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766.漂洋过海回中国，我帮我的女儿寻找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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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欢迎 收听 故事 F M 我是 爱 哲， 一个 收集 故事 的 人。 在这里 我们 用 你的声音 讲述 你的 故事。 几个 月 之前， 故事 F M 播出 了 一期 关于 寻亲 的 节目。 那 期 节目 的 讲述人 张小雅 历经 无数 的 谎言 和 欺骗， 最终 在 美国 找到了 被 丈夫 一家 遗弃 的 女儿。 就像 我们 在那 期 节目 里 说 的， 从 上个世纪 80年代 左右， 中国 就 开始了 涉外 收养 工作， 截至 2016年， 已经 有 将近 15万中国孩子 被 海外 家庭 收养。 其中 很多 孩子 的 家人 和 张小雅 一样， 在 因为 各种 原因 遗弃 或者 被迫 失去 孩子 之后， 就 开始了 漫长 的 寻亲 之路， 而 很多 在国外 的 孩子 也 渴望 寻找 他们的 来处， 跨越 大洋 两端， 他们 如何 寻找 彼此？ 他们 又会 经历 怎样 的 痛苦、 喜悦 和 尴尬 呢？

今天 这 期 节目 的 讲述人 之一 小龙女 是一个 帮助 海外 收养 儿童 和 父母 寻亲 的 志愿者。 在 将近 20年 里， 小龙女 经历 并且 见证 了 无数 跨越 时间 与 国界 的 寻亲 故事， 而 小龙女 本人 也 一直 在帮 自己的 女儿 寻亲。 小龙女 本 名叫 龙 澜， 祖籍 广东。 2002年 小龙女 认识 了 一个 来中国 收养 了 两个 女儿 的 美国 男人 brand。 当时 brand 募捐 了 一笔 钱， 想要 捐赠 给 中国 的 福利院， 请 了 小龙女 给 她 当 向导 和 翻译。 在 这个 过程中， 两个人 相恋 并且 结婚。 小龙女 之后 也 去 美国 定居 了 下来， 他 第一次 寻亲 也 是从 这个 时候 开始。

我 叫 龙， 男， 1970年 出生 的， 我的 老家 是 广州 郊区 的。 我 一直 都 是在 从事 帮助 海外 中国 收养 儿童 寻亲 方面 的 工作。 我 先生 是 外国人， 他是 两个 中国 女儿 的 爸爸妈妈。 我在 没有 跟 我 先生 结婚 之前， 他们 三个人 上街 回头率 是 很高 的， 他们 每 去 一个地方， 不管 是你 去去 餐馆 吃饭， 还是 到 超市 买东西， 几乎 人家 都是 看着 他们的。 所以 我 女儿 从小到大 都 知道 她是 收养 的， 她 从小 就 对 自己的 身世 还是 比较 好奇 那种。

我 跟 我身边的 父母 就 长 得 不像， 那 我 到底 长 得 像 谁？ 我的 亲生父母 又是 什么 样子？ 那时候 我 跟 他说 过， 你 爸爸妈妈 可能 生 了 你 之后 条件 不好 或者 家里 女儿 多， 可能 没办法 才 把 你 送走 的。 然后 他 也 见过 我 家里人， 我 家里 是 五 我是 五姐妹。 她 就 问我， 你 有 这么 多 姐姐妹妹， 那 我 有没有 姐姐妹妹？ 记得 印象 最深 的那 一次 他 就 问我， 你 也有 那么 多 姐姐， 为什么 外婆 没有 把 你 送走？ 为什么 我 父母 把 我 送走？ 问 了 我 两次， 然后 就 特别的 伤心， 然后 躲 到 房间 里 去 哭了。 可能 就 从 那时候， 不管 怎么样， 要 帮 他 找， 最起码 哪一天 能 找到了， 满足 一下 他 心愿， 然后 让 他 看看， 你 亲生父母 是 长 这个 样子 的。

小龙女 所说 的 这个 对 自己 身世 感到 好奇 和 难过的 女儿， 是 1998年 bran 和 他的 前妻 一起 收养 的 大 女儿。 就像 很多 来中国 收养 孩子 的 外国 夫妻 一样， bran 和 前妻 之所以 当初 会 来中国 收养 孩子， 原因 之一 是 了解到 中国 那时候 的 计划生育 政策 和 庞大 的 孤儿 数量。 而 另一个 原因 是 中国 的 收养 程序 相对 简单。 从 提交 申请 到 收到 孩子 的 档案， brand 等待 了 不到 一年。 当 brand 收养 两个 女儿 的 时候， 她 拿到 的 关于 孩子 的 全部 档案 就是 一份 出生证明 和 一份 简短 说明 孩子 在哪里， 被 谁 捡拾 的 捡拾 证明。 所以 小龙女 和 brian 想 帮 大 女儿 寻亲 并不是 一件 简单 的 事情。

应该 是 2004年 那次， 也是 我们 特意 在 美国 这边 印 了 500份寻亲 传单， 专程 带 了 那些 传单 去 到 女儿 的 城市， 帮 她 打听 这方面 的 信息。 他的 减息 地 是 民政局 门口 捡 的。 后来 我们是 找到了 减息 证明 上 说 的 那个 所谓 的 减息 人， 两个人 还是 两个人。 结果 我 找到 这 两个人， 最后 都 跟 我承认， 我 根本 就 没有 见过 你 女儿。 当年 只是 因为 福利 要 收养 这个 孩子， 他们 必须 要 提 这样 一份 文件 证明。 刚好 他们是 在 民政局 工作， 所以 他们的 名字 只是 借用 在 这个 文件 上 而已。 然后 我问 他， 那那 我 女儿 到底 会 是从 哪里 来 的， 是 怎么 送进 府 苑 的？ 但是 他们说 他们 也 不知道。

