生 其实 是一个 爱尔兰人, 你 跟 爱尔兰 有 非常 深刻 的 联系。 爱尔兰 在 整个 英文 谭 中的 位置 其实 也很 特别。 包括 英语, 包括 英国 现在 在 英语 文坛 中的 位置 可能 也 跟 过去 不一样。 我知道你 之前 也 在 美国 做 过 很多 的 访 学, 然后 也 跟 美国 的 很多 机构 有 合作。 所以 其实我 也很 好奇, 就是说 你 对于 说 现在 这种 英语 文坛 中, 其实 某种程度 上 还是 以 美国 作为 霸权 地位 的 这样的 一个 生态。 以及 英国 的 文学 和 爱尔兰 的 文学 在 这个 过程中 分别 处在 的 一个 位置。 你 以及 你 自己的 一个 位置 有 什么样 的 观察 和 感受?

就是 英语 的 这个 写作 世界, 文学 世界。 首先 是 它 很 让人 兴奋, 为什么? 就是 因为 当你 来到 这个世界 的 时候, 你 会 发现 就是你 你是 在 跟 世界上 好多 不同 的 人 在 对话 也好, 切磋 也好。 同样 是用 英文 在 写作, 它 可能 是 来自 马来西亚 的, 可能 是 来自 南非 的, 然后 也 可能 是 mexico。 当然 是因为 在 这个 之前, 我 唯一 的 就是 对照 系, 就是我 在 中国 这种 一个 很 固定 的 这种 单一 中心 的 这种 文学 世界 里面。 所以 它 这个 对比 是 很 强烈 的 一个 对比。 就是说 我 突然 看到 有 这么 多种不同 的 英文, 所以 它的 文字 的 质感 也 不一样, 他的 文学 的 传统 可能 也 略有 差别, 然后 他 表达 的 这个 所谓 的 文学 的 世界, 然后 他的 表达方式 这种 都有 很大 的 差别, 对 吧? 所以 这个 感觉 一开始 的 感觉 是 非常 excited, 就 觉得 说 wow, I can play so many different games with all kinds of different players from different continent.

可能 英文、 法文、 西班牙文, 可能 就是 这 几个 语言 会 在 跨 洲际 被 不同 的 人 用到 的 这种 你 会 在 这些 语言 的 文学 里面 感受到 这种 文学 里面 本身 的 这种 多样性。 然后 这个 多样性 是 很 让人 激动 的。 我 觉得 当然 就是我 现在 待 了 一段时间 以后, 我 觉得 我 肯定 还是 比较 失望 的, 还是 比较 逐渐 开始 从 最初的 蜜月 过去 以后, 你就是 还是会 觉得 逐渐 的 变得 比较 cynical。 然后 可能 像 我 这种 本身 就是 比较 偏 知识分子 型 的 人, 永远 都会 抱怨。 所以 这种 cynical m 可能 是 不可避免 的 一个 自带 的 属性。 待 久 一点 以后, 或者 你 在 这个 体系 里面 以后, 你 就会 它的 中心 还是 很 明确 的。 就是 他 肯定 还是 以 美国 为 中心 的 一个 中心。 然后 在 美国 中心 里面, 可能 英国 是一个 亚 中心, 对 吧?

如果我们 以 大多数 的 这种 出版界 的 这种, 比如说 哪个 书 今年 特别 火 或 怎么样, 或者 我们 现在 所有的 在 这个 领域 里面 的 人 在 进行 什么样 的 创作, 这是 一回 事儿。 然后 我 觉得 他们 进行 的 这些 创作 肯定 是 很 多样 的, 就是 不同 的 人。 因为 这个 就是 一个 linger Frank, 然后 不同 的 人, 不同 的 文化 这种 多样性, 但是 什么样 的 人, 什么样 的 作品 被 我们 看到, 每 一年 是 like the gatekeepers, 他们 在 出版 什么样 的 作品, 推广 什么样 的 作品, 让 什么样 的 作品 得到 you know like the best reviews, unlike the leading news channels, 就是 这些 决定 是 gatekeepers 做 的对 吧? 所以 从这一点 上 来讲, 他的 这种 中心 信 白人 中心 性, 或者说 是 美国 的 这种 中心 性 是 很重 的 很重。

