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安乐死现场：正因生命如此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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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标题大概也能猜到做本期节目的原因所以我们在进入正式节目之前要先做一个声明同时也是一个提醒

首先我和贝明都非常的珍爱生命本期节目的内容也绝不是要宣扬放弃生命的行为这点呢相信朋友们在以往的节目当中都能感受到对吧我们其实关于生死已经做过好几期节目了但是呢由于这个话题的特殊性和一定的危险性我们还是希望未成年人能够在父母的陪伴下收听

以及如果听友中有谁现在有困惑痛苦自己解决不好的心理问题呢请拜托一定要积极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呃

然后呢我还要补充一点就是关于近期沙白女士的新闻我希望咱们听友们呢能够认同我的一个基本观点就是咱们不要对普通人的个体选择进行攻击和评判因为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是非常复杂的你很难去了解他方方面面的事所以呢我们只对这一选择的普世性进行探讨嗯

我们可以从中获得各种情绪各种启发你说我反对愤怒这都是可以的但是我们要就事论事至于人家的私人生活少聊尤其呢在这个乌烟瘴气的舆论场上所谓很多的实情人家什么发表的言论对待某些社会议题的看法根本就是一些无耻的流量大 V 在造谣要么编造要么断章取义这些没错吃人血馒头哎

那既然我们没有能力甚至是基本都没有意愿去追求真相那么留口德就不是说对这个人好不好而是对咱们自己的尊严负责行我说完了咱们这个进入正题

刚才提到早先的几期节目咱们做个指路大家可以先听一下我们还不是很成熟的时候做的《来不为此的藏歌》这一期节目对 后面有一些提到的《来不为此的藏歌》作为一个后启示录风格的科幻小说它其实描绘了世界末日或者说人类作死搞核战争导致大量的普通人经受

就辐射的折磨嘛辐射的折磨难以名状的痛苦那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安乐死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而莱博维茨的《藏歌》本身是有宗教性的一部作品作者呢他是选择了一个站在生命神圣性的角度上去批评因为痛苦而选择安乐死的行为嗯

那作为读者呢我自己其实是很困惑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看待生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同时痛苦又是难以忍受的在这个中间怎么样人类个体去做抉择的这个这个事我是没有答案的从根本上来讲这是一种信仰它可能不是真理但是它是人们要去选择的一种具有超越性的信念

就是痛苦到底是不是人生的本质活着到底是权利还是义务

然后在另外一期节目就是《哲学家与狼》那一期当中我们也提到了作者有一个好兄弟就是他养了 11 年的一匹小狼那这个狼他也是得了绝症非常的痛苦他也是选择安乐死了并且这个哲学家他用的是尼采的理论去讨论人类生命的可能性和狗狗的生命有什么不同嗯

他就提到狗狗每一天都是遵从自己的欲望遵从自己当下的快乐而生活所以它其实是在一个永恒回归当中而人类的生命其实是被未来的可能性污染之后的样貌所以人去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和狗狗的死掉是有本质的不同的人总是想着未来没错

还有一期就是小王子那一期节目我们也跟大家讲过小王子其实是一种性格的象征这种性格呢我们姑且将他称为永恒少年永恒少年不愿意进入到成年人的世界永恒少年会逃避会求死会求死因为他们觉得死亡是一种甜美的退路是一条生华吗或者说对

就很多人他因为难以承受生命本身需要去支付的代价所以呢总想要回到自己的所谓的那个星球是吧我们不苛责但是不建议甚至是反对这样抛弃可能性完全蔑视生命价值的做法所以我们鼓励大家去勇敢的接受比如工作的痛苦啊或者说你去在生命当中去接受各种各样的挑战但是呢

从我自己个人的人生经验来说我现在也奔四了嘛对吧那不可避免的是经历过一些生死的那当你亲身经历过你身边所爱之人的死亡之后或许关于生死这个话题就不能再轻飘飘的去讨论也不能说很武断的去站个队了

你比如说我母亲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得癌症去世的而且得的是非常痛苦的肠癌她死的时候通过后面她闺蜜向我的描述就说她的腹部已经胀得穿不上衣服了那我当然非常感谢我的母亲忍受了那么痛苦的治疗想要活下去想要求生对吧因为她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要坚持的嗯

那我非常的感谢他但是如果说啊如果说他当时真的受不了了太痛苦了你想那个时候医疗手段也不行假如他想离开我有什么资格批评他这是一个事情还有一个就是就是这个也是我们节目里跟大家说过的就是前年吧我们在路边捡到了一只犬瘟已经非常严重的被遗弃的小狗对

嗯离铁蛋离铁蛋那我自己觉得我应该是在有限的条件下已经尽力了我想拯救他我至少想让他离开人世之前过得稍微开心一点但是他真的就我们捡到他的时候他基本已经奄奄一息了然后送到医院里就是说在本地最好的宠医院里面医生也直接给他下了活不了的这个诊断嘛嗯

所以最后我们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把他送去安乐死了那这个安乐死的过程就是面对一个小狗他平静离去的过程给我的震撼也是很大的所以这次看到沙白女士的这个新闻也让我怎么说就心中泛起了涟漪我也想持续的去思考想去寻求一个答案但是呢

我没有答案我到现在一直还是没有答案的我也非常的困惑非常的犹豫我只能说目前的态度就是看见尊重是这是目前来看最好的选择其实我能感受到沙白他的倔强他的悲伤而且我孤望啊我主观一段我能感觉到他的胆怯和一点点报复之心嗯

我从这件事里面看到的不是什么对生命的践踏不尊重任性什么的我觉得说这些话都过于轻浮了我反而能感觉到他对于生命是充满了热爱的而恰恰是由于他对生有太强的执念所以他才会选择这样的可能性不是他不想活而是他太想活了所以他才追求所谓的尊严和生命的快乐

因为从一些辟谣的证据来看其实他这整整 20 年并不是没有和病魔进行抗争也是非常痛苦的那个痛苦说实在的就这些说片汤话的人你们谁自己试一试可能未必有人家那么勇敢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通过这个事件想清楚我们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今天给大家推荐的这本书呢它是一个日本的记者经过很长时间的采访写成的一个作品它叫《安乐死现场》这个书都特别的好我为什么推荐它呢就是因为它能够一直保持审慎一直在去采访而且它在采访的过程当中一直强调

你不能在缺乏知识的前提下着急做判断所以龚下阳一这个作者呢他一直强调说我缺乏知识我缺乏知识我还有哪欠缺所以我需要去了解这就是老祖宗说的嘛

学而不思则往思而不学则待你老天天的跟家就这么琢磨就这么想你也不去体验也不去了解那你做出来的这个判断呢就是在不掌握知识信息和具体情况下一个胡乱的判断然后你在这种复杂问题上坚信不疑自己判断是对的这个就不体面

而公夏洋医哪怕他在很多这种极具冲击性的场面之前情绪已经很感动很被带动起来了那些真的非常有舒服力的医生活动人士包括家属在他们面前公夏洋医还在不断的提醒自己说不要着急我觉得这是一个真正的记者一个书写者应该具备的品格

同时龚夏老师也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能看到他想法在不断发生变化但是他还是努力挣扎着把这个判断权交给咱们读者我觉得就这种努力和挣扎是非常可爱的也让这本书更加的可敬有价值对

