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7E27 | 美国版的「举国之力办大事」：奥本海默和他身后的国家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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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声音。

碰撞。

世界 生动活泼。

Hello, 各位 听 友 们， 欢迎来到 这 一期 的 科技 早知道， 我是 杜晨。 本期 是我 跟 我们的 姊妹 节目 声东击西 的 一个 串台 节目 缘起。 最近 克里斯托弗诺兰 的 最新 传记 电影 奥本海默 终于 在 中国大陆 上映 了， 在 整个 文化、 社会、 历史 等等 的 层面 都 引发 了 不小 的 轰动。 而 声东击西 的 徐涛 前不久 在 上海 书展 上 也 发现 了 一本书， 他 和 奥本海默 有着 千丝万缕 的 联系。 这 本书 叫做 国家实验室， 美国 国家 体制 中的 科学。 在 电影 中， 奥本海默 被 描绘成 以 一己 之 力 在 沙漠 中 建造 并 运营 着 多达 数百 甚至 上千人 的 洛斯阿拉莫斯 实验室， 一直 到 战后 的 一个 功臣。 而在 现实 中， 洛斯阿拉莫斯 实验室 的 兴建 运转 方式、 资金来源、 研究 方向 和 研究 风格， 也 成为 了 战后 的 大科学， 也 即 美国 版本 的 举国之力 式 的 国家实验室 体系 的 一个 绝佳 样本。

在 本期 节目 中， 我们 从 冶金 实验室、 伯克利 辐射 实验室、 费米 实验室 等 曼哈顿计划 的 组成部分 出发， 探究 洛斯阿拉莫斯 如何 只用 了 很短 的 时间 就 成为 了 一个 自由 经济体制 下 的 怪兽， 以及 由此 引发 的 美国 国家实验室 制度 的 雏形 建立 兴盛。 最 重要 的 是 我们 将 会 回答 一个 关键 的 问题， 曾 被誉为 自由 资本主义 体制 下 的 社会主义 孤岛 的 美国 原子能 委员会， 也就是 奥本海默 片中 大反派 施特劳斯 所 把持 的 机构， 其所 管理 的 整个 美国 国家实验室 体系， 为什么 没有 在 战后 成为 一个 更 可怕 的 庞然 怪兽？ 好的， 接下来 我们 进入 节目 正片。

嗨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声东击西， 我们一起 用 对话 来 发现 更大 的 世界， 我是 徐涛。 今天 我们的 话题 也是 多多少少 和 奥本海默 有关。 因为 的确 这个 电影 我 觉得 有 很多 可以 说到 的 地方， 而且 对于 我 可能 比较 特殊 的 地方， 是因为 一个 曾经 在 硅谷 做 过 很多 前沿 科技 报道 的 人， 真的 是 之前 的 嘉宾， 或者 很多 技术 都是 跟 美国 的 国家实验室 有关。 而且 国家实验室 其实 跟 奥本海默 真的 是 有 非常 强烈 的 关系。 对， 因为 这个 话题， 所以 我也 把 老朋友 杜 城 给 请 过来 了。

Hello, 声东击西 的 朋友们 大家好。 然后 这 期 节目 我们 也是 跟 科技 早知道 的 一个 串台。 对对对， 就是 杜 之前。

我们在 硅谷 的 时候， 其实 就 已经 做 过 好 多期 节目 了。 现在 杜 城 其实 也是 加入 了 我们的 生动活泼， 做 我们 科技 早知道 的对 制作人。 然后 另外 一位 要说 是 嘉宾 吗？ 对， 我们 另外 一位 是 赛德， 其实 是 声东击西 的 制作人 之一。

Hello 大家好。

我们 来说 这个 国家实验室， 就是我 觉得 挺 有意思 的 一点 是 现在 感觉 集 全国 之 力 来做 这种 非常 前沿 硬核 的 科研。 在 这种 大国， 中国、 美国 或者 是 其他 大国 是 很 常见 的 一个 事儿。 是的， 但是 其实 在 奥本海默 那个 时代 就是 几乎 没有。 所以 奥本海默 相当于 是 开启 了 这样的 一个 时代。 但是 问题 就是 美国 其实 是一个 很 分权 的， 然后 权力下放 在 地方政府 的。 其实 对 美国 而言 也是 一个 很 不正常 的 现象。 但是 国家实验室 这个 东西 就 历经 了 这么多年， 现在 依然 在 美国 的 这种 科技 竞争 当中 起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作用。

是的， 没错。 美国 的 这个 国家实验室 的 这个 制度， 准确 来说 应该 是在 战后 1946年。 当时 有 科学家 说 曼哈顿计划 当中 的 实验室， 他 当时 特指 的 是 阿尔贡。

这个 实验室 应该 名字 里边 要 加上 国家 这 两个字， 但 它的 图形 就是 举国之力 的。 这个 曼哈顿计划 当中 其实 已经 分布 在 美国 不同 地方 的 实验室 了， 包括 由 奥本海默 一手 缔造 出来 的 洛斯阿拉莫斯。 加上 国家 这 两个字， 其实 相当于 是 确立 了 国家实验室。 在 美国政府 的 体制 之下， 可以 动用 这个 举国之力 去 获得 超级 多 资源， 相当于 是 确立 了 这么样 一个 正当性 的。 但是 其实 相当于 我们都知道 的， 其实 通过 大家 可能 去 看 奥本海默 这样的 电影。 在 之前 主要 负责 曼哈顿计划 的 最 核心 的 核武器 的 研究 方面 的 洛斯阿拉莫斯 这 一个 实验室， 它 其实 已经 是 具有 这个 国家实验室 的 一个 雏形 了。

因为 其实 如果 再 往前 推 的话， 其实 战前 就 已经 有 一些 了。 像 欧洲 传统 的 一些 大学， 他们 也 投入 一些。 然后 包括 第一次世界大战 的 时候， 其实 美国 的 军方 就 已经 有 一些 实验室。

对， 就 比如说 电影 里面 我们 看到 伯克利 由 劳伦斯 领导 的 这个 实验室， 它 叫做 辐射 实验室 red d lab， 然后 以及 像 在 东边 普林斯顿 这些 地方， 他们 当时 所处 的 地方 有 一些 实验室。 但是 从来 都。

没有 这么 大 的 一个 力量 投入。 在 美国 之前， 英国 是 先 通过 了 一个 法案， 然后 建立了 一个 类似 于 我们 说 的 举国之力 的 这样的 国家实验室， 然后 他们 有 两个 科学家 开始 去 研发 原子弹 这样的 武器。 然后 应该 是 41年 的 时候， 罗斯福 成立 了 一个 科学研究 与 发展 办公室。 这个 办公室 下面 相当于 是 有了 一个 行政 令 之类 的， 几乎 能够 调用 无限 的 资金 和 人力， 调用 到 跟 那个 军事 目标 相关 的 一些 东西 来。

是的， 对， 大家 可以 回忆 一下 在 电影 当中， 当时 奥本海默 第一次 跟 他的 这个 同事 劳伦斯 见面 的 时候。 当时 劳伦斯 跟 他的 学生 正在 忙 着 在 做 一个 什么样 的 东西。

