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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of episode E802.我和妹妹被同一个人猥亵

E802.我和妹妹被同一个人猥亵

2024/7/3
logo of podcast 故事FM

故事FM

AI Deep Dive Transcript
People
圆圆
活跃在播客和音乐领域的多才多艺创作者。
爱哲
Topics
圆圆: 我和妹妹被同一个亲戚性侵,虽然我当时对事情的严重性认识模糊,但现在已经明确意识到其严重性。哥哥在十一二岁时开始对我进行性骚扰,包括亲吻、让我坐在他肚子上等行为。我当时感到不舒服和害怕,但因为从小关系亲密,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告诉父母。姐姐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她劝我隐忍。此后我刻意疏远哥哥,但家人对此感到不解。我尝试向母亲倾诉,但母亲不相信,并让我不要告诉父亲。中考后,我终于向父亲爆发,但此事仍未得到解决。哥哥后来结婚生子,母亲也劝我放下过去。多年后,妹妹向我倾诉了类似的遭遇,这让我再次面对过去的创伤。我开始寻求心理咨询,通过控诉疗法,我逐渐释放了压抑的情绪,并最终得到了母亲的支持。 爱哲: 本期节目讲述了圆圆和她妹妹被同一人性侵的经历。圆圆的投稿是一段语音文件,无需额外采访指导。节目中,圆圆详细讲述了她和妹妹被性侵的经历,以及她多年来压抑痛苦和最终寻求心理咨询的过程。节目最后,爱哲呼吁关注儿童性侵害问题,并鼓励受害者寻求帮助。

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Translations:
中文

你好, 欢迎 收听 故事 F M 我是 爱 哲, 一个 收集 故事 的 人, 在这里 我们 用 你的声音 讲述 你的 故事。 2012年, 印度 发生 了 震惊世界 的 黑 公交 轮奸案。 一名 23岁 的 女大学生 在 德里 一辆 非法 运营 的 公共汽车 内, 遭到 六名 男子的 轮奸 和 铁棍 殴打, 最后 被 裸体 扔下 车。 后来 这个 女孩 因为 伤势 过重 不治 身亡。

这个 事件发生 之后, 我 给 凤凰周刊 写 了 一篇 报道, 其中 采访 了 印度 一个 女性 公益 组织 的 负责人。 她 当时 对我说, 在 印度, 你 恐怕 找不到 任何 一个 没有 经历 过 性骚扰 或者 是 性暴力 的 女性, 这个 非常 普遍。 我 听 了 非常 惊讶, 而且 也 有点 小 自豪。 我 心想 对比 起来, 中国 女性 的 处境 就 安全 多了, 幸福 多了。 直到 多年以后 我 做了 故事 F M 之后, 看到 有 那么 多 受到 性侵害 的 女性 给 我们 投稿, 我 才 意识到 中国 女性 的 处境 也 不容乐观。

今天 这 期 节目 就 来自于 这样 一位 女性 的 投稿, 这个 投稿 有些 特别, 它 不是 文字描述, 而是 录 好了 讲述 之后, 直接 发给 了 我 语音 文件。 我也是 第一次 遇到 这种 不需要 我们的 专业 指导, 不需要 我们 采访, 自己 一气呵成 录 出来, 直接 就可以 播出 的 语音 投稿。 我 还 以为 是 他 提前 写 好了 讲稿, 所以 昨天晚上 我 跟 他 通 了 一个 视频 电话, 他 告诉我 没有 讲稿。 因为 这 段 故事 他 对 心理咨询师 已经 讲 过 很多遍 了, 最后 也是 心理咨询 帮助 了 他, 让 他 可以 面对, 可以 诉说, 以下 就是 他的故事。

故事 FM 的 听众 朋友们 大家好, 我是 圆圆, 今年 28岁, 我 现在 是 一名 跨境 电商 的 从业者。 我 今天 要 讲述 的 故事 是 我和我的妹妹 被 同一个 亲戚 性侵 的 故事。 其实我 还 不是 非常 的 明确 或 不 想要 去 定义 说 我和妹妹 是 被 性侵 了。 但 我 绝对 知道 曾经 发生 在 我们 身上 的 事情 具有 非常明显 的信 意图。

我们是 唐青, 我 跟 我的妹妹, 我们 拥有 一个 共同 的 爷爷, 然后 我的父亲 跟 他的 父亲 是 兄弟。 我的妹妹 比 我 小 四岁, 在 他 出生 之前, 我 和 两位 姐姐, 一位 哥哥, 我们 三个 都是 亲戚, 就是 这种 叔叔 姑姑家 的 孩子, 我们是 从小 玩 在一起 的。 在 我的童年 里面, 我 印象 最深 的 就是 我们 四个人 永远 天下第一 好, 永远 快乐的 在 乡村 的 田间 玩耍, 然后 到 任何 一个 家长 家里 去 吃饭, 然后 得到 的 永远都是 同样 的 爱护, 同样 的 帮助, 然后 同样 对 我们 宽容。

