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747.捐精二十年后，我与成年的陌生「孩子们」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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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今天我 要 分享 一个 重要 的 消息， 就是 故事 F M 马上 要 举办 今年 的 第二场 线下 分享 故事 的 活动 了。 为了 能 让 大家 聚在一起 线下 分享 自己 故事 的 活动， 作为 故事 F M 的 新 传统 延续下去， 我们 把 这个 系列 活动 命名 为 故事 开放 麦。 我们 希望能够 面对面 的 听你讲 故事。 上次 故事 开放 麦 的 主题 是 写给自己 的 悼词， 有 好多 朋友 给 我们 投稿 并 来到 现场 分享。 这次 我们 定 的 主题 是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你 在 人生 当中 做 过 什么 让 你 一直 记得 的 决定？ 无论是 好的 坏 的， 大 的 小的， 都 欢迎 你来 投稿。 获得 投稿 链接 的 方法 是 关注 故事 F M 微信 公众 号， 回复 决定 这个 关键词， 就 能够 看到 投稿 链接 里面 有 二维码。

这次 活动 的 举办 时间 是 9月9 号， 地点 这次 还是会 在北京。 如果你 到时候 在北京， 请 关注 我们的 公众 号 通知， 九月初 的 时候 我们 就会 公布 具体 的 活动 地址， 期待 和 你 见面。 你好， 欢迎 收听 故事 F M 我是 爱 哲， 一个 收集 故事 的 人， 在这里 我们 用 你的声音 讲述 你的 故事。

在 上个世纪 60年代， 美国 建立了 世界上 首个 人类 精子库 进行 优生 研究。 1981年 中国 也有 了 第一所 开设 精子库 的 医院。 不久 之后 中国 首例 人工授精 的 婴儿 就在 长沙 诞生 了。

2001年 中国卫生部 颁布 了 人类 精子库 管理办法， 明确规定 了 精子库 的 采集 和 供应 方式， 也 保障 了 捐精 人的 合法权益。 根据 这个 法规， 精子库 必须 遵循 捐精 者 和 受精 者 身份 信息 双盲 的 使用 规范。 所谓 双盲， 就是 捐精 者 和 受精 者 互相 不会 产生 任何 接触， 最 多是 受精 者 可以 了解到 捐精 者 身高、 体重 之类 的 非常 基础 的 一条 信息， 除此之外 一无所知， 那 捐精 者 就 更 不可能 知道 受惊 者 的 任何 信息 了。 我 觉得 这样的 规定 合情合理。

中国 的 精子库 是一个 偏 公益 的 定位， 它的 主要 的 目的 就是 用于 辅助 生殖 和 不孕不育 的 治疗。 所以 捐精 和 授精 双方 互不 联系， 最好 避免 认识 之后 里面 牵扯 到 一些 利益 关系。 但是 我也是 孤陋寡闻 了， 我 前几天 才知道， 原来 在 美国， 如果 捐精 授精 双方都 同意 的话， 他们是 可以 和 对方 联系 的。 而且 精子库 除了 为 不 具有 生育能力 的 家庭 提供 服务 外， 单身 女性 或者 是 同性恋 家庭 也可以 通过 接受 捐赠 进行 生育。 这就 很 有意思 了， 你 想象 一下， 如果你 今天 捐 了 个 精， 十几年 之后 忽然 有人 跟 你 联系 说 你是我 生物学 上 的 父亲， 那 是一种 什么 体验？ 今天 这 期 节目 我们的 讲述者 穆先生 今年 55岁， 现在生活 在 美国 费城。 90年代 他在 美国 加州 读书 的 时候 捐 过 精子， 很多年 后 的 今天， 他 就 收获 了 一段 非常 奇妙 的 缘分。

我是 92年 去 的 美国， 96年 的 时候 就 毕业了。 我是 不到 四年 就 拿到 这个 博士， 我 就 去 伯克利 去做 那个 博士后。 去了 伯克利 之后 我 才发现 是我 做 的 这个 项目， 我不 擅长， 在 那儿 做 的 焦头烂额。 然后 我 呆 在 这个 实验室 里边， 窗户 也没有。

那时候 从 那个 实验室 出来 做了 一天 的 实验， 做 的 毫无 头绪， 也 没 做出来 什么东西。 一看 天 已经 下雨了。 这时候 就是 有一天 中午 吃饭 的 时候， 就在 那儿 看 那个 学校 里边 这个 小报， 然后 就在 那个 中间 那个 夹 栏 里边 有 那么 一小段 上面 显示 他们 找 这个 捐精 者 是 有偿 的， 70块钱 一次。 他 就在 我们 学校 旁边 很 近 的 一个地方， 走 过去 一点 也不 妨碍 你 上班 做 事儿。 我 做 实验 的 这个 中间 有空 了， 然后 就可以 走 过去。

当时 我的 想法 是 很 简单， 第一， 我 觉得 我 身体健康， 而且 人 也 聪明， 我 觉得 我的 那个 样品 应该 是 可以 的。 第二， 我在 想 这 是一个 免费 的 身体 的 体检。 我 好久 没有 做 身体 体检 了， 我 想她 用 这个 很 严格 的 方法 筛 一下子， 多少 是 一件 好事儿。 但是 那个 家庭生活 了 也是 不好。 就是我 那时候 和 我 现在 的 前妻 就 那时候 还没有 离婚， 我们 关系 也就是 开始 出现 这个 问题 的 时候， 如果 我和她 关系 好 的话， 我 肯定 不会 自己 悄悄 去做， 我 一定 会 征求 他的 意见， 因为 我和他 已经 关系 不好 了。

