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43. 谁不是在时代中沉浮？
01:17:37 Share

大家好， 欢迎来到 面 基。 去年 年底 我看 了 一本 短篇小说 集， 叫我 爱 嗟 往事。 我 竟然 不太 爱看 小说。 但 作为 一个 在外 漂着 的 东北 孩子， 但凡 看到 一点 跟 东北 有关系 的 内容， 我 都会 看一看。 我 对 东北 的 感情 挺 复杂 的， 一方面 我小时候 在那边 吃 过 很多 苦， 我也 知道 很多 父辈 的 故事， 这些 让 东北 给 我的 印象 总是 很 灰暗 冷 列。 另一方面， 谁 不想 回 自己 老家 发展 呢？ 我家 人 也都 在 沈阳， 但 回去 吧， 确实 也 没 发现 啥 机会。 后来 我 运气 好， 在北京 成家立业， 好像 回去 这个 事儿 就 变得 越来越 遥远 了。

这本 小说集 给我 冲击 挺 大 的 壳， 以前 我 可能 看完 随手 就 放 书柜 里 了， 但 现在 咱 有 播客 了， 我 就 想着 能不能 约 作者 来 面 基 聊 一下。 这里 感谢 一只 羊 以及 新 经典 的 佳佳 老师 帮忙 牵线， 真的 促成 了 这 期 节目。 我 长 这么 大， 还是 第一次 和 作家 聊天。

我爱 嗟 往事 的 作者 笔名 叫 三 胖子， 大家 一般 叫 她 三 姐。 三 姐 是个 生意人， 在 我爱 街 干了 十年， 2020年 在家 出不去， 一切 都 停滞 了， 生意 也 做不了。 第一次 开始 尝试 写 小说， 于是 就有 了 这 本书。 我们 聊 了 聊 那段 东北往事。 也许 你 会 意识到， 黄河路 也好， 我爱 街 也罢， 其实 时代 和 生活 的 内核 从来 都 没 变 过。 另外， 这 期 我也 在 形式上 做了 些 新 尝试， 下功夫 了， 整 挺 累， 希望 大家 能 喜欢。

我说 我们 先聊 一下， 我爱 这个 意向 我真的 不太 了解。

其实我 爱 也没有 什么， 就是 一个 市场 呗。 比如说 咱 像 原先 的 那个 兴隆 大家庭 或者 是 中兴 联营， 这些 都 知道。

我想说 它是 一个 活 在 传说 里 的 存在。

对于 有 一些 人 来说 确实 就是 传说。

好像 给 我的 感觉 就是 比如说 大悦城， 兴隆 大家庭， 那 是一个 还 比较 正常 的 地方。 他 好像 母爱 是 那种 在 沈阳 做生意 殿堂级 的 存在， 里面 有 很多 暴富 的 神话， 起码 其实 是我的 长辈 传导 给 我的 观念。 昨天 我和我 妈 录播 客， 然后 我 还 跟 他 打听 了 一下。

昨天 又 和 妈妈 录 了 吗？ 对， 你是 充分利用 了 身边 的 志愿者。

我妈 就说 里边 挺 多 报复 神话 的， 但是 现在 的 无爱 很 落寞。

我 觉得 不 只是 无爱， 现在 中兴 什么的 也 一样。 那个 时候 不 只是 无碍 他 制造 报复 的 神话， 包括 像 什么 中兴、 联营， 很多 他们 背后 的 老板 也都 是 身家 都很 客观 的。 只不过 那样的 一个 场 域， 它 没有 那么 多 的 暴富 的 神话 流传 出来 而已。 但是 实际上 有 很多 它的 体量 是 比 外界 还要 大 的。