从小 是 这样 一起 长 起来 的, 其中 就是 这个 哥哥 我的表哥, 他 在 我 小的 时候 就 觉得 是一个 非常 好的 哥哥 的 形象。 我们 从小 一起 玩耍, 然后 他 会 很 格外 的 去 照顾 我。 可以 说 可能 因为我 从小 生活 的 和 他们是 有一点 距离, 我 只有 放暑假 寒假 的 时候 才能 回到 老家, 就 不像 其他 的 兄弟姐妹 一样 可以 每天 玩 在一起, 所以 我 好像 受到 了 特别的 优待。 在 我的 印象 里面, 这个 哥哥 其实 他 充满 了 一些 青春期 里面 我 对 异性 的 一个 幻想, 因为他 比 我的 年龄 又 长了 大概 四五岁 的 样子, 同时 他 也 长 得 比较 清秀, 然后 又是 一个 好哥哥 的 形象。 所以 我心 里面 当时 对他 也是 印象 非常 好, 觉得 很 甚至 有一点 小小的 倾慕 的。 直到 年龄 来到 了 我们的 13岁, 十一二岁, 这样 那一年 我是 11岁。

然后 我 刚刚 讲述 的 四个人 当中 的 其中 两位, 一个 是 这个 哥哥, 当年 大概是 15岁左右, 然后 还有 我的姐姐, 大概是 十三四 的 样子, 他们 两个 从 老家 来到 我的城市, 来 跟我一起 度过 暑假。 11岁的 时候, 其实我 已经 上 初中 了, 当时 上学 比较 早, 11岁已经 是 初中一年级 了。 然后 再加上 我 可能 比较 早熟, 所以 其实 在 那个 年龄 我 已经 完全 知道 一些 不 只是 爱情 的, 可能 两性之间 的 一个 状态, 然后 行为 什么的, 其实我 都是 知道 的。 而且 那个 年龄 其实 已经 有一点 开始 发育 了, 所以 对 男女 的 事情 还是 有所 了解 的。

那么 在 那个 暑假 的 时候, 因为 我们 三个人 亲密无间 的 生活 在一起, 还 像 小的 时候 一样 住 同一 间 屋子。 我和姐姐 住在 床上, 然后 那个 哥哥 住在 床下。 在 这 过程 当中 其实 发生 了 一些 有一点 出格 的 事情。 比如说 这个 哥哥 会 在 晚上 睡觉 的 时候, 让 我 把 我们 房间 的 门 插上, 然后 他 会 要求 我 躺在 地上 跟 他 躺 在一起, 会 试探性 的 亲 我。 那个 时候 我是 其实 有点 害怕, 又 有点 觉得 莫名其妙, 因为 那个 吻 的 意味 其实我 能 感受到 已经超过 了 小朋友 之间 的 亲密 的 互动。 但 同时 又 觉得 我们是 一起 长 起来 的, 我们 从小到大 都 玩 的 那么 好哥哥, 只是 喜欢我, 就像 小的 时候 一样的 喜欢我。 我们 小的 时候 还 睡 在 一个 被窝 里 呢, 也 不会 有什么, 所以 并没有 多想。

再 接下来 就 发展 成 可能 有 一些 举动 的 时候, 他 会 不断 的 跟 我说 他 喜欢我。 然后 我 觉得 很不 舒服 的 一次 是 他 让 我 坐在 他的 肚子 上, 说 你可以 蹦, 坐在 我的 肚子 上 跳。 我 当时 觉得 很 莫名其妙, 但是 也 照 做了。 他 告诉我 这 叫 骑大马。 然后 他说 你 再 往后 坐 一坐, 其实 已经 做了 他 那个 小付 的 部分, 但是 他 还 要求 我 再 往后 坐, 我说 不要 了, 然后 他 还 一边 挺 着 肚子 一边 问我, 他说 舒服 吗? 我 当时 觉得 非常 的 怪, 但是 其实 并没有 往 很 异性 之间 的 事情 上面 去 想, 我 只 觉得 莫名其妙。 为什么 我 坐在 你的 肚子 上, 你 用 肚子 顶 我会 问我 舒服 吗?

