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虐甜狠强，重生复仇：网络言情小说如何回应女性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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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这里是展开讲讲 我是冻姐 我是康迪 我是王老师这是我们第 78 期长节目 这期节目我们很特殊

我们这期节目请到一位嘉宾是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的讲师薛静老师然后我们先请薛静老师跟大家打个招呼大家好 我是来自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的薛静很高兴今天能和大家一起来分享对 我们这期请到薛静老师其实源于一本书就是她写的《脂粉帝国》网络言情小说与女性话与政治这本书在去年的展讲大赏里面我其实在个人私藏的那个环节提到过

当时第一次看这本书的时候就感觉哇原来我看过的那些小说还能够以这样的一个视角和眼光去看待包括可能我们以前会觉得说看年轻小说也好看女性向的这个网文也好觉得是一种个人消遣但它其实也跟每一个时代的女性欲望的变化以及女性现实中的一些焦虑是怎么投射到网文或者说去消费这个网文的行为里面是很有关系的

所以这本书当时小康也看了然后我们都觉得说是很有意思的一本书包括薛老师也是北京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的一员这个组织之前小康也写过专门的一个稿子对当时接触到这一个学术共同体的时候特别兴奋因为他们都是 80 后 90 后为主然后他们在研究的就是当代年轻人最关心的或者是最感兴趣的一些爱好像追星偶像网络文学游戏等等

就觉得他们的研究非常有意思他们成立的那个学术共同体本身也非常有意思之前我们在播客当中经常就展讲会说一个话叫情感的盛大匹配其实那句话是来自于邵彦君老师就是薛静老师的老师他当时就形容你们这个学术共同体就让他感受到一种情感的盛大匹配

所以我们也很想通过展讲把这几位老师他们不同的学术论作介绍给大家因为我们在读的时候我们感觉到它一点都不是那种尖色的或者是离古东人很遥远的学术而是跟我们非常非常亲近给我们的感觉就是原来这些也是可以被学术化的然后它也可以被更

抽象的更理论化的去理解对所以我们今天也想跟薛老师一起来聊嘛因为薛老师的这本书其实更多聊的就是言情小说这个类别以及女性的欲望在这个过程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一个演变甚至现在有很多的影视作品他们很多的这个改编都是从网文改编而来其实它辐射了非常多我们日常生活当中会消费到的一些类型所以我们是想从这个切口去看到从之前

到现在以及更新的一些变化是怎么样发生的

它背后可能折射了一些女性观众女性读者怎么样的一个心态的一个变化对所以我们就觉得如果你不是传统网文的读者你也完全可以听这些节目因为我们日常生活当中消费的各种影视剧乃至社会新闻当中就大众的集体心态都是可以通过我们今天聊的这个主题来体现的对这在我们以前提过就网络人学是一个很快速的甚至可以是最快速和深刻反映当下社会观念的一个载体嗯

而且它还能够非常直接地反映我们欲望的变化因为它是最关注或者是直接呼应你的欲望本身的文学作品比如我们聊到我们看什么东西会更爽我们的女性主义观念的变化等等等等吧这些其实都跟我们今天聊的主题有关嗯

那我们就先跟薛老师简单聊一下因为这本书肯定是从言情小说这个类别开始嘛其实就很好奇你自己是不是曾经就是这个类型的一个痴迷者或者说你对它感兴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啊

说起这个其实刚才提到我们北大网络文学研究论坛的这个学术共同体那当时我们进行了一个非常必要的工作就是每一个人先讲讲自己的阅读史去回忆我们是怎样一路走到现在的如果

如果说到最开始的阅读其实大概有两本吧一本是明晓曦的泡沫之下一个很古早的网络文学我记得当时是我高中的时候可能是要临近期末考试那时候我家门口小区门口有一个书店当时最古早的那个网络文学的连载它是会在剑江上连载大概一半的篇幅剩下一半是不能连载的它要出纸质书

要出版那么那时在网上看到说纸质已经出版的消息就专门去到书店书店然后去买当时我如果拿着那本书招摇过市我知道肯定会被家长啊被其他同学老师看见

我觉得这个人服务正业所以当时与其说是买一本言情小说不如说是进行了一个非常缜密的加以引号的那种犯罪活动的预谋我拿了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装了一些考试试卷假意说要交换学习资料

去到书店里面买了书就装进来然后再带回家去所以那个时候某种程度上我也好我的同伴们也好大家对于这类通俗文学的阅读记忆就是那时候是一个偷偷摸摸的阅读网文的状态是一个大众意义上非法的状态而我们进行研究我们共同的一个座右铭是为我们热爱的事物树碑立传对

我们相信他既然在那种环境之下曾经温暖过我们鼓舞过我们让我们产生了兴趣那现在既然有机会我们想看一看为他发出的笑声流过的泪水究竟是为什么形成的

所以也是就着这样的机缘从阅读作为一个兴趣者然后进入到了研究说到去书店买明晓曦我也有非常深刻的印象我那个时候还没有钱买而且我可能没有想出那么缜密的一套偷天换日的技巧所以我是在书店直接看我看的应该不是泡沫之下我看的可能是明晓曦另外一本她是不是有一本叫烈火如炮

《烈火如歌》我知道记得我在那里是沉静式地看了几个小时把那本看完以后我就不用买了我就直接放回去然后就已经看完了你这个和我之前采访也是薛静老师熟悉的那个肖英轩老师他是当时午休的时候就是在书店看看完就不用买了他看的是《何以生肖墨》哦哦

所以我们最开始的研究它既是和我们的兴趣相关某种程度上也是和青春成长的记忆相伴的那个时刻是我们正巧发现了自己的某种程度上兴趣或者说是欲望但是它不能够被主流的虚实所兼容

所以从一开始它就有着这样的矛盾那么也促使我们一步一步把它作为一个学术的对象去看待那作为研究对象和之前完全作为读者肯定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当你带着学术或者说是研究的眼光去打量曾经看过的那些东西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和感受这里面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变化的过程

一开始当然是作为消遣我学主要的课程被文赋啊学习什么中国当代文学史现代文学史学到头疼脑热了然后作为一种消遣来去阅读开始进入到正式的对于网络文学的研究之后就会发现曾经的兴趣爱好变得没有那么简单和纯粹了如果说喜欢肯定也有喜欢嗯

但同时会叠加了很多有意思的层次你会观察到我的喜欢在当下的网络文学的发展之中某种意义上它在第几层或者说它是相对进步的还是相对落后的这时一方面意味着我们重新评定我喜欢的这个作品或者其他我不喜欢但必须去读的作品

也意味着它是一个镜子在让我们反身过来看我自己为何我的情感我的匮乏我的欲望停留在某一个特殊的层级可能我本身我的学识在不断的进步在上升进入了新世纪然后进入了 21 世纪的 20 年代但是可能我们的某一些情感结构仍旧停留在一个特殊的时刻可能是 80 年代

甚至可能比我们出生的时间更早它是 70 年代或 60 年代结构性的那么这里面也让我们从当下的网络文学的作品人们对它的喜爱去观察整个文学史或者文艺史和人情感结构之间的互动关系嗯

就是你在观念上明白了这个谱系是什么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其中是哪个位置是吗会有这种感觉就是自己的观念在金字塔顶端但是消费需求消费情感需求不一定在顶端甚至可能很落后当你明白这一切的话你的感受是怎样我们会把这种分裂做一个很好奇的对象来研究嗯

在学术共同体里面分享我也好邵老师也好当然邵老师可能更典型当时我们一群人聚集起来肯定是先批判那个观念作为成就的对象然后这时我们就会发现每一个人大家的精感模式其实和我们所书写的论文所知道的那个理论上最先进的前进方向

都是有或多或少的距离的哦那么这时候大家可能去回溯发现也许是因为时间比如某一个时期某一个生命的特殊的时段比如青春期也好遭遇了什么事情也好也可能是由于阶层嗯

城市的环境或者乡村的环境也可能是由于个体家庭受到的父母的影响兄弟姐妹的影响那么由此我们与其说是焦虑和困惑不如说是作为学者终于发现反身过来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样本来去处理因为我们是研究文学比较像我的学语言学的朋友学语言学的朋友经常有一个困惑就是一开始他们觉得自己的普通话不标准

但后来发现当你深入研究的时候拥有一门家乡方言是独特的资源它能够让你把家乡的方言和普通话之间的语音流遍来进行对比我们在苦苦地背什么是平常去入就是入生自由哪些的时候那些粤语区的同学念一遍方言然后就把题都写出来了所以我觉得文学里面可能也是如此

就是一个人的落后性加引号的落后它不是可耻的方面反而是一个作为大众的抽样对一个样本这也是把自己作为方法对把自己作为方法学者要勇于把自己放在解剖台上这个蛮有意思的对而且刚才我还感觉就是你爱看什么是非常能够充分暴露一个人的对刚

刚刚讲到的这个立场嘛包括你写的这本书它其实又有个副标题就是从爱玉进入历史你在写这个论文的这个过程里面会不会有一种就是说你写的这个东西跟你当时观察到的一些社会舆论的讨论啊或者说是一些身边的例子也会有一些呼应或者共振的这种情况出现

会有比如说我写这本书一开始其实是对于女性向网络文学就是这个网络言情小说做一个历史化的梳理发现不同类型它有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可能刚开始出现的是虐吻对吧那虐吻它的这种虐恋的模式其实回应的是我自己的问题对吧我一开始看完那个明晓希的《泡沫之下》之后我首先入坑的言情作者是肥沃斯存他是著名的

虐恋小天后有一些虐恋的作品那其实解决的是我处理自身的问题那再到后来是穿越文穿越它所代表的又是网络文学的一个元素重要的元素进入到了影视化大众化的视野之中那么大家开始把它放入视野中来进行观察来进行讨论说女性进入到历史我们是采取什么样的姿态

这时大家就发现女性向的穿越文和男性向的穿越文发生了非常大的差异男性向一定要是要改变历史我要带过去的是技术对吧是科技女性向的就是我什么也无法改变什么也无法改变我要生存下来对大家带入的可能是一些更文明的东西比如说我要带一些平等嗯

对吧民主这样思想甚至是现代化的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对我记得薛老师在那本书里面提到有两个例子是非常典型的一个是男性向就是寻情记一个女性向的就是穿越时空的爱恋就是改编成剧的是穿越时空的爱恋对两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对大概 2016 年左右两个穿越文比如公和步步进行他们的热硬形成了一个互文的关系

再到后来其实在影视化的过程之中影视和网络文学的创作还是有一定时间的差距在实际的网络文学创作之中已经走向新的实验就比如说宅斗宫斗开始进入到比较狠的阶段

我知道我终将湮灭于历史那我这是不谈爱情了我把老公当老板那后来这里面诞生出的是《甄嬛传》同样是进入了大众化的事业和大众形成了某种互动再到后来这里面形成说触底反弹我开始尝试说建立一个完全基于女性的世界新的乌托邦的世界这就是女尊和女强

但这个试验短暂的高潮又短暂的落幕大家发现这里面如果单纯只是性别倒置或者说没有普凡意义上具有这种女性主义思想或女性主义社会基础的话单纯的思想试验是很容易沦为空谈

于是又回归到现实之中围绕填宠也好围绕职业文也好产生了新的讨论那么网络文学的创作它一方面和影视化之间形成某种互动这里面大家觉得最容易引起更大众共鸣的会把它影视化拍出来而影视化之后人们的反馈包括近些年来女性主义的思潮和女性主义的实践又在反过来

影响网络文学的创作比如我们看到近些年来可能输出的是一些大女主的作品影视而演发出的这种各种更激进的可能网络女性主义反升到网络文学之上也出现了各种爱女文的创作观念先行的创作等等所以我觉得网络文学的魅力或者说近些年来的变化确实在于它和当下的社会现实有不断的这种密切的互动

我们今天后面也会聊到因为书写的和现在有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可以聊一些更新的发展和变化对有这样的流变的一个过程因为刚刚薛老师有主要提到就是最开始就包括你进入这个阅读或者说是开始沉迷的那个时候正是虐文非常流行的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先从虐这个

大的心理机制去聊起因为我们会感受到去聊到女性或者说女性在言情小说浪漫小说里面的很多需求的时候就大家都爱提的几个关键词什么追七火葬场就类似这样的一种心态它虽然会有一段时间非常的受欢迎和有一段时间可能不太那么主流的去讨论它但它一直都存在现在在短志里面也是追七火葬场是一个非常热门的门类现在在热搜上也经常出现

对我们观察到就是说好像在女性向的作品里面也比较多的去提到虐但男品里面基本就没有这种心态它为什么会是一个只有在女性读者当中会存在的一种情感期待以及它会不会有东西方的差别就是好像东方女性或者说是我们观察到国内的这个里面它会更强烈一些更持久一些那我们先讲东西方的问题我们会发现西方之前一个阶段 60 年代

他的话语背景是性解放我们完全的不限制任何的比如说传统的观念也好甚至家庭的界限甚至性别的界限完全的解放自由那么解放自由之后大家迅速的发现它指向的是某种虚无界限没有了性有了但是可能这里面给性赋予神圣性的爱意也就没有了那么这是怎么办呢创造一些阻碍哦

物种来完成这种挑战所以我们看到的比如目光之城系列它创造出的甚至那一个阶段它创造出的是什么呢是吸血鬼吸血鬼一来那就说明这两个人在性的结合之前你首先物种的对你有物种的差距那也就是说明你必须要确认某种爱意不然的话它性的结合可能带来的是生命的代价