书 里面 那些故事 大概 发生 在 哪个 年代？

这么说 合适 吗？ 我没有 细究 过 这个 年代， 就 基本上 从 我 进入， 然后 一直 到 我 离开， 有 一些 可能 还 可以 再 延续 一段时间。

你是 哪 年 进入 的？

我是 01年， 你是 哪 年 离开 的？ 我 大约 是 11年 一二年。

那样 就是 你在那里 边 待 了 自己的 十年。

对， 十年， 我 最好的 十年， 你 暴富 了 吗？ 那就 看 这个 定义。

怎么 你 在 沈阳 能 足够 成为 一个 中产 吗？

那 没有 问题。

做什么？ 在 我爱 那。

十年 卖。

小衫 儿。 对对对， 小山 也是 一个 很 东北 的 词。

对， 在 服装行业 还 可以， 就 包括 广州 的 也 知道 小 三是 什么， 就是 一般 女的 穿 的 上边 的 小3。

书 里 的 那些 短片 的 合集， 它 都是你 见识 到 的 真实 发生 的 事儿。

其实我 所 写 出来 的 所谓 的 真实， 实际上 有 很多 我 还没有 写 出来。 我 觉得 很多 时候 大众 可能 是 不能 接受 的， 所以 我是 有 选择 的 把 它们 写 出来。 对， 实际上 真实的生活 就是 远 比 你 呈现 出来 的 要 你 也 不能说 残酷， 但是 要 复杂 的 很多。

会 更 极端 吗？ 真实 的那些事儿。

普通 的 大众 他 可能 接受 起来 有的 时候 会 比较 困难。

我 举 个 例子， 你 书 里边 那些 小说， 任何 一件事 摊到 我 身上， 我 觉得 都 是一个 个体 命运 的 悲剧 了。 可能 是 我自己 太弱 鸡 了， 我自己 原生家庭 也很 一般， 也有 一些 戏剧 色彩， 他 一度 成为 折磨 我的 像 梦魇 一样的 东西。 但是 我 发现 反倒 是看 你的 书， 看 正直 的 小说， 有 一句话 特别 矫情， 我 不太 愿意 说 他们说 什么， 文学 式 的 一种 治愈， 我 觉得 是真的。 我 原来 以为 我 今天 那些事儿 是我 个体 很 不幸 的 东西。 后来 我 才 意识到， 比如说 我 站在 天桥 上 看到 万家灯火， 可能 每一扇 窗户 后面 都有 类似的 事， 他 一点 都不 稀缺， 很 正常 的 一件 事儿 一样。 然后 我 甚至 觉得 这 本书 它 就是 我小时候 听到 的 家长里短。 其实 很多 剧本 我是 听到 过 的那 只是 你 把 它 写 得 更 极端、 更 戏剧性 一些， 更 爆裂 一些。 然后 你 跟 我说 你 把 它 淡化 了。

对我 真的 就 把 它 淡化 了。

你 消化 这些 悲剧 需要 很多 能量 吗？

需要 很多， 一度 我自己 也 消化 不了。 像你 所说 的， 就是 如果 这件 事 落在 自己 身上， 再 小的 事儿 可能 也是 大事儿。 所以 你 每天 都 看 这些 东西， 其实 会给 人 带来 特别 大 的 冲击。

那你 离开 我爱 之后， 遇到 类似的 事儿 还 多 吗？

就是 不一样的， 但是 也 很多。

你 离开 我爱 之后， 理论上 应该 是 比 以前 更 有钱 了。 我 挺 好奇 这件 事儿 的， 有钱 之后 你 遇到 的 周遭 的 世界 和 在 吾爱 那个 状态， 会不会有 钱 之后 世界 会对 你 变得 面目 没有 那么 可憎 一些？

我 觉得 不会， 大家 都会 这么 以为， 其实 根本 没有。 就是你 在 一个 阶段， 你 会有 一个 阶段 所谓 的 难处 或者 是 坎儿， 但是 你 遇见 的 东西 它 呈现 的 方式 是 不一样的。 就 比如说 你 在 五爱 市场， 它 可能 很多 东西 都 比较 直接 表现出来 的。 但是 你 在 另外一个， 可能 很多 东西 你不知道 背后是谁， 你 也 不知道 背后 谁 在 搞 这个 小动作 或者 怎么样， 这些 东西 可能 会 比较 多一点。

我看 那本书 的 第一个 故事 我 就 不想 看 了， 因为 太难受 了， 他 又 让 我 想起 了 很多 回忆。 某种程度 上， 我也 算 一个 个体户， 它 只是 不同 空间、 不同 地点 的 个体户， 我 还 相对 要点 脸 或者 是 内心 有 很多 纠结。 但是 我 发现 如果我 把 我自己 的 这些 状态 和 纠结 平移 到 我爱我 会 觉得 我自己 纠结 那些 东西 太弱 了。

