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4E4 鲁豫对话毛尖 | 文艺女青年，从漫长的青春期跋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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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谈论 艺术， 借 由 对话 走进 自己。 我们 也 谈论 女性， 让 她们的 声音 和 光亮 穿越 媒介， 抵达 心灵。 欢迎 收听 之 雅 的 眼中 花束。

那个 时候 人 还没有 掌握 今天 这么 粗俗 的 身体 的 方法论， 然后 女孩子 在 爱情 中的 付出 也 确实 是 像 子弹 扑 向 胸膛 一样的。 就是说 用 全部 力气 去 走 完 这个 道路 的， 不像 现在 就 相对 精明 或者说 相对 怯懦。 大家 都 宅 在 家里， 不太会 把 自己 付出 去。 我 有时候 在 学校 里 走， 看见 半夜三更 的 连 一对 狗男女 都 没 看不到 训练， 还 觉得， 都是 这是 校园 吗？

我 以前 一直 以为 你 也没有 孩子， 然后 当 我知道你 有 孩子， 然后 小孩 还 很好， 这么 大 了， 你知道 我 瞬间 有 一种 什么样 的 感觉 吗？ 就 很 像 我们 小的 时候， 比如说 考试 之前， 然后 我 跟 一个 学习 特别 好的 人 说， 我说 明天 考试 我 都 没 复习， 我 都 不会。 然后 考试 那个 学习 很 好的 人 说， 我也 没 背， 我也 不会， 我 就 傻乎乎 的 信了。 结果 第二天 发现 人家 考 的 很 好人家 都 准备 了。

人家 孩子 都 有了。 对 对对对 对我 我 并 不会 说 好像 不结婚 或者说 不 生 孩子 就是 一种 个性 的 东西。 就是我 也 蛮 愿意 和 同学 一样， 和 周围 的 人 一样的 茫茫然 的 结了婚， 慢慢的 生 个 孩子， 茫茫然 的 就 老了 那样的。 就现在 很多 时候 就是 我们 被 那种 好像 个性 的 生活， 一种 奇特 的 东西 有点 把 它 拉 离开 去 的。 但是 他 生活 本身 就是说 在 这种 潮流 中的， 或者说 在 这种 大流 中的 东西， 他 并 不是说 完全 没有 魅力 的。

Hello, 大家好， 欢迎来到 言中 花束。 首先 要 特别 谢谢 毛尖 老师在 休假 第一天 就 来 参与 录制。 毛尖 老师 先 跟 大家 打个招呼。

大家好。

我是 假设 所有人 在 听 我们 节目 的 人， 基本 应该 都 听到 过 毛尖 老师 的 大名。 因为 如果 你喜欢 电影、 电视剧， 看书 的话， 应该 看过 他的 影评。 然后 听 过 他 介绍 电影、 电视剧， 讲话 非常 好听。 然后 他 自己 有一个 讲述 特别 逗， 他说 作家 会说 他是 影评人， 然后 影评人 会说 他是 作家， 然后 文艺界 又 会说 他是 华东师大 的 教授， 总之 就是 他 还有 蛮 多 身份 的。 然后 这 两天 因为 要 跟 他 对 谈， 我 就 把 我 拥有 的 他的 书 找 了 一下。 我 只 找到 两本， 但 其实我 应该 有 四本。 谢谢。 我的 书架 肯定 是 很 乱 的， 但是 我知道 我的 那个 藏书 跟 你 藏书 比 起来 可能 就是 几分 之一 的 那个 感觉。

我们家 是 疏 成灾 了， 其实 也是 一种 挺 烦恼 的 事情。

你 大概 算 过 吗？ 比如说 藏书 过 万册， 藏书 到 一个 什么样 的 数量级。

那 肯定 过 万 了。 我 因为 两三年 前 搬家， 我 还 扔掉 了 6000本书。

你知道 这次 特别 巧， 其实 不是故意 的， 纯粹 巧合。 就是我 接连 对 谈 的 都是 真正意义 上 的 同龄人。 之前 是 北大 的 赵冬梅 老师， 她是 71年， 我们 相差 不到 一年。 所以 我 大概 推算 你 应该 也 差不多 是 70。

对我 是 70的.

我是 六月。 所以 我们 真的 是 真正意义。

上 的 同龄 的。

这种 感受 很 玄妙。 而且 我 发现 我们 其实 生活 的 城市 在 某些 时间点 上 是 发生 过 交集 的。 比如说 我小时候 我 生活在 上海， 但是 上海 跟 宁波 就是你 无论是 从 心理 距离 还是 真正 的 物理 距离 来说， 都 不是 很远。

是的， 因为我 爷爷 也 在 上海生活 的， 所以 寒暑假 我 都会 来 上海。 然后 宁波人 在 上海 有点 优势 的， 其实 或者说 是 占 点 便宜 的那 我 18岁到 上海 来 读大学 的 时候， 人家 上海 同学 或者说 上海 同学 的 父辈 问起 我， 你 哪里 来 的？ 我 就说 宁波人。 然后 他们 就会 很 亲切 说 说 宁波。 因为 一个 上海人， 家里 总有 一个 祖辈 是一个 宁波人。

对， 我记得 我小时候 在 奶奶家， 我们 生活 的 就是 一个 像 大杂院 一样的， 里面 是 有 宁波人。 然后 宁波人 给 我的 印象 不 深 了， 但是 给我 留下 的 印象 一点 特别 鲜明， 跟 你 讲话 的 风格 特别 像， 快快 清脆。

是 这样 吗？

所以 我们小时候 说 一个 是 苏州人 讲话 是 慢， 然后 宁波人 讲话 是 快， 是 特别的 爽快， 语速 很 急促。

对， 人家 那个 相声 里 不就是 一天到晚 要 调侃 我们 宁波人 和 苏州人 的。 所以 你 愿意 听 那个 苏州 男人 吵架， 也 不愿意 听 宁波 女人 说话， 所以 你 今天 是 就是 忍受 我 了。

基本上 没有， 因为我 自己 语速 是 快 的。 我 发现 其实 一个人 语速 快， 是因为 他的 思想 脑子 里面 转 的 想法 是 快 的， 是 多 的。 你 小时候 有没有 语言 跟不上 脑子 的 那个 时候 会。

但 很多 时候 其实 也是 有问题。 因为我 自己 做 老师 的， 然后 我 好 几次 有时候 比如说 第一次 给 学生上课， 总会 有 学生 上来 跟 我说， 他说 老师 你 上 的 课 我 一句话 都 没 听到， 或者说 没 听 清 等等。 然后 我 就会 很 沮丧， 但是 就 慢 不 下来， 好像 这 已经 成了 一种 生理 习惯了。 所以 我 有时候 会 自己 说 自己 是一种 生理 缺陷。

但是 有一点， 像你 这样的 人， 在 就 小的 时候， 你会不会 有 一段时间， 比如说 小孩 在 学习 讲话 的 时候， 会 因为 语速 太快 跟不上， 会有 一点点 结巴 的 状态。 有过 吗？

你说的 太 准确 了， 真的 是 有的。 就是说 因为 太快 了， 有时候 自己 好像 确实 有时候 没 想 好 那个 话 已经 出去 了。 然后 在 第二句 话 就会 和 第一句 话 可能 会有 打架， 略有 一点点 结巴 的 这种， 但是 好像 也就 过 掉了。 我 不那 你 现在 觉得 听我 讲话 还 结巴 吗？

没有， 你的 母语 算是 宁波话 还是 上海话？

宁波话 肯定 是 宁波话。

但 你 后来 因为 18岁上大学 就 去 上海 了， 所以 那你 现在 你的 讲 起 话 来， 基本上 第一 语言 是 上海话 还是 宁波话。

在 家里 讲 上海话 比较 多， 因为我 老公 也 说 上海话， 但是 平时 讲话 还 普通话 为主， 因为 学生 基本上 讲 普通话 的， 因为我 自己 在 大学里 没有离开过， 所以 跟 学生 交往 比较 多， 所以 以 普通话 为主 的。 我 孩子 也 不太会 讲 上海话， 因为他 也是 一直 跟 同学 在一起 的。 因为 在 他的 成长过程 中， 好像 也是 普通话 为主 的， 就 他 能听懂 上海话 上 话 也会 讲， 但 讲 的 就是说 很 外地 枪 的。

这是 这 一代 的 一个 特点， 慢慢的 很多 方言 就 需要 大家 有意识 的 去 维护 去 保持。

这个 是 挺 可惜 的。 因为 在 上海 中小学 里面 一直 好像 现在 稍微 可能 略微 好 一点。 我不知道 现在 具体情况 怎么样， 但是 他他 在 我 小孩 读书 时候， 老师 就 要求 你 讲 普通话 的， 如果你 讲 方言 的话 好像 扣分 的。 到 后来 现在 学 上海话 变成 一个 兴趣班 了， 我 觉得 这个 就 非常 可笑。 在 上海 要 有一个 学说上海话 的 一个 兴趣班， 这个 已经 说明 方圆 绝对 出问题 了。

我 就 这 两年 对 语音 的 看法 有了 一个 根本性 新的 改变。 我 以前 还是 算是 对 语音 蛮 叫 原教旨主义 者 的， 因为 学英语 好像 都是 这样， 我们会 比较 在意 自己的 英语 的 发音， 你是 偏 美音 还是 偏 鹰 鹰， 你是不是 尽可能 的 正宗。 当然 英语 都 不是 我们的 母语， 所以 我们 肯定 会有 口音 的。 然后 这几年 因为你 一直 看 英剧 美剧 的话， 你 会 发现 里面 的 人 其实 讲 着 不同 口音 的 英语。

那 肯定 你 尤其 看 像 权力的游戏 里面， 就是说 每 一个地方 的 人都 讲 着 不同 的 英文， 而且 他 特意 要 做成 不同 方言 的 英文。

是的， 所以 我 就 再一次 认定， 其实 所谓 的 标准 的 语音 只是 我们 后天 人为 的， 都 不是 约定俗成 的。 就是 他 会 某种程度 被 某些 人 决定 的， 这个 就是 标准 的 口音， 然后 我们会 接受。 但 其实我 现在 越来越 认为 不同 的 方言， 不同 的 口音 都有 它 自己 存在 特别 重要 的 意义。 所以 我 现在 觉得 我 要是 讲 英语 的话， 我 的确 就 应该 让人 能够 听 出来 我是 来自 比如 中国 某个 地区， 有 自己 很 独特 的 一个 标记， 这是 很 重要 的。 我 现在 发现 对你 做。

但是 这个 我 特别 赞同。 之前 我们 跟 甘 亚 老师 聊天 的 时候， 还说 甘 亚 老师 他 有一个 比较 激进 的 一个 说法。 但 他 这个 话说 的 有点 戏谑 了， 他说 我们 这种 人， 他说 英文 如果说 的 太好 的话， 丢脸 的。 意思 就是说 你 不要说 的 太 标准， 不要 搞得 自己 还要 伦敦 腔， 说 的 或者 是 纽约 腔 很 正宗 一样的。 所以 我 现在 我自己 说 英文， 我要 流露出 那种 宁波 口音， 我 觉得 还 蛮 好玩的。 这种 一方面 当然 是因为 年纪 大 了， 可能 那种 对 云 的 控制能力 就 弱 了， 但是 流露出 一些 宁波 腔， 我 觉得 还 挺好的。 他 告诉我 自己的 来路， 也 告诉 对方 我的 来路。

对， 因为我 记得 当时 麦当娜 跟 那个 guy riche 盖里奇 恋爱， 后来 结婚。 他 不有 很长 一段时间 生活在 伦敦。 然后 人 就是这样， 你 在 一个 环境 里面 生活 长了， 你的 语音 一定 会 受 当地 影响 的。 他 也 不是 刻意 说 装， 但 他 回到 美国 之后， 然后 美国人 发现 麦当娜 讲话 居然 有了 英国 口音， 就 各种 嘲笑 他。 所以 你 会 发现 其实 一个人 你 某种 语音 的 呈现， 还是会 好像 代表 你的 审美， 代表 你的 某种 选择。 所以 我 现在 就是 对 语音 方面， 刚才 讲到 我会 有 这样的 一个 看法。 然后 毛尖 就是 你的 本名 是 吧？

对， 这是 出生 前 就 取 好的 真名 了。 因为我 是 跟 我 外公 姓 的， 就是我 妈妈 家和 我 小姨 家 都 住 在外 公家 的。 就是我 外公 生生 了 两个 女儿， 我妈 我 姨， 然后 就 没有 那个 男 的， 我妈 又 生 了 我 姐 又是 个 女的， 所以 外公 就 特别 希望 有 一个孩子 姓 毛， 所以 在 我 出生 前 就 说好 了， 然后 我爸 反正 也 无所谓， 第二个 生 出来 孩子 就 跟 我 外公 姓， 然后 我 这个 名字 是 外公 取 的那。

尖 代表 什么 意思？

毛尖 是一种 茶叶， 就是 外公 爱 喝茶。 当然 就是 毛尖 在 宁波话 里面， 他 当然 有 一种 比较 好的 意思， 就是 很 好的 意思。 但 这个 名字 其实 我小时候 非常 讨厌 的， 因为 这个 名字 太 简单， 而且 总是 会 被 老师 叫 出来 回答问题， 然后 每次 叫 起来 全班 都会 笑一笑， 好像 我 这个 名字 都 是个 笑话 一样的。

说 实 的， 我 这个 名字， 从小到大 真的 经历 了 非常 多 的 笑话， 尤其是 第一次见面 的 朋友， 像你 就会 问我 是不是 真名， 这个 我 说真的 是我 最最 常 遇到 的 那个 问题 的。 然后 人家 知道 你是 真的 以后， 就 会说 你 爸妈 太 不负责任 了， 这个 我 基本上 也就 一 笑 过了。 还记得 有 好 几次， 比如说 我 有 一次 我 一个 师弟 就 孙晓 中， 他 给我 寄 了 快递， 那 快递 一大早 来了， 我 就 态度 也 挺 不好 的， 因为 把 我 弄醒 了， 我 就 非常 糟糕 的 问 他， 我说 什么东西？ 我 估计 他 他 就 扫 了 一眼 我的名字， 说 茶叶 这样的， 其实 里面 根本 不是 茶叶。 包括 你看 我 现在 我 就 每天 我 打开， 无论是 那个 网页 还是 微信， 他 一天到晚 给我 推送 茶叶 的。 因为我 要不要 毛尖茶 问 我要 不要 碧螺春， 目标 铁观音。 当然 我 现在 其实 也 接受 了， 就 像你 刚刚 说 的 口音 问题 一样的。 就是说 这个 名字 跟 了 我 半个世纪， 当然 也是 半辈子 了， 它 也 成为 我自己 内在 的 一部分。

