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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of episode E751.阿富汗蒙难记:我被塔利班囚禁了13天

E751.阿富汗蒙难记:我被塔利班囚禁了13天

202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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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FM

AI Deep Dive AI Chapters Transcript
People
旁白
知名游戏《文明VII》的开场动画预告片旁白。
陈达达
Topics
陈达达:讲述了他在阿富汗瓦罕走廊旅行期间,因未持有当地许可证被塔利班逮捕,并被关押13天的经历。他描述了塔利班的检查站、爆炸案、以及被捕、关押、审讯的细节。在狱中,他与其他犯人相处,并通过绝食和抗争争取释放。他最终被释放,但对塔利班没有特别的恨意,认为他们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成长,阿富汗需要和平来发展。他认为目前阿富汗不适合旅行。 在被捕过程中,他描述了塔利班的粗暴搜查和盘问,以及被关押在军营和情报部门大楼的经历。在情报大楼,他被怀疑是间谍,并经历了正式审讯。他通过绝食和抗争,最终被转移到另一处关押地点,在那里他与其他犯人相处,并了解到他们的背景和遭遇。他最终被释放,并对塔利班的所作所为表达了复杂的情感,既有愤怒和委屈,也有理解和同情。 在被关押期间,他与其他犯人相处,了解到他们的背景和遭遇,并与其中一位犯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他还观察到塔利班使用视频宣传仇恨的方式。他最终被释放,并对塔利班的所作所为表达了复杂的情感,既有愤怒和委屈,也有理解和同情。他认为阿富汗需要和平,需要时间来发展。 旁白:介绍了阿富汗战争结束和塔利班重新掌权的背景,以及陈达达的故事。旁白还总结了陈达达的经历和观点,并建议目前不适合去阿富汗旅行。

Deep Dive

Chapters
2021年塔利班重新掌权后,讲述者陈达达怀着对瓦罕走廊的向往前往阿富汗。在旅程即将结束时,他因未办理完整的许可文件,在萨巴干省遭遇了塔利班的盘查和拘留,这段经历为后面的事件埋下了伏笔。
  • 2021年塔利班重新掌权
  • 陈达达前往阿富汗瓦罕走廊
  • 未办理完整许可文件
  • 在萨巴干省被塔利班盘查和拘留

Shownotes Transcript

Translations:
中文

当地 时间 8月30 号, 美国 中央 司令部 司令 麦肯齐 宣布, 美军 已 完成 从 阿富汗 撤军, 为 美国史 上 最长的 一场 战争 划 下了 句点。 历时 20年 的 阿富汗 战争, 最终 与 美军 仓皇 撤离, 塔利班 重新 掌权, 为 结局 留下 一个 满目疮痍 的 国家 和 广大 饱受 苦难 的 人民。

你好, 欢迎 收听 故事 F M, 我是 爱 哲, 一个 收集 故事 的 人, 在这里 我们 用 你的声音 讲述 你的 故事。 2021年8月30日, 最后 一批 美军 撤离 阿富汗, 这 标志着 从 911事件 之后 开始 的 阿富汗 战争 正式 落下帷幕。 塔利班 组织 重新 夺回 阿富汗 的 政权。 今天 这个 故事 的 讲述者 就在 塔利班 掌权 之后, 踏上 了 阿富汗 的 国土。 但是 没有 想到 在 这个 行程 快要 结束 的 时候, 他 遭遇 了 一次 无望 的 牢狱之灾。 没错, 你 应该 听 出来 了, 今天 又是 一期 铁窗泪 栏目 的 故事, 故事 F M 的 老 听众 都 知道, 我们会 在 这个 栏目 里 收集 中国人 在 全世界 各地 坐牢 或者 是 被 囚禁 的 经历。 如果你 也有 类似的 经历, 欢迎 到 故事 F M 的 公众 号 投稿。

提示 一下 本期 节目 的 讲述者 在 叙述 当中 会 偶尔 夹带 粗口。 为了 保留 讲述 着 原汁原味 的 这个 表达 状态, 我们 没有 做 低声 处理。 所以 如果 你的 身边 现在 有 孩子, 我 建议 你 戴上 耳机 或者 换 个。

时间 再 听我 叫 陈达 达本, 名叫 陈建 忠, 来自 重庆。

陈达 达 之前 上 过 故事 fm 陈达 达 是 一位 研究 古代 丝绸之路 帕米尔 孔道 的 狂热 发烧友, 他 曾经 追随 上个世纪 探险家 斯文 赫 定 和 斯坦因 的 脚步, 这些年 里 走遍 了 帕米尔高原 的 周遭 及 他 所 戏称 的 瓦 汉 四合院。 但是 还有 一个地方 一直 让 陈达 达 魂牵梦萦, 那 就是 位于 阿富汗 境内 的 瓦 汉 走廊。

瓦罕走廊 是 阿富汗 东部 东西 走向 的 一个 狭长地带, 和 中国 的 新疆 接壤, 这里是 古代 丝绸之路 重要 的 通道。 陈 大大 一直 想 去 这里 看 一眼, 但是 因为 过去 这 20年 里, 阿富汗 的 政局 不稳, 恐怖袭击 不断, 这 就让 旅行者 望而生畏。 陈 大大 也 一直 压制 着 自己 对 瓦 汉 走廊 的 向往。

就 往后 压 压压, 一直 压 到 2021年 塔利班 上台, 然后 美国 军 撤走, 然后 他们 建立 政府 的 时候, 我 觉得 这下 有 希望 了, 我应该 过去了, 就 这个 样子。 因为 以前 的 恐怖分子 现在 成了 当政者 了 以后, 我想 其他 的 恐怖分子 再 怎么 凶, 也没有 塔利班 以前 所 宣扬 的 那么 凶。 所以说 这就是我 的 一个 巨大 的 成因。 另外 疫情 也 结束了, 所以说 我决定 不管 那边 正在 发生 什么, 或者 是 将来 会 发生 什么, 我 都 不管不顾, 必须 去。

陈 娜拉 是 今年 的 5月15号 出发 的, 她 先 在新疆 的 塔 县 停留 了 两三天, 然后 就经 红其拉甫 口岸 进入 巴基斯坦。 穿越 巴基斯坦 之后, 又 经过 白沙瓦 进入 阿富汗。 进入 到 阿富汗 境内 的 时候, 陈 大大 形容 到处 看起来 都 破破烂烂 的, 但是 阿富汗 的 人 很 可爱, 即便 是 塔利班 也 不会 为难 他。