这时候， 比如 他的 事情 也可以 不 咨询 我， 我 觉得 我的 事情 也可以 不 咨询 他， 我是 选择 了 这个 瞒着 他。 我知道 我 如果 要是 告诉他 的话， 他 应该 不会 同意。 因为 中间 有过 一次 捐赠 中 心想 改变 这个 时间， 然后 他 就 把 电话 打 到 那个 家里 来了。 我 当时 的 太太 接 的， 她 接 了 之后 就 问我 怎么 回事儿， 我说 他们是 要 做 个 实验， 他 应该 是 明确 表达 过 的。 他说 是你 如果 是 去 捐 的话 是 不可以 的。

你为什么 撒谎 呢？

我 觉得 这个 事情 如果 换位 思考 的话， 我 也会 征得 伴侣 的 同意。 如果 是 我是 他 的话， 我 估计 我 也会 选择 反对。 但是 我要 做 一件 我 又 想做 的 这个 事情， 我 又 想 和 他 保持 亲密关系， 所以 我 就 选择 了 撒谎。

然后 去了 它 里边 有一个 technologist， 它 就 相当于 护士 和 实验员 的 前台。 还有 个 接待， 他说 那那 你 就 先 给 我们 一个 样品， 然后 先来 测测。 他是 两个 标准， 它 第一个 就是你 这个 量， 第二个 就是 这个 里边 这个 镜子 的 存活 的 这个 比例。 因为 它 这个 你 应该 捐 的 时候 应该 是 比较 新鲜 的， 最好 不要 就是你 在 一个 星期 之内 是 有过 这个 性生活 的， 这样的话 使得 这个 精子 不是 太 老， 就是 没有， 出来 之后 在 那个地方 待 了 好久， 就是 比较 新鲜， 但是 也 不能 太 频繁， 就是你 刚刚 24小时 之前 已经 有过 性生活 了， 这时候 你 在 新 生产 出来 就 太 稀。

他 看 了 我 那个 直 标 之后， 他说 可以， 他 就在 抽血， 他说 我们 再 给你 做 一系列 检查， 就是你 有没有 这个 家族 遗传病 什么 那些 的。 然后 一个 星期 之后 就 告诉我 说 全都 通过 了， 可以 了。 然后 我是 对 这个 事情 非常 的 认真 的， 我 就 觉得 每次 如果 状态 不对 的 时候， 即使 我 跟 他 有约 好好 了， 我 都 我 都会 跟 他 取消 掉， 我说 我 不去。 就是你 比如 你 今天 觉得 你 精神 不是 十分 的 充沛， 或者 你 觉得 你的 手心 有点 发热， 那是 那 说明 你 现在 状态 不是 一个 好的， 这个 状态 就是你 你 要 很 平。 然后 这时候 你 还 觉得 自己是 精神 很 饱满， 然后 这时候 我 就会 去， 我 觉得 这 是一个 负责任 的 做法。 我 第一次 去 的 时候 很 简单， 它 就是 一个 小 屋子 里边 有 个 洗手 的 地方， 什么都没有。

然后 他 那 可能 就是 有些人 去 的 时候， 可能 就是 别的 这个 捐赠者 可能 带 了 班 儿， 什么 杂志 或者 啥 的， 就是 放在 那儿。 他 会 告诉你 那个 样品 不能 被 污染， 所以 他 反复强调 就是说 你 如果 用 润滑油 的话， 你 最好 不要 把 样品 污染 了。 但是 我是 很 讲究 这些 的， 我 我是 肯定 是我 肯定 什么 都 不用， 我要 把 自己 洗 的 干干净净 的。 他 基本上 你 头 的 时候， 你 可能 刚 开始 不 习惯 的 时候， 还 觉得 有点 难， 也 不知道 是 该该 怎么。 但是 习惯了 就说 没关系 了， 她是 一个 星期 你 最多 去 两次， 为了 保证 这个 质量。 但是 我 是 不会 去 这么 频繁 的， 我 觉得 我 一个 星期 去 一次 就可以 了。 等到 我 只 去了 大概 四个 月 不到， 他 就 给我 打电话， 她说 你 不要 再来 了， 就是 因为 已经 收集 的 这个 数字 已经 够了。 因为 那年 我 报税 的 时候， 想 起来 是 2700块钱， 所以 你可以 用 2700除以 那个 70就可以 计算出来 总共 去过 多少次， 应该 只有 好像 就是 顶多 30次。

最后一次 捐精 结束 之后， 穆先生 没有 向 任何人 提起过 这件 事儿。 后来 到了 2001年， 他 和 前妻 办理 了 离婚 手续， 同年， 他 准备 回国 看望 病重 的 父亲。 临走 之前， 穆先生 给 精子库 写 了 封 邮件， 询问 自己 精子 的 使用 情况。 那个 时候 他 得知 已经 有 两个孩子 出生 了。

