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外之意｜青城山下白素贞的千年修炼和演化
01:42:33 Share

Hello 大家好， 我们 又 来讲 废话 了。

今天 我们 要 来讲 一个 经典 文本。

我 觉得 在 收听 的 每一个人 都有 听 过 的 这个 故事 就 叫做 白蛇传。

我们 也 希望 由此 展开 一个系列， 叫做 中国 古典 妖怪。 希望 我们 来做 一个 女妖 系列。 因为 白蛇传 首先 大家 冲入 你 脑海 的， 我相信 大部分 朋友 都是 赵雅芝 版 的 那个 新白娘子传奇。 对对对， 暑假 档 还要 一直 播放 的 那个 啊啊 那个 歌。

我 就 想说， 尤其是 我们这一代 的 小孩子， 大概 每一个 小孩 都是 看着 这个 长大 的。 可能 00后那些 我 就 不太 知道 了， 但是 至少 我身边的 朋友啊， 几乎 每个 小女孩 都有 那种 披着 蚊帐， 扮作 白 娘娘 的 那个 对 吧？ 白娘子 这个 故事， 因为 它是 中国 古代 著名 的 四大传说， 为了 我们 录 这 期 播客， 我就是 在 拼命 的 做 功课 的 时候， 然后 我 就 看 四大传说。 我 就 稍微 想 了 一下， 其实 四大传说 里面 被 流传 的 最 广， 或者 是 说 被 改变 次数 最多 的， 其实 就 属于 白蛇传。 为什么呢？ 我想 了 一下， 因为 可能 白蛇传 的 故事 它是 最 完整， 人物 关系 也 比较 也 相对于 比较复杂。 其他 三个 是什么？ 其他 三个 一个 是 梁祝， 一个 是 牛郎织女， 还有一个 是 孟姜女， 是 吧？ 这 四个 相对 起来 你 会 觉得 那 确实。

就是 白蛇传 的 丰富 程度， 我自己 感觉 好像 明显 高出 一大截。

他是 已经 是一个 很 完整 的 故事 了。 你看 孟姜女 非常简单， 大家 只 记得 他 哭 长城 的。 所以 相 比较 起来， 白蛇传 也是 确实 拍 了 很多很多 版本。

为了 了解 一下 白蛇传 从古到今 它 到底 是 怎么 变成 今天 这样 一个 完整 的 故事， 我 就 几乎 只要 能够 找到 资源 的 影视， 我 几乎 都 看 了 一遍， 我 发现 白蛇传 正是 因为 故事 太 完整 了。 它 有一个 痛苦， 你知道 是什么 吗？ 就是 所有的 白蛇传 一 拍 就 给你 拍 60集， 拍 50集， 那种 体量 非常 大。 可能 为了 要把 这种 关系 讲 的 清楚， 比方说 白 娘娘 为什么 要 爱上 许仙， 或者 是 法海 这个人 为什么 要 来 拆散 别人。 为了 让 这些 人物 关系 更加 的 扎实， 他 大家 不得不 花 大量 的 笔墨 来讲 这件 事。 所以 就 导致 他 剧场， 尤其是 大家 还 知道 看过 新版 的 都 知道 这个 故事。

讲到 白 娘娘 被 关 到 那个 白风 塔里 还 不行， 还要 讲 他 儿子 的 故事， 就是 导致 他 越来越 长。 对于 我本人 就是 像 做 功课 一样的 观影 来说 还 蛮 累 的。 我们 刚刚 讲说 我们小时候 是看 那个 赵雅芝 版本 长大 的。 在 我 做 功课 的 时候， 我 发现 还有 很多 小朋友 是 看着 刘涛 版本 长大。 对， 没错， 对 吧？ 在 他们 心里 那 版 的 白 娘娘 才是 正宗 的 白 娘娘。 对， 所以 你知道 一代人 有 一代人 的 白娘子 这 样子， 所以 我 还 蛮 震惊 刘涛 版 拍出来 的 时候， 因为 我们 已经 至少 是 成人 了。

所以 我 当时 看 的那 一 版 就 不屑一顾， 我 假的 翻拍 根本 不 正宗， 就是 充满 了 这种 要 捍卫 真正 的 白娘子， 就 赵雅芝 的 这种 心态。 但是 我 看到 其他 很多 的 评论 都是 刘涛 YYDS 你 才是 我 心里 的 白杨 子。 从小 看到 长大 就是 大量 这样的 评论 涌入。

我 当时 看 刘涛 版 的 时候， 我 感觉 跟 你 不是 特别 一样。 当然 我自己 心里 的 白娘子 是 赵雅芝， 但是 看到 刘涛 版 的 时候， 我 focus 在 潘粤明 的 那个 许仙 上面。 因为 他的 那个 许仙 在 我 起码 就是我 的 观影 体验 来看， 它是 跟 以往 的 曲线 特别 大 的 一个 颠覆式 的 一个 改变 了。 它 成为 了 一个 怎么讲， 非常 配得上 我们 白蛇 的 一个 男 的 传统 的 白蛇传 故事 里面， 许仙 的 那种 有点 懦弱， 有点 迂腐， 有点 首鼠两端、 有点 摇摆 的 那种 的 那种 普 男 形象 的 那个 曲线， 就 完全 变成 了 一个 我 非常 坚定 的 爱你， 你 就算 是妖 又 怎么样 呢？

他 变成 了 一个 我 觉得 他 变成 了 一个 杨过， 这就是我， 对不对？ 有点 所以 他 就让 我 觉得 为了 要 谈恋爱 了， 把 幽默 个性 全都 给我 改观。 影 的 时候 会有 这种 感受。 但是 在 众多 改编 中， 大家 为什么 那么 喜欢 新白娘子传奇？

1 9992年 大家 记得 台湾 赵雅芝 版 的 好了， 这一 版 的 故事 是 最 怎么讲 贴近 整个 白蛇传 的 故事 原本 的。 包括 里面 的 那个 大家 很多 都 以为 这些 东西 是不是 你是 生造 出来 的。 比方说 那个 蜈蚣精、 蛤蟆 精， 那个 好像 是在 我们 传统 看 这个 白蛇传 的 故事 里面 好像 不太 出现 的。 但 其实 在 白娘子 这个 传说 就 民间 不断 流传 的 过程中， 其实 这 一些 东西 是 已经 被 加 到了 异 妖传 这个 故事 里面 的。 所以 大家 不要 以为 这是 我们的 编剧 原创 的， 其实 它 本身 就 存在 这个 故事 里。 而 台湾版 是 把 这个 事无巨细 的 所有 他 遇到 的 那些 什么 详细 的， 比方 说道 官营， 比方说 又 跟 梁 相国 争斗， 什么 还 参加了 三皇 祖师 会， 就 为了 成为 苏州 医院 商会 的 会长， 这些 他 其实 在 文本 里 都有 出现 过 的。 所以 大家 很喜欢 这个 故事， 是因为 它 又 很 完整 又 很 传统， 再加上 的 故事 的 起承转合， 也 拍 的 非常 好。

但是 本人 你 最 喜欢 的 不是 这 一部， 本人 最 喜欢 的 是 1939年。 1939年 大家 想想看 是一个 多么 遥远的 日子。 1939年 拍 过 一 版 白蛇传， 它 还有 另外一个 名字 叫 荒塔 奇 鸢 是我 认为 所有 白蛇 改编 里面， 本人 觉得 最 了不起 的 一部。 因为他 完全 摒弃 了 神话 的 因素， 他是 个 凡人 的 故事， 他 没有 跑到 这个 文本， 他的 人物 关系 和 许仙 的 关系 全部 都在。 他 讲 的 是什么 呢？ 他 讲 的 是 白素贞 是一个 总兵 家的 小姐， 她 总兵 家的 小姐 这个 东西， 它 也 不是 自己 湖州 出来 的。 因为 在 那个 断桥 相遇 的 时候， 许仙 不是 问 那个 白娘子 哪里 人士， 什么 不是 会 问 这个 吗？ 白娘子 跟 他 就说 了 一个 自己 瞎编 的 身世， 他 就说 的 自己是 四川 的 一个 总兵 家的 小姐。

1939年 的 电影 他 讲 的 白蛇传 是 真正 的 总兵 家的 小姐。 有一天 他们 家的 二姨 她 还在 偷情， 偷情 偷 到 一半 她 爸 回来了， 就是 白素贞 的 爸 回来了， 跟 二 姨太 偷情 的 男 的 吓死 了， 就 躲 到了 白素贞 的 房间， 结果 他 爸爸 以为 是 白素贞 在 跟 这个 男 的 偷情， 就 非常 的 生气， 说 你 一个 未 出阁 的 闺女， 你 怎么 能干 出 这种 事， 你 还要 不要脸 了。 白素贞 本来 想 辩解， 可是 他 想到 如果我 辩解 了 的话， 二姨 她 就会 死掉， 因为 这是 那个 封建礼教 非常 严肃 的 时代， 所以 呢， 白素贞 就 默默 的 把 这个 锅 给 背 了， 他 就 没有 讲话， 她的 爸 就 很 生气， 越想越 气， 回头 他 就 找人 拿了 一个 鹤顶红 给 白素贞， 说， 你 把 这个 药 给 吃 了 吧， 你不配 当 我的女儿， 这 不是 荣誉 谋杀。 对 这个 故事 的 开头 就 很 不错， 他的 那个 白素贞 就 很 震惊， 因为他 以为 他是 女儿 犯 了 点错， 爸爸 顶多 就是 骂 你 两句， 所以 他 才 替 二姨 二 姨太 顶 这个 罪 的 嘛， 但是 没有 想到 事情 走向 这么 严重 了， 他 也 不知道 怎么办， 这时候 那个 二 姨太 就 来了， 二 姨太 作为 一个 女的， 就是你 帮 我 顶 了 罪， 我 我 怎么能 看着你 去死？ 趁 你 爸 不 注意， 我 已经 帮你 弄 好了 一个 马车， 你 就 赶快 逃走， 几个 月， 等 爸爸 气消 了 你 再 回来， 这 样子 至少 不会 让 你 死掉。 在 这种 情况下， 那个 白素贞 和 小青 就 她的 丫鬟 就 逃出去 了。 逃出去 以后， 接下来 下一场 戏 就是 许仙。

许仙 跟 他的 那个 好朋友 在街上 游玩， 就是 突然 下雨了。 下雨了 以后 他 就要 去 避雨， 就要 走到 一个 庙里 头。 他的 朋友 就说， 我 可不 去 那个 庙， 那个 庙里 说 闹鬼， 半夜 会有 声响。 我的 许仙 说， 哈哈哈 我 作为 一个 读书人， 我 怎么会 怕鬼 呢？ 他 就 一个人 进去 了， 进去 了 以后， 就 看到 了 小青 和 白素贞。 但 他 那时候 不知道 小青 和 白素贞 就说 我们 其实 是 落难 的 难民， 我们 到 这里 暂 避， 所以 为了 怕 别人 赶 我们 出去， 我们 才 假装 装神弄鬼。

白素贞 和 许仙 就 结为夫妇 了， 许仙 就 回到 家 跟 她 姐姐 说 我 澄清 了， 并且 拿出 了 白素贞 给 他的 金银 细软， 说 我的愿望 就是 开 一家 药铺。 我的 娘子 也 拿出 了 这些 东西， 拿出 了 赞助 我的 经营 成家立业， 要 成为 一个 大丈夫 了 什么 之类 的。 然后 他 姐夫 立刻 就说， 他们是 什么 来历， 他们 两个 女的 怎么 会有 那么 多 钱？ 搞不好 是 偷 的。 然后 立刻 就 举报 到 官府， 举报 到 官府 以后， 官府 就 问 许仙 这个 钱 哪里 来 的， 许仙 也 说不清， 就 把 许仙 发配 到了 苏州， 到了 苏州 看 老公。 然后 他们 就在 苏州 用 这个 钱 开 了 一个 药铺。 因为 那个 药铺 的 生意 就 非常 好， 加上 白娘子 又 漂亮， 然后 善后 是对 穷人 也很 好， 引起 了 其他 的 药铺 人的 妒忌， 其他人 要 扑 就 妒忌。 就 另外一个 他的 那个 伙计 就 跟 他说， 他说 老板 我知道 这个， 你知道 他们 怎么 到 苏州 来 的 吗？

就是我 的 衙门 里 有人 就 跟 我说 过了， 他 老婆 是 妖怪 生意 被 抢 的。 那个 老板 一 听说 这个 以后， 就 立刻 找到了 方法， 怎么样 把 对面 的 生意 搞 下去， 就在 他们 店铺 面前 坡 狗血。 然后 有人 来 就说， 你知道吗？ 那个 女的 是 妖怪， 她 根本 就 不会 救 你们， 他 会 害 你。 然后 在 这种 情况下， 他们 在 苏州 又 待 不 下去 了， 他们 就 不得不 来到 了 镇江。

到 镇江 以后， 他们 就 遇见 了 那个 法海， 法海 是谁 呢？ 法海 的 第一座 庙 就是 白素贞 的 爸爸 给他 投资 不 叫 投资， 要 捐款， 捐款 建立。 法海 一下 就 认出 了 白素贞， 说， 你 不就是 那个 总兵 的 女儿 吗？ 你 居然 没有 死， 你 居然 逃脱 了。 他 立刻 回去 告状， 跟 他 爸爸， 就是 总兵 的 爸爸 说 的 这个 事。 我 已经 发现 你 女儿 根本 没有 死。 然后 他 爸爸 就 想 了 一下， 就 又 给 了 法海 一笔 钱， 说 你 想办法 把 他 弄死， 他在 外面 多 待 一天 就会 败坏 了 自家 的 名声。 然后 法海 跟 许仙 说， 你 老婆 就是 一个 妖怪， 我们 要把 他 抓走， 就 把 他 囚禁 在 雷峰塔 里。

二十 白素贞 活活的 压 在 塔里。 其实 这个 故事 的 开头 是 有一个 小孩 就是 许仕林， 当然 他在 电影 里 不 叫 许仕林 哈， 就 反正 就是 白素贞 的 儿子 要 见 妈妈。 法海 跟 他说， 你 要 考上 状元 才 可以 见 妈， 过了 20年 他 就 考上 了 状元。 考上 状元 了 以后 就 进了 这个 塔， 见到 了 他妈。 白素贞 跟 她 回忆 这个 故事 讲完 了 以后， 那个 许 世林 就 大哭， 就说 妈妈 你 怎么 受 这么 多 苦， 那么 磨难， 如今 儿子 出息 了， 就要 把 你 接 出 塔， 让 你 过 上好 的 生活。 白素贞 说好， 那你 明天 来 接 我， 妈妈 也 打扮 一下。 等到 那个 许仕林 一 走， 跳下 塔 就是 自杀 而 亡。 这个 电影 就 结束了。 然后 你看 他 没有 一丝一毫 的 神话 的 色彩， 整个 白蛇传 的 故事， 所有的 人物 关系 都 全部 套用 到 里头。 故事 又是 非常 的 合理， 他的 利益 又 很高， 就是 吃 人的 礼教 社会。

因为他 我 听 完 这个 故事 我 感觉 特别 像， 就是 以前 也 跟 大家 讲 过 有 个 游戏 叫做 流行 之 王珂 学姐 和 那个 神话 姐 和 灵异 姐 的 这种 故事。 他 把 一个 神话故事、 妖怪 故事 翻 了 一下， 从 里面 寻找 出了 现实生活 的 线索， 把 它 编织成 了 一个 可能 的 蓝本。

对， 而且 我 又 觉得 你看 人家 1939年 就是 可以 写出 这样。

好 有 想法。

对我 觉得 特别 好。 因为我 看 这个 故事， 就是 这个 电影 的 很多 影评人 家 都说 白素贞 你的 嘴巴 是 哑 的 吗？ 你为什么 不讲 呢？ 你为什么 不跟 你的 丈夫 说出 你是 被 冤枉 什么什么 之类 的？ 这个 电影 里面 其实 有 解释， 他 为什么 不讲？ 因为 有 好 几次 小青 跟 他说， 小姐 你为什么 不说 呢？ 白素贞 说的是， 我说 出来 又有 谁 会 相信 呢？

我们 打 个 特别 简单 的 比方， 如果 他 跟 许仙 说， 我是 被 我爸 赶出来 的， 我爸 怀疑 我 通奸， 其实我 没有。 许仙 真的 会 相信 吗？ 他的 姐夫 会 相信 吗？ 就在 那种 社会 里， 你 真的 觉得 女人 自我 辩解 是 有用的 吗？

我 觉得 这个 改编 版本 很 不错， 因为 它 体现 了 一种 叫做 同人 文学 的 魅力。 因为 有 很多 同人文， 它是 会有 一种 怎么说呢？ 拔高， 或者 把 它 拖入 一个 更加 玄幻 的 世界。 但是 它是 反其道而行之， 把 它的 更 本质 的 东西 提炼 出来 了， 这 非常 有意思。 说到 那个， 因为 我们 刚刚 都讲 了 改编， 我们 就 不得不 说 他 这个 文本 是 怎么 一步步 过来 的。 既然 讲 白蛇传 了， 我们 就 从 最 一开始 的 白蛇传 讲 起。

白蛇 故事 我们 可追溯 到 的 就是 国内 研究， 比较 有 公认 的 是 认为 他是 太平广记 里面 的 一则 故事， 叫做 李 黄， 这是 白蛇 的 雏形。 故事 是什么 呢？ 简单 来说 就是 一个 戒色 吧 的 故事， 大概 就是说 就是 有一个 世人 秀才， 李煌 他 选 调入 京 遇到 了 一个 白衣 女子， 她 那个 形容 里面 用了 一个字 就是 书， 一个 女 字旁 一个 朱红 的 朱 的 那个 书， 那个 书 就是 美女 的 意思。 他 那个 白衣 女子 还 不是 一般 的 白衣 女子， 而是 一个 穿着 白衣服 的 大美女。 总之 这个 男 的 他 碰到 了 这样的 一个女生， 那个 女生 她 自称 我是一个 元氏 双妻， 就是我 老公 是 姓 袁 的， 她 已经 死 了。 这时候 这个 李 黄 因为 看到 人家 是个 大美女， 我 就 出了 钱 3000来 跟 人家 过夜。 你看 这个 故事， 它 其实 是一个， 我们 这么说， 它 就是 一个 嫖娼 故事。 对过 完 夜 之后， 他 就 想 太爽了， 留宿 三日， 等于 说 跟 这个 大美女 搞 了 三天。 回家了 之后 她 就 不对劲 了， 她 就 开始 发病， 然后 生病 到了 最后， 他 到 一个 什么 程度 呢？ 那个 形容 非常 的 简单， 叫做 头 一下 化为 血水。