然后 我 就 从 爱尔兰 的 文学 来讲 的话, 就是 就 所有的 这些 非 中心 的 这些 也是 英语 文学, 从 我们 中国人 的 角度 来说 都是 native speakers。 但是 他 其实 就是 有一点 像是 一个 少数民族。 你 这个 在 我们 中国 的 语境 里面 所以 你 会 发现 爱尔兰 作家 他 就是 有 一种 趋势, 它 就是 会 去 写 爱尔兰 的 苦, 爱尔兰 的 乡村, 爱尔兰 的 这种 糟糕 这种。 但是 萨莉 roni 可能 不是, 它是 一个 异军突起, 它是 一个 非常 夺目 的 又 非典型 的 例子。 但是 大多数 的 时候 我们会 看到, 当然 我说 的 这种 主流 的 这种 影响, 他 不是说 每一个人 都 会影响到。

但是 generally speaking, 大多数 的 人都 会 被 这个 东西 影响。 因为 它 不但 影响 了 美国人 对 爱尔兰人 的 品味, 它 也 影响 了 英国人 对 爱尔兰人 的 评委。 出版 中心 肯定 是 either in lonza in new york。 前天 跟 一个 我的 一个 好朋友, 也是 一个 爱尔兰 作家, 他 今年 刚刚 出了 一本 新书, 然后 我们 就在 聊 这个 爱尔兰 作家 的 事情, 他说 他 觉得 爱尔兰 it's gonna like irish rider, irish riding is gonna get a backlash.

就是 会有 一个 我不知道 中文 叫 什么, 就是 因为 这几年 爱尔兰 写作, 爱尔兰 作家 太 火 了, 就是 在 英语 的 这个世界 里面, 我的 意思 是在 英国 的 英语 世界 里面, 像 今年 的 booker, 大概是 四个 还是 多少 入围, 然后 各种 大奖 小奖, 你 看到 全都 是 irish riders。 他说 这个 会有 一个 backlash。 但是 这种 他 讲 的 这种 所谓 的 backer lash, 是我 从 我们的 角度 来讲, 它 表达 的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implication? Implication 就是 其实 爱尔兰 在 这个 社会 里面 是 非主流, 在 英语 世界 里面 是 非主流。 所以 当你 在 booker 奖 里面 占 了 四个 位置 以后, 你 就会 觉得 说, we've given the irish too much。 因为 他是 非主流, 他 应该 是 minority。

它 其实 表达 的 就是说 他在 这个 社会 里面, 它 其实 是一个 被 凝视 的, 被 exercising, 被 异域 化 的 一个 对象。 所以 在 这样的 一个 被 凝视 的 状态 里面, 很多人 他 其实 也 跟 刚才 我们 讲 的, 可能 中国人 在 这个 语境 里面 会 被 限制 说 你 要 做 什么什么 事情, 大多数 的 人都 要 需要 跟 这个 去 negotiate, 去去 struggle against。 爱尔兰 作家 也是 有 这种 类似的 这样的 感觉。

然后 这个 其实 是 一件 蛮有意思 的 事情, 就是你 会 看到 确实 有的人 他 就会 写 一些 东西。 最近 也是 有一个 另外一个 爱尔兰 作家 出了 一个 书, 然后 也是 一个 大 书上 各种各样 的 书。 他 写 的 这个 文学 的 图景 就是 一个 我在 爱尔兰 比较 熟 的 地方。

当然 这个 作家 本身 就 我不能 讲 谁, 就是 感觉 已经 觉得 在 马上 要 被 得罪人 的 边缘。 这个 写作者 本身 他的 这种 文学 素质, 他 作为 作家 的 能力, 这个 是 毋庸置疑 的。 就是 肯定 这 是一个 很 牛 的 作家。 但是 你 会 看到 他 对 这个 题材 的 处理 上面, 然后 因为 这个 作家 我 觉得 他的 主要 市场 也是 美国会 占 很大 一块儿。