就是 1996年 底 到 1997年。 然后 之后 我 就 搬家 了， 我 就 再 没有 跟 他们 联系 过。 01年 的 时候 我知道 我爸 要 去世 了， 我 跟 他们 联系 过 一次， 我说 你 告诉 留下 这个 结果， 他 告诉 我有两个， 我 就 回去 告诉 了 我爸。

对于 我爸 来说， 他 一生 中 最 重要 的 这个 事情 是 传宗接代。 他 觉得 只要 火种 传下去 了， 所有的 事情 都 可以 办 了。 他 经常 挂 在 嘴 上 一句话， 每次 他 一 听说， 比如 我们 要 生 孩子 了， 或者 要有 类似 这样的 事情， 他 会说 我 宁可 少 活 十年。 我 生 孩子 对于 他 来说 就是 起到 这么 大 作用， 所以 他 一直 是 想 有 很多很多 的 孩子。

我是 我们家 就是 遗传 我爸 最多 的 有 一次 在 美国 那边 一个 聚会 上， 有一个人 就 拍 我 肩膀， 他说 你 爸爸， 我说 你怎么知道 我爸 当时 只是 一个 背影， 他说 你 俩 的 背影 一模一样。 实际上 我应该 就是 他的 一个 翻版， 就是 他 生命 的 这个 延续， 就是 在 我的 这个 骨子里 边 生出。 我也是 这样 想 的， 我 觉得 就是 人生中 我 觉得 所有的 这个 事情 里边， 对我来说 最 有意思 的 事情 就是 生孩 孩子。 我 一直 是一个 非常 喜欢 多生 孩子 的， 这个 大概是 我 遗传 了 我爸 的 这个 基因， 所以 就说 在 所有的 事情 里边， 对我来说 看到 一个 生命 里边 有 你的影子， 你 影响 了 他， 但是 他 又 不是你， 然后 这 本身 就是 带给 我 非常 多 的 快乐。 我爸 表达 过 无数次， 就说 是 他 可以 少 活 十年。 如果我们 可以 多生 孩子， 如果 城市 来讲， 这 当然 是 就是 受 了 他的 很大 的 影响。 我 觉得 这件 事情 应该 是 他 特别 快乐的 一件 事儿， 就是 内心深处 我应该 也是 这样 想 的。 我 觉得 这 是一个 我 能够 接受 的， 大概 就是说 出轨 的 最大 的 这个 程度。

所以 我 也就是 接受 了 自己 这样 去做。 因为 在 她 临死 之前 的 时候， 我 把 这件 事儿 讲 给他 了。 那时候 我 给 我的兄弟姐妹 都 没有 讲 过， 我 只 讲 给 我爸 了。 讲 过 的 时候， 他 果不其然 又 用 那个 原话 讲 的， 就说 比 我 少 活 十年 还 开心， 而且 他他 大概 一个 星期 之后 就 去世 了。

穆先生 说 他 这个 捐精 的 行为， 对 每一个 相关 的 人 来说 都是 一件 好事儿。 首先 它 能 满足 父亲 传宗接代 的 心愿， 其次 能 让 受精 者 得到 一个 高质量 的 精子 样品， 最后 穆先生 自己 还能 拿到 一笔 捐赠 金， 同时 获得 一次 免费 的 体检。 除此之外， 对于 刚 到 美国 没 几年， 又从 东部 搬 到了 西部， 人生地不熟 的 穆先生 来讲， 捐精 似乎 还能 让 他 和 这个世界 产生 一点 联系。

对于 我 来说 了， 那 就是 是 刚才 那 几点， 什么 体检， 有钱， 然后 同时 心里 大概 稍微 有 那么 一点， 就说 是 我希望 给 这个 世界上 留下 一些 东西， 和 这个世界 发生 更多 联系。 你看 我 国内 的 家人 从来 没有 我的 任何 联系方式， 就是 所有的 联系 都是 单线 的。 就是说 我 去 联系 他们， 他们 不会 联系 我。 我 那时候 和 同学 朋友 几乎 和 所有的 人 都 没有 交往。 那个 时候 我 觉得 我 被 这个世界 遗忘 了。

但是 当时 我是 没有 想到 会 生 出来 几个 人我 当时 想 的 更多 的 可能性 是 他 会 拿 这个 去做 做 实验， 做 样品， 而 不是说 是因为 他 有 很多 这个 实验 需要 这样的 样品。 因为他 要 签字， 就说 是你 要 签， 就是 要 同意 别人 不想 用 你的 这个 样品， 那你 要 允许 我 拿 这个 样品 去做 实验。 而且 我 觉得 他 甚至 就是 当时 讲 的 时候， 他 大概 也是 为了 说服 我们。 他 就是 好像 把 这个 侧重 的 讲 的 更多， 好像 就 觉得 是 多生 了 之后 大家 可能 会 有点 负担， 他 就会 讲 的 好像 就是 让 你 觉得 不会 生 出来 很多， 但是 我知道 会 一两个 总是 会有 的。

早 在 1996年 刚 开始 捐精 的 时候， 诊所 就 询问 了 穆先生 是否 愿意 把 自己 捐赠者 的 信息 放出， 也就是说 愿不愿意 让 受惊 者 或者 生 下 的 孩子 和 他 联系。