那那 就是 死掉 了。

对， 而且 你看 他 这个 死 状态 多么 像 那种 恐怖片 里面 的 一个 东西， 多么 的 有 画面感。 他 头盖 着 被子 上面 还有 的 你 先 看 他 下面 已经 全部 化为 血水， 他 就是 非常 惊悚 的 这样的 一个 其实 就是 一个 恐怖 小故事， 对 吧？ 大家 可以 看到 这 里面 它 一个 非常 经典 的 要素， 其实 也是 在 古代 的 这种 智 怪 的 精怪 的 文本 里面 非常 常见 的。

就是 叫做 人妖 结合。

什么 妖气 一定 不得好死， 就 好像 是 比如说 那个 画皮 大美女 脱下来 里面 就是 一个 恶鬼， 反正 就是这样 的 一个故事。 它 这 一类 故事 它 基本上都 是以 这样的 一个 思路。 你 戒色 劝 你 不要 贪图享乐， 不要 淫乱， 对 吧？ 对， 这 都 是一个 非常 经典 的 儒家 的 这么 的 一个 思想。 比如说 从 天理 灭 人欲， 对 吧？ 是 这样的 一个 东西。

它 后面 这个 文本 后面 还有一个 西湖 三塔 记， 这个 也是 出现了 一个 美女蛇 这么 的 一个 形象。 它 这个 西湖 三塔 记 听到 西湖 大家 就 知道 了， 这个 蛇 它 之前 是一个， 怎么说呢？ 无名 无姓， 也没有 什么 特定 地方 的。 通过 这 一些 文本 跟 西湖 绑定 了 起来。 这个 西湖 的 要素， 断桥 什么什么 的。 就 通过 这个 过程， 大家 逐渐 的 认定 这个 故事 几乎 就是 发生 在 杭州 一带。

而且 在 1956年 日本 拍 了 一部 电影， 就是 根据 西湖 三塔 记 来 改 的。 它的 整个 电影 的 故事， 跟 后世 的 白娘子传奇 还是 有 蛮 大 的 改变。 他 前面 差不多， 等到 后面 他 还 抓 了 白素贞， 把 她 压 在 了 三台 映 月 那个 三塔， 压 在 了 这个 三塔 下 之后， 许仙 就是 浑浑噩噩 的 走 在路上， 看见 那个 白素贞 逃出来 了， 还要 跟 他 走。 然后 许仙 就 把 白素贞 活活 打死。 然后 打死 了 以后 就说， 你 不要 纠缠 我 了， 你是 妖怪， 我害怕 就 把 他 活活 打死， 就 死 了 以后 就 走 在路上， 然后 看见了 他 当年 跟 那个 白素贞 定情 的 时候 的 那个 牡丹花， 牡丹 山花 上 有 一颗 珍珠， 那 颗 珍珠 就是 他 娘子 的 耳环。 然后 他 就 想起 他们 相爱 的 时候， 他 就 很 后悔， 后悔 以后 他 就 自杀， 然后 两个人 变成 了 鬼， 两个 灵魂 拉 着手， 然后 升 上了 天堂。 这个 就是 根据 西湖 三塔 记 的 这个 故事 文 本来 改 的。 而且 还是 全 是 日本人 演 的， 日本人 演 的 白素贞 和 日本人 演 的 那个 许仙， 那个 故事 就是 充满 了 日本 的 风味。

我们 刚刚 讲 的 就是 这个 故事 的 最初的 那个 坏 美女蛇 的， 他是 在 唐代 的， 后面 就是 宋元 大家 民间传说， 大家 就是 很爱 听 这种 故事， 大家 所有人 都在 添油加醋， 不断 的传。 这时候 就 出现了 第一次 的 把 这个 文本 官方 化， 它 成为 落到 纸面 的 一个故事 的 第一次。 那个 契机 是什么 呢？ 就是 皇帝 爱看。

对对对， 宋高宗 还是 谁 对 吧？

我记得 的 文本 最 一开始 成型 下来， 其实 就是 因为 宋高宗 就是 皇帝 爱看， 他 想 搜集 戏本。 大家 也是 出于 这种 取悦， 我们的 大老板 这样的 一个 心态， 让 这个 民间传说 它 不断 的 汇集 成文。 后面 还有 一次 是 乾隆 来看， 大家 可以 看到 就是 皇帝 在 这种 文本 上面， 它 有 多么 大 的 为了 取悦 皇帝。 总之 我们 回到 这个 文本 它 怎么 变化 的 正题 上来。

到了 明末 的 时候， 冯梦龙 他的 警世通言 里面 开始 出现了 一个 他 汇集 了 大家 民间传说 很多 的 要素， 汇集 出了 一个 第一个 有别于 其他 不同 版本 的 故事， 叫做 白娘子 永镇 雷峰塔。 然后 他 为什么 有别于 其他 版本 呢？ 在 他 以前 大家 都说 白蛇 是个 害人 的 美女蛇， 从 这个 白娘子 永镇 雷峰塔 开始， 白娘子 他的 第一 目的 就 不是说 我要 吃 你我 要害 你， 而是 我要 跟 你 谈恋爱。 她 变成 了 一个 非常 像 人的， 虽然 也有 一些 妖怪 的 成分 的 这样的 一个 女的。

但 她 还是 坏 的， 对不对？

冯梦龙 的 那个 警世通言 里面 的 那个 版本 很 有意思。 我 去 看 了 他的 那个 白娘子， 我 觉得 基本上 还有 很多 论文 它 都是 这样 评价 的。 他是 人妖 参半， 它 既有 很 像 人的 地方， 也有 充满 妖 性 的 地方。 为什么 说 它 有 像 妖精 的 地方， 你说 他 就 还是 坏 的 吗？ 我们 从 许仙 视角 出发， 他 遇到 了 一个 漂亮 的 大美女。 这个 美女 说 我是一个 遗孀， 我是一个 美丽 俏 寡妇， 我 老公 就 葬 在 这 附近， 我 来 祭拜 他， 然后 下雨了 我 来 借 伞 怎么怎么。 然后 两个人 好了， 好了 之后， 他 因为 这个 美女 坐 了 两次 牢， 这 她的 基本 故事 脉络 就这样。

为什么 做了 两次 牢 呢？ 第一次 就是 我们 知道 的 就是 偷 银子 那个 事情。 库 银 对 盗 库 银 那个 钱 是 白娘子 说， 你看 你 虽然 你是 个 帅哥， 但是 你 也 穷 的 不得了。 你 要 跟 我 结婚， 你 又 没有钱， 然后 你 姐姐 姐夫 又 不会 资助 你， 所以 我 把 这个 钱 给你， 你 就可以 拿 他说 你 要 跟 我 结婚。

天哪， 根本就是 一个 出 嫁妆 的 故。

对， 这就是 一个 出 嫁妆 的 故事。 然后 徐谦 当时 心里 就 非常高兴 了， 我 又 得到 一个 大美女， 然后 把 钱 给我， 对 吧？ 我 等于 说是 财色双 全， 他 就 拿 这个 钱 要 去 结婚。 他 家里的 姐夫 就 发现 说， 天哪， 你 这个 钱 的 那个 锭 银锭 后面 他 就 会有 官印 的这 是 最近 玄 榜 在那里， 就是说 谁 抓 到了 就是 谁 去 悬赏。 你 要是 隐瞒 不报， 你 就 全家 有 货， 就是 这么 一个 钱。 然后 当下 就 非常 惶恐， 惶恐 到了 什么 程度 了， 立刻 就 跟 自己 老婆 说 了 事情。

他 那个 故事 里面， 他 不是 许仙， 叫 许仙。 对对对， 如果 这个 就是 许 宣， 我们 这个 小乙 哥。 偷 来 的话， 你 不是 要 也 连累 我们 吗？ 所以 他们 当场 连 自己的 弟弟 都 没有 告诉， 直接 就 报 官 去了。 那 官府 直接 就 把 那个 许仙 给 抓 了 吗？ 抓 了 之后 许仙 就， 我不知道， 都是 人家 给 我的 怎么怎么 的。 这时候 等于 说 这件 事情 就是 大祸临头 了。

于是 官府 衙门 的 人 根据 他的 供述， 去 找 白家 白玉 去 抓 白娘子。 结果 他们 看到 什么 呢？ 在 许仙 的 描述 里面 是 那种 非常 奢华 的， 非常 高雅 的 那种 门第， 到 捕快 去 抓 的 时候， 大家 都说 这个 地方 根本 就 没有人 住， 是一个 荒废 的 宅院。 这场 破败， 然后 那个 灰 都 积 了 三寸 厚， 就 这么 一个 情况。

快进去 之后， 在 一片 破败 之中， 在 危难 之中， 有一个 美丽的 女子， 就是 我们的 白娘子， 她 坐在 床上 也 不说话， 也不 吱声， 大家 就 开始 觉得 这个 事情 好 可怕， 有点 诡异， 有点 不敢 走上 前。 这时候 就有 一个 胆子 特别 大 的 说， 你 给我 喝 点 酒， 我 上去 怎么样， 我 就 把 他 抓住。 这时候 他们 在那里 闹 的 时候， 往前 上前 一步 看 了 之后， 白娘子 原地 消失， 失窃 的 另 49定银子 就 坐在 了 那个 床板。

上天 哪， 他 也 太好了， 他 就 立刻 把 钱 还 了也 对， 那是 好 妖怪。

但是 这个 情节 一般 会 被 概括 为 就是 他 还得 许仙 坐牢。 大家 所有人 都 目睹 了， 就 觉得 这件 事情 就 有妖怪， 就 也 禀告 了 县令。 人家 判 的 时候 就说， 那你 这个 确实 是因为 妖怪， 其实 也 不能 怪 你， 但是 依然 给 许仙 安 了 一个 罪名， 叫做 你 做了 你知道 不 应当 做 的 事， 就是你 还是 逃不掉 的。 所以 虽然 同情 许仙， 还是 给他 定 了 个 罪， 但是 定 了 一个 很 轻的 罪。

就 发配 苏州。

对， 就 发配 苏州 了。 发配 苏州 之后， 许仙 当然 也 非常 的 委屈， 他 就 觉得 我 遭 了 无妄之灾 吗？ 发配 苏州 之后， 白娘子 就 来 找 他 了。 他 一 看到 白娘子， 他 就说 你 把 我 害死 了， 然后 我 就 一通 发火。 他 就 跟 白娘子 说， 你 这 钱 哪里 来 的， 害 得 我要 坐牢， 服劳役。 白娘子 这时候 他 就 显示 出了 他的 智慧 之处， 他 非常 聪明。 前面 他 不是说 他是 一个 寡妇 吗？ 他 就说 这个 钱 是我的 亡夫 给 我的， 奴家 什么 也 不知道， 这个 事儿 我是 真心实意 要 跟 你 结婚 的， 这个 钱 我也是 真心实意 给你的， 那 都 是我 死去 的 老 公害 的这 事儿 不怨 我。 许仙 想想 他 就 想， 他说 的 也 不是 完全 的 没有 道理， 而且 我们的 白娘子 毕竟 还是 个 大美女。

根本就是 色令 智昏。

然后 对他 又 很好， 而且 人家 这次 还是 带着 钱 来 的这 一次 许仙 就 想 好了， 已经 是个 大美女， 还是 要 跟 她 结婚 的。 就在 苏州 跟 白素贞 他们 两个 好了， 两个人 组成 了 家庭 结婚 了。 这时候 小说 里面 还有 一句话， 大概 意思 就是说 日常 的 吃穿用度 全都 是 白娘子 出的。

结果 有一天 许仙 他说 我要 去 赶庙会， 还是 我要 去 看 那个 寺庙 里 的 什么 佛， 反正 他 就是 要 出去 参加 一个 活动， 这 样子 一看 就说 凑 什么 热闹 有什么 好去 的， 就是我 就 想 去 看一下， 看一下 怎么了。 青儿 她 就说 你 穿 的 实在是 不太好 看。 白娘子 也 说 既然 要 出门， 我 就要 给你 好好的 打扮 一下， 给他 戴 什么 帽子， 又 给他 配 玉石 珠宝， 又 给他 一顶 非常 漂亮 的 一个 扇子， 给他 打扮 的 漂漂亮亮 的。

漂亮 到 一个 什么 程度 呢？ 一 走出去， 一到 那个 人群 中， 所有的 人都 看到 说好 漂亮 的 一个 相公， 有人 都 这么 讲， 所有人 都说， 这里 来了 个 大 帅哥， 所有人 都 来看 她。 然后 因为 她 实在是 太漂亮 了， 之后 打扮 的 太好了。 引起 了 其中 的 一个 公务员 的 关注。 说 你 手上 这 柄 扇子 拿来 的， 再 仔细 一看， 说 你 这个 帽子 上 镶 的 这个 宝石 是 哪来的？ 一番 看 下来 之后， 说 我 抓住 贼人， 你 哪里 走你 就说 许仙 偷东西。

根本就是 你看 小红 书 炫富 后， 被 围观 群众 发现 了 端倪。

对他 就说 我 哪里 偷东西， 我没有 偷， 我 这是 正常 的， 怎么样， 他 就 一直 辩解， 但是 没有 办法， 人家 还是 把 他 抓 去 报 官 了。 身上 穿 的 所有的 那些 金银财宝， 还有 漂亮 的 那些 东西， 当然 都是 比较 大 的 那种 店 里面 人家 失窃 财物， 所以 我们 就 这里 就 知道 了， 我们 白娘子 这时候 他 吃穿用度 的 借钱 依然 是从 别人 那里 偷 来 的。 于是 她 第二次 又 因为 他的 老婆 坐牢 了， 但是， 没有人 抓 到 白娘子， 又被 白娘子 给 跑掉 了。 这时候 就 心里 非常 的 愤恨， 于是 他 第二次 又 因此 要 去 服劳役， 被 发配 到了 镇江， 到了 镇江， 落脚 下来， 因为他 以前 干 过 药店 工作， 这就是 经典 要素。 以前 的 经典 要素 就是 他 会 开 药铺， 这时候 去 人家 的 药铺 子 里面 给 别人 打下手。

这 里面 他的 这个 故事 有一个 算是 闲笔， 我 觉得 写 的 挺 有意思 的。 他 到了 人家 那个 药店 的 地盘 里面， 人家 是 有 个 老 掌柜的， 他 干 过 管理 药店 这个 活 也 干 得 很好。 但是 他来了 之后， 那个 老 掌柜 就 觉得， 哼 你 一个 毛头小子， 你来 抢 我的 工作， 你来 抢 我的 话语权 了， 心里 就 很不 高兴， 就 处处 的 为难 他。 这个 药店 真正 的 老板 就是 大老板 来 的 时候， 人家 老前辈、 职场 前辈 还要 去 告 他的 黑状。 许仙 这个人 不 太行， 为什么呢？ 主顾 来 的 时候， 他 只管 大 主顾， 小 主顾 他是 不顾 的， 他 不会 做生意， 生意 做 的 是 很 不好。

这时候 店 里面 还有一个 第三人， 就是 排行 第二 的 一个， 就是 店里 的 主管。 他 看到 了 这一幕 之后， 他 就 跟 那个 老 掌柜的 说， 你 这样 说话 不是 很 公道 吗？ 在 污蔑 别人， 没有 必要 这 样子 什么什么 的。 然后 人家 老 掌柜 就 非， 就是说 你 不要 管 我就是 要 这么说， 怎么怎么 这时候 就 还 受到 了 职场 排挤 是 吧？

对， 这 是一个 职场 排挤 的 故事。 这时候 这个 较为 善良 的 中介人， 他 就 把 许仙 约 出来， 就 跟 他 喝酒。 我 跟 他说 了 这个 事情， 说 你 平时 做事 要 低调 一点 怎么样。 然后 大小 主顾 你 都要 顾 到， 不然 人家 是要 排挤 你的。 老 掌柜 性格 脾气 是 很 烈 的， 你 凡事 要 顺着 他， 就 如此这般 作为 一个 前辈 教 了 一些 东西， 然后 这时候 许仙 就 提 杯 说， 要不是 你 肯定 还会 得罪人， 怎么怎么。 总之 大家 可以 想象 到。

怎么会 这 一下子 这么 的 现实。 对。

非常 现实。 就是 大家 可以 看到 冯梦龙 这个 版本 的 白蛇传 传， 它 就是 一个 市民 小说， 就是 当时 的 真实的 职场 生活 和 大家 平时 是 怎么 过日子 的 那种 婚丧嫁娶 的 那种。 就是我 读 到 这 一段 的 时候， 我 就 会心一笑。 因为他 跟 主线 他们的 爱情故事 是 一点 关系 都 没有。 但是 他 要 写 这个 人是 怎么 生活 的。

然后 他 这样 过了 一段时间， 白娘子 又 找上来 了， 官人， 我 终于 把 你 给 找到了 曲线 之后 更加 气气 得 要死， 说 你就是 一个 妖怪 怎么样。 因为 之前 那个 白娘子 他 原地 消失 这件 事情， 他 也是 听说过 的， 心里 多少 是 有一点 疑惑 的， 直接 说 自己 老婆 是 妖怪 了， 然后 说 都是你 害 的 我， 你看 我 又 坐牢 了， 你 还来 找我 干什么， 都 是因为 你 偷东西， 还 把 我 打扮 出去， 搞得 我 被 人家 抓 了。 白娘子 就说 这件 事 不是我的错， 那些 东西 是我的 亡夫 留给 我的我 看到 这个 时候 我也 哈哈大笑， 我 就 想， 天哪， 你 一个 招数 还要 用 两次。 总之 他 又 推 给 了 他 那个 虚拟 的 网 红， 又是 一番 柔情似水 的 给他 安慰， 怎么样。 这时候 他 给 许仙 提出了 一个 非常 现实 的 好处， 说 你 现在 给 人家 打工 又有 什么 意思 呢？ 我 有 亲戚 在这里 有一个 铺子 可以 顶 给 我们我们 自己 开店 怎么样。 你看 这个 老婆， 她 不仅 温柔 柔情似水， 她 虽然 有一点 好像 撒 了 一点 小 谎， 还给 你 带来 牢狱之灾， 但是 她 又 给你 带来 了 另 一桶 金。