对吧你这两人一结合你生小孩就要死掉了对吧所以这时通过这种新的障碍的创造新时代的罗密鱼助理对吧过去可能是因为阶层家庭但是随着比如说工业革命物质条件提升所谓的传统的老贵族新贵族被重新洗牌了那我们再创造一个新的那可能是新的条件比如说是由于战争或者由于国族

那这个条件又被克服了到了和平的年代那我们现在来进入到了某种幻想的世界之中进入到了吸血鬼那通过这样的不断的新的障碍的创造去来书写一个困难以及克服困难的过程来完成对于爱的重新的循环这里面可能是我们看来所谓虐的一点在爱情之中制造出某种困难

而国内所要处理的问题呢和这个又有所不同那在这里面我们看到诞生的虐恋模式往上追溯它是由纸质出版而来的就传统的台湾言情或者口袋言情里面对他们的模仿对他们的引入那么这时这个阶段网络学要处理的问题其实是过去我们的情感模式现在如何去满足

那这个虐我们回顾以菲尔斯存为代表他那时候的虐虐在哪里呢

比如早期的列姐后来广为人知的有那个东宫对吧他会描述男女主非常之相爱但是因为种种的原因男主选择了比如说财富权利自己的命运和家族而把这份爱掩藏在心底而女主为了证明我是如此之爱你她可能采取非常激进的方式比如说自枪

就我自杀了或者说我就死在你的手下然后对于男主的惩罚是你长久的生活在你的爱人已经死去的这种悲伤之中你可能拥有了一切手握大权走到了万人之上但是你没有爱情了你永远的失去了你的爱人这形成了最早期的那种虐恋的模式嗯

那么这里面我们就会发现两个问题就是读者你为什么喜欢这种作品对喜欢这种作品为什么是因为大家都正处在女主死掉的那一刻就是我们现实之中可能对于绝大多数女性受众来讲她的现实之中爱情故事的结尾就在于两人分别的那一刻嗯

那么之后如何为我的情感找到一个宣泄或者为我自己的爱情故事书写一个结局那这个结局可能是虐吻的方式它满足了我的爱情爱过没有爱过同时我的离开对方伤心不伤心伤心

这能让他自己感觉到至少我不是一个傻子就是在这个爱情关系里面是有价值的自我是有某种程度的比如说是牺牲也好获得了回报所以这里面形成了某种想象式的自我的疏解和自我满足

这是早期的那个阶段但后来我们迅速的就发现作为读者特别是年轻的读者没有经历过很多这种爱情创造读者大家迅速从东宫也好历检也好这种里面发现一件事情就是

人死去缘之万世空啊就是你主你都死了你还追求那个所谓的爱情不爱情他手握重权广纳后宫时候的流泪算得了是什么呢对于你来讲你已经牺牲掉了你最宝贵的生命啊所以这时候大家可能又对虐文就产生了新的质疑和思考所以这是形成了对于虐文的反馈的第一个回合嗯

我觉得第一个回合的那个里面是不是就像你刚刚说的当时的女性为什么她们会处在一种好像对于所谓情感失去非常在意的这个阶段这个跟当时女性的她自己的一个发展阶段有什么关系非常有关因为基本在网络文学刚刚兴起的那个时代里面爱情还仍旧是处于一个被神化和本质化的状态

大家觉得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拥有爱情我的生命是不完整的所以这种状态之下那大家肯定要去体验爱情而体验爱情又肯定是失败居多对失败居多之后那大家会产生说我要去解释解读我生命中的这段历程于是产生了这样那后来

包括近些年来大家可能重点就会发生变化就会觉得爱情它不再是叙事的主流甚至不再是网络文学之中那个故事的主流和主线了反而主人公的个人成长变得更加重要了

几几年那个时候我觉得应该是在 05 年之前其实那个阶段苦情歌也特别多就是那种抒情向的那种歌曲流泪歌曲我现在去听当时我的那些歌手的演唱会他们唱苦情歌现在看那些歌词都会有点尴尬就是这样

会有那种感觉就是你也能理解那个痛彻心扉今天就会想说不至于吧就是那种感觉对吧可能还要往后一点 05 到 10 年之间那个时候不光是网络文学整个华语乐团也是处于一个非常百花齐放的蓬勃生命力的阶段而那个时候占主流的就是情歌那个时候我们如果说到社会的大环境也是一个经济不断在向前发展的状态大家开始处于某种

就是保暖私意的状态确实对于个人情感的探索就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我们之前在节目当中也讨论过比如说玫瑰的故事我们看那个电视剧版它拍的就是那段时间就是 2000 年初就那个时候是一个情欲的飞扬的时代

所以你看到的很多作品都会以爱情为中心那时候大家会觉得明天一定会更好钱会越赚越多但爱情那一失去可就真的没有了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是体现自我自由意志的那么一个状态那个部分对

因为刚刚有聊到他跟处理一些情感的失去会有关但我们也比较关心的还有一种心理机制是不是其实跟权力也相关因为你在书中有提到恋恋有一个心理机制就是说如何偿还爱我自己的理解可能女性在这个过程里面她其实有对爱情的追求她也能看到所谓我想要去追求的这个对象她有一定的不管是社会的经济的阶级的一个地位但是我自己可能对于这方面其实

是没有信心或者说不太有自信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女性能够获取或者说她能够觉得说我拥有了一项东西就是我的情感包括刚刚说的甚至我的生命她的筹码就只有这些所以她用自己的这些筹码去兑换情感就是在这个天平上会

获得一个平衡这种等式是不是也是转属于女性的一种情感就是她没有办法付出别的所以她只能觉得说我能付出这个我觉得这是我们那个故事很重要的另一个侧面就是如果在情感的维度下理解可能是我们刚才讲的第一种我要以一种方式来解释我当下的情感困局

而当我们把情感的这个背景变得更复杂一些放到一个更宏大的背景之下我们会发现女性为什么执着于爱情这件事情而男性可能没有那么执着或者沉浸于其中可能是由于女性从小吧可能是社会结构的关系并没有告诉她除了爱情之外另一种成就自我的方法大家看到的所有女性偶像

都是以某种程度加引号的贤妻良母为最终目标的就是王子和公主结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王子会成为国王公主会成为他的太太就是皇后那在这种模式之下女性她对于自己成为那个权力者

没有任何的想象这也就是我们延宕开来的另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女性像另外一个部分是单美而不是百合因为以前的诸多的文学创作中血肉丰满的男性形象太多了女性形象如此之少好我们回来那到了这里大家很难想象一个拥有权利的女性是什么样子的只能想象一个拥有权利的男性而女主人公可能是通过获得这个掌权者的认可

来体现自己的价值于是这种认可何种情况下最为典型呢爱情被爱被爱所以这里面就形成了女性把自己所有的筹码压在里面就相当于我为上位者付出一切然后获得了她的认可然后我就感受到了价值感受到了价值

那么这里面它既有比如中国古代君臣之间写那种君臣的诗歌它常常是以情诗的方式来表达的对吧美人香草对美人香草的那种比喻然后也让我想到就是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当下评价就是我们女性经常会把对于男性的嫉妒解读为爱

而把对女性的爱解读为嫉妒对对对我也看到那个评价太有道理了所以这里面可能是他所有虐恋之中飞蛾扑火般付出的一切的东西对面的那个男性可能只是一个符号或者象征他想要获得的同样是某种自我的价值自我的权利感的一种确认嗯

你不是想要嫁给他你其实是想要成为他成为他对只不过没有成为这个男性的想象对所以只能出现某种就是所谓的代偿对以身殉道只能以以身殉爱的方式来呈现嗯

这个其实也是我看薛老师这本书最强烈的一个感受因为女性她在长期的社会结构当中她处于失权者就失权者她的情感模式情感结构是非常迂回的就是她总要弯弯绕绕因为有好多书都会写到说那个男性其实他的中间物不管是历史的中间物情感的中间物权力的中间物等等他都没办法直接一步到位他总要这样绕来绕去绕来绕去绕来绕去

这个我觉得是我看这本书最强烈的感受对就一个是没有这种很直接的样式就是按理供她来另外是在这个社会结构中大家会觉得女性直接表达出自己的诉求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所以她非常迂回

哪怕现在一般的情感模式这种好像女生也很难直接说比如说你给我买个什么东西我想要什么对吧我想要什么你能否比如说参与嘉宾你把什么这个菜炒一下也好或者你给我买一个什么礼物也好会迅速的被道德化指责你是不是太物质了对吧你这点东西都不干吗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的事情

所以女性就开始经常会以一种迂回的方式就是我今天都生气了你不来哄哄我吗你猜我为什么生气你哪里做的不到位你自己反思对就是永远不直接要因为有时候心里又会觉得说直接要的东西好像就没有那么踩中自己必须要你来对体察我的情绪我的情绪被理解到了我才觉得那个东西是最好的

而不是我直接开口要的会有那种扭曲的心态对所以其实你看这个结构里面大家真的是需要那个东西本身吗嗯可能也并不是而是在这种得到的过程之中来确认自己是被爱的被关注的对是某种情感上的或者地位上的高位高位嗯

我记得薛老师在写到这个《虐恋》的时候有一句话真的写得太精辟了他说是只有痛苦这一代写的筹码才能与天平另一端金钱权力堆成的高峰相匹敌唯有痛苦才能偿还爱偿还债这就是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白鞋的筹码。对,我觉得这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就是说,因为我们刚才讲到这个可能跟早期的一些女性的,不管是在社会上的位置,还是说自己心里的那个状态会有关系,但这样的一种情感可能到了今天,它依然没有彻底被抛弃,或者说彻底被消除。现在也有所谓的追妻火葬场,

我也能够感受到在这样的情节描写里面大家会更明确的就是说你不要反复的在讲女的有多虐我更想看的是那个男的有多后悔可能他的比重会有区别就是我们更多描写痛哭流涕的那个男的他怎么痛哭流涕但是其实他的本质还是这样的这个是不是也是在这个过程里面他有轻微的转变但他依然还存在在女性心里面的一种机制

这个是特别有意思的一个转变因为发现从一开始女主她只能说是死了对吧自杀了然后又被男主杀了然后来为这场虐恋画上盛大的句号变成了先不死

苟一苟再看其实追七火葬场我们说它既有先进的一面有加引号先进的一面也有落后的一面先进的一面至少追七意味着这个七还在它至少还活着对不对微小的进步也是进步我们要充分肯定螺旋上升的过程女性的问题就是太螺旋了而且追七火葬场其实它我觉得好的一点是这个七一般是不停留在原地的它

他是往前走的复仇归来就是那种状态林品如我原来是一个被你欺负的女大学生然后什么带酒跑了过了十年之后海外留学回来成了一个知名的设计师诸如此类起码第一妻还活着第二妻好好地在过这段日子所以这是我觉得至少好的一面但是我

但是我们说他落后的一面他依旧说我学成归来也好携风带雨而来然后带着无数的资本后台回来了以后他的终极目标依旧是指向原来的人你来后悔嗯

而且这个后悔往往不是我抛弃你了对吧你来抱着我的大腿哭然后再不要你了而是他来追我后来我们兵事前嫌对吧或者我们以前有什么的误会从此来消解所以这里面我们说从故事的角度或者从文学创作的角度他的整个大的情感框架还是那样的还是我寄希望于一个他者来给我认可因为他们的重点好像都是他原谅他

对就是故事的终点对那这里面又有意思的一点它和现实相关联的是我们看到如果说前一个时代的那个虐恋可能接触言情小说的是一批年轻的刚刚有一些恋爱经历的这种受众

这个追妻火葬场它所广泛存在的平台比如说番茄小说也好短剧也好其实是稍微年长一点的那么这批女性受众她可能其实是处在妻的位置之上而不是单纯的恋爱关系之中

那么追击火葬场所允诺的是我当下在我的情感关系也好婚姻关系也好中所受到的那些种种令我不适的遭遇最终会以一种更好的方式来给我回报嗯

这就像一种宗教许诺一下也是对许诺一下也是因为包括网络文学在内很多大众文艺它要处理的都是一个肯定有一部分受众是以它作为止痛剂来进行消费的对

而我们如何在完成止痛的过程之中同时又让大家在此事而不是下也是此事获得某种自我的提升认知这是始终在大众文艺也在处理的一个问题

对刚才薛老师讲这一点其实现在很多现象都能呼应上比如之前有那个假近东事件那个抖音直播在抖音里面吧就是江西的一个大概六旬的女士她说近东跟她表白了执意要把钱也给她然后跟她私奔其实我觉得这个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就我的课上跟同学们分享

贾金东他出现其实满足的就是十几线城市的那些女性们她的情感幻想不仅是对于丈夫的还有对于父亲的兄长的幻想

我们会发现在一二线城市里面我们很容易就能解决一二线城市有更多的择偶或处理自己婚姻的权利和自主性我可以离婚对吧我可以选择我可以逃离单身或者我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就比如说追星啊消费啊来获得情感的满足但是十三四线的城市的中年女性们她仍旧困在传统的家庭结构框架里面而大众的文艺消费又辐射不到她们

所以它是一个空缺的状态但是这个新闻告诉大家的是空缺的状态总有人会满足谁呢犯罪分子嗯

所以这就成为一个社会性的问题没想到是犯罪分子我还想是网文还是短剧呢是犯罪分子是抖音上的那些假镜头们但其实现在短剧也在满足他们了对现在短剧的出现怎么讲也不能完全的好事反正也是一块钱接一块钱它至少是一个文娱产品了而不是一个情感诈骗了

对所以也提醒我们不要觉得这个消费者或者这个消费群体这个阶层不重要我们就可以牺牲它或者忽略它因为我们牺牲所忽略的恰恰是有一些可能是负面的灰色产业甚至是犯罪会盯上的是的