你就是 会 觉得 这是 写给 外国人 看 的, 不是 写给 爱尔兰人 看 的。 他 会有 一些 那种 美国人 或者 英国人 对 爱 男人的 刻板 印象, 就是 他们 都是 怎么样 说话, 在 这个 地方 满地 都是 酒鬼。 然后 反正 就是 那种 讲 这个 这种 其实我 自己 觉得 是 有 一种 戏剧 的 夸张 化。

然后 这个 夸张 话 就是 是 写给 谁 看 的? 我 觉得 可能 不是 写给 爱尔兰人 看 的, 他 就是 写给 英国 和 美国 的。 这种 观众 想要 看 穷苦 的 爱尔兰人 的 生活, 穷苦 混乱, 这个 是一种 异国 的 想象。 但 你 会 发现 在 爱尔兰 作家 里面 就是 会有 这样的 人, 我 觉得 也 无可厚非。 就 比如说 像 我 觉得 我在 用 英文 写 的 时候, 当然 我会 自己 跟 自己 说 我不会 去。 I'm not runs, I will not present study typical images, but you really cannot know, because you can only see what you can see, so you have your blind spots.

就是你 有 这些 盲点, 所以 可能 换 一个人 来看, 还是会 觉得 说 你 中间 还是 有 这种 迎合 的。 因为 这种 所谓 的 圈子 里面, 这种 权力 的 压榨 就是这样 产生 的。 因为 它 is too formidable。 这种 权力 中心 的 凝视, 美国 的 凝视, 美国 和 英国 对 爱尔兰 的 凝视, 就 test is too formidable。

So IT doesn't matter like if somebody y's consciously thinking all I have to write against, i'm gon against IT, I would not write typical musical irish presence or constantly drunk, right? 他 觉得 说 我不能 这样, 但是 其实 还是会 因为 这个 林氏 是真的 是 太太 强大 了。 所以 我 觉得 我 另外一个 朋友 也是 一个 少数 族裔 的 诗人, 他 有 一次 跟 我 讲说 他在 他的 诗歌 课 上, 他是 half chinese, no she's like chinese adobe tea. So 他是 被 买 白人 收养 的 一个 被 领养 的 小孩, 但 他是 ethnically chinese right? So she's hundred percent chinese mom and head both White.

所以 他他 会 去 写 一些 诗, 中间 就 会有 这种 中国 的 一些 东西, 包括 他 写 的 一个 诗 是 like not directly about。 对不起, 我 越 讲到 这种 我 就 越 要 讲 英文, 因为 这个 是 我在 我的 英文 世界 里面, 对不起 会 讲 一些 他的 这种 cultural heritage, 或者 他 小时候 他 妈妈 逼迫 他 去 学 中文 的 经历 什么。 然后 在 他的 workshop 里面, 他 就 被 其他 一个 同学 批评, 说 我不 理解 为什么 你们 这些 人 老 是要 去 写 这种 你的 这种 culture and or ethnic identities。 Why have that always enter your poetry? 然后 这个 女生 就 跟 我 讲说 我 it's a privilege to be able to just write about clouds and trees。 如果你 一个 作家, 他是 可以 自由的 选择 说 就是我 的 诗 就是 要 写 关于 树 的, 关于 花 的, 关云 的, 是 这个 是一个 privilege。 Is like you don't have to answer those questions, not for anybody else, just as artist because you are kind of like a foreign body like IT is like some there's something unnatural about you being here using this language and then you have to answer that.

然后 我 觉得 这种 就是 这种 本质 上 的 这种 就是 我们 所有的 这些 其他 的 人, 包括 爱尔兰人 也好, 包括 我自己 也好, 所有的 这些 人 他的 这种 被 凝视 下面 必须 要 做出 的 一些 选择 和 回答。 First impression 好像 是一种 百花齐放 的 这种 很 diverse, 这种 很 激动人心 的 这种 阴影 世界 的 图景。 其实 最后 他 还是 最近 我 就 我会 越来越 觉得 他 也是 被 规定 在 一种 每一个人 都是你 你的 所谓 的 是不是 赛道, 就是 它的 这种 范式 和 这种 模式。 我 觉得 它 既是 一种 意识形态 上 的 压榨, 也是 更多 的 可能 是一种 capitalist oppression, 就是 一种 资本主义 的 压榨。 就是 因为 它 就是 一个 商业 说话的 事情。 因为 we all want american book deals, 所有的 人都 想要 在 美国 出售。 因为 american publishers they have money, 所以 所有的 人都 想 冲着 那个, 就是 很多 这种 选择, 它 既是 political ideological, fundamentally it's money, like it's capitalistic.