塔利班 的 一个 标志。 先 说 一下, 就 是从 这个 关口, 还有 你们 在 电影 上 或者 是 一些 媒体 上 看到 塔利班 的 一些 标志。 就是 一个 一 一个 头巾, 穿 个 背心, 然后 一般 就是 穿 那种 深色 的 那种, 有 我们 说 的 叫 马甲 夹克 那种, 穿 个 拖鞋, 他们的 还有一个 标配, 就是 他们的 那个 A K 或者 是 冲锋枪, 这就是 他们的 标配。 这就是 塔利班。

哪儿 都是 一样。

在 阿富汗 境内, 陈 大大 形容 塔利班 设置 的 关卡 是 三步 一 岗, 五步 一 哨, 一路上 到处 是 检查。 几经周折, 他 抵达 了 瓦 汉 走廊 所在 的 巴达赫尚 省。

我 到 八大 河上 的 第二天 就 发生 了 爆炸案, 而且 这个 地点, 就是我 下车 的 那个 马路 的 对面, 是 炸 的 谁 呢? 炸 的 他们的 省长, 炸死 的 是 副省长, 副省长。 而且 你看 他 炸 他 这个 省长, 他 知道 他 什么时候 上班, 只是 走 什么 路线, 在哪 炸 的。 他 我 操我 从 那边 回来的 时候, 从 瓦 汉 从 帕米尔 下来 的 时候, 我 就 知道 了 炸死 了。 更 要命 的 是我 回来的 前两天 又有 一个 爆炸案, 八号 又又 一次 爆炸, 焊 炸 爆炸 了 谁 呢? 就 炸 这个 省长 的 葬礼 也就 过了 六天, 炸 到 这样 仗 里 把 谁 炸死 了, 这 八大 河上 的 警察局长 就 炸死 了。 在 这个 时候, 他 是不是 全民皆兵?

作为 外国游客, 陈达 达要 避免 惹 上 麻烦, 他 想 尽快 离开 这个 是非之地, 于是 他 到了 附近 的 阿富汗 第四 大城市 马扎里沙里夫 游览 了 一番, 然后 从 马扎里沙里夫 回 喀布尔。 但是 当 他 买票 的 时候, 发现 机票 没有了, 他 就 包 了 个 车。 按理说, 陈达 达 如果 坐飞机 的话, 肯定 就 没事儿, 但是 包车 呢, 就会 沿途 经过 几个 省份, 就 存在 被 查证 的 风险。 因为 陈达 达到 阿富汗 的 时候, 阿富汗 政府 刚 实行 了 一个 新的 政策, 要求 外国游客 到 文化 新闻 旅游部 去 办理 一个 许可 文件。 而且 是你 到 每一个 省 都要 要求 单独 办 一个 文件。 陈达 达 此前 游览 巴米扬 这些 游客 集中 的 地区 的 时候, 发现 他们 对 这个 许可 文件 的 检查 并不 严格。 所以 他 也就 没有 严格 的 去 在 每一个 省份 都 办理 这个 文件。

这就 注定 的 让 我 后面 出事 就 埋 下了 伏笔。

那天 是 6月11 号 中午 的 一点, 然后 就 走 到了 一个 省, 叫 什么 干 省 萨巴 干。 那 有一个 非常 著名 的 一个 佛教 遗址。 我 就 跟 那个 驾驶员 说, 我说 你 转 一下, 往 这 三公里, 往 那个 里面 走, 说 进去 看一下。 驾驶员 说, 不行, 不能 去 塔利班, 塔利班 他 就 拒绝 我 进去, 我说 去 没关系, 往里面 开 好, 他 还是 拒绝, 最后 我 就 认为 他是 钱 的 问题, 我说 money money, 他说 money 他 就 点头, 他他 转 了 个 弯 就 开 过去了。

这个 车 开 到 那儿, 刚 一下车 就 被 一群 塔利班 围住 了, 围住 了 以后 就要 文件, 我 一 想 我 有 文件 了, 就 把 那个 八大 河上 的 文件 就 给他。 非常 年轻 的 塔利班, 看起来 就 22岁, 我操 他 一看 这个 不对, 你 这个 是 八大 和尚 的, 不认 撒满 干 的 文件 完全 没有。 这一下 就 不对 了, 他 就说 不能 去, 不能 上去, 不能 拍, 就 把 我 照相机 给我 挡住, 命令 我 上车。 我说 那 给点钱, 那个 塔利班 摇头, 意思 说 不要 钱, 必须 上车。 好吧, 我想说 了 那么 多 好话 也 不行, 那 我 就 回去, 我 就 想 我 就 上车。 我 一 上车, 那个 塔利班 他 也 跟着我 就 上车 了。 我想 三公里 路 他 可能 你 要 回到 总部, 也 没 啥 事儿 我说 他他 捎 他 一程, 没事儿, 我 就 跟 他说 英语, 他说 我不懂, 他说 他不懂, 他 一直 都 不吭声。

然后 嘿 这一 开车 开 到 一个 路边, 刚好 那个地方 有一个 岗哨 的 时候, 我以为 他 下车 都要 走, 结果 他 一下 车手 一招, 一下子 这个 岗哨 里面 就 冲出 四五个 塔利班, 四五个, 我 吓了一跳。 然后 他 那 帮 塔利班 一 过来 就 把 我的 包 就 全部 打开。 那种 打开 的 方式 就 跟 以前 所有 塔利班 检查 我的 包 的 方式 完全 不一样, 非常 粗暴 了, 就是 检查 就是 非常 毛手毛脚 的, 就是 这个 样子。 可能 他 一个 眼神 让 他们 要 这种 严加 盘查。 当时 我 没 下车, 然后 在 这个 包 里面 就 查出 我的 一个 无人机, 然后 这些 他们 就 觉得 不得了 了, 然后 那个 塔利班 就 走过来 让 我 下车, 我 操我 这是 啥? 我说 这 文件 都在 你 那儿, 你你你 这个 就是 一个 一般 的 飞机, 然后 他 让 我 把 手机 给他, 我说 两个 手机, 两个 手机 他 都 给我 收 了, 然后 把 那个 飞机 也 拿了 好, 他 就让 我在 他 那个 钢琴 那儿 休息一下, 然后 他 就 拿着 我的 东西 就 进了 他们 那个 军营 的 大院 里面。

我 等 了 好 长 一段时间 就 没有 消息, 我 还得 跟 他们 有 那些 塔利班 聊天 了 再 过了 一会儿, 有一个 塔利班 过来 就 通知 我, 让 我 进去 进 那个 经营。 我以为 是 好像 在 里面 去 跟 我 什么 办 什么 交接, 是不是 这个 样子? 我 进去, 然后 经营 就是 很 高墙 大院, 上面 是 铁丝网 那种, 然后 往 那边 再 走, 大概 50米就 到了 他们 军队 的 大门口。

