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节目 开始 之前 提示 一下, 为了 保护 隐私, 今天 节目 当中 提及 的 人名 皆 为 化名。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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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1990年.
前 出生 的 人, 也许 会对 一张 拍摄 于 安徽 大别山 的 黑白 摄影 作品 我要读书 有 一些 印象。 透过 那 张 照片 当中 乡村 小女孩 明亮 的 大眼睛, 很多人 第一次 看到 了 乡村 儿童 对 受 教育 的 渴望。 这 张 照片 当年 也 成为 了 希望工程 的 标志, 在 当时 80年代 贫穷落后 的 乡村, 失学 依然 是 乡村 教育 急需解决 的 最大 难题。 而 从 这 张 照片 拍摄 至今, 已经 过去了 三十多年。
2011年, 我国 就 已经 完成 了 包含 西部 边远 贫困县 在内 的 九年 义务教育 普及 工作, 义务教育 的 重点 也 开始 从 保障 入学 向 提高 教学质量 转移。 在城市 教育 鸡 娃 双 减 频频 引发 热议 的 另一边, 很多人 对 乡村 小学 的 印象 还 停留 在 贫困 救助, 还有 一座 好像 永远 都 走 不出 的 大山。 乡村 教育 正在 经历 什么? 更加 需要 什么? 也许 只有 身处 其中 的 人才 能 看得 真切。
今天 的 讲述者 陈晓东 就是 一位 乡村 小学教师。 在 青壮年 纷纷 走出 乡村 的 时候, 他 从 城市 走进 了 乡村, 并且 最后 选择 一直 留在 了 那里。 和 很多 从小 就 在城市 中 长大 的 孩子 一样, 九年 前 他 人生中 第一次接触 乡村 小学 也 是从 支教 开始 的。
大四 下学期 不是 有 个 实习, 当时 我 学 的 是 数学 里面 的 那个 信息 与 计算 专业, 要么 就是 去 那个 软件公司 学习, 要么 就是 往 教师 方面 靠, 就是 两条。 其实我 本人 对 编程 方面 的 不是 很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 自己 未来 想干什么, 我 就 想 花 一年 时间 去 摸索 一下 自己 想要的 是什么。 觉得 从小 就 很 好奇 农村 的 教育 是什么 样子 的, 于是 我 就 想 去 大山 里面 支教 看一看, 于是 当时 就 想 去 一个 条件 比较 差一点, 脑海 里面 第一 反应 就是 贵州, 现在 想想 也 好像 是 刻板 印象。 反正 当时 就 找 跟 贵州 相关 的 各种 支教 团体 啊, 中华 支教 啊, 就在 那个 网站 上 找 找 找, 找 了 很 长时间, 然后 就 发现 了 一个 叫 大山 小爱 的 支教 组织, 于是 就 参加 他们的 面试, 然后 笔试 什么的, 就这样 去了 贵州 支教。
陈晓东 去 支教 的这 一年 已经 是 2014年 了, 但 由于 当时 的 老师 年龄 都 很大, 支教 的 小学 里 还没有 英语课, 所以 每年 去 支教 的 这些 大学生 有 很多 都是 去 充当 英语老师 的 角色。 陈晓东 负责 教 的 就是 五六年 级 的 英语, 但 陈晓东 没有 任何 的 教师 经验, 他 仅 凭着 一腔 热情 来到 这里, 很多 时候 换来 的 是 挫败。 当时 那些 六年级 的 孩子 因为 对 上 一个 支教老师 的 留恋 而 有些 抵触, 陈晓东 他们 会 在 课 上 直接 对她说, 他们 讨厌 英语。 五年级 的 孩子 虽然 比较 安静, 课堂 上 也 非常 配合, 但 每次 考试 也 只有 四个人 能 及格。 因为 成绩 而 失落 的 同时, 陈晓东 慢慢的 发现, 在 乡村 小学 里, 孩子 和 老师 们 的 接触 不仅仅 只在 课堂 上。
让 我 看到 了 就 跟 我们 以前 小时候 成长的 环境 里 不一样的 孩子。 我 以前 不知道 老师 和 学生 居然 可以 有 这种 比较 亲密 的 感觉。 因为 那 是个 村子, 就是 没有 什么 餐饮 方面 的 东西。 然后 一到 周末, 当时 校长 还 挺好, 他 为了 照顾 我们, 就说 学校 的 食堂 可以 借给 我们 三个男 老师 就 做饭 用, 我们 三个 都 不会 做饭, 看到 那个 大 灶台 生活 我们 都 不会 生。 然后 当时 一到 周末, 我们 三个 就 饿 得 头晕眼花, 都 不知道 该 吃 什么。 有一个 老师 后来 饿 的 受不了 了, 他 就 跑到 镇上 买 了 一箱 方便面, 他 就 硬是 每天 三餐 吃 方便面 那么 吃。 但是 我 后来 觉得 这种 日子 过得 太难受 了, 怎么能 在 乡村 因为 吃 不到 菜 而 感觉到 煎熬, 就 觉得 不可思议, 守 着 菜园子 还得 把 人 饿死, 我 就 觉得 很 难过。 于是 我 和 另外一个 男 老师, 我们 决定 要 做饭。
我们 做 的 第一 顿饭 当时 就 蛋炒饭 简单, 但是 我们 做 的 时候, 那个 顺序 我 都 放错 了, 然后 吵 的 就是 黏 黏糊糊, 咳咳 恶心。 看 中央 就 想 完了, 这 以后 估计 日子 都 不好过。 正当 我们 很 绝望 的 时候, 我们 就 看见 食堂 外面 有 很多 个 小 脑袋, 就 探 着 头 往里面 看我 当时 就 心想, 这是 哪个 班 的 学生? 然后 我 就 去 食堂 看 了, 发现 全都 是 我们班 的。 其实 都是 当时 五年级 的, 有 几个 小女孩, 一两个 小男孩, 他们 就 过来 学校 玩。 我 就 简单 的 问候 了 下 他们, 我说 你们 来 干嘛?