对因为我们也感受到现实里其实有大量的情况在发生的跟这个虐文里面很像的就是说男性掌握着家庭的权利或者说经济权利或者说他有身体上绝对的地位所以他会家暴会出轨会有多重多样的这样的行为但女性在这个关系里面她就只能不断的付出情感劳动甚至最后去选择原谅其实这个模式你撇开那些让人不适的部分其实它跟追击火葬场虐文里面那个前模式是完全一样的因为我只能做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嗯

所以我在小说里面我需要把这个东西放到一个很神性的位置上就是突出我的这种道德感也好或者说我去原谅对方或者说最后我给出他原谅他作为故事的终点就是因为我在现实里面只能给出这个东西我希望他被歌颂这样其实对我来说是一种心理上的一个满足

然后另外还有一个点关于女性跟权力的关系里抛开刚刚聊到的把它作为止痛剂的那个部分有没有就是说在这个里面因为我们刚刚说可能男性是女性和权力的中间物那会不会其实在

在反复消费的这个过程里面你其实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中间物有了迂回的这个路你可能反而会更少的去想我怎么直接去抵达对这个其实也是有反作用这个很重要我觉得就是你长期越这样你就会反而放弃其他的可能性对你一下子要直接走那条新的路

有可能你缺乏那样的体验并不代表你一开始走的时候就是更舒适的嗯有可能它是更危险的更艰苦的所以你就会让大家更大放弃那条路的探索就像人就是此岸和彼岸之间嗯最直接的路是我自己造一条小舟我过去嗯涉渡之舟但是这时候我们会发现这个河中央突然有一块浮石嗯

这个扶持可能是某种爱情一个男性的头像那他离得又这么近我踏上去是不是就能抵达彼岸了但这个中间它是非常松动的它不牢固的这个过程那么女性的这种一方面是我们长久以来的历史结构性的缺乏女性偶像的想象另一方面呢是通过男性或者经由爱情婚姻而抵达想象中的那个生活

而不是想象中的自我想象中的生活成为了一个被普遍叙述的模式比如正在进行的这个高考季像张雪峰他在进行女生的就业指导的时候他可能关注的并不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你想要有什么样的生活

那这种生活可能你通过学一个什么样的专业有点难你的分数又考不上那你不如选一个更适合家庭适合妻子身份的专业然后找一个这个类型这个专业的男友来获得这种生活看起来哇好完美啊对吧好便捷呀但实际上这个生活开启和终结的权利都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一种那同时我们会发现跟现实中大家所讨论的关联是什么呢我们女性特别爱思考自己的情感和恋爱模式然后给自己打标签打个比方喜欢智性恋嗯

对吧但这个背后我们看到有一些评论非常的尖锐啊他就说智商也好学历也好并不靠性传播对并不靠性传播对所以其实他的背后隐藏的就是一种行为模式我尝试通过某种情感关系就是爱情关系或者婚姻关系来成为我想成为的人但实际上它是存在着很多的错位的嗯

是的有时候我也在想说女性是不是特别匮乏爱之外的权利体验就是爱本身能让你获得一种像我们刚才讲的不管直接还是间接的一种权利的感受但是爱之外的这种权利体验你太少体验了有可能她很爽但因为你没体验过所以你就没有形成经验就是那种快感通道没有建立对也有可能她

第一次建立的时候本身也不爽得建立之后才会更爽刚开始那个通道还属于你前期的这个劳动阶段你要经过千辛万苦去建立我印象很深就是之前我们跟请燕燕录那期播客的时候当时有一个听众留言他当时留言就是说当这个场域当中女性坐在一个权力高位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也是不适应的那是好像我第一次意识到说权力并不是交由给你的时候你就会爽的

尤其对于女性而言所以我也在想说如果我们这种权力体验越来越多的话它就会改变我们的这种传统认知吗这里面我觉得有一个很有意思矛盾的对象因为权力本身它并不是先进或文明的因为权力本身意味着阶层的差异和压迫而女性面对这个困境的时候有时候可能是因为太文明了

这里面存在着一个理想模式的差别我们看很多女尊文里面为什么最后她就流于崩溃就是这个想象这个世界没法建立起来因为男品文里面这个还挺容易建立这个非常正当性对就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对我所讨厌的人然后匍匐于我的脚下听命于我然后谄媚地来面对我但是女性的创作里面她会觉得如果我有朝一日成为了那个女皇嗯

我可能希望的是天下大统我去去掉一切所谓的剥削所谓的压迫女性可能道德感太强了就是本质上是和平主义者所以大家会觉得进行想象的时候我要推到你让我讲理想我的理想就是共产主义真正平等的那种一面

而我们所忽略的一点是要想抵达这种人人平等恰恰要在某一个阶段仍旧保留着权力的存在所以这里面的进展的关系可能是女性也不断在创作和阅读之中去自我挑食的

就是不擅长战斗这个其实也是女性主义的困境就是她在某个历史阶段她要获得一些权力的位置让更多女性得以发展但一方面她又对权力本身敏感想追求一个更加乌托邦的世界然后你就会产生矛盾嘛很像我们刚才讲的这一点文明的人好难呀

还有一个小康很关心的模式叫先婚后爱这个模式不是我很关心是我很惊诧就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模式应该是恨不得 20 年前的模式了但现在的很多上映的影视剧当中很多还是先婚后爱当然我明白那个网文和改变的那个时间差但是我就觉得相互后爱到底满足大家是什么我就觉得一方面它是在制度性保障之下的爱情嗯

就是她很安全她是留人机制就是我制度化的留你我是这么理解就我有资格要求你留下来因为婚姻就要求你这样所以你只有留下来我们才能去产生新的关系但是问题是为什么这个女的就一定爱上她呢万一她留下来之后她不爱她呢我觉得先婚后爱她和几十年前的没有爱情可能就是门当户对结合而在一起的那个模式它还有一些差别因为当时那个是属于盲婚雅嫁

反正大家觉得各方面合适然后接下来就结婚了日后可能处于在漫长的金婚 50 年的过程之中找到了一点亲情吧那这是一个模式而现代网络文学里面的先婚后爱这个先婚啊有的时候是属于把老公当老板知否对他不是完全的盲婚雅嫁而是我权衡之后挑选了一个合作伙伴的一个感觉挑选了一个合作伙伴换句话说就是我自己自由恋爱吧老不成

他这个爱不可靠所以呢我就先断情绝爱然后找一个各方面条件可能比较合适一点的是男主然后俩人在一起就跟合作办企业一样所以某种程度上他的利益的基础他在恩格斯那边婚姻是两个个体在物质上在经济条件上的一种紧密的结合那俩人一块合作办企业成了

彼此对这个合作伙伴在苍蝇式而知礼义对吧保暖私隐欲的基础之上产生一些爱情产生一些感情这是我们所希望的那个模式它是最后的一个大礼包对没有这个我的物质有孩子也有它其实更安全对我在主流叙事之下我是不匮乏的

那么爱是附加的是我的年终奖明白事业也成了但后面又能得到爱了对是双重的是这种的爽感而他所面临的读者或者受众群体可能是当下都是年轻人对于爱情本身是否存在或者能否找到的一种不确定性那这种情况之下可能觉得我找一个合适的

然后大家一起共同为向往的生活而努力然后能培养出爱情更好再进一步讲很多这里面的受众他要么是处于在选择婚姻的过程之中要么是已经在婚姻的状态之中

我们已经先婚了我们已经经济各方面匹配了这种想象许诺我以未来可能会有爱情这是你说那个感情后制吗对后制这已经后制了你甄嬛是前制吗对甄嬛前制后来就破灭了宅逗就是后制了宅逗一半是后制其实很符合我们当下就当下大家都觉得这就是合适这个人不会害我对条件上也还行然后先在一起

满足我幻想的部分就是说在一起久了我们会有很好的爱情首先因为前面提到的虐可能是比较早期形成的一种机制我觉得像先婚后爱我有一个感觉就是有一些模式我们单讲言情这个类别不讲止痛剂那部分的话它可能会现在比较受欢迎或说我观察到比较常见的一些类型比如说除了先婚后爱还有青梅竹马

我觉得这些模式里面有一共同点就是它带有一种安全感这个安全感我觉得是建立在现在大家在择偶的市场上第一就是爱情不再是第一需求第二就是我在面对一个陌生男性的时候我其实对他是有一种防备心理的我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可靠他的家庭甚至是恐惧对就是有恐惧就是各方面我不确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有可能有一天家暴我或者说是背叛我把你的钱选走

对就是这种情况在社会新闻上非常非常多的时候然后我就寻求一种先给我一个保障的一个制度像先问后爱可能是有这种就前期就已经把这个经济条件疲惫上我就青梅竹马或者说是破镜重圆其实也是就是我们有家庭的这个许诺

两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知根知底对或者说我们曾经相爱过我们虽然可能因为情感的方式分开但我知道你的本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在今天再次与你重逢的时候我能够确定这个人不会害我我觉得这个人不会害我是现在很多年轻人最高标准对一个底线底线对一个底线和爱情得以产生的一个基础我自己的感受会是这样的爱的计划境界

就你要有风控嘛对它的底线是它不会害我它的最高是它不让我吃亏是不是最高就是你升值了如果真的爱就升值了你的投资就成功了对但前提我们不能亏损或者不能破产嗯

那个就是婚姻制度如果你这么理解它就是保险对因为我自己是感觉看好多现在的言情它总是那么几种模式我之前想的是是不是没有办法想象两个人就是陌生的男女谈恋爱产生爱情的这个过程因为现在其实爱情片也变少了嘛反而转向刚刚那几种模式会变多是不是跟这个也有一定的关系我近几年来看到的天降模式的嗯

只存在于同人文之中了就是两个通过某一个作品的合作他们俩在一起的天降但确实很多轻微竹马类型的变多或者说是先婚后爱的或者说是他们先是某种意义上的合作伙伴或者拍档大家对彼此的第一人品

第二能力就是他这个人哎干活可以对吧就是我们在实践某种目标的过程之中觉得他是我的好队友于是锁定了他俩人结合形成了婚姻的关系甚至我们从现在的大家坊间对自己另一半的伴侣的称呼之中也能看到队友对吧我的什么室友嗯

已经很吝啬于称呼我的爱人我们不能完全否认叫队友或者叫什么就没有爱但是至少他把自己的预期再调低我们先是共同朝某一个生活的目标去努力那么在这个基础之上有爱情当然更好

你刚才说那个陌生男女相遇然后变成爱情我第一个想到是花束般的恋爱我会觉得现在这种情况确实还是挺常见的在现在都市当中就是我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我们是气质比较相投的人但是我觉得它很难影视化因为它很静态就是你们大量的爱情的发生是在聊天记录当中是在只有两个人知道的默契之中对那个动作好像比较难去影视化或者戏剧化嗯

当然他最后结果也是毕业了以前说竹马天降都是天降打败竹马竹马都是男二号嘛我们从小看到的尤其是韩剧当中以前大家觉得你认识十年不谈恋爱那肯定是有原因现在大家磕的是哇他认识十年这个人对他有多了解对有多靠谱十年都没散那是可以的浮生青春

接下来可能会聊一些相对新一点的现在的一些情况比如说像穿越在前几年我们看到的就是青川文会比较多但是现在当然也跟政策有关系这个是一定有关系但是现在大家可能更多穿的是比如说穿到系统里面

也有穿到历史里面的但是可能没有那么直接他可能是不是在这个过程里面有一些新的关系会发生变化我面对历史或者说面对一个陌生的一个环境的时候不再是一种被他主宰的一个状态而是我也可以去主宰他的一个状态有没有这样的一个改变

我们说穿越文它发展出了自己的高峰之后它其实迅速地变成了一种网络文学里普遍存在的设定元素就大家不把最大的卖点当作穿越而穿越是我的开始是我进行设定的一些基础而近些年来呢游穿越又进一步叠加进了游戏化

这可能也与创作者也好阅读者也好年轻化然后大家是网络原生一代密切相关我们天生是在网络游戏的环境之下能够接受这种高度的设定那面对着游戏它显然是一个比历史更加轻巧一点的对象系统对象历史的对象是写在历史书里的

有的时候我们面临着我编了一个故事我再把它圆回到历史书里的状态但是游戏不一样游戏的制作者你有责任给游戏玩家提供足够丰富的支线和多重样的结局

所以我们看到在游戏化的设定的背景之下很多系统类的穿越主人公对于自己的轨迹命运甚至规则都有了更多的挑战和尝试这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个变化

对它其实跟环境会比较有关系嘛进入到一个新的世界之后你可能就能去想象它的规则是怎么制定的而不是说完全跟着那个历史的脉络去走对就比如近两年那个早安三国打工人对吧它看起来是穿进历史但实际上它的整个系统设定是游戏化的嗯

他的武力值各种什么点数进来了之后我们看到他在以游戏化的方式去来面对曾经很厚重的人数的那在这里面主人公作为一个女性他也开始有了自己的选择而在他的视角之下各个历史人物也开始血肉丰满有他们自己的取舍所以这里面我觉得确实是有我们对于历史的想象每一代都是在不断变化的

就是用游戏去叠加了环境之后你好像就可以不用有那个负担了对吧不用再想这个历史到底是一个陈王败寇的历史还是说它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我好像就可以在里面放置一些我自己对于不管是历史还是战争还是其中个体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的一些选择和原性想象力被打开了这个就有点像刚才我们说的它有点避开中间物的感觉