大门口 里面 你 看到 有 架 的 有 机关枪, 就有 一个 好像 他们是 部队 里面 值班 的 一个 办公室, 然后 就 把 我 请 到 那个 里面, 请 就 坐在 那, 坐在 那儿, 所以说 那个 人影 不见了, 感觉 那个 好像 是 个头, 他 就 不 出现了。 这个人 到 哪儿 去 了不 不在 了。 但是 另外一个 塔利班, 他在 陪我 聊天。 后来 我 回忆 他 其实 这个 聊天 是 带有 审问 的 意思, 盘查 的 意思, 就 问 了 一些 就是 你为什么 要 到 那个地方 去, 我 为什么 要 到 巴达 哈 上去, 你为什么 两个 手机? 好像 就 大概 问 了 那 一些 莫名其妙 的 一些 东西, 他 也 不是 审问 你, 就 陪你 聊天 那种, 但是 就是 把 你 控制 到了, 好像 不让 走。

每当 陈达 达 问 他们, 我 什么时候 可以 走 的 时候, 他们 就 回复, five minutes. Five minutes. 就这样, 一个 五分钟, 又是 一个 五分钟。 陈 大拿 在 这个 军营 里 从 下午 一点 一直 被 拖 到了 傍晚 四 五点钟。

一直 这个 天 曜曜 黑了 以后, 我 就 坐不住 了, 我 就 站在 他 那个地方, 我 就 他们 不准 我 出 这个 不 值班室, 我 就 站在 那个 值班室 高喊 指挥官, 就是 没人 搭理 我告诉你, 他 有一个 塔利班, 他说 我们 送你 到 喀布尔, 我 觉得 还行 啊哈 我 这个 样子, 他 过 一会儿, 他 又 把 我 那个 车 那个 驾驶员 又 又又 叫 进来。 那个 驾驶员 就 非常 委屈, 进来 就 哭, 就是 什么 挣点 钱 不容易, 那个 驾驶员 是 塔吉克 人, 我也 安慰 他, 我说 我 出去 了 以后 加倍 给你 钱 就 怎么样。 真的, 他 哭 的 时候, 天 要 黑了, 突然 一下, 带 我 到 那个 军营 来 的 那个人 就 出现了。 出院 了 以后 就 感觉到 非常 忙 和 匆忙, 就是 走 走走, 赶快 我们 走 喀布尔。 大家 都 冲 到 那个 大门口, 就 从 那个 塔吉克 驾驶员 这个 车 里边, 就 把 我的 照相机 照相机, 还有 我的 背包, 还有 我在 他们 军营 里面 存 的 包, 全部 都 拿出来, 胸包 拿出来 就 转运 到 他 这个 车上。 丰田 的 一个 叫 车, 他 这个 车上 的 驾驶员 是 一位, 他是 一位, 还有一个 荷枪实弹 的 一个 小 塔利班, 然后 我们 四个人 就 转移到 这个 车上。 我 当时 在 那个 路上, 我在 想, 我在 带 我 到 喀 布 干嘛? 我操。

但是 我 又 想, 反正 我要 到 喀布尔, 你说 我说 去吧, 是不是 要 见见 你们的 那个 commander, 就是 指挥官, 我还在 做 美梦, 我说 这 兼 指挥官 也 没 啥, 就这样 就 稀里糊涂 去 跟 他们 商量, 这个 车 到了 有些 地方 他们 要 做 祷告 的 时候, 因为 他们 起码 都是 五次 祷告。 所以说 一路上 他们 就 有一个人 有意无意 的 是 把 我 盯住, 然后 轮流 去做 祷告, 轮流 去 撒尿, 轮流 去 吃 东西, 都是 这个 状况。 我们 晚上 走吧, 大概是 开 了 十来个 小时, 11个小时, 11个小时。

到了 喀布尔 的 时候, 大概 六 七点钟, 早上 六 七点钟 就 进了 一个 大楼, 办公大楼, 均匀 的 办公大楼。 待会儿 跟你讲 他是 什么 大楼。 到 一个 大楼 的 一个 二楼, 他们 就 去 敲门 敲门 的 可能 那些人 都还没 睡醒。 然后 最后 敲响 了 一个 门 了 以后, 就 出来 两个 一 高一 矮 的 两个, 我 认为是 塔利班, 那 两个人 就 把 我 带到 他们 睡 的 这个 房子 对面 的 一个 房子。 那个 房子 是 有一个 铁门, 铁门 进去, 有一个 还有 一道 木门。

进去 了 以后, 他 有 旁边 有一个 写字台。 塔利班 做了 一个 移交, 就是 两台 手机, 一个 飞机, 一台 相机, 还有 那个 包好。 另外一个 塔利班 就 多 登记, 就是说 2200 美金 这些 东西。 就 给我 写 了 个 条子, 这个 条子 搁 在 那个 桌子 上, 然后 转身 他们 三个人 就 啪啪 就 出门 了。 出门 一下 崩, 那个 门 砰 的 一下 关 了, 然后 外面 又 砰 的 一下, 铁门 又 关 了。

我 突然间 感觉 不对, 我操。 这下 发现 好像 这个 应该 是 就像 在 中国 的 那种 派出所, 或者 做了 到 那个 刑警支队 被 关 起来 的 那种感觉。 耶 我 这 我 就 开始 帮帮 砸 这个 门。 嘿, 我说 开门 了, 开门 了, 我说 这个 搞错 了。 我操 砸 这个 门 的 时候, 突然 一下 从 这个 里面 又 冒出 一个人 来, 那个 房子 里面 还有 一个人 钻出来, 需 就 给我 那个 就说 不要 叫 不要 叫, 不要 叫。 后来 我以为 他 也是 里面 的 工作人员, 我 就 跟 他说, 我说 我 干嘛 把 我 那个 关 在 里面, 我 用 英语 跟他讲。

嘘 需 我 突然。

一下 警觉, 难道 你 也是 被 关进来 的? 我就是 好, 又从 里面 冒冒 出 几个 头 来, 就是我 向外 张望, 因为 那个 地 房子 里面 还有 房子, 那个 牢房 里面, 隔 了 很多 小 间 儿, 就 没 窗户, 那个 荧光灯, 它 又 隔 了 4间房子, 三间 牢房, 一个 卫生间, 还有 几个 房子。 然后 又有 几个人 就 探头 来看 我, 123还有 三个人, 我的天 哪, 我 这下 就 傻傻 逼 了, 我 就 开始 又 继续 砸门, 我 哪儿 管你 嘘 嘘嘘, 就 这个 样子。 好, 这个 时候 就 进来 一个 塔利班, 就 非常 不客气, 就是 把 那 两道 门 一 打开, 就 开始 不要 叫, 不要 闹, 砰砰砰 就 非常 严厉 的, 严厉 的 就 把 我 就 推 到 那个 墙角。 当时 我 已经 非常 的 疲倦 了。 再 一个, 这个 塔利班 进来 的 态度 也很 凶狠, 而且 我也 意识到 可能 这个 就是 一个 监狱 了, 我 就 突然 一下一下 我 就 没辙 了, 我 再 打 门 没 人理 了。 我也 知道 来 的 时候 六点 多钟, 他们 还没 起床 我想 等 他们 上班, 我 再, 我 就在 这个 门口 就 躺在 那个 地毯 上 就 睡 了。 这里 要 讲 一下 阿富汗 的 他的 生活习惯, 就是 呃 一 进去 就是 一个 一 地毯, 他们 要 脱鞋, 进去 都是 地毯, 那么 他们 吃饭 睡觉 都在 那个 地毯 上 完成。