然后 周末 怎么 不出去玩 一 玩 呢? 就 跟 他们 简单 聊 了 几句, 可能 小孩 他们 就 聊 这么 几句话, 他们 就 觉得 很 兴奋。 他们 一 听说 老师 好像 被 什么 做饭 给 难住 了, 立马 就 来 精神, 然后 马上 就说 那 这 顿饭 我们 帮 你们 做吧。 于是 他们 几个 就 进来, 切菜 的 切菜, 还有 的 切肉, 厉害 了。 当时 我 和 另外一个 老师, 我俩 都 惊呆 了。 他们 当时 五年级 可能 也就 11岁左右, 没想到 他们 做 的 特别 好吃, 炒 的 茄子、 西红柿 鸡蛋, 然后 甚至 还 搞了个 肉 菜 炒 这个 肉丝 什么的。 我们 三个 当时 吃的 都 快 吃 哭了。 我们 三个 当时 就说 这 学生 他们 怎么 这么 厉害。
然后 当时 我 就 问 我们班 的 同学, 我说 你们 平时 在家 做饭 吗? 那 小孩 就 跟 我说 做。 他们说 爸爸妈妈 平时 田 里面 干活, 因为 爸爸 妈 一般 都是 早上 出去 晚上 回。 他们 一般 是 早上 做 完 一顿饭, 然后 去 上学。 然后 爸爸妈妈 当时 吃了饭 去 干活, 他们 放学回家 的 第一件 事 做 晚饭 自己 先 吃, 然后 给 爸妈 也 留 个 饭, 爸爸妈妈 回来 再 吃。 他们 看来 做饭 就 非常简单。 他们 也 觉得 很 奇怪, 这 老师 们 居然 会 因为 做饭 而 感到 手足无措, 他们 觉得 很 搞笑, 于是 就 这么 跟 五年级 的 关系 慢慢的 越来越 熟悉 了。 但是 当时 其实 就 觉得 很 难受, 因为 跟 我 关系 比较 好的 学生 都是 成绩 不好 的 学生。 就是 当时 老师 眼里 的, 这 孩子 好笨, 这 孩子 学习 不行 或者 怎么样, 都都 这种 小孩 想法。
他们 在生活中 跟 我 很 近, 当时 我们 班上 有 个 小孩 叫 小吉, 就 非常 的 配合 我。 他 感觉 他 好 喜欢我 的 英语课, 我 每天 可 感谢 他 了, 我 觉得 他在 调动 班上 学习 的 气氛 怎么样。 可是 实际操作 下来, 他 作业 仍然 是 写 的 乱七八糟, 然后 字 也不 好好 写, 然后 一 考试 还是 啥 也 不会。 但 生活 中的 小吉 是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小男孩, 我 总 喜欢 去 找 他 玩。 他在 他们 那块 是一个 小孩子 王八, 他 会有 很多 小孩 会 跟着 他 玩, 所以 我 一般 找 他的 时候, 我 就会 认识 很多 其他 的 小孩。 然后 我们会 经常 爬山, 到处 转 一 转, 或者 去 哪 看一看, 就 经常 会 一起走, 他 也会 带着 我 去 各个 小孩 家里 看。
有 一次 我们 上山 去 的 时候, 小鸡 就 跟 我说, 说 老师 以后 我 也要 当 支教老师。 他说 这 句 话 说完 的 时候, 我 心里 一 惊, 然后 我说 为什么呢? 他说 当 支教老师 多好, 我说 怎么 好了? 他说 你 给 我们 带来 了 很多 东西, 你 教给 我们 了 很多。 但 其实我 心里 不 这样 想, 我 当时 心想 我 教给 你 什么 呢? 你 考试 就 考 这么 点, 我 教给 你 什么 呢? 但是 我 在表面上 我 还 答应 他, 我 就说 我没有 觉得 我 教 你 什么。
他说 不不不, 你 带来 了 很多 东西, 他 就是我 长大以后 我要 挣 很多 钱, 然后 我 回来 我要 请 我自己 来 教书, 我 也要 请 别人 来 教书。 反正 就是我 觉得 当 老师 很好, 当 老师 非常 好。 他 跟 我说 的 是 他 当 支教老师, 他 要 去 很穷 的 地方 支教, 这是 他的 原话, 他 要 去 很穷 的 地方 支教, 我 心想 那 说明 其实 他 觉得 自己 过得 还 可以, 对 吧? 我 就 心想 其实 孩子们 对 这个 贫富 可能 很小 的 时候 并没有 具体 的 感觉, 他们 可能 并不 觉得 自己 我 就 很穷, 怎么样。
一个 学期 的 支教 生活 很快 过去了, 虽然 和 五年级 的 孩子 相处 得 很好, 但 无论 五年级 还是 六年级, 对于 两个 年级 的 成绩, 陈晓东 依然 束手无策。 随着 支教 期 的 结束, 他 就这样 回到 了 大学。 回到 学校 的 时候, 毕业典礼 都 已经 结束了, 但是 陈晓东 还是 不知道 毕业后 想 去 做些什么, 就在 他 取 行李 的 时候, 陈晓东 看到 西部 计划 正在 招 志愿者, 其中 还有 基层 的 支教 岗位, 他 心想 是不是 换 一批 孩子 结果 就能 不同, 所以 丝毫 没有 犹豫 的 饱 了 没有?
2014年 的 时候, 我 觉得 还没有 现在 这么 卷。 我 就 想 大学毕业, 然后 和 工作 之间 是 可以 有一个 间隔年 的。 我也不知道 自己 未来 想干什么, 我 就 想 花 一年 时间 去 摸索 一下 自己 想要的 是什么。 我 就 单纯 的 好奇 那个 藏族 的 小朋友 什么 状态, 于是 就 报 了 那个 基层 教育 这个 岗位。 可是 我 当时 报 的 是 日喀则 下面 的 一个 靠近 尼泊尔 的 一个 县。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 最后 分 岗位 的 时候 很 奇怪, 被 留在 了 拉萨, 被 留在 了 拉萨 住 建 局, 被 留在 了 办公室 工作。 新来 的 文件 就 每次 都 我 先 看一下, 跟 哪个 科室 有关, 然后 就 报告 给 主任, 主任 就 把 它 分给 各个 科室。 我们的 任务 就是 把 这些 所有 来 的 文件 发给 科室 处理, 每天 就这样。
但是 很 好的 是 之前 教 的那 一批 五年级 的 小孩儿, 那个 时候 他们 会 经常 给我 打电话, 为什么 让 我 印象 这么 深? 因为 当时 好像 全国 还没有 实行 现在 的 这个 漫游 什么的。 当时 还有 个 漫游费, 就是 电话 可贵。 就 每次 他们 打电话 过来, 我 就 会给 他们 挂掉, 然后 我 再 打 过去, 这样 扣 的 费 就是我 的。 当时 我在 拉萨 那 几个 月, 每个 月 我的 电话费 就 纯 打电话 我 都能 打掉 三百多 块钱 一个月, 这个 让 我 印象 特别 深, 但是 我 也很 开心 他们 能 经常 给我 打电话。