他 那个 叫 donor release program， 就是你 捐赠者 这个 身份 信息 放出。 然后 当时 我是 选择 选择 放出， 心底里 暗地里 有一点， 第一个 就说 这样 你的 那个 样品 比 用到 的 可能性 更高。 同时 也是 我希望 有一天 如果 真 放出 了 之后， 说不定 有人 会 来 找我。 所以 就是我 选择 了 放出 这个 不是说 要 跟 他 建立 一种 情感 关系， 我只是 纯粹 的 想知道 我 01年 的 时候 只有 有 两个 出生 了。 因为 当时 想想 着 那个 很 遥远， 就是 能够 见到 他们的 时候， 那是 好多年 之后 的 事情， 就是 他 能够 怎么 成长， 成长 成 什么样， 他 还 会不会 想见 我 这些， 所以 我 不去 想 很 遥远的 事情。

我爸 去世 之后， 大概是 0506 的 时候， 我要 我要 回去 要 扫墓 的 时候， 我 又 联系 了 一次 这个 中心， 我说 告诉我 一下 结果， 然后 这个 中心 就 给我发 发 了 一个 邮件。 当时 也有 心理准备， 因为他 讲 的 最 多是 十个 家庭， 我 没想到 说 这么 快 就有 了 十个 家庭。 我 把 这个 邮件 打印 出来， 打印 出来 就是 拿到 我 我爸 的 那个 坟地 给 烧 了。

虽然 至少 有 十个 孩子 出生 了， 但 这个 时候 的 穆先生 没有 太 去 关注 这件 事儿， 因为他 还有 自己 亲生 的 孩子 要 抚养。 穆先生 前后 有过 两段 婚姻， 90年代 的 时候， 他 和 前妻 有过 一个 儿子 和 一个 女儿。 前些年， 现在 的 太太 又 生 了 两个孩子， 和 前妻 生的 这 两个孩子 很快 就 长大了。 在 2012年 的 某 一个 晚上， 穆先生 告诉 了 这 两个孩子 自己 保守 多年 的 这个 秘密。 出乎 穆先生 的 意料， 孩子们 很 自然 的 就 接受 了。 后来 时间 一晃 又 到了 2019年， 2001年 出生 的 第一个 受惊 者 已经 满 18岁了。

19年 的 时候 就 一个 晚上， 我的 这个 手机 上 收到 一个 信息。 我 一 打开 就 第一个 孩子 是用 很 正式 的 方法， 是一个 邮件。 我 为了 看到 这个 仔细， 我 还有 跑到 这个 电脑 上， 因为他 当时 也 发 了 这个 照片， 然后 我 叫 什么 名字， 我是 干 啥 的。 但是 我 对 这些 东西 我 直接 就是 抹 过去， 我 都 没有 看我 就 直接 抹 到 这个 照片 上去。 看点 开 这 照片， 我 第一印象 我 就说 这 不是我 大学 这个 照片， 也是 那个 卷发 戴 一个 就像 那个 啤酒瓶 儿 底下 那个 大 眼镜， 就是 盖 的 那个 眼镜， 就是我 当时 审美 也是， 后来 就 觉得 这个 是 巨 丑 无比 的。 但是 那个 眼镜片 盖 去了 半个脸， 这个 照片 反反复复 看， 他 的确 是个 黑人， 但是 又 也 不是 特别 黑， 我是 有点 惊奇。

首先 就是 在那边 时候， 我 觉得 亚裔 和 这个 黑人 之间 关系 不好。 这个 孩子 是 这里 边最 聪明 的， 而且 他 上 的 非常 好的 学校。 他的 不管 是 他 读 的 那个 本科 和 研究生， 全 是 美国 顶级 的 学校。 他是 这里 边 应该 最 聪明 的 一个， 就是 这个 黑人 小孩儿， 他 叫 Daniel。 第一个 是 男孩儿， 丹尼尔 的 那个 妈妈 是 医生， 然后 她是 同性恋， 所以 他 有 另外一个 partner。 但是 她 和 那个 partner 就说 丹尼尔 出生 之后， 是 他们 俩 一起 养 了 好长时间， 后来 他 就和 那个 partners 就 分手了， 但 那个 partner 现在 和 他们 一直保持 很 亲近 的 关系。 最后 他 写 的 那个 就 有点像 那个 啥 似的， 我的 这个 兴趣爱好 是什么？ 我喜欢 读 什么的 书， 然后 就是 类似 那样的， 我 觉得 这个 太 就像。

交 笔友 一样。

对对对， 他 给我 还 列 了 一系列 这个 问题。 对我 要 问 的 那个 问题， 我 根本 都 没有 认真 给他 去 回答我 其实 你 要 了解 我， 那 就是 我们 见个面 或者 干 啥 的， 我 回答 这个 问题， 我 觉得 回答问题 来 反映 一个人 是 什么样 的 人， 这个 东西 很 假， 回答 完 问题 根本 不是 真实的。 你我 只要 见到 你， 跟 你 生活 五分钟 比 回答 100个问题 更 管用 了。 所以 我 把 那些 问题 也没有 怎么 回答， 我是 跟 他 发 了 一下 这个 信息， 我 觉得 这个 信息 更 自然。 我的 第一句 话 就是 what a surprise。