就是 在 伯克利 的 校园 里。

是的， 劳伦斯 在 做 的 这个 项目， 就是 他 当时 正在 打造 的 这个 东西， 叫做 回旋加速器， 叫 cycle on。 就是 后面 对于 开发 原子弹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提供 这个 里边 的 放射性 材料 的 这么样 的 一个 机器。 当时 在 刚才 陶 老师 提到 的 这个 美国政府 组织 的 科学 与 研究 发展 办公室， 叫做 O S R D。 这个 部门 它 下面 还有一个 部门 叫做 I C 部门， 一个 比较 神秘 的 一个 部门。 他 当时 其实 已经 给 劳伦斯 提供了 40万美元 的 这样的 一个 费用， 用于 开发 这个 回旋加速器。 然后 包括 其实 劳伦斯 后面 他在 4几年、 5几年 的 时候 申请 资金 的 时候， 他 都是 一下子 去 申请 200万甚至 一千多 万美元。 在 当时 一千多 万美元 的 经费。 从 这些 里面 都 可以 看出 来说， 美国政府 包括 在战前 战争 刚 一开始 的 时候 以及 战后， 其实 对于 像 这些 科学家 领导 的 这种 超大型 的 这个人 举国之力 的 这种 实验室 的 项目， 是 给 他们 有 非常 大 的 这种 资金 以及 自由度 上面 的 一些 支持 的。

这个 O S R D 的 领导人 是不是 就是 电影 里 出现 的 那个 叫 布什 博士？ 对， O S R D 的 当时 的 这个 负责人 叫做 万 尼瓦尔 布什。 对他 其实 是 应该 可以 说是 跟 劳伦斯， 跟 奥本海默 尔 以及 当时 一些 在 美国 的 东部 的 一些 科学家， 他们是 掀起 这 一个 潮流 的 这样的 一波 人。

虽然 我们 刚刚 说有 布什， 有 劳伦斯 这些 人， 但是 其实 在 奥本海默 正式 加入 之前， 这个 事情 已经 进展 了 两年 了， 但是 无所 获。 对， 然后 后来 格罗夫斯 他 应该 是 42年 的 时候， 41年 开始 接触， 42年 开始 领导 面试 了 很多很多 科学家， 最后 面试 到了 奥本海默。 其实 挺 关键 的， 就是 奥本海默 在这里 边 还是 非常 厉害， 是 他 提出了 几个 挺 重要 的。 首先 那个 举国之力 你是 需要 很多 钱， 但 你 这个 钱 怎么用？ 所以 之前 所有的 人 想 的 都 是啊， 我们 就 把 它 放在 类似 于 现有 的 大学 的 机构， 就像 比方说 伯克利 的 这个 加速器 的 实验室， 这么 做 就行了。 但是 奥本海默 和 格罗夫斯 在 一个 事情 上 达成 了 共识， 说 不行， 这个 事儿 首先 我们 得 保密， 其次 这些 科学家 吊儿郎当， 在 各个 地方 们 是 干 不成 这 事儿 的。 是的， 大家 的 心 也 不齐。 然后 另外 这 不是 一个 纯粹 的 科学 的 问题， 这 是一个 科学家 工程。 然后 加 很多很多 还是 需要 有 新的 研发 的 出来 的 东西。

以及 最 根本 的 它是 一个 变成 了 一个 国防 的 问题。 所以 才有 了。

后来 我们 看 说 在 洛萨 拉莫斯， 然后 就 凭空 而 起造 了 一个 这么 小城。 而且 这个 事儿 我 后来 想想 觉得很有 意思 的 地方 是， 我们 现在已经 习惯了 类似 于 新的 开发区， 然后 建 起来 凭空 而起 建 起来， 然后 把 各个 地方 的 人 笼络 过来。

对， 通过 政策， 通过 各种各样 的 方式。

但是 你说 那 是在 那个 时候 的 美国。

当时 最 开始 其实 是 41年 的 时候， 普林斯顿 的 这个 科学家 他们 就有 提出 说， 如果我们 确定 要 打造 一个 原子弹 这样的 一个 东西 的话， 我们 需要 一个 集中式 的 单一 功能 的 去做 核能 研究 的 这样的 一个 中心。 但是 在 当时， 我们都知道 美国 直到 今天 它的 体制 仍然 是一个 比较 自由。 美国 的 文化， 他们的 人的 性格， 他们 不是 这样。 所以 在 当时， 其实 相关 的 这个 研究 就 分散 到了 两个 中心， 一个 西 一个 东西 边 就是 在 U C 伯克利 的 这个 辐射 实验室 叫做 read lab， 然后 以及 芝加哥 的 那边， 他们 搞 了 一个 比较 隐秘 的 一个 名字 叫做 冶金 实验室。 其实 是 研究 对， 其实 是 研究 这个 核武器 的， 叫做 meta lab。 然后 他们 两边 做 的 东西 是 有 重合 的， 然后 方向 是 不一样的， 就是 采用 的 这个 技术 实现 的 方向 是 不太 一样的， 相当于 做了 一段时间 把 这个 奥本海默 就 发现 说 它 整个 的 分散 的 这种 制度， 其实 是 缺乏 集中性 还有 协调性 的。 所以 他 就说 我们 不如 把 大家 都 聚 到 一个地方。 他 其实 是在 地理位置 上 把 分散 在 全国各地 的 最 优秀 的 人 组织 到了 在 至少 我们 放在 了 同一个 地方。

所以 某种程度 上， 就 如果不是 这种 战争 的 状况， 很难 会有 这样 一个 在 洛萨 拉莫斯 这样的 一个 实验室 一个 怪物 出现。 没 因为 可能 还有 一点 是 很多 科学家 其实 是 不愿意 把 他们 所学 用到 军方 的 武器 上去 的。 是的， 就 比方说 电影 里边 那个 奥本海默 的 好朋友 拉比。

他 就 没有 参与。

到 他 没有 参与， 他 非常 坚决 的 说 我 就 不 参与， 但 我可以 作为 一个 顾问。

任何 的 科学家 跟 军方 在一起 合作 的 时候， 他 都 不会 感觉到 舒服 的。 因为 科学 的 研究， 我们的 科研 的 核心 的 一个 大家 的 理念 是 我们 应该 自由的 去做 自己的 这个 研究。

是， 而且 那边 其实 生活 还是 很 简陋 的， 没有 浴室， 没有 厨房。 是的。

这个 事情 非常 让人 感觉到， 就是 他们 一开始 的 评估 确实 是 科学家 有的 时候 他是 很 理想 的。 因为 在 大科学 的 时代， 出现 之前， 大部分 的 科学研究， 这些 科学家 他们的 做法 习惯 的 这种 感觉 是 叫做 小 科学。 他们 在 自己的 实验室 里， 无论是 大学 也好， 或者 是 一些 其他 的 机构 去 资助 他们 做 这个 研究 也好， 他们 更多 的 是 自己 一个人。 带上 一两个 学生， 两三个 学生 去做 这样的 研究， 以及 他们的 能够 接触 到 的 资金， 通常 来说 也是 是 比较 有限 的当 他们 被卷 到 一起， 然后 一起来 做 这个 原子弹的 这个 事情 时候。