因为 福利院 提供 的 检视 信息 是 假的。 小龙女 帮 大 女儿 寻亲 的 事情 就这样 陷入 了 僵局。 不过 除了 帮 大 女儿 寻亲， 小龙女 的 朋友， 一对 在 江西省 鹰潭市 收养 了 女儿 的 美国 夫妇， 请求 小龙女 去 江西 帮忙 打听 打听， 拍 一些 照片。 所以 小龙女 那次 回国 还 专程去 了 一趟 江西， 没想到 在那里 小龙女 有了 一次 意外 的 机遇。

他 收养 的 女儿 是 江西省 鹰潭市 的 福利院 收养 的， 收养 文件 上面 的 检测 证明 说 他是 一天 大 在 某个 村 被 某某人 发现。 是的， 我 去 那个 村 帮 那个 朋友 拍 了 一些 那个 村 的 环境 的 照片， 给朋友 做 个 纪念。 还 挺 幸运 的。 我 听到 那个人 了 所谓 的 捡 尸人 属于 是 老婆婆 那 样子。 当时 就 把 这个 孩子 的 照片 给他 看 了， 他 看到 了 孩子 的 照片， 那是 特别的 开心 的。 他说 实际上 他是 帮扶 练带 孩子 的 保姆 来 的。 他说 我 带 养 这个 孩子 带 养 了 几个 月， 然后 一直 到 送养 到 国外 之前 才 把 孩子 抱进 国内， 然后 才 转送 养 到 国外 那边 的。 我 当时 就 觉得， 怎么 这么 巧， 又是你 剪 的， 还是 又是你 代养 了 一段时间 了。

然后 虽然 说 孩子 是 在在 春 剪 的， 但是 那 村庄 到底 是在 哪个 我 去 捡 的， 就是我 当时 就 追 着 问 他， 然后 他 一会 说 这个， 一会 说 那边， 然后 一会 说 不记得， 我 就 觉得 不可能 的。 因为 孩子 是一个 生命， 你 肯定 会有 印象 的。 给他 打听 的 时候， 周围 还是 有 一些 村民。 后来 我说 婆婆 可不可以 去 你家 坐坐， 然后 单独 跟 他 聊 了 一下， 把门 关 起来。 后来 他 才 跟 我说 了 这话， 他说 实际上 这 女孩子 不是 他 捡 的， 她是我的 孙女。 我说 你是你的 孙女， 那 怎么 到了 福利 呢？ 他 这个 孙女， 是 属于 家 里面 超生 的 那种。

你知道 那时候 了， 超生 一个 是 必须 要 家庭 有 条件 允许， 然后 你 交 得 起 罚款， 而 他们 家里 条件 又 不是 很 好的 那种， 就是 没有 办法， 最后 才 想 出了 这个 办法。 但是 毕竟 是 自己的 孙女， 他 还是 要求 要 自己 来 带 他， 所以 才 成了 他 又是 那个 钱， 又是 那个 孩子 送养 到 国外 之前 的 那个 保姆 来 的。 其实我 对 这个 事情 也是 蛮 震惊 的， 我记得 当时 见 他的 时候， 他 背上 还 背着 一个孩子， 然后 拖着 一个孩子。 当时 那个 老婆婆 就 打了 电话 给 他的 儿子 的， 因为 他们 讲 的 是 本地 话， 我也 不是 很 清楚， 但是 能 听得出来， 当时 那个 老婆婆 是 很 兴奋 的 那种 的。 后来 当然 我是 要 了 他的 地址 的， 回来 之后 就 交给 美国 这边 的 父母 了。 他们 之间 后来 也 一直 有 联系 的， 他们 有 定期 寄 海西 照片 给 他们的。

这次 意外 的 寻亲 成功 在 部分 美国 收养 家庭 里 传开 了， 不少 家庭 找上门来， 拜托 小龙女 下次 回国 的 时候， 也 帮 他们的 孩子 寻找 一下 亲生父母。 从那以后， 小龙女 每次 回国 都要 去 全国 不同 的 城市 探访 福利院 和 捡 尸 地， 帮助 其他人 寻亲。 那个 时候 他 最 主要 的 目的 还是 帮 自己的 女儿 们 找到 亲生父母， 没有 想到 这一 找 就是 将近 20年， 而 这件 事儿 也 慢慢 变成 了 她 最 主要 的 事业。 小龙女 说， 这 20年 里， 她 接触 的 国外 收养 家庭 和 孩子 有 上万个， 但 在 她 帮助 下， 寻亲 成功 的 家庭 只有 几百个。

为什么 寻亲 这么 难？ 对于 那些 被 收养 的 孩子 来说， 他们 拥有 的 唯一 线索 就是 捡拾 文件 上 的 捡拾 人和 捡拾 地。 但 当 他们 回到 当年 的 捡 尸 地， 当初 的 建筑 往往 已经 被 拆毁 或者 重建， 捡拾 人 也 往往 难以 寻找 到 踪迹。 即便 找到 了也 可能 像 小龙女 大 女儿 文件 上 的 检视 人 一样， 被 发现 是 假的， 或者 因为 各种 原因 不肯 开口。 而 当 唯一 的 线索 断了， 就 只能 像 大海捞针 一样， 通过 报纸、 网络 等 各种渠道 发布 自己 寻亲 的 消息 了。 比如 1996年 被 领养 到 美国 的 女孩 倪 春美， 她 曾经 多次 来到 中国 寻亲， 但 最终 都 没有 结果。