这时候 又 发生 了 一个 很 有趣 的 故事， 大家 是不是 已经 忘了， 我们在 讨论 他的 人性 和 妖 性 的 部分， 在 接下来 这个 桥段 里面 就可以 看到 他 有点 妖 的 部分 了。 许仙 落脚 的 这个 就是 他 亲戚 给他 托人 让 他 住 到了 一个 叫做 李员外 的 人 家里。 人家 也是 本地 的 那种 乡绅， 就是 照 一 照 他他 住 到 人家 家里 了 之后， 自己 老婆 找上门来 了。 然后 人家 作为 主人家， 当然 也是 一起 招待 白素贞， 招待 他们 一起 吃饭。 结果 这个 李员外 是个 大 色鬼。

看上 小青 了。

是不是 他 看上 白娘子 了？ 在 原版 的 那个 故事。

在 新 白 里面 是 看上 小青 了。 对。

他在 原版 里面 他 就是 看到 白娘子 了， 他 就是 描述 那个 白娘子 如何 的 美艳， 就是说 她 有 天仙 之 姿。 所以 那个 李员外 立刻 就说， 这 是个 大美女， 我 一定要 想办法 把 她 睡， 她 一 睡 他 就是 这么 想他 如何 安排 这件 事情 呢？ 就是说 我们 要 家宴 请 吃饭， 他 就 吩咐 他的 大概 一个 女性 的 一个 下人， 说 如果 白娘子 她 要 其中， 她 肯定 是要 去 上 厕所 的， 他 又不 认识 这个 宅子 里 的 路， 你 就 把 他 引 到 一个 什么 厢房 那里 去。

他 就是 这 样子 要 强奸 人家。 对我 一定要。

想办法 跟 她 睡 上 一宿。 白娘子 确实 被 引 到了 那个 厢房 里面， 这个 李员外 就 急 得 不得了， 匆匆 地 找 了 一个 借口 就 离席 了， 冲 到 那个 厢房 里面 要 欲 行 好事 后， 白娘子 根本 就 没有 是 人形， 他 直接 就是 一个 大蟒蛇 就 把 它 吃掉 了。 没有， 他 没有 吃掉， 他 现出 了 他的 白色 巨蟒 的 那个 原形。 张开 血盆大口 吃 哗 一下 冲下来， 他 就 其实 就 吓 那个 男 的 李员外 整个 吓得 魂不附体， 连滚带爬 就是 逃走 了。 逃走 了 之后 他 也 不敢 讲， 因为 他是 他 自己 想要 去 强奸 人家， 而且 他 就 觉得 人家 是 妖怪， 他 又 怕 他说 出来 了 之后， 白娘子 要 对他 不利， 所以 他 不敢 说 这件 事情， 许仙 也 不知道。 回家了 之后， 白娘子 还 非常 聪明， 他 就 跟 许仙 说， 因为 这件 事情 他 怕 李员外 说 出来， 可以 说是 我们 白娘子 恶人先告状， 他 就 跟 自己 老公 说， 那个 李员外 说是 请 我们 家宴 什么的， 其实 他 根本 就 不安 好心， 就是 想 强奸 我， 怎么怎么 想 把 我 骗 过去。 然后 我 当时 就是 跟 他 打 作 一团 什么什么， 搞得 他 颜面 尽失 怎么样， 所以 他 才 当时 慌慌张张 的 跑到 那个 宴席 上面 来。

然后 这时候 许仙 就说， 可是 我们 毕竟 是在 人家 家 里面 寄人篱下 的， 你 去 直接 拿 这件 事情， 你 也 不好 去 跟 人家 讲， 所以 他的 意思 就是 忍气吞声。 你看 许仙 这时候 他是 一个 什么样 的 人， 这里 也 体现 出来 了。 所以 白娘子 这时候 就说 出来 了， 说 我 有 个 铺子 怎么怎么 的， 我们 可以 自己 去 开 一个 药店。 然后 又说 已经 出了 这样的 事， 我们 多么 不愉快， 所以 他们 就 出去 自立门户 了。 因为 有 李员外 这个 事情， 他 就 被 吓 到了， 他 也 不敢 讲。 总之 他们 这个 步子 也是 顺顺利利 的 开 出来 了。 他的 对于 李员外 的 那个 突然 露出 蛇形， 要 拿出来 吓唬 他他 依然 是 有 那种 既有 人类 的 那种 俏皮 的 东西 在 里面， 当然 有 很 强烈 的 妖 性 在 里面。

后面 大家 非常 熟悉 的 剧情， 就是 许仙 听 人家 道士 的 三言两语， 就要 拿 回来 把 符 烧 给 老婆 喝， 测 一 测 他 到底 是不是 妖怪。 然后 听到 金山寺 的 和尚 碰到 法海 了， 法海 说 你 老婆 是 妖怪， 他 回来 又要 怎么样。 在 这个 过程中， 白素贞 她是 感受 到了 自己 老公 在 怀疑 自己的， 她 就 很 生气， 她 中间 就说 了 好 几次 话， 我 原文 就 不 那么 念 了， 因为 也 不是 特别 白话 的 那种 话。 他 第一次 大概 就是说 我们 都 这么多年 夫妻 了， 我 何曾 害过 你， 你 要是 爱我， 你 就 跟 我 好好过日子。 如果你 不跟 我 好好过日子， 那就 谁 都 别 过了。 然后 就 不错， 他 再说 了 这样的 一个 意思， 她 老公 就 吓得 不行， 然后 心里 也 非常 的 苦闷。

后面 又 因为 什么， 反正 李员外 就 跟 她 讲 出来 了， 说 你 老婆 是个 蛇精。 他 就说 天哪， 是个 蛇精， 我 可 就 不行， 他 也 要害 我 怎么怎么 的。 他 就 出去 找 了 一个 捕 蛇人， 说来 我们家 有 个 大蟒蛇， 你 把 那个 蛇 给 捉 了。 这个 其他 的 情节 里面 有 出现 过 吗？ 好像 没有， 对不对？

他们是 化 用了 法海 的， 前世 是 菩萨 人， 所以 法海 和 白素贞 是 有 千年的 恩怨。 就 是不是 说 我是 今天 才 来 管闲事 的， 世世代代 我们 都是 有 恩怨 情仇 的。

就是 在 后面 的 改编 版本。 对， 就是 在 这个 第一个 较为 成熟 的 诚信 版本 里面， 他 只是 一个 找 了 另外一个 不 相关 的 捕 蛇人。 然后 这里 也 写 的 非常 的 有趣， 跟 人家 那个 捕 蛇 的 说， 我们 那个 大蟒蛇 真的 是 非常 大， 你 有 信心 抓 得到 吗？ 然后 人家 捕 蛇 的 说， 我 祖上 三代 祖祖辈辈 都是 捕 蛇 的， 我们 技艺 非常 高超。 你 只管 付定金， 如果我 抓 不到 钱 退给 你 非常 有 信心。 你看 这也是 非常 的 适应 生活 的 东西， 让 人家 去 使用 就 起来 了， 就 提 着 那个 蛇 笼子 到 白娘子 他们 家 里面 去了， 碰到 白娘子， 然后 捕 蛇 的 他 就说， 我 到 你们 家 来 是 来 抓 蛇 的。

因为 许仙 他们 根本 就 没有 跟 他说 要 抓 的 是个 蛇精， 只 跟 他说 是一个 大蟒蛇， 所以 他 就 也 不知道， 他 就 直接 跟 人家 讲 了， 娘子 就 直接 把 他 赶回去 之后 说 没有 蛇， 没有 蛇， 你走 错 地方 了， 不是 我们家， 那 他 就 一定要 进去。 那个人 也是 很 有 职业 精神， 他 非常 new。 白娘子 百般 劝阻， 她 就说 我 这样 百般 的 拦 着 你， 你 都 不愿意 走， 那就 不要 怪我 了。 他 大概 说 了 这样的 一番话。 进去 了 之后， 他 直接 化为 蛇形， 我 就 又 变成 了 一个 巨蟒。 那个 捕 蛇人 也是 吓得 要死， 当场 就是 屁滚尿流 就 跑 了。

跑 了 之后 他 就 找 他 也很 有 职业 操守， 他 就 找 许仙， 还有 一起 介绍 过来 的 李员外， 就是说 把 这个 钱 订钱 给 退给 他们说 我 你们 那个 蛇 我 实在是 搞不定， 要不是 我 长了 一 双腿， 我 现在 人都 已经 命 都 已经 没了。 他 原话 就这样 讲 的 非常 的 好笑， 我 这时候 许仙 回家， 白素贞 当时 就 非常 生气， 比如说 就是 我们 夫妻 这么多年， 我 一直 都是 对你 很 好的， 我 也没有 想 害过 你， 你为什么 还要 去 找 别人 抓 蛇 的 来 抓 我 呢？ 他 这时候 说出 更加 严厉 的话， 说 如果我们 两个 还想 好好过日子 就 好好过。 你 要是 不想 好好过， 这 城中 百姓 一起 淹死 就是 随你 一起 死。 你看 这个 在 很多 论文 里面 就 被 评价 为 这就是 白娘子 妖精 的 一面。 就是说 冯梦龙 的 第一次 成为 除腥 的 版本， 她 就是 半人 半妖 的 这样的 一个 女的 许仙 当然 听 了 吓得 要死， 那 她 又 觉得 好 没有 办法 了， 我 已经 落在 这个 妖怪 的 手 里面。

出去 了 之后， 他 又 想到 说， 金山寺 里面 有 个 法海， 有 个 高僧， 我 去 找 他。 然后 去 找 了 之后 没有 找到， 找到， 然后 人家 说人家 说法 也 不在， 他 说完 了， 我 这 条命 已经 没了。 然后 就 走到 江边， 他 想 跳江 自杀， 一条 腿 迈出 去了， 被 法海 从 背后 叫住， 说 你 这个 男子汉 有什么 事情 过不去， 要 在这里 跳河， 有什么 事 你来 跟 我说， 你看 这里 描写 非常 生动 的 这样的 一个故事， 许仙 就 如此这般 讲 了 这个 情况。 法海 就说 这个 妖孽 还想 害人， 他 就教 许仙， 就是说 我 给你个 播 教 许仙 怎么样。 于是 许仙 就 拿了 法海 的 那个 钵。

在 这个 故事 的 文本 里面， 他的 雏形 文本 里面， 这个 波 是 许仙 扣 在 白白 娘子 头上 的。 他 回家 之后 直接 就 把 那个 拨 扣 到了 他 床上 老婆 头上。 白娘子 就是 被 这个 法器 照 收 了收 了， 然后 收 在 那个 锅 里面 了。 之后， 他 就说 我们 做了 这么多年 夫妻 了， 你 怎么 这样 对我 呢？ 你 略 放 我 一 放， 就是 太 求 许仙， 许仙 根本 不听 他 的话， 摁 的 死死的。 这时候 法海 也 来了， 然后 法海 就说 接下来 就是 一个 收妖 环节 了， 收 的 怎样， 结局 就是 标题 就是 白娘子 永镇 雷峰塔， 就这样 的 一个故事。

到 这个 版本 的 时候， 你 看法 海 还是 个 正面 形象。 因为他 至少 就是 没有 主动 管 别人 闲事。 对， 而且 他 跟 那个 许仙 的 恩怨 他 也 不清楚， 他 只是 一种 朴素 的 我 妖 降魔 除妖， 他 完全 是 助人为乐。 对， 而且 还有 一种 人妖， 本来 就是 势不两立， 是一个 默认 的 一个 规则。 我 并没有 说什么 近 人情， 这些 东西 都 没有， 而且 还是 许仙 主动 邀请 他 来 家里 除妖。

对， 而且 在 这件 事情， 他 整一个 可以 说是 他在 反抗 白娘子 的 这个 过程中， 我在 纽约 论文 里面 看到 这个 评述 很 有意思。 他 就说 像 很多 中国 古典爱情 故事， 比如说 梁祝 他们的 爱情 的 拆散， 他们的 主要原因 是 来自于 外部。 但是 在 这个 白蛇传 的 这个 故事 文本 里面， 其实 他的 根本原因 来自于 内部。 许仙 他 并没有 真诚 的 爱着 这个 白娘子， 尽管 老婆 没有 故意 的 要害 过 他。 其实 我们 也可以 认为 他 这么 做 的， 他 确实 很喜欢 这个 男 的。

但是 我 又 觉得 从 曲线 的 角度 来说， 你 确实 是 害 我 坐 了 两次 牢。 虽然 你们 可能 不是故意 的， 而且 甚至 你是 出于 好心， 但是 以 许仙 的 个人 角度 来看你 确实 把 我 害 的 两次 牢狱之灾。 本来 我 好好的 可以 待在 杭州， 你 又 把 我 就 弄到 苏州， 苏州 现在 也 待 不 下去 了， 我们 又 不得不 去了 镇江。 但 我 当然 不 觉得 白蛇 是在 害 他 了， 因为 白蛇 在 这种 形象 里面， 根本就是 一个 对于 人世 的 这个 东西 还 不是 很 清楚。 就 比方说 你 缺钱， 我给你 搞钱， 妖怪 一些 很 单纯 天真的 东西。

对， 而且 他 有 一些 白蛇 非常 俏皮 的 一个 段落。 我 刚刚 又 想 起来 一个 非常 好笑， 许仙 他 第一次 听 一个 道士 说说 你 头顶 冒 黑7， 你 被 妖怪 缠 上了， 我 有 两道 符， 你 一道 藏 到 帽子 里， 另 一道 你 回家 烧成 水， 烧成灰 就是 浮水 混 到 那个 水 里面 让 你 老婆 喝。 这样的话 他 就是 是 妖怪， 他 就 闭 灯 马上 进行。 他 回家 之后， 我们的 白娘子 她 在 许仙 烧 那个 符 的 时候， 她 就说 你 在 干什么。 过来 了 之后， 他 一下子 就 明白 许仙 想 干嘛。 他 就说 我 跟 你 恩爱 这么多年， 就 已经 嫁给你 了， 怎么怎么 的？

他们 俩 刚 结婚 的 时候， 许仙 尝到了 人间 极乐， 然后 天天 就是 不出 房门 跟 白娘子 大 做爱。 在生活上 白娘子 又 像是 虽然 也 给他 带来 牢狱之灾， 但是 确实 是要 他 用钱 的 时候 要 给他 钱。 所以 很多 论文 把 这个 情况 形容 白娘子 对于 许仙 来说 是 既有 银 性欲 上 的 极乐， 又有 观世音菩萨 的 慈悲 的 这样的 一个 二合一 的 这样的 一个 女的 白娘子 自己的 角度 来说， 我就是 你的 完美 老婆， 你 怎么能 这样 对我 呢？ 对 她的 老公 说听 人家 外人 的 几句 谗言， 你 就要 拿 这个 符水 来 害 我。 许仙 这时候 被 人家 拿捏 住了， 但是 他 也很 想知道 会 怎么样。 白素贞 她 就 把 这个 符水 给 喝下去 了， 什么 事 也没有 发生。 其实 我们 就 知道 是因为 他 道行 深， 我 小小的， 他 不 喝。

那时候 他 又 做了 一件 非常 可爱的 事情， 他 第二天 就说 你看 我 没事， 你是不是 怀疑 错了？ 以前 就说 那 我 只能 认错 试试， 哪个 就是 蛊惑 的， 你就是 让 你 做出 这样的 事情， 他 就说 是 哪里 呢？ 某某某。

第二天 白娘子 青青 就 带着 她的 老公 一起 去 找 那个 道士， 然后 当场 就是说 你 不是说 我是妖怪 吗？ 是要 用 伏彦 我 吗？ 你 现在 献血 一道 来 验 我 是不是 妖怪， 道士 当然 就 写 了， 然后 他 当场 也 吃 了， 当然 也就 无事 发生。 这时候 已经 有 很多 的 围观 群众 过来 了， 众人 把 那 先生 急 骂， 因为 有 很多 看热闹 的 围观 群众 了， 然后 那 先生 被 骂 得 目瞪口呆， 然后 半晌 都 说不出 话 来， 就是 惶恐 满面。 因为他 时候 已经 知道 自己 踢 到 铁板 了。

然后 这时候 白娘子 就 对 大家 说， 众位 官人 在此， 她 捉 我 不得， 我 自小 得 个 细数， 且 把 先生 是 来 与 众人 看。 他 什么 意思 呢？ 就是说 你看 他 拿 我没有 办法， 他 就 捉 不到 我， 可以 说明 我 根本 就 不是 妖怪。 好话 都 说到 这儿 了， 我 现在 就要 报复 他 一下。 他 就 光明正大 的 嘴 里面 念念有词， 然后 他在 念 什么， 把 那个 道士 就像 虚空 抓 起来 一样， 缩 作 一堆 悬空 而起。 然后 大家 看 了 之后 就 大吃一惊， 许仙 也 惊呆 了。 然后 白娘子 就说， 哼， 要不是 看 在 大家 的 面子 上， 我 就 把 这 先生 吊 他 一年， 非常 好笑。 白娘子 喷 口气， 只见 那 先生 依然 放下， 只 恨 爹娘 少 生 两翼， 就是 只 恨 爸妈 没有 给他 一双 翅膀， 飞也似 的 走了。 这个 桥段 我 觉得 就是 写 的 非常 的 活泼可爱。 你 就 感觉到 白娘子 他是 一个 有 一些 妖 的 狡黠 在 里面 读 的 时候 我 就 哈哈大笑。

这种 的 叙事 其实 和 蒲松龄 写 的 聊斋 里面 的 很多 故事模式 都是 一样的。 通常 也有 一种， 我告诉你， 你 有 我 老婆 或者 是 与你 相好 的 女的 是 妖怪， 然后 通常 就会 有一个 多管闲事 的 道士 这么 做， 也 通常 会有 给 了 他 一个 福， 这个 符 通常 就是 被 妖怪 识破， 然后 还要 把 那个 斗士 打的 屁滚尿流。 它的 整个 叙述 模式 已经 变成 聊斋 泪 的 故事 的 模板。

刚 讲完 冯梦龙 的 那个 警世通言 的 版本， 后面 之后 其实 乾隆皇帝 又 因为 一个 皇帝， 我们 这个 文本 又 来了 一次 二 跃进 式 的 整理， 出现了 两个 很 有名 的 版本， 叫做 黄图 B 的 版本 和 方成培。 他们 两个 版本 有什么 区别 呢？ 黄图 B 他是 一个 怎么说呢？ 我 如何 概括 他的 想法 呢？ 他 认为 妖 就是 妖人 就是 人， 佛法 就是 笼罩 一切， 他 就是这样 的 一个， 他是 以 一个 降妖除魔， 认为 这 才是 应该 是 故事 的 主线， 而且 他 非常 反对 民间 流传 的 白娘子 生子 得 娣， 就是 他的 儿子 当 了 状元 这件 事情， 为什么 他 反对 呢？ 他说 如此 白娘子 就可以 入 衣冠 之列， 则 士大夫 何以自处？ 让 他的 儿子 当 了 状元， 那 白娘子 不就 变成 人 了 吗？ 我们 这些 正经 的 士大夫 又 成 什么 了 呢？ 所以 他 就是 特别 坚持 阶级， 就是 坚持 原有 的 那个 故事 文本 的 这么 一个天 哪。