有 一句话 叫 人生如戏， 它 本身 确实 就是 一场 戏， 但是 你 演 的 时候 你 又 必须 得 表演 技。

这也是 我想 问 的 一点。

所以说 人生 在我看来 它 没有 什么 太大 的 实际 的 意义， 但是 你 不 认真对待 他 也 不行， 你 必须 得 一种 你 演戏 很 认真， 但是 对 这个 人生 本身 别 太认真。 因为 村 里面。

有些人 得病 了， 我自己 也 在 想， 我说如果 比如说 现在 做 的 事 不能 干了， 或者 真的 得了 一场 大病， 我会 想 最 亏 的 是什么？ 我 感觉 过往 的 那些 人生 都 挺 贵 的， 因为 好像 自己 没有 好好 太在乎 过 自己。

对， 包括 像 我也是 一样的， 我们 很多 时候 都会 把 自己 放在 最后 边。 所以 这种 人 属于 奉献 型 的 人格， 愿意 去 为别 别人 去做 一些 事儿， 忽略 自己。 其实 这个 过程 是 渴望 来自 对方 比较 主动 的 友好。 但 如果 对方 太 主动， 你 可能 还会 有点 觉得 还 挺 害怕 的。 因为你 觉得 好像 自己 本身 自小 到大， 可能 得到 相关 的 这些 东西 还是 比较 少， 所以 你 就 没有 习得， 没有 掌握 这个 里边 的 技巧。

小朵 刚 来 武汉 的 时候 还 不到 25岁， 开始 是 干 服务员， 后来 租 了 档口 自己 单干。 新婚 不到 一年， 她 男人 去 广州 打 货， 她 意识到 老公 出轨 了， 本来 还 抱有 一线希望， 希望 对方 只是 常驻 广州， 一时 寂寞 无法 排遣 而已， 但 丈夫 带着 小三 风尘仆仆 活生生 的 来到 了 小朵 的 面前， 两个人 两只手 紧紧 扣 在一起， 小朵 明白 这 段 婚姻 大势已去， 这 男人 是 丢 定 了。 后来 她 和 老公 去 民政局 办 离婚 手续。 照相 的 时候， 她 没有 笑， 但 特意 瞟 了 眼 丈夫。 啊， 不 夫， 前夫 倒是 笑 的。

离婚后 的 小朵 继续 过日子 一个人， 有天 他 路过 一家 婚纱店， 忽然 想 起来 自己 结过婚， 但 没 穿过 婚纱。 当初 前夫 说 不办 婚礼 了， 那时候 老公 说啥 她 都 依 着， 不办 就 不办 了。 在 婚纱店 前 驻足， 她 突然 好奇 自己 穿 婚纱 会 是 啥样， 于是 小朵 走进 了 婚纱店， 说 要 拍 婚纱照。 拍照 时 小朵 哭了， 哭 爹 喊 娘 的 豪 拍照 小哥 认识 小朵， 那 不用 多 打听， 这 哭声 已经 说明 了 来龙去脉。 这时候 拍照 的 小哥 主动 求爱， 问 小朵 敢不敢 处对象， 他 没 问 行不行， 而是 问 他 敢不敢， 小朵 不敢， 两个人 也 感受 到了 很多 阻力， 最后 这些 阻力 都 起了 反作用， 两人 同居了， 拍照 小哥 求 过 婚， 小朵 没 同意， 小哥 也就 不 催 了， 两个人 后来 过得 像 老夫老妻。 这个 小哥 是个 好 老爷们儿， 不 吵架， 不 应酬， 不 出去 喝 大酒 打牌， 也不 吹牛逼， 会 做 家务， 按时 交 工资。 后来 两 人生 了 个 闺女， 小 日 日子 就 这么 过 着， 就像 没有 云 的 天一 晴 到底。