当我 睡醒 了 以后, 可能 是 上午 十点钟 的 样子 那种 有一个 塔利班 过来 把 我 从 地下 踢 了 两 脚, 我们的 包 sir 要 见 你, 我 觉得 这下 又 忘了。 然后 我 从 地上 爬起来, 爬起来, 他 就 给我 一个 眼罩, 就 给我 带上。 然后 进 到 那个 房间 头套 一 摘, 我 就 看到 他们 那个 老大 就正 对 正对着 桌面 正对面, 然后 他 周围 坐 了 七八个 跟 他 穿 一样 衣服 的 人, 他 就让 我 坐在 他的 那个 侧面, 然后 他 就 简单 的 问 了 一个 一分 多钟 就 为什么 要 跑到 那儿 去? 跑 那 你知道 那个地方 是 边境, 跑到 那儿 去 干嘛? 你 中国人 吗? 下面 的 还有 说 了 一句 非常 不礼貌 的话, 他说 你是 七 了, 我说 是 七 了, 就是 这种 你 眼睛 怎么 这么 小? 我 觉得 这个 太 不礼貌 了, 我 马上 回 他 一句, 我说 眼睛 小 但是 眼光 远, 我的眼睛 大, 但是 你是 瞎 的。 但是 他 给他 翻译 了 没有我 不清楚, 然后 大概 就是 那么 一分钟 进来, 那么 一分钟 为什么 要说 这个 细节 呢? 因为 那个那个 情报 官员, 你们 现在 在 塔利班 那些 网站 上, 还 有些 新闻媒体 上, 你 都 看 得到 这个人 他 应该 是 情报局 的 一个头, 是一个 高官, 他是 哈卡 尼 网络 的, 就是现在 塔利班 的 一个 非常 大 的 一个 势力。

回来 以后, 冰冰 嘣嘣 又 开始 砸门, 这样 砸门 就 不行了, 就 又 进来 一个 高个子 形态, 就 跟 办 交接 的那 两个 塔利班 有点 不一样。 长得很 高, 1.9米, 很 壮实, 非常 威武, 感觉 是 狱警 那种感觉, 恶狠狠 的 就是 打 我 这个 背 肩胛, 打了 一巴掌, 就是 意思 说 你 睡 下 不要 吭声, 就 这个 样子。 我 那个 时候 就 开始 绝望 了, 我 真 不是 担心 啥, 我 觉得 他们是 冤枉, 不该 把 我 抓进来, 还 感觉到 很 委屈。 但是 你说 我 恐惧, 我 还是 不 恐惧, 因为我 第一次 我 又没 犯 什么 罪, 只是 你们 搞错 了 而已, 只是 想 伸冤。 因为 这个 要不了 两分钟 都 可以 真相大白。 而且 我 有 批准 文件, 到 8达河上 的 批准 文件。 但是 我也不知道 是 罪名 是 啥, 关键 是 他们 也 没 说 是什么 罪名, 那 我 唯一 的 希望 的 是要 你 现在 认为 我是 罪犯, 那就 审问 我 就 想 达到 这个 目的, 里面 的 人都 劝 我 就算 了, 就是 意思 算了。

我 坐下 来 跟 他们 聊天, 我 才知道 一个 是 库纳 尔 省 的, 感觉 还 有点 文化 的 人, 他是 个 走私 枪支 的 人, 被 关进来 了。 那那 那那那那 三个人, 一两个 是 贩毒 的, 我操, 还有一个 是 怀疑 是 偷渡, 我操。 跟 这些 人 关 在 一块儿, 我知道 我真的 是 绝 了。 我 慢慢 已经 意识 到了, 这就是 不得了 了。 一个 已经 关 了 65天, 一个 是 关 了 接近 100天, 一个 才 进来 一个 星期, 大概 就 这么 一个 情况。 每天 中午 晚上 就 给你 送 一个 狼 饼 过来。

当 他 送 郎 饼 的 时候, 我 突然 就 想到, 你 既然 不 把 我 放出去, 那 我 就 干脆 本来 也 不想 吃, 就 干脆 绝食 算了。 你 不 出来 审问 我, 我 就 开始 不吃 了。 所以说 他们 每天 送来 的 东西, 让 我 吃 我 都 没 吃。 这 几个 犯人 也 让 我 吃, 我也 没 吃, 不吃 了, 继续 砸门。

所以说 我 一 停下来 就 砸, 一 停下来 就 砸, 那就 已经 到了 第二天, 第二天 又出现 一个 年轻 的 警察, 一个 年轻 的 塔利班。 这个 塔利班 也是 我 砸门 的 时候, 他 进来, 然后 他他 拿 一个 扫帚, 就是你 喊 你 不听, 是不是? 意思 就是 这个 样子, 我 拿 那个 扫帚 打 你, 他 这个 打 叫 什么 呢? 就是 像 就 住 的 很 凶, 但是 打 到 你 身上 的 就像 扫地 那种感觉, 而且 我 就 顺势 一 倒地, 你 他妈 一个 你 对 一个 60岁的 老头子 做 这种 事情, 我 一下 就 都 大叫, 因为 大叫 了 以后, 所有 那个 楼道 的 人都 来看。 我 觉得 我 只有 闹 出 这种 声势 来, 你 你你你 会 你 赶快 这个, 我 觉得 我 还有 演戏 的 成分 在 里面。 比如说 刚才 那个 小伙子 他用 扫把, 他 也 在 演戏, 要 打 我 身上, 没有 打扫 了 一下 在 我 身上。 然后 我 就 一样 养就 将就一下, 就 倒地 就可以 使劲 哭, 我 还 流眼泪, 当然 也有 真的 委屈 就 到 落泪 这种 状况。