我 叫 倪 春美 啊， 我是 在 义乌 出生 的， 然后 被 单身 美国 妈妈 领养 到 美国 的 纽约州。 我 一直 对 自己的 来源 很 好奇。 然后 毕业 高中 的 暑假 我去了 中国， 开始 寻找 亲生父母。 那个 时候 是 参加了 一个 为从 中国 领养 的 美国 孩子 的 节目。 在 那个 节目 我 认识 了 一个 朋友， 他的 父母 是 义乌人， 所以 我们 去 义乌 的 时候， 他 和 我们一起 去了 本地 的 电视节目 进行 采访。

那一次 来中国， 霓 淳美 接受 了 义乌 本地 一家 媒体 的 采访， 但 没有 获得 什么 有用的 线索。 大学 的 时候， 霓 淳美 专门 来中国 交换， 学习 中国 的 语言 和 文化， 又 来过 两次 中国。 他 去过 自己 当年 被 安置 的 福利院， 去过 当地 的 派出所， 把 自己的 D N A 录入 了 好几个 D N A 数据库， 并且 在 更 多媒体 还有 网络 上 发布 了 自己 寻亲 的 消息， 还在 志愿者 的 帮助 下， 和 很多 寻找 女儿 的 中国妈妈 见过面。 林 水 美 听着 这些 来 认亲 的 人 操 着 他 不能 听懂 的 方言， 感到 茫然失措。 而 当 她 看到 这些 父母 因为 认亲 失败 而 失望 难过的 神色 的 时候， 更加 感到 悲伤。

2019年 12月 有一个 疑似 的 爸爸， 他 联系 到 我， 我以为 他是 我 真正 爸爸， 因为他 有 除了 他 遗弃 的 女儿 以外， 也有 两个 女儿， 然后 一个 女儿 和 我 长得很 像， 我 特别 开心。 我 给我 妈妈 发 那些 家人 的 照片， 然后 她 给 所有 她的 朋友 发和 我 长得很 像 的 以 色妹妹 的 照片。 她的 朋友们 都说， 恭喜 恭喜恭喜。 但是 D N A 对不上 的 时候 我 很 难过， 那个 时候 我想 放弃， 然后 就 不 找 了。

每一次 希望 破灭 的 背后， 尼 纯美 感受到 的 是 更深 的 失望。 虽然 当时 她 并没有 真的 放弃 寻亲， 而是 又 接着 在 网上 发布 了 新的 视频， 又 接受 了 新的 采访， 并且 和 更多 可能 是 他 亲生父母 的 人 取得了 联络， 但 始终 没有 找到 配对 成功的人， 她 觉得 自己 已经 穷尽 了 各种 办法， 想要 放弃 的 想法 逐渐 变得 强烈。

我 现在 认为 他们 可能 知道 我 在在 寻找 他们， 但是 他们 有 我不知道 的 原因， 不想 和 我 相认。 因为我 现在 认为 自己 做了 很多， 所以 寻找 亲生女儿 的 父母 在 义乌， 他们 可能 已经 知道 我是谁， 我的名字、 我的故事 这样的。 如果 他们 想 找到 他们的 女儿， 他们 可能 有 方式 找到 我。

小龙女 见证 过 也 经历 过 无数次 和 倪 春美 类似的 失败 与 失望， 但 他 认为 很多 中国 的 父母 并 不是不想 找， 而是 他们 根本 不知道， 也不 相信自己 孩子 被 送 去了 国外。 小龙女 形容 被 收养 的 孩子 和 他们的 亲生父母， 就 像是 在 大洋 两岸 各自 延伸 的 直线， 一边 是在 想 找 又 不想 找 的 矛盾 心态 里 挣扎 的 孩子们， 一边 是 只 知道 把 目光 瞄向 国内 的 缺乏 信息 的 父母。 有些人 可能 各自 艰难 地 寻找 了 很多年， 却 始终 无法 教会。

就是 最近 还有 一个女孩子 跟我谈 起， 她 从小 的 时候 她是 很 抗拒 自己是 被 收养 的。 甚至 别人 有些 时候 问起 她， 你 怎么 跟 你 妈妈 不一样？ 但是 他 必须 要 回答我 是 收养 的， 心情 是 很 压抑 那种。 而且 他是 甚至 国外 的 收养 父母 收养 的 孩子， 他们 都会 喜欢 给孩子 保留 一些 中国 的 传统， 包括 鼓励 孩子 去 学 中国 的 文化。 他说 有 一段时间 父母 带他去 参加 一些 中国的孩子 收养 的 聚会， 他是 拒绝 去 参 家的。 他 很 明确 的 说， 只是 想 跟 这边 的 任何 一个孩子 普通 孩子 一样。

他是 2001年 出生 的， 已经 开始 打工 了。 结果 这边 他的 同事 还有 朋友 老师说 他 你 不像 中文， 你是不是 日本 的？ 然后 他 就 最后 才 决定 做了 这个 D N A 的， 想 确定 一下 自己 到底 是 中国 的 还是 哪里 的。