像你 这种 阅读、 看电影 的 这种 习惯， 是从 很小 就 已经 养成 了 吗？

电影 是 蛮 早就 养成 了， 因为 我们家 或者说 那时候 全国人民 也 没什么 娱乐 的， 就是 看电影。 所以 经常 会 出现 就是我 妈 下班 来了， 然后 把 我们 都 弄弄 干净， 然后 外婆、 阿姨 全家 都是 浩浩荡荡 的， 大家 都 穿 的 比较 齐整 去 看电影。 那时候 看电影 还 多少 有点 仪式 感 的， 不像 现在 穿 个 拖鞋 就能 去 的那 时候 还是 我妈 要 换下 上班 的 衣服， 穿 一件 比较 体面 点的 衣服 一起 去 看电影。 这 确实 从小 养成 的， 我 觉得 印象 里 好像 就是 我们 那时候 很小 的 时候 是 不用 买票 的， 坐在 两个 大人 之间 那种 扶手椅 上 就能 看 的。 所以 估计 大概 这样的 状态 在 两三岁 就 应该 可以 再去 看电影 了， 所以 就 从小 养成 的那 阅读 因为我 爸妈 都是 老师， 所以 就 很 早就 养成 了 阅读 的 习惯， 看 的 最多 的 可能 都是 小人书。 因为 我们家 旁边 弄堂 里 就有 一个 小人 书摊， 所以 一直 会 跑 去 看。 那 三国演义， 红楼梦 都在 那个 时候 看 的， 这点 跟 我 一样 是 吧？ 就 我们 一二 年代 成长的 人 会有 很多 共同 记忆 的。

对我 三国、 红楼梦、 水浒 好像 也 包括。 其实我 在读 原著 之前 读 的 第一遍 都是 通过 小人书。 当时 的 小人书 的 品质 非常 之高。

对， 那时候 画的 那个 质量 非常 高。 而且 包括 后来 我们 会对 林黛玉、 贾宝玉 好像 有一个 形象 的 认知， 其实 都是 跟 小人书 有关的。

是的， 我 对 林黛玉 贾宝玉 的 认知 就 来自于 我看 的那 一 版 上海 出的 红楼梦 小人书。 我 甚至 就 所谓 的对 那种 纸片人 产生 某种 好感， 会 觉得 好美， 宝玉 就是 应该 那样的 玉树临风， 风流倜傥。

对， 包括 林黛玉 的 形象， 我们 也 觉得 小人书 上 的 非常 符合 我们 心目 中的 林黛玉 的 形象。

我记得 我 小人书 还 蛮 多 的， 然后 我 为了 区分 出来 我的 小人书 跟 别人 的 不同， 我会 在 小人书 上面 的 书籍 拿 墨画 上 一点。 但 后来 那 堆 小人书 全部 都 被 家人 可能 卖掉 了， 如果 全部 都留 着 的话， 如今 好像 也是 笔 不小 的 财富。 我会 觉得 你 在 中学 期间， 特别是 高中 期间， 你 已经 开始 有 大量 的 阅读 的 积累 了。 这 应该 是你 阅读 的 一个 算 爆发期。

初中 高中 就是 看 很多， 但是 那时候 说真的 也没有 很多很多 选择， 我 大量 的 时间 就 用 来看 金庸 了。 在 高中 时候 确实 看 了 非常 多 的， 因为 那时候 文化 热 了， 然后 书籍 也 大量 开始 进来 了。 因为我 爸妈 其实 也都 是一个 书籍 爱好者， 也都 是 文艺青年 过来 的， 所以 家里 也有 很多 世界名著 什么什么 的。 但 当年 世界名著 很多 都 还要 凭票供应 的 了。 我 现在 还记得 那个 基督山伯爵 凭票供应 的， 然后 到 我们 家的 那天， 简直 是 太 隆重 了， 很多人都 来看， 好像 那个 基督山伯爵 是一个 什么 稀世珍宝 一样的。 然后 这个 书 也不 后来 就是 被 传来传去 的， 借 到 后来 也 借 丢了。 但是 一般 意义 上 来说， 就是我 还 算是 能 接触 到 比较 多 书籍 的 一个人， 或者说 比较爱 书籍 的。

然后 进了 中学， 同学 中间 也 开始 流传 世界 文学名著 读。 其实 很多 时候 也 不是说 这个 世界名著 有 多 吸引人， 但 那个 时候 也 多少 有 一种 高级 文化 对 我们的 一种 压力。 好像 觉得 看 了 巴黎圣母院， 看 了 雨果， 看 了 什么什么， 好像 你 具有 一种 文化 上 的 一种 优越感。 所以 大家 也都 拼命 的 不舍昼夜 的 看， 然后 在 数学课 上 也 看， 物理课 上 也 看。 那时候 好像 功课 也 不像 现在 这么 卷， 老师 也 其实 蛮 鼓励 学生 去 看 文学名著 的， 所以 看 的 非常 多， 跟 今天 的 学生 阅读量 没法 比。 但是 在 我们 那个年代 也。

算是 比较 多了。 我 现在 发现 我 那个 时候 的 有 一些 阅读 其实 对我 还很 重要。 我 只是当时 没有 意识到， 我 当时 产生 浓重 兴趣 的 其实 不是 那些 传统意义 上 的 世界名著。 有 一阵 你还记得吗？ 收获 很多 大 的 那种 文学期刊 会 刊登 报告文学， 当然 现在 叫 纪实文学， 非 虚构 类 的。 当时 要 报告文学， 我 当时 最 吸引 我的 就是 你们 华师大 的 你的 校友， 你的 师哥 鲁光 老师， 应该 是 你们 华师大 毕业 的。 鲁光 是 写 报告文学 见长， 他 当时 写 中国姑娘， 我不知道 你 记 不记得， 就 写 中国女排。

中国女排 说真的， 因为 是 通过 电视 看 的那 时候 真的 很 激励 我们的。 但是 我没有 看 报告文学， 我 那时候 收获 杂志 也 看， 主要 看 小说。

对他 当时 是 国家体委 体系 的 一个 官员， 也是 看 资深 记者， 他 就 写 那一个 中国女排、 中国姑娘， 后来 很多 的 电视剧 影视剧 的 改编， 其实 都 源自 于 那个。 我 当时 看 那个那个 非常 火， 看得 热血沸腾 的。 还 当时 还 看 海灯法师。

海灯法师 有 印象 的对。

其实 后来 你 发现 海灯法师 里面 有 很多 虚构 的 东西， 但是 就这样 一系列 的 非 虚构 类 的 作品， 包括 我看 的 第一本 就 纯 英文 的 原著， 其实 也是 一个 传记文学。 后来 我 发现 这一点， 这些 阅读 就 奠定 了 后来 我 个人 到 现在 为止， 我的 阅读 习惯 还是 偏 非 虚构。

类 的这 可能 跟 你 自己 后来 做 媒体 都 有关系。

我 现在 想想， 可能 当年 是 有 这样的 一些 积累， 或者 埋 下了 某种 伏笔。 所以 我会 好奇 你是 一个 从小 就 很 明确 未来 人生 走向 的 一个 小孩 吗？

不会 明确 的。 那个 时候 说 实在 的 也 不像 现在 很多 时候 老师 会 让 你 准备 以后 干什么。 高考 也 不是说 那么 重要 的 一个 事情， 那时候 就是 很 认真 的 就在 做 一个 文艺青年。 我还记得 那时候 老师 让 我们 每个 年龄段 都会， 老师 让 你 写 一下 什么 我的理想， 或者说 新年 愿望 之 诸如此类 的 东西。 但 我记得 我 有 一次 真的 是 去 写 了 一个 作家， 我想 以后 成为 一个 作家 就 很 羞愧 的， 就是说 马上 被 同学 嘲笑 了， 你知道 吧？ 因为 在 那个 时候 作家 是 有 光环 的， 他 觉得 你 这么 一个 普通人， 然后 我就是 有 个 男生， 就是 用 那种 非常 可笑 的， 然后 也很 奇怪 的 就说 他 要 成为作家， 一下子 我 觉得 自己 好 丢脸， 就 觉得 也 不好 说是 在帮 他们 想 吃 天鹅肉。 好像 你的 一种 内心 的 愿 往 被 那种 示众 了 那种感觉， 所以 也没有 说 要 成为作家。

到时候 我们在 我 现在 还记得 我们 初中 时候， 我们一起 办 了 一个 文学期刊 叫 野草。 又 取 的 是 鲁迅 的 那个 野草 的 名字。 那时候 也 心 大， 或者说 也 人 也 蛮 朴实 的， 就是说 给 全 中国 很多 作家 去 写 了 信了， 然后 也没有 地址 的， 就 写 什么什么 做 携手。 我记得 还给 王 阿姨 写过信， 小生 那时候 挺 有名 的， 给 他们 写过信， 但 没有 一个人 给 我们 回信 的。 但是 我们 没有 回信， 说 实在 也是 意料中 的。 但是 好像 就是 给 他们 写信 本身 已经 是一种 好像 天大 的 梦想 了。 这些 其实 都是 很 虚的 东西， 没有 真正 的 一个 说 我要 长大 要 干什么 什么什么 的。

那 就是 促使 你 有 这样 一个 作家 梦想 的， 有没有 一个 具体 的 人， 还是 一个 作家 的 群像， 只是 因为你 读 了 很多 的 书， 但 不会 是因为 具体 的 某 一个 偶像。

就是 读 了 很多 书， 也没有 什么 具体。 那时候 说真的， 我的 文学 的 真正 的 要说 启蒙 的， 或者说 给我 巨大 影响 的 是 金庸。 但是 因为 武侠小说 在 那个 时候 还 并 不是说 进入 殿堂 的， 金庸 要 进入 那个 文学 课堂。 其实 是 1988年 之后。

我们在 初中 时候， 或者说 甚至 更 小 一点 的 时候 去 看 金庸， 其实 多少 带着 一点点 看 禁书， 或者说 看 父母 不要 你看 的 书 的 这种 愿望 的。 我们 那时候 给 金庸， 无论是 射雕 也好， 还是 笑傲江湖 也好， 还是 后来 的 那个 天龙八部， 都是 给他 包 上 那个 中学语文 数学 辅导书 这样的， 然后 拿出 来看。 他们 好像 和 雨果 还 不是 一个 等级 的 老师， 也 不支持 你看 金庸 的。 所以 成为 金庸 不是 我们的梦想， 但是 我们 又 非常 深刻 的 受 金庸 的 影响， 就是 这么 一个 很 奇怪 的 一个 状态。 所以 就 文学 的 这个 序列 里面， 我们 更多 的 受 收获 上 的 很多 作家 的 影响。 那时候 王 安逸 了、 莫言 了、 余华 了， 包括 后来 的 那种 我们 给 我们 上课 的 葛飞 老师 等等 这些 人的 影响 的。

80年代 对我 影响 比较 深 的 是 很多 的 女作家， 包括 王安 奕、 铁凝、 张杰、 王小英、 张抗抗。 张抗抗 应该 也 差不多。 80年代 对我 发现 那时候 有 一大批 女作家 对我 的 影响 还 蛮 深 的， 包括 刘索拉。

刘索拉 可能 也要 稍微 略 厚 一点 了。 其实 我们 现在 真的 是我 觉得 年纪 真的 到了 就 到 50岁了。 50岁了 以后 会 把 15岁和 20岁这个 事情 会 混 在一起 的。 好像 觉得 这个 年龄段 是一个 差不多 时间 的 一个 概念。

其实 是 这样的， 是 是的 是的 是的， 我会 觉得 那 统称 为 小时候。 对对对， 我是 一直 特别 明确 的， 就是 高考 我会 要 学 外语 的。 你 也是 一个 很 明确 的 学生 吗？

我不是 学 外语 的， 我 其实 想 考 中文系 的。 我爸 就 不支持 我 在读 中文系， 因为 家里 觉得 因为他 自己 也 中文系 的， 我 姐 中文系 的。 然后 他 就 想， 家里 中文系 太多 了， 他 就让 我 读 英文。 也 是因为 88年 那个 时候 整个 英文 有点 起来， 或者说 外貌 这些 都 起来 了。 然后 我爸 就 觉得 你 读 个 英文， 以后 找 工作 也 容易， 所以 就是我 我 也就 屈服 了。

难道 你 不够？ 我以为 你 会 很 倔 的 要 坚持 自己。

没有， 很多人都 会 觉得 我 好像 很 有 主见。 当然 我 因为 青春期 的 时候 也会 和 父母 有 各种 冲突， 但 我 从来 没有 真正 的。 那种 有 很 激烈 的 过程， 或者 也没有 什么 真的 离家出走。 其实 我小时候 真的 离家出走 过 一次 愿望， 但是 出走 一两个 小时 也就 回家了。 因为 饿 了。 对， 因为 那时候 也没有 饭店， 也没有 钱， 所以 还 不得 回家吃饭。 所以 出走 也是 要有 经济基础 的。

的确， 要不然 只 能够 灰溜溜 的 在。

对， 就 灰溜溜 的 回家了。 我妈 根本 从头 到 现在， 她 都 不知道 我 曾经 有过 一个 离家出走 的 愿望。

具体 因为 什么 促使 你的 离家出走， 你还记得吗？ 可能 都 已经 忘了。

我妈 觉得 特别 可笑， 她 就 看我 日记。 因为 肯定 在 日记 中， 大家 青春期 的 孩子 总是 会对 父母 有 很多 不满， 然后 就 各种 发泄。 我 就 可能 话语 也 蛮 激烈 的。 然后 我妈 就是 不仅 看 日记， 还给 你 写 评语。 他说 没想到 你 这么 看 妈妈 的， 然后 他说 妈妈 很伤心， 我 就 气 得 不得了。 我 心想 你 偷看 我 日记 也 就算 了， 还 后面 写 评语， 这个 真的 是 气 的 不得了， 我 就 把 那个 日记 给 扔 了， 然后 就 离家出走， 但 他 根本 没有 发现。