那么 第三天 我说 这个 时间 不对 了, 已经 72个小时 了。 那 我 今天 无论如何 就是 什么 呢? 就是 跟 你 干到底 了。

而且 那个 时候 绝食 已经, 以前 没 绝食 的 时候 还 不知道, 真的 是 绝食 的 时候, 我 才发现 其实 是一个 非常 难 的 事情, 饭 可以 不吃, 这个 没水 那 真是 要命 的。 但是 我 因为 还要 配合 演戏, 他们 能 看到 我 没 吃 东西。 但是 人 不在 的 时候, 我看 他 还 剩 了 一杯水。 早上 我 连 犯 这个 同 监 的 犯人, 我 都 不会 让 他 看到, 我 躲 在 脚 上 呼噜 呼噜 的 把 那 杯水 喝 了, 喝 了 水 了 以后 你 还能 坚持 72个小时 的。

早上 我 就 又 开始 砸门, 非常 凶。 那天 我 就 跟 他 拼 了, 就是 这个 样子。 我说 你 大不了 你 就 把 我 打死, 就 这个 样子 关 在 那儿 也是 死, 我操, 那 那就 干 就 干了。 这一下 砸开 了 以后, 他们 把 那个 门 一 拉开, 我 顺势 一下, 确实 有点 来不及 了, 就 一下子 倒 到 那个 过道 上去 了, 我 就 专门 往 外 倒 了, 就 不 往后 倒 了, 就 往前 倒。 这个 倒 也 有点 功夫, 你 一下 倒 下去, 倒 那个 水泥板 上, 也 也 也 痛 也 痛。 我 有意思, 我 就 有意识 的 就是 往 人上 倒, 他们 就 把 我 扶 上, 就 扶 上了 以后, 马上 他 两三个 人都 把 我 过来 架 住, 架 住 的 就 一下 就 弄到 他们的 对面 那个 办公室 了, 这就是 成功了。 一 过去 我 开始 就在 那个 地上 卷缩, 就是 哭, 就是 那种 这 大部分 就是 演戏 就 闹, 就 这个 样子。

忘了 他们 那个 办公室 的 门, 我看 就 打开, 很多人 在 外面 看好, 可能 他们 也 慌 了, 也 知道 我 绝食 了 大概 72小时, 马上 就 给我 递烟, 另外 一个人 马上 就 把 那个 烟 给他 打掉。 是什么 烟 的 意思? 就是说 这个 样子 就 把 烟 打掉。 后来 他 有 个 解释, 为什么 要把 烟 打掉? 就 马上 拿 那个 面包, 他们 吃的 很 好的, 上好 的 一 面包, 他们 自己的 餐饮 就 拿给 我, 然后 我 给我 倒 茶 喝。 这一下 我操 他妈 我真的 是 想 吃, 而且 装 也要 装 的 饿 的 很。 就是 一个 那么 长 的 面包, 大概 有 20厘米 长, 我 两口 把 它 吃 完, 就是 那种 塞 得 满嘴。 这个 本来 也是 饿, 装 要 装成 这个 样子, 还流 着 眼泪 在那 想, 好, 就是 喝 了 两杯 水 了 以后。

好, 另外 请 记住, 就 出现了 先前 说 的 那个 高个子 塔利班。 他 就在 他 手机 上都 用 他的 这个 语言 写 了 翻译成 中文。 中文 的 意思 是 写 的 是 什 几个 什么字 呢? 就是 气氛 已经 到了 到位 了, 我不会 去 抬 眼看 他。 但是 我 一 看到 这 几个字, 我 就 觉得 这个 人是 个 内行, 我 有 演戏 的 成分。 我 刚才 跟 你说 了, 人家 这个 话 都 已经 跟 你说 了, 面包 也 给你 吃 了, 也没有 把 你 关回去 了。 那那 我 就 也就 不 装 了。 好, 那就 就 就 稍微 平息, 平息, 然后 坐下 来。 好, 然后 他 又 给你 写 了 一句, 我们 开始 审讯。 这个 时候 他 就 把 那个 烟, 那个 高个子 警察 就 递过来 给我 抽烟, 又 给我 写 了 一句, 他说 空腹 不能 抽烟, 所以说 当时 没 让 我 抽烟, 先 吃 点 东西, 就 这个 样子 让 我 平静下来。

审讯 的 时候, 他们 请 了 两个 懂 中文 的 翻译 过来, 问 了 陈达 达 的 一些 基本 信息, 然后 又 请 了 两个 大概是 文化 旅游部 的 官员 过来, 因为 陈达 达 随身带着 一份 巴达赫尚 省 的 高清 地图, 这 两个 官员 确认 了 一下, 这个 地图 确实 是在 本地 购买 的 前 政府 时期 出版 的 地图。 陈娜 达 这 才知道, 她是 被 怀疑 成了 间谍, 而 他 现在 所在 的 这栋 建筑 是 阿富汗 情报部门 的 大楼。

七 八点钟 了 以后, 慢慢 这些 人 也就 散开 了。 散开 了 以后, 这个 高个子 的 审讯 我的 那个那个 官员, 然后 他 就 写 了 一句话, 写 了 一句话 就是说 对不起, 塔利班 没 受过 多少 教育, 没 文化, 让 你 受委屈 了, 他们 逼 我 不婚。 然后 他 写 了 这 句 话, 也 注意 他 一个 手势 翻译 给 我看 了 以后, 他 抬眼 望 了 一下 他 周围 这 几个 同事, 马上 就 把 它 删掉 了。 然后 这个 细节 马上 就 告诉 我这个人 来 审讯 我, 而且 还说 我 你 气氛 到了 不用 再演 了, 就 这个 样 意思 哈那 他 其实 不是 塔利班, 纯粹 的 塔利班。 但是 他们是 在 给 塔利班 政府工作, 要么 就是 前 政府 留下来 的, 要么 是 外聘 的这 是 给我 提示, 我就是 他们 实际上 内部 也有 不同 的 一些 意见, 至少。

那 我说 我 什么时候 走, 我说 你 一定要 把 我 喊 大使馆 的 人 来。 好, 他 又 给我 写 了 以后 给我 翻译, 大使馆 的 人 马上 就要 来。 我说 我 什么时候 出去, 他说 可能 今天 就 可能 要 出去。

好, 又 坐 到 那儿 又 聊聊, 结果 没 来。 然后 他 跟 我说, 他说 可能 是 他们的 包 事儿, 他们的 头 和 大使馆 他们 你 今天 就是 有什么 仪式, 可能 没有 来得 了。 他说 今天 不 出去, 明天 肯定 出去。 那 还有什么 要说 的 吗? 这 不用 再 演戏 了。 好, 面包 也 吃 了, 省 也 省 完了, 怀疑 我是 间谍, 而且 也 说 了 塔利班 他们 没 文化, 让 你 受委屈 了。