他 才是 真正 的 法海 爷， 就是 人妖 就是 妖。

对， 所以 他的 大 传统 就是 坚持 白蛇 是妖， 许仙 和 白娘子 之间 的 那个 感情， 叫做 孽孽 情 是 孽障。 所以 它 基于 这个 前提， 这个 结局 必须 是 斩断 这个 孽缘。 许仙 要 出家 赎罪， 白蛇 要 永镇 雷峰塔 这样的 一个 降妖 模式， 它的 目的 就是 你们 百姓 要 洁身自好 啊不要 做 非分之想。 所以 民间 在 流传 这个 版本 的 时候， 也有 告诫 自己 家的 小孩， 就是 你们 不要 做 一些 稀奇古怪 的 事情， 你看 这个 结局 就是这样 的， 这样的 一个 目的 在 里面， 就是 有 很强 的 这种 教化 的 成分。

在 民间 这样 流传 的 过程中， 白蛇 的 这个 故事 已经 从 最 一开始 唐朝 的 那个 美女蛇 害人， 变成 了 仙女 嫁 穷汉。 就 一个 非常 反应 好像 民间故事， 民间 的 那种 愿望 的 那种 这样的 一种 风格。 结果 黄土 皮 一 扭， 他 就说 这个 不行， 我 就要 把 你 给 改回来。 但是 他 后面 又有 了 一个 方程 培 的 版本。 然后 方成培 他 跟 黄图 珌 又 不一样， 他 虽然 也是 搞 这个 降妖 主题 的， 但是 他 接纳 了 这个 白蛇 生子 的 情节。 他 就 颠覆 了 前面 这个 所有 都 是以 降妖除魔 为 第一 纪要 的 这样的 一个 主线 任务。 他的 问题 就 转换成 了 如何 救赎。 白娘子 因为 有 儿子 了， 然后 儿子 就是 状元， 状元及第。 白蛇传 的 故事 就 变成 了 有一点 像 那个 沉香救母 的 那种， 只不过 他 舅母 不是 用 劈山 斧， 而是 用 状元， 就是 用 新 科技 的 这个 工具。

对你 又 很 神， 你知道吗？ 因为 如果你 光是 靠 鼓励 许仕林 这个 人物 走上 科举 之路， 他 也不 单纯。 因为他 本来 就是 文曲星下凡， 他 已经 注定 了 是要 考 状元 的。 整个 有的 时候 我 在读 这个 故事 的 时候， 你 就 看不出来 许仕林 他 这个 人是什么。 就 比方说 如果你 是个 普通人， 那么 你 要 通过 你的 努力， 比方说 考 状元 对 一个 普通人 来说 是个 很难 的 事。 你 要 通过 巨大 的 努力， 就像 九九八十一难 才能 拿到 真经 一样， 能够 救 你 妈。

OK 这也是 像 一个 沉香 的 故事， 但 它 又是 天生 的 文曲星。 也就是说 你 注定 就是 要 考 状元 的， 直 走 个 流程 搞 一下 就能 救 你 妈 了。 这 到底 就是 这个 设置， 它 充满 了 故事 传说中 我 不停 的 有人 添油加醋， 导致 于 前后 逻辑 大家 是 有 一点点 合 不上 的。

我 觉得 你 直接 从 这个 文本 变成 这样 来看， 你 能 感觉到 许仕林 这个 人的 工具性。 他 就是 为了 设计 出来 光明正大 的 让 他 妈妈 得救 的对 吧？ 我 就 看到 有 一篇 论文， 他的 这个 角度 就 非常 有意思。 他说 很多 研究， 他 认为 就 白蛇 这个 故事 的 演变， 大家 都在 研究 说 许仙 和 白蛇 的 爱情啊 什么什么 的 是 爱情 最终 确立 了 白娘子 的 人性 的 这样的 一个 像 人的 这么 一个 地位。 殊不知 通过 这个 状元 救 母 这样的 一个情节， 殊不知 在 传统文化 下， 许 白 的 情感 无论如何 发展， 都是 孽情， 都是 孽障。 只有 白蛇 怀 了 一个 儿子， 才 最终 确定 了 他的 人性， 给 了 他 救赎 的 可能。

在 传统 社会 里面， 子 是什么？ 子嗣 就是 婚姻 的 基本 目的 和 基石。 女人 在 家庭 中的 地位 是 靠 生 儿子 来 确立 的， 因为他 这个 观点 非常 的 好。

有 一些 民间 版本 里面， 白蛇 故事 讲到， 当 法海 把 孕妇 白娘子 拿下 时， 就 连 天神 老爷 都要 跑 来 指责 他 不顾 小状元 安危， 实在是 礼 不端。 这 礼 就是 礼， 那个 礼仪 的 礼 哈。 可见， 民间 的 价值 底线 是 自私， 而 不是 夫妻 情感。 法海 拆散 许 白 婚姻 固然 令人 反感， 但是 绝人 子嗣 就 人神共愤 了。 我 觉得 他 非常 有意思。

因为 新版 里面 有一个 特别 有意思 的 桥段， 就是 白娘子 要 分娩 了 之后， 不就是 要 去 请 稳婆 嘛， 然后 她的 姐夫 就 很 担心 说 天哪， 他 万 一生 出来 是 蛋 该怎么办？ 我们 这个 要 怎么 跟 稳婆 解释， 我的 弟妹 会 生 出来 一个 蛋， 然后 他说 就算 他 不 生蛋， 他是 蛇， 他 万 一生 出来 的 小孩 就是 人头 蛇身 或者 蛇头 人身， 我们 又 该怎么办 呢？ 我 觉得 还是 不要 亲 婆婆 好了。

然后 当然 就是 被 他 姐姐 狂 骂 了， 她 姐姐 就是说 了 一个 把 整个 故事 你 又 立刻 回到 了， 他 真的 是个 封建 的 故事。 他说 白蛇 是 来 干嘛 的？ 他是 来 报恩 的， 报恩 你是 要 给 我们 许家 传 下 后代 的。 他 怎么 可能 生 个 什么 人头 蛇身 的 东西 给 我们 呢？ 那是 不可能 的。 你 不要 想 都 不要 想， 果然 的 诞生 下来 许仕林。

你看 许仕林 这个 人物， 他 身上 是 没有 任何 一点点 妖 性 的对 吧？ 不管 在 任何 的 传说 里， 许仕林 从小到大， 他 其实 就是 一个 类似 许仙 的 翻版。 他是 没有 展示出， 比方说 他 有 法力 或者 是什么， 他 也 不能 喝 雄黄酒， 他 身上 是 没有 和 蛇性 的。

它 就是 一个 纯纯的 文曲星， 一个 纯纯的 状元郎。 对， 关于 许仕林 的 这个 工具性 的 这个 东西， 还是 我 刚刚 看过 那 篇 论文 里面， 他 从 一个 孝道 的 角度 来 切入。 他说 因为 孝 在 中国传统 文化 里面， 它 就是 如此 的 天经地义。 你 既然 是一个 孝 字， 你 当然 就要 救 你的 妈。 所以 通过 这个 母子 关系， 就让 白娘子 得到 救赎 成为 了 一种 确定 的 可能。 因为 孝 就让 你的 儿子 有 义务 来 救 你。 他 为什么 这么说 呢？ 说 有一个 版本 里面 甚至 有 天上 垂下 条幅 来 直接 提醒 状元郎 母亲 在 塔 下 受苦， 他是 不 允许 你 回避 的。

有一个 骨子 曲 叫 塔前 祭 子， 就是 寄 就是 寄托 的 寄 里面 许仕林 中 状元 之后， 在 姑姑 家门口 是 无法 立杆 的。 他说 他 要 立 一个 旗杆， 但是 他 立 不 起来。 然后 这时候 大家 就说 为什么呢？ 于是 就 来 揭开 他的 身世之谜。 因为 你的 妈 还 在那 受苦， 而 你 不是你 姑姑家 的 孩子， 你是 许家 的 孩子， 你 要 认祖归宗， 光耀 门楣， 接回 你 妈 笑。 在 中国传统 文化 中， 它 如此 的 重要， 它 成为 了 这件 事情 里面 的 一个 必然 的 一个 推动力。 这个 方成培 的 他 这个 版本， 因为他 把 这个 小孩 加 要素 加入 进来 了 之后， 就 变成 了 以 儒家 价值观 为主 线 的 大团圆 结局。

在 这个 框架 里面， 白蛇 它 通过 什么 一个 叫做 苦行， 就 苦行僧 的 那个 苦行。 为什么？ 因为他 被 镇压 在 下面。 另外一个 叫做 孝行， 就是 他生 了 个 好 儿子， 然后 通过 哭 和 笑 来 赎罪， 证明 自己 对 人类 有害。 你看 白娘子 是 如何 变成 人的。 她 不是 通过 爱情 变成 人的， 而是 通过 哭 和 笑 符合 人类 社会 的 价值观， 它 变成 了 一个 大家 所 认可 的 女人。

正好 你说 到 那个 孝子， 我 就 想到 了 另外一个 研究 文章 讲 白蛇。 他 也是 讲 的 很 好玩， 但 他 不是 讲 许仕林， 他 就是 讲说 许仙 和 白娘子 的 结合 最大 的 阻碍 就是 高塔。 是 如果 是 许仙 父母 健在， 这场 婚姻 就是 成不了 的。 所以 为了 让 人妖 可以 结婚， 他们 就 把 许仙 写成 父母双亡 了。 因为 否则 有 高糖 在， 你是 没有 办法 结合 的， 就 成为 你们 两个人 恋爱 的 路上 最大 的 一个 阻碍。 因为 姐姐 不要紧 的， 姐姐 是 可以 就是你 成婚 可以 不用 跟 他 禀告 的， 跟 你 父母双亡， 你 那个 高堂 就 不用 拜 了， 你 就 直接 可以 做主 了， 那 妖 就 不用 讲 了， 白娘子 这边 肯定 是 没有 什么 阻碍 的， 巧妙 的 把 许仙 这 一块 的 东西 给 隐 掉了， 这样 他们 就能 迅速 的 进入 那个 爱情故事 往下走。 否则 光是 你 要 克服 许仙， 我 爸妈 同意， 这边 故事 就要 进行 不 下去 了。

而且 就是 因为 父母 的 不存在。 是的， 这个 问题 变成 了 非常 单纯 的 就是 钱， 你 没有钱 娶 老婆 而已。 那 钱 很 简单。

我 投 给你。 对， 因为 非常 好笑。

方程 陪 他的 那个 故事， 他 还有 个 非常 鲜明 的 特点， 就是 他 把 白娘子 身上 的 那个 妖 性 彻底 的 去 除了， 完全 没有。 就 比如说 戏弄 人， 然后 我 露出 蛇 相 完全 是 纯粹 是 为了 吓 你， 或者 我就是 非常 凶狠 的 说出 你 要是 不跟 我 好， 我 就 杀 了 所有人， 跟 你 一起 陪葬。 他 完全 没有 这样的 东西， 他 完全 变成 了 一个 人类 的 女人。 你看 从 他的 人生 轨迹 里面， 就是 她 嫁人 结婚 生小孩， 出了 一个 状元郎。 而且 她 作为 母亲 受尽 苦难， 作为 妻子 她 怎么说呢？ 相夫教子， 她 就是 又 对 她的 老公 很好， 又 勤俭持家 什么什么。 他 又 遇到 了 钉 钉 上 的 种种 的 各种 问题， 他 也 积极 的 想办法 去 解决。 到了 方程 培 那个 版本 的 时候， 他 已经 非常 像 一个女人 了。 基本上 他的 妖 性 在 情节 里面 已经 完全 的 消失， 而且 他 还 跟 青蛇 有意识 的 讨论 情感 的 这个 问题 的 时候， 青儿 就 问 他， 就是说 你 在 山中 你 修炼 了 1000年 你 都 可以 成仙 了， 你为什么 就是 突然 要 到 人间 来 呢？

这个 版本 还没有 出现 报恩 的 情节 是吗？ 没有， 就是 不得不 来 的 那个 他。

不是 不得不 来， 他 就在 问 你为什么 要 来？ 他 就说 那 你为什么 要 来 呢？ 难道 你是 孤独寂寞 冷？ 难道 你是 想要 因为 夜里 孤枕难眠， 你是 就是 觉得 他 大概 就是说 谈恋爱 了， 你就是 想 谈恋爱 了， 你是 是不是 想 找 个人 搞 一 搞？ 青蛇 实际上 就是 问 了 这个 话， 这时候 白蛇 就 嗔怪 的 说 胡说， 实际上 他的 回答 就是 是的。

青蛇 就 又 问 他 谈恋爱 这个 事情 又有 什么 意思 呢？ 那 这时候 的 回答 就 有点 文言， 所以 我 就 用 大白话 跟 大家 讲讲 一下。 他 就是说 你看 天上 的 牛郎织女， 他们 要 谈恋爱。 然后 古代 的 谁谁谁 他 就举 了 中国历史 上 古代 的 谁谁谁， 他 就 变成 了 一个 对 中国 爱情史 博古通今 的 一个 女的， 就是 引经据典。 然后 还说 那个 嫦娥， 你看 人家 也是 要 谈恋爱 的， 就 这么 多人， 他们 没有 办法 说 我要 抛弃 爱情。 我想谈恋爱， 这也是 人之常情。 而且 他在 这时候 说出 了 非常 有 觉悟 的 一句话， 叫做 多情 多 累累 劳累。

累 劳累 的 累。

对对对， 我 多情， 我 确实 要 承受 那种 痛苦， 但是 我愿意， 我就是 要 想要 体会 爱情 的 他的 这种 对 爱情 的 追求 跟 报恩 什么的， 跟 我们 后来 改编 的 那些 版本 一点 关系 都 没有。 他 就是 来 人间 谈恋爱 的。 所以 方成培 在写 的 时候， 他说 白蛇 是什么？ 叫做 白云 孤 多情 吃苦， 用 这样的 一个 词 来 概括 他的 人物形象。 但是 她 被 照 在 雷峰塔 下， 等于 说 被 自己 老公 背叛 了 吗？ 他 永世 不得 翻身 的 时候， 一切 美好的 希望 破灭 了。 他 对 儿子 说出 了 他 不愿意 正视， 但是 不得不 正视 的 问题。 他的 原话 就是说， 但愿 你 日后 夫妻 和好， 千万 不可 学 你 父亲 薄幸。

但 他 说出 了 一个 非常 像 一个 人类 女人 的话。 他的 从 他的 一个 人生 经历， 然后 从 他的 所思 所 想他 最初 为什么 追求 爱情。 然后 他 追求 爱情 的 时候 是 那样的 活泼可爱， 我 什么 都 我不在乎你 有钱没钱， 我就是 要 跟 你 在一起 被 自己 丈夫 害 了。 最后 有了 这样的 一番 觉悟 之后， 他的 这个 语言 和 行动， 你 能 感觉到 他 这个 人的 深深的 韧性。 所以 很多 这 论文 在 评述 的 时候， 就是说 在 方成培 这个 版本 里面， 白蛇 的 妖 性 已经 在 长期 的 流传 过程中 消失了， 它 成为 了 一个 完美的 善良 的 中国 女性 的 典型。

因为 陈玉 前 就是 我们 说 的 异 妖传 的 作者。 但 异 妖传 其实 它 不是 一本书， 他 其实 算 相当于 是一个 唱词。 因为 陈昱 乾 是 清 乾隆年间 的 一个 苏州 评弹 的 一个 演员， 这个 翼 妖传 其实 也 不是 他 写 的， 是 他和他 的 那种， 你知道 就是 搭档 一起 把 它 记录下来 的， 就 成为 一个 完整 的 名词， 就是 它 得 像 歌词 一样的 东西。

到了 异 妖传 里头， 易 遥 传 的 文本 已经 基本 跟 新 白 是 差不多 了， 白素贞 已经 几乎 不做 坏事 了， 任何 的 坏事 全部 转嫁给 小青 在 做。 因为 小青 就是 属于 你知道 修炼 500年 还有 妖 性 未改， 还是 比方说 鲁莽 冲动。 大家 应该 记得 新版 有 一段 非常 经典 的， 就是 小青 她 已经 不 单纯 的 作为 那个 工具 人 了， 他 已经 有 自己 一段感情 线 了， 大家 记得吗？ 和 那个 张公子 谈恋爱， 然后 白 白素贞 是 很 焦急 的， 此时 站在 了 人的 立场 来 跟 他说 妖怪 之间 的 提及 话， 就 不能 跟人 结合 的。 小静 就说 那 你可以， 为什么 不可以？ 然后 麦秋成 就是 因为我 修炼 的 久， 没有 吃 玉帝 给你的 那 颗 仙丹。 你 跟 人类 做爱 就是 会 把 人 害死， 他 就 完全 站 到了， 你看 他 完全 站在 人类 的 角度 来 跟 一个 妖怪 说 这样的话， 他 已经 完全 忘记 我也是 妖怪 了。

到了 那个 异 妖传 的 时候， 白素贞 已经 基本上 total 的 已经 变成 了 一个人。 你看 我们 看 那个 电视 的 时候， 大家 都 觉得 白 娘娘 要么 善良 什么的， 即使 是在 水漫金山 的 时候， 有 一些 滥杀无辜， 就是 有 一些 百姓 因为 水漫金山 而 受 了 那个 苦。 他 后面 有 很长 一段 戏 来 表现 白素贞 的 惴惴不安、 痛苦 懊悔。 你看 这就 完全 变成 了 人性 的那 妖 就是 淹死 了， 死就死 吧， 就 不会 考虑， 因为 我们 根本 不是 一个 种族。 就像 你走 在路上， 你 踩死 了 一个 苍蝇 或 一个 蚊子， 或 踩死 了 蚂蚁， 你不会 天天 惴惴不安， 会 觉得 我 犯 了 什么 错。 但是 在 新版 里面， 你看 白素贞 已经 会 做 这样的 反思 了， 就是 他的 思维 已经 完全 站在 了 跟 人是 同一个 立场 上了。