而龚夏洋一自己他作为一个日本人 18 岁就离开故国去美国读书之后在德国法国西班牙这些地方一共生活了 23 年你想一下作为一个 41 岁的健康男性有着还不错的事业也有着眼界然后他能动性也非常强对吧那他为什么会想要去写一本关于安乐死的书呢

因为他很健康啊就绝大部分健康人在日常生活当中都很难去体会死亡对不会去想这个对尤其是作为一个日本人他家族里面的老年人绝大部分也都是长寿且死在家人的照看之下的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安乐死的这个问题是有一天他的西班牙女朋友无意当中跟他说说如果我得了晚期癌症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安乐死的你呢

这个时候公夏洋一突然意识到他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因为他的这种跨文化的生活经历呢又让他对于安乐死这件事情有很复杂的感受你知道日本人呢虽然日本人框框框的自杀呀是一个社会问题但是日本人选择自杀或者不选择自杀都有一个跟西方人完全不同的理由就是不要麻烦别人

对更多的不是出于自己而是出于和外界交互之后做出的判断对就是它是一个更偏集体主义的社会而对于西方人来讲你想他 18 岁就到西方了所以他对于所谓的个体个人主义自由权利义务这些呢又非常的理解并且尊重他就纠结了那纠结了怎么办呢

私而不学则待你如果是跟家琢磨那你就很危险于是他决定去采访所以他去瑞士荷兰比利时美国西班牙都进行了大量的采访写成了这本书

还挺厉害的很厉害而且这个过程其实不是特别的容易对吧你都能想象他遇到很多的困难但是这也事在人为是吧这样的一个记者他做到了这件事情写这本书的过程当中他得到了一位女士的帮助是给了他大力的支持并且引导他去思考也和他时不时的站在对立面上进行这种交锋并不激烈的辩论

那这位女士呢她叫普莱西科我们就管她叫蒲女士好吧大家老说记不住外文名这位蒲女士她是瑞士的协助自杀机构 Life Circle 生命循环的负责人那我要跟大家说一下其实瑞士是不允许安洛死的

这里面有一个名称上面的变息啊需要去做对因为咱们国内很少认真的去探讨这个问题去变息所以大家对于所有的自愿的或者是在协助之下进行的非自然死亡都叫安能死但实际上国际上呢

一般认为安乐死是分广义的和狭义的安乐死你比如广义的安乐死呢就分为主动安乐死协助自杀被动安乐死和临终镇静四大类其中主动安乐死指的是由医生投用药物导致患者死亡的行为就是比如说咱们把这个狗狗送去安乐死嗯

然后协助自杀呢就是说由患者自己结束生命的行为但是他使用的是医生给他的药物比如说瑞士就是一个禁止安乐死但允许协助自杀的国家这个协助自杀的机构呢会在一系列的程序之下把这个致死的药物给患者让他自己喝下去或者自己打开注射开关医生在这个阶段是不能动手的

那还有被动安乐死是指什么呢就是说其实很多国家都这么干包括咱们国家乔咪咪的也这么干很多把管吗对你就把管本身就是一种被动安乐死对吧叫什么呢叫暂缓或终止延命治疗的行为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跟被动安乐死有点像的叫临终镇静指的就是给这个晚期患者使用缓和疗护的药物降低意识解脱痛苦与此同时呢不给水分和营养让他慢慢的去死比如大量的马菲这样进去嗯

但是所有这些用法呢其实在各个国家根据他们不同的政治和宗教信仰会有不同的教法它的使用相对是比较混乱的我们在这只是做一个理论上的厘清你比如说在美国明明是安乐死但是大家不愿意说因为安乐死的这个英文词会让大家想到纳粹所以在美国一般称为尊严死死的尊严对而且美国也比较避讳用自杀这个词啊

反正大家能基本了解这个情况就行而瑞士呢就是允许协助自杀不允许安乐死然后瑞士有这么若干个协助自杀的机构其中最大的两个一个叫 Dignitas 还有一个叫 Exit 尊严和离开对

所以龚下洋一首先就是想要去联系这两家机构进行采访但是一上来呢发现有困难碰壁了他就开始想别的办法嘛于是他就联系到了相对比较小的这一家机构叫 Life Circle 那 Life Circle 的这个蒲女士就跟他首先进行了通话

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说如果你想采访我嗯那么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你必须先去读完我自己写的书你先了解我是什么情况啊 朴女士自己写的书对那这本书的标题叫爸爸您能够去死了嗯

其实也挺能理解的因为普尼斯多德这个事情在全球范围内是具有很大争议的而且有很多国家包括和瑞士接壤的这些禁止协助自杀的国家对于他的行为是就很激烈的批评就很多人会管他叫杀手或者谋杀者所以他对于想采访他的人做这样的一个就是你得基本先了解我怎么回事的要求这是非常合理的因为你也可以想象他之前遭受过多少攻击

然后杨一就看了看完之后发现说普女士普莱西科她一直是一个医生所以在她爸爸得癌症的时候她就一直照顾她爸爸并且曾经把她爸爸从自杀当中给抢救了回来她爸爸呢在得病的时候已经 77 岁了而且因为早年丧妻所以她是一个人一手拉扯大了七个孩子

非常不容易的一个老爷子他们家里面也都就是充满爱吧

但是到了老爷子 82 岁的时候他的这个癌症已经折磨他让他非常非常的痛苦了那这个时候作为女儿的蒲女士就开始想说有没有必要让我爸爸活成这个样子如此的痛苦所以他就在网上联系了那个 Dignitas 这个协助自杀的机构并且在他们的帮助之下送走了爸爸

而且在这之后蒲女士加入了 Dignitas 她在这个机构里面工作了六年由于和机构的一些观念有分歧她自己出来成立了 Life Circle 这个小机构然后共产洋医不是跟她取得了联系吗也跟她说我已经看完了你这本书了咱们能不能聊一聊他们就见面了

见面之后公夏对蒲女士其实是很有好感的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温柔的而且很善良的女性包括她把 90 多岁的公共婆婆留在自己家里一起生活就跟我们想象当中的西方人直接把老年人送养老院不一样

那普莱西克就跟他讲说首先我反对把老年人变成药罐子我反对让他们好像在进义务一样去存活我认为他们有权利享受一个美好的离别等等等等的然后这个时候其实对公夏来说这就产生了一个价值观上的冲突就是什么叫美好的离别什么叫理想的死亡

而蒲女士也跟他描述了自己经手的病患的案例就是说所有爱他的人环抱着他周围的人向他表示祝福还一起唱歌然后最后死掉但是这依然是一个让我们会觉得心惊胆战的场景对吗因为他毕竟是自杀行为

那蒲女士就跟他解释说 Life Circle 实际上并不会只要你提出希望只要你提出申请就协助你自杀这个中间还是有很多的步骤来保证这个法律不被滥用比如说你需要有医生的明确的诊断就是说你是无法痊愈了你正在经受难以忍受的痛苦并且基本上看不到治愈的希望看不到未来有什么变化嗯

而且 Life Circle 从不推荐协助自杀就是他只等待会员主动来求助即使一个患者他认可协助自杀你也不能暗示他说你要不要来一下

并且普莱西克还举了一个例子就是说曾经有一个钢琴家患者也是得了癌症他是四年前成为的会员就成为 Life Circle 的会员并且马上就要求协助自杀但是普女士判断说他还可以活很长时间所以他就想办法怎么样来帮助这个人去延长生命他发现这个钢琴家正在写书于是就劝他要继续把这个书写完