查看 DNA 结果 的 时候， 才 发现自己 跟 妈妈 配对 成功 的， 他 又 觉得 没办法 接受。 怎么 父母 当初 那么 狠心 把 我 丢 出来 不要 了， 现在 怎么 可能 又 配对 成功。 找到 就是 也 不知道 去 怎么 去 面对 这个 事情， 后来 还是 我 花了 很多 时间 跟 他 解释 了 当年 他的 情况。 实际 他 不是 那个 父母 丢 出来 的， 实际上 他是 属于 家里 生 了 双胞胎， 一生 就是 两个 女的， 等于 是你 父母 就 不能 再生 了。 原野 当初 就是 瞒着 妈妈， 故意 把 那个 家里 留 了 一个， 然后 把 那 另外一个 送到 那个 亲戚 那边 收养 的。

然后 亲戚 那边 想 收养 孩子 的 时候， 被 人家 打了 小报告， 然后 被 计生办 抱 走了， 然后 送进 福利院 的。 但是 这个 女孩， 她的 文件， 写 的 是 她 当年 是在 那个 马路边 捡 的， 所以 他 只 知道 自己 一个 弃婴， 所以 从这一点 他是 对 父母 是 很 恨怨 的 那种， 所以 跟 他 解释 了 很多。 然后 他 又 想 了 一段时间， 才 觉得 他 有 那个 承受能力， 想 亲自 听 下 自己的 故事， 才 决定 跟 家人 联系 的。

一边 是 做了 很久 的 斗争 才 决定 做 D N A， 才 决定 和 亲生父母 相认 的 女儿， 而 另一边 小龙女 为了 说服 女孩 的 家人 也 费 了 好大 一番 功夫。

我 不能说 是 他 父母， 他 妈妈 这边 的 家人， 特别是 他 妈妈 的 妹妹， 对 这个 外甥女 的 下落 非常 的 执着， 一直 在 找。 然后 他 一直 还是 以为 这个 外甥女 是在 国内 的， 他 一直 也是 在 国内 找， 特别是 他 周边 的 那个城市， 但是 根本 没有 任何 音讯。 他 又 在 网上 发布 了 找 这个 外甥女 的 信息， 然后 我 联系 了 他， 我 刚 联系 他的 时候 跟 他 聊着 聊 的 还好。 但是 你 跟 他说 我是谁？ 然后 我是 帮 被 国外 这边 家庭 收养 的 孩子 寻亲 的， 他 就 这 说明 我 外甥女 是 国内 收养 的， 你 联系 我 干嘛？ 然后 我 就 跟 他说， 虽然 你家 的 外孙女 当年 是 这样的 情况 暴走 的， 但是 他 也是 有可能 是 送养 到 国外 这边 的。 我 跟 他 解释 了 很久， 我说 你可以 配合 我 帮你 跟 这边 的 孩子 做 那个 D N A 比对 来 找 的。 他 一 谈到 D N A 就说 我 怎么 信 你我 根本 不 认识 你， 又 把 我 骂 了 一顿， 然后 还说 我是骗子 来 的， 无非 就是 想 骗 他 钱 那 样子， 他 就 直接 把 我 拉黑 了， 我 就 也是 蛮 执着 的 那种。

后来 我 就 找 了 他 住 的 那个城市 的 记者 打电话 给他。 记者 跟 他说 了， 然后 也 把 记者证 什么 也 提供 给他 看 了。 但是 他 还是 把 他 也 当 骗子 了。 但是 他 他 有 个 姐姐 还是 妹妹， 有 朋友 认识 电视台 的 人， 然后 无意中 他 谈起 这个 事情， 他 妹妹的 朋友 跟 他说， 我们 电视台 确实 有 这么 一个 记者， 然后 他 才 又 主动 联系 了 那个 记者。 但是 那个 记者 生气 了， 不理 他 了， 他 那边 急 了。 后来 他 把 我的 联络 方式 提供了 他 那个 姐姐 了， 也就是 孩子 的 妈妈， 他 妈妈 联系 了 我， 配合 我 帮 他 做了 D N A 比对， 所以 才 出现了 这样的 结果 的。

虽然 两方 都 历经 波折， 但 好在 最终 成功 相认。 女孩 在 得知 自己 和 家人 分开 的 真相 之后， 感到 非常 意外， 心里 对 亲生 母亲 的 怨恨 也 消解 了 很多， 而 她的 亲生 母亲 原本 已经 和 丈夫 离婚， 和 另外一个 女儿 的 关系 也很 疏离， 但 这次 相认 让 他 得以 和 两个 女儿 的 关系 都 修复 了 不少。 不过， 并不是 所有 寻亲 成功 的 案例 都有 这样 一个 看似 很 团圆 的 大结局。 地理、 时间、 文化 的 距离 让 他们的 关系 变得复杂 又 充满 脆弱。 D N A 对比 成功 可能 并不是 治愈 的 开始， 甚至 可能 带来 新的 伤。 OK.