你看 那个 版本 的 不断 更迭， 白素贞 已经 变得 越来越 像 一个人 了， 尤其是 往后面 的 那个 版本， 刘涛 版本， 刘涛 版本 它 就 更 像 一个 女的， 一个 女强人， 搞 事业 的 女强人。 因为我 不知道 大家 对 刘涛 版本 熟悉 不 熟悉， 刘涛 版本 的 觉得 跟 以往 之前 有 很大 一个 不同， 就是 刘涛 饰演 的 白素贞， 她 没有 那么 想 谈恋爱， 你 发现 没有？ 对 吧？ 他 一直 都是 潘粤明 跟 他说 大家 来 谈恋爱吧。 刘涛 说 那 可 不行， 我要 修炼， 我要 成仙， 是 属于 这种 情况。 到 观音菩萨 给 了 他 一个 任务， 就是你 下凡 收集 八 的 眼泪。

你看 他 也是 就是 带着 任务， 就 像你 打游戏， 你是 带着 任务 来 打， 就像 我们 打 马里奥 的， 他 救 公主 是因为 他 爱 公主 吗？ 不是 的， 要 走 完 这条路， 他的 任务 就是 要 救 公主。 到 刘涛 这里， 他 下凡 的 最 重要 的 任务 是 收集 那 八 滴 眼泪， 生老病死， 什么的 什么 离苦 得 乐 什么 类似 这样的 8滴眼泪， 他 才 能成仙。 他是 来到 了 人间， 然后 碰见 了 对他 痴情 不 改 的 潘粤明， 他 才 OK。 好哇， 你 真的 好 爱我。 我们 来 谈 段 恋爱吧， 是 刘涛 版本 的 白素贞。 你看 他 就 更 像 一个 搞 事业 的 女强人， 结果 被 一个 恋爱 脑 的 男 的 给 害 了的。

讲故事。 其实 你说 到 这个 观音菩萨 给他 任务 这个 东西， 大家 可以 记得吗？ 我说 过 的 那个 荒土 病 这个 要素， 可以 说 就 是从 他 那儿 开始 的， 为什么呢？ 是因为 他 这个 故事 他是 这样 开头 的， 他他 借 佛祖 之 口， 他 讲 出了 说 这个 白蛇 他 以前 是 好像 是在 什么 天界 的 一个 修仙 池 里面 的 一个 一条蛇， 他 本来 就是 有 心性， 他 最后 要有 背景 的对 对， 以及 许仙 他 也 说 这个人 他 本来 是在 佛祖 面前 侍奉 的 一个 童子， 总之 就是 大家 都是 有 佛缘 的， 有 仙缘 的 这样的 一个 东西。 他 去 下凡 历劫， 最终 都 是要 回到 佛 的 这个 东西， 好像 就是 皇图 B 的 版本， 最后 还 让 白娘子 和 青青。

都 位列 仙班， 清白 不是 也是 吗？ 清白 的 大结局 就是 连 许仙 都 能够 当 神仙 了， 什么 功德圆满。 因为 他在 那个 金山寺 也 修 了 20年 什么的。 对对对。

那个 黄图 珌 的 他他 也 带 许仙 了。 总之 大家 可以 看到 这个 佛教 的 要素， 其实 是 始于 清朝 的 时候， 黄图 珌 他是 强烈 的 添加 进去。 因为他 觉得 你们 这个 东西 他 不应该 着眼于 世俗 的， 什么 生小孩 什么什么。 最终 我要 他 落脚 成为 一个 佛光普照 的 故事， 所以 他 给他 设置 了 很多 任务， 你们 这个 人物 的 核心 任务 不是 谈恋爱。 而是 你们 要 修成正果。

你 这样 讲， 我 就 看到 另一篇 文章 就 想说 新版 看上去， 比方说 他 拍 的 很好， 他的故事 就是 很 跌宕起伏， 情节 也很 紧密。 但是 新 白 故事 有一个 最大 的 也不 叫 问题， 就是 它的 核心 就像 你说的， 它 其实 是 跟 世俗 和解 了， 变成 了 一个 遵守 礼教， 遵守规则。 因为 最后 你看 大家 都 成仙 了， 你 怎么 能成仙 呢？ 你 就是 大家 有了 编制， 编制 这个 事情 不就是 你 跟 世俗 的 这个 规则 和解 了 吗？ 就是说 你 看到 没有， 每 一个人的爱情 都 失败 了。 你看 许仕林 的 爱情 失败 我们 就 不说 了， 因为他 最后 他 娶 了 他 妹妹， 他 喜欢 的 不是 那个那个 媚娘 吗？ 那许 许仕林 的 失败 是 大家 都 眼睛 能 看见 的， 小青 的 爱情 失败 大家 也 看见了， 那 就是 张公子 已经 把 他 忘 得 一干二净， 他们 俩 再次 相见， 只有 小青 会 暗暗 流泪 了， 你看 他的 爱情 也 失败 了。

那么 许仙 和 白娘子 看上去 好像 爱情 没有 失败， 可是 他们 两个人 的 一个 从 雷峰塔 里 出来， 一个 从 金山寺 里 还俗 了， 到了 家里， 他们 只能 就是 相处 三天， 相处 三天 以后 就是 给 那个 许仕林 办 婚礼， 然后 他们 就要 位列 仙班， 就要 升仙 了。 所以 他们 在人间 只有 三天 时间 可以 做 服务器。 你看 爱情 也是 失败 的， 所以 这 里面 所有的 人 爱情 都是 失败 的。

中国 非常 古典 的 一个 套路， 就是 不管 最后 你看 西游记 也好， 西游记 的 故事 也是 一个 野生 的 大闹天宫 的 猴子， 最后 有了 编制 的 故事。 然后 哪吒 也好， 哪吒 哪怕 就是 替身 骸骨 了， 最后 我们在 封神榜 里 也 看到 他 封神 了， 你看 他 也有 了 编制， 甚至 到 水浒 对 吧， 一开始 就是 梁山好汉， 最后 也是 招安 了。 就是 咱 中国 古典 故事 的 一个 模式， 就是 和 世俗 和 编制 和解， 最后 大家 都要 拿 编制 考上公务员 的 故事。

对， 然后 你说 到 什么 爱情 的 失败， 冯梦龙 的 我们 可以 看到 的 成型 的 第一个 较为 官方 的 版本 哈他 那 里面 不是 许仙。 最后 我 刚刚 也 讲 了， 就是 他用 波 扣住 了 自己的 老婆老婆 自己 苦苦哀求 他 也不 同意。 其实 这时候 他的 爱情 的 湮灭 是 非常 明确 的， 吧？ 虽然 他们 之前 很 恩爱， 然后 在一起 开开心心 的， 但 到 最后一刻 你是 妖 我是 人， 我们 两个 注定 分道扬镳， 我们 爱情 就是 不成立 的。 所以 有 很多 学者 他 就此 评论， 就是说 白娘子 的 爱情是 单方面 的 痴恋。

刚刚 也 讲 了， 就是 黄图 珌 他 要把 这个 东西 归 为什么 佛， 什么 说 我 你们 这个 都是 必定 要 经过 的 一个 误入 迷途， 忘却 本来面目， 最后 要 大彻大悟 才能 得到 飞升 的 这样的 一个 过程。 但是 走向 那种 禁欲主义， 走向 那种 佛 什么什么 的 理性 的 时候， 他 却 没有 办法 放弃 说 我要 去 描述 那种 特别 人性 的， 特别 感情 的 东西。 我 为什么 这么 讲 呢？ 这 里面 有 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对比， 冯梦龙 的 那个 版本， 就是 明末 的 那个 版本。 他 那 里面 有一个 剧情 是 这样的， 法海 把 白蛇 给 抓住 了， 扣住 了 之后， 白蛇 就 跟 法海 求情， 说 你 抓 我可以， 你 搞 我可以， 但是 你 放过 青儿。

在 那个 冯梦龙 的 版本 里面， 青 而 不是 青蛇， 他是 一个 青鱼 精。 对对对， 这时候 他 怎么 跟 法海 说 的 呢？ 他说 青青 是 西湖 内 第三 桥下 谈 内 千年 成器 的 青鱼， 一时 跟 我 遇 着， 我 托 他 跟 我 作伴 的 他 不曾 得 一日 欢愉， 希望 禅师 怜悯 他他 描述 他 自己是 怎么说 的 呢？ 他 很大 方地 对 法海和尚 说， 我 其实 已经 可以 修炼成仙 了， 不想 遇 着 许仙 春心荡漾， 按捺不住， 一时 冒犯 天条， 却不曾 杀生 害命。 他说 自己 就是说 我是 春心荡漾 按捺不住 的 说 青儿 就是说 他 未曾 想 得 一日 欢迎 我是 大 搞 特 搞 过， 但是 青青 并没有， 所以 你 放过 她。 他是 这样 说 的， 就是 在 冯梦龙 的 版本 里面， 我 刚刚 说 为什么 说 黄土 无法 完全 抛却 人的 欲望 这个 东西 呢？

他 这时候 就 做了 一个 改编。 她说 白蛇 跟 许仙 要 结婚 了 吗？ 青儿 就 心想 就 用 白话文 说吧， 她 就说 我 姐姐 是 跟 许仙 应该 是 有 夙缘 的， 他们 本来 就是 有缘分， 所以 我 姐姐 才 就是 仙女。 临汾 我 就 这个 一些， 然后 让 我 变成 了 青衣 的， 这个 是 女。 那时候 他们 两个 好 了却 怎生 发放 我？ 我该怎么办？ 难道 他们 俩 鸳鸯 入洞房， 空 叫我 叠被 铺床？

就是 他的 戏文 的 那个 词 就是 这么 写 的 时候 写 的 是什么？ 其实 写 的 是 青儿 的 欲望， 就是说 你们 两个 好了， 大 搞 特 搞， 那 我 怎么办？ 我 独守空闺 吗？

白娘子 深知 做人的道理， 她 深知 人是什么。 于是 他 很大 方 的对 青儿 说， 就是 打防 也 打了 引号， 说 你的心事 我 岂不知。 刘郎 若 得 同 衾枕， 恩爱 平分 便 不妨。 什么 意思？ 就是你 愿意， 他 愿意 的话， 我可以 把 我 老公 分给 你， 你 也可以 跟 他 大 搞 特 搞。

关于 这个 东西 方面， 可以 说 这是 难得 的 一种 什么什么 一男二女 就是 双飞 的 美梦。 但是 另外 一方面， 确实 剧作家 他 正视 了 这个 剧 里面 每一个人 都是 有 欲望 的。 你 白蛇 有 欲望， 你 许仙 有 欲望。

青儿 没有 吗？ 1991年 的 T V B 有一个 版本 叫 奇幻 人间 事， 还是 奇幻 人世间 呢？ 我忘了， 就是 这个 版本。 他他 非常 有意思 的 是， 陈美琪 就是 在 新白娘子传奇 里面 扮演 小青 的 那个 女生， 他在 这 版 里面 扮演 白素贞， 然后 是 他 和 邵美琪， 邵美琪 扮演 青青， 然后 他们 两个人 和 许仙 同时 发生 了 感情， 然后 许仙 就在 他们 两个 中间 摇摆 抉择。

许仙 有一个 从小 定亲 的 未婚妻 子， 和 青青 就是 逗 她， 想 戏弄 她， 就说 我是你 未婚 的 妻子， 所以 你 要 给我 做饭， 为什么 我 就 嫌 你 干活 不好， 就 戏弄 她。 戏弄 她的 时候 许仙 就 想说， 这个 女的 真的 很 难伺候， 虽然 是我 未婚妻， 但 太 麻烦 了。 同时 相 比较 之下， 白素贞 就 好的 多。 我 就是喜欢 这种 贤淑 的 女子， 然后 就 跟 白素贞 暗通款曲， 一下子 跟 白素贞 发生关系， 然后 又 跟 青青 发生 了 关系， 然后 他 这 里面 白素贞 是一个 黑化 的 角色， 是 一条 坏 蛇， 他 为了 独自 霸占 许仙， 我就是 失 了 很多 计， 就 把 青青 骗走 了， 就是说 你看 他 就 不爱你， 为了 让 我们 以后 过上 平静的生活， 你 就 不要 来 打扰 我们 了， 然后 青 就 想 说好， 那 我 就 继续 修炼 去了 吧， 就这样 走掉 以后 他 就能 跟 许仙 就是 生活 在一起。

邵美琪 是 女一号 嘛， 后来 就是 16年 以后， 邵美琪 只 跟 许仙 发生 过 一夜情， 然后 也 怀孕了， 就是 怀着 孩子 走了。 但是 许仙 并不知道 自己 有了 一个 小孩， 你知道吗？ 16年 以后 就 并没有 想 去 找 许仙， 孤儿寡母 过 的 就是 正常 的 生活， 偶遇 了 没有 想到 就是 16年 以后， 因为他 一直 以为 猩猩 死掉 了当 他 再相遇 的 时候， 你知道 那个 蛇 还是 16年 前 的 美女 的 样， 还是 我就是 心心念念 的 大美女， 又 纠缠 不放 说 青青 我 终于找到你 了， 又 再续前缘。 就是 有 一些 然后 再加上 一些 后代 的 故事 之类 的。 她 跟 她 就 很 像 叫 许仙 脚踏两条船 的 故事。

这种 情感 模式。 我 觉得 我们 作为 现代女性， 我们 读 的 时候 不免 就 产生 了 一种 你 也 想 的 太美 了。 你 对 尤其是 我们 古代 的 那种 才子佳人， 尤其是 高门大户 的 小姐。 我 就 见 你 一个 穷书生， 我 一见倾心， 疯狂的爱 上了 你， 马上 就要 跳出 高墙 来 跟 你 做爱。 路上 遇到 那种 美女 的 妖怪， 也是 看到 你 一个 穷 出生， 我 就 爱慕 的 不得了， 怎么怎么 的， 我 就要 来 勾引 你 什么的。 这种 故事 模型 我 觉得 大家 非常 清楚。

穷 男人的 意淫。 对。

其实 鲁迅 他 讲 过 类似 的话， 他 那个 原话 我 一下子 想不起来 了。 他 大概 表达 了 国外 的 一些 文学作品 里面， 男 的 要是 想要 追求 一个 女性， 他 就 去 追 了。 但是 我们 中国 的 文人墨客， 我 明明 心中 我就是 有 那个 欲望。 但是 我不 这么说， 我 一定 要说 是 人家 到 我的 窗 下来 来 想 我， 人家 要 来 勾引 我。 其实 把 我的 欲望 的 责任 转移 出去 了， 就是 如此 的 扭曲， 就 如此 的 不 直接。 这就是 我们 中国人 因为 禁欲， 不忘 被 如此 的 压制 而 产生 一种 非常 扭曲 的 表达。 连 这个 意淫 看起来 都是 有点 就 有点 让人 产生 这样的 感觉到。

后面 我们 刚刚 说 的 就是 一男二女 的 这种 美美的 双飞梦 他 也是 让人 不免 发生 一些 你以为你是谁？ 对， 就是 会 让人 有 一些 这样的 一种 感觉。 但是 另外 一方面， 我们 又 不得不 说 这个 也是 在 独家 笼罩 我们 中国 整个 文化， 可以 说 笼罩 至今。 一个 情况下， 就 中间 他 你 没有 办法 抑制 的 一种 大家 人 就是 有 欲望， 所以 他 一定 会 在 艺术作品 里面 通过 各种 风俗 的 形式 来 表现出 出来。 就 比如说 为什么 明末 的 时候， 冯梦龙 的 那个 版本 出现了 很多 很 大胆 的 这种 很 情爱 的 那些 东西。 前 有 程朱理学， 他 要说 什么 存 天理 灭 人欲， 就是 压制 的 很 厉害 的 时候。 其实 到了 明末 的 时候， 大家 内心 已经 被 压 的 受不了 了。

已经 有 一些 思想家， 比如说 理智， 他 就 提出 来说， 我 觉得 大家 要 尊重 我们 人 自己的 欲望， 而且 他是 要 提倡 男女平等 的。 他是 要说 恋爱 自由， 离婚 自由， 他是 开始 提出了 这样的 当时 被 视为 异端邪说 这样的 一些 东西。 社会 发生 了 什么样 的 改变 呢？ 资本主义 萌芽 了， 大家 要是 去 翻 历史书 的话， 就可以 看到 这样的 一种 评述。 包括 市民 经济， 大家 很多人 就 开始 做 商人 了， 跟 外国 做 交易 也 非常 活跃。 大家 手头 有 一些 小钱， 然后 发现 这个 世界上 并不 只有 什么 才子佳人， 我要读书 考 功名 这么 一条路。 所以 大家 可以 看到 许仙 他 并不是 一个 非常 典型 的 秀才 形象， 而是 一个 做 小生意 的 生意人 的 形象。

白娘子 他 也 不是 一个 传统 家。 人 传统 大小姐 的 一个 形象。 她 从 这个 故事 一出场， 她 就是 一个 寡妇 形象。 而且 她 在 冯梦龙 的 版本 里面 自我介绍， 我也是 一个 寡妇。 她 从来 都 不是说 什么 双节 门当户对， 都 不是 这样的 东西。 这 其实 就是 因为 当时 的 社会 现实， 经济 条件， 然后 市民 阶层 大家。

心思 活络 了。 我看 有一个 他 特别 明显 的 就是 跟 牛郎织女 比。 你看 牛郎织女 明显 还是 农耕社会。 就 比方说 他们是 要 房子、 要钱、 要 牛， 就是 他们的 你看 的 故事 要素 组成 就是 一看 就是 还 处于 农耕社会。 但 到了 白蛇传， 你看 就是 开 药铺， 他 发生 的 故事 背景 是 宋朝， 因为 宋朝 已经 属于 大家 看 了 那个 梦华录， 就是 刘亦菲 演 的， 已经 看到 东京 汴梁 是 多么 的 繁华。 什么 药铺、 酒楼， 然后 唱 小曲， 他的 商业 已经 非常 繁华 了。 所以 这个 故事 从 那个 时代 产生， 大家 也可以 预料到 就是 更加 的 丰富 和 活泼。

我们 既然 说 到了 时代 变化 对于 我们 白蛇传 这样的 一种 经典 故事 的 文本 的 影响， 我们 就 不得不 说 抗战时期 其实 也有 一次 非常 鲜明 的 改造。 抗战时期 它是 一个 延安 文艺 路线 指引 下 的 民间 文艺工作者 的 改造 经典 文本。 他 为什么 当时 要 出现 这个 改造 呢？ 是因为 我们 要 宣传 我们的 思想。