就在公夏洋一来采访朴女士的这个当口这个钢琴家刚刚给朴女士寄来了一本签名的出版物就是她写的书还说能多活四年她感到很高兴所以 Life Circle 的理念是只要有可能就要让患者多活哪怕一天而且瑞士的法律规定协助自杀不得涉及私人利益也就是说协助自杀者不能从中盈利

Life Circle 虽然是一个机构,但是它的收费啊,就是你想成为它的会员,每年只需要交 50 瑞士法郎的会费而当你真正需要协助自杀的时候,外国人交 1 万瑞士法郎,瑞士国籍的人只需要支付 4000 瑞士法郎那这些钱主要用于什么呢?就是火葬和搬运遗体的费用

外国人高是因为本身才产生的费用就高然后剩下的钱呢协会会留下一千瑞士法郎用于正常运行比如网站什么的其他全都捐给养老机构所以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瑞士既不支持安乐死也不支持把协助自杀进行商业化

但咱说听起来好像是比较合理对吧那为什么这么多国家都不支持呢你比如说德国在 2015 年就曾经严禁以工作名义支援自杀你看他这写的这个以工作名义明显指的就是瑞士的这些卸除自杀的机构嘛是的对吧可是以 Life Circle 为例他们有四分之三的患者全都来自于国外

那这个时候杨一向朴女士提出这个问题朴女士也没有直接回答他因为这不是一个能用简单一两句话就回答一个媒体记者的问题而且一旦你回答谁知道这个记者他怎么写他最后呈现一个什么样的文章呢所以朴女士建议他说我希望您能先去采访各种人以中立的立场来写这个世界上毕竟不只有我还有很多的医生和患者杨一也认同了

所以他决定先去干点别的事然后逮住机会去采访其他的病人就在他准备返回巴塞罗那去采访什么足球赛和西班牙大选的时候他突然又收到了蒲女士的一个短信问她明天您能来巴塞尔吗这个时候他好像直觉的瞬间就意识到

他要面对什么了就是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真正的马上就要接受死亡的病患愿意接受他的采访第一次直面这种协助自杀对然后他就赶紧到了巴塞尔去见了这位患者那这是一位来自英国的老太太现在已经 81 岁了其实 81 岁在日本人眼里还能再活 10 年

我就有一个八十多岁的一个老先生朋友就去日本的时候请我出去吃饭没开车也没打车领着我在东京的地铁里哐哐哐地走我都跟不上就身体巨健康这个老太太其实也是精神比较绝朔的但是她已经得了重病她得了癌症

他的癌症已经转移到身体的各个部分了确实已经是晚期而在十年前他的丈夫突然就身体不适很快六个礼拜之后就因为肺癌去世了但是在这六周当中他丈夫接受各种治疗是非常痛苦的那么这个老太太她叫这个 Doris 她亲手送走了丈夫也目睹了她在临死前的各种痛苦和那种没有尊严的感觉

所以他下定决心说要自己选择怎么死而且他的想法还很现实就是虽然他家庭经济条件还不错他还能顾得起保姆但是他并不知道保姆是否可靠对养老院的印象也不好因为他不愿意每天就是吃药躺着吃药躺着于是他反复地强调说我过了 81 年美好的人生我现在已经做好决定了这是他临死的前一天

然后等到了真正执行血出自杀这一天他允许公下杨一在旁边看着而且他是一个人因为他这个时候也没有孩子老公也去世了杨一就第一次亲自目睹了一个人怎么样从侃侃而谈到离开人世

而这个老太太在临死之前带着她这一辈子最珍贵的最最珍惜的东西就是 30 年来她丈夫写给她的所有情书满满一书包这对于公下洋衣的冲击非常的大尤其是她采访完这个老太太之后她晚上都没睡着觉躺在床上突然就想到说老太太是不是跟我一样也躺在床上了

还是说他不敢去睡觉了就是他一直在想这个事情然后真的看到蒲女士一遍一遍的去问他去让他重复自己确实已经下定死志的这些问题包括最后瘫软了手臂垂下来是非常震撼的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其实都不算结束为什么呢因为瑞士反对安乐死嘛所以按照正规的程序协助自杀之后必须由警察来进行刑事调查

就是说看这里面有没有犯罪行为所以杨一也接受了警察的调查来了两个巴塞尔的男警还有男女验尸官然后他被要求什么请求出示护照回答问题等等等等的你也在现场理论上你是犯罪嫌疑人没错就如果这里头不是死者自愿自杀的话那么嫌疑人就是蒲女士和他嗯

问完问题之后验尸官和警察四个人要确认死亡现场然后这个蒲女士呢就邀请他去吃早餐还说呢说这个警察他讨厌我每次他一来就不给我好脸色看公夏说他之所以信任普莱西科就是因为他从来不批判攻击自己的反对血肉自杀的个人和宗教机构

也不会厌恶那些攻击他的邻居们甚至还反复的强调让公夏洋妮去采访反对自己的人之后普莱西科还介绍他去采访了一对夫妻是一对也是中老年的两口子这两个人呢是算是重组家庭但是也已经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感情非常好而且他们俩都是妇产科的医生所以他们彼此之间是很能够相互理解的

那两口子之中的妻子叫文鲁文鲁大半生都贡献给了瑞典的医学界是一个相当牛的医生同时他的性格也非常的强

你会发现在这些允许安乐死或协助自杀的国家选择这条道路的人往往不是那种性格很软弱的就是他们主动去寻求朴女士的帮助是因为他们性格很强硬够刚强非常刚强而且控制欲很强并且公夏队他们进行了一系列的观察之后发现他们都是所谓的利己主义者

所以文鲁就批评说我作为一个瑞典人我们国家属于福利国家那国民的生活应该要受到保护可是关于人的死亡问题我们却提都不提而且瑞典是一个宗教色彩并不浓厚的地方所以也不像说天主教国家认为自杀是有罪恶的对吧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讨论一下呢这是我自己的死

我为什么要忍受痛苦的煎熬活下去呢我忍着会有什么奖励呢会有什么好处吗作为一个无神主义者我又不相信死后的世界所以我到底为什么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他就连珠炮一样的对公夏洋溢爸爸爸爸就说了这些

其实文鲁和他这一任丈夫布林克结婚之前有两个孩子现在一个 43 岁一个 40 岁但是他跟孩子们的关系是非常疏远的所以这一次也并不希望孩子们陪着自己来死而是选择了和丈夫一起来你看这又是一个东西方观念上的差异你说对于东方人来讲这孩子不在对不可思议但是对于西方人来说真正属于你人生的是你的丈夫或者是妻子嗯

那公夏洋一这个时候就反射性的想说我的母亲 70 岁比他大两岁那如果我的母亲有这样的一个决定像他这样和父亲一起待在一个外国宾馆的房间里去迎接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会作何感想

所以他也采访完之后其实也跟蒲女士表达了自己的这样一个观察就是说在日本好像很难接受这一套协助自杀的理念然后普莱西科就向他提了一个问题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日本听听那些晚期患者的真正的心声呢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是不是也有人在医院里被迫活着呢