其实 跟 孩子 聊天 就 很 简单, 他们 甚至 都 不知道 自己 想说 什么, 基本上 就是 问, 老师 你 那边 怎么样, 或者 你 现在 干什么? 小孩子 关心 的 问题 都 很小, 刚 开始 我 觉得 跟 他 这样 聊天 我也 觉得 有点 无聊, 但 后来 发现 他们 就是 小孩儿, 你 指望 他们 能 聊 什么 呢? 于是 我 就 把 我 正在 干什么, 我 就 跟 他们说。 比如 有时候 我 就会 在 大街上 骑车 什么的, 我 就 跟 他们 讲, 我说 今天 去 我 去 哪 洗车 了? 我看 了 看 他们 那个城市 是什么 样子 的, 或者说 我 今天 爬 了 哪个 山, 那个 山 是 什么什么 样子, 或者 我去了 哪个 庙, 那里 的 庙 是什么 什么的 样子。 我 就 跟 他们 讲, 我 发现 和 他们 那些 小孩 沟通, 我们 一直 要 找 话题, 他们 才 会说。 如果 但凡 你 要是 放弃 了 找 话题, 那 他们 时间长 了 就会 他们 也 不会 说, 他们 也 不知道 自己 想说 什么, 然后 时间长 了 就 没有 联系。 所以 当时 我 就 为了 维持 住 那个 联系, 每次 他们 不知道 说 什么时候, 我 就会 想 个别 的 话题 来 续 上, 就 这么 一直 跟 他们 聊 一 聊, 聊 一 聊, 他们 还 挺 愿意 聊 的, 就这样 就 经常 给我 打 经常 给我 打, 经常 给我 打, 打着 打着 我 突然 发现 我好想 再 回去, 我 突然 觉得 很 想念 他们。
我 觉得 在 拉萨 这边 工作 好像 也就是 这样, 即使 以后 转正 了, 我也 不能 转到 别的 单位。 我 还是 在 我们 办公室, 就 是从 办公室 变成 小小的 科员, 搞 几 文件。 当时 我们 那个 办公室 另外一个 比 我 大 的 一个 男生, 他 如果 调 走了, 那 我 就会 接 他的 位置 去 写 简报, 或者说 再 熬 几年, 熬到 四五十岁 就 把 我们 主任 的 位置 给 占 了, 估计 我 以后 就会 这样 了。 所以 当时 我 对 拉萨 那个 生活 就 没有 太大 的 期待, 没有 什么 吸引力。 于是 就 很想 突然间 就 很想 回到 贵州。 我 那个 班 已经 到了 六年级 上册 了, 他 马上 就 毕业了。 于是 当时 我想 的 是, 正好 我 就 把 他们 那 批 小孩, 我 把 他们 送 毕业, 然后 我 就 结束 就 彻底 结束, 抱着 这么 美好的 愿望 就 想 尝试 一下。
结果 我在 拉萨 那个 时候, 我 跟 大人 小爱 那些 组织者 联系 的 时候, 发现 他们 当时 已经 招 到了 对应 的 那个 支教老师, 只 差 三四年 级 的 英语老师 了。 就 意味着 就是我 去 我也 教 不了 他们, 我 只能 教 三四年 级。 但是 我 后来 犹豫 了 一下, 我想 那 交 不了 就 交 不了, 那就 陪 他们 一 学期 呗, 对 吧? 要 等到 他们 毕业, 然后 这 也 算是 参与 了 他们 成长的 一个 过程, 于是 我 就 回去 了。
经过 半年, 支教 的 公益 组织 也 在 不断完善, 他们 意识 到了 这些 非 师范类 的 支教老师 需要 一些 专业 的 培训。 所以 在 这次 返回 贵州 黔, 陈晓东 和 其他 的 支教老师 被 送到 了 上海师范大学, 进行了 一段 密集 的 培训。 在 这 段 培训 里, 陈晓东 收获 的 最 重要 的 一个 启发 就是 以 游戏化 的 方式 也许 会 提高 孩子们 学习 的 积极性 和 参与度。 带着 集训 的 时候 准备 的 方法 和 思路, 这次 重回 贵州 的 小学, 他 也有 了 更多 的 信心。
当时 去 那 学校 的 时候, 学校 老师 和 这个 大人 小二 的 组织 都 跟 我说, 三年级 不太好, 他们 本地 老师 和 之前 志愿者 教 的 效果 都 不好。 对, 就 这个 年纪 好像 这 小孩 就是 不好 教 他们的 不好 教 就 是不是 说 这 小孩 调皮 单纯, 觉得 这个 年纪 的 小孩 就是 很 闷。 当时 我 还 有点 信 他们, 我 心想 闷 一点 也 行, 反正 闷 一点 总 比 上课 吵闹 可能 要好 一点。 但是 我 后来 转念 一 想, 三年级 那个 三年级 有 很多 小孩, 就是 小吉 小弟。 我在 跟 小吉 一起 出去玩 的 时候, 他们 就 跟着 我们 后边, 我们 经常 在 外面 玩。 所以 我 心想 那 也 不错, 能 教 那些 小孩 其实 也 不错。
可是 真正 在教 的 时候, 我 就 发现 我 好像 捡 到 宝 了。 第一天 介绍 我是谁 谁的 时候, 我 就 采取 了 开火车。 就是 hi i'm 什么什么, 然后 what's your name, 就 开火车 那个游戏, 一个 小孩 说完 了, 另外一个 小孩 打招 打完 招呼 以后 就可以 接着 他 把 那个 火车 变 长, 然后 想 把 每个 小孩 都说 一遍, 就这样 这样 火车 就 越来越 长了, 他们 都 很着急 上车, 他们 都 很想 上车。 其实 你说 多 好玩 也 未必, 可是 那个 气氛 当时 就 很 活泼, 小孩 都很 开心。 于是 就 发现 他们 班 其实 很 活泼, 一点 都不 死板。
然后 我 就在 三年级 采取 各种 方式 的 英语 的 教学, 游戏化 什么的, 在 三年级 非常 成功, 我 不太 喜欢 拿 成绩 来 比较, 但 当时 确实 是 成绩 上 的 感官 就 很 刺激。 当时 全镇 那 英语 平均分 可能 就 五十多 分。 我们 三年级 那 学期 英语 平均分 是 85分, 比 我们 那个 镇上 第二名 的 平均分 要 高了 三十多 分。 当时 为什么 说 三年级 级 那么 薄? 就是 三年级 经常 给我感觉 就是 他们 对 自己 学习 充满 了 信心, 他们 觉得 英语 很 好玩, 他们 很喜欢 英语, 他们 也 敢 说, 哪怕 说 的 不 标准 什么的 他们 也 敢 说。
三年级 刚 开始 的 时候 进 那个 班, 我 就 感觉到 有些 小孩 确实 很 害怕, 他们 不是说 他们 问 他们 就是 怕怕。 老师有 个 小女孩 叫 小云, 当时 印象 很深的 是 她 总 在 头上 戴 一朵花, 就 蓝色的花 黄色 的 花 总总 在 换 那个 头饰。 他 刚 开始 看见 我 他 都会 躲, 眼神 都 不会 有 太多 的 交流, 他 就 很 害怕。 我 上课 的 时候 我 就会 尽量 逗 她们 笑, 我 就会 特意 关注 一下 小云, 玩游戏 的 时候 我会 让 她 参与, 别 让 她 笑。 小云 明显 感觉 三年级 的 时候 是一个 很 害羞 很 害羞的女孩。 后来 他 慢慢的 开朗 一点 了, 最起码 跟 我 说话 是 没有 什么 任何 的 问题。 那个 同学 香水 越来越好。