因为你传统历史上男性权利肯定是整个运行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一环但如果游戏化了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就是你不用直接跟那个权利体系对抗一个架空的历史从这种意义上说他是更自由了一些他至少告诉大家这个他者是可以被重新去解构掉的对刚刚提到穿越是现在穿变成一个开头嘛

其实现在还有另外一个开头也很火就是重生这两年尤其是在影视剧里面很多都是以重生为开头并且都会跟复仇绑定在一起去年就是墨云间然后九重子都是这样的一个例子作为电视剧的话它得把重生变成假借身份没办法直接重生但其实它就是重生的壳网文里面就是重生对因为书里可能没有特别多展开这个类型的描述其实也很想问薛老师重生文这两年的火爆你觉得它背后是一个什么样的观众的心

重生这个类型最早期它是和穿越差不多同时出现的但后来近些年来重生这个题材在影视化特别是大众向的过程之中它又跟穿越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分支如果说穿越我们看到的是人如何处理比如说大历史

那重生就像刚才讲到的她是复仇复仇意味着她有一个鲜明的正义和非正义之分那这里我们就能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女主她为了实现她的自我的目标她一定要是一个正义之师你得先背叛先被人伤害掉伤害到命都没有了追吸火葬场的嫌犯

道德前提都是一样的对所以某种程度上又回扣了我们刚才讲的就是可能女性受众这个道德标准比较高我已经被人按在地上打了你说我反击不反击然后大家说那得反击所以处于这个正义之师的过程然后师出有名是

这就是道德筹码道德筹码于是展开了他的一系列这一世的故事你会发现重生的叙事核心不是说生命的第二次机会重生的核心是命运的纠错对你看所有的重生他没有说我要避开过去的那一摊事而是要我再次以肉身入局我唯一看到重生是这样是重启人生哈哈哈哈

是那个日剧就他想过的是幸福自由快乐的生活没有他也去揪错了吧当确实也揪错了但他核心还是那种我们过得更有爱他里面还讲了一个同学他不是过了九次都是一样的生活

就是我们的重生就是回到上一辈对吧就是我要做狠事然后你的角色又不能无缘无故的很冷酷就我们看黑暗荣耀那种但黑暗荣耀不是重生就它的冷酷布局的那种就是牟利的那种方式你必须首先是受害者其实这个是我觉得重生为什么到现在它跟影视结合了很好的原因

我也想讨论就是像黑暗荣耀其实它跟我觉得国内的很多复仇重生文虽然黑暗荣耀不是重生但它有复仇嘛我觉得有一个区别其实在于你背负的是什么样的一种恨就是很多尤其是像短剧里面的那种复仇它背负的往往都是我被老公背叛了这个恨就是一定是老公和小三一起把我给整的都不行了而且这个小三可能还是我的闺蜜就一般都是这样的一个事情你要看南平南平重生也是这样

是吗有被老婆和老婆他们家背叛都是这种哦

老婆他们全家都看不起我就男平同生也是这个套路但他背后的机制应该那不太一样那个是绿帽梗吧不那个不是绿帽他老婆和老婆全家看不起他本质上是阶层对男平是两种一个是这个还有一个就是我在官场上或者职场中被人暗算了一般就是两种那其实还是那个传统的爽点就是我有一天告诉你我是扮猪吃老虎或者疯狂打脸别人吗

是不是还是爽在这个地方阶层上的不断是被压抑的那种状态对女性这个就是好像更多的是情感对通过不同的方式来否定了自身的主体性这个是权利那个是属于某种魅力对吧那

那你刚才说那个黑暗荣耀我觉得它不一样的是因为它是校园霸凌受害者而这个受害者其实没有那么强的情感和性别属性我觉得它可以是一个男性因为韩国也有大量的拍校园霸凌男性受害者的一些复仇的方向嘛所以我觉得这个是有一些区别的我懂了比如黑暗荣耀它其实要复仇的东西是这个制度或这个体制这个环境伤害了我嗯

就不是一个具体的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家庭对吧他最多就是到墨云间里面他最后再上升到一个皇权嘛对吧就是男的背后的这个权力的这个结构但他其实底层最开始触发的那个东西还是一个夫妻关系之间的这种情绪我觉得这个区别也是所谓复仇里面是比较有意思的一些细微的差别吧

但是女性的复仇机制里面确实有很强的道德感的约束在里面那现在流行的复仇和早期那种网文当中写的复仇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方面其实我没有专门的观察过但是凭我粗浅的一些印象早期的网文所谓的复仇它是作为一个非常小的情节盒就网文开始的时候连载 3000 字一个小高潮 5000 字一个大高潮然后 1 万字一定要有一个核心矛盾那个时候的复仇打脸它是在很快的章节之中就完成了的

而现在如果复仇或者重生作为一个主要的情节线来完成我们看过去的那个网文复仇作为它一个小环节意味着它一定有一个更大的主线更大的主线可能是某种自我实现而现在这个自我实现在消退而它变成了我大的驱动我去完成这一世的动力变成了一个很小的这么一个起点和缘由

当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整体上的网文在量上是这样一个变化但我所观察到的几个代表性的作品可能呈现出这样一个变化也就是我们关于某种宏大的生活目标或者人生意义的想象在逐渐被很多小的故事或者说结构点情节点所替代

我从哪吒一到哪吒二理解了哪吒一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还是要自我实现的哪吒二是什么是我活不活不重要我只要你死我要创死你们所有人这个跟社会环境变化确实有关系对就是我先不管我能不能更好的自我发展但我先把历史债务给要回来先给清算一遍确实是当下的心态就是

就是前面几年大家对于未来的想象是某种稳定的想象就是我可能能看见对吧比如房价会一直涨但我的工资也会一直涨然后现在可能也是在变动期充满了一些不确定的想象所以当下的一个强烈的理由能够让我在这个阶段挺过去度过人生的低谷成为了这个阶段的核心嗯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就是现在复仇文的或者说复仇类型的一个火爆一方面因为这个类型它本身带有一些强烈的情绪宣泄的一种意味就是我能够完成一个非常强烈的情感上的一个输出但同时它复仇的对象也好复仇的前史也好它又是一个相对比较个人化的个人经历上的而并非指向某种制度或者说某种环境的在这样的一个小空间里面发生它又让人觉得说一个是让人更有现实体感

让人能更多想象同时又更有代入感可能是两方面的这个原因所以造成了现在这个类型很受欢迎的一个情况但它很受欢迎又是女性复仇对又踩上了又跟女性主义的相关性对吧就是我终于开始清算我成长过程当中遭遇的种种

然后此刻我要复仇它还是历史清算的都是对未来展望的一个感受在这种故事里面女性的这种所谓的狠它其实也是一个必要条件我们能看到不管是小说里还是说现在的很多影视作品里面比较有意思的就是在这个过程里面女性当她的主要目标是复仇之后爱情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我觉得这类的复仇的文艺作品它其实处理的是爱情遗产的问题

就所谓的复仇是我前一世或者我之前爱情遭遇了背叛一地稀碎那么这时我现在开始就是进入到那个清算环节究竟这个冤有头债有主归到谁的头上那在报仇的过程之中可能我有帮手那么有的时候我觉得帮手的出现和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或者感情是要给那个清算有一个落地

就是你不能只清算清算了之后我要什么都没有了大家会觉得这仍旧是一个悬而未决的状态

或者大家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你费了老大劲也不过是回到了原点也不过是把历史债务给清算掉了所以那个帮手就是它结构性的作用在于代表一种新生活对代表一种新生活开启了一种新的可能性这使它其实提供的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一个离场的通道我从这片废墟中我有一个门我走了

我出去了就是废墟我清理完了盘算完了现在我有了新人我就撤了如果没有这个新人大家一直会觉得你这边打扫干净了也还是在这个旧屋子里这是结算呀

就是游戏的里的奖赏对你的结算不能还这个零但是那个结算为什么不能不是爱情呢不能是一个女的出现新的事业新的友谊新的新的啥呢我觉得这个跟大众像有点关系就是如果在网文里面结算的模式是很多样的是吗对甚至说有的帮手中间就死了

但是比如说帮手死之前跟他确认过我们曾经产生过一些感情也有的是最后发现了一些姐妹的情谊几个姐妹最后生活在一块了或者共同抚养孩子等等或者说事业遇见了更多但是这里面是属于网络文学相对来讲在这个类型里我作者知道我的读者大概吃哪一口我能选择什么样的结尾而比如说影视化了之后他所面临的是一个更大种项的

那你要满足大众的期待对吧就是血债血偿爱情的债爱情来偿

因为我们前面有提到就是像女尊文的一些实践它可能中途就夭折了其实是不是它的实践里面是想去建立一个跟现实世界不一样的一个环境但最后发现它会变成一个现实世界的复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中途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就是大家在进行想象性的女尊文创作的时候会迅速地发现要么沦为一种性别倒置

我建立了一个新的世界但最后发现我的故事中的女性就是现实中的男性然后现实中的男性就是故事中的女性然后让你们体验一下在这个故事里面啊怀孕生子然后被背叛抛弃然后大家会迅速地发现她爽吗不爽女性发现只是那样对吧道德感太高然后发现这样的环境也不让我爽然后如果变成一个完全性别平等的社会呢大家又觉得体现不出来我的那个尊和强哦

我的债务还没清算完我就让你平等所以他非常明显的能看出一段时间就是宅豆类型的创作之后大家就觉得憋得太狠了产生了一个女尊文创作的高峰爆发但是也就那两年爆发之后迅速又衰落大家会觉得在想象中进行整个女尊世界的设定并不成熟就是现在无论是创作者的状态还是阅读者的状态大家的思想基础还不成熟

所以开始转向新的尝试

我记得你在书里写说当时这个女尊世界的设定大概有两种一种是性别倒置就是男女世界换一下另外一个其实是回到母系氏族社会然后再进行推演性别倒置那个我觉得很能理解他最后不爽那另外那个为什么他没办法继续往前走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历史首先是必然终结的如果你要参照某种历史的话因为你知道从生产力的大发展

然后就是从母系社会变成男性社会很难想象你很难想象它存在这也是我看一些比较先锋的女频网文常常会回到一个问题就是你生活在现实当中你如何去想象一个非父权制的世界

对我觉得一方面是确实巨大的是大家无法想象它太庞杂了这个世界观对第二是这样一个故事一旦架构起来它需要有一个指向性换句话说我在这个母系世中大家都过得很好对吧那我接下来如何去推进故事和矛盾呢那这里可能产生的就是哎呀我要产生一些比如说爱情故事那爱情故事指向的可能是反对这个体系嗯

对吧我要带着我心爱的人我们俩一块过我们不在这个大家族里边过那这就产生了悖论那他们的爱情是先进的还是落后的天哪好复杂的问题然后就变成了一个悖论或者说是我们母系氏族大家要导引向怎样的一种目标呢所以它就涉及到一个更庞大的世界观的想象所以是暂时可能很难处理的

但现在不是有一些像女主对此感到厌烦还有穿进赛国世界干掉大 boss 上位包括我在废土世界耍垃圾就是一系列这种文学它都是想去想象一个更新的世界这样的作品会不会起到一个点的时候它很难突破会有就比如说女主对此感到厌烦它那个大概第一部的时候

大家还是觉得挺耳目一新有一些反设定的元素而到了第二部分也可能是整个的创作环境被架到那了它就开始变成稍微有一点刻板的在进行人物的创作或者故事的书写

有的时候甚至要按照比如说某些爱女的规则和条款来进行比如不能出现任何正面的男性角色就是一旦出现一个男性角色可能对女主有一些比如示好的成分就会要紧接着揭露一定有目的她可能本人这个初心是还可以的但是她结构性上是有问题的所以会写着写着变成一种比较刻板的推演

感觉这个平静来源于作品跟读者互动的这个关系里面会有读者的反馈不断在进行点评就是这个符不符合我们的爱女的规则那个符不符合爱女的规则所以我觉得整个爱女文学的创作它当然跟上一波潮流的那个女尊有了很大的迭代就是它把这些又再次付诸于时间然后也产生了一些有代表性的作品但是同样也会面临到困境

它和上一代的差异可能爱女文学更侧重于说我对于那些规则种种爱女规则在进行文学创作的实践然后大家来看有没有可能性它带来的是如果完全百分之百遵循爱女的规则可能这个作品对创作的束缚太大了它可能形成的是一个非常乏味的条款式的作品嗯

但是这样一次大规模的创作和浪潮也带给作者们就作者群体一些新的思考就有一些元素可能会散见于之后的创作之中嗯

我觉得近些年这种高度幻想嗯

作品的出现一方面是整个游戏化就是网络原生一代创作和阅读群体的出现另一方面呢它也体现出网络文学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它就像一个培养皿一样我们假定设置一个新的环境或者一个无菌的环境没有明显的复旋压迫制的环境这里面的主要矛盾可能从性别矛盾变成了某种生存焦虑嗯

人类要团结一致应对某种突然出现的怪物啊世界啊那么这使当性别的这种矛盾和压制被暂时搁置的时候一个女性的形象是被作为人的形象来处理的是的那这里它就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我最近在看那个穿镜赛博游戏它就很明显就它里边其实很少提性别的分工它就是游戏语法然后它进入那个游戏最大的任务就是我要活下来一旦你的目标是我要活下来你的行动目标就不是那种比如获得男性青睐或者是在结构中翻身它就是我要活下来它就完全按照这个逻辑来写而且它还有很好的点就是它没有太多的道德束缚就这一刻它终于