其实说到这儿我们可以提到另外一个案例是非常有名的发生在荷兰的一个关于安乐死的大事件就是 1971 年有一个波斯特马医生安乐死事件

就是一个女儿在母亲因脑淤血病倒之后给她注射了 200 毫克的麻菲导致母亲死亡之后女儿直接向警察自首然后因为嘱托杀人罪被起诉但是当时的荷兰人民同情她就给她判了非常轻的一个禁闭一周然后缓期一年执行

这个事情包括这个判决震惊了全世界也开始成为大家去思考安乐死这个事件的一个由头判决的同年也就是 1973 年荷兰成立了一个自愿安乐死协会开启了修改刑法的社会运动希望这个国家能在法律上允许由医生实施自愿安乐死

但是这个过程是非常艰难的,一直到差不多又过了十年,就是 1982 年,有一个私人医生,也是荷兰的,他帮助一个 95 岁的患者进行了安乐死,然后也是被以嘱托杀人罪起诉。

其实在这个患者生前就失去意识的两年之前他就已经在狱主上签字了说我最后要选择安乐死但是这个医生投案自首之后依然必须要接受审判不过当时的法庭是给他进行了无罪判决以此为契机今天的荷兰就允许安乐死了

其实荷兰虽然在我们今天看来不是一个具有浓厚宗教色彩的国家但是天主教人口可占 24%呢然后有 16%是新教人口所以他们至少会有很多传统的就比较根深蒂固的这种观念去影响他们的价值观对吧那

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的是对于天主教徒而言他们是对安乐死持肯定态度的这其实也是我在观察咱们中国的舆论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就是一般来讲自杀安乐死

是和堕胎联系在一起的就是我们会认为反对安乐死反对自杀和反对堕胎应该是有同样的底层逻辑那就是生命神圣不可侵犯生命权对 per life 对吧

但实际上你会看到不管是先教徒还是天主教徒反而他们可能更倾向于重视个人的决定就是说你的生命由你自己来处置虽然是神给你的生命你结束神给你的生命好像是有点违背圣经但是总体上他们是同情阿朗斯的嗯

当然这个不绝对因为在荷兰也有反对安乐死的先教机构所以虽然我们下意识地认为宗教观和生死关系很密切但是到现代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你看同样是看似支持资源解除生命的国家荷兰和瑞士他们的观点其实也是很不同的你比如说荷兰人会认为瑞士的协助自杀很卑鄙因为医生没有去负全责

瑞士人又觉得荷兰的由医生来决定人生死很可笑因为你们既没有经过律师的审查也没有警察来进行调查你看就是所谓的阵营内部也是有很多分歧的理念并不一致并不一致

然后公夏洋一他本来准备去采访荷兰的支持安乐斯的这个机构这个组织但是被拒绝了拒绝怎么办呢一筹莫展呢他就在一个咖啡馆里吃早饭就跟旁边的人愉快地聊天遇见了两个老太太

聊着聊着就是说我作为一个日本人来荷兰干嘛呀就说起自己的书结果发现这两个老太太都是这个安乐死协会的会员也就是说他们都准备好了通过安乐死接受自己的声明的这两个老太太呢是好朋友但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会员就是人人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他们觉得这个是应该的

而且其中一个老太太呢还跟公家洋姨讲说我曾经经历过一次死前 party 死前派对就是她的好朋友是一对夫妻其中丈夫呢因为酷爱吸烟所以下巴上长癌了

然后这个丈夫决定进行安乐死并且要在安乐死的当天邀请朋友们参加自己的派对一共邀请了三十多个人最后在盛大的派对进行过程当中下午三点他们夫妻俩向所有人致以问候准备去死了然后你猜他接下来做了什么公家就猜说他是不是和夫人一起跳了一支舞跟大家致谢什么的是吧不

他掏出烟抽了起来反正没求所谓了对当时他已经没有办法从香槟杯里头喝香槟酒了因为他一抬头会非常的痛他还在那抱怨呢说怎么又用香槟杯子装香槟酒给我喝呀什么的然后死之前抽了最后一根烟

这可是公下洋衣在咖啡馆里随机遇到的人对吧他就拜托老太太去介绍这个还在人世的妻子给自己认识进行采访然后呢还真的就联系上了他就跑到人家家在离阿姆斯特丹 20 公里左右的一个乡村去采访这个还活着的老太太

他就了解到选择安乐斯的丈夫叫威尔是高中的数学老师性格非常的强悍你就想那个经常拍桌子骂学生的数学老师的那种感觉他在被告知病情的时候说你得了扁平上皮细胞癌 2011 年的时候威尔的反应是狠狠拍打医生的桌子骂了一句混蛋并且在回家的路上他又骂了一句混蛋

而他的遗孀叫尼禄老太太的尼禄呢这个时候非常的悲伤就对他说对不起我是护士可是我照顾不了你这就让公夏想起那个文怒那两口子不是妻子决定协助自杀丈夫也对他束手无策就是我帮不了你那我只能尊重你

然后尼禄就继续给他讲说威尔他就是典型的所谓的利己主义者刚才咱们说了这些人都一直非常的坚强控制欲也很强他决定好的事情一定会进行到底

他从性格上就是那种对自己深信不疑的人包括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威尔就直不冷腾的说我爱上你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法国露营吗就是非常直接然后他们俩也在一起度过了很美好的一生但是公夏就想说这个遗孀肯定不能说自己去世老公的坏话呀对吧所以呢他就试探性的引导就问说那您老公有什么这样讨厌的地方吗

尼禄就叹了一口气说很多呀因为我们俩经常吵架我说东他说西连家里窗帘选什么颜色意见都不合我开车的时候呢他就在旁边指手画脚的还在那个副驾驶座上假装慌慌张张的踩刹车就是他总觉得自己相信的东西都是正确的

这个时候就介绍他们认识的那个老太太在旁边有茶话她说没错我印象当中威尔也是这样的比如说我们每次被邀请来他们家做客永远是威尔做饭 爷儿做一大桌子菜做完之后呢他也不跟大伙一块吃他就在旁边沙发上坐着看着一看就一小时厨子的快乐就是看别人吃东西对

这个时候尼禄他说虽然他经常和丈夫争吵可是为了不输给威尔他也变强了所以他还是非常非常的怀念所以这样的威尔当他下巴上长了肿瘤去世前的两个月已经非常非常疼了医生给他开了马菲然后还让妻子给他注射止痛药威尔就怒吼说给我打这种东西是想杀了我吗

但是另一方面他其实是在做心理准备在冷静的想要接受自己的死亡于是在去世前几周他跟他老婆去比利时旅游然后对妻子说说我死的那天咱们开个 party 吧妻子虽然一开始是反对的但是最后也接受了就有了这天下午的 party

他死的这个场景呢在书中描写的也是非常的细致包括注射心跳停止药剂的这个女医生是什么样的威尔的妹妹是怎么说的然后这个医生其实也是手在颤抖那个泪水夺眶而出但是威尔和尼路还安慰他说没事的医生我们不要紧的我也准备好了

最后他就在朋友们的环绕之下离开了人世龚夏其实在听到医生流下眼泪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由得放心了

其实我们觉得安乐死最令人恐惧的一个事情就是对于生命的践踏把这个事情变成一个冰冷的计算所以公夏这个时候听到医生流泪了反而心里面好像舒服了一些公夏就对尼露说说谢谢谢谢尼露女士让我听到了这么宝贵的故事我认为威尔的一生很幸福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雷声轰鸣有一道蓝色的闪电从窗外就这样闪过