但 我 现在 回过 头 去 看， 其实 大学本科 四年， 像 我是 五年 就是 一个 基础教育。 你是 学英语， 其实 学 中文， 最后 发现 并 不会 起到 一个 说 根本 意义 上 的 说 完全 改变命运 的 一个 作用， 都 是一个 基础教育。 所以 对 所以 他 没有 任何 的 损失 跟 遗憾。

对我 后来 其实 还 觉得 我爸 给 我的 这个 选择 蛮 好的。 因为 学 一门 语言 确实 是 另外一个 世界， 就是 他 打开 另外 一扇门。 而在 那个年代， 说 实在 的， 整个 80年代 末 到 90年代 初 那几年， 整个 大学校园 中的 空气 都是 非常 文艺 的。 所以 你 整个 等 于是 一 进 大学， 就 好像 天然 的 在 修 一门 中文系 的 课 一样的。 学校 里 的 讲座 也 一天到晚 都是 马云 这些 人 来 的。 而 不像 现在 大量 的 会 C E O C E O 来 给你 做 讲座。 那时候 全国人民 都在 修 一个 一门 好像 所谓 的 文艺 课， 所以 就是 没有 什么 大 的 损失。

我 对于 上海 的 熟悉 只是 限于 我的童年。 所以 我们 青春期 尤其 18岁进入 大学 之后 的 几年， 我 基本上 对 那时候 的 上海 不了解。 但 那 是你 在 上海 更多 的 从事 那个年代 的， 非常 丰富多彩 的 那种 文化 文艺 的 生活， 是吗？

是因为 华师大 一直 是 上海 的 文艺 中心， 作家 也 多。 华东师大 一个 作家群， 所以 请来 的 作家 非常 多会 在 广场 上 朗诵。 我 就 还记得 给 我们 上 写作 课 的 那个 老师 凤林， 他在 台上 一边 朗诵 自己的 诗稿， 一边 把 自己的 诗稿 往 台下 扔 了。 然后 真的 就是说 有 女孩子 为了 抢 他的 诗稿 都 差点 走光 了。

在 那个 时候， 华夏 的 最美的 女孩 都是 跟 诗人 走 的， 有 非常 漂亮的姑娘 江南一带 的， 然后 跟着 诗人 去 到了 青海。 我不知道 他们 后来 的 状况 怎么样， 但是 不管 后来 状况 怎么样， 就是 当年 世人 可以 带走 校花 这个 事情 还是 令人 蛮 缅怀 的。 那个 时候 人 还没有 掌握 今天 这么 粗俗 的 身体 的 方法论， 然后 女孩子 在 爱情 中的 付出 也 确实 是 像 子弹 扑 向 胸膛 一样的， 就是说 用 全部 力气 去 走 完 这个 道路 的， 不像 现在 就 相对 精明 或者说 相对 怯懦。 大家 都 宅 在 家里 不太会 把 自己 付出 去。 我 有时候 在 学校 里 走， 看见 半夜三更 的 连 一对 狗男女 都 没 看不到 训练， 还 觉得 都是 这是 校园 吗？ 真的 是真的， 我 觉得 我们 读书 时候， 经常 在 校园 里 看到 那种 诗人， 他们 穿 的 其实 也是 蛮 套路 的， 有时候 穿 个 长衫， 有时候 把 头发 弄 得 特别 长， 一看 就 知道 是 艺术系 出来 的， 一看 就 知道 就说 是 是。 但 那个 时候 就是 街上 学校 里桥 上 经常 会 遇到 这类 的。 你 就会 觉得 大学校园 还是 一个 跟 社会 有点 区别 的 一个地方。 你 不像 现在 就 觉得 好像 校园 跟 社会 没 啥 区别 了。

你们 华师大 还是 一个 蛮 艺术 氛围 浓厚 的 一个 学校。

对我 觉得 我 读 华师大， 说 实在 的 我也不知道 是 应该 感激 华师大， 还是 应该 有点 痛心。 我 觉得 我自己 一直 到 现在， 还 算是 在 比较 漫长 的 青春期 里面， 有时候 觉得 自己 好像 还没有 度过 青春期 一样。 博格曼 的 说法 就是说 用 他 那种 非常 苦恼 的 说法， 他说 他在 58岁 都 还没有 度过 青春期， 或者说 他说 他 只有 到了 58岁 那一年， 他 才 真正 从 青春期 里面 跋涉 出来。 我 觉得 我自己 好像 一直 也是 在 这个 青春期 里面 沉沉 浮浮， 就 跟 我们 华师大 的 整个 校园 气氛 是 有关系 的。

照 你 这么 一说， 我 觉得 我也 还 处于 一个 漫长。

的 这个 里面， 是 吧？

这 不是 一个 挺 奢侈 的 一个 状态。

我 觉得 是 很 奢侈 的。 但 我 现在 我 有点 改变， 比如说 我 年轻 的 时候 或者 我 小的 时候， 比如说 我 跟 我 妈的 那种 是 有 很多 美学 上 的 争执， 就是 摩擦 的那 我妈 是 那种 特别 务实 的， 我 外婆 等于 是一个 农民。 虽然 我 外婆 等 于是 算是 第一代 打工妹 就 进城 了， 但是 我妈 受 外国 影响 很大， 还 保留 着 农民 的 非常 朴实 的 那种 美学， 所以 她 只 种 那种 能 吃的 植物， 只 养 那种 能 产出 的 动物。 他 从来不 养狗 的， 因为他 觉得 狗 又不 生蛋。 所以 他 自己 也 说， 他说 蔬菜 和 鸡 是我 最 喜欢 伺候 的， 他 一直 这样 说 的。 我们 后来 搬 了 新房子 以后， 人家 都 把 院子 弄 得 非常 好看， 然后 我妈 就 把 院子 弄成 是 蔬菜 地。

但是 我 因为 自己是 80年代 读书 热衷 成长起来 的， 我就喜欢 一切 务虚 的 东西， 所以 我妈 务实， 我 务虚， 所以 就是 两代人 必然 会 打架 的， 包括 就是我 妈 那时候 给我 买 衣服， 同样 价钱 她 总是 买 大 一号 的。 你 要是 不 穿 了 以后， 她说 她 自己 可以 穿。 所以 搞得 我们 青春期 的 时候 衣服 都很 拽 的， 就是 那种 飘飘荡荡 的。 其实 这种 穿 的 衣服 到 今天 导师 美学 的， 但 在 那个 时候 我们 看着 是 很烦 的。 我 现在 想 起来， 我妈 真的 有时候 误食 到了 那种 超现实 的 地步， 因为 她 以前 就 不舍得 去 买 那种 钙片 吃的， 这 年纪 大 了 她 要 肯 吃 点 钙片 了。 但是 他 很 好笑 的， 他 吃 钙片， 他 遇到 天气 不好 他是 不吃 钙片 的。

因为 他他 那种 非常 朴实 的 唯物主义 的 心灵 里， 他 觉得 概 是 需要 太阳 的， 所以 他 只有 在 有 太阳 的 时候 才 补钙。 然后 他 吃 了 这个 钙片 去 院子 里面 去 劳作， 然后 他 自己 觉得 这个 好像 就像 青菜， 像 西红柿 一样的， 就是说 好像 能 吸收 太阳 的 能量， 这 钙片 才 有用的。 所以 这样 就是 我和我 妈 不在 青春期 打架 才 怪 了， 对 吗？ 真的 是 挺 不同 的。 但 我 现在 自己 有了 孩子 以后， 我 觉得 我 慢慢的 就 理解 了 我 妈的 一个 美学 的。 就是 理解 了 我妈 在 生命 中 那种 付出 力量， 就 看到 她 成长， 看到 西红柿， 看到 什么东西 成长的 这种 愿望， 这种 东西 我 现在 就是 自己 做了 妈 以后 才 慢慢 去 理解 的。

其实 你知道 你 刚才 说到 你 妈妈， 我会 想到 其实我 从小到大， 比如说 妈妈爸爸、 爷爷奶奶 他们 只是 作为 我的父母 爷爷奶奶 存在， 他们是 什么 性别， 他们是 做什么， 他们 心里 面 怎么 想 的， 我没有 去 思考 过。 我记得 我 第一次 意识到 我妈 不仅 是 我妈， 她是 一个 女性， 那 对我 是 很 震撼 挺 大 的。 怎么说呢？ 当时 我记得 我 看到 一张照片， 因为我 妈妈 是 学 孟加拉语 的。 我妈 有 一阵 在 孟加拉 那边 去 学习 出差， 后来 回来 以后， 我 看到 她 一些 在 当地 跟 当地人 拍 的 照片， 我 妈妈 也 穿上 印度 孟加拉 那边 的 沙粒 露 着 腰 砂砾 都 很好看， 颜色 都很 华丽 的， 涂 着 红嘴唇， 点着 个 红 点儿， 那个 照片 带给 我 特别 大 的 震撼。

你 觉得 这个 好像 妈妈 突然 变成 女人 了 是吗？

对我 现在 回想， 我 当时 内心 甚至 有 某种 愤怒。

真的。

为什么 什么 呢？ 我 当时 无法解释。 然后 后来 我在 我们家 大衣柜 里边 看到 我 妈妈 有 一件 非常 好看 的 那种 质地 很 好的 很 厚重 的 一件 粉红色 的 衬衫， 丝质 的 也 和 他 日常 打扮 是 完全不同 的。 那个 照片 那 件 衬衫 带给 我 很大 的 震动， 我 很 惊慌， 有 愤怒， 有 某种 隐隐 的 妒忌。

对， 可能 是 这个。

对， 就是你 会 发现 这个人 他 不仅仅是 你的 妈妈， 他 不是 因为 你的 存在 而 存在。

他 有 非常 完整 的 自己的 青春期 的 生活。

对， 然后 这 一切 他 可能 打破 了 我 所有 对我 自己 生活 的 认知。 你 会 发现 首先 这个世界 不是 以 你 为 中心 在 旋转 的， 哪怕 心 如 你 妈。

他 都是 他 自己， 他 有 他 自己的人生 的。

我 当时 那一刻 肯定 没 想 那么 多， 就 本能 的 觉得 怎么可以 这样。 但 其实我 解释 不 出来。 如今 很多年 之后， 你 刚才 讲到 你 妈妈， 我 回忆起 那个 画面， 我想 可能 我的 当时 那种 巨大 的 情绪 的 反应 是 来自 于此。 嗯嗯嗯嗯嗯 你 有 类似 这样的 时刻 吗？

有啊， 有过 一次， 其实 说实话 就是 在 我自己 离开 宁波 到 上海 后， 我 基本上 没有 再 和 妈妈 发生 过 摩擦。 因为 上海 的 时空 和 老家 的 时空 已经 有 区别 了。 因为我 1988年 到 上海 读书， 除了 中间 到 香港 读 了 三年 书， 我在 上海 其实 已经 住了 超过 在 任何 其他 城市 都 更多 的 时间。 但 我 有 一次 我 印象 很 深， 我 到 香港 读书， 因为 香港 那时候 奖学金 挺 高 的。

寒假 回家， 我 给我 妈妈， 因为我 觉得 我 妈妈 一直 在 劳动， 手 很 粗糙。 然后 我 就 给 我妈 买 了 一瓶 很大 罐 的， 欧舒丹。 然后 我妈 就 看 了 这 一眼 以后， 她 就 她说 你 这 还 不如 买 一罐 花生酱 给我 好。 我 当时 真的 是 有点 愤怒， 我 觉得 又 有点 气急败坏。 我 心里 想 我 这 大老远 的 给你 带来， 你 也 不说 一声 好， 所以 我 就 后来 一晚 都 没 跟 他说 什么 就 进去 了。 但 我 现在 自己 回头 想想， 但 我 确实 我 觉得 就是我 太 不 理解 我妈 了， 在 我 妈的 生活 中， 她 怎么会 需要 一罐 欧舒丹 呢？ 他 当然 是 需要 一罐 花生酱 的。 我 现在 我 能 理解 我妈， 但 在那一刻 我 觉得 我 还是 被 我妈 伤害 到了。

他们 其实 有的 时候 是以 这样的 一种 方式 来 表达 某种 情感， 或者说 他们 还 完全 不会 表达 情感。 对， 就是 本能 的 要 掩饰， 本能 的 掩饰 自己的 情感。 所以 我 觉得 我们这一代 人 也 多少 是 有 这样的 问题， 你 不太会 自如 的 在 那个 时刻 及时 的 表达 情感。

是的， 不像 我们 现在 跟 孩子 拥抱 很 自然， 我们 其实 都 不是 特别， 包括 我 现在 我 记 起来 我 现在 挺 难过的， 我爸 因为 去年 疫情 的 时候 走了， 我 都想 我 都 没有 好好 拥抱 过 我 父亲。 但是 你看 我妈， 比如说 我 每次 回家， 我 因为 现在 回家 也 少， 她 就会 用 各种 食物 来 食补， 我 整整 一天 他 都会 剥 毛豆、 拔 鸡毛、 刮 鱼鳞 等等 的。 就是说 所有 这些 就是 我们 全部 交给 菜场 完成 的 工作， 他 都要 亲力亲为 的。 否则 他 就 会说 这个 毛豆 不鲜 了、 鸡肉 不鲜 了、 鲫鱼 不鲜 了。 然后 我 觉得 很 有意思 的 时候， 他 就 一边 剥 毛豆， 一边 还有 时候 还要 跟 毛豆 说话， 一边 那个 拔 鸡毛， 一边 好像 还 跟 鸡 说话， 好像 那个 鸡 还活着， 好像 那个 鱼 还活着 一样的。 在 这样的 一种 生活 状态 中， 我 觉得 我不知道 是因为 我们 跟 我妈 说话 太少， 她 要 跟 毛豆 说话， 跟 那个 鱼 说话， 还是 因为 在 他的 那个 内心 生活 中， 他 可能 更有 一种 万事万物 的 平等 的 东西， 或者说 那种 所谓 的 最 朴实 的 齐物论 的 东西。 我 其实 有点 说不清楚， 但 我 觉得 我 有时候 看到 我妈 她 在城市 里 偷偷的 养 了 两个 鸡， 她 给 鸡 按摩， 然后 把 给 鸡 的 食物 做得 非常 好。 我真的 觉得 我真的 没有 那么 懂 他， 他 有 他 自己 可能 非常丰富 的 内心 生活， 但 这个 内心 生活 我 其实 已经 走不进 他 了， 这个 其实 里面 有 一种 绝望 的 东西 的。