然后 来到 了 他们 假期 结束 之前 的 某 一个 晚上, 那个 哥哥 在 睡觉 的 时候 爬 上了 我和姐姐 的 床。 当时 我 睡 在 中间, 然后 姐姐 在 我的 左边, 这个 哥哥 在 我的 右边。 其实 那个 时候 我们 三个人 都 没有 睡着, 然后 这个 哥哥 就 趴在 我的 耳边, 用 很小 的 声音 跟 我说 我好喜欢你, 然后 试图 要 亲 我。 我 到 现在 还 依稀记得 那个 感觉, 我 非常 想要 逃离, 并且 我 警告 他说, 其实 说 那是 警告, 或许 我 觉得 当时 的 他 也没有 理解 到, 又 或许 我的 警告 的 意图 不是 很 明确。

我 跟 他说, 我说 你 从现在开始 做什么 行为, 我 都要 一模一样 的对 姐姐我 其实 是 想 告诉他, 你 不要 做 任何 越界 的 行为 了。 他 先是 亲 了 我, 然后 我 立刻 扭头 过去 又 亲 了 姐姐。 然后 接着 他 对我说 我喜欢你, 我 就 开始 装傻。 我说 是 像 哥哥 对 妹妹 那样的 喜欢 吗? 他说 不是 像 爸爸 对 妈妈 那样的 喜欢我。 当时 五雷轰顶, 然后 觉得 很 可怕, 然后 我 就 赶快 转过身 去, 然后 跟 我的姐姐 说, 我说 姐姐 她 亲 我, 我 也要 亲 你就是 以 一个 玩笑 的 方式 把 这个 躲过 了。 后来 他 好像 试图 在 做 一些 什么, 但是 可能 因为我 已经 开始 表现 的 让 他 丧失 兴致, 于是 这个 事情 就 不了了之。

然后 转过 天 来, 第二天 的 时候, 我 后知后觉 的 觉得 这 一切 都 不对 了。 然后 我问 我的姐姐, 我说 我 现在 觉得 恶心。 我说 当下 这 句 话 的 时候, 那个 年龄 我 立刻 就 做出 了 干呕 的 反应。 就是我 说 我 觉得 有点 恶心, 然后 立刻 会 这样, 真的 恶心 到。 那 是我 第一次 想起一个人, 想起 他 做 的 事情 会 直接 恶心 的 想 吐, 然后 刚 呕 了 两下 没有 呕 出来。

我说 姐姐 你知道 他 昨天 做了 什么 吗? 姐姐 说 我知道。 但 这个 时候 半大 的 姐姐 又 补充 了 一句, 他说, 忍 着, 不然 我们 能 怎么样? 告诉 爸爸妈妈。

多 丢人。

而且 爸爸妈妈 也 不会 相信 我们的, 他们 也 不会 管 的。 就这样 一句话 轻飘飘 的 我 就 听 进去 了。 我 觉得 是, 可能 也是 我多想 了, 或许 也是 我 会错意 了, 又 或许 我 原原本本 的 告诉 爸爸妈妈, 他们 并 不会 真的 在意。 毕竟 我们是 从小 长大 的, 从小 睡 在一起。 于是 我 就 强 顶 着 这 股 恶心, 陪 着 他们 走了, 最后 几天 强 装 没事人。

然后 从 表哥 离开 我家 的 那个 暑假 开始, 我 就 单方面 的 不再 跟 他 接触 了。 是因为 我不想, 我也 不能。 当然 我的 这个 举动 非常 的 反常, 只有我 这个 表姐 知道 是 怎么 回事儿, 可是 她 又 没有 办法 去 告诉 她的 爸爸妈妈 或 告诉 我的爸爸妈妈, 我们 就 揣着 这个 秘密, 但 这一幕 在 家长 眼里 是 很很 诡异 的。

因为 你们 从小 关系 那么好, 突然 你 就 不理 哥哥 了, 这 一定 有什么 原因, 什么 原因 呢? 我 努力 的 想 给 自己 编 了 一条 借口, 我说 哥哥 是 青春期, 因为 他在 青春期 的 时候 跟 我 姑妈, 也就是 他的 妈妈 发生 了 很多 的 争吵, 闹 得 不太 愉快。 我说 因为我 跟 姑姑 的 关系 最好, 我 心疼 姑姑, 所以 我 看到 哥哥 青春期 这 样子 很 胡闹, 我 就 讨厌 他。 但 这个 理由 好像 不太 能够 说服 大家, 而且 我也 其实 没有 跟 他的 本人 说过 这个 事情。 我就是 好像 在 他们 所有人 的 眼 里面, 单纯 的 突然 的。 就 跟 他 划清 了 界限, 断崖 式 的 不再 跟 他 往来 了。

于是 姑姑 小心翼翼 的 问我, 她说 姑姑 听说 你 跟 哥哥 闹矛盾 了, 哥哥 已经 长大了, 姑姑 也不 再生 他的 气 了, 你 和 哥哥 恢复 到 以前 的 好朋友 好吗? 我 拼命 摇头, 我说 不 好不好。 以至于 这个 表哥 他 事后 还会 过来 问 我的爸爸, 他说 我不明白 我做错了什么 事情, 为什么 妹妹 突然 就 不理 我 了。 我 就 一个人 把 这个 秘密 压 着, 压 到了 可能 一两年 以后, 有一天 我 试 着 跟 我 妈妈 说起 这个 话题, 我 妈妈 听 完了 以后 第一 反应 就是 他说。 你 会错意 了, 我 当时。