尼禄这个时候也流泪了嘛他就感慨说啊好美的闪电呀什么的回去的路上这就瓢泼大雨呀带他来的那个老太太在这个电闪雷鸣之中一脚油门开得飞快这个时候公夏在旁边就想哎呀荷兰人真的不怕死吗他们对于生的态度是积极且合理的吗这个时候他想说算了我暂时把自己托付给老太太那鲁莽的驾驶吧

这本书紧接着就是他的另一个采访也是一个性格非常倔强的老爷子决定去死之前威尔呢还是因为他疼了癌症晚期对吧而后面的这个案例不是绝症是老年痴呆

那这个荷兰的老爷子呢他叫西普接受采访的是他的儿子汉斯他就说我爸爸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木匠就是造船厂的木匠 1960 年代荷兰还是一个相当南全的社会但是老爷子就坚持让自己的媳妇来帮忙他坚持不是说他非得逼着媳妇来帮忙而是说他周围的人嘲笑他说你怎么让你媳妇来帮忙啊

媳妇就说不是我求他来的是我媳妇他想来就来有什么不对吗你们有什么意见吗就是这样的一个老爷子他一生什么事都坚持人应该为自己负责

同时他也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的包括他甚至有一个孙女从天主教改信了伊斯兰教他也是完全支持的就是我不理解但是我支持你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所以这样的一个老爷子在跟自己的妻子说说我被诊断出阿尔茨海默症老年痴呆我不愿意这样下去我决定要安乐死那么他们家就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也只能支持父亲的这个选择

其实在得阿尔兹海默之前他已经有什么慢性胃炎呀皮肤癌呀什么的了都没有让他起死志最后是老年痴呆对因为他太重视自己的尊严太重视自己的主体性了再加上他的母亲是老年痴呆去世的所以他对于这个疾病会发展成什么样是心知肚明的

最后呢也是在亲人的环抱之下说这个老伴能不能给我唱首歌就唱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咱们最喜欢的那首歌他老伴就给他唱歌他就举起杯中的毒药一饮而尽其实他是可以选择注射或者是喝下这个毒药的那这么倔强的老头子他选择我自己喝这个药

这次采访很快就结束了公夏洋一在离开他们家之前在玄关处长子汉斯告诉他说我父亲年轻的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 19 世纪的英国诗人威廉奥内斯特亨利的格言我是我命运的支配者我是我灵魂的指挥官

其实在这之后公夏洋英还采访了很多人他已经逐渐的开始说服自己开始放纵自己去相信幸福的死亡体面的死亡尊严的死亡是一个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了但是他心里好像还有一点什么东西一直在隐隐的告诉他你不能这样放纵自己

你一定要克制保持平衡你一定要再想想要谨慎尤其是当他采访到那种并不是死期将近还有活下去可能性的人这个到底对不对到底应该怎么看然后他就采访到了一位父亲这位父亲要聊的案例更加的特殊是什么呢在比利时精神病患者可以接受安乐死的

而比利时之所以允许精神病患者接受安乐死和这个父亲他女儿的死有关怎么回事呢就是比利时是在 2014 年的 2 月修改法律允许不受年龄限制对未成年人实施安乐死而且还允许对精神病患者实施安乐死

但是它中间流程非常复杂不是说你想死就死包括他们还有布鲁塞尔的欧洲生命伦理研究所不断的去进行研究去进行评估但是对于咱们普通人来说包括对于公下洋医来说

我们心里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道德规范这个道德规范就是抑郁症患者如果想求死你不能帮他你应该去治疗他你不应该允许他在一个疾病状态下做出对自己生命的判断对吧这是我们觉得这没得了你就不应该这么做但是呢在 2011 年有一位长期受精神病折磨的女性自杀了

结束了自己 34 岁的生命这个事情改变了现状促使比利时修改了法律这位女士就是接受采访的父亲的女儿这个女孩叫艾迪特咱们管她叫小艾小艾聪明漂亮倔强而且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就是她从小就看起来是一个很完美的少女性格也很开朗然后做事情一定要做到最好成绩也特别的棒

父亲说艾迪特出生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都是玫瑰色的但是这个女孩其实从小就患有神经系统异常引起的抑郁症至于什么大脑机能啊什么神经细胞的机能还有什么激素啊这咱就不讨论了这其实也是他们有争议的一点但是我们知道的是小艾在成长过程当中一天比一天痛苦开始不断地尝试自杀

那为了帮助女儿呢父母也是就是换各种精神病医院来给女儿看病他们还被迫把女儿送到了精神病院但是在精神病院里面女儿也非常的痛苦甚至是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就开始嘴角流口水并且跟爸爸说说爸爸那边都是脑子不正常的人

然后就就是让爸爸非常非常的心痛爸爸妈妈太难过了但是为了保护女儿还是要把她留在这个精神病院嘛直到有一天医院给两口子打电话说出大事了你们能不能赶紧来医院他们跑到急救病房之后就看到女儿头发上全是血块脸上也是全是血脖子上是一圈圈的纱布

因为他女儿抹脖子自杀自刎但是他没切到颈动脉切到了颈腱就失败了爸爸说这个孩子他是任何事情都追求完美的连死不了这件事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痛苦其实小爱从很多年前就一直在寻求安乐死那父母肯定不同意啊对吧这法律也不允许直到小爱马上要迎接 35 岁生日那天

他终于自刎成功了也是又一次那这件事情对父母来说对整个家族来说打击都太大了他是以相当血腥的方式死掉的而且家人其实没有能够帮助他实现愿望所以父亲从此之后就顶着极大的社会舆论的压力开始接受采访上节目去讲女儿的故事告诉大家说

我不是在劝人安乐死但是安乐死似乎也不应该被禁止就好像唐希赫德的风车你不能从主人公那儿把这个风车夺走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要和另外一个案例有关

也是公下洋医去采访的一个女孩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精神疾病她的生活也是已经很不正常了这个女孩从某一时刻开始每天都想要自杀并且她已经出现了可以说是幻觉吧就是她不信任精神科医生因为她说每一个给她看过病的精神科医生都强奸了她她的精神也是有点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但是他为什么还活着呢这是这个女孩的原话她说每当我想到自己可以安乐死我就觉得我还可以活下去所以大家明白就是在这个案件当中能够被安乐死的这个可能性支持着这些人活了下来有一条退路啊

这就很吊诡但是也很神奇因为有一条退路反正你就可以尽量的积极正面的享受当下的生活努力去体验现在的生活因为我们人是有生存的本能的而人的内心是非常复杂慧眼不明就这么一个状态甚至包括很多癌症晚期的患者我们都会发现当他知道自己能够被协助自杀的时候

他们的病情甚至都有所好转既然我随时可以在一个有尊严体面的方式下去死那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我眼下的每一天呢是这些病人他可能原先觉得是未来没有希望只有痛苦折磨下去但是你安乐死哪怕死亡者本身他是一种平静的回归对反而成了一件未来可以期待的事情就会对当下产生影响

所以小爱的父母其实到这个时候也在想说如果当时我们的女儿拥有这个可能性的话会不会她今天还活着就是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是为人父母她可能会不可避免的这样想但是我们必须知道就是这个反对派的意见声浪也非常的大而且也很有道理