你说 这种 绝望 的 感觉 我 特别 理解。 就是 我们 其实 人与人之间 的 关系， 从 一开始 养成 之后， 你是 无法 改变 的。 比如说 我们 跟 我们的 父母 的， 我们 互相 之间 我们 互动 的 模式， 就是 如是 你 到 后来 你 想 打破 它是 无法 打破 的， 这点 就 特别的 很遗憾。 你 会 发现 哪怕 是 有 深刻 的 血脉 存在， 他 都 无法 打破 已经 既定 的 东西。 直到 后来 你 就 会有 很深的 无力感， 很深的 绝望 感， 甚至 是 有 一些 很多 的 伤痛 会 存在 其中。

是的， 我 就 想着 小时候 比如说 我们会 和 父母 有 很多 摩擦， 但是 其实 心里 跟 父母 非常 亲 的， 所以 这点 也是 后来 我自己 看 那个 小金 二郎 的 电影， 我不知道 你 看不看 小金 电影。

我看 他的， 但 不像 你是 铁粉， 我知道 我没有 看过 全部 的。

对对对， 我 觉得 自己 特别 看 喜欢 看 小金。 其实我 到 后来 我 才 理解 了 小金 的 东京物语。 小金 东京物语 它 里面 因为他 妈妈 父母 到了 东京 以后， 家里人 都 非常 忙， 没有 空 陪 父母， 然后 只有 儿媳 去 陪， 所以 所有的 观众 都会 觉得 儿媳 特别 好， 觉得 儿子 的 女儿 不 孝顺。

但是 小金 却说 过 一句 非常 当时 我们 以为 听不懂 的话， 我 到 现在 才 听懂 的。 其实 他说 真正 亲近 的 人才 会 吵架， 才会 互相 伤害。 就是说 到了 50岁以后， 我 回家， 我就是 已经 是 客人 了。 我我我 有时候 看到 我妈 跟 那个 鱼 说话， 跟 鸡 说话， 她 和 他们 更 亲就 像 你说的 一样的， 就是 看到 那个 妈妈 的 那个 裙子 有 一种 嫉妒 的 东西。 就是我 虽然 不是 嫉妒， 其实我 是对 自己 有 一种 羞愧 感， 就是说 我 妈妈 有 很多 话 他 没法 跟 我说 了， 那 我 有 很多 话 也 没法 跟 妈妈说 了， 因为 互相 已经 不 那么 理解， 所以 那个 小金 会说， 他说 真正 亲近 的 人才 会 吵， 才会 互相 伤害。 所以 这 里面 我不知道 我说 清楚 这样 一个 悖论 没有 可能， 这个 就是 一个 成长的 一个 代价。

对你说 这个 我 也有 很深的 理解。 我 觉得 是我 当时 看着 东京物语， 我 也会 觉得 好像 这个 媳妇 的 那种 孝顺， 其实 他 背后 就是 隐藏 着 某种 客气。 因为我 是 外人， 所以 我要 格外 的 孝顺。 但是 我们 想象 我们 要 回到 自己 父母 家， 我 也可以 四仰八叉 的 躺 着， 我 不用 在意 什么的。 这就是 你说的 亲和 书 的 问题。 对， 的确 就是 人 真的 慢慢长大 之后， 你 会 发现 就是 离 自己的 来处， 其实 是 有点 渐行渐远 的 感觉。

当然 我们会 觉得 互相 的 生活 更 好像 像 我妈 一直 觉得 我在 上海生活 质量 很差， 她 觉得 你们 那个 鱼 都是 不 新鲜 的， 什么 都是 冷藏 的。 因为 他说 在 宁波 连带 鱼 都 可以 买到 活 的。 但是 我们 觉得 故乡 再 好 也是 回不去 的， 就 不是 因为 我们 真的有 多 忙。 其实 我们 都 和 高 教练 一样， 就是说 生活 的 度量衡 发生 了 巨大 的 转折， 我们 已经 和 父母 不 生活在 一个 时空 里面 了。 就 比如说 我 爸妈 都是 八点钟 上床 的， 然后 我们 自己 要 磨蹭 到 十一二点 才 去 上床。 然后 弄到 半夜 饿 了， 然后 噼里啪啦 去 厨房 搞 事 的， 经常 会 把 我妈 吓得 魂飞魄散。 你看 时空 都 不一样 了。 所以 在 这 里面 确实 我们 一边 要 讴歌 故乡 的 生活， 一边 要 讲 父母 的 给 我们 做 的 菜 有 多 好吃， 他们 那里 的 人生 是 多么 的 环保 或者 绿色， 但 我们在 上海 的 生活 有 多么 不合理 等等。 但是 即使 我们 又不 回不去了， 我们 永远 和 高 教练 一样， 我们是 永远是 出卖 了 良心 才能 在这里 生活 了。 这 里面 其实 构成 了 一种 蛮 伤感。

的 东西 的对 刚才 毛尖 提到 的 高佳 玲， 可能 很多 80年代 的 人 就会 瞬间 有 感受。 年轻 一点 听众 就会 有点 懵， 高佳 玲 是谁？ 高 嘉玲 是 人生 当中 的 男 主人公， 最新 的 高 嘉玲 是 陈晓 扮演 的。 我们 当时 追 的 高 佳林 是 周礼 金 老师 演 的。

对你 记性 很好。

就是 周礼 金。 你是 97年 是 香港回归 以后 到 的 香港。

我 其实 是 应该 回归 前去 的， 但 我 就 拖 做到 回归 后 了。

我 96年 我们是 回归 之前， 我 到 的 香港， 我在 香港 扎扎实实 待 的 是 96年 到 差不多 2000 2000 0 几年 我 才 回到 北京。 那 段时间 我 现在 回想起来 还 挺 珍贵 的。 真的 是我 几年 特别 结实， 就 强 补课 看 过往。 以前 在北京 看不到 电影。

我也 看 了 非常 多 电影。 因为 香港 的 那个 资料馆 真的 很 好啊， 然后 我们 学校 资料馆 很好， 然后 香港 的 电影院 的 上映 的 剧目 也都 非常 好。 因为 他们的 很多 院线 我 觉得 要 比 我们 这边 做 的 好， 所以 我们 很多 时候 还是 相对 的 商业化 的 院线。 他们 还是 有 很多 艺术院 线 在 运作， 所以 能 看到 全球 的 电影， 这点 蛮 好的。

我 当时 不像 你 有 那种 得天独厚 的 优势， 就是你 学校 有 那种 资料馆。 我 当时 就是 租 了 买 了 一张 百事达 的 租 碟 的卡。 疯了 一样的， 我 只要 一 下班， 我 就 长 在 那个 block buster 百事达 的 店 里面。 上上下下 的 翻， 各种各样 的 叠， 整个 人 进入 一种 疯狂的 状态。 你 会 觉得， 天哪， 有 这么 多 的 电影， 我 这辈子 我怎么能够 追 得 回来， 能 补 得 回来。

我们 因为 那时候 资料馆 是 乌里 恩特 建 的， 郑 抒 生 先生 就是 他 建 的。 因为他 是一个 资深 的 一个 影迷， 所以 他 为 我们 香港 科大 做 的 那个 电影 资料馆 做 的 特别 好。 我 第一次 进 那个 电影 资料馆 的 时候， 我 就 人 就 呆住 了。 我想 从前 要 费 这么 多 力气 要 看到 的 一个 片子， 在 这 里面 就是 轻而易举 也能 看到。 所以 我 差不多 在 香港 读书 的 待 了， 因为 这 三年 读 博士， 说 死 了 我 这个 书 没 好好 读。 但是 我 看电影 真是 不舍 作业 的， 然后 搞 的 那个 资料馆 的 那个 老师， 以为 我是 哪个 老师 的 孩子 在那里 就是说 没 工作 没事干， 一直 在那里 看电影。 后来 毕业 的 时候 我 就 跟 他 告别， 他 还 特别 说 了 一句， 他说 你是 我们 这个 资料馆 接待 过 的 次数 最多 的 人。 因为我 一天 有时候 就是 平均 三部， 有时候 长 的 时候 就是说 五 六部 的 在那里 看。

我自己 回头 想想看， 在 那个 时候 可能 确实 一个 最最 如饥似渴， 然后 也是 阅读量 最大。 然后 年轻， 一方面 又有 带着 文艺青年 的 那种 后遗症， 就是 特别 想 看 一些 装 逼 的 电影。 其实 很多 电影 我 现在 自己 看我 都 看不下去 了， 但是 那个 时候 全部 给他 生吞活剥 下来， 包括 那时候 罗伯 格利 也 来 我们 学校 咋 的， 现在 真是 没法 看 的那 太 难看 了， 这 不动 的。 然后 就是说 很多 那种 就是 一个 镜头 之间 完全 没有关系， 完全 要 靠 你 自己 那种 读 小说 的 方法 去 建 能够 联系 的。

所以 他 到 我们 学校 来， 然后 他 还 放了 三天 电影。 第一天 大概 里面 有 二十 来 个人， 到 第二天 大概 就 三个人 了， 到 最后一天 就 我一个人 在那里 看。 但 我真的 是 那时候 就 把 他们 看 下来， 那个 时候 看 片 确实 是一种 我也不知道， 就是 好像 生活 其 水 的 感觉 一样。

我 现在 理解 你说的 了， 你 有 一次 你说 人生 有 很多 度量衡， 你说 电影 就是 一种 度量衡， 真的 是你 当时 算 你说 上 一节课 可以 看 半部 电影， 一个 暑假 大概 可以 看 一千 场， 几年 大学 能 看 两万 场。

对对对， 是的， 但是 包括 去 看病， 然后 医生 说调 瓶 盐水， 我想 吊瓶 盐水 大概 就是说 半场 电影 的 时间 就这样 的， 就是 什么东西 都 换算 成 电影 来 计算 的。

但是 你 所有的 电影 的 观看 之后， 你 都 能够 吸收。 因为你 如今 你看， 比如说 你 写 影评， 你 讲 电影 如数家珍。 那 这种 本能 的 这种 积累 记忆 是 当年 是 有意 为之， 还是 一种 你 先天 禀赋 就是 优于 常人。

这个 肯定 不是 禀赋 优于 常人。 我 觉得 做 任何 事情 都 是因为 你看 多了 而已。 所谓 的 1万个小时 的 原则。

就是 无他 为 手熟 尔 的 道理 吗？

对对对 对我 你说的 太 对了， 就是 无他 就是 手熟 了。 所以 我 一直 跟 我的学生 说， 我说 你们 没有 看过 5000部 电影， 要 去 写 影评。 你以为 你看 了 两千 部 电影 你 就 觉得 自己 很 屌 了， 那 你看 了 5000部 电影， 你 才知道 就是说 这个 语法 或者说 这个 桥段 在 这 里面 它的 坐标 在哪里。

那你 当时 看 那么 多， 一方面 是因为 兴趣， 还是 因为你 已经 明白 你 未来 大概 事业 的 一个 选择 方向。

这 当然 主要是 兴趣。 后来 也是 比较 巧， 因为 97年 陆 号 办 万象， 然后 他 就 约 我 写 影评， 所以 两厢 催促， 所以 就是 让 我 更加 奋力 的。

那个 时候 咱们 内地 的确 影评人 这 概念 还没有 可能 有 个别 的 人 在写 一些 比如说 电影、 电视剧 的 些 评论。 但 基本上 就 他 不会 成为 某种 类别， 不会 成为 某 一种 文章 的 类别， 更 不是 一个 职业。

这个 是我 觉得 要 深深的 感谢， 这个 话 肯定 是 很不 正确 的， 要 感谢。 就是 盗版 的 起来 的那 是 我们 全 上海都 有 非常 多 的 碟店， 我们 华东师大 后门 整个 后门 都 是在 卖 碟， 卖 各种 叠。 这个 叠出来 以后， 他 为 观众 准备 了 巨大 的 一个 观影 的 一个 市场， 然后 也 为 这个 市场 准备 了 巨大 的 一个 影评人 市场。 所以 那时候 很多很多 叠 电， 尤其是 上海 著名 的 大 市民 中， 那里 就是 有 很多 碟店， 碟 店老板 都是 很 厉害 的 影评人。

我也 不能说 他是 影评人， 反正 他 很 内行， 就是说 他 对 叠 都 如数家珍 的， 包括 我们 华东师大 后门 有 好 多家 碟店， 有些 老板 他是 女的， 你 就会 觉得 他 很 有 那种 电影 味道 的， 就是 有 带着 一点点 那种 风尘 味， 带着 一点点 那种 文艺青年 味， 带着 一点点 那种 权威 的 影评人 的 气场。 当你 拿起 一张 碟 来， 然后 他 很 不屑 的 看你 一眼 的 时候， 你 会 让 你 觉得 有 一种 压力 你 会 放下。 然后 当你 拿到 另外 一张 费里尼 的， 比如说 大陆 他 会 用， 他 会 投 来 赞许 的 目光， 你 就 马上 就会 觉得 想 买下它。 这 里面 就有 有 一种 这种 全世界 都 为 中国 影评人 的 起来 做好 了 铺垫。 我 觉得 在 那个 时候 真的 是 影评人 的 黄金时代。 我自己 那时候 作为 一个 影评人， 我也 蛮 骄傲 的。

当时 写 专栏 稿费 高 不高？

香港 的 时候 香港 比较高。 我 因为 一直 在 两岸三地 挺 多 杂志 上 写 的， 在 香港 信报 写、 民报 写、 明报周刊 写， 包括 亚洲 周刊 写， 我 写 过 非常 多 的 杂志， 那时候 也是 周刊 的 好 时代， 我 写 了 好多， 所以 很多 朋友 就是 在 调侃 我， 他说， 香港 不是， 就是 港台 很多 刊物 还在 国内， 不是 很多 杂志 刊物 都 没了 吗？ 他说 都 被 你 写 没了 呢？ 当然 不是我 因为我 写 没了， 但是 就是 写 着 写 着 他们 没了。 那就是说 一个 富康 的 好 时代 过去了。