小朵 呢， 因为 前夫 的 那段 经历， 他是 经历 过 起落 的 人。 这种 日子 好 到 他 自己 都 不太 敢 相信， 然后 小朵 就得 了 癌症， 得 放疗 化疗， 她 也 闹心， 数着 日子 等 阎王 来 叫 自己。 你说 自己 也 不是 没 遭 过罪， 怎么 就 逃不过 了 呢？ 就是 拿 命运 一点 办法 都 没有然后 丈夫 就 这么 一直 无微不至 的 照顾 着 小朵。

我 读 那本书 的 时候 还有 一些 很 生气 的 点 在于， 我 举 两个 例子， 她 被 老公 抛弃 了， 她 老公 出轨， 然后 她 走进 了 一个 照相馆， 和 那个 照相 小哥 好 上了， 相濡以沫。 但是 为什么 后来 就 得病 病 了。

这是 真 事儿 对 吗？ 就是我 写 的那 一年 正好 是 女生 去世 的那 一年。

为什么会这样 呢？ 经历 了 这么 多， 当然 我 觉得 她的 亲身经历 在 其他 的 故事 里面 来说 还算 没有 那么 戏剧性 的。 遇到 了 一个 对的人， 一起 又 很 幸福， 然后 这 一切 都 被 拿走 了。

对， 年轻 的 时候 我们 听 一句话 叫 人生不如意 十之八九， 会 觉得 说 他 就是 一句话。 等到 人到中年， 明年 或者说 再 往后走 的 时候， 你 会 觉得 这 句 话 太 对了。

你 刚才 说 别 太认真， 我 一下 就 想到 了 这个 故事。

对， 有的 时候 无论是 什么样 的 缘分， 或者说 无论 什么样 的 情节 就 发生 在你身边。 其实 人 选择 的 那个 余地 挺 小的， 就是你 只能 去 接受， 但是 你可以 选择 怎样 去 接受 它。

现实 里面 小董 接受 的 好吗？

小董 这个 只能 问 他 了， 我 觉得 肯定 会有 遗憾。 我 觉得 凡夫俗子 你 面对 这个 问题， 生老病死， 这 属于 人生大事。 但是 他 不 接受 又能 如何 呢？ 我们 面临 的 很多 的 人生 的 课题 都是 一样， 就是你 不 接受 又能 如何？

另外一个 让 我 很 生气 的 点 就是 为什么 那 帮 混蛋 老爷们儿 不干 人事， 我 觉得 他们 结局 都 他妈 挺好， 只要 别有良 心活 的 都 不错， 有的 老婆 死 了 自己 又 找 了 一个， 有的 怎么着 的， 只要 良心 不 被 选择， 我 感觉 他们 结局 都 挺好。

这个 他 有 很多很多 原因， 就 比如说 有 社会 的 原因， 还有 原生家庭 的 原因。 一般 的 情况下， 小男孩 从小 被 教养 的 就是 比较 关注 自己。 她 实际上 是 比较 关注 自己的， 关注 自己的 感受， 关注 自己的 利益 得失。 她 从小 就 被 教育 是 这样的。 但是 女孩子 她 从小 就 被 教育 说 你 可能 要 奉献， 你 可能 要会 什么什么， 你 可能 要会 伺候 谁谁谁。

我 一个 男 的， 我 看到 这 本书 的 时候 我 都很 生气。 我 好奇 有没有 女性 读者 给你 反馈 过 这个 点， 就是 为什么 这 本书 里边 的 女性 都 这么 惨？

不 只是 这 本书 里边， 我 觉得 在 社会上 依 高 一大把， 可能 是 比较 夸张， 但是 绝对 不在少数。 这个 团体 因为他 有 社会 惯性 在 里边， 一直 在 推动 往前走 的。 这个 群体 的 生存 的 现状 就是这样 的， 他 就是这样。 所以 男性 你 想 让 他 有 制止 他 很难， 因为他 从小 这方面 就 很 薄弱。 比如说 他 犯错误 了， 妈妈 会说 没事儿。 大儿子 就 东北 比较 常见。 对， 大人 没事儿， 有 妈 对 吧 但是 女孩 就 不然。 所以 这个 是 从小到大 就 很多 东西 很多 因素 在这里 边， 它是 一个 很 复杂 的 问题。 所以 并 不一 一定 是 男性 造成 了 女性 的 这个 悲剧。 实际上 大家 都有 责任， 包括 这个 社会 整个 是 有 责任， 包括 我们 这个 惯性， 包括 我也 不能说 居心叵测 这个 词儿 可能 会 有点 尖锐， 但是 一定 会有 来自 这方面 的 这个 考量。