支教 的 过程 中有 一个 纪录片 的 导演 曾经 来到 阿姨 小穴, 想 在这里 拍摄 一些 乡村 小学 的 内容, 但 他们 转 了 一圈 之后, 觉得 这里 的 学校 的 环境 好像 还 可以, 教室 里 也有 班班通, 电子白板 也 取代 了 黑板, 这 和 他们 想要 找 的 小学 好像 不太 一样。 相比 于 校舍、 桌椅、 文具, 孩子们 那些 更加 隐性 的 需求 被 小心翼翼 地藏 在 他们的 害羞 和 怯懦 背后。
我们 那个 村 是 叫 阿 一村, 阿 一村 并不是 都 聚集 在 那个 村落 里面, 它 周围 还有 很多 的 居民 的 点。 阿一 小学 以前 是 没有 住校生 的, 全 是 走读生, 到 黑龙潭 走路 要 走 2公里。 阿 一村 最远 的 一个地方 是 叫 木 卡 田, 木 卡 田 离 学校 直线 距离 大概 就有 三四 公里。 关键 是从 阿依 村 回目 卡 田 是 先 走 一段路, 然后 再 爬山, 爬山 要 连续 爬 两座山, 反正 先 爬 到 一个 半山腰, 然后 再 翻 一个 山 才能 到 摩卡 田。
那个 时候 家访 摩卡 田 的 老师 们, 那 是一个 需要 花费 很 长时间 准备 的 一个 工程。 每次 家访, 那些 老师 们 还会 装备 一下 自己, 得 换 个 鞋, 你 才能 去 送 孩子 回家。 我 当时 家访 的 时候, 就 那 一路 就是 一直 在 爬山, 最后 走到 后 半截 的 都 是在 一个 山上 走 那种 穿 树林 那种 小路, 爬上去 就 很 崎岖。 那个 路 单纯 走上 去, 走 的 慢点, 你 可能 要 花 2个小时, 走 快点 的 怎么着 也得 一个多 小时。 他们 家长 小时候 都是 这么 走 的, 但是 那个 时候 发生, 小爱 他们 就 觉得 这些 孩子 太不容易 了, 就 给 他们 募捐 到了 五千多 块钱, 就 给 孩子们 就 做了 三间 铁皮 房。
建筑工地 上 住 的 那种 蓝 顶 的 铁皮 房, 一间 是 男生寝室, 一间 是 女生寝室, 然后 中间 那个 小房间 就是 老师 的 宿舍, 志 江 老师 的 宿舍。 我 有 很 多次 晚上 听见 男生寝室 有 低年级 的 小孩 在 哭, 他们 就 在梦里 哭, 还 不是 真的 醒 着 哭。 于是 我 就 跑到 各个 寝, 跑到 寝室 门口 听我 发现 那个 声音 来源 就是 男生寝室。 然后 我 就 进去, 然后 就 发现 真 有一个 男生寝室 的 孩子 在 哭。 你 问 他 哭 什么 呢? 他 那个 时候 睡着了, 他 也不 回答 不了。 然后 第二天 早上 起来 就 问 他 哭 什么, 他 也不 承认 了, 就是 想 妈妈, 而且 不止 他 一个, 很多 孩子 都是 想 家人, 就 这种 情况 的 孩子 在 村小 要 多一点。
班上 一个 小孩 他 奶奶 会 跟 我说, 我说 这个 孩子 很 不爱 说话, 但 其实我 觉得 这个 孩子 他 并不 内向, 只是 因为 他生 下来 他 妈妈 就 走了, 然后 他 爸妈 在 外面 务工, 他 从小 跟 奶奶 一起长大, 他 很 怕 这个世界, 我 把 我的 身段 放 的 很低, 我 再去 跟 他 聊天, 我 觉得 他是 很 有 自己的 情绪 变化 在 里面。 这个 孩子 刚 开始 去 他家 纺 的 时候, 我在 他 门口 敲门, 他 都 不敢 给我 开门。 但 后来 我 发现 他 只是 因为 跟 我 不熟, 他 害怕 这种 未知 的 东西。 上课 的 时候 我会 提 他 问题, 会 然后 作业 批改 我会 当面 改, 然后 跟 他 反馈 什么的。 我 发现 他 其实 又 没有 那么 怕 了, 他 就 开始 把 自己的 情绪 往 外 展现 了。 我 觉得 他 未必 是真的 天生 就 那么 内向, 只是 因为 这个 环境 没有 给他 安全感, 导致 他 必须 得 封闭 点 自己的 东西。 环境 导致 他们 选择 了 一个 自我保护 的 方式。
我 发现 跟 孩子 接触 是 需要 去 倾听 一些 所谓 的 无用 的 消息。 就是你 需要 去 倾听 孩子 那些 很 琐碎, 那些 很 微妙 的 情绪, 你 都 得 顾及 到, 你 才能 走进 一个孩子。 不是说 今天 老师 往 那 一坐, 来来来 你 过来 跟 老师 聊聊天, 孩子 能 对你 敞开心扉, 你 得 花 很多 时间, 你 得 找 各种 机会 接近 他, 你 才有可能 去 了解 他。 但是 很多 时候 你 可能 即使 你 做了 很多, 过后 你 还是 没法 去 了解 他。 但 你 如果 不做, 那就 更 没 可能 了解 他。
当时 其实我 在教 三年级 四年级 的 时候, 我 还 花了 一部分 力气 和 当时 的 六年级 他们 沟通。 但是 我没有 忘记, 我 当时 去 的 原因 是因为 小吉 他们 六年级 下学期, 但是 很 神奇 的 是在 电话 里面 跟 我 聊天 非常 多 的 小鸡, 还有 另外 几个 小孩儿。 当我 去 到 那个 学校, 站 到 他们 面前 的 时候, 他们 又 表现出 好像 陈老师 好像 没有 跟你聊 过天 什么的, 就 这种 感觉, 陈老师 你来了, 就这样 表面 上 非常 之 冷淡, 但 他 好像 也 不太 希望 让 别人 知道。 他 曾经 跟我聊 过 很多, 我 感觉到 他 有 这种 情绪 在 里面, 所以 我 也没有 说 别的 能 感觉到。 汤 姐 他们 就 觉得 你 不 教 我们 了, 我们 好像 那种 纽带 就 没有 那么 的 紧 了。 他 自己 觉得, 陈老师 好像 就是 别的 学生 的 老师。 哼 所以 小吉 从那以后, 每次 我 去 找 他的 时候, 他 总会 把 他 妹妹 推出 来说 小 欢 尚 老师 来 找 你 了。 他 妹妹 就是 当时 三年级 班上 那个 小孩 就 很 奇妙, 小孩儿 的 心里 就 很 奇妙。
汤 姐 他们是 爸爸 常年 在 外面 上班, 让 妈妈 照顾 他 和 妹妹。 自从 小吉他 妹妹 上了 小学 高年级 以后, 他 妈妈 都 出去 打工 了。 初中、 高中 这几年 全 是 他 跟 他 妹妹 两个人 家里 过 的。
他 爸妈 只是 每个 月 把 钱 打 到 他们 卡 上, 他们 生活 中 真的 就 需要 那么 个 角色, 需要 一个 始终 站在 他 旁边 看着 他 成长, 他 可以 去 依靠, 他 可以 去 依赖 的 那个 角。 他们 始终 是 缺少 这种 角色, 所以 他们 这方面 是 有点 敏感。 他们 需要 那个 老师 是 真正 的 属于 他们的, 可能 就 相当于 父母 给孩子 带来 一种 安全感。 我 觉得 乡村教师 他 其实 起到 的 陪伴 的 作用 很大。 这个 就是 为什么 我 还 挺 想 干 这个, 这个 角色 他 始终 是要 去 扮演 的。 就是我 自己的 爸妈 很小 的 时候 就 离异 了, 我小时候 也是 没有 安全感, 我小时候 也是 非常 渴望 能 有一个 成年人 或者 什么 给我 一种 心理 上 的 支持, 而 我 生活 中 一直 缺少 这个 角色, 所以 我 总 觉得 自己是 可以 部分 理解 有些 孩子 的 一些 举动, 我 好像 能够 理解 他们 一些 痛苦。