比如说就在布鲁塞尔的这个欧洲生命伦理研究所的这个负责人就非常反对他倒不是反对安乐死他是反对把安乐死适用于精神病患者

他的观点我觉得也非常的正确非常的对就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人需要的是支持和照顾也需要精神科医生去治疗他们而且所谓的医生去判断一个人有多痛苦是很困难很主观的东西对吧因为安乐死必须要有医生的处方要有医生的诊断那你医生怎么诊断你怎么判断那这个里面就有很大的空间这个空间有可能导致法律的滥用

究竟谁说的对谁说的不对呢我们也不知道那关于所谓的死亡权利的争夺和讨论到今天还一直在继续比如说咱们国内沙白的这个事件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多的讨论我就发现有很多人的只有的意见是说 OK 你自己去死是可以的这是你的生命但是请你不要把它公开去说因为我们会认为公开去说一定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那我作为一个曾经读新闻学的学生我们其实在媒体的伦理规范就是你记者的这个职业道德当中也有关于报道自杀的相关的规定对会有模仿但是大家要知道沙白并不是一个个例而且在今天网络时代到底什么叫媒体什么叫公开其实这个是非常模糊的所以我们先不去讨论沙白我们就说一个跟他的案例很相近的另外一个女性的

选择是一个 29 岁的美国女孩这个美国女孩她是住在加州的但是加州那个时候是不允许所谓的尊严死的 2014 年的时候还没有通过所谓的尊严死的法案美国不同州不一样对所以她被迫去了俄勒冈州接受安乐死就所谓的尊严死美国不许说安乐死

等于说他原本的愿望就是他最理想的死亡是在自己的家中有自己的狗陪着去拥抱死亡但是他没能实现这个愿望那么在他选择去接受安乐死的这段过程当中他是在 YouTube 上面向全世界的人去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他留下了一段话他说

永别了我亲爱的朋友和家人因为不治之症今天我要进行尊严死世界是个美丽的地方旅行是我最好的老师朋友和家人是我最伟大的支柱即使在我正在打字的这会儿他们也围在我的床边支持我永别了全世界的人请散发正能量把这份能量传递下去

然后全世界就开始大肆报道他的死亡而且因为他长得很漂亮所以媒体你知道吧就是特别喜欢去说这个事那么去世之前的一个月他的这个视频呢一个小时的点击量就 10 万两天就到了 800 万并且他还接受了电视台就美国电视台 CBS 的采访

然后他在采访当中说这不是自杀是癌症结束了我的生命而我为了从痛苦中挣扎出来我只是选择了稍微提早一点死亡其实这个新闻

在 2014 年爆出来那个时候公夏洋一还没有对安乐斯有任何的看法和好奇心所以他是抱着浏览娱乐新闻的心态看到过这个布列塔尼的死亡信息的但没想到几年之后他采访到了这位官夫就是失去了自己妻子的这个年轻的男士丹迪亚斯

丹迪亚斯非常的爱自己的妻子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也很动人这我们就不详说了而因为他非常非常爱自己的妻子而且他们本来是打算要孩子的可是查出来妻子是有脑瘤而且这个脑瘤长得非常快是最严重的交织瘤确诊之后他们两口子基本上什么事都不干了就是每天在家研究脑瘤是怎么回事儿

发现没有办法所以丹就发誓说付出任何代价他都要帮助自己的妻子不仅支持妻子从加州一直去到俄勒冈进行尊严死他还下定决心要推动加州尊严死法案的这个实施嗯

而且非常有意思的一点是和荷兰呀瑞典呀不同美国其实是一个宗教传统更深厚的国家所以美国人对于自杀这件事情的看法非常的有意思比如说明明是布列塔尼自己选择了结束生命或者说提早结束生命对吧但是你看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是拒绝认为自己是自杀行为的嗯

那这一点在丹身上也非常的明显就是他会因为公下洋衣去向他提问说自杀怎么回事而生气就他会一下子有点压不住火就是他反复的强调我妻子不是一个怯懦的人我的妻子不是那种懦夫因为生命当中的一点小事就是我不活了他坚持到了最后只是因为他想拥有尊严他就描述说

说妻子在死前因为是脑瘤嘛面部非常的僵硬眼珠子都转不了了就是真的他觉得这个不能再让妻子这样痛苦了所以呢他和自己的弟弟准备好了致死的药物由妻子的母亲给女儿朗诵了他最喜欢的诗然后帮助他喝下了这个药

去实现了玻璃坛你生前所期望的死亡方式就是家人朋友簇拥着有尊严的死去而且就在他们采访的尾声丹还匆匆忙忙的说对不起我不能再跟你聊了因为我马上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我要继续的去推进这个尊严法的尊严死的这个法案你觉不觉得这个故事非常的动人

我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眼泪都掉下来了我觉得真了不起这就有情有义是吧而且为什么不让他死为什么脑瘤这么痛苦了我们还要去指责他呢但是紧接着公夏洋一给了我们另外一个案例这个案例就是允许尊严死的俄勒冈州有一位女性她叫珍妮特霍尔她在布列塔尼死的这一年 71 岁她在十几年前发现自己得了癌症

所以就利用俄勒冈州的尊严死亡法尝试协助自杀但是他的放疗的这个医生啊叫史蒂文森史蒂文森就不断地劝说他说你不能放弃治疗最终霍尔的疾病得到根治 16 年后他一人建造啊

史蒂文森当时劝他是怎么说的呢就是说你看你有孩子你的儿子想成为警官他正在读警校难道你不想看到他穿上警服的那一天吗于是霍尔就坚持下来了那这个案例其实也是安乐斯反对派一直不断的去举的一个例子是忍受痛苦还是去选择治愈的可能性哪怕这个可能性是比较渺茫的嗯

公夏洋医就去采访了这位霍尔女士以及她的这个放疗科的医生然后她发现和其他的美国人不同史蒂文森医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协助自杀这个词就是她认为美国的尊严词就是协助自杀就是有罪的而且她说她举了很多例子啊她说我们就以这个糖尿病为例对吧这糖尿病啊它是一个生活习惯疾病

但是如果停药停下一导素你的寿命会立刻缩短到只剩半年左右那这个时候的患者是不是就可以被当成晚期患者呢对吧这个界限在哪呢一旦成为了晚期患者那么你在俄勒冈州立刻就可以成为接受血注自杀的对象了而就算你是癌症对吧一般医学上只存活期在六个月左右的情况叫中末期那你的医生就能那么判断准确吗

而且斯蒂文森医生指出来说其实他遇到的一些想要进行安乐死或者协助自杀的人他们往往在生活当中有其他的问题比如说子女不和比如说什么什么问题他说有没有可能我们通过解决那些问题可以燃起他们的生存下去的斗志呢嗯

如果我们轻易的告诉他们这条甜美的退路是最好的最舒服的最容易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其实在对这些人进行一个放弃负责的态度呢是不是社会在放弃他们呢

其实我们在来不为此的藏歌里面那一期也提到过就是普通人为什么如此痛苦想要进行安乐死是因为你们他妈这帮政客这帮军阀在搞核战争你们通过杂核武让这些无辜的人遭受了这样大的痛苦然后你们说没关系我们还可以给你们提安乐死其实是要给自己脱罪对那我们作为一个人类整体作为一个社会来说