还有一个 父母， 他 找 的 那个 女儿 是 家里 第二个 女儿。 那个 女儿 当年 是 她 亲戚 把 孩子 放在 福苑 门口 的， 他是 远远 的 看着 福苑 的 人 出来， 确定 女儿 抱进去 了， 然后 他 才 离开 的。 而且 他 还记得 当年 女儿 裹着 的 被子 是 什么样 的， 记得 清清楚楚 的 还 留 了 女儿 的 出生 了。

他是 2016年 联系 我的， 然后 前年 比对 成功 的， 他 女儿 是 欧洲 那边 西班牙 家庭 收养 的。 比对 成功 之后， 他 女儿 发 了 一些 照片 给我， 然后 我 发给 他 看， 他 打死 都 不相信 那个 是 他 女儿， 她是 你 发给 我的。 这个 女孩子 怎么 一点 都 不像 我， 不像 家人。 我 就 跟 他说， 因为 在国外 成长的 长大 的 孩子， 特别 是你 发给你 的这 张 照片， 你 女儿 是 化 了 妆 的， 你 不能 凭 那个 照片 来确定 她 不是你 女儿。

后来 我 还是 帮 他 跟 那个 西班牙 找到 的 女儿 建立 个 群， 他 一直 就 问 她 女儿 你的 脚型 是 什么样 的？ 你的手 型 是 什么样 的？ 你的 手腕 是 什么样 的？ 你 被 西班牙 父母 收养 的 时候 裹 的 是 什么东西， 有没有 出生 了？ 但是 他 女儿 对他 问 的 这些 问题 真的 感到 很 莫名其妙。 除了 按照 他的 要求， 把 自己的 手 那个 照片， 手型 的 照片， 还有 脚型 的 照片 都 发给 他 了。 那个 父亲 还 谈起 还 要求 他 女儿 你 可不可以 把 你的 爹 重新 寄给 国内 这边 来。 然后 他 女儿 就 一直 问我， 我 爸爸 怎么 老 叫我 爸 爹？

寄回 国内 再做 D N A， 我不明白， 因为他 女儿 把 他 手中 的 跟 妈妈 比对 成功 的 D N A 结果 也 发给 他 了。 还有 一点， 他 女儿 收养 的 文件 的 出生日期 还很 幸运， 只 差 了 一天， 基本上 是 没有 更改 的。 他 就 觉得 父亲 这 样子 简直 是 没办法 理解， 然后 就是 有一点 好像 又 第二次 被 拒绝 的 那种感觉。 因为 本身 他 出生 的 时候， 父母 丢 出来 已经 是 自己 第一次 已经 被 拒绝 了。 然后 现在 寻 到了， 就 怕 出现 这样的 事情， 就是 感觉到 自己 父母 是不是 找 理由 不认 自己。 后来 他 女儿 就 退出 成人 了， 就 没有 再 联系 了， 所以 寻亲 难， 但是 寻 到了 相认 也是 只是 一个 开始 而已。

对于 这一点， 2000年 被 收养 到 美国 的 Rachel 也 深有体会， Rachel 被 收养 五年 之后， 他的 妈妈 又 在 中国 收养 了 妹妹 Olivia。 虽然 Rachel 始终 没有 找到 亲生父母， 但 Olivia 幸运 的 找到了， 找到了 之后 的 故事 却 也没有 那么 圆满。

Hey, my is Rachel forcing, and three years old, 我 叫 Rachel forcing， 今年 23岁。 2000年12月25 号， 在 我 十个月 大 的 时候， 我 妈妈 从 九江 收养 了 我。 陌生人 会对 我说， 我 能够 被 收养 很 幸运。 每当 有人 对我说 这 句 话， 我会 觉得 非常 沮丧 和 不 舒服。 这 句 话 好像 在 说， 我是一个 负担， 我 亏欠 收养 我的妈妈， 她是 在 拯救 我， 我应该 心怀 感激。 在我看来， 这 意味着 我 好像 不应该 和 我 现在 的 家庭 在一起。 我们 被 抛弃， 我们 被迫 离开 自己 出生 的 国家， 来到 一个 白人 为主 的 国家。 我 不得不 面对 混乱， 失去 悲伤， 这 并不 幸运。

这些 天真 又 随意 的 说法 完全 忽视 了 我的 创伤 和 我的 整个 人生 历程。 我 渴望 被 接受， 渴望 被 认可， 害怕 被 拒绝。 我希望 自己是 普通 的， 但 我 不得不 在 中国人 和 白人 这 两种 身份 之间 徘徊。 直到 大学， 我 才 开始 对 自己的 身份 不 感到 羞耻 和 愤怒。

我 实际上 从来 没有 主动 找 过 我的 亲生父母， 但 我 妈妈 从 我还是个孩子 的 时候 就 开始 找 他们。 他在 这件 事上 一直 非常 积极， 因为他 同情 我和我 的 亲生父母， 他 内心 相信 我的 亲生父母 从来 没有 真的 想 遗弃 我。 她 和 我说 过 很 多次， 她 收养 我 两天 之后 去 九江 参观， 然后 她 哭了。

他 感到 很 难过， 因为他 会 拥有 抚养 我的快乐， 而 我的 亲生父母 会 错过 这 一切， 他 还 觉得 我不能 在 我 出生 的 地方 长大， 不能 了解 自己的 根， 这也是 她 希望 找到 我 亲生父母 的 原因 之一。 也 因此， 我 妈妈 刻意 将 中国文化 融入 我们的生活， 并且 让 我们 有 机会 去 中国 寻亲。 实际上， 我 已经 去过 中国 三次， 我 最近 一次 去 中国 是 2016年， 我 和 家人 在 妹妹 出生 的 家庭 住了 十天。