没有？ 这 是一个 成功 的 标志。 成功 就在于 把 别的 人 同路 的 人都 给 耗 走了， 你 依然 存在。 但 我 觉得 你 有一点 很 厉害， 我 觉得 你是 个 生命力 极其 旺盛 的 一个人。 你 做 的 所有的 一切 事情 其实 都是 耗时间 的。 因为 你看 一部 电影， 如今 你可以 倍速 或者 什么， 当年 不可以。 当然 你可以 快 进。

但是 快 进 和 倍速 真是 不一样。 倍数 我 不太 说 快 进 的， 除非 真的 很烂， 我 就 快 进。 但是 倍数 就 还好， 倍数 基本上 画面 都在。

对 吧？ 是， 但是 无论怎样， 他 都 是一个 耗时 耗力 就 不说 了， 肯定 是 耗时 的。 所以 我 就会 觉得 你的 时间 好像 就是你 会 是一个 格外 的 能够 掌控 时间 的 一个人 能 做 那么 多 的 事情。 如果 是我 的话， 我真的 不可能 在 那样的 时间 之内 做出 你 那么 多 的 工作 来做 的 好不好？ 再说 做不了 这么 多。

其实 我 觉得 我也 不是， 我 因为 从来 也没有 把 这些 东西 看成 是 工作， 我就是 看成 是 盈利 那样的。 所以 我自己 会 很 觉得， 就是我 周围 有 很多 朋友， 我 觉得 他们 比 我 更 厉害， 因为 他们 有 纪律， 你知道吗？ 但 其实我 真的 是 凭着 淫欲 在 生活。 那时候 20小时 刚 出来， 我 一天 就 把 那个 一季 给 看 完了， 然后 看完 以后 我 就 发烧 了。 因为 看 了 太 长时间 了， 这种 其实 是 有问题 的， 就是说 不是 那么 职业 的， 在 观 片 其实 是 不能 持久 的。 所以 王毅 老师 能 写 那么 持久， 因为他 他的 那种 写作 的 这个 职业 度 是 非常 高 的。 他 每天 早上 写， 然后 写 完 下午 看书， 然后 晚上 会 早睡。 我 经常 会 生物钟 会 紊乱 的。

但 你 这样 反而 会 让人 觉得 有些 羡慕。 通常 我们 从小 会 被 教化， 就是你 不能 太 任性， 你 任性 将来 是要 摔跟头 的， 是要 付出代价 的。 我 其实 从小 会 羡慕 像你 这样的 人， 做什么 貌似 都 云淡风轻， 就 不是 刻意 而 为之， 不是 很 强弩 的 去做， 但是 总是 能够 做 的 都很 出色。

相对来说， 我 确实 一直 在 做我自己 喜欢 做 的 事情。 而且 这个 我 觉得 可能 因为， 比如说 我 这么 纵欲 的 看 片， 也 受到 电影 中的 或者说 电影 内外 很多 是 人物 的 支持 的。 比如说 我看 小金 二郎， 你看 小金 自己 拍片， 他 那么 多年 拍下来， 他 拍 了 那么 多 电影。 他 其实 他 拍 的 电影 就 一个情节， 就是 喝酒 吃饭。 他的 电影 中 很多 剧照 也都 是 一大半 都 是在 吃饭 喝酒 的 场面 的。 像 包括 东京 暮色 里面， 就是 那个 剧照， 就是 那个 名字 对 着 一杯酒。 然后 那个 小早川 加 秋天 乔乔 或者说 小早川 家 之秋 也是 剧照， 也是 一家人 围着 吃饭。 然后 包括 像 茶泡饭 之 味， 也是 夫妻 两端 的 碗， 很多 剧照 都 这样。 包括 后来 他 最后的 拍 的 那个 秋刀鱼 自慰， 也是 夫妻 端 着 酒杯， 反正 就是 在 小 间谍 中 就是 好 好喝。

在 他 著名 的 那个 中方 姐妹 中， 就是 更是 的。 它 里面 那个 姐姐 截子 不是 进 一家 小酒吧 吗？ 那个 小酒吧 的 墙上 就 引 了 一句 堂吉诃德 的 名言， 意思 就是说 有事 喝酒， 没事 也 喝酒。 所以 就是说 小金 虽然 他 拍电影 是 非常 节制， 但是 你看 他 把 他的 电影 总量 放在 一起 来看， 就是说 他 一直 在 做 吃饭 喝酒， 一直 在 做 吃饭 喝酒， 那 其实 也是 蛮 重要 的， 或者说 蛮 在 一个 题材 上 做到 极致 的那 我们 做 影评 或者说 我 看电影， 其实 很多 时候 也是 受到 电影 导演， 包括 希区柯克 也 这样 做， 包括 费里尼 也 这样 做。

因为 这 三个 是 我自己 最 喜欢 的 导演。 他们 可以 这么 纵情， 我 当然 也可以 这么 纵容 自己， 而在 这个 纵容 中， 很大 的 一个 原因 就是 因为 我们 都 非常 的 热爱。 他们 非常 热爱 拍 吃饭 喝酒， 费里尼 非常 喜欢 拍 那些 很 奇怪 的 女人， 那个 西区 哥哥 非常 喜欢 拍 悬疑。 我 纵容 我自己 去 看 他们， 也 其实 不过 是 向 他们 学习， 或者说 在 他们的 结构 中 生活。

其实我 的 感触 就是 小金 爱尔兰 我会 觉得 其实 每一个 所谓 成 的 人， 如果 你可以 把 自己 生活 当中 某些 其实 捉襟见肘 的 某些 局促 的 东西， 你 要是 持续 不断 的 去 发展 的话， 它 某种程度 就会 成为 你 自己的 标志， 甚至 是你的 一个 别人 无法 取代 的 一个 特长。 我们 如今 讲 小金， 他的 镜头 最 标志性 的 就是 机位 比较 低， 然后 景别 是 微微的 向上。 但 他 后来 我看 他的 日记 里面 他 有 写， 他 当时 就是 因为 要 拍 太快 了， 不断 的 换 场景， 地上 很多 的 管线 根本 来不及 去 规避， 是 他 唯一 能够 想到 一个 最好的 方法。 这 当时 就 给我 很大 的 一个 震撼， 如今 我们 各种 解读， 导演 这个 角度 太 牛 了， 就 他的 标志， 他的 独特 的 摄影 摄像 语言。 但是 如今 想他 只是 找到 他 生活 当中 规避 窘迫 的 一个 方法， 他 把 捉襟见肘 变成 了 他的 一个 特点。

你说的 特别 对， 很多 时候 其实 是因为 那个 限制 造就 了 一种 新的 发明， 对 吧？

对我 现在 越来越 觉得 人生 的 很多 的 限制 局促， 你 在 某 一段时间 之内， 你 要在 规定 时间 之内 完成 某种 规定动作， 反而 能够 激发出 你 无限 的 创造力。 你知道 我 觉得 你 有一点 我 还是 比较 喜欢， 就是 云淡风轻 的 那种 人， 我 总 觉得 姿势 好看 还 蛮 重要 的。 我 算 你 孩子 应该 今天 已经 上大学 了， 一年级。 对当 我知道 第一 你 孩子 这么 大， 第二 你 有 孩子 还是 给我 挺 大 的。 我 很 吃惊。

你 觉得 我 不像 那个 当 妈的 是 吧？

就是 因为你 身上 第一 你 没有 什么 所谓 的 年龄 感， 然后 我会 觉得 就是 一个 有 家庭 有 孩子 的 一个 女性， 就是 一个 像 我们 这样 熟女， 他 身上 一定 会有 一些 生活 牵绊 的 痕迹。 倒 不是 一定 是什么 柴米油盐 的 痕迹， 但 总是 会有 一些 生活 牵绊 的 重量 带来 的 痕迹。 你 没有 这种 重量 的 痕迹 感， 这个 就 很 神奇。

那 也 是因为 我们 对 孩子 不太 管， 说 实在 的 就是说 两个人 都 不愿意 管 孩子， 谁 都 不愿意 在 孩子 那里 做出 虎妈 虎 爹 那样。

你知道 同为 女性， 同龄 女性， 我 因为 是 没有 孩子， 然后 我 一直 以为 我 以前 一直 以为 你 也没有 孩子。 当 我知道你 有 孩子， 然后 小孩 还 很好， 这么 大 了， 你知道 我 瞬间 有 一种 什么样 的 感觉 吗？ 就 很 像 我们 小的 时候， 比如说 考试 之前， 我 跟 一个 学习 特别 好的 人 说， 我说 明天 考试 我 都 没 复习， 我 都 不会。 然后 考试 那个 学习 很 好的 人 说， 我也 没 背， 我也 不会 算了吧， 明天 该 怎么样 就 怎么样， 我 就 傻乎乎 的 信了。 结果 第二天 发现 人家 考 的 很 好人家 都 准备 了， 人家 孩子 都 有了。 对对对， 就是 瞬间 内心 还是会。

其实我 觉得 我 整个 人生 还是 挺 随意 的 就 过来 了。 因为 在 该 结婚 的 年龄 结婚， 难道 我 13岁才 结婚？ 我 外婆 都 急死了。 然后 我结婚了 以后， 我 外婆 就 很高兴， 他 觉得 说 如果你 再 不结婚， 你 只能 进 离宫 那样的。 然后 父母 就 特别 愿意 你 结婚 以后 就有 孩子， 那 我 也没有 说 特意 要， 后来 有了 也就 有了。

因为 我们这一代， 说 实在 的 可能 相对来说 就是说 在 集体主义 中 成长起来 的。 我们 不是说 特别 追求 个性 的， 在 那个年代 集体主义 这个 东西 对 我们是 有 召唤 力 的。 包括 我们 现在 我们 比如说 看 我和我的祖国 了， 我们 也会 热泪盈眶， 包括 看 功勋 了 我们会 很 激动。 也 是因为 集体主义 这个 东西 其实 是 内在 的， 跟 是 有 我们 内心 的那 回到 我自己 的 个人生活 中 也是 这样的， 我 并 不会 说 好像 不结婚 或者说 不 生 孩子 就是 一种 个性 的 东西。 就是我 也 蛮 愿意 和 同学 一样， 和 周围 的 人 一样的， 茫茫然 的 结了婚， 慢慢的 生 个 孩子， 茫茫然 的 就 老了 那样。 这 里面 其实 会有 一种 共同 的 东西， 共同 记忆 这个 东西 挺 重要 的。 所以 前面 你 讲 到了 孩子 的 问题， 因为我 对 孩子 说 实在 我和我 老公 都 这样 就 太 不管 了。 但 我 有时候 其实 会 有点 后悔 的， 虽然 我自己 并不 喜欢 鸡 娃 这样的 用词， 但 我 有时候 也会 觉得 鸡 娃 也 做 生命 经验， 我们 太 随遇而安 了， 就是说 让 我们 没有 那种 鸡 娃 的 经验， 有时候 也会 挺 惆怅 的。

有 一年 我 儿子 大概 小学 毕业那年 假期 就 天天 让 他 玩 什么， 也 没 给他 报 班。 然后 他 就在 小区 里 找不到 一个 同学， 找不到 一个 小朋友 玩。 后来 我 就 马上 给他 去 报 了 一个 乱七八糟 的 英文 班， 然后 他 也 挺 开心 的。

我 觉得 很多 事情 就是 个性 是 一面， 但是 个性 的 另外 一面 并不是 失去 个性。 我不知道， 我说 清楚， 比如说 再 回到 鸡 娃 这个 词， 计划 这个 行为 已经 妖魔化 了。 但 这个 词 里面 内涵 也 不完全 是 坏 的 东西 的。 比如说 对 孩子 的 严厉， 以及 严厉 所 包含 的 这种 彼此 的 信任， 尤其是 发生 在 老师 和 学生 和 家长 之间 的 这种 信任， 比如说 在 我们的 成长 年代， 我 经常 会 碰到。 因为 那时候 我们 小学 都在 附近 读 的， 所以 菜场 买菜 经常 会 父母 经常 会 遇到 老师 的那 我们 父母 看到 老师 的 第一句 话 肯定 就是说 当 老师 你 一定要 打， 好像 还 很很 怕 老师 就 听不懂 这个 打 是什么 意思， 然后 直接 打 一个 脑力 子 就 过来， 给 老师 示范 一下， 或者 留下 耳朵， 让 老师 可以 这么 干。 我们 就是 这种 时刻 时刻 就是 这种 人和 人的 关系， 其实 非常 有 温度 的， 就是 集体主义 这个 本身， 或者说 他 那种 彼此 那种 信任感 内在 所 包裹 的 东西， 其实 是 很 美好的。 就现在 很多 时候 就是 我们 被 那种 好像 个性 的 生活， 一种 奇特 的 东西 有点 把 它 拉 离开 去 的。 但是 他 生活 本身 就是说 在 这种 潮流 中的， 或者说 在 这种 大流 中的 东西， 它 并 不是说 完全 没有 魅力 的。

我 特别 同意， 我 觉得 每 一种 生活 背后， 你 都 是要 有你 自己 付出 的 代价 的。 你 有 孩子， 你 肯定 孩子 会 占据 你 相当 多 的 时间。 你 再不 鸡 娃， 他 依然 会有 鸡 娃 的 时刻。 作为 没有 孩子 的 我们我们 会有 更多 的 自由的 空间。 但是 你 会 缺少 一部分人 和人 之间 的 那种 很 深刻 的 连接， 就 看你 要 什么。 人生 不可能 面面俱到， 但是 我 有一个 特别 体验， 就是我 从小 我会 发现， 人的 人生 都是 有迹可循 的， 都是 有据可查 的。 我 现在 回想， 我 从小 到 现在， 我会 对 影视剧 文学 在 作品 当中 有 一种 类型 的 角色 就 很感兴趣。 许 就是 叫 什么 有钱 单身 姑姑 类型。