就是 在 这个 点 上, 就是我 另外一个 朋友, 他是 一个 越南 裔 的 作家。 然后 他 跟 我 讲说 每一个 越南 裔 的 作家 都会 写 到 船, 因为 那个 是 他们 当时 逃难 的 时候。 Like the boat people rise, you see like all of the means, writers, no matter what you do, you have to write about that IT. Doesn't matter if you personally, your family have experienced or not.

就是 不管 是你 个人 和 你的 家庭 有没有 经历 过 这个 所谓 的 我们 从 越南 逃难 的 这个 所有的 人都 会 必须 要 写 这个。 然后 very likely 你的 书 的 封面 上 会有 一个 传 或者 是什么, 就是 跟 我们 中国人 的 书 的 封面 会有 那种 常见 的 这种 element。 当然 我 觉得 说 你 会 看到 就是 insensibly, 你 会 看到 说 好像 有 越来越多 的 这种 少数 族裔 的 书, 或者 这种 少数 族裔 的 名字 会 出现。

但是 这些 作品 的 被 出现 被 看见, 就是我 刚才 讲 的, 它是 第二个 过程, 就是 这些 人是 被 gay keeper 筛选 出来 的 这个 过程。 但是 它是 一个 有点 像是 物竞天择, 但 它是 一个 economically rewarding system, 它是 一个 奖励 机制, 对 吧? 你 会 看到 说 如果 我是一个 中国 作家, 我 写 了 什么什么, 我 就会 得到 更多 的 关注, 我会 得到 更多 的 review。 然后 这个 东西 它 所有的 东西 它 都是 既是 是不是 既是 威逼 也是 利诱。 所以 他 造成 了 这样 一个, 虽然 是一个 看似 百花齐放 的 过程, 但 其实我 觉得 是 另一种 狭隘。 这种 狭隘 就是说 你 只能 待在 你的 赛道 上 写, 其实 它是 一种 狭隘 和 一种 就 等于 说 好像 是你 这些 人, 归根结底 你 这些 所有 少数 族裔 人, 当然 每一个 情况 里面 都有 例外, 对 吧? 每一个 表述, 比如说 我们 刚才 就 直接 一 讲 就说 Sonia 可是 所以 你 可能 每一个 都会 讲到 说有 例外。 但是 generally speaking, 你 就 其实 是 所有的 这些 人都 还是 在 这个 非常 强硬 的 一个 白人 中心 的 一个 强大 的 一个 白人 中心 的这 这样的 一个 状态 里面 去 被 要求 扮演 各自 的 角色, 表演 出 一种 阖家团圆, 共同 过年 的 这种 喜悦 的 气氛。

所以 我我我 现在 是 有 这个 感觉, 但是 我 觉得 也没有 办法, 可能 很多 事情 就是 这 样子 一步一步。 因为 其实 就算 从 亚裔 的 这个 角度 来讲, 可能 15年 以前, 当 李逸 云 他们 就是 刚刚 才 出来 出道 的 时候, 在 美国 作为 这样 一个 少数 族裔 的 作家, 他们 能 写 的 东西 就是 我不知道 是 被 威逼 的 还是 利诱 的, 还是 怎么样 发生 的, 或者 是 他 发自内心 想 写 的, 这个 都 有可能。 但是 你 会 得到 一个 这样的, 我们 作为 外部 的 人, 会 得到 这样 一个 impression 的 一个 印象, 就是 来自中国 的 作家, 中国 裔 的 作家, 华裔 的 作家 只能 写 这个 题材, 这是 唯一 能 写 的 题材。 然后 他们 也 通过 写 这些 题材 而 得到了 很多 关注。 如果你 去 看 最 开始 的 那些 书, 出来 的 一些 报道 什么的, 很多 这种 采访 其实 都是 关于 政治性 的 这种 antidotes, 就是说 讲 这些 东西 的 采访, 而 不是说 真正 关于 作品 的 采访。 那那 我 觉得 这个 就是 一个 不可避免 的 一个 过程。 到 现在 就是我 自己 我可以 出 一个 短篇小说 集。