就 开始 互相 卷 了。

是的， 然后 他们 就 发现 就是 这个 事情 你是 需要 做 大量 的 相关 的 工作 的。 不是说 我们 过去 在 各个 大学 高校 的 实验室 里面 就可以 做了。 然后 他们 当时 算了 一下 就 发现 说 所有的 生产 厂房设备 专家 这些 东西 我们 可能 需要 1亿美元， 这就 不是 几十万 美元 能够 解决 的 问题。 再 后来 最后 算了 一下， 说 整个 洛斯阿拉莫斯 这 一块 地方 的 总共 的 耗资 大概是 20亿美元 左右。

在 今天 至少 洛斯阿 拉 对 就 只是。

洛斯阿拉莫斯 就 已经 耗资 了 20亿美元 左右。

他们 总共 是 雇佣 了 20万人， 说 全国 有 80处办公 地点， 然后 十座 制造 工厂。 说 洛萨 拉莫斯 的 整个 耗电量 有的 时候 是 超过 整个 纽约市 的。

就 这个 事情 他们 最 一开始 还 以为 这些 研究 就 直接 可以在 曼哈顿 做。 就是 这个 项目 为什么 叫 曼哈顿计划？ 一开始 就是 他们 想 在 一栋 神秘 的 大楼 的 18层里面 造 原子弹。 这个 事情 发现 这个 事情 对 里边 对， 他们 当时 就是 想 在 纽约 市中心 的 去做 相关 的 核 研究， 甚至 打造出 原子弹。 但是 后来 发现 这个 事情 特别的 不 靠谱， 甚至 把 当时 整个 纽约市 的 有 一部分 的 区域， 因为 他们 做 研究 都 产生 了 一定程度 上 的 核污染。

然后 他们 发现 这个 事情 我们 不能 在 大都会 这样的 一个地方 去 做吧。 可以 理解 为什么 头 两年 什么 产出 都 没有。 对 这个 事情 在在 大城市 里面， 在 美国 东海岸 的 这种 名流 聚集 的 这种 地方 是是是 做 不成 的。 对。 然后 这块 儿 我 觉得 有一个 挺 有趣 的 一个 例子， 就是 能够 让 大家 理解 到 当时 这个 曼哈顿计划 这个 项目， 它的 举 全国 之 力 能够 被 推 到 一个 什么样 的 程度。 就是 这 里面 它 其实 是 需要 有一个 军队 背景 的 一个 铁腕人物 的。

我们 还是 看电影 里面 的 这个人， 就是 格罗夫斯 马特达蒙 扮演 的 这个 在 电影 里面 大家 可能 会 觉得 这个 格罗夫斯 他 有一点， 大体上 他是 一个 比较 好好先生 的 这样 一个 形象。 但是 其实 在 现实 当中， 他 并不是 这样的 一个人。 他 其实 在 整个 科学界 后来 对 他的 评价， 包括 军方 对他 后来 的 这个 评价 里面， 他 其实 都 是一个 可以 说 为了 实现目标 不择手段 的 这么样 的 一位 军事 的 将领。 就举 几个 例子， 在 电影 里面 提到 他在 接手 曼哈顿计划 之前， 还没 到 洛斯阿拉莫斯 的 时候， 在 田纳西州 的 这个 橡树 林， 当时 叫做 应该 是 叫做 克林顿 实验室。 对， 他是 不惜 动用 强力 的 手段 去 驱赶 当地 的 农民 还有 地主 的， 甚至 将 一些 当地 反抗 的 人是 直接 扔进。

监狱 的 强力 拆迁办。

没错， 是的。 然后 以及 说 因为 要 研发 原子弹 这个 事情， 我们 需要 购买 大量 的 油。 当时 的 这个 油矿 其实 主要是 跟 煤矿 就是 radio m 去 绑定 的。 大部分 的 煤矿 其实 都 是在 非洲 的 刚果 那边， 当时 叫做 比属 刚果。 所以 为了 能够 更 顺利 的、 更 方便 的、 更快 的 从 比属 刚果 买到 我们 最 需要 的 关键 的 原料。

格罗夫斯 他 其实 是在 财政部 不知情 的 这个 前提 下， 他是 创造 了 一个 秘密 的 基金， 然后 去 购买 这个 东西 的。 然后 他说 我们 做 这个 东西 是 为了 避免 让 如果我们 中间 确实 做了 一些 不 合法 的 事情 上， 那么 美国政府 不会 成为 不 合法 事情 的 最终 的 责任人， 让 我 来 承担 这个 责任 就 好。 他说 是 这么说 的， 像 在 电影 里面 我们 看到 有 这个 K C F leg 扮演 的 那个 美军 的 军官， 他 找 上了 奥本海默 的 麻烦。 对 帕 什 我们在 电影 里面 看到 格罗夫斯 为了 能够 保护 奥本海默， 其实 是 把 这位 下级 军官 是 给他。

调 到了 海外 去了。

电影 里边 你 看到 格罗夫斯 是一个 好好先生， 但是 其实 在 现实 当中， 这样的 事情 他 做 过 不止一次。 有的 时候 是 为了 打击 那些 跟 他 意见 不一致， 然后 打击 那些 甚至 在 一定程度 上 会 反抗 军方 的 强力 管制 的 这样的 科学家。 他 也有 有 把 这些 科学家 驱逐 出 他的 项目， 也有 就是 不再 继续 给 这些 科学家 颁发 这个 安全 许可。 所以说 这件 事情 不是 只有 好好先生 和 优秀 的 科学家 才能够 做成 的。 美国 的 这个 举国体制， 这个 大科学 的 雏形， 如果 没有 军方 的 强力 的 操作， 甚至 是 一些 可以 说 非常 为人 所 不齿 的 这种 手段， 或许 不会 像 今天 形成 今天 这样的 一个 比较 好的 一个 结果。

但是 我 觉得 在这里 可能 就 提出 一个 问题。 因为 刚刚 我们 说 的， 它 其实 有 各种各样 的 内因 和 外力， 才 使得 这样 一个 奇怪 的 组合体， 它 能够 在 荒原 之中 存在。 外因 可能 是因为 战争 的 威胁， 爱国主义 非常 的 高涨。 内因 可能 是 有 这么样 铁腕 的 人， 强硬 的 人。 然后 美国政府 也 因为 这样的 外因 可以 拨 这么 多 的款， 然后 包括 有 这么 多 的 群星闪耀 的， 不管 是 将军 也好， 还是 奥本海默 这样的 人。 可能 面临 的 一个 问题 就是 到了 战后， 很多 外因 都 不存在， 外因 内因 都 不存在 了。