的 女性 角色， 那 就是 像 张爱玲 的 姑姑 了。

张爱 对 张爱玲 的 姑姑， 还有我 最早 的 时候， 应该 我们小时候 当年 很 火 的 一个 畅销小说 叫 thoms 荆棘鸟。 后来 拍成 美剧 大概 只有 四集， 就 讲 了 一个 澳大利亚 的 一个故事。 然后 一个 美丽的 年轻 的 女孩 爱 上了 一个 神父， 但 神父 是要 一心 奉献给 上帝 的， 但 两人 之间 还是 有 情愫 暗 生， 然后 女孩 后来 还 不得已 嫁给 别人， 生 了 孩子。 但 其实 有 一个孩子 是 这个 神父 的， 就 这么 一个故事。 但 其中 有一个 角色 我 当时 印象 很 深， 是 巴巴拉 斯坦威 克 barber stanway 演 的， 就是 这个 女孩 的 有钱 的 姑姑。 我 当时 就 觉得， 我说 这个 老太太 这样的 生活 蛮 爽利 的。

所以 你 自己 有点 受 这种 孤独 之中 生活 的 吸引 的对 吧？

好像 冥冥之中 可能 我 就会 走 这样 一条路。 当然 没有 人家 那么 有钱。 因为我 有 弟弟， 我 有一个 侄子， 我 其实 就是 一个 姑姑。 后来 特别 逗， 我有一个好朋友， 他 也是 个 姑姑。 他说 他的 小侄子 跟他讲 说 姑姑 是 干什么 用 的 呢？ 姑姑 就是 出钱 的， 后来 他说 这是 我们俩 的 宿命。 于是 有 一年 新年 他 给我 一张 碟， 说 这个 碟 就 写 咱俩 的， 你 要 看一看。

是 美国 很 老的 一个 片子， 就 比较 早期 的 彩色片 叫 anti man 欢乐。 梅姑 也 讲 的 是一个 孤儿 爸爸 去世 以后， 跟 他 有钱 的 独身 的 姑姑 在一起 生活。 然后 姑姑 怎么样 把 这样 一个 比较 拘谨 的 一个 小孩儿 互相 改变， 互相 感化 那么 一个 所以 我的 意思 就是 我会 发现， 真的我 的确 是 被 这样 影视剧 中 这样的 女性 角色 你 会 觉得。

所 暗示 了。

对 某种 有 不断 的 有 心理 暗示。 然后 前 一阵 不有 一个 很 火 的 一个 美剧 叫 镀金时代。

镀金时代 也 好看 的， 也 算是 阿姨 姑姑 之类 的 角色。 两个 老老 的 没 结婚 的对 吧？ 没错， 我， 那你 要 更 强悍 一点， 等你 以后 年纪 再 大 一点 以后， 可以 变成 像 唐城 庄园 里面 史密斯 演 的 那个 角色。 这个 毒舌 的 老太太 不行。

毒蛇 这 事儿 我 比较 难以 做到。

我 特别 喜欢 这个 Maggie， 我 觉得 他的 毒舌 太 牛逼 了， 真的 是。 其实 整个 唐代 庄园 就是 重要 的 一个 竞争 气质， 其实 就是 靠 nick smith.

奠定 的对 Maggie 后来 扮演 的 所有的 这种 老年 妇女 角色 都 有一个 特点。 毒蛇 代表 着 我们 这个 时代 所有的 政治 不 正确。

但是 他 又 特别的 正确。 你 比如说 他 那个 男朋友 死掉 了， 然后 他 马上 就 跟 他说 这个 男人 死 了 就 死 了 就 再 找 一个 呗。 那种 就是 那种 我 觉得 对 我们的 那种 电视剧 他 有 方法论 的 启示 了。 我们 每次 电视剧 遇到 这种 两情相悦 的 事情， 或者 男 的 不行了， 马上 就是说 风 来 雨来 的， 然后 就是 不 恨不得 下 冰雹 下雪 那样的。 你 像 mag smith 就是 风淡云轻 的 说， 那你 再 找 搞 一个 呗， 有什么 了 不得了， 然后 马上 把 一个 事情 给 终结 掉。 这种 绝对 不会 让 一些 感情问题 来 影响 整个 剧 的 一个 走向。 而 我们 就是 大量 的 用 感情问题 来 作为 整个 剧 的 一个 线索。

对我 我 一直 很 感激 我们 成长 年代， 但 我 唯一 觉得 对 我们 至少 对 我的成长， 我 觉得 会有 一些 负面 作用。 就是 我们 小的 时候 所 通过 文学作品、 影视作品 获取 的 关于爱情、 关于情感 的 教育 是 非常 之 不 正确 的。 至少 是不是 完全 很 健康 的。

你 举 个 例子， 什么 意思？

就是我 我们小时候 你 对于 爱情 所有的 想象， 或者 对于 爱情 重要性 的 想象， 比如 来自于 琼瑶 小说。

那 就是 看 神经病 了， 都是 琼瑶 小说 的。 这个 遗毒 真的 是要 要 好好 清算 的对。

我会 觉得 我们这一代 人我 觉得 70后， 可能 80后有 一部分 一代人， 我们 从小 受 的 教育 还 就是 爱情 的 重要性 是 毋 以 比拟 的。 所以 我们 其实 在 慢慢长大 之后， 当我们 有 独立 的 思考 能力 之后， 我们在 不断 的 修正 我们在 从小 成长过程 当中 所 受 的 一些 真的 是 有失偏颇 的 一些， 甚至 是 某种 错误 的 一种 教化。

是的， 我 觉得 我们 应该 为 这个 事情 好好 跟 你 拥抱 一下。 我 觉得 我们 真的 情感教育 绝对 出 大问题 的。 就是 琼瑶 进入 我们的 青春期， 我们的 遗毒 太 深 了， 搞得 好像 情感 上 出问题 就 马上 就 全部 不行了。 包括 到 现在 我 觉得 我们 很多 烂 剧， 其实 就是 我们这一代 的 人 在编 的 一个 遇到 情感 出问题， 然后 女的 才 去， 就是说 好像 有 女性主义 发生 一样的， 这个 就 太 荒谬 了。

我 觉得 还好， 我们是 属于 有 一些 这种 比较 觉醒 的 这样的 一批 人。 就 慢慢的 我们会 有意识 在 跟 这样 一些 有害 的 信息 在 做 着 一些 抗争。

其实 说到底 我们 也是 付出 了 生活 的 代价， 或者说 付出 了 生命 的 代价 才 觉醒 到 这些 的。 我 周围 自己 真的有 很多 朋友， 真的 是 被 琼瑶 这样的 一些 观念 所 骗 了， 然后 就 骗 了 半辈子， 然后 现在 还在 这些 故事 中 挣扎。 其实 有 不少 的 真的 我们 应该 好好的 清算 一下 琼瑶。

但是 这种 遗毒 还是 在， 就是你 这个 是 一生 要 做 的 一个 功课， 一生 要有 这样的 觉悟。

对， 其实 这个 就 有点像 比如说 你 一生 原生家庭 对你 不够 好， 你 一生 都在 寻找 另外 一种 东西 一样的。 就是 这个 绝对 是 大问题。 而且 我 觉得 不光是 我们这一代， 他 耽误 了 整整 一代 中国人 的， 不仅 琼瑶 了。 类似 港台 当时 进来 非常 多 的 那种 言情小说， 像 陈凯 龙， 陈凯 龙 我 觉得 还 比 琼瑶 好 一点， 包括 很多 其他 的 小说， 那时候 有 一类 小说 就 叫 言情小说。 包括 今天 大量 的 剧 也好， 小说 也好， 都是 三生三世 的 结构。 就是 一生 还 不够， 还要 三生三世 的 去 搞。 其实 都是 这 一类 的 情感教育 的 一个 后果。

真的 是 当年 一帮 其实 还都 没有 情窦初开 的 小孩， 就是 每天 在 被 这样的 不太 健康 不太 正确 的 爱情观 教育 着 洗 着 脑。 而且 你可以 为了 爱一个人， 你可以 跟 全世界 为 敌。 除了爱情 之外， 你的 生活 当中 没有 更 重要 的， 就 只有 爱情是 唯一 的， 至高无上 的， 是 不可侵犯 的对。

爱情 恐怖主义 的 其实。

是 你说的 非常 对， 爱情 恐怖主义 是 我们 从小到大 成长过程 当中 所 受 的 教育， 还好 我们在 不断 的 跟 他 抗争 着。

博弈 中 走 出来 了。

都 很难 讲 人生啊， 不到 最后一刻， 我 现在 都 不敢 把话 说 的 太 满。 你 永远 不知道 在 拐弯处 藏 着 什么东西， 就 只能 自求多福。 但 我 觉得 很多 时候 真的 是 性格 还是 很 重要 的。 我 其实 还 蛮 相信 性格决定命运。 就是你 要是 有一个 比较 强悍 的 性格， 还是 足以 抵抗 一些 生活 当中 的 或大或小 的 一些 风浪。 我 觉得 你 性格 还是 一个 比较， 我 就 用 健全 这个 词 去 形容 比较 标准。

我 蛮 喜欢你 用 这个 词 的。 就是说 如果 健全 包含 了 健康 和 正 这些 意思 的话， 我 觉得 我 还 确实 比较 健全 的。 说到底 就是 我们 活 到 这个 年纪， 谁 没 受过 伤害， 谁 没 遇到 过 这个 渣 男， 对 吧？ 但是 用 相对 健康 的 心态 就 走过来 了。 走 不 过来 的 人 跌倒 了也 一路 的， 是 吧？

到 现在 很多 还 年轻 的 人， 尤其 我们 学生 辈 的， 特别 容易 在 感情问题 上 一步 没 到位 的话， 就 变成 忧郁症。 当然 忧郁症 这个 问题 也是 命名 有问题。 因为 一旦 被 命名 以后， 好像 这个 病 就是 好像 铺天盖地 了。 如果 没有 被 命名 的话， 可能 只是 如果 在 我们的 那个 少年时代， 就是 一个人 失恋 或者 怎么样， 大家 都 会说 他 心情不好。 然后 现在 就是 全部 变成 忧郁症 了， 就 变成 病 了， 这也是 一个 大问题。

你知道 我看 你的 文章， 包括 看你 解读 电影， 我 觉得 你 最 棒 的 一点 就是 你可以 从 一些 貌似 不 相关 的 电影 和 信息 当中， 找到 一个 非常 独特 的 一个 视角。 把 它 作为 一个 线索， 把 他们 所有的 这些 信息 串联 在一起， 是吗？ 我 那天 看 哪 篇文章， 然后 你 当时 就 讲到， 你说 怎么样 去 定义 一个 假期。 你说 如果 这 假期 只有 一天 的话， 就 很 像是 罗马假日， 七天 像 断背山。 然后 一个月 的话 可能 就像 以 我的名字 呼唤 你。 然后 我 当时 会 觉得 我说 这个 很妙， 这 是你 一直以来 的 你的 一个 习惯， 这个 特点 你是 如何 去 养成 的？ 就 是从 貌似 很多 不相干 的 纷繁复杂 的 信息 当中， 找到 这样 一个 特别 明确 的 又 很 独特 的 一个 角度。

我也 不好 说， 你 刚才 这么说 我也 挺 高兴 的， 就 好像 是我的 一个 特点。 是的， 但 我 其实 主要 我 觉得 受制于 我 一些 影评 也好， 做 电影 研究 也好， 我没有 受过 特别 规范 的 训练。 因为我 本科 读 的 是 英文 的， 然后 研究生 读 的 是 中国 现当代 的， 后来 那个 博士 读 的 是人 文学 的。 所以 我 其实 一直 没有 做 过 正宗 的 电影学 或者说 电影 方面 的 训练 的。 所以 就是我 的 视角 相对来说 是 比较 贴 普通 观众 的。 但 因为我 又 自己 确实 看 了 非常 多 的 电影， 但是 就 自己 把 自己 培养 成了 一个 至少 有 研究生 理论 水准 的 一个 写作者。 那 我 又会 脱离 掉 一个 太 过于 平常 的。 所以 我 相对来说 觉得 我的 一个 自我 的 一个愿望 说 写作 中 不要 有 习气， 不要 一天天 到 晚 搞得 好像 弄弄 什么 弄 什么 一样的， 就是说 用 喜闻乐见 的 方式 来 写作。

我 觉得 整个 电影 评论 理论 我 觉得 速度 太慢 了。 因为我 整体 会 觉得 未来 整个 美学 都是 会 在 速度 上 求 增速 高下 的。 你看 我 文章 或者说 别人 看我 文章， 经常 会 觉得 我就是 不是 不太 累。 我 觉得 是因为 就是我 写文章 追求 一个 速度 的， 我 因为 专栏 出身 的， 我 大量 的 时间 在写 专栏， 专栏 经常 是 1000字。 一千 字 里面 如果你 要 再 兜兜转转 再说 点 隐喻 的话， 就 搞 点 排比 的话 就是。 这个 事情 还没 说 清楚， 这个 专栏 就要 结束了。

所以 我 就 尽量 会 在 相对 短 的 篇幅 内 把 更多 的 信息量 放进去， 或者说 更多 的 观点 放进去。 我自己 觉得 就是我 可能 做 的 比较 好的 地方 是 一方面 就是说 视角 比较 低， 就像 小金 那个 视角， 是 离 地 50米， 然后 45度 朝上。 一方面 就是我 追求 一个 速度， 观众 在 厌烦 我 之前 把 所有的 观点 已经 输出 去。 我 觉得 这 是我的 一个 写作 方式。

所以 我 觉得 这个 一定 不要 小看 熟练， 我们 老 觉得 熟练 以后 是不是 就 熟练工 种 了， 就 好像 缺乏 某种 灵魂， 还 真的 不能 小看 熟练。

包括 你 前面 举 到 的 我 这个 例子， 就是说 一年 一个月 我自己 都 忘了， 就是 一天 还是 什么的。 那 其实 也是 靠 大量 的 阅 片 量 堆积起来 的， 你说 吧？ 如果我 没有 阅 片 量 的话， 我 出 不出 这个 线索 来 的。 就是我 强悍 的 阅 片 量 是我 自己的 一个 最大 的 一个 自信。 所以 说到底 就是说 勤奋 其实 是 最好的 一个 方法论。