写 完了 之后 我 表达 就是说 我 有 这个 愿望。 但是 你 能够 从 他 回 的 那个 里边 也 知道， 大家 都是 这种， 都 表达 一下， 他 就说 我也 愿意 见， 但是 他 并 不跟 你 约 时间。 其实 你 如果 要是 真 想见 的话， 你 又 会约 时间 了。 但是 他 跟 我 讲 的 那个 意思， 我 一听 就 知道 没有 见到 那个 机会。 那 我 觉得 我 又不 能够 太 主动， 就说， 我 这么 迫不及待 想见你， 但是 我是 想见 来着， 没 见 之后 这个 疫情 不就 来了 吗？ 我 中间 就 跟 他 联系 过 几次， 疫情 特别 严重 的 时候 我 有点 担心， 我 还是 给 她 发 过 一个 邮件， 就是 确认 我说 你 没有 问题， 你是 安然 度过 这个， 他 给我 回 了 一下， 就说 她 不错 的。 过了 一直 到了 2021年， 正好 美国 这边 这个 疫情 管控 刚刚 开放 了。

突然 我 就 收 着 又 收到 一个， 这 是一个 女孩儿 叫 every， 她是 发 的 这个 短信， 我 觉得 而且 写 的 特别的 随意， 里边 比如 有些 语法 或者 拼写 都 不对， 但是 我 倒 觉得 这个 挺 自然 的， 我也 立刻 就 给 她 回 了 第二个， 这 是一个 白人 的 女孩儿， 是 一看， 我也 觉得 很 惊奇。 我想 的这 应该 是一个 该 出来 压抑 了， 但是 不是 压抑 这个 average 的 妈妈 是 她 好像 是个 护士， 而且 她 就是 自己 一个人， 她 生 两个孩子， 而且 她是 住在 这个 中部。 这个 东西 是 非常 出乎 我 意料 的， 因为 中部 本来 人 就 很 保守， 我想 如果我 是 他 的话， 那 我 肯定 不会 选 一个 住在 这个 中部， 我 选 一个 压抑， 然后 生 出来 这个 孩子 明显 的 别人 能够 看出来。

因为我 我 就 问 过 艾瑞， 我说 小时候 他说 学生 倒也不是 欺负 他， 但是 这些 孩子 会说 她的 眼睛。 他们 都讲 亚裔 什么 日本人 往 下， 然后 韩国人 往 上， 然后 中国人 是 什么 眯眯眼 儿， 他 会 那那 样子， 就是 那些 小孩儿 会 这样 讲， 这里 边 还是 我 一个 最 想 帮 的。 因为 首先 他他 妈妈 一个人 带 了 两个， 而且 他 做 的 也 不是 一个 高 收入 的 工作。 但是 这个 every 非常 的 独立。 他 现在 他是 一边儿 上大学， 一边儿 做 一个 全职 的 工作。 这个 真的我 像 我家 的 孩子 基本上 没有 打过工。

这 如果说 做 一个 零工 还 可以， 因为他 可是 做 一个 全职 的， 就说 是 他在 一个 饭店 里边 做 这个 领班， 就是 管理 这个 饭店 里边 这些 操作 的 所以 他 就说 很忙。 当时 我 其实 问 过 他， 我说如果 你 这个 大学 学费 需要 帮助 的话， 我 实际上 可以 帮 一点。 但是 我 又 觉得 我 也不， 我是 帮 到底是什么 意思？ 我 并 不想 跟 他 建立 这个 情感 关系 纽带 的。 我只是 觉得 我 有 这个 能力， 然后 他 可能 有 这个 需要， 所以 我 就 没有 跟 他 做。 我说 是你 去 你可以 去 问 一下 你 妈妈， 可以 的话， 我说 我可以 资助 你 一点儿。 但是 他 后来 就说 跟 他 也没有 没有 要 我 资助 那个 没有过， 一个月 又 收到 了。

第三个 的， 原来 才知道 这个 第二个 和 第三个， 他们 之前 他们 都 已经 认识 了。 他们 有 另外一个 小 组织， 就说 是 他们是 让 这些 接受 同一个 捐赠者 的 这些 孩子 之间 是 可以 联系 的。 所以 他们 有一个 信息 这个 群， 他们 在 信息 群 里边 已经 都 认识 了。 他 就 告诉 了 他 就 告诉 了， 他 大概是 鼓励 他， 是 跟 我 那个 也 联系 一下。

第三个 叫 奥 尼克， 他 长 得 绝对 就像 这个 霍比特人。 就是我 一 看到 他 就 联想 的 是 第一印象， 就是 那个 卷发 小小的， 但是 像 一个 精灵 一样的。 因为 他的 养母 是 亚裔， 所以 这是 大概是 他们 家 选择 这个 亚裔 的 原因。