下一步 就是 国家实验室 他 为什么 就 没有 分崩离析， 他 反而 就 一直 存在 了 下去， 然后 后来 还 存在 的 挺好。 与此同时 还有 一些 附带 的 问题， 就 比方说 原子弹， 它 毕竟 它 使用 的 地方 就 只是 炸掉 平民 设施。 但是 事实上 我们 知道 国家实验室 后面 他的 那个 军转 名 是 转 的 很好， 就 并不是 所有的 军转 名都 可以 转 的 很好。 他 为什么 又 能够 做到 这样？ 所以 可能 接下来 我们 就可以 聊 这些 了。

是的， 这块 儿 我 觉得 我是 觉得 外因 是 没有 消失的。 我们 其实 都 清楚 一个 事情， 就是说 如果 有 什么东西 能够 把 一个 民族， 把 一个 国家 聚拢在 一起 的话， 那 它 肯定 是一个 外部 的 共同 的 一个 民族 的 敌人。 可以 说 在 二战 结束 之前， 就 以 这个 新的 外因 就 已经 出现了。 也就是 对 后来 的 前苏联 的 恐惧。 后面 的 各方面 的 全方位 的 军备竞赛， 无论是 核 方面 的 还是 太空 方面 的 军备竞赛， 都 驱动 着 在 二战 期间 成立 的 这些 实验室， 也就是 后来 的 这个 国家实验室， 它 仍然 在 继续 的 运转 着， 甚至 以 更高 的 研发 成本 去 在 继续 的 运转 着。

的确 是的， 像 那个 电影 里边 可能 大家 也会 看到， 像 泰勒 一直 要 开发 他的 氢弹， 对， 跟 奥本海默 也 产生 了 非常 大 的 分歧。

但是 内因 这块 其实 是 没有了。 就 很多 重要 的 科学家 他们 都 离开了 后来 的 这个 国家实验室 的 体制。

就是 其实 比较 分散。 像 奥本海默 肯定 是 辞去 了 就 去了 普林斯顿。 对， 但是 像 泰勒 他是 留下来 了， 因为他 要 做 氢弹， 冯诺依曼 他 应该 就是 依然 是 两边 跑。 对， 就 刚刚 可能 我们 没有 提到 说 在 二战 的 这个 过程 当中， 因为 计算 太 重大 了。 所以 冯诺依曼 作为 一个 数学家 以及 他是 一个 通才， 所以 其实 也是 出现 在 了 洛斯阿拉莫斯。

然后 跟 泰勒 其实 也是 好朋友， 而且 我 看到 一个 资料 非常 有意思。 就是 因为 走了 一大批 的 这种 元老级 的 人物， 所以 其实 洛斯阿拉莫斯 或者 是 其他 的 国家实验室 这些 实验室 因为 老人 都 走了， 所以 腾出 了 位置。 结果 有了 一些 年轻一代， 他们 非常 的 雄心勃勃。 这个 时候 如果 他们 回到 大学， 还是 被 这些 老帮菜 们 给 压 着。 是的， 所以 他们 觉得 我 还 不如 就 你 留在 这些 国家实验室。 所以 还是 有 一批 科学家 是 留下来 的。

但是 总体上 可是 不是 可以 说 在 文化 的 这个 层面， 在 这个 社会 的 层面， 因为 在 战后， 其实 美国 他 这个 国家 是 一直 没有 脱离 战争 的。 包括 他在 朝鲜， 然后 他在 后来 的 越南， 它 其实 相当长 的 一段时间 他是 没有 脱离 战争 的。

最 开始 我 觉得 洛斯 拉莫斯 或者 是 尔 贡 这些， 他们 依然 开发 的 是 跟 武器 相关 的。 而且 当时 其实 冷战 的 氛围 非常 之 严峻， 就 可能 我们 现在 有点 难以想象。 但是 为什么 麦卡锡主义 会 在 四五年 之后， 一直 到 1950年代 到达 一个 顶风， 然后 出现了 电影 当中 会对 奥本海默 进行 安全 审查 这个 事儿， 其实 某种程度 上 可以 看出， 就 因为 有 冷战， 然后 对 共产主义 这种 担心 环绕 在 美国 人的 头上。 所以 那 一方 的 更加 注重 安全， 更加 注重 国家利益， 甚至 利用 这种 情绪 来 捞 政治 资本 的这 一帮人， 他 才能够 站稳脚跟。 包括 泰勒 他 能够 拿 很多很多 的 钱 出来 研制 氢弹， 包括 也是 在 轻 叹 的 研制 过程 当中， 电子计算机 对 能够 诞生 出来， 也是 拿了 很多很多 美国政府 的 经费 才能够 萌生 出来。 我 觉得 当时 是 这样的 一个 状况。 但 当时 其实 内部 他是 有点 想要 分崩离析 的 态势 就 已经 出现了。

就 我们 刚刚 说 的 像 奥本海默 拉比 这 样子 的 科学家， 其实 都是 非常 在 反对 在 开发 氢弹 的。 所以 在 包括 在 立法 的 层面， 在 政治 角逐 的 层面， 他 上 他们是 有 很多很多 的这 样子 的 一些 辩论。 包括 科学家 其实 因为 刚刚 有 说 洛萨 拉莫斯 等 国家实验室 其实 生活 很 艰苦， 所以 很多 科学家 其实 是是是 很。

后面 就 不愿意 在 那个 对。

并 不愿意。 而且 就是 因为 麦 卡西 主义 的 盛行， 使得 安保 其实 是 比 二战 更 严格 的， 使得 科学家 在 里边 很 难受。

没错， 是的， 这是 后来 为什么 越来越多 的 新的 国家实验室 成立。 然后 他们 更多 被 放在 一些 离 大城市， 或者 至少 离 一个 风景 比较 优美 的 这种 平民 聚居 的 这样的 地方 越来越近 的。 你 像 比方说 在 硅谷， 大家 可能 听说过 的 这个 劳伦斯 利 莫， 就是 劳伦斯 利弗莫尔 国家实验室， 我们 听众 里边 有 还在 硅谷， 在 南湾 住 的。 如果你 要 去 这个 奥特莱斯 的话， 我们 湾区 这边 应该 是 有 三个 比较 大 的 奥特莱斯。 一个 在 三藩， 一个 在 gilroy， 然后 另外一个 其实 是在 livermore。 Livermore 这个 地方 那边 不光 有 I O S， 其实 还有一个 美国。 目前 最大 的 国家实验室 之一， 它 叫做 劳伦斯 利弗 摩尔 国家实验室。

其实 之前 我们 有 嘉宾 就 是从 这个 出来 的对 对对对。

没错， 相当于 这样的 科学家 最 开始 很多 都 是从 伯克利 那边 过去了。 开车 大概 快 的话 半个 小时 四十多分钟。 然后 刚才 陶 老师有 提到 说有 一些 来自 学术界， 来自 科学家 的 这种 努力。 他们是 在 逼迫 国家 向 国家 请愿， 说 你 要把 更多 的 以后 的 国家实验室 的 运作 去 交还给 平民 管理 这块 儿。