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对这就是他那个爽点所在对他有生存危机因为我记得在赛博里边他杀的第一个人就很有意思因为我原来看到女评里面你要杀一个人其实前面有很多步骤因为你要符合规则我要建立道德感积累道德筹码成为正义之师对他非常快的就杀了然后他后面有一段很简短的讨论他的上司问他那你觉得你杀人意味着什么你觉得那个人是你的同伴吗还是不是他其实有点哲学思考因为他杀的那个人是跟他同样穿越进游戏的那个人对

他就在思考穿进来的这个人就是我现实同胞然后游戏里的人哪个到底算是我的同伴或者同类人他其实有这个思考但是完全没有以前那种道德感这个人到底是好人坏人他最大恶极或他能杀好像没有我觉得这个还挺不一样的

我觉得对于这个女性的想象它特别好玩是在我们现实世界大概是一个比如中卫的标准那大家在进行思想实验的时候要么进入到很高的标准就是大家完全实现了物质的风雨智力的发展那时候是填宠就是第一代填宠

不是后来的那个天宗就是大家都是完整的人如何产生一个完美的纯粹的爱情后来实践了一段时间呢又迅速加入各种世俗的元素现在是退回到一步我到吃没吃喝没喝完全遇到生存困境的时候那在这时候你还谈什么爱情不爱情性别不性别大家就是活下来

对吧甚至我们和其他的生物也都没有特别本质上的区别杀夫阵斗在维多利亚戏里面就是对退回去了之后更好想象就生存阶段里满级就是你出生就是满级就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你缺乏一个成长的东西当然填宠确实是满级两个都是完美的人对然后完美的人那实验一段之后就不太好再进行

所以现在就退回到最根本就是大家都是为了抢那口吃的活下来那么这是女性所展现出来的特殊的她的状态她的素质然后来进行人物的塑造

那刚才我们不是讲到了说这些高度幻想的作品吗机甲呀废土啊克苏鲁啊然后无限流啊等等都打开思路了产生了很多非常好的作品吗但是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出现了一个现象就是男品网文和女品网文的那个分野其实消失了一些因为你在这样的作品当中女性也可以是最强者嘛然后那个高度幻想的世界可能都是充满这些元素的是不是原来那种敬畏分明的状态也在打破

前两天我看读者们在讨论他们说男品作品以前都是种马文就是一个男主好多女主后来逐渐女主数量少了一些然后到现在呢终于迎来了男品也无女主的时代你看齐电排行榜前面他都甚至把那个标签打出来我就是告诉你无女主大家才看然后现在女品呢也开始发展成无男主对无 CP 无男主对无男主你要么开放是主角然后要么就是女主自己搞事业就是你看起来

男贫女贫开始变得殊途同归但是某种程度上这种殊途同归它是结构上

再殊途同归而大家的诉求可能还并不完全一致如果要完全的融合他还经历着再一次争夺话语权的那么一个过程那现在分别去掉男女主这个的目的是搁置争议是吗最核心就是男女主者都不满意大家现在对于什么是理想的情感关系

已经没有共识了重说分语没有共识不再能产生共识了哪怕是男性群体之内或女性群体之内也不能产生共识了男性群体之内也不能产生共识也不能你经常看就不行经常被骂就如果男作者他如果要写情侣关系里面他被骂的最多就是女主角的塑造对每个人要求都不一样对

比如会出现哪些呢就以前可能差异是数量上的有人觉得你这开的太多了什么东西有人觉得一个或者顶多两三个差不多了后来就更加细分就是有人觉得我这男主应该有一个比如势均力敌的还有的觉得那我都已经成男主了我一定要往上高攀

还有的觉得我是男主了我应该有一个对吧丫鬟式的伺候我的你看这就是三种完全不同的女主的类型所以她也满足不了对现在女评其实里面也有好多是无 CP 对吧这个方面的我觉得确实是在刚刚讲述到的那种它其实是不是也是一种更细分的表现壁垒在前对现在甚至有男主不是人的对吧对完全变成一个物

跟冰箱谈恋爱或者跟系统谈恋爱跟系统某种化身谈恋爱 AI 谈恋爱对我之前看过一个文我自己当时看完不太能受得了的就是他本来男主是一个 AI 后来他有了一个人形你不能接受有人形了以示你人物突然摘下了头套

蹦出了一个男的对我就跟我朋友讨论说我说我看他不就是因为他是个 AI 吗他为什么最后还要变成一个人把这个问题就变得很具象我觉得这个都是在现在越来越细分的大家对于自己的情感诉求也好或者说对于这个东西的想象是不是变得更具体之后它就会产生越来越多读者去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嗯

或者说在现在的互联网大讨论中大家可能对于喜欢什么并无共识但对于讨厌什么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答案结果导致的就是大家都先把自己讨厌的那个壁垒说出来也就没得可共识的了

我觉得刚刚聊到还有几个关键词其实我们也是这期非常想聊的比如说爱女碧雷就这些词现在能够感受到说它非常严重地在影响网文读者和网文作者之间的关系甚至蔓延到了我们

更大众的舆论场的一个讨论我们在录制之前其实也在聊的就是说当我们在网络舆论上尤其是在女性舆论上我们会发现就是说更多去强调女性的主体性但是还是有很多私人空间的言情消费这种割离的情况我自己感觉是蛮强烈的

这里面有好几个问题一方面是爱女文学它作为一种创作的风向或者说一种创作争论的现象还有一个呢是大家的意识比如说女性主义的意识和自己真实的情感诉求嗯

再加上可能比如说是舆论啊宣传啊之类的其实好几个层面的问题那首先先是爱女文学的创作本身这个创作我觉得它作为一个视角被提出的时候是有其先进性的嗯

那它让大家不再沉浸于某些单纯的情绪的快感就是我喜欢不喜欢这个让我哭了就是好作品而是让大家发现所谓哎呀我看完之后我哭了并不是因为可能单纯的感动也可能是因为里面的有些虐女情节让我感觉到不是或者怎样对创伤它作为一个新的视角的提出是有其洞见的嗯

但后来它发展为某些创作的如果说是指导我们也是积极的嗯但是如果它成长为了某种纲要嗯它可能就演变成那种二十二条军规那种方式所以这里面是它作为一个纲要抽象的方式而每一个抽象方式背后它又有一群人嗯

我特别不愿意看到的是大家在进行文学创作的时候其实很多作者是怀有着对于女性的关注甚至是想为网络女性主义做出点什么创作出血肉丰满的女性形象的这种初衷嗯

但是动辄得救就容易被揪住一些奇奇怪怪的分支而一下子就哎呀拖出去毙了所以我觉得这种方式反而是影响了整个创作的生态而这里面那些执行枪决的读者可能整体上年龄比较小对于社会对于整体女性的处境也好甚至对于人的命运和选择还没有那么充分的认知嗯

那贸然的就进行非黑即白的划分会带来可能很大的影响这是第一层那之后我们也可以展开说因为有一些作者呀或者作品确实也遭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对

然后第二层是我们刚才所说每一个人的观念和实践观念和实践包括我身边的很多朋友甚至有的时候我自己也是大家在进行论文写作文本分析课堂讲授的时候我们明确地知道什么是更先进的更先进的嗯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但在自己的生活实践审美倾向有时候会脱离不了加以号的地级趣味嗯

首先自己有一个自省的认知我觉得比完全没有是要强一点的那在这里可能需要心理学上近些年来网络经常谈论的它需要一个自我养育的过程

包括我们跟邵老师聊到为什么还有一些很你看的那个情感关系或者非常拙劣的网络文学的存在它是因为我们打个比方一批人他曾经度过过一个饥荒年代在饥荒年代里粗粮馒头他想吃吃不着他对这个有心理的匮乏嗯

后来我们到了物质丰裕的年代他可以吃大鱼大肉他也可以吃健康饮食那现在他当然知道维持我健康的体态是长久的去吃健康饮食但在他进入那个阶段之前他先得把心里对于那个粗粮馒头的念想给彻底的满足了他吃够了他的那个匮乏补上了可能才能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而网络文学中为数众多的那个大的基数那并不能作为网络文学的高远或高峰其实是在为大多数人提供这种匮乏上的满足

所以这可能是我们说到的第二层第三层我们讲到说为什么现在爱女文学也好或者说有一些比如大女主的创作它变得动辄得咎最后出来的就是一个伟光正高大犬看上去符合各种设定但非常无趣的角色我觉得也跟当下的文艺作品传播机制相关

比如我们现在网剧你播的时候和以前我们电视剧的播映宣传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宣传方式和播映机制了那么这里面就意味着我这个剧在前面几集它一定要有爆点无错误嗯

一旦有错甚至说是我整个剧可能三十集我前十集再埋伏一下我女主走了弯路后来她回归正道那么这前十集一定会被断章取义一定会被壁垒

那这时甚至你后二十集就没有播出的可能所以这就要求我必须在一集四十分钟的时间里保证政治正确那么这四十分钟能翻出怎样的花呢那蝙蝠不足以构成一个我走错路又回来走错路又回来的过程甚至现在在进行宣传的时候我要不只是四十分钟我可能二十分钟十分钟都要保证它的政治正确

所以留给人物创作人物侧面的书写空间可能就更小这个其实确实也是我们刚才有想问的一个问题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影视剧就是所谓大众向的这些产品里面近几年非常流行所谓大女主的这个风潮但是这些类型的作品里面你又能看到真实塑造出了让大家幸福印象深刻的女性形象其实反而是少的

它一定程度上这样的角色它都满足了大家尤其是网友提出来的一些要求最典型的你所有的困境你都要靠自己类似这样的一些标准它其实都是符合了大家产出的这个效果或者说形成的这样一个结局好像又并不为大家所接受

我觉得这里面其实它有综合刚刚薛老师说的一部分跟所谓网文里面爱女文学这种要求的那个反应是一样的就是当你所有都符合的时候其实你的创作空间属于这个人物丰满的那个空间是变小的它更像案例一样非常典型的人物从来没有走错过哪一步的而真实的文学史上整个文艺发展史上所有血肉丰满的形象一定是跟人有共鸣

而人和人有共鸣一般不是通过咱俩特别爽的光辉的时刻有共鸣而是通过我们经历过相似的挫折和低谷走过相似的弯路但最后做出了某种选择那么这时真实的人和我们文艺创作中的人物角色才能产生特别强烈的共鸣我们为这个事情可能走过弯路付出过代价但最终重新发现了自己

而在现在的文艺创作之中可能大家很难有这样舒展的空间来进行我发现啊大家在进行小红书上也好啊或者这个 bilibili 上也好在盘点人物角色的时候都开始盘老剧对

对吧就是盘那些老剧里面无论是穷姚系列的就情人生与某某还是说甄嬛传知否还是窝居什么双面娇这类的大家开始反复盘以前的我们分析的是什么呢是里面的人物在什么时候他有错误的选择或者他做出了某种牺牲从而得出当下我们所感悟的部分嗯

而现在的作品可能留给这个的空间就是在变少对这也是我的感觉因为我也是去年不是重看穷瑶吗我会感觉虽然小燕子子女他们都谈恋爱爱情是生活当中极为重要的部分它虽然是一个浪漫爱至上的故事但是两个女性才是这个故事的绝对主体

现在很多大女主戏这不有那个女强男更强的说法吗最后你会发现那个焦点还是在男性身上但是我觉得看瓊瑶戏的时候你觉得那个焦点一直都在女主角身上对这时候反而爱情是他们认识自己的一种方法对途径就在这里面他们不但认识了自己

而且你看我们看小燕子也好紫薇也好他们的另一半是皇室的宗族子弟但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地位给他们的爱情增加了什么东西而是他们个人的生命力在感染改造着整个皇室内部那种封闭的气氛甚至最后的结果是他们把这些抛去了对抛去一切人我带走了所有的这种皇权富贵给你留下了

所以这里面他所拥有的那个生命力是非常强的是很动人的谈到穷尧其实穷尧的作品看起来是以爱情至上的但其实现在我们再去盘点他会发现他会把爱情放在一个更大的背景之下去诉说就看起来爱情是中心但实际上那个大的背景并不是爱情是要么个人的成长要么整个历史和家国的发展嗯

像《情深深与朦朦》也是原先在成书的时候作品之中烟雨朦朦那时候结局是非常灰暗的对吧如平自杀了然后大家反正也都就是很迷茫的一代年轻人谈了几场目击而终的恋爱

后来改编成剧之后因为过了一段时间琼瑶也好然后整个社会的背景也好都在发展和变化那最后的结局是如品自杀的那颗子弹最终摄像的是侵略者对他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知道了究竟自己是谁掌握个体的命运也投身于家族时代浪潮对时代的浪潮之中嗯

这么你想来看其实他所强调的一直是人的力量人的力量对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人的对东西爱情更像是让人的生命力有一个迸发出来的那个出口对然后刚才谈到这个大女主我们谈到说她现在越来越刻板或者是符合标准但是并不生动的一个原因其实我觉得和之前王玉素说的那个编码新世界有关系嗯

它承接的其实是日本二次元那些研究就是说所有东西都变成一个素材库了要素了比如说人设我直接按要素去创造就行了我不用去写一个人因为你提到一个要素我已经能够自动脑补自动想象了我觉得这个可能也影响了我们现在的创作

就是这个世界已经是一套编码的体系了对 冬奥记的那个数据库数据库时代就是在网络文学里面大家能迅速地通过数据库甚至通过之前的什么作者有话说呀然后那个标签呀来进行壁垒来进行筛选系统里面我筛选出哪个作品因为一个作品就动辄几十上百万字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读一个它可能后来会爆垒的作品

这个是得到某种小范围内群体的公认的但是同样的人物塑造方法如果扮演到大众文艺上可能就大家就会觉得我并不知道他的前世他怎么就这样成长起来了所以这是从小众就网络文学然后到大众化那大众文艺作品还面临一个问题就是时间