因为 奥 尼克 是一个 他是 画画， 他 画的画 还在 网上 卖钱， 他 也是 做 这个 科研， 但是 他 居然 可以 画 出来 很 现代派 的 那些 画， 就是 有 那些 的。 我 女儿 还 买 过 她的 一张 画。 我的 那个 本科 也是 海洋大学 的， 而且 他 研究 的 居然 也是 海洋。 因为我 的 那个 大学 里边， 他 经常 问我 一些 海洋 的 事儿。 他是 出于 好奇， 他 会 经常 问 一下， 就是你 当初 为什么 选择 做 药物 研发？ 他说 你为什么 去 上 的 海洋 这个 大学？ 他 养 海参， 他 每次 跟 我 讲 海参 的 故事 的 时候， 我 都 跟他讲 这个 海参 多 好吃。

一个男孩 和 两个女孩， 穆先生 很想 见到 他们， 就 邀请 他们 来 费城 度 个 假。 这 几个 孩子 后来 都 接受 了， 所以 在 2021年 的 当年， 穆先生 也 带着 自己的 一 儿 一 女 和 这些 孩子 约 好了 在 费城 的 一个 度假屋 见面。 为了 这次 见面， 穆先生 做了 不少 细致 的 准备。

第一次见面 的 时候， 我 还是 挺 慎重 的。 我 告诉他， 我说 按照 chinese 这个 习惯， 你们 出生 的 时候 是 应该 包 一个 红包 的。 我 还是 用 那个 红 的 信封 而且 我 有 特别好看 的 上面 是一个 蝴蝶， 那个 金色 蝴蝶。 因为我 特别 会 做饭， 然后 我 肯定 要把 我 最 拿手 的 东西 做 给 她 吃。 因为 大家 刚 到 那儿 都 饿 了。 第一顿 吃 是 中午 的 时候， 好像 是 简单 的 做了 一点 那个 面条。 晚上 是我 最 拿手 这个 牛尾 西红柿 汤， 这个 是要 做 5个小时， 就是 把 这个 牛尾 要 先 编， 编 完了 之后 这个 牛尾 收紧 了， 面上 焦黄 了 之后， 然后 再 开始 和 这个 西红柿 也要 炒 过， 加 到 里边 就要 煮 5个小时。 最后 这是 非常 好吃。

大家 都 坐在 那儿 先 开始 那那 那个 晚饭 就 很 温馨。 因为我 的 两个孩子， 他们 也是 很好 很 善良 的 孩子， 然后 他 就 坐在 那就， 大家 都 在一起， 有时候 就 不知道 说啥 的 时候 就会 笑一笑。 这里 边 只有我 的 这个 女儿， 她是 最 会 社交 的， 而且 她是 能够 做 润滑剂 的， 所以 他 总会 在 这 里边儿 去 领奖。 他 会 一看 大家 没有 话题 了， 他 会给 你 挑 一个 话题 或者 该 干什么 事儿， 他 会 告诉 讲 起来 别人 都会 复合。 等于 就是 他在 那儿 我 唱 一 角儿， 他 唱 一个 角儿， 其他 这些 人都 是 是 在一起 复议。 做 游戏， 比如 做 游戏 其中 一个游戏 就是我 想 一个 东西， 然后 我给你 很 简单 描述， 然后 你 要把 这个 词儿 给 猜出来。

但是 艾瑞 和 我的 那个 儿子 分 到 一个组 里 简直 就是 神奇。 他 只要 比划 两个 动作， 他 就 知道 是 什么样。 比如 我们 要 给 对方 传达 一个 跳舞， 你 怎么 跳， 对方 在 那儿 跟你讲 开心 或者 他说 激动， 他 就是 想不到 这个 字儿。 他们 表现 的这 两个 都是 跟人 打交道 的 时候 很 腼腆 的 这样。 但是 在 做 这个 游戏 的 时候， 他们 反应 极快， 刚 说 出来 一个， 那个人 就 知道 这个 是什么 词儿， 所以 他们 得了 最高 这个 分。

我们 当时 就在 这儿 想， 这 是不是 有 心灵感应？ 每一个 孩子 都 挺 善良， 这些 都有 我们家 那种 跟人 不争 不 抢 随和。 因为 那个 时间 很 容易 过去， 你看 吃完饭 之后， 那天 下着雨， 雨 下 完了 之后， 天 洗 的 特别 干净。 我们 从 那个 度假屋 里边 出来， 然后 我们 就 走到 这个 街 那个 路上 边， 然后 我们 就说 是 照 一个 合影。 你看 别人 照相 的 时候， 那 肯定 是 来 一个 什么 做 一个 剪刀， 或者 摆 一个 姿势， 我们 所有人 都 就是 傻傻的 待到 那边 儿。 很多人 看上去 像 刘备， 就是 两耳垂肩 两臂 过 西 那样的， 就是 做 一个 那种 特别 放松， 但是 又不 那种 热烈 的 这种 举动， 我 现在 很 难记 着 这个 合影， 那个 都 很亮。 大家 每个人 在 这儿 是 咪咪 的 在那 笑 什么， 其他 的 这个 东西 都 不做， 但是 觉得 特别的 和谐， 就是你 一看 这就是 在一起 的。 因为 这个 aver 第一次 见 的 时候， 我们 都 互相 问 一下， 大家 就是喜欢 做什么？