其实 刚才 我们 提到 的 布什 这些 人， 他 其实 是 一直 在 向 美国 的 国会， 以及 后来 在 这个 战争 应该 是 战后 确立 的 这个 叫做 A E C， 就是 美国 的 原子能 委员会 去向 他 进行 一个 提议 的。 因为 所 当时 所有的 这个 国家实验室， 特别是 包括 这些 进行 核 方面 核武器 研究 的 这些 实验室， 都是 由 A E C 这个 原子能 美国 的 国家 原子能 委员会 去 管理 的。 所以 布什 等人 他 其实 是 一直 在 向 国会 和 在 向 A E C 提议 说， 你 要把 A E C 转 交给 平民 管理。

但是 其实 当时 的 政府， 特别是 当时 的 时任 的 战后 的 总统 杜鲁门， 他 就 认为 说 只有 政府 和 军队 才 应该 控制 原子能， 只有 这样的 方式 才能够 防止 原子能 被 滥用。 所以 其实 政府 跟 军队 采用 的 应该 是 核扩散 的 这样的 一个 方式。 而 科学家 认为 核 应该 进行 一个 不 扩散， 就是 我们 把 它 去 进行 一个 收敛 的 这样 一个 方式。 但是 那个 时候 其实 美国 的 国会 内部， 它是 总体 反对 军队 政府 对 这个 A E C 继续 保持 一个 专权 的。

但是 当时 的 这些 政客， 他们 跟 政府 自然 也 走 得 更 近。 他们 其实 采取 的 是一个 比较 两头 不是人 的 这样的 一个 态度。 就是说 在 公众 面前， 在 科学家 的 面前， 我 尊重 公众 的 意见， 我 尊重 科学家 的 意见。 民众 不 希望 继续 在 美国 本土 做 核武器 的 研究， 导致 自己 遭受 到 核辐射。 但是 在 政府 这边， 他们 又不 希望 军方 被 完全 排除 在外。

这就 联系 到了 我们 刚才 提到 的 这个 仍然 持续 存在 的 外因， 就是 他们 担心 苏联 可能 仍然 对 美国 形成 一个 核威慑， 所以 他 不 希望 军方 被 完全 排除 在外， 这是 政界 方面 的 一些 对 这个 事情 的 一个 认知。 但是 除了 这些 跟 政府 走 的 比较 近 的 这些 科学家， 像 劳伦斯、 奥本海默 这些 人。 其实 普通 的 科学家 像 比方说 以前 的 这个 冶金 实验室， 也就是 后来 的 阿贡， 然后 包括 橡树 岭 的 这些 地方 的 科学家， 他们 其实 是 表示 非常 强烈 的 这种 反对 的。 他们 就是 认为 说 到了 和平 的 时代， 国家实验室 应该 恢复 为 一个 自由 科学 交流 的 这样的 一个 风格。

然后 这块 还是 还有 另外一个 挺 有趣 的 概念， 就是 我们在 电影 里面 看到 一个 一直 不停 的 在 写信， 一直 不停 的 在 请愿 的。 就是 在 希拉 德。 对他 他的 身份 其实 是 哥伦比亚大学 以及 冶金 实验室 的 一位 专家。 他的 整个 职业生涯 都在 通过 写信 的 方式 向 政界、 向 公众， 然后 向 国际社会 去 传达 他 所 看到 的 情况， 他 所 预言 的 未来。

你 像 在 这个 战争 还没 开始 的 时候， 当时 德国 那边 发现 了 核裂变。 他 其实 就是 一直 在 写信， 包括 给 爱因斯坦 写信， 让 爱因斯坦 去 联署 这个 信， 给 罗斯福 去 写信， 说 我们 要 重视 核武器 有可能 被 德 开发 出来 的 这样的 一个 情况。 然后 他在 后来 在 冶金 实验室， 他 其实 是 跟 费米 他们是 一起 完成 了 第一个 持续的 链式反应 的。 他 已经 意识到 原子弹的 这个 威力 了。 然后 包括 后来 他是 一直 反对 军方 的 这种 分割 沙箱 式 的 这种 治理 的 这种 方法 了。 然后 包括 在 原子弹 马上 就要 被 扔 到 广岛 和 长崎 之前， 我们在 电影 里 也 看到 了 他 仍然 在 这个 希望。 奥本海默 说 你 能够 站在 我 这边， 你 给我 签 个 名。 对， 签 个 名儿 说 我们 不要 去 用 这个 东西。

然后 在 战后， 他 其实 是 仍然 在 通过 各种各样 的 方 是 去 反对 核武器 扩散 的。 他 反对 军备竞赛。 然后 他 提出了 一个 很 关键 的 一个 观点， 就是说 想要 阻止 核武器 的 这个 军备竞赛， 唯一 的 途径 是 成立 一个 国际性 的 原子能 管理 的 这样的 一个 监管 的 一个 架构。 这就 成为 了 后来 的 国际原子能机构 的 这样的 一个 雏形。

其实 看 这 段 历史 的 时候， 我 就 想到 我们 上 一期 讲 日本 的那 一期 当中 有 个 概念 说是 抬 神教 的 人都 抬 着 轿子， 然后 看上去 不可抗力 的 走向 一个 很 糟糕 的 状况。 我 觉得 比较 起来 有点 有意思 的 地方 是 在于 因为 都有 外因， 感觉 好像 都是 有 战争 的 威胁， 然后 内部 的 人 也有 很强大 的 想要 往 更 极端 的 推 的。 就 比方说 日本 的 军部 跟 美国 的 军方， 他们 都是 更加 好战 的， 对不对？ 然后 包括 也都 有 最上层 的 支持， 无论是 日本 的 天皇 还是 美国 的 杜鲁门。 但是 为什么 最后 美国 国家实验室 依然 在这里 边 没有 就 看上去 这么 失控？ 我 觉得 的确 跟 杜晨 刚刚 讲 的， 不同 的 力量， 它 能够 发出 不一样的 声音 是 很很 至关重要 的。 然后 原子能 委员会， 就是我 在 看 他的 那个 设置 的 时候， 我也 觉得 非常 有意思。 它是 分权 的， 它是 有 七个 委员， 我 就 觉得 好吧， 这个 也 太 美国 了。

这块 我 觉得 还有一个 很 重要 的， 没有 导致 国家实验室 的 这个 系统 最后 变成 一个 更大 的 怪物 的 这样的 一个 原因。 就是 他们 内部 之前 一直 认为 非常 好用 的 一个 东西， 就是 分而治之， 内部 竞争。 按 我的 这个 习惯 来说， 我 就 叫 他 养 蛊。