我们是不是有一点点隐含着告诉你说没什么大不了去死也没什么大不了呢所以这个事情不在于这个人他选择践踏生命啊什么不珍惜自己的可能性啊什么的而是我们所有其他的人我们有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嗯

而 Janet Hoare 这个放弃安乐斯的老太太她其实也听说了布列塔尼的这个事并且她很关注这个事情连布列塔尼她的主治医生的名字她都直接就说出来了因为她经历过这些事情老太太就对公夏杨一说如果遇到的不是这个主治医生有没有可能布列塔尼还活着呢她毕竟那么热爱生命她有一个那么幸福的家庭

然后史蒂文森医生还跟公夏洋医说就是美国残疾人机构的总裁叫戴恩克尔曼提出过一个 4W 的说法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会选择安乐死或者协助自杀的人有四个 W 特征

分别是白人的 white 富裕的 wealthy 焦虑的 worried 和高学历的 well educated 这些人非常的担心罹患未来可能的疾病和痛苦然后龚夏言在这想说这真的是白人的特有的问题吗我不确定但是呢他在瑞士看到的很多患者确实是超高学历的人符合这个特征对

而且他们都反复地强调自己度过了美好的一生但是但是当公夏洋医问史蒂文森医生说如果布列塔尼接受了恰当的治疗他现在还有可能活下去吗史蒂文森医生没有正面地回答他就说他说我以前曾经给一个跟他症状一样的病患看过病是一个 18 岁的大学生

那么他经过了手术经过了放疗他现在已经结婚有两个孩子了从确诊到现在已经 20 年过去了他还活着但是你知道这个吧就很微妙首先你就这么说而已我们就姑且认为这是真的但是有多少人经历了放疗之后活了 20 年对这又是一个问题

那么在某个时间节点放弃治愈患者的医生是无良的吗是见死不救的吗他们真的就是不对的吗很难界定很难界定那医生的使命确实是努力治疗患者但医生的使命也有缓解痛苦啊对吧我们是常常安慰偶尔治愈

然后史蒂文森医生还对龚下阳医提出了一个问题就是说如果个人决定自己的死亡这件事那么好的话为什么在非洲和亚洲不被认可我们听着觉得是废话对吧但是你仔细想一下这个里面隐含着我们一个社会里绝大部分人对于生命价值的信仰就我们约定俗成的一些东西这个不是真理这就是你选择的信仰

那于是公侠杨一决定去采访一个天主教国家的案例就是去了西班牙就是一个特帅气的小伙子就有点像大家看过那个电影叫遇见你之前吗龙妈演的是吧也是就是说有这么一个特帅气的小伙子他在 20 年前由于在海牙上跳水摔断了脊椎摔断了脊椎所以之后的 20 年一直是躺在床上完全瘫痪的

那么照顾她的是哥哥和嫂子先是母亲母亲去世之后是哥哥嫂子照顾她哥哥嫂子特别好就是西班牙人是很重视家庭的也很强调我们家家人之间很相爱嘛有点意大利人的意思对然后其实哥哥嫂子完全没有嫌她是个累赘反而呢不断的开导她鼓励她写书啊怎么怎么样的但是这个小伙子他一直想死

这个故事还有点复杂我们简单的讲就是说先是有一个记者来采访他这个记者呢他叫拉乌拉那由于他自己是 ALS 的患者所以他非常的同情这个年轻人记者自己是间冻症对然后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是也产生了一些好感然后哥哥嫂子呢就邀请这个女记者住在自己家里面就是大家一起生活然后彼此照顾

但是由于这个小伙子他上了电视他写了一本书这个书叫《地狱来信》一出版就引起轰动后面他还成为这电影的主人公这电影的名字叫《深海长眠》然后他带着自己的这个书上电视被一个叫做雷蒙娜的女孩看见了这个雷蒙娜女孩很受感动就主动联系了这个女记者说我想见见这个这位男性

他们就相识了相识之后据说雷蒙娜这个女孩和卧床不起的桑佩德罗就这个男性他们成为了恋人第一次见面桑佩德罗就对雷蒙娜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那一开始雷蒙娜肯定是拒绝的但是随着他们不断的交往就是一年之后在违反法律的情况下雷蒙娜帮助桑佩德罗自杀了

整个过程是由桑佩德罗写的一个指南就是告诉他你怎么把这个杯子放在这然后呢从我的床边爬到卫生间去这样摄像机不会拍到你并且我要对摄像机说我是完全自愿死亡那你看这个事就也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然后雷蒙娜呢现在生活的也很艰难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然后也不再跟这一家人去联系了

他坚持认为他和桑佩德罗之间是爱情他帮助爱人自杀这件事做的是对的但是另一方面呢哥哥嫂子就认为这个女的是他们的仇人认为这个女的是以为弟弟有钱然后怎么怎么样他们之间是没有真感情的而且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我们对他不再有仇恨但是他这样做是犯罪

就是哥哥嫂子是表达了比较保守的观点吧但是当公夏洋一问哥哥说如果你瘫痪在床你会选择安乐死吗哥哥说我会我会选择安乐死然后公夏洋一都错落了你知道吗就是你前一秒钟还在说你不让你弟弟对说一说雷蒙娜是罪人这是犯罪那为什么你能说然后哥哥接着说

他说我可以死但是我的家人不行其实听到这的时候就作为局外人作为没有面对面去谈话的读者来说我们会觉得这哥哥好像不太对但其实作为东亚人还是比较好理解对反正公夏洋一听到这的时候他

不仅没有不能理解他反而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因为他在什么瑞士啊比利时啊荷兰啊这些国家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不符合逻辑的完全不讲道理的发言可是关于死亡关于家人哪有那么多逻辑可讲

所以他反而会有一种说啊是我心中一直在缺失的那一块原来是家人原来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原来是这种就是会掉眼泪会悲伤会会会愤怒会会不讲道理的东西那你说到底什么是自私呢

对吧我们去批评沙白说他的死是对家人的不负责任是自私那家人不希望一个痛苦当中想要去死的人死掉认为他有活着的义务难道不是自私吗可是另外一方面来讲这种自私难道又不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之上的吗所以这又有错吗我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东西方文化的一个差异

然后说到东西方文化这本书的最后龚下洋一觉得有一件事情是他必须做的就是他要回到自己的故国去采访日本人那他回到日本去采访他发现确实有很大的不同因为他已经在国外生活 23 年了比如说这里面谈到了一个案件就是一个助理医生在家人的请求之下给一个男患者一个得癌症的男患者注射了情话甲等于说他就犯罪了

那揭发出来之后就上法庭在法庭上这家人的长子竟然图口说自己从来没有求过医生然后这个医生就相当于被他们医院牺牲掉了就把他开除了但是怎么说呢就是这个世界上还不是那么的没有人性吧有一个医生出来坚持说不能吊销这个助理医生的执照所以这个医生就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在父亲的支持之下给乡里乡亲看病

因为他是在 90 年代那日本和所有的其他的东亚国家一样就是很会挤挤衣的所以妻子和长子甚至没有告诉自己的亲人就是这个男患者他得的是癌症就还想瞒呢但是看到在整个救治的过程当中丈夫如此的痛苦他没有开始求医生说能不能早点结束爸爸的痛苦你看这个就是拧巴非常的拧巴并且