Every 她说 是 我不 擅长 运动， 而且 他的 妈妈 告诉他， 很 可能 是 这个 捐赠者 就说 是 没有 这个 运动 基因， 当时 我 就 觉得 太 不公平。 第二天 我们 正好 走到 一个 湖边， 然后 我说 大家 来 那个 比赛 跑 一下。 跑 的 时候 我 和 这个 丹尼尔 两人 就是 在 那儿 开始 我是 短跑 很快 的， 但是 他 更快。 然后 在 那儿 就说 我们 跑 完了， 跑 完了， 他们 其他人 坐在 这个 湖边 这个 椅子 上 看着 那个 就说 我们在 那儿 对决 完了 之后 说 那 也许 是 我的妈妈 搞错 了。

然后 那天 去 后来 去 吃 了 一次 冰激凌， 然后 吃 冰淇淋 的 时候 我 就 看着 那个那个 卖 冰淇淋 这个人 肯定 很 好奇， 然后 几个人 异口同声 在 那儿 讲。 我说 他 是不是 很 困惑， 就 这 一群 人 通过 什么样， 你看 有 黑人、 白人、 亚裔， 而且 有老有少， 他们 到底 是 通过 什么 联系 到 一起， 但 他们 走到 一起， 而且 很 和谐， 然后 我们 去 吃 冰淇淋， 甚至 我们的 口味 都 接近。 我们 拿着 同样 的 冰激凌， 然后 坐在 那儿 吃的 时候， 我和我 女儿 一看 相视 一 笑。 我说 我们 要不要 派 一个人 过去 告诉 她她 说 算了算 了， 不要 去 这样 讲 了。 但是 我们 也有 一张 吃 冰激凌 的 合影， 你 看着 就是 非常 的 和谐， 但是 没有 一个人 说 要 给你 很 张扬 的 去做 一个 什么 动作。 我 觉得 我们 那个 相处 就说 是啊 你 觉得 你是 有 这个 联系 的， 然后 你 到 这儿 你 不需要 去 做做 事情， 就是 懒懒 的 在 那儿 淌 下来， 他 不会 是 把 这个 当做 一个 旅行 行。

因为 每次 的 时候， 其实 刚 开始 的 时候 我 还 担心 这个， 我说 你 过来 了， 我不能 我要 把 你的 那个 行程 都 安排 的 满满的， 不然的话 这样 那个 不好。 这样 我会 带他去 打枪， 去 攀岩， 然后 做 这些。 但是 后来 我 觉得 也 真的 没有 必要 做 任何 事情 他们 觉得 都 可以。 我们 只是 在一起 度过 一段 时光， 甚至 我可以 找 他 帮 我。 比如 我 做饭 的 时候， 我说 你 给我 摆 下 这个 盘子， 聚会 的 时候 聚 完 会， 然后 要走了 那一天 那个 飞机 他们的 飞机 都 特别 早是 早上 六点钟 的 飞机。 因为 那天晚上 我们 很 晚睡， 有些人 可能 都 没 睡着， 12点多 才 睡 的， 两点 就 起。 我 那时候 眼 已经 开始 花了， 所以 晚上 开车 就说 是 眼睛 会 觉得 比较 累， 而且 那个地方 非常 暗。 为了 那个 不 玩， 我 从 住 的 那个地方 的话， 我们 就 两点钟 钟 就得 出发。 好容易 开 的 就是 天 麻麻亮 的 时候 了， 把 那个 every 给 送走 了。

但是 丹尼尔 和 昂纳克 的 飞机 晚 一点儿， 我们 就 到 费城 里边 去 说 吃 个 早饭， 然后 再 送 他们 走。 每个 人都 睡眼朦胧 的， 好多 店儿 还没有 开门。 然后 这时候 从 那 要 过街， 然后 人 迷迷糊糊 的， 然后 他 就 跟 我在 那儿 过街， 过街 的 时候， 他 就像 霍比特人 那样的， 登登登 两个 小脚。 因为 那边 车 要 过来 了， 他 就 在那 跑。 然后 那一瞬间 我 就 产生 了 一种 没有， 要是 我不在 他 身边 的 时候， 他是 怎么过 这个 街 的， 然后 那个 车 就要 过来 了， 他在 这 搜 过。

当时 就 下意识 我 就 觉得 这 霍比特人， 然后 他 又 在 这 过 这个 节 这么 难过， 我 一定要 暖 他 一手。 但是 第一次 的 时候， 我 有 那么 一丁点 担忧， 就说 是 我不在 他 身边 的 时候， 他 过得 好不好。 以前 的 时候 我 这些 我 从来 都说 我没有 想 过， 我 就 下意识 的 我 那个 动作 就和 我 自家 的 孩子 过节 的 时候 都是 一样。 你看 他 过节 过 不快 了， 然后 你 就 好像 想 懒 他 一下， 然后 跟着 你 一起 过去。 我 当时 情不自禁 就 想 去 揽 他 一下， 大概 就是 就 做了 一个 那样的 动作。