这块 儿 我 觉得 可以 简单 展开 一下 它的 这个 历史。 就是说 在 战后， 军方 跟 A C 它 其实 成立 了 更多 的 实验室， 去 分别 让 他们 瓜分 各种各样 的 这个 项目， 就是 分 蛋糕 一样的 这种 情况。 那么 为了 最大化 整个 系统 的 利益， 军方 跟 A E C 他 会 协调 各个 实验室 之间 的 矛盾。 有的 时候 会 让 他们 做 一些 相同 的 工作， 有的 时候 甚至 会 把 项目 在 不同 的 实验室 之间 做 来回 的 转手。 然后 有的 时候 他 会 故意 的 含糊不清 的 表达， 他说 给你 下 命令。 就 比方说 实验室 A 你 应该 跟 那个 实验室 B 做 不一样的 这种 事情， 他 会 这样的 表达， 但是 你不知道 这个 不一样的 事情 你 应该 怎么 解读 他们。 然后 A E C 它 又 能够 允许 实验室 主管 去 自行决定 你 未来 做 什么样 的 这个 方向 的 项目。

这样的 内部 竞争， 它 其实 是对 国家 资源 造成 了 巨大 的 浪费 了。 但 他 其实 在 今天 也 产生 了 一个 对 美国， 甚至 对 整个 世界 也都 很 有益 的 一个 结果。 就是 国家实验室 体系 尽管 他 非常 的 强大， 他 并没有 异常 的 集中， 他 没有 变成 一个 艾森豪威尔， 这是 警告 过 的 军工 复合体 这样的 危险。

在 一些 科幻 作品， 其实 我们会 看到 这样的 军工 复合体 的 形成 对 一个 城市， 对 一个 区域， 甚至 对 一个 国家 的 统治者 造成 的 这种 恐怖 的 这种 后果。 比方说 在 异形 宇宙 里面， 我们会 看到 叫 韦 兰德。 然后 在 这个 赛博朋克 里面， 我们 知道 的 一些 经典 的 这种 名字 叫 什么 荒 坂， 军事科技。 但是 好在 他们 这个 分而治之， 内部 竞争 的 这样的 一个 继承 下来 的 一个 历史 包袱， 反而 成了 他们 没有 变成 一个 可怕 怪物 的 这样 的对 他们的 一个 制衡。 但 他的 初心 是 这个 吗？

对 对我 我 正 我 正要 回答 这个 问题， 就是 为 听起来 好像 他们 一开始 就 想 分而治之 这种， 但 其实 不是。 最 开始 他们 就是 怕 那个 泄密 给 共产党人， 然后 泄露 给 苏联， 不想 把 所有的 技术 都 集中 在 一个 实验室。 是的， 然后 希望 是在 不同 的 实验室。 而且 因为 又 隔 得 远， 他们 就 觉得 这 样子 没有 办法 传递信息。 对， 所以 就在 二战 期间 就有 了 好几个 实验室 的 这样的 一个 状况。

其实我 感觉 还 蛮 关键 的 一点， 就是 等到 冷战 进入 到 尾声 的 时候， 整个 国家 他的 国会 他 可能 也 觉得 我没有 办法 拨款 给 一个 非常 庞然大物 的 东西 了。 所以 他们 事实上 他们的 经费 是在 减少 的对， 然后 当 经费 减少 的 时候， 他们 可能 手里 掌握 的 权力 就 没有 那么 多了。 所以 看到 各个 实验室， 他们 会 开始 想要 去 争取 更多 的 经费。 所以 他们 要 开始 讨好 除了 军队 之外 的 其他 的 一些， 就 比方说 那个 环境 是一个 很大 的 问题， 所以 他们 去 研究 那个 PM2.5 或 者 是公共卫 生 真。 所以 你 会 看到 他们 研究 的 跟 武器 相关 的 东西 就 越来越少， 但是 跟 这些 国民 福利 相关 的 东西 就 越来越多。 对 所以 我 就 觉得 这种 的 就是 内部 的 各种各样 的 权力 制衡 以及 竞争， 在 国家实验室 最后 变成 了 一个 看起来 非常 平和 的， 带来 有 更多 社会 好处 的 这样的 机构 当中 造成 了 很大 的 影响。

在 现在 的 这个 国家实验室 下边， 我们 统计 的 是 17个国家实验室。 所以 其实 我们 知道 他 肯定 是在 做 核武器， 或者 至少 他 公开 有 在 说 在 做 核武器 的 只有 三家 了。 其他 的 这个 是 三家， 这个 也就是 劳伦斯 利弗 摩尔， 然后 洛斯阿拉莫斯 以及 3D。 所以 其实 从 这个 比例 上 你可以 看到， 核武器 虽然 是 仍然 是一个 很 重要 的 东西， 但是 至少 在 国家实验室 的 这个 体系 下边， 就是 研究 他的 实验室 的 数量 是在 减少 的。

更多 的 其他 的 实验室， 他们 会 把 他们的 精力 放在 更 前沿， 对 平民 更 有用的 一些 技术 上。 比方说 高性能 计算， 比方说 新材料 的 研究， 包括 这个 人类 基因组 计划， 生物 方面 的 先进技术 的 研究， 很多 最 一开始 都 是从 这个 国家实验室 里面 出来 的。 不过 在 这个 事情 上面， 国家实验室 他 也有 在 做 一些 改变 他 形象， 让 大家 更 愿意 去 接受 他的 一些 努力。

比方说 我们 提到 国家实验室 就是 很多， 比方说 高性能 的 计算机 加速器、 粒子加速器， 你 往往 是 只有 在 国家实验室 里边 才能够 用到 的。 但是 这些 国家实验室， 它 能够 对外开放。 说说 你 作为 用户， 你可以 来 申请 使用 一下 你的 计算机， 使用 一下 你的 粒子加速器。 我 开放 我的 这个 大 设备 的 权限 给你 外边 学术界 的 这些 可能 相对来说 比较 小 一点。 它 没有 那么 多 经费， 没有 那么 多人 可以 去 购买 这样的 这个 设备。 然后 以及 你 也可以 申请 成为 一个 访问学者， 你可以 隔三差五 去一趟 这个 旁边 离 你家 很 近 的 国家实验室 里面， 要 去 用 一下 他们的 设备。 所以 在 这个 方面 上， 国家实验室 它 其实 是 有 在 让 自己 变得 更加 的 开放。

但 你知道吗？ 就 这一点 也 使得 国家实验室 之间 真的 竞争 更加 激烈。 举 一个 例子， 就 比方说 就是 洛萨 拉莫斯 那边 有 超级大 的 计算机， 然后 live more 是 没有 的。

你是 说 二战 刚 结束 的 时候 吗？

对， 然后 live more 当时 的 研究 人员 就 很 悲催， 他 只 能够 半夜 到 早晨 八点 去 使用 洛斯阿拉莫斯 的 那个 大型 计算机 live。 莫 心想 天哪， 我 就 被 卡脖子 了。 不行。

我不能 卡脖子。 后来 他 受不了 了， 他 自己 买 了 计算机。

他们 不是 自己 买 了， 他们是 自己 做了 研发。 所以 在那 段时间， 就是 电子计算机 开始 研发 的那 段时间， 就 各个 实验室 都 砰砰砰 自己 研发 出了 各种各样 的 计算机。 而且 他们的 这种 计算机 又 跟 产业界 去 进行 合作， 所以 跟 I B M， 跟 兰德， 所以 不同 的 公司 就 都 拿到 了 跟 电子计算机 相关 的 一些 技术， 所以 才有 后面 的 一些 演变 之类 的。