公下杨英去采访了很多位有类似经历的医生他们发现这些医生在为自己辩护的时候用的是和西方人完全不同的话术对逻辑不一样逻辑不一样西方人是说死亡是我的权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生命你管不着

但是日本的医生说什么呢日本的医生说因为你要知道人在死前是一个很模糊的状态你别说我注射肌肉松弛剂了就是我为了缓解病人临死前的痛苦给他注射马非过量也会导致他提前死亡那你说这我犯不犯罪你发现了吗就是他还是站在一个我没想杀死他我并不认为这个事跟死亡有关的立场上去给自己辩护

就日本人还是不愿意去谈这个东西包括日本会觉得我自杀还是协助自杀完全是不给别人添麻烦其实最近日本有一起案件也蛮值得说到说到的京都他有一个健动症患者叫林优里健动症就是霍金那种病就会慢慢的就失去力气就其实他 2011 年

确诊患了这个病然后他一直活得很艰难一直很痛苦然后很多次都表示自己希望能够安乐死那到了 2018 年 12 月有一个医生在推特上联系他这个医生的名叫大酒保于一这医生说是其实操作起来很简单如果不会被起诉的话我想帮助你然后就差不多过了一年 2019 年的 11 月 30 号

大酒保和另外一个医生叫山本直树到了林优里的住所然后林优里告诉护工说有朋友要来看把那两人请到家里面然后把护工支开然后 15 分钟后两个医生离开当天晚上林优里就去世了警方在尸检里面发现了林优里平时他不用的一些药物一些毒药然后展开了调查逮捕了大酒保余一和山本直树

看起来好像也是一个比较比较常规的一个就是说医生去帮助患者去安乐死的这么一个案件看起来可以理解对但是它的复杂性在什么地方呢一个是警方发现大酒保其实在 2011 年就杀过人

对而且杀的人就是另外一个和他合作的那个叫山本直树的那个医生的父亲为什么呢是那个老人他其实也有精神疾病有过拿刀威胁家人包括大闹邻里的这种恶劣事件大酒保就建议就干脆结束山本父亲的生命然后伪装成疾病去世然后还有一个就是林优里死亡之前给山本直树的银行账户里面打过差不多人民币 6 万块钱

多吗不多但这个东西性质就不一样了对吧所以反正就是到最后就到这起案件就拖了很久到今年 3 月 5 号才判决法官是怎么说的就是说大酒保余一不是主治医生对吧他是网上认识的也不是健动证专家只是跟死者在社交网络上有过交流而且对死者的过去的经历和当前的症状未能充分掌握

也没有告知死者的主治医生或者亲属然后他和死者初次见面的那天不太可能进行充分的检查和确认再考虑到这个转账是在 130 万日元也就人民币 6 万块钱之后才有的就很难认为是为死者考虑而实施的犯罪行为所以最后就是这两个医生是判处了差不多 20 年的有期徒刑但这个东西你其实你也挺复杂的对

你说判决有道理吗很有道理他说的没错法官说的也没错对吧但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想其实这两个医生到底有多少错呢而且如果真的为了经济利益的话才为 6 万块钱吗

从哲学层面来讲他建议自己的那个伙伴去杀死自己的父亲他未必是不善良的对吧他未必是说特狠心我就是一个天生杀人犯对他可能是比如为自己的朋友考虑也为这个父亲他的生命质量考虑是但是这是一个功利主义的看法但是人能一直是功利主义的吗就是关于生死其实

是不能进行计算的生死应该是具有一定超越性和先验性的东西但是咱们东亚人由于尤其是怎么说呢就是我们你心里其实是有超越性的信仰的但是有的时候我们在这种日常生活的讨论当中我们意识不到这一点所以你会发现大家在舆论场上的很多发言是计算而不是信念这就很麻烦

然后其实还有另外一起案件是在中国的这个也蛮值得说到一下的就是有一个人叫王明成 86 年的时候他的母亲是肝硬化晚期就是非常的痛苦然后王明成

是那个找到主治医生叫蒲连生就又是恳求又是表示说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就希望母亲能够安乐死那其实作为主治医生这个蒲连生是不忍心看到已经回天乏术的病人受到如此就剧烈的折磨嘛反正答应了就王明成的请求注射药物后呢王明成的母亲叫夏素文就死去了那王明成他其实是一个挺孝顺的人他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是其实他是被判给他父亲的

但是他和他母亲的关系依然很好他父亲再婚之后后妈对他也很差劲你想 80 年代王明成一个月工资 43 块钱他可以给他妈 30 块钱对吧还是很孝顺的然后他其实是帮他妈妈去摆脱痛苦

那根据报道就是夏素文死亡之后王明成的大姐二姐为了让医院赔偿医疗费用和埋葬费用找院长去闹可能闹这个词不太好就反正找院长争执那院长呢让他们向检察机关报告因为这个东西是主治医生和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那结果是公安立案侦查逮捕了蒲连生王明成还有几个参与安乐死的人那王明成的大姐二姐发现自家人也被抓了反正非常后悔还想要撤回自己的诉讼

但公检机关说这个东西已经变成一个公诉案件了就是拒绝了他们这起案件当年是影响很大的就是和日本这差不多日本也拖了五年这一期就中国也是直到五年后才判决他说的什么经过公开审理就是被告人虽然是故意剥夺他人生命权利但是情节很轻微危害不大不构成犯罪但是

接下来有意思的是蒲连生和王明成继续上诉说法院虽然宣告我不构成犯罪但是判决书生说认为我们的行为是故意剥夺他人生命权利是错误的其实也蛮刚也蛮轴的当然就是这个拖下来之后这么再一告检察院甚至认为之前的判罚错了我应该把他们抓起来他们属于故意杀人罪又这样子关了大半年然后二审判决下来说维持原判才两人才被放出来

那那个王明晨的故事还有后续其实是到了 2000 年的时候王明晨发现自己是罹患了胃癌癌细胞扩散到全身了

他也非常痛苦嘛饱受病痛折磨他是希望自己能获得安乐死但是国家是也没有立法然后医院呢也就拒绝他他就是又拖了三年之后到 03 年的 8 月 3 日才能去世死的时候就受得像一句哭啰这是王明成的最后的结局其实也蛮期许的对

但我觉得法院还行法院还行你看这就是我说的虽然你按照我们的成文法这个东西应该是被判有罪的但是只要是人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我们心里其实是会有一些超越于什么法条什么逻辑这种东西你要考虑人的情感对说到最后就关于这个

自愿结束生命这件事情包括医生帮助痛苦中的人去结束生命这个事情到底我们应该怎么想我也不知道其实我觉得保持一个不知道的态度或许才是那个答案其实我有想过对

对这件事情做法其实可以参照就很多现在就西方国家对于一个性工作者的态度保持灰色对保持一个灰色态度我觉得这个可能是当下来说比较好的解决方案对但我们还是可以去讨论对吧因为我们说的所有这些都不是告诉大家生命是可以随便放弃的

你一切的讨论都是在生命无比珍贵的前提之下才能成立对吧不然有什么可聊的就是因为生命太重要了所以我们必须去讨论死亡到底是不是一种权利

There's no place to run and no gasolineEngine won't turn and the train won'tEngines won't turn and the train won'tI will stay with you tonightHold you close till the morningWatch the new day riseWhatever just to stayDo whatever just to stay a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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