又。

害怕 惊恐, 感到 很 愤怒。 我说 这 怎么 可能 会 一。

我说 妈妈 你知道。

他 让 我在 他 肚子 上面 蹦 意味着 什么 吗? 他 肚子 的 后面, 他 小腹 后面 是什么 器官, 你 应该 知道 的这 怎么 是 我会 错 E 呢? 包括 他 过来 亲 我的 嘴, 这是我 会错意 吗?

妈妈 我 妈妈 好像 听到 了 很脏 的 东西, 她 甚至 想要 来 让 我 闭嘴, 说 不要 再说 这些 了, 然后 一口咬定 是我 理解 错了, 是我 误解 别人 了。 然后 我 不记得 是否 我 妈妈 夹杂 了 几句 对 他的 骂 或是 怎样, 但 这个 事情 就 不了了之。 我 妈妈 并没有 安慰 我 或者说 要 声讨 她。 我 妈妈 甚至 说 这件 事情 你 千万不要 告诉你 爸爸, 你 爸爸 知道 了 会 发怒 的。 虽然 我 到 现在 也没有 想 明白 我 爸爸 发怒 了 会 怎么样, 是对 谁 发怒。 可 我 当时 想, 爸爸 发怒 一定 很 可怕, 大人 发脾气 一定 会 带来 很 可怕 的 后果, 所以 就算 了。 但 这个 事情 我 并没有 过去, 我 依旧 拖着 这个 沉重 的 包袱 继续 长大, 继续 和 这个 大家庭 相处, 继续 要 面对 所有人 过来 质问 我 为什么 不跟 哥哥 玩儿, 为什么 对 哥哥 这么 的 冷漠, 这么 的 耍脾气。 而 我 顶 着 压力 咬着牙 一个字 都不 吐口。

直到 我 中考 那一年 结束了, 中考 结束 当天 晚上, 我 爸爸 为了 打压 我, 他 认为 我 中考 结束 以后 可能 会 很 兴奋, 然后 会 飘。 所以 他 为了 避免 我 做出 格的 事情, 决定 在 我 中考 结束 的 当天 要 打压 我 一番。 然后 拿出 了 我 平时 累积 的 大大小小 的 错处, 一一 指责 我。 我在 前面 都 一直 努力 的 压抑着 听着, 直到 我 爸爸 说, 他说 尤其是 你 哥哥, 我 真 不明白 人家 对你 这么好, 为什么 你 突然 就 不理 他 了, 你知道 你 让 我 多么 的 没有 面子 吗? 我 拍 桌 而起, 嚎啕 着 叫喊 着 冲 我 爸爸 吼。 我说 别的 事情 你 都 可以 说, 但是 这件 事情 你 不 允许 说, 你 不要说 我。

你 也 不要 提 他。

可能 是我 之前 的 沉默 跟 此时此刻 的 声嘶力竭 的 发疯 一样的 呐喊 形成了 一个 很 鲜明 的 对比。 我 爸爸 愣 了 一下, 有点 可能 有点 结巴 了 一下, 说好, 那 这个 事情 不提, 我们 来说 其他 的, 但 我的心 就 久久 不能 平息 了。 可是 时间 仍然 在 继续, 这个 事情 一年又一年 的 过去了。 后来 这个 哥哥 他 到了 可能 大学 的 年龄, 我也 不太 记得 了, 开始 有了 女朋友, 然后 又 换 了 女朋友, 然后 后面 结婚 了 生子 了。 途中 我 妈妈 还 告诉我 说, 你看 人家 已经 有 新的 女朋友 了, 说明 人家 可能 不再 喜欢你 了, 所以 你 也 不要 一直 抱着 过去 的 仇恨 继续 生活 一类 的话。 其实 这个 话 在 我 听来 怪怪的, 他 凭什么 他 不 喜欢我 就 对我 构 不成 威胁, 他 凭什么 能 喜欢我? 他。

怎么能 他在。

我 这里 就像 说一句 夸张 一点 的话, 其实 就像 一坨 屎 一样。 我会 觉得 他 喜欢 我是一个 让 我 很 恶心 的 事情, 是一个 让 我 很 觉得 很 不配 的 事情。 然后 更 可怕 的 是因为 这是我 家族 当中 的 一员, 然后 他 也有 他的 姐姐, 然后 他 姐姐 也是 我的姐姐。