它不但是范围的而且还是时间的那现在我们可能看当时很火的某一部作品过了五年脱离了那个语境大家又一下就觉得我好像很难理解了所以这里面它也是存在数据库在更新调用的人也在不断变化那么在现在这个数字的时代之中大众化的文艺作品如何重新去塑造角色就成了一个新的命题

我觉得确实从角色这个角度去理解现在大家对于电视剧的一个反馈因为现在普遍反正电视剧播的也不好大家也都普遍在反映说现在电视剧不如老剧好看我觉得其实可能跟人物是有很强的这个关系的而且尤其有很多作品它的改编源头都是网文嘛

以及网文里面有过这样的一种通过元素或者说通过标签去创作人物因为我自己有一个体感就是网文的创作里面因为读者知道自己想吃什么那么作者也会根据读者的点单去进行创作这个创作里面一定是会让你的口味得到一个满足的对在那个类型里面最爽

对我们是有这样的一个默契的所以我们在这个环境里面是成立的但是搬到了更大的范畴里面因为我认识一些编剧他也会说他接到一些尤其是比如说像一些现代言情的一些小说他去进行改编的时候我还发现其实原文本里面没有建构一个丰满的人物

对它更多的是一个人物的符号人物的标签然后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比如说作者制造了非常多的小的场景去让这个两个人通过两个人设去产生互动读者看的就是那个环境里的互动其实对他来讲就满足了他并不需要看一个起承转合的故事但是这个东西放到影视改编里面它其实不可行的因为你把这个时间和这个环境丰富了之后你就会发现仅有两个人设是无法产生的

所以他就会产生这样的一个矛盾如果不直接这么改的话又会有读者说你魔改原著对他可能会有这样一个区别然后我当时另外还有一个感受就是这种标签式的或者说有高度背景的我们共享一套语境之后再进行的这个创作其实跟同人的创作是很像的因为同人就是有一个原宇宙就是所谓的原故事

我们都知道我们都读过比如说我们哈利波特的就是同人我们都知道说那个环境是怎么样的然后我也会在同人创作前面就告诉你我这个同人哪些部分是依据那些然后它发生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它产生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我的重点是什么所以来阅读同人的人都知道那样的一个前提条件

但是现在如果这种同人的创作的观念或者说是这种感受其实蔓延到了其他的哪怕它看起来好像是没有一个前提条件但它其实也带着这种默契吧是这样的一个默契下产生的东西可能它就很难成为一个我们想说现在跟以前的一些老剧或者说以前的一些创作相比的那样的一个自带世界观的一个作品

我觉得确实现在的创作越来越同人化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剧从整体上来讲我们觉得不如老剧对吧但是就剧的个体来说

他也挺赚对吧他也不亏那么这说明他有自己的那个小范围的粉丝对那个小范围的粉丝是吃这套的但是他又很难就走向更大多数然后获得某种公共意义上的讨论嗯这可能也是问题之所在包括现在整个偶像工业也是逐渐不再有巨星了嗯

而是各种各样的繁星可能一个选秀节目推出来的我们人名都认不起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狂热的粉丝愿意给他们砸钱也好然后投入精力打榜也好等等但是我们说像上一个时代一样一个巨星你走出门去商场里放的是他的歌电视上是他的剧集大厦上是他的广告然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个时代可能

就过去了这可能跟媒介的变化变化是有关系我还记得前两天她看完那个孙燕子演唱会但是在群里说好怀念那个巨星的时代嗯

对因为那是一种广泛的共识对或者说大家是处在同一个数据库之中对你很简单你一提到预见然后一提到绿光你都知道对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对应的那个故事那个时代那个时期我在干什么但是你现在他在跟你说什么歌曲谁对吧所以说大家是不是怀念的是那个有共识的年代嗯

那种人与人之间能够充分交流的那个环境这也是我想问的就是当我们前面说到说未来的创作不管是网文还是所谓大众的一个创作它可能都会走向越来越个体就是所谓的圈地自萌有点这个感觉但是其实我们会发现圈地自萌带来的不是说我在我的这个地方待着你在你的那个地方待着而是

当我接触到我不爽的或者说让我不舒服的东西的时候我的那个反应也会更加强烈就是我也会觉得说我本来在这很舒服但是你作者给我写了一个让我不满意的东西或者说我出去踏出这个舒适圈接触到一个我不满意的东西之后我那个反应也会很强烈因为我们自己会有一个感觉就是说我们以前看文或者说看一些东西的时候不喜欢那你就换一个嘛这个东西其实没有什么成本

但是现在的感受就是说年轻观众看到不喜欢他一定要说出来而且会表现得非常的愤怒这个情绪是我们有一点陌生的

是这样我们或者说在往前倒的这个时代里面大家是经历了圈地自萌的形成那么我们对于自己小圈子之小可能的边缘化和提纯是有认知的但现在互联网的迅速发展让年轻人就比如我学生的那一代孩子们他们会觉得这个所谓的圈地自萌我的小圈子仿佛是一个本质化的存在它天然

我喜欢一个歌手我自然能找到校内他的相关的社团然后在互联网上有相关的他没有见证这个小圈子是如何从零到一的

他会觉得这个小圈子就是世界就是我记世界对那一旦他发现我说我这个歌手是华语乐坛第一人然后我走出门去发现他们家也说他们是华语歌手第一人那我们就要争一争就是我们就会产生很多的矛盾

就大家预想的是圈地自萌意味着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同号但现在是圈地自萌之后大家会发现怎么还有我同号之外的人怎么还有这么多地对这也跟他们那个算法减房也有关系心理减房有关系对是不是也跟现在的读者也好反正就作为消费者吧对天然会认为自己会有更多的权利对

这个主体性极强对就是我的投票我的支持我对你的所有的支援其实都是我能够知道说它是有意义的对你来说是有意义的你也需要我的这个东西所以当这个时候我会觉得说你做的有一件事情不符合我的要求的时候我就会拿出就是付钱了的顾客顾客是上帝这样一种心态去反过来去要求你我自己会感觉我们当时的时候更多的是接受

你给我什么我就去理解这样的一种心态就是现在是整个文娱行业它越来越工业化了而大家都意识到这种工业化的存在粉丝也觉得你出来就是工作就是上工你要有职业精神你难受也在给我笑着对吧这时候大家也可能说哎呀就是要营业要有情绪价值而过去可能是基于某种爱

或者说它的这个工业特点没有这么的放在表面上来的

而这个就是带来大家很多心态的变化当然也可以说是就是有主人公意识然后在反向的约束着这个文化工业但它当然有自己的各种面向有利有弊对因为我们前段时间也都看了徐老师接受采访那篇文章嘛叫我网文作者因为不爱女被开河看完之后其实跟我们最近一直很想讨论的一个点就是壁垒嘛

包括被创飞这个心态有关有时候我看到一个帖子说我今天早上看一个电视剧什么情节或者听到一个什么话然后我觉得我被创飞了我今天一天都很难受我一方面我相信这是她很真实的感受另一方面如果是我自己带入的时候我就觉得

这就难受了就是我觉得一天当中我们要面对的难受的事情可太多了就是他很敏感然后同时他想昭告天下我觉得他想昭告天下的一方面是除了那个寻寻寻见之外他想寻求的是共鸣我希望讨厌他们的人集合对就是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吧对这句话对就老师怎么理解就是现在的读者越来越依赖排雷

他那个不舒服到了被创飞你想想被创飞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就为什么会如此之强烈我觉得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大家在信息检访里被喂的或者被养的太好了

每天我 app 打开都是跟我观点差不多的那些人然后稍微有一个我自主选择下点开这个播客厅怎么这个嘉宾今天讲的这句话这么难听他的接受欲值就会变得低一点而以前不是数据推送的那个时代一个报纸那么多版面肯定有我不爽的报道对吧一本书他天然会有所以那时候可能大家被打磨的成熟人都更高

另外一个呢我觉得现在社会特别是年轻人真的压力还挺大的已经在工作之中身不由己对吧在学业上各种内卷如果在文娱形式上他又觉得我看个网文你都要捡我不喜欢的那个模式来整他的反应就会更加强烈而且会把其他领域

他的可能那种不满也一并带到对于这个具体作品的反抗他的负面情绪的表达之上我觉得这个是多方面的另外呢我还观察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喜爱这个东西它可以小范围的聚集呀或者火爆小范围的传播是靠爱比如我给你安利你给我安利但是大范围的传播一定是仇恨

恨比爱长久对或者恨比爱它有更强烈的那种凝聚力凝聚力召唤力或者把这个转化为行动的力量像比如说我们想给周围人安利个什么东西我现在已经到了我安利一个句我要把网盘链接喂到嘴边喂到嘴边那种对话还不一定看但是

但是如果说就是讨厌然后举报大家会有一种非常紧迫的感觉就是我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会要伤害我的利益或者要怎样所以他迅速的能够转化为某种行动

而在现在的就是饭圈的行为模式之下它逐渐归训出一种方式就是你不需要知道你所举报的是什么既然我们建立了这个小圈子我们默认大家的价值观一致行动一致对行动一致那么好下面我甩个链接都给我点同意就行

他会把所有的那个举报前面的这些都给你弄好然后你进去把我的什么身份信压上然后举报甚至我们所有举报理由都是复制粘贴的大家在这个过程之中并没有我每一个个体来去思考去表达去郑重地投出我反对意见的那种过程

所以这个行为也变得更加的没有道德成本了对它真的有点像汉娜·阿伦特所讲的平庸之恶就我在这里面我没有啊都不是我写的呀对那个文稿反正也是他们我复制粘贴的嗯

大家以这种方式逃避掉自己所应该为反对或赞同思考的那个过程而且我在想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当中很多时候会讨论到所谓平台它应该去做一些什么就包括我们去聊到现在的作者和读者之间可能会有更多的这种紧张的通途在这种情况之下

作者要怎么样去应对这样的一个环境,比如你认识或者说观察到的作者会有什么样的方式去调节这种所谓的外界要求和我自己的创作自由之间的这个矛盾,另外一方面是有没有观察到一些平台的一些规则或者说是一些东西去改进这样的一个生态。就现实发生的这个情境来看呢,我觉得作者能够有机会充分的去表达自我还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这个就充分地表达自我不一定能让反对者们能让举报者们停止举报但它至少能够让自己的支持者们知道我们所支持的或者我们所喜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作品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另外一个呢是平台平台这里面以前可能采取的最开始当然是人工为主后来一切就是交给机器然后交给系统后来现在发现确实不行因为单纯的交给机器交给系统容易有很多的误判那么逐渐又是再加入编辑或者人工的存在或者对于粉丝有更多的规范或者细则性的指导

所以这是大的趋势对我是看那篇文章我才知道说就是比如说晋江他更新的那个论坛读书心得板块那个板柜他就是会有避雷的避雷就是禁止你避哪些雷对那个好戏话呀

就是他也想约束说大家在一个可控或者是正常的范围内去避雷这就发现互联网发展它就有一个悖论大家以为互联网的开放带来的是某种自由结果其实算法有个信息减防没有算法的时候人和人单靠避雷也互相能整出这个信息减防所以就是现在也是

通过避雷之避雷让大家尽量的不要那么在自己的舒适区内单纯的待着对我记得他写的是说禁止违规避雷比如说虚假避雷无视避雷有种无是生非的感觉无视避雷就是以作者

避雷的内容为雷点避雷这个真的包括强求避雷就是你自定义为雷点且强行要求作者必须避雷然后包括标签避雷就针对网站提供的各种标签类型排雷还有三次元排雷以作者作品之外的私生活排雷还有什么旧式避雷就是说一文是一文必就是咱只讨论这一本你别拿我上一本来避雷我这一本

就是在这个开河事件之后这个网站更新了一系列的就每一条规则背后都有很多的血泪对你能想象出来肯定是有类似的事件发生过当时看到我觉得哇原来壁垒已经这么细化了在网文的世界当中就大家迅速地把个人的好物发展成雷点对就是刚才我们也提到说因为爱女文学它本身是一个很模糊的

概念它既模糊性它又变成了一种很具体的指导然后其实那个条款还在动态变化徐老师怎么看待这样的现象就为什么它会有如此强烈的诉求其实这里面啊它跟文学作品现在商业化有非常大的关系我们回想之前我们在进行阅读的时候我们可能不会产生特别强烈的说我避雷的想法顶多是我推荐说哪本书你千万不要读

不会因为大家默认读一读翻一翻我放弃本书成本是很低的但是现在特别是网络文学之中我们默认按正常的规则大家都读正版我就是付费的为什么说我要提前先比类因为我哪怕只读一章我也会为这一章三千字付费我不知道后面那三十万字三百万字是雷到我的但我好像为我的反对者买了一颗子弹

所以这时大家就开始非常小心我的那个雷点的容忍度就会越来越低因为意味着我雷点一高我是真金白银要支持我的反对者这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它商业化特别是大范围商业化之后人们就会对自己的喜好变得非常的谨慎

而我们认为如果把它剖去商业因素单纯作为文艺作品来进行欣赏的话每一个人在形成自己成熟的世界观价值观之前都要先吃雷的都要先去看我喜欢的是什么样我不喜欢的那些他们的观点是怎样形成的人物是怎样塑造的嗯

那这样博彩之后可能我对自己原生的那种喜好产生各种的纠偏形成属于我成年之后可能相对稳固的价值观世界观爱情观而在当代这个快速的变化的社会之中特别是文学文艺的高度的工业化商业化它变得难了