但 这种 想法 是不是 你 会 把 自己 带入 进 他们的 父亲 的 角色。

是 这个 样 的这 更多 的 是 我自己 这个 性格 造成 的。 你 比如 我 刚刚 认识 一个 朋友， 是我 太太 的 朋友。 我 只见 他 第二面 的 时候， 我 直接 告诉 她， 我说 你的 婚姻 有 非常 严重 的 问题。 他 沉默 了 大概 两分钟， 他 几乎 要 哭 出来 了。 他 就说 是 也许 你说的 对的， 他他 有一个 事情 他 一直 不敢 去 面对 这件 事情。 有的 时候 我 甚至 不想 听 别人 给我 讲故事， 因为 讲完 了 之后 我 就会 参与 进去 了， 我 很难 从 这里 边 剥离 出来。 所以 就是 和 他们 交往， 就是我 容易 陷入 到 别人 的 这个 生活 里边 去。 我家 里边 的 兄弟姐妹， 还有 我的朋友， 所有人 都 告诉 过 这件 事儿。 他说 你 有的 时候 介入 过 深。

也就是 您 的 意思 是 说 您 对 每一个人 可能 认识 的 人 介入 都会 比较 深。 这 几个 孩子 也 并不 特殊。

对， 一旦 就是我 介入 到 他们 这里 边 的 时候， 你 比如 我 就会 去 想 这个 丹尼尔， 比如 学 什么样 的 专业， 我会 多多 想 一些， 情不自禁 的 就 会给 他 讲 出来， 就是我 在 这件 事情 上 的 这个 看法。 尽管 其实我 已经 很 克制 了， 我 尽量 就说 是 做 的 不要 让 别人 感觉到， 你 有 这么 强烈 的 参与感。 我们 家人 还有 朋友 经常 开玩笑， 他说 我 头发 掉， 头发 少 就是 因为你 操心 心 操 的 多。

穆先生 是 做 生物医药 研发 工作 的， 有 很 好的 科学素养， 所以 在 聊 这个 故事 的 过程 当中， 他 跟 我 多次 提到 一个 观点， 就是 基因 的 传播 和 延续 其实 没有 什么 意义。 这个 时候 我 就 更加 好奇 他 如何 理解 自己 捐精 生 了 十几个 孩子 这件 事儿。 最后一个 问题 还是 要 回到 关于 基因 这个 事儿。 因为 之前 你 也 说过， 就是 您 觉得 基因 几代 之后 就 剩 0%点 几 了。 其实 这个 散布 基因 这个 事儿 没没 多大 意义。 但是 您 也 提到 说， 多少 受 了 您 父亲 的 影响， 然后 这些 基因 产生 的 这些 孩子 让 你 看到 很多 奇妙 的 地方， 包括 您 自己 亲生 的 也有 四个 孩子， 对 吧？ 所以 我不知道 这 两种 说法 可能 稍微 有一点 相反。 对， 我不知道 您 具体 怎么 理解。

你 从 一个 科学 这个 角度 来讲， 基因 是一个 远不如 我们 想象 的 那么 重要 的 一个 东西。 你 想 十代 之后， 就是 二 的 10次方， 二 的 10次方 是 1024， 就是 十代 之后 你的 后代 只 含有 你的 基因 的 0.1%， 就是 时代 就可以 把 这个 稀释 到 这么 多。 所以 有一个 说法 就说 我们 要是 倒退 上 2000年， 我们 大部分 人都 是 亲戚。

所谓 的 把 基因 传下去， 它 只是 一个 想象 中的 东西。 我 理性 里面 告诉我 他 很快 被 稀释 了， 就是 他是 没有 这个 价值 的。 但是 从 感性 上面 来讲 的 时候， 就是我 还是 根深蒂固 里边 的对 这种 传宗接代 的 这个 东西 是 有 这种 思想。 也 可能 我 不敢 面 面对自己 里边 还有 的 那些 残留 的 封建思想。 但是 的确 就是 内心深处 还是 有一点 封建思想。 我 受过 这个 现代科学 的 熏陶， 我会 给你 讲 出来 现代科学 它是 没有 意义 的。 所以 我自己 也 和 自己 脑子里 有时候 也有 这个 对话， 我 甚至 会 关注 到 他们的 孩子， 我会 想着 比如 就是我 希望 他们 都 生 孩子， 但是 他们 经常 会 有些人 表达 说是 他们 不想 生 孩子 了， 我 多少 会有 失落感 的。

所以 就是你 脑子里 的 封建思想 还是 在 慢慢 起作用。

对 这个 东西 就说 我也 必须 真实的 去 面对， 他 还是 在 起着 作用。

此后 的 每 一年， 牧 先生 都会 组织 和 几个 孩子 聚会。 今年， 又有 一个 新的 孩子 和 穆先生 相认， 她是 一个 叫 Gabriel 的 女孩， 很 擅长 花样滑冰， 也是 来自于 一个 同性恋 家庭。 钟 先生 和 孩子们 商量 好啊， 因为 自己 每年 都会 回 中国， 如果 他们 感兴趣， 每年 他 都 可以 资助 一个人 来中国 看。

这么多年。 穆先生 一直 没有 找到 合适 的 机会 告诉 现在 的 太太 自己 捐 过 经历 这件 事儿。 因为 他的 太太 也 听 故事 F M 所以 穆先生 也 想 借着 这次 机会， 让 太太 了解 自己 的这 段 经历。

你 现在 正在 收听 的 是 亲历者 自述 的 声音 节目 故事 F M 我是 主播 爱 哲。 本期 节目 由 我 和 杜 浩言 采访， 杜 浩言 制作 声音 设计 孙 泽宇， 感谢 你的 收听， 咱们 下期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