某一天 我 跟 我 很爱 的 这个 姐姐 又 提 这个 话题, 我说 你知道 为什么 我 不跟 这个 哥哥 相处 了 吗? 我说 因为 发生 了 这件 事情, 第一次 这个 姐 听到 可能 是 震惊, 可能 是 甚至 有点 落泪, 有点 心疼 我。 然后 再来 我 可能 会 跟他讲 第二遍、 第三遍, 或者 是我 当着 他的 面 毫不掩饰 我 对 他的 亲 弟弟 的 一些 看法 的 时候, 这 姐姐 有一天 突然 跟 我说, 她说 过去 的 事情 你 就 不要 再 提 了, 这是我 亲 弟弟, 你 还想 让 我怎么说? 你 能 让 我 怎么办? 我 就 像是。 喝 了 一 嘴 的 硫酸, 喝 了 一 嘴 的 黄连, 是 苦 是 痛, 我 全部 咽咽 了 下去。

从 那 一刻起, 我 哑 了 我的 嘴, 我决定 不再 和 任何人 提起 这件 事情。 然后 我 甚至 想着 是不是 我真的 会错意 了, 是不是 那个年代 青涩 的 年代, 我也 确确实实 对他 有 一点点 仰慕。 又 或者说 发生 那样的 事情, 是不是 因为我 没有 努力 的 清晰 的 拒绝 他。 我想 了 想, 觉得 这个 事情 一定 有 我的 责任, 我应该 让 这个 事情 慢慢 过去。

于是 我 开始 跟 这个 哥哥 正常 的 相处, 开始 说话, 开始 谈笑风生, 我们 甚至 有 彼此 的 微信, 或许 他 向 我 询问 一些 日常 的 生活, 我 也都 一一 作答。 包括 到 后面 他 娶 了 老婆, 生 了 孩子, 他 有了 他的 小家庭, 我也 真的 觉得 这个 事情 好像 是 翻篇 了。 直到。

去年、 前年 的 某 一刻。 我和我 的 刚刚 提到 的 比 我 小 四岁 的 表妹, 因为 我们 刚刚 讲 的 四个人 从小 玩 在一起, 可是 妹妹 她 比 我们 晚 出生, 他 比 我 最小 的 我 还要 晚 出生 四年。 所以 其实 他在 我们 小的 时候 是 不跟 我们 玩 在一起 的。 这个 妹妹 在 我 眼里 从小 是 性格 很 孤僻, 很 桀骜不驯 的, 然后 相当 青春期 叛逆 的 一个孩子, 然后 比较 的 敏感 易怒。

在 某某 一个 过 春节 的 晚上, 我 妹妹 那个 时候 状态 不太好, 我 就 想 作为 一个 知心 大姐 一样的 去 安慰 他。 毕竟 我 已经 是 二十五六岁 了。 我 觉得 我 有 必要 作为 过来人, 好像 去 劝告 一下 这个 还 正值 青春 当年 的 一个 血气方刚 的 小姑娘。 于是 我 把 这件 事情 拿出来 做了 一个 例子。 可是 我没有 想到 的 是我 妹妹 听到 了 一半, 她 把 耳朵 捂 起来, 拼命 地 缩 在 被子 里 摇着头。 我以为 是 这件 事情 可能 对于 他 来说 太 过于 刺激, 不好 接受, 我 还 想说 安慰 他, 我说 没关系, 这个 事情 姐姐 已经 过去了。 我 举例子 只是 想告诉你, 人是 要 向前看 的。 但是 他 缩缩 在 被子 里 跟 我说, 他说。

别说 了。

姐姐。 我 遇到 了 跟 你 一模一样 的 事情, 但是 比 你 这个 更 夸张 情节 要 很 严重。 我 脑子 嗡 的 一下 炸 了, 我 好像。

被 十几年。

前 的 剑。 郑重 射中 了 我的 眉心, 我 顾不得 那么 多, 我 赶快 问 他, 我说 怎么了? 你 发生了什么? 我说 那年 你 多大? 我 妹妹 说 那天 我 就 七八岁。

第二支 箭 射中 了 我的 眉心, 我和我 妹妹 差 四岁, 她的 七八岁 是我的 十一二岁, 也是 那个 事情 发生 的 年纪。 我们 姐妹 两个, 一个 还是 儿童, 一个 是 刚刚 小学 毕业 升入 初中 的 一个 小 少女。 在 同样 的 年龄 遇到 了 这样的 事情, 我 很 害怕, 我 很 愤怒。 我问 我 妹妹 她她 对你 做了 什么? 我 妹妹 拼命 的 摇头。 他说 不要 再 提 了, 我 正好 小心翼翼 的 侧面 的 去 问 他, 我说 这 很 严重 吗? 是 有 实质性 的 事情 发生 了 吗? 然后 我 妹妹 在 被窝 里。