就 比如说 我也是 被 从小 这样 教育 长大 的， 说 你 长大了 嫁人 就 好， 告诉我 说 你 长大了 找 一个 对你 特别 好的 丈夫， 你 就会 非常 幸福。 家 还钱 还请 你 吃饭。 我 从小 就 被 教育 这样 大， 你 让 我在 二十几岁 或 三十几岁 的 时候， 你 让 我 再 改变 这个 观念， 对我 来讲， 或者说 对 很多很多 女孩子 来讲， 是一个 特别 痛苦 的 事儿。 他 等于 把 你 自己 从前 完全 的 打碎 了， 你 打成 粉， 然后 你 再 重新 再 捏 一个 自己 出来。 这个 过程 不是说 过程 有 多 痛苦， 有 几个人 有 勇气 去 面对 它 就 已经 很难 了。 所以 有 很多人 在 面对， 就是 哪怕 他 个人 的 利益 被 怎样 的， 但 他 会 教育 自己， 他 会 P O A 自己 说 OK 我 现在 很 幸福， 说 我没有 遇到 那些 烂 人我 没有 遇到 那些 糟心 的 事儿 或者 怎样。 但是 我 觉得 土壤 就是 那样 无爱。

会 让 这种 打碎 再 重建 的 过程 容易 一些 吗？ 因为我 觉得 母爱 是一个 更 爆裂 的 环境。

不会 的。 人 最 痛苦 的 是 改变自己， 不是 改变 他。 人人 最 痛苦 的 是 改变自己， 那个 过程 就是 千刀万剐 的 一个 过程。 为什么 说 人的 认知 最难 被 改变 的 太 痛苦？ 尤其是 你 如果 从小到大 都 生活在 那样的 一个 价值体系 里边 的 时候， 如果你 想 跳出来 谈何容易。

我好想 问 你 一个 电影 里 的 经典台词， 这个杀手不太冷 里面 那个 小姑娘 问 6小时候 是 这样 还是。

always？

对， 所以 也 不光是 东北 是 这样， 是吗？ Yes, 看见你 在 说 人生如戏， 我 就 想 问 你 撒泼 精明， 长袖善舞， 能 铁 能屈能伸。 我想 在 五爱街 这么个 地方， 它 真是 一个 比较 丛林 的 地方 了。 想 混 得 开， 我需要 多少 种 面具 和 性格？

你 有 多少 种 你 就 拿出来 多少 种。

都 需要 是吗？

对， 就是你 有 多少 种 你 就 拿出来 多少 种， 这 确实 是 都 需要， 就 不 只是 在 外界 这个 场景， 拿到 社会上 同样 适用。 人 就是这样。

我 觉得 你 挺 静 的， 我 觉得 你 也能 感觉到 我 其实 是一个 很弱 的， 不太 适应 各种 冲击 的 我。 如果我 去 五爱街 练摊 的话。

会不会 被虐 的 很惨？ 也 不一定， 因为 每个 人的 机缘 都 不一样， 真的 不一定。

那时 的 五爱街 有 个 市场 管理员 叫 二 鬼， 二 鬼 他妈 狗 操 的 德行， 手里 有 屁大 点 权力， 可以 巧立名目 扣 档口 的 货， 档口 老板 去 找 二 鬼 拿货， 就得 给 好处， 比如 塞 钱 都 没 管， 这个 叫 上供。 如果 老板 是 女的， 二 鬼 可能 会 借故 摸摸 手， 临走 的 时候 再 拍 一下 屁股 捏 一把， 一般来说， 这样 之后 扣 的 货 就能 顺利 要 回来， 这就是 无碍， 够 脏 够 乱， 弱肉强食。 二 鬼 这帮 逼 呢， 咬 不死人， 但是 真能 膈应 死人， 他 可以 找 各种 理由 去 扣 你的 货。 我爱 街 卖 衣服 都 讲究 个 淡旺季， 一包 衣服 要是 真的 被扣 了 个 俩 仨月 的， 其实 也 值 不了 几个 钱 了。 小老板 要是 没 靠山， 还 不想 出血， 也 不想 被 二 鬼 占便宜。