大概是 在 这次 旅行 的 前 一年， 我 妈妈 有一天 在 facebook 上 看到 一个 帖子， 说有 一对 父母 正在 寻找 他们的 亲生女儿。 我 妹妹的 先天性心脏病 大致 的 出生地点 和 猜测 的 生日 与 他们 帖子 里 写 的 相符， 所以 我 妈妈 联系 了 那个 帖子 的 主人。 一个多月 后， 奥利维亚 的 D N A 和 他们 配对 成功， 我们 很快 通过 微信 与 他们 取得了 联系。 我们 发现 奥利维亚 实际上 是 第二个 孩子， 他 有一个 大 她 七岁 的 姐姐 和 小 她 七岁 的 妹妹。 当 奥利维亚 发现 她 有 两个 姐妹 时， 肯定 很受伤， 她 一直 在 想 是不是 她 不够 好， 所以 没有 像 其他 姐妹 一样 被 留下来。 但 奥利维亚 的 亲生父母 告诉 我们， 奥利维亚 出生 的 时候， 他们 发现 她 有 先天性心脏病， 而 他们的 第一个 孩子 有 一只手 残疾。 他们 觉得 自己 没有 能力 照顾 奥利维亚， 所以 把 奥利维亚 交给 了 一个 亲戚， 想 等到 他们 经济 好转 再 把 孩子 接回来， 但 据 他们说， 这个 亲戚 没有 告诉 他们， 就 把 奥利维亚 送 去了 福利院。 当 他们 发现 时， 他们 去 福利院 想 把 她 找 回来， 但 福利院 否认 奥利维亚 的 存在。

听到 这个 消息 后， 我 妹妹的 痛苦 减轻 了 一些， 知道 她是 三个 姐妹 中 唯一 被抛弃的人 是 有 原因 的， 我们 决定 在 那年夏天 与 他们 见面。 我 妹妹 相当 安静， 她 并没有 真正 参与， 因为他 当时 正在 与 抑郁症 做 斗争。 我想 奥利维亚 的 亲生 母亲 也 有点 犹豫 和 保留， 他 知道 自己 不得不 再次 放弃 奥利维亚， 他 可能 想 避免 这种 痛苦。 在 即将 告别 的 时候， 奥利维亚 的 生母 告诉 他他 觉得 他们 还没有 建立起 真正 的 联系， 他 希望 他们 可以 更进一步。 然而 几年 后， 他们 和 奥利维亚 的 沟通 开始 减少， 又 变得 疏远。 我 妹妹 仍旧 偶尔 通过 微信 与 他们 聊天， 但 她 最近 试图 与 他们 保持距离， 因为他 注意到 他 比 他们 付出 了 更多 努力， 他们 经常 忘记 祝 他 生日快乐， 每年 她 都会 受到 伤害。 他 想， 但 他们 甚至 不能 记住 我的生日， 我 对 他们 来说 就 那么 无足轻重 吗？ 他 觉得 他们 对他 没有 任何 愧疚， 甚至 没有 把 他 当成 自己的 女儿。 所以 他 把 他的 亲生父母 描述 成 有 血缘关系 的 陌生人。

家人 到底 是 由 什么 决定 的？ 是 血缘， 还是 日积月累 的 相处？ 就像 Olivia 定义 的 那样， 有 血缘关系 的 陌生人， 即便 跨越 重重 阻碍， 重新 和 血脉相连 的 人 建立联系， 也 不能 简单 地 成为 家人。 对于 这一点， 小龙女 自己 也 深有体会， 她 自己 正是 和 三个 没有 血缘关系 的 女儿 结成 了 最 亲密 的 母女 关系， 大 女儿 和 2女儿 是 她 丈夫 领养 的， 而 小女儿 是 2004年 小龙女 去 福利院 探望 的 时候 领养 的。

那个 院长 蛮 热情 的， 特意 把 稍微 年纪 大 一点 的 孩子 聚合 在一起， 给 我们 做了 一个 小 表演。 孩子 坐在 一个 小板凳， 一排 一排 的， 然后 给 我们 做 那个 表演 唱歌。 我还记得 当时 他们 唱 的 是 那个 小燕子， 我 当时 看得 挺 入迷 的， 然后 可能 看着 其中 的 一个孩子 扎 那个 辫子， 扎 得 满头 都是 蛮 逗 挺 可爱的。

我 那时候 我 就 问 她， 这个 小女孩 有 多大？ 那个 院长 就说 三岁 半 了。 我说 蛮蛮 可爱的， 怎么 还在 福利院， 怎么 没有 送？ 那个 院长 就说 这个 小女孩 她 有 癫痫， 这样 孩子 是 很难 送养 的。 我 就说 那 可不可以 我 收养 他。 那个 院长 就说 这 还 不好 说， 因为 这个 女孩子 是从 其他 的 福利 医院 转过 来 的。 他说 他 要 先 问 一下， 后来 我 又 联系 一下 他他 说 可以 收养 的， 就这样 的 情况， 后来 才 收养 了 这个 女儿 的。 因为 收养 他他 是 差不多 四岁 了， 所以 他 那时候 应该 是 多多少少 有点 记忆 了。 但是 他的 记忆 也许 会 随着 后来 成长的 过程中 也会 淡 模糊 的。

后来 他 六七岁 大 的 时候， 我们我们 一家人 本来就 安安静静 的 在 吃 着 饭 的。 他 突然间 说， 你知道 被 丢 在 福利院 的 是什么 感觉 吗？ 他 就这样 喊， 他说 你 当年 为什么 把 我 丢 在 福利 医院？ 我 当时 就 呆 了， 我说 我没有 把 你 丢 在 福利院 了， 我说 你 不记得 妈妈 是 把 你 从 福利院 收养 的， 我记得 那一次 刚 见 他的 时候， 院长 跟 我说， 他是 被 人 丢 在 一个 村子， 然后 送进 福利院 的。 但是 他 送进 福利院 之前， 是 由 一个 寄养 家庭 代养 了 三年 的。 我想 对我 女儿 来说， 可能 她 当年 被 送进 福建 的 那一刻 记 在 她 脑子 里面 了。 所以 我 那时候 就 女儿 那天 责问 我 为什么 把 她 丢 在 福利院 的 时候， 我 就 觉得 惨 了， 要 帮 她 找 亲生父母， 让 她 明白 这 一切 才行。