因为 当地 教师 的 编制 一直 是 满 的, 陈晓东 无法 通过 报考 成为 一名 正式 的 老师。 想要 继续 教 这些 孩子, 他 只能 以 一个 支教老师 的 身份 坚持下去。 当年 他的 所有 收入 来源 就是 每个 月 支教 组织 发放 了 300元 生活费。 一到 假期, 他 就 变得 完全 没有 收入, 花销 都 是从 上学 时候 攒 下来 的 奖学金 里 支出。 曾经 设想 的 间隔年 一再 延期, 父母 一直 非常 反对 他的 选择, 他们 不 理解 在 乡村 当 老师, 究竟 有什么 让 儿子 如此 留恋 的。
他 当时 就是说 的 是因为 编制 满 了, 编制 这个 东西 是 一个萝卜一个坑, 你 得 等 老 教师 都 退休 了, 你 才能 有 年轻人 来 顶。 而且 当地 的 老 教师 很 神奇, 他们 当地 老 教师 很多 老师 是 常年 占着 编制 不 上课, 这种 老师 也有, 我 就 永远 没有 考 到 的 机会。 我 每次 那 学期 学习 结束, 他们 都 好像 觉得 陈老师 也许 都 不会 再来 了。 我 没 跟 他们 明说 告别, 可是 我 并没有 给 他们 答复, 我会 再来。
其实我 很 害怕 未来 真的 就 收入 很低, 然后 过 得很 凄惨。 我 也很 害怕 这种 生活, 非常 害怕。 我也 知道 如果你 到了 某个 年龄, 你 还不 找 个 稳定 的 工作, 你 还不 成家立业, 你 好像 在 这个 社会上 就 没有 办法 去 证明 自己。 我 越来越 感觉到 就是 人 得 有一个 身份, 可是 你 没有 这个 身份 的 时候, 你 甚至 都 不知道 自己 怎么开口 的。
有时候 在火车上 或者 在路上 跟 别人 聊天 就 问, 小伙子 你 在 干什么? 我 一说 我是 志愿者, 我在 支教。 那么 对方 马上 就 会说, 那 你的 收入 是 多少? 那你 生活 怎么办? 你 未来 怎么办? 很快 就会 被 这种 问题 给 淹没。 然后 你 也 他 也会 问 的 我 哑口无言, 我 甚至 都 不知道 怎么 接话。 我 很 长时间 就 别人 问我, 你 这几年 你 在 干什么, 我 都 不知道 该 怎么 回答 别人。 那几年 我一直在 陷入 这个 思想 的 一个 怪圈 里面。 支教 的 时候 真的 是 只要 一 闲下来, 就会 被 那种 生活 的 巨大 的 现实 给 压迫 的 很 焦虑。
真的 是 这样, 真的 非常 焦虑。 尤其是 你 还要 看 手机, 看 那些 消息 的 时候, 就会 更 难过 了。 就 觉得 社会 都 已经 发展到 这个 时候 了, 对 吧? 人均收入 都 已经 这么 长了, 然后 大家 好像 都 过得 还 不错。 那几年 也 赶上 什么 买房 越来越 多了, 然后 自己 好像 这边 就 一直 在 吃老本。 确实 还 害怕。 你 只要 一 闲下来, 或者 一 看到 相关 的 一些 新闻报道 什么的, 我的 内心 就会 变得 难过, 就会 恐惧。
我 很想 有一个 正常 的 收入, 哪怕 每个 月 就 两三千 块钱, 对 吧? 达到 一个 稳定 的 收入 就行, 我 很 害怕 自己 未来。 但是 一 上课 的 时候, 一 跟 小孩 相处 的 时候 就 没 这种 感觉, 就 完全 觉得 他们 真的 是 太 有意思 了, 跟 他们 在一起 生活 就 挺好。 当时 我一直在 算 自己 那个 银行卡 里 的 余额 还有 多少, 它 能 支撑 我 能 活 多少 天。 我在 想, 这 一期 结束了, 是不是真的 该 去 哪 搞 点钱, 或者 假期 寒假 不能 再 在家 这么 耗着? 这 两个月 或者 是 一个月 干点 什么 来 点 外快, 是不是 也 能够 让 下学期 过得 更好 点?
每当我 情绪 很 低落, 陷入 到 一种 大 的 挣扎 的 时候, 他们 总能 恰好 的 就 出现 在 旁边 找我 出去玩 一 玩, 去哪里 转 一 转 呢? 他们 总能 在 这种 时候 出现, 我 经常 跟 他们 一起 去 山上 玩, 然后 我们 经常 去 野炊。 周五 那些 住 的 最远 的 孩子, 他们 不是 要 走到 穆 卡 田, 只要 学校 没有 什么 事儿, 我 都会 去 跟 他们 一起回家。
对, 其他 老师 都 觉得 这个 是 有 毛病, 当地 居民 也会 觉得, 陈老师 真的 是 是 真是 真的 是 不知道 怎么说, 我就是 那么 远 的 路非 要 走 过去, 然后 再 走 回来。 反正 每个 星期五 只要 他们 回家, 我会 跟 他们 约 好。 我说 你们 等等我, 我要 跟 你 一起 去, 我 就 跟 他们 一起 爬爬 到 摩卡 田 的。 我 又 不是 去 他们 家里 坐, 我 就 把 他们 送到 穆 卡 田 的 那个 村口, 我 就在 穆 卡 田 他们 洗衣服, 他们 叫 那个 叫 一口 井, 类似 于 一口 井 那个地方。 我在 那个地方 看着 他们 各自 回家, 我 在那 坐 一会儿 喝 点水, 然后 我 就 往回 去往 学校 走。 一般 都是 下午 3点54点 左右 放 学会 跟 他们 一起走。 然后 晚上 可能 就 天黑了, 七点 多钟 或者 晚点 是 八点 多钟 起床 回到 学校 跟 他们 一起 回 路上 真的 很 有意思。
一路上 走 我们 就 看看 花, 看看 这个 树, 看看 那个 树。 到了 每个 不同 的 季节, 旁边 都 会有 不同 的 果实 什么的, 然后 我们 就会 一起 摘 摘 这个 吃, 摘 摘 那个 吃。 到了 桃子 梨子 什么 都 熟 了, 我们 就 去 扯 桃子 梨子, 我 就 观察 桃子 什么时候 熟, 李子 什么时候 熟, 哪家 的 桃子 好吃, 哪家 的 梨子 好吃。 泾 干 这种 事情 我 觉得 可 好玩。 作为 老师 虽然 不应该 鼓励 他们 拿 别人 家的 桃子, 那 我们 就说 我们 只 拿 一点点, 我不 拿 多, 我们 就 止渴。
有的 那种 脾气 特别 不好 的 人家, 我们 就 千万不要 去 惹, 我们 就 找 那种 人 比较 好 一点 的, 家里 就 拿了 一点点 别人 不会 说 的 那种 家庭, 我 就 去 他们 家 拿。 然后 每次 去 摘 桃子 的 时候, 男生 一般 跑 的 比较 快, 但是 女孩 他们 也 想 上 树。 然后 我 就会 跟 那些 女生说, 就 鼓励 他们, 他 想想 爬 就 爬, 没有 什么, 就会 尽量 是 男女平等 一点。 我不 觉得 男女 在 小学 阶段 有 特别 大 的 差异, 就 尽量 男生 能干 的, 女生 想 干 一些 都都 可以 干嘛, 对 吧?