那 会不会有 一天 或者说 你 曾经 经历 过 这样 一个 阶段， 就是 看 片 对 我们 来说 是 消遣， 对你 来说 在 某 一个 时间段， 它 已经 失去 了 消遣 的 那个 功能 了。 曾经 失去 过 吗？

我 现在 不会 说 我真的 是 消遣 的， 但 我也 不会 完全 说是 为了 写文章 去 看 片 的。 当我 打开 一个 文本 的 时候， 我 肯定 是因为 我想看， 包括 就是我 看 片 也是， 我 就 我想 看一看 到底是什么 样子 的， 到底 有 多 烂。

但 我 觉得 看 一个 烂片 电影 还 可以， 顶多 就 2个小时。 但 你 要 看 一个 烂片 电视剧 的话， 现在 电视 就是 几十 集， 你 在 倍速 的话 也 还是 有 很多 时间 的。 你 这个 时间 你 怎么 去 处理 呢？

我 基本上都 是 两倍 速度 看 的， 一旦 用 上了 倍速 以后， 烂片 也会 带 出 一种 节奏 来， 也会 蛮 好看 的， 然后 也是 一种 动力， 一天 时间 甚至 我可以 看完 两个 短 的 烂 剧， 然后 就 一下子 也 觉得 好像 那种 工作量 满满的 感觉。 因为你 如果 不用 倍数 看 的话， 很多 三生三世 句 是 根本 看 不 下来 的。 尤其 像 我们 这种 半 专业 观影 群体， 不 看 又 不可能。 但是 完全 按 正常 速度 看 的话， 其实 又 没法 忍受 的。 就是 那么 多 渣 男 渣 女， 背书 以后 就 真是 挺 有 快感 的那 这种 快感 其实 就 带来 一种 精神 上 的 一种 活力 的， 他 会 鼓舞 我 再去 看， 这个 有点像 那种 体育锻炼 一样的， 就是我 挑战 了 200米， 我 再 挑战 300米、 400米， 这样 就是 他 能 自己 有 一种 快感。 这个 我 觉得 和 工人 做 工作 是 有点 不一样的， 因为 它是 一种 机械 的 东西。

但是 即使 是看 烂片， 有时候 也会 看到 一些 好 桥段 的。 它 会 激发 你 即使 在 烂片 中 也会 找到 金子。 更 别说 很多 时候 你 也会 遇到 好的 片子， 包括 前段时间 看到 的 什么 漫长 的 季节 这些， 你你你 会有 一种 这 人生 不虚此行 的 感觉， 就 包括 看 那个 平台 上 的 摩西， 你 也会 很 激动。 当 这些 东西 发生 的 时候， 你不会 觉得 好像 时间 不够 用。 你 有时候 会 觉得 好像 我可以 把 无限 的 生命 投入到 有限 的 看病 中 去， 还是 说说 把 有限 的 生命 投入到 无限 的 看病 中 去 的 这种 感受， 所以 我 并 不是说 那么 在 分配 时间， 当 漫长 的 季节， 像 边上 的 某些 这些 文本 发生 的 时候， 我就是 其实 就 有点像 进入 爱情 一样的， 就是 人 会 自己 献 出去。

我 特别 认同， 就是我 的确 看 国产剧 比较 少。 因为我 现在 想 我们 是从 80年代、 90年代， 尤其 90年代， 我是 看 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 那样 质感 的 去 成长起来 的 一代 观众。 影视剧 首先 你 要 从 服化 道上， 你 要 让 我 能够 进入 那个 情境。 如果你 服化 道 就 很 悬浮 的话， 我 的确 没有 办法 进入， 就 类似 于 漫长 季节 能 看 进去。 就是 因为他 真的 是 真实的 反映 那个年代 的 那种 东北 的 生活， 哪怕 我没有 见过， 我 能 感觉到， 就 不像 现在 我们 很多 剧。 你 打 一看 他们 家住 的 房子， 连 样板间 都 不是。

现在 这个 就是 完全 的 很多人 真的 瞎搞。 你 就 看 烂片 里面 那 真的 是 各种 任性， 人均 那种 大 别墅 真的 是 常态 的。 然后 更 厉害 的 是 就是说 这个 总裁 住 的 大 别墅， 然后 他 下楼 就能 就是 贫民窟， 那 真是 活见鬼 了， 因为他 为了 要 让 总裁 遇到 那个 灰姑娘， 所以 让 总裁 住在 大 别墅 里面。 但是 他 下楼 就能 就是 贫民窟， 那 这 怎么 可能？ 但 这种 环境 在 电影 中 是 非常 常见 的， 完全 是 为了 一个 一个 套路。

但是 依然 大家 会 买单， 会 接受， 就 跟 我们小时候 看 那个 T V B 的 剧， 我 当时 小时候 一直 不明白， 因为 T V B 的 剧 他 总是 会有 全家 一起 合家欢 吃饭。 然后 吃饭 大家 做 的 满满当当， 一定 会给 镜头 留 一个 机位， 就 总有 一个 位置 没有人 坐， 因为 机器 要 放在 那儿， 从小 我 就会 不免 我说 香港人 吃饭 一定要 空 出 一个 位置， 没有 名字， 我是 要 给 机器 留 一个 空档。 就是 我们会 被 教化， 我们会 被 洗脑。 以后 说 接受 电视剧 就是这样 拍。

其实我 说真的， 我 最近 两年 我自己 发现自己 对 烂 剧 没有 那么 大 的 恶感 了。 这个 就 有点像 就 比如说 因为我 在 大学里 工作， 然后 我们 要求 本科生 一年 上 非常 多 的 课 的那 说真的 如果 没有 一点点 水 课 的话， 学生 是 根本 不可能 拿下 那么 多 修课 量 的。 所以 就是说 水 课 或者说 烂片 某种程度 上 也 构成 了 人生 的 一种 相拼 了。 就是 这种 烂片 也好， 衡水 的 课 就 构成 了 人生 的 一种 弹簧。

我 其实 不太 介意 看电影 的 烂片。 因为 很多年 前 我记得 我在 香港 当年 有一个 我们 期待 很高， 然后 投资 很大 的 那个 凯文 科斯特 那 拍 的 水世界。

水世界 我看 了。

当时 会 被 人 也 很烂， 然后 我 去 看我 一 想， 人生 能有 几次 你 就 花 个 几十 港币 能够 看 一个 这么 大 成本 的 制作 也 赚 了。 我说 这个 角度 我 能够 接受， 从此以后 我 就 很 释然， 哪怕 开 一个 烂片 之后 我 也很 释然。 最近 有 一种 说法， 就 很多人 说 什么什么 剧 我 一点 都 没 看， 但 耿 一个 都 没落。 那 我 觉得 这个 不太 公平。

我的 职业 伦理 非常 好的， 就是 任何 一个 剧 我 都是 就 除非 那个 是 烂 到 烂 出 天际 的那 点 很少 的。 我 一般 所有的 剧 我 都是 看完 以后 才会 去 点评 的。 电影 和 小说 又 不一样， 电影 真的 是 因为 它是 个 工业， 它 不是说 是 一个人 能 完成 的。 你 还得 看 伏 花道， 你看 了 芙 花道 还 不够， 你 也得 看 道具 怎么怎么 全部 得 看。 因为 它是 个 工业 的 合成， 对 吧？ 所以 就说 你 不 全部 看你 不 认真 的 看完， 你是 不可能 对他 进行 一个 真正 的 一个 发言 的。 是 昨天 我 还说。

我要 不要 去 看一下 barbi， 我 没 看。 后来 我说 还是 看 一眼。

我还没 看。 因为我 前一段 一直 在 开会 在 出差， 最近 就 只看 了 一个 长安 3万里。

长安 3万里， 我 老 觉得 长安 3万里 是一个 给孩子 看 的。

我 就 没有 看， 我 觉得 还 可以， 我 觉得 倒是 长安 三里 倒是 个 全家 桶 的， 但 我 觉得 长安 有一点 特别 好， 他 又 有点 让 我们 想起 了 我们 共和国 时期 曾经 有过 的 一种 非常 好的 电影 的 片种， 叫做 散文 电影。 就是 长安 三国 里 其实 没有 真正 的 情节 的。 他 就是 让 你看 很多 那个 辉煌 的 年代， 有过 多少 事， 有过 多少 厉害 的 人。 大家 都是 有一个 太监 来 找 高适， 然后 通过 两人 之间 的 交谈 来回 望， 就是 高适 和 李白的 那个 医生 的 交往。 其实 高适 和 李白的 这个 交往 多少 有点 虚构 的， 但是 他们 两人 之间 没有 真正 的 事情 的。 其实 所以 他 里面 就 大量 的 要 填充剂。

唐朝 的 很多很多 诗人 是一个 散文 电影。 散文 电影 其实 是 非常 难 拍 的， 尤其 对 这个 动画片 来说 就 更加 难以 建构 了。 但是 我 觉得 他 做 的 蛮 好的。

你 刚才 说 散文 电影， 还有什么 电影 是 属于 散文 电影。

的那 比如说 那时候 社会主义 时期， 我们 很多 散文 电影 了。 比如说 五朵金花 就 散文 电影， 还有 今天我休息， 五朵金花 算 散文 电影。 比如说 他在 男孩 在 寻找 金花 的 过程中， 他 遇到 畜牧场 的 金花， 遇到 什么什么 农场 的 金花， 他 一个个 遇到， 他 就说 其实 都是 非常 散 的。 他 就 有点像 苏联 时期 的 那个 电影， 叫 士兵 之 歌。 因为 士兵 之 歌 在我心中 是个 满分 电影， 它 就是 个 散文 电影。 他他 就是 通过 男孩 回家 一路 的 见闻 来 描述 这个 时期 的 一个 国家 状况。

五朵金花 也是 这样的， 今天我休息 也是 这样的， 就是 他 没有 真正 的 时间。 今天我休息 就是 讲 中心 伙伴 夜的 那个 男 主， 因为他 要 去 赴约 会， 但 在 赴约 会 的 路上， 他 一路 做 好人好事， 把 约会 给 迟到 了。 就 这么 一个 过程， 他 没有 真正 的 情节， 不像 现在 很多 电影 都是 强 情节 的那 长安 三万里 是一个 弱 情节 的， 没有 真正 的 一个 事件， 在 真的 发生 的 都是 交往 过程。

长安 怎么样？ 这个 就是 散文 电影 的 一个 结构 法， 散文 电影 结构 法 是 非常 高难 的。 我们 现在 经常 会 看不起 共和国 时期 的 电影 了， 但是 共和国 时期 的 很多 电影 都是 散文 结构 法。 但 我们 现在 也 有点 把 这个 传统 给 让渡 掉了， 所以 长安 三万里 把 这个 传统 又 给 捡回来， 我 还 觉得 挺 高兴 的。

这 我 还 真的 没有 看看 来 要 补 补课。 我是 昨天 看完 barby， 我会 觉得 就是 不知道 他在 美国 票房 那么 高， 我 还是 蛮 吃惊 的。

你 建议 我 看吧， 因为 芭比 的 那个 尤其 在 我们 圈内， 好评 如潮。

简直 是你 还是 可以 看一下 的。 但 我 就 跟你讲 我的感受， 因为 我会 觉得 作为 观众， 我 看电影 的 姿势 特别 重要， 你 什么样 电影 决定 我 什么样 的 姿势。 这个 电影 从头 看到 尾 我 都 没有 决定 好 我的 姿势。 所以 我 中间 有 几次 我想 走， 但 我说 还是 把 它 看完。 因为我 是 我说 我是 应该 带着 戏谑 状态 去 看， 还是 很 认真 的 去 看 呢？ 是以 看 正片 的 心情 去 看， 还是 一个 看 纯 搞 的 一个 剧。 我 到 最后 我 都 没有 拿捏 好 我 这个 姿势， 就 搞得 我 有点 别扭， 还有 他 太过 正确 了。

可能 到 我们 这个 阶段， 就 你 所有 对于 女性 的 那种 正确 的 输出， 我们 自己 都 已经 具备， 或者 我 也可以 具备 某种 输出 能力。 当你 在 关键 的 时刻， 总 在 那么 恰如其分 的 时候， 给 到 我 那么 正确 的， 而且 又是 美国式 的 那种 正确 的 表达 的话， 我 内心 会 觉得 就 太多 了。 包括 被 他们 后来 表达 导演 说 这 一段 就是我 要 表达 的， 没有 这 一句话 就 没有 我的 电影 就是 barby 在 外面 碰到 一个 老太太， barby 看 老太太 说 你 很美， 老太太 说 我知道 这个 其实 很 突兀。 就是 当你 一旦 的 要 一旦 的 给我 强行 输出 的话， 我 作为 观众， 其实我 的 那种 我不是 要 刻意 的， 但是 我的 那种 逆反 的 机制， 它 就 自动 的 被 触动 了。

因为我 没 看过， 不好 说。 但 听 你的 这个 描述， 我想 是不是 带着 一点 那种 非常 直接 的， 就是说 直接 的 那种 短 女性主义 的 这种 方式 的。

我也是 的， 就 他 表达 的 观点 你 都会 赞同。

对， 就 全部 是 对的， 但是 太 对的。

对 吧？ 对， 甚至 是 他 当 他 有 一些 不太 对的 表达 的 时候， 你 会 本能 想 他 怎么 这样， 他 马上会 修正， 会 反转。

其实 我们 现在 很多 影视剧 也 有点 这种 调门 的， 就是 为了 女性主义， 女性主义 一样的， 包括 就 目前 存在 于文化 中的 那种 女性主义。 其实我 有时候 看 了 以后 也 觉得 蛮 闹心 的， 就 大量 的 都是 那种 面具 女性， 你 就会 觉得 国产剧 在 女性 问题 上 这么 狭隘， 真的 是不是？ 女性主义 的 问题是 国产剧 整体性 的 一个 狭隘， 因为 它 体现 在 女性 表现 上 就会 特别 触。 所以 有时候 你 会 觉得 那种 女性主义 像 机会主义 女性主义 一样的， 或者说 那种 操盘 性 的 女性主义。 包括 比如说 这次 那个 三体， 叶文洁 这个 形象 就 被 指 认为是 新 女性， 只 认为 心理学， 我 觉得 挺好的。 但 很多人 给出 的 理由 是什么 呢？ 说 他 敢 杀夫， 当然 他 里面 肯定 也有 真理 的， 因为 杀夫 的 故事 一直 是 大量 影视剧 的 起点 了。 但是 这么 就是 一个 点到点 的 一个 理由， 就 是从 商户 到 女性主义 这么 短路， 我 觉得 真的 是 很 有问题 的。