到了 延安 的 革命根据地， 大家 都是 农民， 有 很多 知识分子。 比如说 田汉 当时 就在， 有 很多 就是 大家 都是 留 过洋 的对 吧？ 洋气 的 不得了。 你 去 跟 普通 老百姓 演 莎士比亚 没有 意义， 大家 都 看不懂， 然后 也没有 共鸣。 就有 一个 就是 政治 上 的， 他 就有 这样的 一个 纲领性。 我们 要 改造 传统 的 文艺作品， 让 大家 能看懂， 我们的 宣传 里面 发挥 一个 作用。

一开始 都是 处于 一种 政治 的 影响， 现在 现行 的 戏曲， 可以 说 大部分 都 还是 以 当时 这次 改造 田汉 版 为 一个 非常 标准 的 蓝本。 田汉 版 在 改造 的 时候， 他 注重 的 重点 是什么？ 是 反封建， 然后 抗争 精神。 对 那么 什么 叫做 反封建 的？ 指导 田汉 进行 改造 的 就是 叫做 周洋。 大家 可以 去 查一下， 他 后来 应该 是当 了 中国 教育部长， 还是 文化部 部长， 我 不太 记得 了。

总之 在 延安时期 他的 想法 是什么 呢？ 白蛇传 他 要 成为 一个 女性 抗争 的 一个故事。 因为 女性 自我 解放 吗？ 我要 反封建， 我要 勇敢 的 追求 爱情 吗？ 这个 革命 时期 的 他 这个 话语 的 核心 是 阶级斗争 理论。 你 要 去去 改 这个 经典 文本， 就要 打击 旧 的 大 传统， 以 打击 儒释道 这个 学说。 对， 通过 我们 刚刚 讲 那些 文本， 大家 可以 感受到 就是 儒释道 在 我们 这个 故事 里面 它是 多么 的 重要。 那 如何 去 改造 他 呢？

然后 周洋 他 就 以 丁克 新的 老工人 郭 福山 这样的 一个 文本 为例 来 说明 就是 他 想要 改成 什么样。 那个 小说 描写 的 是什么 呢？ 就是说 一个 共产党员 郭 占 祥 这个人， 他在 父亲 老工人 郭富 山 的 教育 下， 克服 了 对 帝国主义 飞机 的 恐惧。

周洋 他 举 这个 例子 是什么 意思 呢？ 他 认为 小说 的 错误 在于 表面 歌颂 工人阶级， 其实 以 旧 的 父子 人伦关系 压倒 了 党 的 先进性， 似乎 是一个 共产党员 改正错误 的 不是 党 的 教育， 而是 父亲 的 教育。 在 整个 事件 中， 起 决定 作用 的 是 生理 因素， 而 不是 政治 因素， 是 家族 关系 而 不是 党 的 关系。 所以 大家 通过 他 评述， 你 就可以 看到 他 改 文本 的 一个 政治 主张， 它是 非常 的 鲜明 的。 所以 在 他的 这个 主张 下面， 他 觉得 这个 白蛇传 它 体现 了 妇女 追求 自由 和 幸福， 反抗 强暴 的 意志， 是 婚姻 领域 反封建 斗争 的 一个 代表。 所以 他 就 要求 田汉 把 这个 白蛇 故事 搞 成 一个 大 悲剧。 你 反抗 是 有 很 强烈 的 悲剧性 的， 来 体现 他的 这个 不容易 吗？ 同时 要 反对 简单 低级 的 历史主义 改造。 什么 叫做 简单 低级 呢？

就 比如说 有人 当时 在 把 牛郎织女 的 里面 的 喜鹊 换成 了 鸽子， 影射 和平 耕牛 代表 拖拉机， 影射 动 杜鲁门 飞机 坦克， 这样的 做法 深表 不满。 就是 他 觉得 这样 是 不对 的， 在 他的 这个 指导 下， 他 就 觉得 要 改， 但是 不能 沦为 细说。 就这样 的 一个 推动 下， 田汉 他 就 重新 自己 写 了 一 版。 他的 重要 修改 就是 强化 了 许仙 和 白娘子 的 感情 关系。 大家 可以 回忆 一下， 我们 刚刚 讲 了 那么 多， 其实 在 整个 源流 的 过程中， 爱情 已经 退居二线 了。 真正 重要 的 故事 其实 是 白娘子 跟 他 儿子 之间 的， 就是 那个 母子 伦常 在 拯救 他们。 为了 不 把 传统 中国社会 里面 的 这种 什么 肛肠、 人伦 作为 这个 故事 的 第一 核心， 就 把 这 一块 给 弱化， 把 爱 请 重新 又 提 了 出来。 他的 重点 就 放到 了 许仙 和 法海 的 冲突， 然后 最后的结局 是 小青 倒塌。

对， 小青 率领 众 神仙 把 那个 雷峰塔 干 倒， 然后 放出 被 镇压 的 白素贞。 原来 就是 这个 戏剧 任务 是 落在 许仕林 身上 了。 他 因为 现在 我们的故事 里面 不存在 许仕林 这个人 了， 所以 他 就是 被 镇压 了 百年。 小青 就 百年之后 功力 大 涨， 然后 率领 众 神仙 把 那个 雷峰塔 干掉， 而且 他 还 把 那个 去掉 了， 因为 被 说 成 封建迷信， 就 把 他们的 前世姻缘 这块 也 全部 拿掉 了。

在 价值观念 里面 哈他 其实 悄悄的 用 现代人 的 那个 夫妻 主轴 的 关系， 它 取代 了 传统 社会 里面 的 父子 母子 这样的 一个 伦理 的 东西。 所以 他的 这个 故事 的 情节 核心 就 变成 了 封建 罪恶。 罪恶 在哪儿？ 就是 他 侵犯 了 你的 夫妻关系， 而 不是 危及 了 你的 家族 子嗣。 以 这样的 思路 在 进行 一个 反封建 的 改造。 所以 田汉 的 版本 它 就是 既 颠覆 了 冯梦龙 的 那个 降妖， 然后 还有 黄图 珌 的 什么 佛光普照， 也 颠覆 了 方成培 的 那个 子 救 母 的 救赎 主题。 所以 就 形成了 白蛇 故事 的， 它 就是 一个 革命 的 命题。

就是 在 政治 要素 加入 了 之后， 还有 一个人 大家 听 过， 他 叫做 张恨水。 他在 那时候 他 也 做了 一个 改变。 他 跟 田汉 虽然 整体 情节 基本 类同， 而且 他在 结尾 的 地方 都 采取 了 小青 倒塔 的 这样的 一个 革命 模式。

田汉 他 作为 一个 核心 的 革命 文人， 他 设置 了 一个 非常 昂扬 的 两个人， 是 腾空 驾 雾。 我记得 是 白娘子 腾空 驾 雾， 然后 她是 象征 一个 斗争 前景 的 光明 灿烂 的。 而 当时 张 汉水 他是 一个 边缘 文人， 他的 描述 就是 结局 是 革命 成功 之后， 清白 二人 不见 徐家 父子， 然后 白娘子 和 小青 相见 茫然， 场面 一片 萧索。

就是 那种 非常 文艺 的 那种 结尾。

他 为什么这样 呢？ 他 就是 有 一种 他 觉得 革命 叙事， 他 漠视 了 民众 里面 那个 父子 人伦 的， 怎么说呢？ 大众 需求。 张恨水 就 怀疑 这个 白娘子 和 小青 的 这个 单边 革命 路线 在群众中 得到 多大 的 回应 呢？ 所以 他 又 会对 这个 改变 有 不同 的 想法。 所以 大家 可以 看到 就是 时代背景 的 不同， 政治 包括 改变 人 自己 所处 的 立场， 都会 影响 着 对于 这样的 一个 经典 文本 的 一个 改变。

93版赵雅芝 版本 的 新白娘子传奇 和 刘涛 版本 的 最大 的 不同， 这个 有 偏好。 就 比方说 我 觉得 刘涛 版本 不好 的， 我是 认为 他们 太 注重 于 小情 小爱 了。 它 基本上 是个 偶像剧， 而且 是个 爱情 偶像剧。 然后 重点 就是 讲 他们 人妖 是 如何 谈恋爱 的。 然后 在 我们 讲 了 痴情 杨过 的 坚持 下， 就是 硬 谈 的 一个 恋爱。 我 又 觉得 他 格局 就 变小 了。 因为 本人 从小 阅读 的 白蛇传， 就是 一个 反抗 封建礼教 冲出 束缚， 然后 勇敢 相爱， 其实 是 这么 一个故事。

但是 在 刘涛 版 里面 其实 没有 这些 东西， 他 讲 的 就是 人人 心中 都有 困惑， 包括 连 法海 都是 有心 魔。 它 里面 每一个人 都是， 我不知道 人世间 凄苦， 什么 求不得， 每个 人都 有一个 这样的 魔怔 的 东西， 然后 每个 人都 要 突破 他他 其实 是 有点 讲 这个， 但 然后 你 又 反过来 讲说， 其实 赵雅芝 版本 我们 刚刚 讲 的 它 过于 向 世俗 低头 了。 最后 就是 大家 都是 为了 编制， 然后 你看 我 儿子 也 考上 了 状元， 他的 封建 意味 又 对于 我们 现代人 来说， 它 又 太 浓厚 了。 那 一切 的 出路 都是你 得生 个 儿子， 或者 是你 儿子 还得 有 出息， 你 儿子 要 没出息， 对 吧？ 你 也 出不来。 那些 东西 又 让 我 非常 讨厌， 我 又 觉得 OK。 你 反过来 看 刘涛 版本 的 白素贞， 你 又 觉得 他 强调 了。

一种 个人 的 自由。

对他 就是 想 谈恋爱， 爱情 难道 就是 在 我们的生活 中 那么 不堪 吗？ 我们 爱情 一定要 输 吗？ 他 又 在 这个 方面， 你 又 觉得 他 又是 先进 的， 所以 我 就 觉得 各有利弊。

我们 讲 了 这么 多 我 觉得 有一个 很 有意思。 就 刚刚 我们 讲说 许仙 有 一 版， 就是 许仙 脚踏两只船， 白蛇 青蛇 我 都要 要 很 有意思 的。 就是 我们 白蛇传 里面 有一个 特别 大 的 主题， 也就是 我们 创作者 一直 在 努力 回答 的， 就是 白素贞 你为什么 要 喜欢 许仙， 对不对？ 你 为啥 不 喜欢 孙悟空 呢？ 你 为什么不 喜欢 法海 呢？ 你 要 喜欢 许仙 呢？

许仙 他 有什么 好 呢？ 而且 这个 也是 通常 在 你 形成了 影视 或者 形成了 戏曲 以后， 一个 观众 非常 注意 的 问题。 就像 我们 今天 拍 那个 流星花园 一样， 你 道明寺 你 起码 是个 大 帅哥， 对不对？ 或者 而且 你 道明寺 是个 霸道总裁， 你 具备 一些 这样的 因素， 你 才 值得 女主角 去爱， 甚至 是 说 女 观众 去爱。

那么 许仙 这个人 到底 有什么 好 爱的 呢？ 尤其 在 前期 文本 中， 他 又 唯唯诺诺， 而且 又 首鼠两端， 充满 了 一切 男人 身上 就是 糟糕 的 地方。 你 刚刚 讲 过 的 那个 点 特别 好玩。 我 白蛇 到了 官营 这件 事情 被 揭发 了 以后， 官府 把 许仙 抓 到 衙门 里 来， 问 这个 观音 是从 哪里 来 的？ 好， 每一个 版本 曲线 表现 都是 不一样的， 有的 就是 比较 差 的 版本 的。 他 就 立刻 说， 我不知道， 别人 给 我的 好的 就是 叛徒。

然后 有的 局限 就是 拼死 人生， 我 绝对 不能说 是 娘子， 即使 我也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 我知道 我 要说 了， 我 就会 连累 他。 OK 这个 又是 一个 方向 的 改变。 看 的 时候 我 就 特别 爱看 这 段， 我 就 我 想知道 许仙 这个 人物 哪个 版本 的 更迭 中， 这个 人物 到底 是 走向 了 什么？

在 早期 的 白蛇 故事 的 写作 中， 其实 你说 他们 没想到 这个 问题 吗？ 他们 想到 了， 所以 才会 产生 前世姻缘。 这个 东西 就 有点像 来自星星的你 一样， 他们 400年 前 就 见过 了， 还 就是 彼此 有 恩 有 怨。 所以 我 再 回到 现在， 我 爱上你 或者 我 来 报恩， 很 自然 大家 就会 觉得 O K 你们 已经 有 这么 多 恩恩怨怨 了， 你们 已经 前世 都 见过 了。 大家 都 看过 那个 新 白 的 电视， 小牧童 救 了 白蛇 一命， 相当于 有 救命之恩。 那么 千年以后 我 再 找 你我 就是 来 报恩， 我要嫁给你， 还要 给你 搞 银子， 还要 帮你 开 店铺， 大家 就会 觉得 好， 这 蛮 合理。 救命之恩 是 应该 这样 还 对 吧？

但是 这时候 又会有 很多 朋友 提出 来说， 哼 你 报恩 就 报恩， 报恩 你 也可以 给他 很多 钱， 你 也可以 怎么样， 你 就 一定要 给他 嫁给 他， 给 他生 儿子， 你 要 给他 怎么样， 这 不就是 男人 做 的 美梦 吗？ 你看 你 不仅 嫁给 他， 要 给 他生， 还要 给 他生 儿子。

对， 但 其实 很多 故事 里面， 其实 是 小青 在 这个 故事 发生 到 一半 的 时候， 就 已经 讲 你的 恩 已经 报 完了。 也就是说 这个 N 相当于 就是说 你 跟 许仙 结婚， 帮 他 开 个 药铺， 这个 N 其实 已经 报 完了， 你 就可以 走了。 当然 故事 要 这样 结束 也就 完蛋了， 对 吧？ 所以 我们 肯定 不能 让 这样 结束。

所以 小青 基本上 在 故事 的 这个 段 就会 问 他说 你为什么 还 不走？ 你为什么 还不 修炼？ 你 还想 不想 成仙 了？ 你 都 修炼 1000年 了， 你 不 成仙 你 就 浪费 了， 就会 讲 一些 很 事业 粉 的 那种 话。 这个 时候 我们 就 不得不 得 正面 面对 这个 问题。 那 他 为什么不 走你 就 毕竟 是 爱情 了， 对， 不能 再说 报恩 了。 许仙 的 人物 怎么样？ 从 我们 没有 办法 面对 的 一个 啥 也 不是 的 那种 男 的， 要 变成 让 我们 所有的 女 观众 都 接受。

对对对， 这时候 我们 也 爱上 许仙 了， 我们 也要 想 跟 许仙 在一起。 面临 一个 这个 东西 我 觉得 还 蛮有意思 的。 你看 的 版本 叫做 西 民间故事， 因为 我小时候 很喜欢 看 民间故事， 他 那个 版本 真的 非常 好笑。 他 那个 版本 是 觉得 前世 救 一命 都 还 不够。

第二次 遇到 许仙 的 时候， 吕洞宾 在 西湖 边上 卖汤圆， 大 汤圆 一文钱 三个， 小 汤圆 三文 钱 一个。 然后 这时候 所有的 人都 把 大 汤圆 买 完了。 因为 许仙 的 时候 还是 个 小孩子， 非常 小的 小朋友， 然后 他 也 来 买汤圆， 然后 一看 汤圆 没有了 就 哭， 就是说 没有 汤圆 了， 我要 买。 然后 那个 吕洞宾 说， 那 现在 只剩下 这个 贵 的， 你 要不要 买 了？ 然后 不懂事 就 拿了 三枚 铜钱 去 买 了 一个 小的 汤圆， 结果 他 一 吃 他 就 噎到 了， 被 那个 吕洞宾 就 抓 着 他的 脚 倒提 起来 抖 一 抖。 然后 这个 汤 就 从 许仙 的 嘴巴 里 掉 出来， 就 掉 到 湖里。

那个 其实 是 仙丹 中兵 的 仙丹， 然后 在 西湖 底下 修炼 的 白蛇 就 吃 到了 那个 仙丹， 我 就 功力 大 涨。 许仙 他 又 给 了 他 一次 恩情， 是在 这种 恩情 叠加 恩情 的 情况下， 你 再去 报恩。 然后 观众 觉得 好吧， 许仙 你 再 不是 个 东西， 它 就 等于 相当于 救 了 你 两次。 而且 在 这个 过程中， 白蛇 在 吃 这个 仙丹 的 时候， 还 跟 当时 是 螃蟹 精的 法海 在 这个 西湖 底下 打斗 了 一番。 是 白蛇 抢 到了 这个 仙丹， 所以 法海 跟 白素贞 又有 千年的 恩怨， 法海 要 拆散 你们 夫妻俩 也 不是 闲的 没事， 是因为 我 早就 看你 不顺眼 了。 在 这 种种 的 叠加 之下， 这个 传说 才会 变得 越来越 丰满， 然后 人物 关系 才 会越来越 紧密， 才 会越来越 舒服。 白素贞， 你 又 漂亮 又有 武功， 又会 法术， 还会 造 钱 等等 情况下， 你 还要 爱上一个 这么 普通 的 凡人。 我 反复 的 给 观众 洗脑 说， 你看 他 不得不 报恩， 他 配 上 这个 男 的 就是 很 自然 的。

你说 刚刚 那个 我可以 补充 有一点， 就是 关于 法 海螃蟹 精 这件 事情， 它 也是 有来 由。 因为 在 某 一些 版本 里面， 白娘子 横空出世。 我 印象 里 是 这 样子， 横空出世 之后， 法海 好像 还活着。 然后 这时候 他 自然 就要 躲避， 因为 人家 可能 会 来 找 他 寻仇， 然后 他 就 躲 进了 蟹壳 里面。 那就 传说 杭州 那 一带 他 就有 一种 人面 蟹， 那种 人面 蟹 其实 就是 法 海边 的 螃蟹， 这个 要素 的 关联 是 这样 建立 起来 的。

你 刚刚 说 报恩 这个 要素， 我 就 一下子 想到。 你看 因为 在 我们 中国文化 里面， 不管 说是 夫妻 也好， 还是 父母 子女 也好， 第一位 的 不是 爱， 而是 我们 讲 的 是 恩。 报恩 就会 提出来 一个 对 就 对 中国人 来说， 他 就 特别 有 说服力。 因为 我们 讲 的 不是 爱啊， 如果我们 讲 的 是爱 的话， 你 就要 去 构建 他们 这个 爱 怎么 形成 吗？ 但是 如果我们 这个 夫妻关系 和 亲子关系， 它的 核心 是 N 的话， 那 我 只要 造出 一个 恩来， 你 就 不得不 报 了。