然后 我们 一路上 就 经常 这么 玩玩 打打 在路上 我们 就会 聊天, 聊 在 学校 发生 的 事情, 聊 我自己 的 事情。 我会 把 我自己 一些 比较 难过的 事情 跟 他们 讲, 他们 会 把 他们 比较 开心 难过的 事情 跟 我 讲。 爬山 的 时候, 因为 那个 山路 不好 走, 我们 当时 就会 各种 在 山上 乱喊, 什么 玩 那种 回音, 就 这么 玩 着 玩 着 然后 就 到了, 就 跟 小孩 小时候 那种 瞎 玩 差不多, 但是 想想 觉得 很 幸福。 有 一批 小朋友 跟 你 一起走, 他们 走累 了 在那 休息 就会 让 你 等 他们。 然后 你 走累 了 他们 也会 等你, 这种 感觉 就 很 好像 是 一起长大 的 玩伴。
小易 他 家住 在 摩卡 田, 他 一到 周末 回去, 他 就 帮 爷 奶奶 干活, 满山遍野 的 跑。 他 帮 他 爷爷奶奶 种玉米, 然后 收 玉米种 姜, 拔 姜, 就 那个 生姜。 就是我 到 现在 记得 闲聊, 我 就 问 他, 我说 你 觉得 你 每天 过得 怎么样? 他说 我在 家里 每天 很 好啊, 我 很 开心。 我说 为什么? 他说 我在 家里 多 自由, 我 漫山 一 遍野 的 跑, 他 真的 是 跑遍 了 穆 卡 天 所有的 山脚。
他 经常 他 还 跟 我 讲, 他说 他 最 喜欢 的 去 是 山上 的 哪里, 他 叫 那 叫 扁 洞。 他说 他在 那儿 发现 了 一个 洞, 他在 那个 洞 真的 是 他 就 站在 那个 洞 那个地方 看 远处 的 风景 就 特别的 好看。 他 特别 喜欢 那儿。 然后 后来 还 带我去 过 几次, 我 去 那个 区 真的 是个 好地方, 在那里 看风景 真的 特别 好。 他 还 很喜欢 吃 魔芋, 他们 家 还会 种 那个 魔芋, 每次 看到 魔芋 就 魔芋 长得很 奇怪。 那个 魔芋 我 以前 我 都 没 见过 魔芋 是 每次 看到 那个 奇奇怪怪 的 东西, 我 就 告诉他, 我说 这是 恶魔果实, 海贼王 里面 的 恶魔果实, 跟 他 开玩笑。 赵 弘毅 就 认识 很 多种 植物, 她 也很 喜欢 那些 东西, 她 一点 都不 讨厌 农村 的 那些 生活, 但 相反, 她 给我感觉 她 很 享受 那些 东西。 因为 我小时候 我是 跟 老人 一起长大 的, 我 爷爷奶奶 经常 跟 我说 了 一句话, 就是 他们 年纪 大 了, 如果我 惹 什么 事 的话, 其实 他们 有时候 是真的 没有 太多 精力 去 处理 的。
所以 他们 希望 我是一个 听话 的 孩子, 这样 他们 其实 能 省 很多 事儿, 为了 让 他们 更好 的 照顾 我。 然后 其实我 的 小穴, 我的 初衷 都 很无聊 的, 我 以前 从来不 在 外面 玩 什么的, 一定 是 按时 回家。 倒 不是我 不想 玩, 其实我 非常 想 玩。 只是 我知道 如果我 玩 太晚 了, 家里 会 有人 担心 我, 我也 不想 让 他们 额外 的 为我 付出 更多, 所以 我会 选择 那就 做 个 表面 最 老实 的 人我 跟 别的 小孩 在一起 生活 的 时候, 我 好像 就是 又 过了 一次 自己的 童年, 又 让 自己 再 重新长大 了 一回。 我自己 有 这种 感觉, 就是 小时候 没有 这种 很 好的 童年, 现在 我 就 很 希望 他们 能 有一个 比较 美好的 童年, 这样 我自己 好像 也 得到了 补充, 完整 就是 这种 感觉。
就这样 和 孩子们 又 一起 度过 了 一年, 陈晓东 还是 没有 等到 阿义 小学 的 编制 名额, 他 终于 也 下定决心 要 找 一份 正式 的 工作, 结束 这种 月 收入 只有 几百元 的 生活 了。 陈晓东 报考 了 几个 其他 城市 的 乡村 小学教师 岗位, 他 和 孩子们 也都 非常 清楚, 如果 考上 了, 就 意味着 陈晓东 再也不会 回来了。 第一次 报考, 他 笔试 就得 了 第一名, 面试 试讲 的 时候 也 非常 顺利, 台下 坐 着 的 都是 评委 的 老师。 但是 在 这个 过程中, 他 脱口而出 叫 了 班上 一个孩子 的 名字, 点 了 这个 孩子 起来 回答问题, 这 尴尬 又 好笑 的 一幕 让 他 瞬间 感受 到了 巨大 的 遗憾。 最后, 在 招考 老师 让 他 加 群 准备 后续 体检 政审 的 时候, 他 突然 变得 很 激动, 也就 在那一刻, 他 决定 放弃, 回到 了 学校。 就这样, 陈晓东 以 一个 支教老师 的 身份, 真的 把 这个 班级 从 三年级 一直 踏实 带到 了 小学。 毕业 升学 的 问题 就成 了 他 能为 这个 班 孩子们 操心 的 最后 一件 事儿。 孩子们 毕业 之后, 他还在 贵州 呆 了 半年。
他们 当时 毕业 的 时候 在 当地 挺 轰动 的, 因为 当时 违反 了 就近入学 这个 政策。 你 每个 小学 有 70% 的 小孩 是要 就近入学 的。 你 完不成 这个 指标 的话, 就 相当于 你 违反 了 相关 的 政策, 你是 要 受 处分 的。 当时 我们 学校 确实 挨 了 处分, 那 他们 对口 的 那个 中学 是 威慑 镇 十一 中学。 那个 学校 的 教学质量 是什么 个 情况 呢? 就是 在 小区 他们 前 一年 那个 学校 初三 毕业 的 学生 只有 四个 还是 五个 来着, 考 到了 高中, 其他 全部 都 没有 进 高中。
这个 升学率 当时 简直 让 我 吓 到了, 一个 年级 有 一百多个 人, 然后 一百多个 人 里面 只有 4到5个 小孩 去 到了 高中 还是 普通高中, 其他 小孩 居然 都 没 读, 或者 是 去 职校, 没 读 的 还 占 大多数, 我 觉得 好 可怕。 他 如果 读 职校 的话, 其实我 觉得 也 还好, 但 如果 没 读, 他们 干什么? 他们 才 16岁, 因为我 觉得 我们班 的 学生 实力 都 还 可以, 我 觉得 他们 完全 应该 去 更好 的 学校, 享受 更好 的 教育。 这是我 当时 的 潜行 的 想法。 我 就 跟 他们 讲, 没有 谁 能够 剥夺 你们 求学 的 权利, 去哪里 上学 是 你们 自己的 权利。 当然 我也 知道, 那就 意味着 家长 要 付出 更多 的 金钱, 他们 要 付出 更多 的 劳动。 但 其实我 跟 家长 都 聊 了, 家长 都 跟 我 讲说 陈老师 说 只要 孩子 自己 能 考 到 哪些 学校 去, 我们 家长 肯定 是 支持 他们 都 参加 各个 学校 的 招生 考试 什么的。
我们 班上 35个 人, 最后 只有 四个人 去了 威慑 十一 中学, 而 其他 的 学生 其实 四散 的 去了 别的 学校。 他们 真正 的 出去 以后, 也就 只能 保证 他们 现在 都 上 高中 了。 不像 他们 如果 在 十一 中 的话, 他们 可能 现在 上 不了 高中, 这个 就 区别 就在 这儿。
但 其实 你说 他们 过得 怎么样 了, 那是 另外 一种 难过 了。 为什么 在那 又 多 留 了 一 学期? 也就是 因为 这个 原因, 就是我 很 好奇 他们 入学 的那 第一学期 到底 有什么 经历, 到底 有什么 事情。 他们 有一个 校园通, 他们 一般 就 存 爸爸妈妈, 然后 我 一个电话 就 存 这 三个 电话, 就 来回 跟 这 几个人 聊天, 就 整天 听 他们说 学习 压力 很大, 学业 压力 突然间 就 陡增, 让 他们 突然间 变得 有点 不适应。 因为 初中三年 就 抓 的 非常 的 严, 对 孩子 来说 那种 节奏 就 太 恐怖 了, 那 就是 挤压 压榨 每 一分钟。 一个 小孩 在 一个 环境 里面 你 压榨 的 太狠 了, 他 会 真的 要 花 很多年 再来 找到自己。