所以 就是说 这样的 一种 大 的 视野 中， 影视剧 的 女性 形象 经常 会 弄 得 非常 刻板。 包括 很多 那种 穿越剧， 女主 好像 现在 很 有 女权 了， 然后 可以在 家里 打老公 了， 然后 老公 在 家里 绣花 了， 然后 这样 就 被 宣传 成大 女主 了， 我 觉得 这个 是 特别 可笑。 就是说 如果 角色 的 反转 就可以 大女 主 的话， 那 要 文艺 干什么 呢？ 你说 是 吧？ 是 特别 同意。

包括 之前 大火 的 那个 美剧 why women kill。 大家 也 在 说 这帮 女人真 好， 杀夫。 我 当时 我 就 会说， 那些 大部分 女性 是 不杀 夫 的， 他们 就 不是 新 女性 了 吗？ 就是 像 你说的， 就 把把 新 女性 跟 杀， 如果 直接 挂成 这种 连接 的话， 太过 容易， 太过 短视 了。 而且 它 具有 极强 的 危害性， 这 新一代 女性 她们 所 受 这种 危害 不亚于 我们 当年 看 那种 不 靠谱 的 爱情小说 的 危害 一样。

绝对 是的。 说到底 电影 和 主义 和 法律， 它 不同 的 地方 就是 它 有 电影 文艺， 或者说 它 有 自己的 偏激 和 偏差 的那 文艺 就是 为了 拉长 人生 的 光谱， 为了 拉 宽 人生 的 宽度 而 存在 的。 如果你 一路 拿着 各种 女性主义 去 丈量 文艺 的话， 那就 实在是 太 辛苦了。 当然 我 还是 要 加 一句， 女性主义 的 在 中国 电影 中的 战场 是 非常 必要 的， 就是 他 也会 紧 警惕 很多 电影人， 就说 你的 文化 产品 要 接受 全方位 的 一个 检阅 了。 但 说到底， 真正 的 女性主义 永远是 结构性 的， 不是 台词 性 的。 就是 我们 很多 看 共和国 早期 的 电影， 像 我说 是 李双双 好， 刘三姐 也好， 那 才是 真正 的 女性主义， 是 吧？ 就是说 那种 是 女性 真正 站在 历史 位置 上 的 一个 觉悟， 而 不是说 你可以 打老公， 打 男人 了 这种 或者 杀夫 了 这种， 这个 就 很 搞笑 了 是 吧？

所以 我会 觉得 就是现在 年轻 的 女性 要 警惕， 就 跟 我们 当年 没有人 告诉 我们 应该 警惕 那些 爱情小说 一样。 就是 女性主义 不是说 你 不能 在 爱情 当中 表现 的 脆弱， 不是说 你 不能 结婚， 不能 有 孩子， 你可以 有 这些， 但 它 依然 无损于 你 作为 一个 独立 女性 的 存在， 那 是一个 真正 的 女性主义， 就是 那些 不是 一个 女性主义 的 根本。 但 现在 女孩子 我 就 很 怕 她们 会 被 这些 东西， 会 被 洗脑 之后 会 觉得 所谓 女性主义 就是我 要把 这 一切 七情六欲 最好 都 剥离 干净， 我就是 一个 独立 爽快 的 一个 大女 主。

就是说 到底 谁 拿着 理论 去 生活， 谁 就 肯定 是 一败涂地 的。 我们 人生中 所有 那些 真实的 痛苦， 不是 理论 能够 解决 的， 也 和 理论 没有关系 的。

是， 所以说 其实 文艺作品 非常重要， 因为 人生 很 有限。 但是 你 在 文艺作品 当中， 你 在 影视作品 当中 所 表现 的 人生， 它的 长度 宽度 一定 是 大于 我们 真正 的 人生 的这 是 肯定 的。 所以 它的 益处， 它的 害处 都是 加倍 的。 对对对， 真的。 所以 这么 一说， 我 现在 特别 明白 你们 作为 影评人 的 这个 重要性。 你们 家的 家庭 氛围 是不是 一个 特别 文艺， 特别 文化 特别 高知 的 一个 家庭 氛围。

我也 不好 说 我们 家的 那个 家庭 氛围 怎么样。 比如说 我们 孩子 就是 觉得 我们 都 是在 书 的 环境 中 成长的。 我 家里 因为 书 很多， 小的 时候 我 就 特别 担心 那个 书 倒 下来 把 它 压死。 所以 等到 他 终于 长终， 他 终于 长大以后， 我 觉得 这个 事情 不 担心 了。 但是 看书 这 确实 是 我们 家的 一个 常态。 我们 孩子 小的 时候， 有时候 他 自己 一个人 在 楼下 玩， 邻居 问 他说 你 妈 干什么 的？ 他 就说 我妈 是 看书 的。

也。

挺好玩 的。

多么 爽啊。

是 好像 是 挺 爽 的。 但是 人生 总有 很多 遗憾 的， 比如说 我会 很喜欢 黑帮， 偏 那 我会 也会 很喜欢 那些 动手 能力 很强 的 人我 觉得 可能 很多 时候 也 是因为 我自己 没有 那种 月黑风高， 去 那种 杀人越货， 去 翻墙 走 壁， 只能 能 在 书桌 里 想象 这些 生活 了。

但 我 现在 越来越 接受 这一点 了， 就是我 发现 我所 幻想 的， 我所 欣赏 的， 可能 未必 是我 生活 当中 我 能够 成为 的， 或者 我愿意 成为 的。 就 包括 我 从小到大 我 羡慕 的 女性， 都是 那种 特别 酷 飒 的， 然后 不走寻常路 的， 比 我 当年 喜欢 的 刘索拉 尘 染 都是 那个 范儿 的， 短发 超酷 的。 但 我自己 我 觉得 我 未必 我 我不是 那样的 不是 那样的 女性， 但 她 不会 阻止 我 欣赏 他们。

很多人 会 喜欢你， 会 欣赏 你的， 觉得 你 好像 千山万水 走遍， 然后 就 什么人 都 见过， 人家 肯定 会 觉得 你的 生活 是 好的 不得了 的 那种。

对， 所以 我们 都是 这样的， 都 是在 某种程度 的 羡慕 着 别人 的 生活 当中 自己 所 不 具备 的那 一部分。 但 其实 自己 也 忘了自己 一定 有 某些 地方， 有 某些 层面， 也是 被 别人 这样 远远 的， 哪怕 带着 误解 的 欣赏 着 或者 羡慕 着。 所以 想到 这一点 的话， 你 会 觉得 那 其实 也都 还行。

我 现在 对 自己的 生活 也 觉得 还 并没有 不 满意， 也 不能 我 当然 我 不好 说 满意 了 对 吧？ 但 我 确实 觉得 看 了 一辈子 书， 看 了 一辈子 电影 也 蛮 开心 的。 我 有时候 看 你的 片子， 看 你的 那些 进了 某个 庄园 了， 或者 一个 特别 奇怪 的 城堡， 然后 去 探访 一个 我们 一辈子 见 不到 的 人我 觉得 鲁豫 这个 日子 挺 好过 的。

我 总 觉得 你 未来 还是会 写 一个 什么 电影剧本 的。

其实我 是 想 写 小说 的。 小姐， 我 这个 小说 名字 上海文艺出版社 的 李 武强 都 帮 我 取 好了， 叫 铁证如山。 因为我 曾经 写 过， 因为 那时候 那个 叫 什么 爱情神话 不是 出来 吗？ 我 曾经 写 过 一篇 影评， 就是说 从此 没有 铁证如山 的 爱情。 然后 他们 就 他 他们 就 觉得 我说 这个 铁证如山 的 时候 特别 有 分量 感， 然后 说 你 一定要 写 个 小说， 叫 铁证如山， 那 当然 是 开玩笑 了， 但 我 觉得 我 可能 还是会 想 写 个 小说 的。

因为 做 个 编剧， 我 觉得 好像 我的 这个 比较 自负 的 说法， 我 就 还 不能 体现 我的 那种 真正 的 优势。 我 觉得 可能 还在 小说吧， 因为 但是 小说 其实 说 实在是 需要 体力 和 时间 的， 我自己 是一个 比较 贪玩 的 人， 然后 有什么 好 电影 来了 我 就 去 看电影， 有什么 好好的 事情 发生 了 我要 去， 有 朋友 来了， 我 也会 经常 去 跟 人家 吃饭， 所以 就是 很 容易 开小差 的那 这种 状态 说 在 对 写 专栏 来说 是 挺好的。 因为你 专栏 就是 要 去 听 四面八方 的 消息， 去 跟 各方面 的 人 交往， 这也是。 当然 对我 养成 了 一种 习惯， 但 也是 是 好 也是 不好 的。 我这个人 说 实在 很好 交往， 但 我 也很 容易 不能 长时间 的 在 一个 事情 上 投入 精力。 这个 经常 我自己 老师 也 批评 我的， 但 其实 小说 其实 需要 一个 非常 漫长 的 专注 的 东西。 我 觉得 我 现在 好像 时间点 还没 到， 但 我 觉得 我会 写 的。

经常 也有 朋友 说， 他说 你 在 细节 上 的 这种 处理 能力 挺 强 的。 我 觉得 我 好像 这种 细节 的 能力， 如果 以后 不用 一个 小说 来 表达 的话， 会 觉得 挺 遗憾 的。 所以 我想 以后 会 写 小说 的。 等着我。 是。

我相信 两个， 第一 我相信 水到渠成。 第二 我相信 量变 到 质变。 就是你 到了 那个 时机成熟 之后， 你的小说 就会 像 那个 涌泉 一样的 就 喷薄而出。

谢谢 你我 我我我 相信我 一定 会 写 的。 因为你 你 生命 中 积累 的 很多很多 经验 和 那种 事件 东西， 就是 可能 小说 最好的 形式 了。

还有一个我 很 好奇， 如果 比如说 咱俩 熟 了， 成为 还 不错 的 朋友， 有一天 我 拍 了 一部 剧 很烂， 我 请你 来看你 在 现场 你 怎么说呢？

这个 又 不是 没 发生 过了， 经常 发生 的， 就是 经常 也会 有。 有时候 说 的 实话 也有 朋友 做 不成 的 时候， 那 也有 推心置腹 的 时候， 如果 能 改 还会 稍微 改一改。 你看 如果 不能 改， 那 也 没办法。 我这个人 我也 诚实， 这么多年 我 从来 没有 为 红包 协作 过 的那 我 就是说 我也 不可能 说 去 说 违心 的话 的。 但是 因为 又是 朋友， 我 对 朋友 又是 非常 仗义 的那 我 就 不说。

对， 这也是 我的 一个 底就 我可以 不说， 但 确保 说 的话 是在 那个 时期 我的 一个 认知。

就是我 真实的 我 肯定 不会 说 去做 那种 违心 的话， 就说 那个 很 狗血 的 东西， 我 就 哇哇 哇哇 的 去 赞美 他， 这个 我是 做不到 的。

我们 最后 说 一下， 这个 服装 叫 质押 的， 中文 叫 加达。 我看 你 日常 穿着 其实 偏 中性 的 那种 西装。

就是 所谓 的 我也 其实 不太 也 不太 穿 西装 的， 就是 往 好 里 说， 就是 那种 知识分子 穿 搭， 其实 就是 随意 和 舒服 了。 因为我 一天 大部分 时间 就是 在 看 片 和 写作， 然后 我 如果 不在 家里， 我 就在 办公室 里面。 如果你 不 舒服 的， 穿着 很 正规 的话， 其实 人 会有 那种 不 舒服 感。 所以 我 日常 其实 经常 是 T 恤 比较 常见， 然后 做 活动 的话 会 有时候 穿 一件 小西装 这样。

现在 最高级 的 打扮 就是 一个 老 前锋， 一个 知识分子 风。

日本 其实 也就是 为 我们 这种 非常 随意 的 传达 给 一个 比较 好像 上流社会 的 名字 一样的。

主要 的 就是 他 学 也 偏 知性。

对他 比较 知性 的。 所以 我也 那天 他们 让 我 选 服装， 我也是 选 了 一个 加拿大 的 这个 西装 的。 因为我 觉得 穿上 西装 就 给 人 一种， 怎么说呢？ 就 一种 生命 的 纪律 感 和 一种 歧视 感。 因为我 自己 其实 不是 特别 有 纪律 的 人， 但 我 也会 非常 向往 那种 歧视 的 那种 night 这种 感受， 包括 我会 非常 喜欢 那种 权力的游戏 里面 这种 生活。 我 觉得 因为 在 骑士 时代， 人 有 一种 更 实诚 的 东西， 也有 一种 更 神秘 的 东西。

你 平常 是一个 注重 打扮 的 一个人。

我 可能 是 挺 不 注重 打扮 的 一个人， 我 就会 尽量 把 时间 用 在 看电影、 看 片、 看 小说、 看 各种 文本 上。

我要 看起来 突然 发现 我 离 那个 你说的 5000步 是不是 还差 很多 呢？

但是 你 也 不一样， 你 对你 来说， 你 经过 了 很多 人世， 这些 东西 比 看电影 更 珍贵。 因为 我们 经历 不了 那么 多 的 人数， 我们 才 去 看电影。 你是 亲手 在 生命 的 第一现场， 那 多好啊， 那 我也 用 愿意 过 你 这样的 生活。

你 这个 角度， 你看 我们 很 容易 还是会 羡慕 别人 的 生活， 对 自己 会 非常 严厉 的 自我 审视。 所以 还是 要 珍惜 自己 生活 当中 拥有 的 那个 难得 的 一些 体验。 但 依然 我 今天晚上 肯定 会 去 看 一个 什么 剧， 或者 看 一个 什么 电影， 然后 希望 你 好好的 享受 你的 休假 生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