还有 一招 就是 撒 坡， 但是 撒泼 的 风险 极高， 只许成功 不能 失败。 你 要么 一战成名， 众 鬼 退散， 大家 都 躲 着 你走， 要么 你 要是 失败 了， 你 这 撒泼 就 白 闹 了， 而且 都 知道 能 雄 住 你， 以后 交钱 都 不好 使， 整个 五 外界 都 看你 笑话， 宽 姐 就是 这么个 一战成名 的 主， 宽 姐 她 家贫 早 立， 是 混 舞， 挨 街 之前 就 干 过 不少 的 营生， 苦 和 亏 都 没 少 吃 过， 宽 姐 的 老公 用 东北话 说， 人面 唧唧 的 容易 挨 欺负。 那 二 鬼 的 小弟 们 来 扣 或 第一次， 第二 宽 姐 都 给钱 上了 供。 第三次 来， 宽 姐 直接 扑 了 上去， 大嗓门 子 拼命 的 喊 杀人， 强奸 了。 最后 物业 来了， 看到 场面 都 愣 了。

二 鬼 过来 扣货 的 那个 小弟 衣领 子 被 撕裂 开 了， 裤 门 也 被 薅 开 了。 宽 姐 手黑， 但是 手 准， 小弟 被 打的 够呛， 脸上 愣 是 没 见到 伤， 反倒 是 宽 姐 一通 输出， 趁乱 还给 自己 脸上 挠 出 老大 一道 口子， 血 是 呼啦 的， 宽 姐 一看 人 来了， 就 坐在 地上 嚎， 没有 王法 了， 不让 老百姓 活 了 呀， 我 被 打的 疼 啊， 迷糊 啊， 想 吐 啊。 然后 就 报警 了， 后来 伤情 鉴定 出来 了， 关 姐 每天 从 五爱街 下了 航 就 去 派出所， 也不 闹， 就坐 着， 看到 警察 来了 就 喊， 这 不能 说理 吗？ 怎么 要 堵 咱老百姓 的 嘴 啊， 没有 老百姓 说理 的 地方 了， 还 打人， 还能 白 打了， 到 哪 人都 得 讲理。 最后 警察 二 鬼 的 那个 手下 自己 挨 了 顿 削， 却 给 宽 姐 道 了 歉， 还 赔 了 钱。 从此 宽 姐 在 五爱街 扬名立万， 再也没有 管理员 敢过来 找 事儿。

某种程度 上 我 能 见识 到 很多 互联网 圈 的， 还有 金融圈 的。 我 前两天 居然 见到 了 一个 宽 姐 式 的 人物， 我 发现 只要你 自己 不要 面子， 只要你 自己 肯 发疯， 真的 没有人 敢惹 你敢 逼 着 你走。

但是 他 只能 是在 那个 场 域 下， 你 如果 换 一个 场 域， 我们 东北 说 就 不好 使。

以前 我 看到 这种 人 我会 特别 反感， 因为他 太 厉害 了。 我想 再一次 看到 这种 人我 马上 想到， 这 不是 宽 姐 吗？ 我 觉得 一切都好 接受 了。 那一刻 说 恶心 的 我 就 感觉 到了， 原来 这些 东西 真的 不是 白 看 的。

我 觉得 能 带给 您， 带给 读者 一些 这样 那 东西， 我 自我感觉 很 满足。

你 写 的 这本 五爱街 里边 那些故事， 大部分 可能 各种 版本 的。 要不然 我 听 过 长辈 给我 讲， 要不然 我见 过， 但 都是 更 低 一些 的 版本， 没有 这么 暴力， 到 最后 我 就 被 逼走 了。 反倒 是从 您 从 正直 的 小说 里面 又 慢慢 又能 接受 了。 因为我 是在 这 长大 的， 就 对 一个 小朋友 连 三观 都 不知道 是 什么东西。 你 让 我 去 接受 这些 东西， 我 只能 想逃。