后来 发现 他们 过得 真的 也 挺 不容易 的。 我 就 开始 想, 原来 学习 这个 东西 这 一块儿 你 没有 一劳永逸 的。 就 比如说 你 考 到 阳光 书院 你 就 怎么样 了, 考 到 一中 你 就 怎么样 了。 其实 没有 这种 特别 大 的 保证。 当地 最好的 初中 叫 阳光 书院, 然后 最好的 高中 就是 八中。 如果 他们 进了 阳光 书院, 那么 就有 大 概率 的 可能 会 进 到 八中。
但 其实 真的 就是 上了 一中 和 上联 光 书院 你 接触 到 的 老师 真的 就 不一样 了。 我 明显 的 感觉到 他们 现在 的 差异 就 非常 的 明显, 这点 也 让 我 觉得 很遗憾。 本来 孩子们 的 天赋 或者 什么 都 差不多, 但是 因为 去了 不同 的 学校, 经历 了 这些 事情, 而 导致 他们 未来 人生 可能 完全 就 不一样。
我们班 当时 有 四个 学生 进了 阳光 书院, 那 四个 学生 里面 就 只有 小 欢。 当时 因为 学习 压力 很大, 状态 不好, 当时 很遗憾 没考上 八中, 其他 三个 全都 上了 八中。 他们 选的是 文科。 我问 他们 为什么 选 文科 的 时候, 他们 就能 给我 讲 很多 自己 关于 这个 学科 的 看法, 而 不是 单单 只是 说 就业, 还 讲 了 老师 给 他们 提供 的 一些 指导 帮助 他们 老师 会 站在 他们的 角度 给 他们 规划 一下, 给 他们 提点 意见。 就在 别的 学校 是 享受 不到 这个 指导 的。 我们 班上 还有 学生 在 五中 学习 文科, 小林 的 状态 就 非常 不好, 非常 的 疲惫, 疲惫 就是 写 在 脸上 的。 开车 当时 带 他们 去 阿姨 回去 聚餐 的 时候, 小林 在车上 全程 都是 睡着了, 他 根本 累 到 不行了。
小春 不是 全程 在 跟 我 讲话, 在 跟 我 聊天, 天天 跟 我 分享 他的 开心 的 事情。 而且 小春 跟 我 讲, 他们 在 学校 开始 看 各种 课外书 了, 其他 学校 是 不让 看 课外书 的。 其他 学校 都 觉得 看 课外书 是在 严重 的 耽误 他们的 学习 时间。 但是 八中 的 老师 却 不是 这么 觉得, 他们 阅读量 很大。 所以 我 才 感觉到 他们 真的 踏入 了 不同 的 学校, 他们 享受到 的 教育资源 好像 真的 就 不一样 了。 就有 的 学校 老师 连 课 都 上 不明白, 有的 学校 老师 能 站在 很高 的 角度 来 上 这门课, 这个 差异 就 太大 了。 因为我 真的 觉得 是 每个 小孩儿 在我看来 都 非常 好, 我 很 希望 他们 能够 一直 享受到 同等待遇 的 那种 资源 什么的, 让 他们 得到 更 公平 的 发展到 后来 发现 真的 不是你 好像 错过了 这个 东西, 你 就 错过了你 只有 踏入 这个 门槛儿, 你 好像 才能 享受到 这个 东西。 未来 他们 上大学 可能 又要 经历 一波 不同, 这个 我 好像 也能 想象 得到, 让 我 想起 这个, 我也 觉得 有点 心里 有点 不是 很 舒服。
再加上 我们 还 小孩 现在 打工, 就 每天 在 流水线 上 做 鞋子, 各个 工种 每天 都在 不停 的 换。 跟 他们 有时候 也 在 聊天, 他们 就 进入 了 打工 的 这种 状态。 他们 就 开始 想着 什么时候 结婚, 什么时候 买车, 他 就 开始 想 这些 问题 了, 人生 就 开始 不太 一样 了。 就 比如 我 班上 有 一些 女孩, 她 在 外面 进厂 打工 了, 那些女孩 她 在 跟 我 聊天 的 时候, 我 就 明显 感觉到 她 经历 了 好多 事情 了。 小女生 可能 长 得 好看 一点 就会 遇到 一些 很 奇怪 的 一些 事情。 流水线 上 一些 相互 的 那些 关系, 然后 会有 男生 对 她 怎么样 的 一些 语言 上 的 还是 什么 动作 上 的, 我 听起来 我 觉得 很 心疼。
所以 现在 看到 那些 班上 的 那些女孩, 我 就 经常 跟 他们 讲, 我说 你们 要 保护自己, 要 有意识 到 维护 自己, 要 勇敢 的 说 不, 你 要 表达 你的 愤怒, 你 不要 想着 我 忍忍 就 过了, 你 忍 就 过 不了, 你 忍 你 永远 都会 理解 那些 不 好的事情。 我 特别 担心 他, 非常 担心, 然后 我们班 男生 我也 担心 对方。 男生 有些 就在 酒吧 里, 每天 白天 上班 其实 也 累, 晚上 他们 就 K T V、 抽烟、 打麻将、 打牌 什么的。 那些 男孩 经常 会 跟 我说 老 上班 很 累, 就是现在 非常 累, 他 就 不知道 怎么 来 缓解 那个 疲惫, 所以 他 才 选择 了 抽烟, 所以 他 才 喝酒, 但是 还 喝 白酒, 把 自己 灌醉 了 就算 了, 第二天 起来 继续 上班, 这 又是 倒头 罪。 可 他 会 跟 我 开玩笑, 他说 他 现在 长胖 了, 长胖 了 很多。 所以 学校 如果 只是 一直 在 为了 考试, 为了 成绩 跟 他们 交 的话, 很多 孩子 读 到 初中 就 到顶 了。 这 更多 的 我 觉得 应该 培养 他们 点 同时 的 教育 在 里边, 不能 只是 光 围绕 着 课本 了, 他们 得 有一点 生活 的 东西 给 它 融 进去, 这样 他们 出来 才能 更好地 面对 他们 自己的 生活, 自己的人生, 才能 更好 面对 这个 社会。
看到 那些 学习 不太好 的 小孩, 我 就会 经常 在 想 这个 问题, 那 他们 以后 怎么办? 如果 万一 就是说 我 努力 了, 学习 也 学 不好, 那 我 该 往 哪里 走? 这个 答案 我 始终 找不到。 那些 孩子 他 如果 真 没 走出去, 那 他们 以后 生活 会 怎么办? 他们 以 什么态度 面对自己 的 生活? 这点 我 其实 存在 着 很大 的 疑惑。
但是 担心 和 心中 的 疑问, 陈晓东 在 半年 之后 终于 离开 贵州。 当时 他的 一个 在 上海 的 朋友 给他 提供了 一个 在 教育机构 做 老师 的 工作 机会, 收入 很 可观, 没有 任何 积蓄 的 他 觉得 也许 也可以 开始 尝试 一种 不一样的 生活 了。
上海 有 个 小学 叫 上海 实验 小学, 上 实 很多 家长 是 很 希望 自己的 孩子 去 上 实 的, 在 上海 是 很 好的 一个 小学, 很 神奇 是 那个 学校 都 不是 12年 制, 它是 一所 十年 制 的 小学。 那 为什么 叫 实验 小学? 好像 你 真是 拿 那个 做 教育 实验, 它 会 把 各个 叫 阶层, 不太 从 各个 层次 家 里面 挑 小孩 放在 一起, 然后 进行 培养, 最后 看 他们 会 发展 成 什么什么 样子。 所以 当时 无论 家庭 条件 怎么样 的 家长 都很 希望 自己的 孩子 去 到 上 10。
那 去 上市 他是 要 面试 的。 那个 时候 去 上海 就是 开眼界, 就是 去 小学 还 面试 小孩。 很多 家长 为了 孩子 通过 面试 就 会报 培训班 学习。 当时 我在 干 的 就是 帮 小孩 们 怎么 顺利 通过 面试 这 一块。
当时 负责 小孩 的 他们 叫 计算能力 计算能力 的 培养。 当时 我 一看 这个 名字, 我 就 心里 就 一 惊。 我想 幼儿园 小孩 需要 什么 计算能力 的 培养? 这 明显 就是 把 一年级 二年级 的 内容, 幼 升 小 阶段 让 小孩 学。 不过 确实 你说 家长 有 这个 需求, 能够 让 孩子 通过 这些 东西 面试 什么的, 我 能 帮帮 他们 忙。 但 其实我 觉得 作为 老师, 我 好像 没有 帮助 到 他们。
在 带 那些 孩子 上课 的 过程 当中, 有的 孩子 参加 那个 模拟 面试, 他的 结果 不是 很好。 然后 孩子 的 父母 或者 爷爷奶奶 就会 很 难过。 他 现在 记得 有一个 小孩 已经 很 努力 了, 非常 认真。 真的。 你说 一个 幼儿园大班 升 小学 阶段 的 孩子, 他 才 多大?