像 今天 这个 劳伦斯 利弗 摩尔 的， 它 叫做 H P C， 就 高性能 计算机 的 这个 部门。 它 其实 就是 在 整个 美国、 西 韩 应该 是 最大 的 超 算算 力 的 一个地方。 前 几周 我们在 聊 LK99 就是 那个 超导 材料 的 事情 的 时候， 里边 有 一篇 非常重要 的 论文， 它 其实 是 来自 劳伦斯 利弗莫尔 国家实验室 的 一个 研究员。 他 根据 韩国 团队 他们 算 出来 的 那些 东西， 说 把 这些 数据 给我， 我 拿 我们的 这个 超 算 去 跑 一下 预测， 然后 得出 来说， 这个 材料 它 确实 有点意思。 当然 之后 的 事情， 我们 知道 这个 材料 它 并不是 一个 超导。 但是 当时 那 篇 论文 就是 因为 他一个人， 他 只是 这个 实验室 的 一个 普通 的 一个 研究员， 他 就可以 利用 到 这个 实验室 所 拥有 的 这个 超 算 资源 去 进行 一个 计算。 这个 话题 我 觉得 听众 当中 如果 有 高校 的 科研 工作者 的话， 应该 会 深有感触。

就是 赶紧 来 评论 一下。

谁 没有 那种 排队 借 学校 的 计算机 去 跑 这样的。 要不然 那些 斯坦福 的 博士， 那些 教授， 他们 为什么 那么 愿意 接受 谷歌 facebook 的 赞助， 甚至 是 跑到 这些 公司 里面？ 就是 因为 他们 能够 离 算 力 更 近， 他们 研究 的 这个 东西 就是 高度 依赖 算 力 的。

对， 就是 这个 讲到 跟 产业界， 我 觉得 这也是 一个 非常 有意思 的 东西。 因为 刚刚 我们 有 提到 说 国家实验室 它 其实 向 产业界 输送 了 很多 民用 的 技术。 然后 包括 我们 现在 可以 说 整个 硅谷， 它 能够 现在 这么 的 先进。 它 某种程度 上 是 建立 在 这种 国家实验室 的 很多 科研 技术 给 民用化。

然后 就是 美国 它 有一个 相当于 是在 二战 期间 就有 一个 指导思想， 就是 有 一些 东西 你 就 别 老 自己 做， 你 该 让 外面 的 企业 去做 你 就 去做， 所以 当时 就有 这么 一个 指导思想。 然后 到 二战 之后， 就是 这些 实验室， 就 本来 他们 做 的 这个 核 的 研究 就 很 生涩， 所以 当时 国家实验室 是 我自己 反正 钱 多， 我 自个儿 该 能 造 了 像 那个 什么 辐射 探测 的 仪器。 然后 这个 时候 企业 又 去 国会 闹， 他们 对 企业 就 不 满意 了， 然后 各种 写文章 抨击 或者 是 要求， 并且 在 国会 上面 辩论， 并且 要求 这些 国会议员 帮 他们 说话， 怎么着 的。 所以 迫使 说 你们 得 把 技术 给 拿出来。 然后 当 国会 的 预算 开始 越来越少 的 时候， 也 迫使 国家实验室 不得不 把 这些 技术 说， 能够 外包 就 外包， 就是我 就 不给 自个儿 干了。 然后 削减 裁员， 那就 裁员 先裁 的 是 这些 制造商 设备 的 这些 员工。 所以 是 这么样 的 一个 此消彼长 的 一个 过程。

但 这个 东西 其实 本来 是 国家 实验 的 史 的 优势， 就是 我们 常 提 的 产学研。 产学研 它是 一个 完整 的 链路， 它 就是 既 文学 对 又又 言， 然后 还能 产。 但 现在 就 相当于 是 倒逼 他 阉割 了 一部分 自己的 优点。

可能 就是 在 这种 博弈 当中 形成了 一个 更加 高效率， 就是 整体 上 系统 更 高效率 的 一种。

它 形成了 一个 新的 平衡。 对。

当时 那个 就 比方说 可能 产 学院 最 高效 的 应该 在 前苏联， 就是 他们是 非常 集中 的。 就 比方说 他们的 国家实验室 肯定 是在 高度 集权 下面 的， 然后 他们的 学界 肯定 也是 要 完全 服从 国家 的 需求， 包括 他们的 兵工厂， 对不对？

一个 最 经典 的 例子 就是 LK99 这个 原始 的 材料 在 前苏联 那边 80年代 末 90年代 就 已经 出来 了。

出 对， 然后 后来 美国 自己的 学者 去 看， 说 就 同样 是在 这种 集 国家 之 力 进行 研发 登月 什么的 技术 出来， 为什么 美国 似乎 还 能够 最后 抢先一步， 甚至 把 这个 优势 给 持续 下来？ 他们 认为 就是 因为 首先 是 刚刚 我们 说 的 各个 实验室 之间 的 竞争， 使得 他们 生产 出来 的 东西 是 有 差异 的， 他们 自己 就在 竞争。 然后 另外 他们 又 可以 跟 产业界 结合， 这里 边 有一个 实验室 之间 的 竞争 当中 也有 个 比较 好玩的 事情。 就是 当时 原子能 委员会 是 认为 电子计算机 是 很 重要 的 一个 可以 帮助 科研 大幅度提高 效率 的 一个 东西。 所以 他 就 跟 布鲁克 海文 就说 你们 用 这个 电子计算机， 布鲁克 海文 就说 可能 我 不太 需要。

但是 科学家 够 算了吧。

但是 那个 原子弹 委员会 就 不由分说 的 就买 了 一台， 然后 给 了 布鲁克 海文。 结果 他们的 科学家 还是 没有 怎么用 起来。 然后 原子弹 委员会 就 觉得 很 郁闷， 就 把 这 台 机器 转而 送给 了 纽约大学。 然后 这时候 布鲁克 海文 就 过了 一段时间 就 发现， 怎么 像 那个 洛斯 拉莫斯、 live 莫、 阿尔 多夫， 他们 怎么 算 的 那么 快， 他们 怎么 的 研发 的 比 我们 快 多了， 他们 后来 又 行不行？ 我们 也得 有 自己的 电子计算机 机。 所以 就 相当于 是 如果 是在 一个 思维 模式 一个 领导 下 的话， 可能 就是 会 像 布鲁克 海文 一样， 他们 就 永远 没有 接触 到。 或者 就像 希特勒 一样， 觉得 原子能 就是 一个 犹太人 的 科学， 就 不去 在 这种 程度 上 重复 的 电子计算机 的 发明， 看起来 是一个 浪费资源， 但 事实上 形成了 竞争。