很多人都 会说, 比如说 你是 一个 少数 族裔, 首先 亚裔 at the beginnings, 亚裔 只能 写 回忆录, 我们 只 给你 开放 这 一块 土地 给 你可以 来 加入 我们的 这个 英语 世界。 但是 作为 一个 亚裔, 我们 开放 给你的 这个 领域 是 meals, 就是你 只能 写 回忆录, 就是 写 你 家族 的 这种 怎么样。 然后 后来 可能 他 会 到 说, 到 一个地方, 你可以 写 一个 长篇, 但 你 这个 长篇 是要 什么? 但是 到 我 现在 就是我 出了 这个 短片 集, 就是 很 乱七八糟, 叫 什么东西 都有。 但是 这个 东西 能够 被 出来, 其他 的 不讲, 也是 说明 了 这个 东西 其实 是在 变化 的, 是在 往 更多 的 给 这种 少数 族裔, 给 这种 我说 的 这个 少数 族裔 就 包括 爱尔兰人, 我就是 包括 这种, 包括 新西兰, 包括 这就是我 我 讲 的 是 在 非 纽约 和 伦敦 这个 文化中心 之外 的 这些 人。 这 句 话 本身 就是 说明 了 问题, 我们在 被 给予 更多 的 自由, 因为 我们的 自由 是 权力 中心 对 我们 发放 的。

其实 回应 刚刚 严 哥 说 的 这个, 确实 我自己 当 我是一个 读者 的 角度 的 时候, 我 去 看 我的感受 就 只会 是啊 爱尔兰 作家 在 世界 文坛 上 好像 很 特别, 他们 有 很多 有名 的 作家。 但是 当我 发现 你 从 一个 作家 的 角度 解读 的 时候, 我也 意识到 确实 是 这样。 就是 为什么 他们 被 当成 了 一个 类别, 特别的 拎 出来, 要 特别的 在 这个 文坛 上去 提及 一下。 是因为 他 可能 满 除了 一个 所谓 的 个体化 的 一个 过程。 就是 我们是 diverse 的, 我们是 有 不同 的 国家 的。

其实 就 像你 刚刚 说 的 那些, 所以 我 其实 也是 想 帮 可能 对于 英文写作 感兴趣 的 朋友们 问 一个 问题。 就是 站在 你 今天 的 位置, 你 刚刚 提到 可能 这个 自由 是 被 给予 的, 但是 他 也是 一步步 争取 自由的 过程。 从 一开始 我们 能够 写 的 题材 非常 有限, 到 现在 可以 更多 的 去 创作 不同 题材 的 英文 作品。 你 觉得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你 会 对于 刚刚 进入 英文写作 这个 大门 的 这些 创作者 们, 有没有 什么 就是你 作为 一个 过来人 的 心路历程, 会有 什么 样子 的 建议, 或者 是你 自己 觉得 比较 有用的, 不管 是 写作 上 的 技能, 还是 面对 整个 英语 文坛 世界 的 一个 建议。

我 之前 就是 专门 教 了 一个 很 特别的 一个 course, 就是 特别 要 教 这个 course。 就是 专门 给 那个 desparate chinese rider, 就是 等 于是 离散 的 中国 写作者, 华人 写作者, 然后 他们是 写 英, 这 是一个 english。 但是 是 就是 这 样子 的, 我也是 特别 希望 能够 多 接触 到 这样的 写作者。 而且 现在 真的 也就是 因为 当 当时 当时 他们 跟 我说 想要 开 这个 课 的 时候, 我的 第一 反应 是 怎么 可能 招 得到 人, 是因为 我 觉得 这个 是一个 很 nh 对, 这 是一个 很小 的 一个 东西。 但是 现在 其实我 感觉 我 身边 也好, 我知道 的 也好, 其实 更 越来越多 的 人 开始 从 中国大陆 出来 的 人我 说 的 都 不是 第二代 移民, 就是 来自 中国大陆 的 人。 然后 开始 写 英文, 写 一些 创作, 我 觉得 是 一件 非常 好的事情。 所以 我也 特别 想 跟 这些 人 有 沟通 有 接触, 或者 有 一些 共同 取暖 的 感觉, 我 觉得 这个 是 一件 特别 好的事情。