就是 人 动物性本能， 一个 是 想逃， 一个 是 想 战斗。

对你 这 本书 就让 我 很 难受 的 一点， 好像 女人 这一生 的 那个 主题， 好像 就是 男 的 和 生活， 男 的的 主题 就是 搞钱 和 战斗。

我们 大家 从小 都 没 上 教育 长大 的， 我不知道 你 有没有 那 感受， 就是我 现在 往回 追 我 自己的人生， 因为 从小到大 我就是这样 被 教育 的， 而且 我 身边 很多 多人 也 确实 是 这样， 就 包括 我的 下一代， 他的 身边 也 充斥 无数 这样的 声音。 我 女儿 在 高考 的 时候， 很多人 劝 我， 你 孩子 都 高考 了， 大学 了， 那 高考 的 时候 很多人 就 劝 我说， 你 别 太 介意， 女孩子 嘛， 终归 一是 要 嫁人 的， 她 现在 为止， 她 身边 仍旧 充斥 了 很多很多 这样的 声音， 没有 办法 屏蔽掉， 你 想 让 他 不受 这些 影响 那是 不可能 的那。

你 有 为此 做什么 努力 吗？ 对 您 孩子。

会 影响 他， 会 主动 的 去 影响 他。

那你 会给 他 灌输 什么样 的 观念 呢？ 这帮 男 的 都 他妈。

信不过 我没有 那么 去 灌输， 因为 他是 学 精神 卫生 这个 专业 的。 因为他 觉得 说 这个 专业 可以 自助， 还 可以 助人， 他 觉得 这个 挺好。 因为 精神 卫生 这个 专业 还 同时 也 肯定 修 心理学 也有 相关 的 一个 课程。 然后 我们 就会 一起 去 看 一些 心理学 的 书， 一起 就 这个 书 去 讨论， 一起 就 什么 社会 的 热点 或者 某个 事件 去 讨论。 我说 我的 观点， 然后 他说 他的 观点。 我会 给他 准备 硬件 的， 这些 东西 都 已经 准备 完了。 另外 就是 大病 的 医疗保险 和 养老保险。

就是 不会 为 生活 发愁 了。

对我 都 给他 配 完了， 哪怕 他 没有 额 保， 但是 他 到 一定 年龄 他 就可以 开始 领钱 了。

其中 还 买 了 年金 险， 对， 或者 增 额 寿。

对我 跟 他 探讨 婚姻 的 时候 是 这样， 肖申克的救赎 里边 有 一句话， 说 任何 一个 困住 你的 地方， 你 无法 摆脱 他他 对你 来讲 就是 牢笼。 婚姻 实际上 不是 牢笼， 是 你们 没有 办法 摆脱 他的 时候， 他 才是 牢笼。 所以说 人 得 有 翻篇 的 这个 能力， 其实 这个 能力 挺棒 的， 也 挺 优秀 的。 而在 你 进入 的 时候， 你 要 做好 准备， 你 有可能 会 受到 伤害， 这个 伤害 你 能 不能自己 去 消 给他， 或者说 把 他 对 你的 伤害 减 到 最低。

这个 就 OK 这个 观点 在 书 里面 也有。

我 也很 被 治愈， 我 觉得 这个 就 OK 了， 就 尽 可 量 不要 去 伤害 别人。 这是我 对他 关于 婚姻 这方面， 我 给 他的 这个 建议， 也是 我 一直 想 塑造 给 或者说 留给 他的 一些 东西。 我 觉得 作为 父母， 可能 要 给 子女 留下 两样 东， 一个 是 精神 上、 思想上， 一个 是 经济 上、 财富 上 的 东西。 就 做 一个 合格 的 父母 其实 挺 不容易 的， 底色 就是 牺牲， 确实 会 牺牲 很多 个人 的 东西。

你看 这 好像 又是 一种 你 刚才 说 你 打 小 被 灌输 了 一套。 对， 其实我 刚才 听 你 这 一套 感觉 是对 父母 的 一种 说教。 你听 我和我 妈 在一起 了 吗？ 听 了 我 就 特别 想 跟 他说， 我希望 你 有一天 可以 不负责任。 比如说 我 生 孩子 需要你 带， 你说 我不想 给你 带。