很 痛苦。

的 把头 点 了 点, 我的心 也就 沉 到了 肚子 里面 去了。 我 觉得 天呀 这 是个 恶魔, 他 不是 一个 十五六 的 少年, 他在 那个 年龄 是一个 恶魔。 他 把 我们 两个。 毁了。 我 妹妹的 表达。 激起 了 我 压抑 了 可能 有 十几年 的 一个 怒火。 这个 火 熊熊 的 燃烧, 它 燃烧 到了 我的 头顶, 我的 双手。 我没有 办法 从 那 一刻起 再 正视 这个人 了, 好像 我 一下子 要把 这 十几年 的 账 给他 算清楚。 我 本来 以为 好, 只是 这是 我们 姐妹 两个 的 谈心, 但 我没有 想到 过了 这 一晚, 我 再次 见到 他的 时候, 我会 有 那么样 的 愤怒。 我 从 那天 开始, 从 我 妹妹 跟 我说 这个 事情 开始, 我 只要 看到 这个 表格, 我没有 办法 再 像 以前 一样 装作 平静 了。

我 回到 了 那个 咬着牙 不说 一个字 的 时候, 紧 接下来 我 开始 有 生理反应, 我 开始 看到 它 会 起 鸡皮疙瘩, 会 恶心。 他 坐在 我 旁边 的 时候, 我 一口 饭 也 吃 不 下去。 他 跟 我 搭话 的 时候, 我 觉得 很烦。 他 向 周围 人 或 任何人 表达 一些 脾气 或者 是什么 话说 不对 的, 要 发怒 的 时候, 我会 火冒三丈, 五雷轰顶 的 想要 杀 了 他。 不 夸张, 不是 吵架 杀 了 他, 我 无数次 的 想 去 冲冲 到 厨房 去 拿 一把 刀把 他 给 捅 了。 然后 这个 事情。

伴随 着 我 一次又一次。

的 回老家, 我 发现 我 根本 没有 办法 让 这个人 翻篇。 他 更加 严重 了, 我 更 讨厌 他 了, 我讨厌 到 现在 他 什么 事情 都 不做, 我 就要 杀 了 他, 我 扛不住 了。 我 觉得。 这 不是 属于 他的 审判, 这是 属于我 的 审判。

来了, 我 太 恨 了。 于是 我 找 了 心理咨询, 我 进行了 我 人生 当中 的 第一次 很 正规 的 心理咨询。 其实我 在 因为我 的 目标 非常 的 明确, 我说 这个 事情 他 也 影响 了 我的 正常 生活。 我的 诉求 是 我想要 把 这个 事情 过去, 不管 以 什么样 的 方式, 不管 多么 的 痛苦, 我不 希望 我 作为 一个 受害者, 还要 一辈子 沉浸 在 这个 痛苦 的 阴影 里面 去。 而 他 好像 什么 都 没 发生 一样, 永远 的 风和日丽。

可能 做 心理咨询 的 前几次 我 都 不是 在 哭, 不停 的 哭。 我 一 提起 这个 事情 来, 冒出来 的 是 害怕、 惊惧、 担忧 不断 的 在 哭。 很 神奇 的 是我 觉得 在 前几次 心理咨询 的 比较 疗 愈 的 部分 里面, 是我的 咨询师。 当 他 听到 我的 经历, 我的 讲述 的 时候, 他 会 摇头, 眼睛 含 着 眼泪 的 摇头, 仿佛 在 对我 遭遇 的 事情 感到 如此 的 同情 更替 我 觉得 不公。 这 一份 对我 感受 的 一个 认可, 是我 之前 从来 没有 遇到 过 的。 是我 很 渴望 从 我家 人 那边 得到 的, 但是 从来 没有 得到 过 的 一种 认可。 于是 在 几次 的 咨询 过后, 在 我愿意 不断 的 把 这个 事情 抛出来, 我们 把 它 解开。 解开 的 过程 之后, 我的 心理咨询师 提到 了 控 医疗法 这件 事情。

公益 疗法 是 指 我们 面对 当事人, 在 一个 空间 里面 我 摆 上 两把 椅子, 一边 是我, 一边 是 一把 空的 椅子。 然后 我 想象 我的 这个 当事人 就 坐在 这个 空的 椅子 上, 只是 他 可能 不太能 给我 回应, 但 他 就 坐在 这, 我 有什么 想 对 他说 的话, 我 都 可以 说 出来。 当时 我的 咨询室 说 要不要 我陪你? 如果你 觉得 太 困难 的话, 我可以 陪着你 一起 做 这件 事情。 我 好像 那种 刚刚 到 森林 里面 出生 不久 的 小狮子 什么 也 不怕 的 说, 我说 没关系, 我可以 自己 来。 而且 我 确实 也 想 看看, 如果 只有 我们 两个人 的 环境, 当然 这个 场合 也 不太能 出现了。 因为我 没有 办法 在 现实生活 中 面对 这个人。 我在 想象 如果 真的 是 这样的 环境 会 发生 什么, 我 也很 好奇, 我 甚至 就是 等不到 明天, 我在 结束了 心理咨询 的 当天 晚上 就 进行了 这个 空气 疗法。