我在 我 那个 课 上, 我 第 一堂课 跟 我的学生 讲 的 一件 事情 就是 particular 这个 语境 下面 第一个 事情 就是 我需要你 在写 每一个 东西 的 时候, 或者 决定 要 写 什么的 时候, 就是 特别 要 想 清楚 说 我在 跟 to who my writing, 就是我 我是 为了谁 在写。 我 这 可能 又 有点 讲 技术 层面, 就是 你是 为了 白人 写 的, 还是 为了 我们 自己的 community 写 的。 因为我 觉得 我自己 的 写作, 当然 我不 排斥, 我 不是说 谁谁谁 不能 看。

但 我 如果 要 想 的话, 我 可能 想 的 更多 的 就是 跟 我 有 相似 的 这种 离散 的 背景 的 一些 人, 在 我的 英语 的 作品 里面。 所以 我 就 这个 是你 需要 第一个 去 回答 的 问题, 这个 问题 本身 没有 对错。 有的人 就是说 oh, i'm writing for White people, and that's fine.

那你 可能 就是 可能 想要 去 走 的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路, 然后 这些 是你 想要 得到 的。 但是 当你 在 给 白人 写 的 时候, 你的 这 整个 小说 的 状态 是 完全 不一样的。 如果你 不是 在 给 白人 写, 那 你是 在 跟 谁 写? 那你 就 如果你 做出 的 回答 说, i'm not writing for the White people.

中间 就有 很多 从 技术 层面 上 的 到大 到 小。 比如说 我 有一个 学生, 他是 写 了 一个故事, 是 英文 的 写作。 然后 他 就 写 了 一个故事 是 发生 在深圳 的 一个故事。 然后 有 两个女孩, 他们 一起 就是 有点像 网友 见面, 然后 出去 吃饭, 然后 吃 什么。 然后 他 就 想说 这 两个女孩 就在 对话, 都是 中国人。 然后 一个女孩 就说 how much is this? I don't like this body of noodles.

然后 另外一个 说, this is not very expensive lakes, sixty five year, chinese money, chinese man. 然后 我 就 跟他讲, 这个 就是 一个 细节 上 的 问题。 我说 你 这个 是 to my writing, because in the natural dialogue, 如果 是一个 自然 的 两个 中文 之间 对话 的话, 你说 你 这个 面 多少钱? 我说 65元。 我不会 说 65人民币, 就是 你不会 有 这个 单位 在 里面, 因为你 是在 跟 你 自己 内部 的 人 说话。

当然 这个 是一个 很小 的 一个 细节。 对于 我们 这 样子 的 写作者, 就是 因为 你就是 从 you're writing from elsewhere, 你就是 从 别处 在写 的 人, 你 特别 需要 去 找到 你的 立足点。 你的 这个 立足点 决定 了 就是说 什么样 的 东西 是你 要 写 的, 什么样 是 不 写 的。 哪 一些 东西 需要 解释, 哪些 东西 不需要 解释。 这个 可能 会 细化 到 你的 每 一个故事, 每一个 小的 这种 scenario, 这种 包括 你的 大 的 这种 philosophical sort of outlook。

就是 作为 写作者 的, 我 觉得 这个 可能 是一个 非常重要 的 问题。 当然 这 可能 是 有一点 形而上 的, 就是 技术 层面 上 的。 我 觉得 很多人 会 不停 的 问 我说 怎么样 把 英文 写 好, 或者说 how do you have like a session style, like how do you like 如果我们 在 一个 work shop 里面, 或者 我在 看 他们的 稿子, 然后 就是 改 一些 东西 给 他们 改改 了 以后, 然后 说 你的 这个 sentence 不对 或者 怎么样。 但是 大家 都 会有 这个 想法, 就是 他们 会 觉得 说 OK, could you tell me like ten things I need to do, 十件 我要 做 的 事情, 我可以, how do I fix? 这种 写作 的 具体 质感 上面 的 手感。