所以 那天 我 就 打电话 给 院长 了， 问 他， 你 可不可以 帮 我 查一下 我 女儿 到底 是 哪个 村 检 的。 但是 那个 院长 一会 说， 因为他 是从 其他 福利院 转过 来 的， 到底 哪个 村 他 也 不记得， 他 要 问 一下 后来后来， 打着 打着， 他 干脆 不接 我 电话 了， 把 我 气 蒙 了。 然后 我 又 联系 了 那个 寄养 家庭。 我的 收养 这个 女儿 的 时候， 我 第一个 要求 就是 建 一下 这个 收养 家庭。 对我来说， 这个 家庭 也是 他的 家人， 毕竟 待 了 他 三年。 然后 我 就 联系 了 寄养 家庭， 问 他们 了， 他说 实际上， 我们是 他的 亲生父母， 说 怎么 可能？

我说 当时 我也 呆 了， 因为 当时 我 收养 这个 女儿 的 时候， 他们是 在场 的， 我 宁愿 专程 派车去 把 他们 接过 来 的。 在 我们 住 的 宾馆， 然后 我们 见了面， 当时 我 就 这边 忙 着 跟 那个 蒋 爸爸 聊天， 这边 我也 想着 给 他们 做 一个 最后的 道别， 我 就 把 那个 女儿 交给 那个 寄养 妈妈， 他 抱着 一直 让 他 抱着 的。 但是 聊着 聊着 一 转身， 发现 他们 两个 不见了。 我 当时 呆 了， 我 整个 宾馆 找遍 了， 包括 宾馆 周围 都 找遍， 找不到 人， 院长 也 急 了， 等 了 一个 晚上， 到了 凌晨 三四点 那 样子， 突然间 才 送 回来。 我问 是 怎么回事， 他说 寄养 妈妈 把 孩子 拐走 了， 拐 到 他们 原来的 那个城市 去了。 当时 我是 蛮气 的， 我说 你 舍不得 孩子， 但是 你 不应该 不想 把 孩子 拐走， 对不对？ 但是 就是你 没有 想 那么 多， 但是 也是 想着 毕竟 对方 带 孩子 带 了 三年， 有 感情 是人 之 常常 情， 对 吧？

当时 Q Q 那边 他 回复 我， 他们 就是 孩子 的 父母， 我真的 呆住 了。 然后 他 就说 实际上 他是 我们的 女儿， 但是 我们 不是 她的 亲生， 我是 孩子 的 姨妈。 实际上 我 女儿 是 这个 姨妈 的 亲妹妹 的 女儿。 当年 我 女儿 是 家 里面 第二个 女儿， 前面 是 有 个 姐姐， 他们是 农村 的， 家里 也 想 个 生 个 男孩， 然后 姐姐 这边 想 收养 个 女儿， 就 这 样子 达成协议， 把 女儿 过继 给 这边 收养 的。 我 女儿 的 收养 父亲， 他的 好朋友 跟 我 女儿 送 进了 那个 福 院 的 院长 是朋友。

然后 那个 福利院 的 院长 说， 你可以 把 孩子 送进 福利院 的， 免费 上学。 不 关系， 可以 学到 英文， 以后 还 可以 到 国外 留学 的。 年满 18岁， 学成 了 以后 就可以 回国。 所以 我 女儿 不 上去， 大伯 然后 送 进了 这边 福 尼尔。

所以 那一次 见面， 他们是 知道 我是 收养 这个 孩子。 但是 从 另外一个 观念 来说， 他们 也是 被 告知， 实际上 这 只是 个 形式。 通过 这个 形式 孩子 到 国外 留学 的。 在 他们的 观念 中， 他们是 根本 不知道 我是我 是 孩子 的 合法 的 妈妈。 他们 完全 是 被骗了， 却 没有 知道 那一天 他是 能 是 完全 失去 了 这个 孩子 了。

所以 后来 我不是 找到 他们 之后， 然后 专程 回国 去了 那个 孩子 的 亲生 姨妈家， 还有 亲生父母 家。 亲生父母 家 是在 村， 我还没 走进 小村庄， 那些 村民 就 大喊 着， 美国 的 老师来了， 谁谁谁 家的 女儿 的 美国 的 中文 老师来了。 然后 回来 之后， 实际上 我 当时 是 很想 把 这些 都 跟 女儿 说 的。 但是 我们我们 是 觉得 他 那个 年龄 跟 他说 他 会 不明白， 我们 就 没有 明说。 但是 我们 吃饭 的 时候 就 跟 三个女儿 说明 了， 你们 要是 想知道 自己的 亲生父母 一些 什么 情况 的话， 记得 要 跟 我们 说。 但是 我 女儿 什么 也 没 说 了， 就是 隔 了 大概 有 三四年 之后， 他 才 突然间 跟 我说 我 父亲 生父母 长 什么 样子 的。