对， 这 其实 也是 体现 了 我们 中国文化 它 他 到底 讲 的 是一个 什么东西？ 就是 他 讲 的 是 人伦， 他 不是 讲 的 是你的 感情。 礼记 里面 他说 所谓 的 婚 就是 婚礼， 他是 一个 两性 的 两个 姓氏 的 结合， 两个 家族 的 结合， 他 不讲 你的 个人 幸福 的。 所以 你看 从 我们 儒家 的 我们 这种 自古以来 的 观念， 延伸 到 我们 今天， 可能 很多 时候 在 我们的生活 中 依然 是 不太 讲 个人 幸福， 还是 要 讲 你 要 什么 感恩， 你 要 什么 就是 回报 你的 个人 幸福。 当然 我们 没有 我们 家的 面子 重要 了， 对 吧？ 这 都是 源远流长 的。

我们 再 回到 许仙 这个 人的 形象 来说， 很 有 当我们 不以 N 这个 角度 来 解释 为什么 他们 两个 会 相爱 的 时候， 我们 看 最 一开始 的 形象， 前面 也 讲 了， 冯梦龙 他 写 的 许仙 是 亲手 把 法海 赠 的 那个 金箔 扣 在 了 老婆 的 头上， 对 吧？ 坏 的 不得了。 To b 他 更加 过分， 因为 黄图 珌 我们 刚 讲 了， 他是 个 佛光普照 版， 所以 许仙 他 甚至 自愿 托钵 化缘， 就是 他 不仅 出家 了， 他 还要 托钵 化缘， 募集 资金 修建 雷峰塔， 镇压 他 老婆。 是 这样的 一个， 他 就 更加 迈进 了 一步。 而且 他 那个 词儿 里面 还 说什么 贫穷 富贵， 不如 及时 将 佛祖 供奉 巴拉巴拉 就 开始 说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的那 一套 话， 他 完全 就是 一个 和尚， 你知道吗？

这时候 到了 近现代 之后， 大家 觉得， 这是 说 不通， 对 吧？ 那 如果我 不能用 N 解释， 那 就要 用 感情 解释 了。 这时候 我们 出现 的 第一个 明确 用 感情 解释 其实 是 铁汉 版本。 就 田汉 他是 说 他 甚至 就是 许仙， 甚至 是当 面对 着 白娘子 发誓 说， 娘子， 你 纵然 是 异类， 我也 心不变。 大家 可以 想到 潘粤明 演 的 那个 许仙 版本， 我 觉得 其实 就是 脱胎 于 这个 地方。 对。

而且 他 是从 很早， 因为 我们 通常 看 白蛇传 是 到了 很 后面， 就是 哪怕 是 吃 了 雄黄酒 现出原形 把 许仙 吓死， 他 才知道 他 还 不知道 他 不是 死掉 了。 然后 到 仙草？ 盗 完 仙草 他 活过来 以后， 白娘子 还要 哄 他说 你 刚刚 看到 的 蛇 是 我们 院子 里 的 大还 用 一条 杀 变成 了 蛇。 许仙 亲自 看 了 条 蛇 说， 果然 不是我老婆， 就 蒙蒙 骗 她 老公。

但是 在 潘粤明 和 刘涛 版本 里面， 他们是 很早， 大概 前 几集， 他们 不是 有一个 搞 了 一个 那种 客栈。 对， 那个 客栈 里面 的 那个 客栈 好像 就是 类似 一个 像 中转站， 你 要是 可以 变变 魔变 仙， 变变 妖都 可以 的。 在 这 里面 他 就 已经 知道 了 白蛇 和 青蛇 就是 蛇妖。 所以 他 相当于 很 早就 知道 我们是 人妖殊途， 但是 我 还是 要 跟 你 谈恋爱， 相当于 一 早就 把 他们 本身 存在 的 一个 埋 了 一个 雷 就 已经 引爆 了。

刚刚 讲 潘粤明 的 个 版本， 其实 他 也是 在 解释， 就是说 我们 两个 的 那个 感情 他 不是 空穴来风。 我在 半步多 我 就 跟 你 商量 过了， 只不过 我 后面 失忆 了。 我爱过你， 我 还要 再一次 的 爱上你。 其实 他是 把 这个 浪漫爱情， 他 就是 在 爱的 这个 方向， 他是 不断 的 在 往前 做 的对。

白娘子 为什么 是 喜欢 许仙？ 这个 我 印象 特别 深刻 的 还有 李碧华 的 青蛇 的 那个 版本， 不是 电影， 而是 他的 原著 小说。 我 最近 为了 做 功课 看 了 一下， 我 觉得 他 那个 很 有意思。 因为 电影 里面 他 其实 也 不是说 回避 了， 他 直接 省略 了 这个 问题。 你 就 根本 不知道 白蛇 是 怎么 想 的。 但是 李碧华 的 小说 里面， 他是 用 嘴巴 说 出来 的。

白蛇 他 吃 了 吕洞宾 的， 就是 七情六欲， 完 他 有 七情六欲 了。 青蛇 这时候 看到 他 姐姐 就是 春心 萌动， 就是 一副 很想 谈恋爱 的 样子。 也 看出来 了 吗？ 说 你 怎么会 变成 这个 样子？ 你 以前 不是 这么说 的， 你说 这些 动物 素质不高， 你 不想 跟 他们 谈恋爱， 他 就是说 男 的 不 太行， 白蛇 就说 是吗？ 青蛇 就说 是啊， 而且 你 以前 还 说中国 最 不错 的 才子 都是 唐朝 的， 现在 因为 他们 故事 发生 的 时候 是在 宋朝 了。 他说 当你 真正 想要 一个 好男人 的 时候， 唐朝 的 那些 好的 才子 们 全都 已经 死 绝 了。 我 现在 的 男 的 就 更加 差， 这时候 白蛇 就 不置可否， 他 还是 很想 谈恋爱。

青蛇 就是 更加 的 困惑不解， 就是 更加 不明白 后来 他 又 看上 许仙 了 吗？ 在 青蛇 眼里 看来， 许仙 就是 一个 当然 小时候。 里面 非常 明确 的 写 了， 他 就是 一个 美少年， 他是 一个 大 帅哥。

就是 在 人群 中 一眼 可以 看到 闪闪发光 的 那种 美少年。

对， 然后 青蛇 他 就说 你 不要说 什么 一见钟情， 你 不就是 看上 他的 皮相之 后， 他们 还 做了 第二个 讨论， 就是说 你为什么 看 上了 一个 这么 平凡的 男 的？ 你 以前 就是 连 唐朝 的 才子 你 都 觉得 就是 好， 你 当时 也没有 跟 他们 谈恋爱。 这时候 他 给出 了 精神 一个 非常 明确 的 答案， 他说 我 想要的 并不是 才子， 可是 我 想要的 就是 一个 平凡的 男人。 我想要 平凡的 感情， 平凡的 相濡以沫， 平凡的 相爱， 彼此 就是 相守 的 那种， 这就是我 想要的。 青蛇 就 非常 不明白， 平凡 有 这么 好吗？ 白蛇 就 跟 他说， 小青 我们 自己 也 已经 够 复杂 了， 你知道吗？ 就 说出 非常 文艺 女 青年 的 这么 一句 台词。 虽然 后面 还有 就是 我们 这里 就 不 展开 讲 了。

你看 李碧华 他他 给出 的 解释 叫做 白蛇， 说 我 为什么 不要 猜字？ 因为我 是 有 千年 道行 的， 任何 一个 男 的 他 来 跟 我 斗智， 他 都 斗不过 我。 我没有 必要 找 一个 很 那个 的 男人， 我 追求 的 就是 一个 平凡的爱 情。 但是 大家 可以 注意到， 他 描述 的 平凡的爱 情 可 并 不平凡。 他 要 的 是 纯度 非常 高 的， 就是 那种 惺惺相惜 的 那种 爱。

很 有意思 的 就是 你看 许仙 这个 人物， 他在 不停 的 改造 中， 他 就有 两个 进化 方向。 第一个 就是 我们 编剧 就是 想尽办法 让 他 变成 一个 绝世好男人， 就是你 在生活中 绝对 不可能 只有 放到 偶像剧 里面 才会 出现 的 绝世好男人。 另一种 方向 就是 告诉 大家， 基本 盘 都 这样， 你 找 谁 都一样。 他 不管 是 许仙 还是 王仙 李仙 男 的 都 这样。 然后 大家 就会 觉得， 对对对， 男 的 都 这样， 我们 好像 也 突然 就 能够 接受 了。 白娘子 你 不跟 许仙 好， 你 跟 别人 好， 难道 不是 这样 吗？ 大家 想想， 好像 也是 这样， 白娘子 喜欢 去， 大家 就 不会 再 追究 这些 事情 了。 所以 我 就 觉得 就是 两个 变化 的 方向 走向 了 不同。

况且 这 里面 还有一个 经典 的 要素， 就是 叫做 许仙 是个 大 帅哥。 非常 有意思， 因为我 之前 也 在 微博 上面 跟 大家 提 了 这个 问题， 许仙 的 形象 每个 版本 都 有些 微 的 不同 吗？ 什么 要素 是 非常 稳定 的 呢？

然后 我 有 个 朋友 他 留言， 我 觉得 非常 经典， 也很 好笑。 他说 许仙 的 要素 就是 半死不活 的 老公， 我 没什么 出息， 需要 白蛇 拯救 的 一个 软弱 男 的。 他的 要素 就是 主要 就是 半死不活 和 游离 在 男女关系 之外。 我说 半死不活 何以见得， 是因为 他 容易 被 吓死 吗？ 他说 对， 而且 他 很 容易 被被 和尚 勾走， 摇摆不定， 在 爱情生活 里 是 半个 死人。 其实 他 白天 上班 也 不知道 老婆 在 干嘛， 和 白蛇 各忙各 的。

潘粤明 版 的 许仙 好 就 好在 这个人 还 装作 不知道 白蛇 是妖， 其实 一 早就 知道 了， 就 感觉 是 那种 有点 自己 小算盘 的 basic 老公。 白蛇 是 特别 女的 女人， 许仙 是 半个 男人。 我 觉得 他 这个 观点 也很 有意思。

哪怕 是在 新版 里面， 新版 里面 由 叶童 老师 扮演 的 那个 许仙， 我 感觉 已经 是 大家 比较 喜欢 的 一类 许仙 了。 然后 许仙 有 个 特色， 他 不 惭愧 在 老婆 面前 软弱， 就是 老婆 我 很 需要你。 因为我 印象 很深的， 就 他 到 金山寺 来 救 许仙， 许仙 不是 已经 被 法海 扣住 了 吗？ 许仙 这时候 就是 在 白娘子 和 法海 吵 得 一塌糊涂 的 时候， 许仙 在 二楼， 因为他 下不来， 他在 二楼 下。 娘子 救我， 那 样子 我 那个 柏树 山 就 受不了 了， 你知道吗？ 所以 我 觉得 他 这一点 就是 你看 比 很多 老公 都 强， 你看 很多 老公 都是 我最牛逼。 但是 许仙 是一个 你知道 知道吗？ 就 时刻 让 老婆 感觉到 我 老公 离 我 不行， 我 觉得 他 也有 这个 东西 在 里面。

但是 你看 另外 一种 写作 的 方向， 就是 李 碧 李碧华 的 那个 许仙 哈他 就是 一个 经典 普 男， 就是 他 那 里面 他是。

英俊 的 朴 楠。

跑 男 和 浦 楠 还是 有 区别， 他是 一个 英俊 的 人格 上 的 普 男。 就 跟 你 刚刚 说 的 那个 情节 形成 鲜明对比 的。 他是 怎么 写 许仙 的？ 就是说 他 跟 白娘子 不是 在 苏州 开 了 一个 药铺， 生意 非常 好。 然后 白娘子 又 是因为 他 自己 本人 出来 给 大家 治病， 是 又 妙手回春。 当时 还 赶上 了 那个 城 里面 出了 一个 大 瘟疫， 然后 他 药 又 灵， 又 免费 给 大家 送药， 然后 还 接到 了 金牌 贬 的 一名 传 万里， 所有人 都 经常 天天 要么 就是 来 看病 的， 要么 就是 来看 他 有 多 漂亮 的。 他 名声 就 非常 好说 白大夫 人 又 长 得 美， 医术 又 高明， 就是 所有人 都 很爱 他。 白娘子 又 很 会做人， 邻里关系 也很 好。

总之 过得 这么 完美 之后， 他 又说， 可是 人的 心灵 就是这样 的。 你 看到 一家人 活 得 特别 完美的 时候， 你 总是 要 想说出 一些 坏话 来 搞 点 事对 对， 平衡 一下 心态， 普通人 就是这样 的。 他们 这时候 找到 的 这个 口子 是什么 呢？ 就是 许仙 是个 吃软饭 的， 是 靠 他 老婆 的。 你看 这个 铺子 也是 他 老婆 家的 亲戚 顶 出来 的 现成 的， 然后 医术 也是 他 老婆 出的。 那 许先生 他 懂 什么 呢？ 他 不就是 管 个 抓药， 对 吧？ 他们 家的 相当于 钱， 也 主要是 老婆 赚 的。 如此这般， 就 很多 闲话 就 传到 许仙 耳朵 里， 说， 我也想 有 个 女人， 靠 她 靠 的 是 不错 的。

先 听到 这种 话 之后， 他 心里 就是 非常 的 不 舒服。 他 就 跟 他 老婆 商量 说， 要不 这样， 我看 你 也 挺 辛苦 的， 你看 他 这话 也 说得 非常 的 漂亮， 他说 你 老婆 也 挺 辛苦 的， 我 出去 干 这个 活， 你 也 不要 在 外面 吹风 受累 了。 白素贞 就 回答 他说， 可是 我就是 学 了 一身 的 医术， 我 要是 不干 这个， 我 白天 去 干什么 呢？ 这样 也很 没意思， 我 干 这个 也 我也 干 的 挺 开心 的。 许仙 这时候 就说 你 白天 可以 干 的 事情 很多， 你可以 像 普通 家 里面 的 那些 富人 一样， 就是 学学 女工 去 什么 管 吃喝， 管管 时 薪， 什么 衣服 该 换装 了， 什么什么 就说 就 过 这些 什么的。

时候， 白娘子 也 成为 了， 你知道吗？ 非常 经典 的 一种 中国家庭 模型。 然后 他 就 化身 成为 了 那种 柔软 的 小妻子， 不伏 在 丈夫 的 腿 边， 然后 说 我只是 这样的 一个 小妻子， 你 不要 这样 开除 我 什么什么 的， 我是 在 你 手下 打工 的 一名 小 员工。 因为 李碧华 她是 现代人， 她 这个 话 说的是 非常 现代 的， 你 能 感觉到 她 在 描绘 一种 现代 的 经典 的 关系。 她 话 已经 说 的 这么 软 了， 许仙 还是 不愿意， 还是 不 同意， 就 觉得 这个 风头 还有 吃软饭， 这个 我是 不能 接受 的。

白素贞 又 做了 另外 一件 事情， 就 带 许仙 去 出游 了 散散心。 然后 许仙 这时候 拿出来 一个 布包， 包 里面 是 有 小点心 的， 就让 白娘子 去 猜 这个 布包 里面 是什么， 具体 是什么。 小青 就在 旁边 看 小说， 是 青蛇， 就是 以 小青 的 视角 来 写 的。 然后 小青 就说 以 我们 这样的 修炼 了 这么 几百年， 然后 白素贞 已经 1000年 了。 以 这样的 导航， 我们 一眼 就 知道 他 那个 包 里 面包 的 是 核桃。

苏 难为 他 于 尊 降贵， 还 陪 着 许仙 玩 这样的 游戏。 这时候 白素贞 她 就 开始 猜， 他说 这个 是 豌豆黄 吗？ 还是 是什么？ 他 就 1234 的 猜， 他 故意 就 猜 不中， 然后 这时候 许仙 就 越来越 高兴。 李碧华 这 手写 的 非常 赤裸裸， 他说 女人 猜 不中， 女人 处于下风， 还有 比 这个 更 让 男人 高兴 的 事情。 我 小青 就是 冷眼旁观， 她 实在 受不了 了， 他 这么 玩 这 干什么？ 然后 他 就 急吼吼 的， 他 就 跳出来， 他 就说 这个 不就是 什么 核桃 核 苏， 他 就 一五一十 的 了如指掌 的 把 这个 是什么 说 了。 这时候 布包 还没有 打开， 然后 许仙 一下子 就 觉得很没 意思， 说， 小青 你 也 太聪明 了 什么什么 的， 他 就 很不 高兴， 白素贞 也就是 狠狠 的 瞪 了 他 一眼， 因为他 破坏 了 这场戏， 大家 心情 一下 就 变得 特别 不好。

然后 小青 的 内心独白 就是说， 一个 聪明的女人 懂得 什么时候 服软， 什么时候 做小伏低。 他 原话 不是 这样 讲， 大概 这 意思， 这就是 做 女人 的 智慧， 我 不够 聪明。 你看 他是 非常 讥讽 和 辛辣 的。 在写 这样的 一个 关系， 这 里面 的 许仙 他 就是这样 的 一个 男 的。

但是 到了 杨紫 和 任嘉伦 那个 版本 里面， 许仙 已经 变成 了 那种 大家 通常 在 仙侠 剧 里面 看到 的 那种 男 的 了。 就是 什么 帝君， 什么什么 四海 八荒 一 厉害 的 什么什么 战神， 就是 变成 了 这样的 一个 男 的 了。 然后 我 就 想 说好， 大家 已经 开始 发疯 了， 你知道吗？ 已经 不知道 要 给 这个人 身上 这 什么 buff 了， 因为 你说 爱你爱的 死去活来， 这个 buff 他 已经 有了， 包括 潘粤明 那个 版本 就 已经 有了。 那 我们 还得 让 他 更 牛逼， 然后 就 给他 设置 了 那种 双重身份， 你知道吗？ 一个 身份 就是 人间 普遍 的 一个 小药 僮， 然后 另一个 身份 就是 四海 八荒 第一 仙人， 不但如此， 还能 救 白蛇 于 水火之中。 但是 你 从 这个 也可以 看出来， 大家 对于 许仙 的 期待值 有 多 高。 你知道 在现代 的 偶像剧 范畴 或者 仙侠 剧 范畴 里面， 我们 已经 不能容忍 一个 男 的 他 只是爱你 这件 事情 了， 就 你 这个 事情。