那那 今天晚上 和 明天 也 没什么 差别, 他 就让 我 回到 原来 那个 牢房 里面, 刚 一坐 下来 还没 坐 到 两分钟。 好, 我 就 看到 那个 高个子 审讯 的 那个 就 跟 他们 好像 像 一个 领导 似的 人 说 了 两句, 那个人 告诉他 怎么样, 然后 他 就 叫我 出来, 我还没 屁股 还没 坐稳, 他 就坐 了 出来, 他说 把 你 换 一个地方, 意思 说 舒适 一点。 我 觉得 什么 反正 关 这边 那 那那 关 这边 不是 一样, 反正 明天 就要 走, 是不是 这个 样子 也 没问题。

结果 一会儿 就 上来 大概 三个 陌生 的 面孔, 塔利班 就 把 我 压 到。 这里 有 个 细节, 他 还 当时 给我 那个 当时 给我 从 我的 包 里面 拿了 湖北 阿狸 给 带我走 的那 三个 塔利班。 意思 是 买点 东西 吃, 改善 一下 伙食 这种 样子。 然后 他们 就 在路上 给我 买 了 西瓜, 然后 他们 把 我 送出 那个 情报 大楼 的 时候, 他是 带 了 头套 的, 不让 你看 周围 的。

然后 他们 押送 我的 时候, 下楼, 然后 左转 右转, 然后 那个 喇叭 声音, 然后 过来 一条 大马路, 那 大马路 过来 以后, 然后 有一个 小巷子, 小巷子 过去 以后 好像 就 到了 一个 大院。 到了 一个 大院 就 把 我 头套 摘 了 以后, 是一个 独栋 的 一个 房子。 这个 独栋 的 房子 就在 一个 居民区 里面, 它是 三层, 地下 一层, 中间 一层, 楼上 一层, 然后 就 把 我 丢 到 那个 第二层。

进去 这个 一层 了 以后, 对面 就是 塔利班 的 休息室 康复 室, 他们 躺 着 半 都在 那儿 睡觉。 送 过去 他们 不是 买 了 西瓜 吗? 当天 我 还 觉得 高高兴兴 的, 我以为 这 下都 是 哥们儿 了, 都 可以 称兄道弟 了, 哈哈 就 把 西瓜 吃 了。 我 都 我 坐 那儿 还 准备 跟 他 聊天, 结果 另外一个 警察 就说 过去 对面 就 把 我 叫我 对面, 我 就在 对面 这个 房子 丢 进去, 那 里面 也有 两个 犯人, 但是 我 进去 一看, 我 就 傻眼 了, 那 两个 犯人 是 觉 了 手铐 全部 都 戴 上了。 但是 它是 相对 可以 宽松 的, 是一个 院子 里面 可以 自由 走动 的 了。 耶。

我 觉得 很 奇怪, 把 我 干 过来 是不是 不 不是 不是 要 走 吗? 我想 可能 他们 是不是 领导 今天 还有什么 事儿 耽误 了。 那 好吧, 也就 在 这边 临时 待 一 晚上, 然后 以为 第二天 就要 走, 那 第二天 就 到了 噻, 这 睡一觉, 第二天 不就 第二天 了 吗? 这一天 等 下来 怎么 没有 没没 消息, 我操。

在 那个 大楼 的, 我们 那 一层, 它 有 一个 卫生间。 当你 开门 要 到 那个 卫生间 去 的 时候, 突然 一下 那个 女警 就 告诉我, 你 不能 直接去, 你 要 敲门。 我们 想 问题 一般 是 怎么 想 的? 我操, 人家 也 忙, 给 一点 时间, 你 别 那么 着急, 人家 就 干脆 安 下心 来 好了。

就 跟 这 两个人, 首先 两个 女友 聊天, 这 两个 女友 一个 是 伊朗 从 伊朗 过来 的, 逃 过来 的, 就是 没有 护照, 他是 40岁。 一个 是 哪儿 来 的 呢? 土库曼 过来 的, 27岁。

他 也是 low power ort low posture, 就 说明 是 偷渡 逃 过来 的。 然后 伊朗 过来 那个人, 受过 教育, 他是 一个 医生 出身, 没 省 就 没 熄。 这个人 给 我的 帮助 非常 大, 他 又 懂 普什图 语, 又 懂 波斯语, 他 还 懂 英语。 所以说 这个人 起了 非常 关键 的 作用。 就让 我 这 八天 里面, 他 最后 在 里面 起到 了 一个 缓冲 翻译 和 帮助 的 一个 作用。

但是 哈他 给我 另外一个 感觉 就是 什么 呢? 他 不是 一般 的 偷渡 的 人。 因为我 在 跟 他 交流 的 时候, 一说到 他们 国内 的 一些 政治 动荡 的 一些 事情, 当然 涉及到 他们的 国家 领导人。 那 那那 他是 咬牙切齿 的 说 他们是 贪官, 说 他们是 整个 家族 控制 了。 然后 这个 国家 所以说 我 感觉 他 就是 一个 政府 通缉 的 一个人, 他 参加了 那种 反 政府 那种 游行, 他 逃出来 的 人, 另外 那个那个 人, 年轻 的 那个 梅西 告诉我, 他说 他 脑子 有问题, 他们 两个 有一个 最 糟糕 的 一个 动作, 就是 天天 的 抓 虱子, 我操, 而且 他 也不 回避 我, 他 那个 房间 有点 大, 他们 在那 头, 我 在那 头, 但是 那个 抓 久 了 以后, 你 自己 身上 都要 扣 那种感觉。 V C 在 里面 被 关 了 大概 300天了, 将近 一年 了。 然后 那个 土库曼 大概是 六十多天, 而且 他们 都是 已经 定 了 性 的, 监狱 犯人 就是 带着 脚镣手铐 的。 但是 这边 的 狱警, 可能 那边 打了 招呼, 就是 要 对我 好 一点, 可能 是 准备 要 放出去 那种, 态度 还是 蛮 好, 但是 他是 按 犯人 的 级别 来 管理 的。

陈 大大 进 到 这栋 房子 之后, 和 这里 的 看守 们 关系 还 不错, 尤其是 看守 当中 有 一个 19岁的 男孩儿, 对 陈 哒哒 非常 的 照顾, 陈 大大 也 作为 长者, 劝 这个 孩子 要 去 学习 语言, 不要 再 参与 战争, 被 关押 在 这栋 房子 里 的 其他人 都是 带着 手铐脚镣 的, 陈达 达到 这里 的 第二天 也 被 带上 了 手铐脚镣, 但是 仅仅 一天 之后 就 被 取 下来 了, 陈 大大 猜 是 上面 打了 招呼, 告诉 看守 她 不是 犯人, 这样 陈达 达 就 拥有 了 比 其他人 更多 的 自由。