然后 我 就 把 电脑 上 存 的 照片 给他 看 了， 他 看 了 之后， 这 样子， 然后 他 就 什么 也 没 说 了， 又 隔 了 一段时间， 他说 我 想见 他们， 我 说好， 我 帮你 和 他们 视频。 第一次 跟 他们 视频 的 时候， 我 觉得 我的 情绪 比 他 还 more exciting 那种。 我 叫 他 有什么 话 想 跟 他们说， 有什么 问题 想 问 他 都 可以 的。 他 就 一直 说 妈妈 你 跟 他们说 就 好了。 仔细 问问 了 一些 很 简单 的 事情， 但是 对他 那边 来说 是 那个 心情 是你 很 激动 的 那种 的。 但是 我 女儿 这边 倒是 显得 非常 的 平静。

然后 后来， 过了 一段时间， 他们 还想 见见 他们， 后来 又 视频 了 好 几次。 但是 后来 我 女儿 就 很 明确 的 说， 我不想 跟 他们 视频 了， 因为我 不知道 跟 他们说 什么。 然后 一直 到 2019年， 我们 决定 回国， 我没有 问 他， 嘿， 你 要不要 去 看你 亲生父母， 他 就 说好。 然后 第七 带 他 见 了 家人， 在 他们 家 待 了 可能 有 三四天 那样 了。 我记得 我们 到了 村 之后， 他们 整个 家族 的 人都 来了， 他们 家 还 摆 了 好几位， 就是 庆祝 一下。 亲生父母 是 很想 跟 我 女儿 接触 的， 但是 我 女儿 还是 有点 感 能 感觉到 他是 挺 开心 的， 特别是 突然间 看到 这么 多人 来 专门 来看 他。 从这一点 来说， 我 能 感觉到 他是 我 还是 很 重要 的 那种， 但是 一下子 要 面对 这么 多人， 他 有点 不知道 怎么 去 面对 的 事情。

你 还有 一点 就是 亲生 的 妈妈 毕竟 是 自己 生 他 下来 的， 而 姨妈 这边 又是 带 了 她 三年 的， 也是 信 的 女儿。 所以 当时 一个 情景 就是 去了 哪里， 我 女儿 是 中间 这边 姨妈 拉 着手， 那边 亲生 的 妈妈 拉 着， 两个 都想 跟 他 亲， 偏偏 我 女儿 就 不知道 怎么做， 她 一下子 有些 时候 她 一下子 就 有点 想哭 的 感觉 了。 我记得 我 女儿 好像 没有 喊 她 妈妈 的， 只是 点点头 那 样子。 实际上 后 那次 回国 见 了 他 家人， 他 那个 父母 是 很 希望 能 保持联系， 但是 我 女儿 这边是 显得 好像 没有 发生 过 一样， 就是 很 平静 的 那种。 我问 他 怎么 想 的， 他说 我 找到 他们 了， 我 见到 他们 了， 对我来说 我 已经 记住 了， 但是 我的家 也 只是 在这里， 我的家人 只有 你们， 其他人 对我 不重要 的， 他们 只是 生 了 我 而已。

Olivia 啊， 是 想 和 亲生父母 亲近， 但 最终 感到 失望， 而 小龙女 的 女儿 从 一开始 就 对 亲生父母 态度 比较 冷淡， 但 他们 都 殊途同归 的， 最终 把 亲生父母 排除 在 了 家人 的 定义 之外。 或许 对于 寻亲 的 孩子 来说， 寻亲 之 旅 重要 的 并非 寻找 家人， 而 只是 想 解开 一些 从 被遗弃的 时候 开始 就 无法 避免 的 问题。 就像 Rachel 和 我们 说， 对 他们 来说， 他们 内心 有一个 洞。 尽管 Olivia 没 能 通过 寻亲 得到 彻底 的 治愈， 但 当 他 开始 拼凑出 更多 的 背景 的 时候， 他 内心 的 洞 被 填补 了 一点点。 在 经历 和 见证 无数 失败与成功 的 案例 之后， 小龙女 也 觉得， 比起 结局 是否 圆满， 寻找 本身 自有其 意义。

虽然 我 看到 我 女儿 不是 很 热衷 跟 他 亲生父母 联系， 但是 最起码 他 不会 脑子 里面 想着 当年 妈妈 把 她 丢 在 福利院 的。 因为 就 那天 我 女儿 那 样子 走 问我， 我 能 感觉到 他是 很很 生气， 很不 开心 那种 的， 就是 被遗弃 那种感觉。 看得出来， 他 后来 知道， 实际上 家人 还是 很在乎 他的， 他 现在 的 心理 是 平衡 的。

也就是说 寻亲 它是 一个 治愈 的 过程， 而 不是 一定要 会 是 一个完美的结局。 一千个 孩子 寻亲 成功 的 可能 还没有 一个。 但是 很多 孩子 就是 在 这 寻亲 的 过程中， 遇到 了 很多 家庭 联系 他 谈起 他们的故事， 这些 孩子 从 这些 故事 才知道， 实际上 这些 父母 心里 是 有 孩子 的。 然后 我知道 这一点， 其实我 心里 也是 感觉到 好受 很多 了， 总 比 之前 一直 直击 到 自己是 父母 丢 的 亲要 好受 很多 的。 包括 找到 的 相应 的 可能 不是 自己 想象 中的 一个完美的结局。 但是 这个 过程中 最起码 他是 找到了 一些 答案 的， 最起码 去 看病 了， 他 也可以 填写 一下。 我问 过 我 父母 了 没有 遗传疾病。

你 现在 正在 收听 的 是 亲历者 自述 的 声音 节目 故事 F M 我是 主播 爱 哲。 本期 节目 由 小 尼 也 制作， 声音 设计 桑 泉， 配音 杨紫， 感谢 你的 收听， 咱们 下期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