那么这时作为读者或者说作为年轻一代在现在的模式之下如果不愿意以付费的方式来去尝试那可能阅读经典回到经典的作品之中来触摸一下可能的那个雷是什么样子的会给大家的正在形成中的观念以更丰沛的资源

可能有一些文学作品我们现在看来我就觉得不能理解了对吧比如说我经常举的一个例子是当时那个张洁就女作家张洁那时候说爱是不能忘记的那个作品它所产生的时代背景是文革之后大家开始个体的解放和爱情的自由相绑定通过爱情的自由来展现我是一个自由的个体那现在来看来是什么呢不就小三文学吗

大家现在读者一看就为什么说这个老干部跟这个女知识分子俩人这婚外情有什么好咯嗦呢所以时代的变化差异你把它放在当时的作品之中包括现在看到的很多文学作品哪怕是四大名著像《红楼梦》再回去读原文可能会对现在的同人写作里面对于每一个人物不同的选择和命运有更深刻的理解

所以这时候是这个时代某种程度上讲它给了试错以更小的空间就是它把试错这件事只要错就要付出代价就要有成本那大家肯定要先避雷我觉得一个充分自由的文艺的环境应该至少给试错一点空间

其实可能不只是网文创作我们自己之前的一个感受就是网络上的网友对于很多公众人物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博主也好他现在释放出更多的这个情绪其实都跟背后的经济是相关的就是

我对你的不满来自于我很清晰的认识到就像刚刚说的我买一张所花费的这个钱是进到你的口袋以及包括像博主就是说你带的那个货我买那个货也是进到了你的口袋就是它背后是一种很直接的一个经济关系而在现在大家对于自己口袋里的钱都非常的宝贵的这个情况之下它就会产生更多强烈的情绪就是你在觊觎我的资产的同时你还不让我满意

就大家现在一切好像都跟消费活动在挂钩甚至表达不满的就是让他开发票对吧冲直播间让他开发票而且要纸质的而且要邮寄给我增加了企业的成本然后变成了一种方式某种程度上好像大家说话

不再能够正常的交流了只有靠钱经济才能让对方听我说话只有钱是最大的共识这个就挺异化的但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他确实表达喜爱跟原来相比他也更愿意花钱了

是不是他就是用消费表达支持他同时也用消费表达不满对这是双刃剑你不能只让大家用消费表达支持但不让大家用消费表达不满对 是的 是的另外一层我也觉得是就像我们刚才讲的那个给你主体性也不是你立刻就能获得或者是你立刻就会感到很爽

我觉得爱女也是这样就是爱女她也是需要学习的我们每个女性身上都背负着过去的情感结构或者你潜意识当中还有你未觉察到或未识别到的那部分旧的东西那这个时刻那些说爱女的人我觉得她可能身上也残留着她没有真正爱你的那部分但是她会打一个旗号是你不够好嗯

所以我爱不上你我是觉得是每个人应该把爱女作为一个反攻自身的东西就是我在阅读这个作品的时候我在说什么话的时候我身上是不是还残留了非常旧的那个情感结构在我身上的烙印就是我可能还会不自主地去更严苛地评判一个女性或者是怎么样这是我觉得现在很多人他认为自己足够爱女但他没有意识到他身上的那个厌恶的部分

就有的时候大家仿佛是在通过指认他人不爱女来体现自己爱女嗯对就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指正嗯因为爱女这个事情我觉得它其实跟道德很像嗯

道德这个事情应该是每一个人去自我约束而不是约束他人的约束他人的是法律道德它是一个相对更高的线的爱女肯定是比道德要更高一层更高一层但如果以此去不断约束他人以显得我们之纯然之先进那本质上就是我们对于自己是否先进可能内心带有着某种怀疑和不确定嗯

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自己是先进的对你如果真的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爱你的其实不需要这么激烈的去来证明我有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种创伤和应激而且我觉得那个时候更说明了有可能在他现实生活里面分裂是很大的就是他在现实生活里无法寻找到的一些共识也好或者说是在这方面的一些对于他自己的支持也好所以在网络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

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所以她为这种分裂或者说没有满足更加愤怒对有时候我会同时觉得女作者好难呀就是她已经不断地自我革新尝试去写一些新的东西但她可能犯了一些错误甚至不能说是错误甚至是她没有

那么的革命吧就是它没有那么的彻底追赶不上的一个标准我觉得这个标准太难追赶上了追赶不上的一个标准对包括它很多确实还没有定论对吧这个时候一方面觉得这个创作好难好难就是对女作者的限制反而更多就这里面它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其实又回到那个男品和女品它的分野就我有一次跟朋友之间讨论我会发现男品的就是爽感模式相对来讲它很好处理

因为几乎所有男性就无论男女老少他的价值体系和社会主流价值的那个是一致的对吧就是功成名就成功很简单然后男品里面基本也就是围绕着这个主线不会变那个双感但是女性不一样女性的从网文和主流可能就有偏差

而在受众群体里面不同的年龄阶层身份地位甚至知识背景带来的对于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想象是完全不一样的嗯

有的觉得我要功成名就有的觉得我要做贤妻良母有的觉得女主到最后应该自己一个人不要配 CP 然后有的觉得我也要配一个对吧比她更厉害的还有个说我要结构性的有一个小奶狗之类的所以这里面大家的差异就非常大所以导致女频的作品要完成这个爽其实很难去寻找到那个公共性的商店对

对好复杂南平真的很简单南平的逻辑就是能当皇帝当皇帝当不了皇帝当人上人对当前臣对皇帝和前臣两个要者对我就觉得这就是失权者的迂回对

你会有很多种迂回方式大家把很多历史性的东西拍扁了变成一个共识性的存在其实按历史的标准就比如我们先可能要塑造能够掌权的女性的形象权力那权力之后可能比如走向某种和平主义的多元的价值标准但是现在把这些所有的都给拍扁嗯

变成过去的对于贤妻良母的期待和新的对于当权者女领导女老板的想象和对于世外高人的隐异之人的这种想象全部拍扁进入到我们当下的这个时代来作为想象的对象来讨论了

但实际上是过去贤妻良母的利弊还没有被充分的讨论进进而女性的权利者也没有被充分的想象到第三个阶段和平的多元价值主义体系下的女性人物也没有完全形成就是

就是大家在讨论的可能都是自己还没有清算清楚的一些问题然后就已经开始一部分人在展望一部分人在清算对感觉女平网们不堪重负明明我只是让大家读起来爽一点开心一点结果承载了态度也是因为它是一个相对自由的实验场一个可能能承载起大家期待的通道对我是一气敲锣

那我们再聊一下虚拟化的亲密关系这个点因为薛老师现在也在研究偶像工业的这部分嘛包括这几年非常火的像以女游戏类似这样的一些场域它可能跟女平王们一样也都在承载一些女性的新的情感和诉求在这个前提之下比如说我们比较关心的就是新一代的年轻女性

一个是他们有一些什么样的诉求一个是他们跟以前的女性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对 薛老师也可以说说对学生的观察就是你一直接触的就是越来越新的年轻人对 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的一点就是我的学生里面男生可能在大学本科阶段正处于对于女性和女性主义好奇的那个阶段

这里面有他策略性的原因比如说他想谈女朋友他得先了解一下你们女生天天在讲的这个女性主义到底是什么骂的那个对象是不是我对吧这是男性女生特别有意思的一点是现在至少公开表态经常是不想谈恋爱然后自己对男生也不感兴趣对也不感兴趣然后开始自己给自己找各种乐子

包括影女游戏也好偶像追星也好然后甚至是就是小的群体之内因为女生和女生之间有更密切的情感交流嘛比如课堂上大规模的通学科做一些调查谈到比如说未来的婚育呀至少女生们现在表达的都是比较意向就比较

他们跟我的私下交流也会谈到在高中课堂上女性的老师已经开始跟他们交流相关的内容可能他在更早的阶段也已经有这方面的思考

也接触了很多现在网络上的信息对网络上的信息那比如说像在追星或者说在娱女游戏的他们的这种沉迷上所谓的虚拟亲密关系它是否能完全替代真实亲密关系的这种体验这里面我们会发现现在的年轻人

虽然是数码原生环境中成长出来的一代他们看起来对于真实的感觉越来越接近我论文中所提的情感真实主义就是我认为它是真它具有价值嗯

我不认为它是真哪怕它物理上存在公有血缘关系那么也是虚假的是跟我很远离的这里面就是他们对于虚假所谓的物理虚假的容忍度在提高甚至现在在流行的比如说除了以女游戏除了偶像追星还有很多的二次元然后虚拟偶像虚拟主播他们更喜欢这些但另一方面一旦让他们静下心来

把自身作为对象进行研究他们又迅速能切分出真实与幻想的那个边界这是我们所观察出来的就是不会沉溺于虚假这倒是让许多圈外人的担忧所无所依托的点

就是说他们并不是沉溺于幻想中的一代他虽然还玩这个但是他特别能分得清这个就是我在玩而已或者说他们所认为的根本的真实是来源于自身的情感欲望就这个东西当它能满足我的情感需求时

它是真实的我相信它外界的一切是动摇不了的但一旦我发现它开始出现某种比如它旁的迹象或者危险那我把它只认为虚假那我可以迅速地抛掉它然后替换为另一个

就比如我们偶像课上的很多学生最开始让他分享他的偶像是谁然后他们的情感体验非常真实有说着说着笑的哭的然后付出了很多努力去千里追星啊追演唱会啊有金钱有劳动但一旦比如说真的有一天让他写论文也好去剖析这个偶像其神性其偶像性是如何形成的他

所谓的粉丝会有更多的细腻的观察来告诉大家或者告诉你他的形象是如何一步一步被塑造为神的清晰的知道这个程序他清晰的知道这个程序但是他也非常全身心的去享受最后的结果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这个偶像本身很可能身高也没有资料上那么高

对吧演技也非常的拙劣所谓的数据也有很多注水的成分但是他沉浸在其中的是我喜欢的对象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而且我有很多很厉害的同单的这种氛围就像我们刚才讲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对你的喜爱是要以十张专辑

为体现的所以他可能在这里面就意识到对于整个背后的偶像工业的它其建构性有更充分的认知而以前大家是忽视了这种建构性而觉得哇怎么会有这么闪耀这么闪耀的一个人

因为他就是参与这个建构的过程比如你的转发数据是我转的你的专辑是我买的你的商务是我积极努力争取的他当然知道说你是被我们以及我身边的这一对同好捧到今天这个位置了所以他们会在这个偶像比如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可能犯什么错他就会说你挑了或者是大骂那个工作室没有把握好机遇所以这也是很多事业粉的其实他在骂工作室的时候他其实是想骂那个偶像

但是他没办法他需要寻找一个他者对就是偶像明星本身他开始提供的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的形象而是一个一抽屉各种各样的数据或者标签比如说他的这个事业份

从中提取的是他从默默无闻的小公司一下子通过努力然后为众人所瞩目那也有是他的妈妈粉看到的是哎呀我的小女儿真可爱然后还有的是喊他妈妈就是哎呀我就觉得在这里面感受到了某种对爱然后我是他的女儿粉还有的是作为男友粉或者女友粉所以这里面就是一个对象多种解读

但确实妈妈现在变得越来越流行就是喊女明星妈妈妈妈级别不是一个很高级别的形容词吗就是谁谁谁妈妈级别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想有人对自己负责吧我也不知道有可能王铁梅那样的吗就是想拥有一个能够照拂我的但又不是那种完美正确的主体对温暖的又能够照拂到我的人就是妈妈就她如此好同时她又爱我也不悔也不深恨是你不可以逃不出这温暖的

刚才我们梳理了很多变化那回到言情的脉络这两年有没有什么言情这个脉络当中的小的趋势出现或者新的东西出现对

新的东西其实我们刚才聊到的那个关于爱女的讨论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方面然后包括与爱女相伴的就是所谓英词叙事就是跟英雄相对的至少这个文章可能它不在爱女的那个大的浪潮里面但是它会有意识地把以前的所谓的英雄叙事从词汇的角度也好从细节的角度也好变成了从英雄到英词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这个转变

然后另外一个就是我们刚才说到的言情里面也开始出现高度幻想嗯游戏化那这里呢一方面是女性的角色她的塑造开始不在性别的标签下讲女性而在人的基准之上讲女性就面临生存焦虑的时候这样一个人物她能爆发出怎样的光彩和特质嗯

然后同时游戏化的处理也让他整个应对历史也好或者应对各种父权体制体系性的问题也好更加轻巧能够回避掉这些问题所以这两个是大的网络文学创作上那言琴在比如说高设定的这种小说里面她扮演什么角色呢

言情在这种高设定的小说里面其实某种程度上它被架空或者说所谓的爱情被爱所替代就是那个爱情是狭义的是男女主之间我必须要有一个男主的但是后来我们发现这类高设定的作品写到最后它写的不仅是男女之爱情而是一个普泛意义上的爱

这个爱情可能是结构化的中间这个爱情的对象就挂掉了但是爱是能够贯穿整个作品我们看到对于这个女主她的成长她一直坚持下来起到核心作用的那么这个也许是对一个虚拟东西的坚持嗯

也许是对自己姐妹之间的情谊当然会被粉丝们可能解读为某种 CP 所以它开始变得越来越广泛也给大家以所谓言情之情的更多可能性言情之情其实是扩展了情的边界不再是以前那种男女从始到终贯穿的这么一个因为在低度幻想之中它是一个非常现实的