不到 六七岁, 他 那么 努力 的 学习 了, 只是 没有 做好, 他 会 就 觉得 自己 很 难过。 他 觉得 老师 我 这 做 的 不太好, 我 爸爸 会说 我的我 没有 达到 我 爸爸 的 要求。 他 一说 这话 的 时候, 我 就 心里 很 难过。 我说你做 的 是 已经 很 努力 了, 你 这 已经 很棒 了。 我说 我 要是 你 爸爸的话, 我 就 很 开心 了, 你 已经 做 的 很棒 了。 但 那 小孩 说 不行, 老师 我会 让 我爸 失望 的。
我爸 那天 没 来, 他 外婆 来了, 来了 过后 我 就 跟 那个 老人 沟通, 我 就 问我 就说 我说 这个 孩子 他 其实 非常 的 努力, 他 已经 很棒 了, 你们 多 鼓励鼓励 他, 让 他 奶奶 跟 我说 说 老师说 我 这 孩子 的 脑袋 不是 什么 很 灵光。 我说 不 不, 我说 这 孩子 在我看来 非常 聪明。 他 奶奶 当时 就说, 不不不, 他 爸 他 妈妈 都 非常 厉害。 他 爸爸 是 什么什么 学校 毕业 的, 妈妈是什么 什么 学校 毕业 的这 孩子 脑袋 不是 那么 灵光 的, 他 没有 他 爸爸妈妈 那么 厉害。 然后 他 奶奶 还是 很着急, 还是 很 希望 这个 小孩 能 做 的 好 点, 做 的 好 点。 他 最后 也 不知道 这个 小孩 能不能 好 点, 反正 当时 看 那个 孩子 的 时候 还 挺 难过的。
另外 还有一个 小孩 也是 很 夸张, 小孩 就是 私人 司机, 什么 送来 上课, 他 有一天 没 做好 的 时候, 他 就会 抽 自己 耳光, 就在 教室 打 自己 耳光。 我 当时 给我 吓 的, 我说 你怎么了? 他说 我 没 做好。 我说 没 做好 就 没 做好, 你 没 做好 很 正常, 别怪 自己 了。 他说 不行, 我 一定要 做 的 很好, 就能 接触 到 这些 小孩, 让 我 觉得 很 惊讶。
当时 在 上海 的 时候, 跟 工作 一块 确实 挺好, 但是 总 觉得 很 空落落 的。 跟 上海 一些 小孩 聊天, 我 觉得 也很 好。 但是 我 总 觉得 他们 教 我的 比 我 教 他们的 多 的 多。 我 其实 在那里, 我 跟 很多 时候 说白了 我 不太 喜欢我 教 他们 那些 内容。 因为我 教 过 小学, 我 就 知道 我 教 他们 那些 东西, 他们 到 小学 来会 再 学 一遍 的。 我 教 他们 学 那些 东西 也是 为了 应试 而 服务 的。 他 没有 什么 职业 上 的 一种 收获, 只是 纯粹 的 工作 经验 上 的 收获, 总 觉得 少了 点 什么。
待 了 一年 多, 然后 到了 21年 9月份 就 走了。 我 后来 考 我们 这个 月 城市 的 我也 考上 了。 但是 我 还是 很想 在 乡村 小学, 因为我 觉得 在城市 教书, 我的 事情 其实 就 变得 简单 了, 每天 就 上课, 我 想做 的那 块 事情 好像 永远 都 没法 做了。 我是一个 需要 跟 孩子 有 时间 聊天 的 一个人, 我是 想知道 他们的 想法, 而 你 想知道 他们的 想法, 你 也 不能 拿 上课 的 时间 跟 他们 聊, 所以 只能 是 课 下。 但是 在城市 的 小学 就 管理 的 更 规范 了, 我 课 下 跟 他们 接触 的 时间 也 很少 了。 所以 我 觉得 那 份 工作 对我来说 我 就 不太想 干, 还是 觉得 村小 跟 孩子 接触 的 时间 多一点。
上海 的 包容 和 多元 的确 让 陈晓东 感到 羡慕, 但 也 让 他 终于 确定, 他 真正 想做 的 还是 去 乡村 做 个 乡村教师。 曾经 乡村 小学 里 感受 过 的 美好, 以及 一份 稳定 的 薪资, 已经 可以 让 他 满足。 而 这次 看过 了 大城市 里 孩子们 的 生活, 重新 回到 村小, 重新 面对 乡村 的 孩子们, 她 好像 也 更加 清楚 在 乡村 教育 能 带来 什么, 一个 老师 的 力量 能 改变 一点 什么?
这次 陈晓东 报考 了 家 附近 的 一个 乡村 小学, 但 距离 市区 的 家里 一次 行程 还是 至少 要 七八个 小时。 他 一个 学期 只 回 一次 家, 平时 就 住在 学校 教师 的 宿舍 里, 乡村教师 的 生活 也 正式 开始了。 但 陈晓东 慢慢 发现, 他 好像 又 再也 回不去了, 因为 曾经 让 他 一直 留恋 回头 的 乡村 小学 已经 在 快速 的 消亡 中。
抱歉, 因为 篇幅 的 限制, 今天 只能 先 讲到 这儿 了。 下 一集 我们 将 播出 陈晓东 正式 成为 一名 乡村教师 之后 的 故事, 敬请期待。 你 现在 正在 收听 的 是 亲历者 自述 的 声音 节目 故事 F M 我是 主播 爱 哲。 本期 节目 由 胤 璇 制作, 声音 设计 孙 泽宇, 感谢 你的 收听, 咱们 下期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