所以 最后 得到了 一个 什么东西？ 就是 永远 不要 限制 自己的 创造力， 永远 不要 限制 自己的 思想 的 角度。 要 更多 的 跟 别人 去 进行 学术 上 的 思想上 的 交流。 在 今天 其实 国家实验室 的 他的 这 来龙去脉 我们 都 讨论 了。 在 今天 他们 研究 的 越来越多 的 东西， 尽管 仍然 包括 核能 的 这些 东西， 可能 它 里边 是 很多 是 机密 的。 但是 他在 其他 的 科研 领域， 刚才 我们我们 也有 提到， 就是 他 做了 很多 很 有 价值 的 事情。

比方说 在 量子 物理 方面， 特别是在 量子 信息学 这 一块， 有 两个 典型 的 例子。 一个 是在 2019年 的 时候， 当时 谷歌 NASA 他们 共同 宣布 了 一个 事情 叫做 superior。 这个 量子 计算 优越性 大概 的 意思 就是说 我们 用 量子 计算机 能够 解决 一些 古典 电脑 正常 的 这种 一般 的 计算 架构， 一和 零 的 这种 架构 难以解决 的 这个 问题 了。 这个 事情 它 其实 是在 整个 量子 信息学 上面 非常 重大 的 一个 进展。 这个 里边， 美国 的 橡树 岭 国家实验室 做出 了 一个 比较 大 的 一个 事情。 它 其实 是 橡树 岭 的 超级计算机 去 跟 谷歌 当时 的 我们 大家 可能 有些 同学 看过， 像是 一个 冰箱 一样的， 在 冒着 这个 冷气 的 这样的 一个 量子 计算机 去 进行 一个 对比。

然后 另外一个 例子， 其实 是 美国 2020年 它 有 宣布 一个 叫做 量子 互联网 蓝皮书。 它 其实 是 基于 在 阿贡 国家实验室 以及 费米 实验室 的 这些 研究成果。 以及 说 在 未来 如果说 量子 互联网 真的 能够 建立， 那么 这个 互联网 它是 需要 一些 骨干 网络 的。 美国 的 这些 国家实验室 将 继续 作为 这个 量子 互联网 的。

骨干 网络 节， 他们 就是 节点， 没错。

然后 在 公共卫生 领域， 其实 整个 美国 以及 美国 所 能够 辐射 到 的， 包括 西方国家 北半球 的 这些 在 对抗 新冠 的 相关 的 工作 上面。 在 能源部 的 指挥 下边 这个 国家实验室， 他 其实 是 做了 很多 事情 的。 比方说 他 组建 了 一个 叫做 高性能 计算 的 联盟， 联合 了 包括 阿贡 老师、 alams、 橡树、 林三 弟 这些 各种各样 的 国家实验室 的 计算资源。 为 全球 的 科学家 还有 医疗 专家 提供 算 力 资源。 他们 有一个 统计 是 这 两三年 的 时间 里面 提供了 总计 330 p flops 的 算 力。

所以 还是 非常 多 的。 这是什么 概念？ 完全 没有 概念 了。

都 这个 大概 意思 就是说 因为你 要 计算 很多， 对 很多很多。 因为你 要 对 这个 新冠 病毒 这个 分子 模型， 对 它的 这个 基因 的 复制， 自己的 原理 去 进行 一个 研究， 对 算 力 的 需求 是 非常 大 的。 然后 至于 说 在 其他 的 领域， 其实我 觉得 反而 是 国家实验室 在 文化 领域 的 影响 是 非常 大 的。

因为 我我我 觉得 国家实验室 在 二战 期间 肯定 是一个 非常 军事化 的 这样的 一个 形象。 二战 之后 大家 也有 很多 争议， 但 到 现在 我 觉得 国家实验室 在 普通人 的 心目 中， 可能 就是 不太 一样样 的 一个 状态 了。

因为 这些 核 研究 的 这些 东西 变得 越来越 机密。 所以 其实 一定程度 上， 可以 说 公众 对于 核能， 对于 核武器 这些 东西 产生 了 越来越多 的 这种 误解。 当然 这个 其实 也 不是说 带来 了 一些 负面 的 感觉， 它 其实 就是 形成了 我们在 更多 的 这种 流行 文化 的 作品。 特别是 电影， 电视剧 里面 看到 了 说 核能 其实 成为 了 很多 优秀 的。 无论是 科幻 作品 也好， 谍战 作品 也好， 战争 历史， 甚至 爱情片、 动作片 里面， 核能 都 已经 变成 了 他的 一个 大 的 一个 背景 了。

比方说 在 流行 文化 当中， 我们 可以 看到 最 直接 的 一个 例子 就是 怪气 物语， netflix 的 这个 自 制片 strange things。 它 其实 里边 刚才 我们 有 提到， 它 有一个 虚构 的 叫做 霍金斯 国家实验室。 它是 位于 一个 虚构 的 一个 小 镇子 上面。 它 里边 因为 这个 呃 粒子 加速 的 研究， 或者 是因为 核能 的 研究， 导致 打开 了 一个 通向 异世界 upside down 的 这样的 一个 大门。 这个 实验室 它 其实 是 很 像 现实 当中 的 这个 费米 实验室 和 阿贡 国家实验室。 然后 在 这个 环形 物语 里边， 这是 亚马逊 的 一个 自制剧， 它 里边 有 提到 的 一个 物理研究所 叫做 M C E P， 他 其实 有 参考 了 美国 的 这个 费米 实验室， 因为 费米 是 最 开始 做 这个 粒子物理 加速 这样的 一个 实验室。 然后 还有一个 比较 经典 的， 其实 就是 绝命毒师， 就是 这个 片子 里面 的 这个 water White 老白， 他 这个 化学 为什么 这么 厉害？ 他 之前 其实 就是 在 3D亚 国家实验室 工作 的， 3D是 另外一个 位于 墨西哥州 的， 跟 老师 阿 拉姆斯 其实 都 是在 新墨西哥。

那 他 怎么 后来 去 当 高中 老师 了。

失去 工作 了， 因为他 拿 不到 这个 资金 了。

就是 我们 说 的 那个 国会 削减 经费 之后。

没错， 对 3D的 这个 里边 有 包括 核武器， 以及 核武器 配套 的 这个 化学 引爆 系统 这块 儿。 那么 老白 他是 化学 专家。

这个 我们 知道 了。 行， 好， 我们 今天 也 聊 了 挺 多 的 了， 其实 就是 国家实验室 他的 前世今生， 以及 他 怎么样 才 相当于 是一个 怪兽， 但是 又 被困 在 了 笼子 里。 它 诞生 于 武器 这种 杀人 的 东西， 但 之后 又 能够 造福 于 民众。 他 怎么样 不会 像 一个 失控 的 神教 一样， 被 抬 向 一个 不可避免 的 深渊。 我 觉得 我们 这 两期 节目 还是 挺 有意思 的， 可以 做 一个 对照。 所以 也请 大家 给 我们 留言， 特别是 曾经 有 在 国家实验室 做 过 的 同学， 我们 听众 当中 应该 是 有的。 因为 我们 之前 的 嘉宾 什么的 也都 有 提 过。 我们 今天 就这样， 我们 下期 节目 再见。

好，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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