这个人如果你不爱一个男的你俩怎么长久的生活下去而在高度幻想之下我和我的伙伴能够在危机的环境之下生存下去而至于伙伴的形态就变得没有那么对吧条条框框那么重要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就是在这个门类下现在分类可能因为读者确实处在不同的环境他们有不同的教育背景也好然后生活的环境也好他们的需求不一样的时候可能言情它也在就像我们前面说的往新往旧它都在不同的发展旧的那部分可能像前面提到的那些模式依然在一些类型的作品里面它还是存在的但是它是不是就相对比较

重复不断地复现原来的经典模式在满足一些读者的期待然后在新的里面他其实就打开自己的边界因为他要拆掉原来的那些条框他可能才能走出一些新的形式去满足读者的期待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发展的不同的方向他逐渐也开始以不同的网文网站嗯

或者说有的是访问有的是短剧有的是大众化的影视来形成满足不同受众群体的需要就是有些人是属于还在补基础的那个阶段有的是对于现在有思考有的是对于未来他可能有一些新的诉求或者实验性的探索那周老师觉得说这样的分裂或者说是这样的分隔整体上来讲我们说的粗暴演他会变得越来越进步吗

有些人在补基础补完基础他会进入到第二层吗就是广泛意义上来讲有这样的良好期待吗就刚才说那个粗面馒头那个吃饱了他会有真的吃饱了他真的就往健康吗我很怀疑是这样至少我个人来讲他吃饱不吃饱或者他这辈子是不是就盯准那个粗面馒头吃大家都不知道但是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有些人就想这口

是非常重要的这就像我们刚才说到的让大家都知道有些人他的情感是匮乏的我们如果不去满足他假的进冬就会去满足他是一样的在这个里面可能让所有的人不闹是表象而意识到每一个正在哭泣的群体他背后的诉求可能是更长远的

也许这组可能他吃完粗面馒头之后他不吃了也有可能他吃完他还要吃他这辈子就跟这个过不去了他就喜欢从审美到实践他都在践行着非常传统的互联关联但是我们至少知道这个情感机制它的存在嗯

另一方面我其实又觉得就算她依然是好这口了但这个现实在不断地往前她的生活也不断地往前她会遇到新的危机就她的人生不会停滞在那里随着你的生活的变化你一定会遇到非常实际的问题这个时候你可能就需要女性主义了比如你遇到了

产后抑郁的问题家庭劳动分工的问题那一刻当你要寻找新的工具的时候可能现实也会迫使你寻找新的可能寻找新的路那我们问点私人的问题对

一个就是这两年你自己看过的网文作品里面你自己最喜欢或者说最为触动的是哪一部然后以及最喜欢的女性角色是哪一个哎呀这两年可能少一点我往前提提吧我一直挺喜欢玉井烹香玉井烹香她写过一个作品叫做制霸好莱坞也是她的成名之作嗯

那作品里面他讲的其实是一个穿越的故事以前作为富太太的陈真全职的家庭主妇然后围绕着丈夫和孩子转后来偶然之间穿越到了美国娱乐圈是个非常大的穿越穿越成了珍妮

他从一个小演员做起一点一点走通了自己的演艺道路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成功然后这部作品我非常喜欢其中的珍妮的这个形象我也很感动感动我的点是在于一方面他以三百万字的篇幅生动的呈现的不是娱乐圈的一些八卦

而是我要想成功我怎么锤炼自己的演技那可能跟我比如说我作为老师有的时候也会不断复盘我的讲课的过程第三方的视角也有关系第二是我犹记得最后我是听书的形式听的听到最后我特别感动的一点是在靠近片末它有一个机会能够回到过去嗯

回到过去意味着依旧有优渥的生活安稳的环境但是这时他依旧选择

留下来留在这个他为之奋斗的事业之上那他相对于其他一些言情小说的结局在于我选择什么样的男人伴侣过上了怎么样幸福的生活我终于可以远离一些朝堂斗争而进入到我的小日子之中而这个特别令我感动的是他选择的是自己的命运就是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而且他选择的不是一个静止的安稳的而是一个奋斗的他也未知的这样一个生活所以他的穿越其实不是穿越到了某一个他知道的好莱坞明星身上而是就是一个小演员他可以自己去书写自己的命运

因为上次你跟小康说了嘛然后我最近也在看我看了一百多张我觉得确实她比较厉害一点就是除了刚刚薛老师提到的她在磨练自己演技方面你能看到她在想要从一个底层女性成为一个成功女性的这个过程里面她其实在磨练的是自己做决定的能力

就是决策者他要承担的风险他要去面临的各个方面的挑战除了我演技上作为我的一个最长板的一个挑战还有我如何去挑选我的合作对象如何去游说我的需要游说的对象以及如何去处理我的个人定位的问题因为他作为一个明星他需要定位自己是一个比如说

大众明星还是说我是一个对文艺片的一个主演还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什么都想要是不可能的我要怎么去做这个决定和选择就是他里面这方面也写得很细致对他把这个东西名利场写成一个职场嘛有点那个感觉而且这里面他预先知道开的禁售指示他可能知道在未来哪一部片子会火

是制作精良的片子但是在既定的历史之上是没有他这个演员的所以他的决策又是一个如何把自己写进历史的过程他就是有限的经济说明者对 有限的经济说明者我要通过有的时候是资本有的时候是合作者有的时候是人脉合纵连横我在这个经典的影片中选择最适合我的角色

进入到这里面来对有的是我通过我的演技去打动对方让对方挑选我成为这个主角有的是我成为他的投资者我通过我制作人的身份拥有了话语权去进入他所以这也是一个就是很灵巧的人是如何进入到历史把自己写进历史有的时候是台前有的时候甚至是幕后

写进历史这个点听挺好的因为它确实跟过去那个穿越非常不一样那其实是十年前的作品对 16 年的

那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平时看就是网文改编的一些影视剧嘛在这种观看的过程当中比如说你会不会有那种看过原文又看改编的那种心态的变化是这样特别有意思一点以前看网文就是处于对吧学术的研究或者说是去发现它的各种各样的爽点也好写的里面也好但看影视会很好奇的一点是它做了哪些改编嗯

这个改编里面就涉及到第一个是过了这么三五年大众的口味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还有的是从小众到大众他在去除哪些原文的文学思想实验可能会带来冒犯的元素甚至我们也会看到一些当时是具有先进性的思想或表达

那过了这些年大家的网络女性主义的风潮在普及之下它甚至变成了一个落后的表征这个有什么例子吗

这里面其实最典型的是梦华录梦华双结那个双结的那个当时你所说的那个原来的先进和现在的落后如果还以双结那个为例子的话它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最开始双结这个标签出来的时候它所延续的是浪子回头的故事也就是大家默认传统言情之中女主是结男主是不结嗯

而我要通过把它给洗劫了来展现我的这个魅力和爱情故事的成立后来提出网文创作中说为什么男主就不能是干净的对吧我们不要所以出现了双截的标签那再到后来实际的实践之中大家所要讨论的是过了这一步就是女主也可以不截男主也可以不截大家不在身体的层面上来讨论

所以进入到第三环节再回顾说双截就会觉得好奇怪谈恋爱之前先问对吧所以在孟华璐那时候形成的讨论其实孟华璐当时最开始剧本做设定的时候应该他所面临的网络文学或者整个网络文艺的那个背景是上一个时代的等他拍成

它就变成了下一个时代我还看到那个王玉苏老师他写的一篇他也提到这个问题他是另外一个角度是说双截这个语境你放到比如说很小众的一个领域里可能现在依然有读者他对这个东西是有这方面的诉求的

這個東西其實可能滿足的確實是他的訴求他依然存在著一個網文語境到大中文意向的一個作品以及你把它作為一個宣傳策略因為這個最開始被大家攻擊是因為他好像作為一個宣傳策略去強調說我這個作品裡面都是雙截你快來看的那種姿態讓大家覺得說這個東西還用強調嗎其實他是有這種跟大眾之間的這個語境產生了一種駁斥或者說是一種就是錯位的一個反應導致的這麼一個爭論

这就是小众文化或者说亚文化它变成大众文化的过程当中会产生的问题那最后一个就是如果让你像平时不读网文的一些女性听众女性读者推荐一部网文你会推荐哪一部推荐也是《玉井铺香》的作品

她这两年写的叫金迷我觉得相对来讲可能通俗一点她的主人公叫金曼曼是一个女性漂亮的女生那这个的标准她和以前的网络文学里面不太一样以前的可能是比如追求爱情眼前为主这个女主人公一开始就带有一些加引号的恶女的色彩她想变有钱嗯

那么便有钱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生便有钱我们可以想象的有很多的方法但是她想通过一个合理的途径但同时又不放弃一些技巧的

嗯

到这样一个过程我觉得如果是年轻的女性听众关注的话可能她能对于大家无论是自己的价值观还是世界观有一个另一个视角的认知听完这三个个人问题发现了薛老师的爽点

喜欢看女性搞事业的故事对是不是对那像现在你的学生他们比如做论文什么他们会对什么样的题目感兴趣我开的课程因为是偏重于大众文化的所以可能针对于具体的网络文学的不是很多那大众文化里面显然近些年来性别观点是很重要的一个视角

另外呢是关于虚拟化的虚拟化的机密关系然后包括二次元虚拟偶像然后包括 2.5 次元虚拟偶像是啥呀就是他这个偶像里面他既跟就比如说 Love Live

或者 mygo 它既跟打个比方一个游戏然后游戏里面它有虚拟的人物角色但每一个角色背后它有自己的声优那么这个声优它是忠之人忠之人一般是把自己隐藏起来但是它声优也会活动声优是会活动的哦

也会办演唱会那么这时他的粉丝们是把他们作为 2.5 次元既有虚拟的形象然后又有真实的形象他们的演唱会上会把游戏之中的那种片段再来进行某种复原演出的复原让大家感受到一个综合化的体验

我就觉得当时你们研究网文的时候可能没有人研究网文那时候然后现在好像他们的关注点是更新的更小众的一个媒介形态或者文化形态但是我之前采访哪个学者的时候他有一个微词就是因为现在年轻人都追星所以他们论文所有都写追星这个很像我们的老师处理的问题就我们的老师那一代他们考入大学的时候

是中文系分最高的时代那时候陈凯歌导演试图考北大中文系落榜而被迫去了北影的那个时代那时候文学是整个社会文化焦点甚至社会事件讨论的场域是核心后来 80 年代之后文学失去了中心地位嗯

多种的文艺形式涌现文学的实验有的时候也把自己逼到死胡同比如进行先锋派就更加关起门来向内转那后来从我们中文系逐渐发展出来的就是意识到所谓对于中文或者文学创作并不是我们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那个凡理

而是文学创作作为一个表现形式背后对于这个时代精神的观察这也就是自然的从文学到文化那可能我们现在多种领域的延伸或者跨学科的交叉研究也是基于这一点

网络文学可能是一个巧合在这个时代文学它以一个很低成本的一下子蓬勃发展成为了诸种文艺形式提供思想核心资源但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看到虚拟化的亲密关系来到的虚拟化的偶像也好粉丝文化也好都是在此基础上对于大众文化本身的关注对于背后人以及人的情感模式的观察

这不就是展开间好像那其实应该大学有一个类似于大众文化系这门课线放在中文系吗大众文化是一个非常交叉性的学科交叉性的学科就变成一个传播娱乐它既包括比如说文学文化也包括传播然后还有一点社会学甚至艺术学人类学它是很丰富的

应该是一个文科通识类对 应该是个通识类课程所以现在薛老师在教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课程我们是在写作与沟通这个大的系列之下我开设的两个主题一个是网络文化工业关注于网络文化它的形成激励另外一个叫做偶像其实也是偶像工业那么在这两个之上让我们的本科生去练习完成一个真实的假研究

真实就意味着他所有提出问题的这个过程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进行研究的过程是真实的他们真的去比如说做爬虫然后有调研然后发问卷甚至有的他们我才知道有一些是粉丝群里面的一些什么大粉然后一个问卷下去可能比我们学者收集到的还要多就那种

但是假研究呢是指当然作为本科生初学者他们的有一些发现可能还是有自己的局限性可能在学术的角度还能再进一步的进行打磨

所以这是假的那边就真实的假研究带着大家开启从门外看热闹到进入到门内看看门道如果你自己想去做更深的研究你就在网上读对在网上读以及我们现在整个大学培养体系里面也包括比如本科生科研大家组成小的那个学术共同体校的 panel 一起来同一个主题深入的探讨

好非常感谢薛老师今天跟我们聊了这么多历史的纠缠的复杂的一回的一回的非常感谢有这个机会跟大家分享我们的一些观察对对对我觉得确实今天聊到了非常多的很细的层面其实可能确实跟我们开头提到的他可能不仅是在讲网文的部分然后也跟背后的女性观众女性读者她们的心理诉求甚至包括了不同类型的女性读者嗯

我觉得这个其实也很重要就是当我们在看我们自己看的一个作品以及其他的读者他们的反馈的时候我们不能忘记就是说不是每一个读者不是每一个观众都跟你一样是有一样的教育经验和一样的生活环境这个对于我们去进行作品的评判也好或者作品挑选来讲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大的一个前提

对所以非常感谢薛老师今天跟我们聊天我们也期待就是未来还有新的话题议题出现的时候我们还能跟薛老师一起来讨论好非常期待对同时共同观察现在的网文创作也好或者说女性创作也好会有一些什么样的新的变化好谢谢那我们这期节目就到这里非常感谢大家收听我们下次节目再见拜拜拜拜拜拜

别急留下眼睛为此生你相依哭爱又伤了思绪燃烧情怀整几天包紧在我的心中是个绝望展现是不断改变青春不停落伤难得唱个人又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