不值钱 了。 其实 从 另外一个 角度 来说， 我们 这个 白蛇传 的 这个 故事， 我 觉得 你 把 落脚点 放到 白娘子 的 身上， 你可以 深刻 的 感受到 他的 这个 身份。 什么 人妖殊途， 你 就算 你是 修炼 了 1000年， 你 快要 成仙 的 妖精， 你 还是 比不上 人。 法海 还是 说 你 配不上 他， 你为什么 要 来 异族， 你 要 来 勾引 我们 人？ 他 依然 是 卑贱 的。 我 觉得 非常 鲜明 的 就是 一种 阶级性， 以及 女性 她的 这种 卑贱 是 体现 在 天生。

就是 这 样子 的对 对对对， 而且 你是 无法 通过 后天 努力 来 改变。 比方说 你就是 道行 练 得 再 高 也没有 用， 你 还是 就是你 是妖， 你 就 跟 人人 这个 阶级 就是 没有 办法 比。

冯梦龙 的 那个 版本 里面， 他 其实 对 许仙 的 感情 是 非常 忠贞 的。 他 并没有 说 我就是 一个 非常 淫荡 的 女的。 我们 用 古代 的 那个 思想 去 衡量 她她 并不是 一个 她是 一个 符合 从一而终 的 教训 的 这样的 一个 女性。 因为 李员外 想 睡 她， 他 就 戏弄 别人， 就是 变成 一个 蛇， 吓死人， 家 也 不会 跟 别人 好。 法海 依然 认为 他是 有罪 的， 他的 罪 就是 什么？

你就是 妖怪， 这就是 出身， 这 里面 有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点， 就是我 看 一篇 论文 里面 写 说 白娘子 身上 有一个 非常明显 的 出身 的 要素， 就是 她 穿 的 是一个 白衣服。 因为 这个 东西 身着 素服， 它 就是 一个 下贱 的 标志。 因为 大家 还记得 这个 故事， 它 最 一开始 成为 它是 唐代 的 故事， 唐代 的 规定 衣服 颜色 就是 表示 人的 等级 的， 庶民 不准 穿 有 颜色 的 衣服， 只能 穿 白衣。 大家 还 记 不记得 露 身 里面 谈笑有鸿儒， 往来无白丁。 为什么 叫 白丁？ 就是你 只能 穿 白衣服。 白娘子 她 身上 的 这个 白衣服， 它 既是 一种 纯白 蛇， 纯洁， 就是 仙气 飘飘 美丽的 形象， 它 同时 又又 是一种 蕴含着 低贱 的 意思 在 里面， 我 觉得 这个 视角 非常 有意思。

对不起， 我也 想到 了 我 想到 另外一个 东西， 我 想到 了 蓝 忘机 那个 小说 里 和 在 电视 里 都是 穿 白衣服 的。 以前 的 白色 和 现在 的 白色 代表 了 不同， 现在 白 这就是 只有 有钱人 和 有钱人 才 穿 的， 因为 它 很 容易 弄脏。 如果 你是 比方说 从事 一些 体力劳动， 没有人 会 穿， 不可能 有人 穿 白衣服 的。 这个 颜色 的 演变 也 还是 蛮有意思 的对。

而且 比如说 放到 西方 去， 以前 现在 认为 蓝色 代表 男性 的 颜色， 但是 以前 粉色 才是 被 认为 最有 男子汉 气概 的 颜色， 你看 这 是一种 变化。 说到 那个 白 的 那个 形象， 还有 说 为什么 它是 一个 白蛇？ 因为 这个 白 很 容易 让人 联想到 那个 白花花 的 肉体， 其实 这个 白 是在 秒 写 那个 女性 身体， 它 本身 就是 含有 一种 性感， 又是 蛇 的 这样的 一种 含义 在 里面。 然后 我 觉得 这个 角度 你 不能不 说 他 也有 一些 道理。 对， 因为 他 有 两个 形象， 人形 他是 穿着 那个 衣服 仙气 飘飘 的， 你 会 觉得 他 很 像 仙， 很 接近 于 仙。 但是 一旦 他 变回 蛇形 的 时候， 他是 裸体 的， 他 身上 就是 白 鳞片。 我 肉欲 就是 那种 非常 直接 的 动物性 的 东西， 所以 这时候 你 会 描述 他他 是 白花花 的 身体， 对 吧？ 那 这个 意向 他 其实 确实 非常 接近 于 女性 的 胴体， 女性 的 裸体， 所以 它 确实 里面 有 潜藏着 一丝 色欲 的 东西 在 里面。

我 看到 是 说 为什么 说 那是 白蛇？ 是 跟 那个 相对 应 的， 就 汉高祖 斩 白蛇， 然后 白蛇 就是 相当于 有 那种 帝王 之 气 什么 里头 的 他 放在 这个 故事 里， 所以 后面 就是 有 许仕林， 那个 文曲星 才会 揍 到 他 身上。 是用 这个 来说。

我们 既然 已经 说 到了 蛇 的 这个 形象， 就 不得不 讲到。 虽然 我们 讲 的 是 白蛇传， 但 其实 不管 中外 外国， 日本 也好， 还有 印度 也好， 还有 欧美， 每个 国家 在 很 早期 的 时候 都 有过 美女蛇 这样的 故事。

蛇妖 美女蛇 之类 的 东西。 而且 你知道 在 我 翻 那个 影视资料 的 时候， 我 看到 有一个 电影 叫做 白蛇传说， 拍摄 国家 英国， 主演 hugh grant。 我想说 天 休格兰特 居然 演过 白蛇传说， 我 必定 要 看一下。 然后 我 就 看 了 以后， 我 发现 天哪 那个 时候 秀 关系 才 28岁。 当然 就是 美的 不可方物， 冲着 他 那个 美丽的 脸 看 了 一下。 当然 他 整个 故事 跟 白蛇 没有 什么 关系 哈他 大概 就是 讲 的 那种 美女蛇， 就是 杀人 的 故事。 最后 还要 用人 来做 那个 活活 祭， 他们 炸药 把 那个 蛇 给 炸死 了， 但是 那个 蛇 的 出现 还是 以 美女 的 形象 出现， 当然 有 由 美女 变成 了 恶鬼， 然后 吸干 所有人 的 血。 就是这样 的 一个 很很 低级 片， 很 cut 的 这样的 一个 东西， 因为 q grant 太 美貌 了。 还是 建议 大家 去 看一下。

我们 举 一些 特别 具体 的 例子， 就是 关于 美女蛇。 像 在 李煌 我们 一开始 已经 讲 了， 就是 把 你 搞 到 只有 人头， 其他 化成 血水。 日本 江户 时期 他 有 个 雨月物语， 然后 里面 有 一篇 叫做 蛇性 之 银。 你听 这 名字 你 就 知道 什么 意思。 他 就说 里面 那个 蛇妖， 他 就是 为了 占有 他 所 追求 的 男人， 甚至 不惜 杀害 了 两条 人命。

印度 有 个 佛本 生 故事 里面 那个 国王 他是 也是 被 一个 美女 所 迷住， 然后 把 这个 美女 就 带回 宫中 立 为 王后。 但是 那 女人 却是 夜叉， 她 不仅 吃掉 了 国王， 还 带来 自己 同伙， 把 宫中 其他人 也 吃掉 了。 这是 蛇 吗？

蛇 夜叉 另外一个 古希腊， 它 也有 一个 这样 美女蛇 的 形象， 勾引 了 哲学 学生。 他 虽然 在 故事 里面 没有 立刻 就 把 那个 学生 吃掉， 但是 他 为什么 没有 吃 呢？ 是因为 他 想 在 享受 那个 李 修斯 之前， 让 他 愉快 的 长肥 点。 然后 他 是因为 哲学家 和 老师 的 干预， 这个 美女蛇 的 阴谋 才 没有 得逞。 大家 就 很 有意思， 当你 观察 这个 现象 的 时候， 你 就会 发现 在 全球 女性 蛇 罪恶都 是 联系 在一起 的。 包括 伊甸园 的 故事， 大家 特别 容易 想到。 对。

古希腊 传说 里面 美杜莎 头发 上 的 就是 蛇， 她是 蛇 发。 美杜莎 她 之前 在 变成 美杜莎 这个 形态 之前， 她 只是 一个 普通 的 一个 仕女。 不是 被 波塞冬 强奸 了 以后 才 黑 化成 了 美杜莎 吗？ 然后 在 他 做 侍女 的 时候， 他 头上 可是 没有 那个 蛇 的 头发 的。 他是 变成 了 妖怪 以后 才有 了 揲 法。

佛经 里面 色欲 本身 就是 五欲 之首。 佛教故事 里面 色鬼 在 地狱 中 所 受 的 折磨 是什么 呢？ 就是 他们 争先恐后 的 去 爬 一个 覆盖 着 都是 词 的 一个 巨树， 然后 往上爬， 希望 爬 到 可以 变为 美女 的那 一只， 但是 却 被 撕成 无数 碎片， 最后 变成 了 蛇。 然后 你看 他的 这个 故事， 它 其实 是在 禁欲 联系 在一起 的。 一个女人 你 要是 想要 变得 美， 你 想要 去 追求 你的 欲望， 你就是 赢， 你 最后 就会 变成 蛇。

很多 民间故事 里 提到 蛇， 就是 一定 会 跟 蛇 性淫， 这 三个字 是 放在 一起 的。

而且 又 跟 女性 的 银 联系 在一起。 我 单 去 看 说 你看 女性 蛇 银 放在 一起， 它 其实 就是 在 说 你们 女人 不应该 有 自己的 欲望 吗？ 当你 有 欲望 的 时候， 你就是 害人 的 美女蛇， 或者 你 想 追求 美丽的 时候， 你 最终 就会 变成 蛇。 总之 就是 无论如何 都是 联系 在一起， 就是 叫做 下贱。

我 感觉 蛇 这个 东西 也 应该 出来 为自己 维权， 就是 感觉 完全 被 我们 人类 污名 化 了。 你家 蛇 就是 好好的 蛇， 但是 人类 又 给 蛇 留 了 一条路， 就是 蛇 可以 修炼， 蛇 可以 修炼 变成 脚， 脚 在 修炼 成为 龙。 你看 你是 有 这个 考试 上升 途径 的， 你 不是 永远 就是 一辈子。 第一届 的 蛇。

我 觉得 这 也 蛮有意思 的。 你说 到 这个 龙的 这个 就有 一个 说法。 我 看到 一篇 论文 里面 写 很 有意思， 他说 因为 中国 会有 龙的 图腾， 其实 龙的 原型 就是 蛇， 当你 把 那个 龙 作为 你的 图腾， 实际上 就是 把 蛇 引入 你的。 好像 我的 族谱 就是 跟 蛇 有关系， 就是我 它是 我的 守护神， 出于 这种 微妙 的 心理， 就是 会 幻想 想要 跟 蛇 发生关系， 发生 性关系， 所以 这就 形成了。 但是 你 要 去 进行 人兽 就 感觉 有点 可怕， 所以 就 想 好好 你 变成 人。

没有我 又 想到 说 我们 看 黄文 里面， 蛇 通常 就是 有 两根 鸡巴。 然后 就是 性能力， 它 又 代表 着 虽然 他 赢 他的 性能力 很强。 然后 我 就 觉得 这个 也 还 蛮有意思 的。 他 虽然 被 污名 化 赢， 但 他 又从 另一方面 得到 的 性能力。

强 这样 一个 殊荣。

所以 我 就 觉得 真是 很 有意思。 然后 你 刚刚 讲到 白素贞 的 那个 出身， 为什么 她 人的 叙事 里 天生 就是 低贱。 因为你 出生 就是 妖， 你 已经 改变 不了 了， 你 修炼 了 1000年， 你 还是 个 妖。

在 很多 L G B T Q 那种 文化 里面， 阿门 就是 把 白蛇传 引申为 似乎 在 说 我们的故事。 无论 我们 同性恋 多么 的 优秀， 多么 的 努力， 哪怕 考上 了 哈佛， 顺直 人的 眼中 哈哈 你就是 天生 低人一等。 因为 你是 同性恋， 他 就是 似乎 白素贞 这个 妖 的 身份， 可以 说 在 很多 同性恋 里面 所说 的 就是 我就是我 如何 努力， 我 如何 的 不甘， 我 如何 的 要 向上。 但是 哪怕 在 一个 最 卑贱 的， 仿佛 许仙 这样 一个 这么 普 的 仆人 里面， 还是 觉得 我 比 你 高一 等， 仅仅 是因为 我是 个 顺直 人。

我 一开始 就 听 L G B 的 朋友 讲到 白蛇传 这个 传说 的 时候， 就说 这个 传说 已经 在 孤儿 文化 里面 已经 算是 一个 大家 默认 的 文本 了。 好像 就是说 小美人鱼 去 尾巴 变成 双腿 走 上岸， 隐喻 着 做了 一个 变形 手术 的 那样的 说法。 白蛇传 就是 相当于 同性恋， 在 顺治 人的 社会 里 处处 被 歧视， 然后 被 伤害。 就是 他们 俩 是 一样的 了。

尤其是 最近 泰国 的 一个 耽美 剧， 叫做 深宅 绅士， 里面 那个 男 主 出柜， 他 其实 就是 用 白色 传 这个 故事 来 引入 的 白色。 但 作为 这个 电视剧 里面 一个 很 重要 的 要素， 这 男 的 从小 就是 爱看 这个 电视剧， 还会 用 这个 白纱 披 在 身上 扮作 白 娘娘， 然后 随着 他 长大 要 出柜。 这个 电视剧 就是 作为 一个 这样的 因素， 然后 作为 他 一个 像 他的 一个 隐喻 一样， 就 一直 伴随 着 他。 长 一直 到 出轨， 听到 这个 说法 我 还 蛮 奇妙 的。 因为 本人 属于 顺职 人， 就是我 从来 没有 想到 过 是 这样 一个 角度 来看 白蛇传说。 所以 我 觉得 你 也 不能说 他 完全 没有 道理， 那 他 确实 可能 在 现 少数 朋友 的 眼里， 他 可能 看 这个 传说 是 有 自己的 那种 认同感 的。

如果你 从 这个 视角 去 想 这件 事情 的话， 你 不 觉得 白娘子 他的 人生 经历 起码 就是 文本 不断 的 那种 改造 是 把 它 改 得 越来越 像 人才 能 让 他 得到 人世间 的 认可 的那 你 这样 置换 的 意思 就是说， 当 你是 性 少数， 当 你是 酷儿 的 一员 的 时候， 你就是 要 不断 装 的 像 顺治 人 那样 去 生活。 因为 白娘子 她 结婚 生子， 然后 贤良 持家。

然后 上了 顺 之 人 之路。

儿子 考 状元 对 吧？ 就是 当 了 妈 还能 比他更 主流 的 女的 吗？ 没有了你 如果 从 这样的 角度 来 理解 的话， 我 觉得 就是 很 痛苦 的。

而且 我没有 惹 任何人， 我只是 想 跟 我的 同性爱 人 在一起。 不行， 就是 会有 法海 这样的， 杨永信 就会 出来， 要把 你 抓 到 网瘾 学校 去 电 你 要 去 治 好 你的 同性恋 的 症状， 然后 让 你 变成 一个 真正 的 走到 主流 社会 的， 会 嫁人 生子 的 这样 一个 时候。 我 觉得 这样 解读 其实 是 合理 的。

而且 在 早期 版本 里面， 你的 恋人 可能 会 背叛 你， 超级 没错。 好吧， 这 是一个 令人 创伤 的 比喻， 我们 似乎 回避 了 小青 没有 讲。

对， 因为 其实 小青 也是 一个 非常 庞大 的 一个 话题， 尤其是 他 这个 人物形象 在 白蛇传说 里面 也是 其实 是 像 许仙 或者 是 像 法海 一样， 也是 有 很多很多 变化 的， 包括 因为 他在 这个 故事 里面 太 重要 了， 有 很多 情节。 我们 可以 说 这个 家 没了， 小青 就会 散， 是 想 把 青蛇 作为 另外 一集 的 主题， 我们 下次 有 机会 的话， 再 讨论 这个 人物 是 如何 的。 因为 其实 小青 身上 的 那个 改变 的 点 和 革新 的 点比 白蛇 身上 是 多 很多 的。

由于 青蛇 就是 徐克 那个 电影 哈他 珠玉 在 块钱。 我 觉得 大家 对于 小青 这个 人物 的 视角， 它是 如何 的 独特？ 大家 会有 一个 非常 直接 的 感受。 OK 没事， 我们 下次 来 详细 的 讨论一下。

所以 好， 我们 下次 有 机会 的话， 我们 再来 大谈 青蛇。 今天 这 一期， 如果 大家 比方说 还有什么 别的 角度 是 我们 没有 想到， 或者 是 我们 没有 谈到， 比方说 关于 白蛇 的 故事， 白素贞 和 许仙 的 故事， 你 有什么 想 跟 我们 讨论 的， 也 欢迎 大家 来 评论 或者 私信。

比如说 之前 我 就在 微博 上 问 大家 一个 问题， 就是说 好像 针对 白蛇 他 是不是 恋爱 脑， 大家 就 不太 谈 这个 问题。 那你 怎么 认为 呢？

我 个人 也 比较 想听 大家 聊， 白蛇 其实 在 爱情故事 里面 是 其实 是 做了 蛮 多 我们 引号 的 坏事。 比方说 盗 库 银， 就是 相当于 也就是 去 国家银行 偷 了 东西 了。 再加上 去 梁 王府 偷 四宝， 偷 了 贡品， 也就是说 他 还去 国家 金库 偷 过 东西。 然后 再 包括 他在 井水 里面 下毒， 为了 他的 那个 药 要 变成 畅销 药， 他 先 下了 毒， 然后 卖 解药， 就 免费送 解药， 让 他的 那个 铺子 兴旺 起来。 这个 相当于 在 自来水厂 下毒， 对 吧？

就是 他 也 做 过 这样的 事， 大家 对 这些 是 怎么看 呢？ 是因为 他 大家 会 觉得 他是 道德 上 有 瑕疵 吗？ 还是 也是 并不 影响 他是 一个 完美的 形象 呢？ 就是 欢迎 大家 来 跟 我们 共同 探讨 这些 东西。

好， 我们 下次见 喽，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