好, 那么 我不是 也有 机会 见到 更多 的 人和事 了。 除了 我 这边 的 狱友, 我 突然 发现 这个 监狱 里面 还有一个 英国人。 我操 那个 英国人 是个 年轻人, 因为 那个 里面 有 还有 太阳 照进来, 他 就 把 那个 他 就 他 就 把 他 自己的 那种 毯子 就 抱 到 那个 楼台 上, 就是 晒太阳 搞 日光浴。 然后 他 抱着 那个 东西 晒 完了 以后 又又 回去, 还给 我 拿了 一包 那个 糖, 趁 那个 塔利班 来 给我 送饭的 时候, 拿了 包 糖 过来。 他 为什么 显得 那么 稍微 自由 一点 呢? 是因为 他 待 的 时间 也 特别 长, 他 待 了 有 一年 多了, 他 时间长 了 以后 跟 这些 塔利班 建立了 良好 的 关系, 而且 他 还 一些 小恩小惠 的, 把 这些 人 弄 得 很高兴。 他 因为 有钱, 家 里面 可能 送 了 钱。

这个人 叫 milo, 这个 独立 的 别墅, 海利 班 是 很 聪明 的, 他 怕 恐怖袭击 上。 首先 抓 的这 里面 这 几个 人都 是 一些 要犯 重犯, 我们 叫 政治犯。 然后 他们 这个 别墅 选 的 位置 旁边, 实际上 第二天 早上 起来, 我 发现 是一个 小学生 在 旁边, 上课 的 声音, 跳舞 的 声音。 明白, 就是你 要 洗衣机 这个 地方, 你 要 注意 旁边 就是 小学, 我们 那个 三层楼, 实际上 它 下面 也是 地牢, 地牢 关 了 两个人, 他是 上来 解手 的 时候, 我 看到 的 一个 白胡子 老头, 一个 宗教 人士, 也是 脚镣手铐。 另外 还有一个 黑人, 那个 黑人 拿了 一个 矿泉水, 那个 大 矿泉水瓶 子 也是 爆料 那种。

上来 楼上 我 都 看到 了, 但是 你 问 都 不准 说。 但是 后来 那个 伊朗人 给我 讲 了, 那个 黑人 以前 是 美国 兵 儿, 白胡子 老头 这个 宗教 人士 可能 也是 以前 前 政府 的 一个 比较 对 塔利班 不客气 的 一个 官员。 就是 当我 第一天 去 的 时候, 就是 给 我们 在 里面 地位 最低 的 一个 看守, 一个 傻乎乎 的 一个 高个子。 我们 去了 以后, 他 就 晚上 就 负责 给 我看 他 手机 里面 的 很多 什么? 就是 没有 打 马赛克 的。 美国人 前 政府 的 人 如何 打 他们的 塔利班 暴行。 一会儿 一个 炸弹, 一会儿 就是 那种 无人机 哒哒 哒哒 瞄准 就 扫射。 他们的 塔利班 死 了 以后, 那些 孩子 在 宗教 学校 难民营 的 孩子 就 哭, 爸爸妈妈 就是 那种 非常 悲惨, 还有 拖着 这个 尸体 头 都 没了, 他 又不 打 马赛克, 就是 那种 非常 恐怖。

我 第一次 看 他 那些 东西, 我 觉得 他是 觉得 没事儿 过来 跟 我 聊天。 后来 我问 他们 两个, 他们说 他们 也 看 了。 后来 我 才知道, 事实上 这是 塔利班 的 一种 宣传 方式。 这是 第一天, 第二天 又 过来 看 了 一个 东西, 直到 把 他 那个 手机 上 的 东西 全部 看完。

最后的 收尾 的 一张照片 是什么 呢? 2001年 美国 人是 很 威武, 一个 大兵 端 着 枪 过来, 这是 一张 图片。 2021年 就是 一个 美国大兵 没有 裤子 了, 就 一个 背影, 就是 墙 也 没了, 就是 这么 一个 两张 照片, 这就是 他们 宣传 的 方式, 其实 这 是一种 宣传。 仇恨 一天两天。

三天, 日子 就 一天天 这么 过, 但 总是 不见 人 来 释放 陈 大大。 有一天 他 见到 在 情报 大楼 里 审讯 过 他的 一个 官员 来 这边 提审犯人。 陈 大大 赶紧 把 他 拦下, 问 什么 情况? 那个 官员 很 敷衍 的 说, 还有 份文件, 老大 还没有 签字, 再 过 两天 就 好了。 趁 大家 没有 办法, 只能 接着 等 下去。

人 在 里面 很 焦虑, 想家 里面 的 人是 怎么 想 的? 外面 是 什么样 一个 情况, 说 我 没 注意, 把 我 怎么 为什么 又 关 在 那儿。 我 觉得 到了 第七天 的 时候, 因为我 老 是在 记 时间, 记 时间 我 觉得 不对 了。 因为 那个 小的 情报 官员 过来 说 还有 两天, 那不就 过了 五天 了 吗? 我 就 慌 了, 慌 了 以后 我 就 开始 又, 我说 那 只有 一个 办法, 又 绝食。 那天 我 就 非常 的, 本来 大家 都 还 一团 火气 的, 他们 还给 我 烟 抽, 我 买 烟 给我, 然后 我 又 开始 绝食。 我 那天 他们 还是 不理不睬 的, 我 就 拿 那个 脚镣手铐 自己 给 自己 套 上。 我说 你 不 把 我 送 回去 行 了 噻, 这下 安全 了 噻, 因为 上面 打了 招呼 给 他们 不 能够 给我 戴 脚镣手铐, 而且 要把 我 肯定 要好 一点, 然后 我自己 把 镣铐 戴上, 这下 他们 傻逼 了, 我操。

好 那 一下 就是 他们 就 慌 了, 慌 了, 确实 也 给我 打了 电话, 就 打 到 那边 情报官 情报局 去。 情报局 那边 就说, 你 今天下午 他们 要 来人, 你 等到 下午 怎么 还没 来人? 我操, 要 天黑了, 我 就 开始 又 砸门 了, 把 这个 铁链 拿来 砸 那个 门, 他们 那个 监狱长 恶狠狠 的 就 打 你 那个 肩胛 这个 地方 就是 这个 样子, 只有 他一个人 动手 打, 就是 标准 的 一个 塔利班, 一个 农村 出来 的 一个人, 看着 很 憨厚。 但是 最后 动手 的 时候 还 有点 恶狠狠 的 这个 样子, 其他人 都 不愿意 来来来 管 这个 事儿, 就是 这个 意思。