我 因为 太久 没有 正视 过 我 表哥 的 脸, 所以 我 想象 不 出来 他 坐在 椅子 上 是什么 样子。 于是 我可以 开始 在 家族 群 里面 翻 照片。 我 一开始 先 翻 到了 他 一张 近照, 然后 好用 ipad 保存 下来, 把 它 头像 放大, 放大 到 一个 可能, 大概是 正常人 的 头 的 大小, 把 它 放在 椅子 上, 我 看着 那 张 脸, 我 说不出来 一句话。 然后 我 又 翻 我们 聊天记录, 群 里面 家族 群 的 聊天记录, 翻 到了 一张 他 小的 时候 的 照片, 大概是 八九岁。 我 把 那 张 照片 再 放大。 我 看着 那 张 照片。 眼泪 就 掉下来 了。

我 看着 那 张 孩子 的 脸, 我在 他的 脸上 看到 了 他 儿子 的 样子, 看到 了 我们 小的 时候 亲密无间 的 童年。 他 就是我 最好的 哥哥, 最好的 玩伴。 怎么 事情 会 发展 到了 今天 呢? 我 脱口而出, 我说 你 糊涂 呀, 你为什么 要 做 这样的 事情, 你 不该 呀。 我 带着 悔 带着 恨, 后来 我没有 办法 对 这个 照片 说出 更多 的 感受。 因为我 看到 他 小时候 的这 张 照片, 想到 的 全部 是 我们 作为 小时候 玩伴 的 所有的 回忆。

于是 我 又 翻 记录, 翻 到了 大概 他 看起来 像是 青年 时期 的 一张照片。 我 把 那 照片 放大, 同样 的 我 开始 对他 说话, 大概 还是 类似的 内容。 你 不该 你为什么? 我 替 他 觉得 他 做了 个 糊涂 事, 我 替 我们 过去 的 有些 惋惜。 然后 我说 着 说 着, 我 突然 觉得 我 身边 站 了 一个人。 我 一看 那 是一个 梳着 娃娃头, 穿着 校服 有点 胖胖的 小姑娘。

她的 刘海 盖住 了 眼睛, 带着 一个 小 眼镜。 我 感觉 他 很 害怕 又 很 无助。 他 向 我 伸出手, 我 拉住 他, 我看 那是 11岁的 我自己, 他 就 那样 静静的 站在 我 旁边, 我 伸手 抱住 了 他, 我 跟 他说, 别怕, 我们 今年 已经 二十七八岁 了, 我们 不再 是 小孩子 了, 我可以 保护你, 有我在, 一切 都会 没事 的。 然后 我 扭过头来 对 着 我 表哥 那 张 照片 说, 我说 我没有 办法 原谅 你我 没有 办法 替 11岁的 我 原谅 你。 他 没有 同意 原谅, 他 害怕, 所以 我们 都不 原谅。

你 那场 控制 疗法 的 结尾, 我忘了 是 如何 结尾 的。 我 只 记得 那天晚上 我 喝 多了, 我 还 专门 买 了 一些 酒 给 自己 壮胆 也好, 给 自己 放松 也好。 但 那天晚上 我 确实 一个人 喝 多了。 喝 多了 以后 我 依稀记得。

我 对 着 窗户。

的 方向 拜, 我说 仙女、 娘娘。 因为我 是 信奉 道教, 我们 道教 当中 有一个 女神 叫 碧霞元君, 我们 叫 娘娘, 她是 一个 守护 妇女儿童 的 一个 形象。 我 对 着 那个 窗户 好像 就 看到 已经 看到 了 娘娘 来到 了 我的 窗前。 我 对 着 那个 窗户 磕头, 我 去 拜。

我说 娘娘 求你 保护 我们, 求你 保护 我的妹妹。 我说 求你 保护 她的 女儿, 因为我 这个 表哥 他生 了 一个 小女儿, 那 孩子 可能 才 一岁 多。 我说 娘娘, 我 把 我的 手 大大的 张开, 我 向 虚空 抱 了 一把。 我说 我 把 他们 所有人 都 保护 了。 娘娘 求 您 帮助 我们, 求 您 保护 我们, 求 您 不要 让 他的 女儿 遭受 这样的 事儿, 不要 让 他 伤害 他的 女儿, 有 任何 的 机会 伤害 他的 女儿。