肯定 是你 作为 非 母语 的 人, 怎么 把 这个 语言 写 到 一个 自己 觉得 怎么样, 或者说 怎么 找到 你 在 这个 语言 里面 的 声音。 这个 是一个 很很 重要 的 事情, 这个 过程 是 没有 其他 任何 没有 捷径, 也没有 其他人 可以 就是说 给你 点 两个, 你 点 两下, 你 就 突然 说 茅塞顿开。 我我我 对 所有的 人都 说, 归根结底 就是 多 读 多 读 多 抄写。 我 现在 也很 喜欢 jo dian, 然后 我 就会 抄, 就 didn't the White albu m 1 的 你是 打 到 电脑 上面 去, 或者 你 手抄 下来, 就是你 要 去 感受 它的 那个 手感, 它的 那个 句子 是 怎么 how does the unfold like what the rythm like? Could you hear the musical? What is the musicality joe didn't like? 你就是 很多 东西, 就 他 不是说 你 作为 一个 读者 去 读 一个 书, 你 就 坐在 那 把 它 看 了 就算 了。

你 作为 一个 写作者 或者 写作 的 练习者 的 时候, 可以 说 你 尽量 的 要 去 模拟 他 怎么样 被 写 出来 的 那个 状态, 然后 去 找到 他 那个 文字 的 那种 flow, 他的 那种 音乐性。 然后 我 觉得 这个 东西 可能 是 很多人, 因为我 觉得 我有我 有一个 学生, 我也是 给他 改 了 很多。 然后 他 就 很 委屈 说 我 还 专门 花了 多少钱 请 了 一个人 来 帮 我 改 这个 语法 干。 然后 说 就 很 委屈, 说 我不 为什么 还是 改 了 这么 多。 其实 很多 点 他 不是说 我 很难 跟你讲 一个点, 说 是因为 这个 是 grammatically, 因为我 现在 讲 的 是 创 是 create writing, 我 讲 的 是 写作, 我 讲 的 不是 写 论文 或者 写一封信, 我 讲 的 是 这个 写作。

文笔 这个 东西 很多, 它是 跟 你的 语感, 跟 你的 这种 特别是在 英文 里面, 语言 里面 的 这种 音律 性。 我 觉得 可能 中文 里面 更多 的 是 节奏性, 然后 英文 里面 更多, 它 当然 有 节奏性, 但 它的 音律 性 是 更 重要 的。 所以 我 觉得 这个 只能 自己 不断 的 去 一遍 一遍 的 读。 就是我 到 现在 就是我 不会 去, 我 如果 在 听 东西, 我 一定 是 听 podcast, 然后 我 一定 是 去 听 读 的 小说 或者 读 的 诗歌。 就是我 需要 就是我 刚才 说 的, 我说 我就是 好像 没有 休息 的 时候, 但是 其实 这些 对我来说 都是 休息。 就是 因为我 我需要 去 把 这些 内化 进来, 内化 到 你 要 去 找到 这个 语言 的 这种。

所以 当然 就是 像 我 刚才 说 的, 我说 写 第二语言 是 肯定 是 比 写 中文 就是 随便 就 写。 但 这种 随便 就 写 的的 态度 也是 一个 陷阱。 但是 说 第二语言 肯定 是 需要 花 更多 的 功夫。 然后 这个 功夫 就是我 觉得 既是 对 第二语言 的 写作者, 其实 也是 对 任何 写作 的 初学者。 我 觉得 都 是因为 我 我 觉得 我 对我 的 英语 是 母语 的 学生 也会 这样 讲, 就是 没有 捷径。 你 不能说 你来 上 一个 这个 课 三个 月4个 月 我 跟 你说 了, 然后 你 就 突然 懂了。 其实 就是 这 三 这 其实 只是 说 我 三四个 月给 你 提供了 一个 空间, 让 你 去 focus 在 多 写、 多 读、 多 去 思考, 然后 自己 去 找到 这种 音乐性 和 这个 韵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