那天 感觉 就是 到了 下午 我 都 觉得 有点 绝望 了。 晚上 突然 那个 媒体 告诉我 经理 来了, 经理 来了, 我 都 有点 不相信, 接 我来了, 我操, 因为 有 个 仓, 他 看到 先 看到, 因为 前面 有 个 大院, 那个 车 来了, 情报局 那个 年轻 官员 都是 来了 噻, 一 过来 就 把 几个 狱警 也 叫 过来, 来来 来来来 来来来 交接 东西。 这就是 把 这个 这 是你的 包, 这是 第一件 事情。 第二件 事情, 这 是你的 两个 手机, 第三件 事情, 这 是你的 相机, 没问题。 然后 完了 以后, 就是 赶快 走, 就是 那种 风 急 火燎 的, 我 都 没有 缓 过 神来, 就是 这种 这个 幸福 来得 非常突然 那种, 然后 完了 以后 我 起来 就要 走 出来, 还是 跟 他们 告 了 个别, 看到 别 我 就 去 跟 那 几个 还有 几个 看守 也 告别。 我 看到 那个 典狱长 就 坐在 那儿, 他 还 有点 不好意思。 因为他 昨天 还 跟踪 我 那个 样子, 我也 觉得 没关系, 还是 跟 他 拥抱 了 一下, 包括 那个 小 狱警, 我 就说 一定要 给我 打电话 等等 之类。 然后 他 就 风 急 火燎 的, 因为 要 下班 了, 他 就 把 我 推 上车, 就 喊 我 走, 就 回到 他们 那个 情报 大楼, 然后 他 就 把 这些 东西 交接, 我 交接 完了 以后, 就 没有 问题, 就 签 个 字, 然后 这就 走了 是 吧?

从 那个 大楼 里边, 那些 人都 来, 可能 那栋 楼 的 人, 因为 大家 都 知道, 那天 我 闹 得很 凶, 大家 都 来看 热闹, 这 一个 中国人 就这样 就 走了, 他 都要 送我 到 哪儿 呢? 就 送 我就是 大使馆, 中国大使馆 过来 了, 就是 侯 主任, 那个人 也 蛮 好的, 我们 大使馆 已经 降级 了。 这边 是一个 临时代办, 侯 主任 在那边 作为 领 保 人员 在那边 临时 驻扎。 他 就 打了个 电话, 请 那个 华人区 的 一个 我们 就是 一个 宾馆 的 老板 叫 庄 姐, 就 过来 把 我 接 走了, 就 接到 他 了, 接到 他 那边 去, 然后 给他 打了 招呼, 打了 招呼 就说 什么? 尽快 离开 喀布尔, 不要 再 出去 了。 后来 在 酒店 装 洁 那个地方 住了 两个 晚上, 买 了 一张 就是 转 伊斯兰堡, 再 转 曼谷, 再 转 成都, 再 回 重庆。 确实 就是 整个 人 筋疲力尽。 就是 当你 上了 飞机 以后, 你 才 觉得 彻底 的 安全, 这就是 整个 的 过程。

从 6月11 号 关 到 24号, 陈 大大 在 阿富汗 总共 被 囚禁 了 13天。 虽然 这样的 体验 并 不愉快, 但是 陈 大大 对 这些 关押 她的 塔利班 并没有 特别的 恨意。 他 反倒 觉得 那些 被 认为是 恐怖分子 的 人, 只不过 是 一些 需要 时间 和 空间 去 成长的 普通人。

回来 大概 有 这么 几个 月, 这是 第一次 给你 这样 讲。 我 因为 拒绝 给 他们 讲, 我 有一个 非常简单 的 理由, 我说 我不想 消费 我自己 这 段 经历。 第二 我 觉得 我也 没 到 讲 的 时候, 同时 跟 重要 的 是 可能 对 塔利班 也 不一定 很好。 总之 就是 塔利班 不是 你们 想象 的 那么 样子, 阿富汗 也 不是你 想象 的那 样子。 尽管 你 对他 也有 意见, 尽管 我 对 他们 也有 意见, 但是 你 想一想, 那 除非 你 把 塔利班 弄 来 干掉 去 打 一 仗, 那个 国家 不能 再 打仗 了, 这就是我 得 出来 的 一个 结论。 所以说 我 觉得 就是 给 他们 时间。 尽管 他们 现在 还有 很多很多 的 邪恶, 或者 是 很多 的 不 理解, 甚至 很多 的 反 人类 的 一些 行为。 但是 你 只 有一条路, 同样 用 战争 去 摧毁 它, 否则 你 就 只有 接受 这个 现实, 让 他 慢慢来。

所以 就是 您 被 囚禁 了 13天, 但是 您 还是 想 给 他们 时间, 还是 觉得 他们 没有 那么 的 想象 当中 大家 想象 当中 那么 坏。

你 只要 这样 去 想他 就行了。 就是 任何 一个 政府 他 还是 希望 自己 长治久安, 只是 说 这个 政府 用 的 方式 是什么 方式 而已。 包括 我自己, 哪怕 受 了 委屈, 哪怕 我 当时 也是 那种 愤怒、 憎恨, 甚至 我 都 觉得 这个 塔利班 他们 太 混账 了, 就 这个 样子。 但是 你 后来 想一想, 我 受 的 那些 苦难, 相对于 他们 这个 国家, 那些 老百姓 又 算得了 啥? 不用 打仗 了, 老百姓 就有 活路 了, 是 和平 一天, 那么 就有 未来 发展 的 机会。 你 只要 处于 战乱, 那就 永远 没有 机会。

其实 陈达 达 在 被 放 出来 做 交接 的 时候, 发现 少了 钱财。 他 刚 被 抓进去 登记 的 时候, 被 扣留 的 物品 当中 还 包含 2200 美金, 但 被 放 出来 交接 的 时候, 只 还给 了 他 500美金。 陈达 达 当时 没有 吭声, 一方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 想 算了, 尽快 离开这个地方。 另一方面, 他 知道 塔利班 的 刑罚 非常 的 严酷, 无论是 谁 把 这个 钱 私吞 了, 他 要是 闹 一番 把 那个 人代 出来, 那个人 恐怕 会 被 处以 被 砍掉 手 的 惩罚。 陈 大大 也不 希望 有人 受到 这样的 伤害。

最后 我 觉得 我 还有 一点 就是 要 给 我们 中国 的 一些 朋友 建议。 就是 阿富汗 确实 不 适合 旅行, 目前 不 适合 旅行, 它 至少 还 处于 一个 暂时 的 一个 状态。 他们 塔利班 认为, 到处 都是 敌人, 他们 还在 抓 他们的 对立 势力, 还在 清理 他们的 一些 对立 势力, 同时 他们 也要 发展 经济, 又要 长治久安, 所以说 他们 会有 一些 方式 和 一些 过激 的 手段, 所以说 我 觉得 不太 适合 旅行。 而且 全世界 跟 它 建交 的 国家 也就 那么 一两个, 所以说 还没有 正常。

你 现在 正在 收听 的 是 亲历者 自述 的 声音 节目 故事 F M 我是 主播 爱 哲, 本期 节目 由 我 制作, 声音 设计 桑 泉 实习生 杜 浩言, 感谢 你的 收听, 咱们 下期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