第二天 空气 疗法 结束了, 这个 酒 也 醒了, 好像 一切 真的 变得 好了 很多。 又 或许 说 不是 好了, 而是 你知道 你 心里 面 有 好像 有 一个桶, 那个 桶 里面 装满 了 你 陈年 受伤 累 下来 的 淤血, 然后 他 破 破 洒洒 的 洒 出来 了当 出来 了。 然后 又 经历 了 很 多次 的 心理咨询, 我们 不断 的 在 谈论 这个 问题。 到 后面 好像 我可以 更加 勇敢 的 去 表达 我 对 这件 事情 的 看法。 直到 有一天 我 再次 和 我 妈妈 谈起 了 这个 话题, 然后 这次 我 妈妈 的 表现 还 挺 让 我 惊讶 的。 首先 他说 他 完全 不记得 我在 青少年 时期 跟 他 提 过 这件 事情。 再来 这次 我 妈妈 跟 我说, 她说 当 她 知道 我在 因为 这件 事情 没有 办法 要 去 每周 做 心理咨询 来 调节, 让 我自己 好不 成为 一个 杀人犯 的 时候, 我 妈妈说 她说 妈妈 不知道 这件 事情 对你 造成 了 这么 大 的 伤害。 如果你愿意 的话, 妈妈 可以 跟 他们 断 亲, 妈妈 可以 带着 你 去 到 另外一个 城市生活, 我们 永远 不跟 他们 往来, 让 你 开心。

其实 在那一刻, 我 觉得 好像 我 又 得到了 一只手 在 帮助 我在 拽 我 脱离 出来 这个 淤泥。 我 觉得 伤口 它是 没有 办法 去 消失的, 就 好像 你 受了伤, 留 了 一道 伤疤, 伤疤 永远 都在, 没有 伤痕 在 被 刀 捅 过了 以后, 它 会 完全 抹去 不见。 但 我想 我们 一定 还有 选择 去 面对 这个 伤疤。 我们 确实 有 我们的 伤疤, 可是 我们 可以 带着 那个 伤疤 继续 去 看 大千 的 世界, 我们 可以 带着 这份 疼痛, 我们 不 把 它 隐藏 起来, 我们 不跟 别人 说, 哎呀, 我 从未 受伤, 我们 允许 自己 受伤, 带着 这份 伤疤, 我们 允许 自己 脆弱, 允许 自己 哭泣, 允许 自己 委屈, 允许 那些 说不清道不明 的 家庭 的 伦理 道理 束缚 的 给 我们 带来 的 那些 没有 办法 解决 的 问题。 我们 允许 我们的 情绪 自由, 我们 认可 我们的 情绪, 这 是一个 很 困难 的 事情。 但 我 觉得 任何 情绪 让 我在 这件 事情 上面 得到了。 极大 的 解脱。 所以 我也想 把 这个 故事 分享 给 故事 F M 其他 的 或许 有 类似 经历 的 女孩 们。

这个 是 信心 这个 大 的 议题, 它 非常 的 个人化, 而且 它的 痛苦 就 像你 用 衣服 盖住 的 伤口 一样。 有的人 可能 是 大 伤口, 极大 的 伤口, 有的人 可能 是 小 一些 的 伤口, 或者 甚至 你 自己 都 忘了。 但是 我想说, 如果可以 的话, 我们 试 着 去 寻求 一下 心理咨询 的 帮助。 我希望 未来 的 这个 社会 里 少 一些 花朵 枯萎, 让 每一朵 鲜花 都能 健康、 阳光、 自在 的 生活在 天空 之下。 谢谢你 听我 讲述。

根据 公益 机构 女童 保护 统计 发现, 性侵 儿童 案件 的 最 主要 的 特征 就是 熟人 作案 高达 八成 以上, 这 给 受害人 造成 的 心理创伤 难以 估量, 往往 需要 一生 的 时间 去 消化 和 理解。 原因 说 他 给 故事 F M 投稿 也 得到了 妹妹的 支持。 妹妹 说 现在 听到 这个 故事, 会 觉得 这 好像 是 发生 在 别人 身上 的 事情。 她 不知道 这是 出于 自我保护 机制, 还是 因为 那个 时候 太小, 还 不懂 这件 事对 自己的 伤害。 他 想知道 节目 播出 之后, 别人 如何 讨论 这样的 事情。 所以 如果你 也有 类似的 经历, 愿意 说 出来 的话, 欢迎 在 评论 区里 留言 并 分享 你的 应对 方式。 你 现在 正在 收听 的 是 亲历者 自述 的 声音 节目 故事 F M 我是 主播 爱 哲, 本期 节目 由 我 制作, 声音 设计 李磊, 感谢 你的 收听, 咱们 下期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