我 嫌 烦。 我 告诉 她 了， 我 已经 跟 我 女儿 达成一致， 你可以 生， 但是 妈妈 不能 带， 你 要 做好 这个 准备。 这个 问题 我 已经 跟 他说 了， 因为我 觉得 我 能 做 的 已经 OK 了。 我 告诉他， 我说 以后 我 想做 一些 我 想做 的 事儿， 我 希望能够 成为 我自己， 我希望 探索 一下 我自己。

哇哦 这就是我 想 让 我妈 成为 的 状态。

这个 是我 现在 跟 他 搭讪， 因为 之前 那个 是 前期 所做 的 所有的 工作。 我 觉得 他 距离 我所 要求 的， 我 完成 那个 年龄 那个 节点 我 觉得 还好， 就 正好 卡 在 那个 点 上 就 OK 了完 事儿 了。 为什么 给他 送 那么 远？ 其实 他 可以在 本地 读， 而且 本地 会有 一些 资源， 但是 我 把 他 弄 走了， 他 第一年 的 时候 特 崩溃， 他 受不了， 他 给我 打电话 的 时候 会哭 会 怎么样？ 因为 地狱 他 肯定 会有 那种， 到 第二年 的 时候 就 OK 就 没有 问题 了， 这个 就 把 它 扔出去。

我 其实 高中 还 不错， 我在 二十 读 的 好 高中。 我是 21段短暂 历史 里面 的 一部分。 但是 有一个 特 班， 不用 中考， 前提 说 你 小学 毕业 就 进去 读 六年， 所以 能 进 这里 边， 我是 凭借着 13号加 摇 号 进去 的。 但 我 其实 属于 很 小村 那 一部分 大部分 都是 子弟 的 孩子， 我们 还有 一些 皮卡丘 的 孩子。 我 见到 的 让 我 很 羡慕， 也 让 我 很 自卑 的 人生 就是 那 帮 家庭 优渥， 本地 资源 关系 很多。 可 等我 大学 去 个 大外， 回来 之后， 父母 安排 好 进 银行 进 铁路 的， 进 铁路 房子 也 准备 好找 一个 体制内 的 老公 开车 上下班。 深邃 的 医生， 早早 生 吧， 现在 可能 人家 孩子 都 上 小学 了。

你是 白月光 吗？

没有， 因为我 明确 认识， 知道 我自己 不能 成为。 那你 懂我 意思。 然后 我自己 有一个 不知道 是不是 为自己 开脱 的， 阿 Q 的话， 就是 有 能力 的 都 走了， 有 能耐 的 都 留下来 了。 但是 我会 想， 如果我 有 孩子， 首先 我 特别 希望 她是 女儿， 其实我 特别 想 把 她 养成 我 高中 初中 羡慕 的 那些 女同学 那样的 人生。

所以 每个 人都 活 在 自己的 匮乏 里。

是的。

没有 办法。 所以 要 摆脱 这个 东西， 要 治愈 自己的 这种 东西 非。

一日之功。 我 反倒 觉得 我 还 挺 可爱的。 因为他 够 乱、 够 脏、 够 极端。 他 可能 把 你 变得 特别 牵强， 让 你 重塑 自己 更容易 一些。 但是 好像 看到 这些 故事 里面， 我 感觉 这些 的 人生 每一个 我 都 不想 去 承受。 就 好像 骂 人生 不值得 这 一招， 好 抱歉 的 感觉。

对， 但是 很多人 比 这个 还要 惨， 实际上 真的 是 这样。

在 离 五爱街 不远 的 地方 有 一座 大佛寺， 寺 门口 有 个 小 广场， 就 老 有人 在 这个 小 广场 上 摆摊 给 人 算命， 都是 一帮 江湖骗子 而已。 其中 有 个 四十 来岁 的 女的 叫 夏言， 据 大家 说 算 的 很 准， 而且 给 人 算卦， 她的 卦资 都是 明码标价 的， 也 不会 看人下菜 碟， 童叟无欺， 也不 贵人 人都 算得 起。 慢慢的 夏言 就 做 起来 了， 我爱 街 很多 老板 都是 他的 顾客。 这天， 我爱 街 档口 老板 郭 小慧 就 过来 算卦 算 婚姻， 夏言 看 了 郭 小慧 的 卦象， 沉默不语， 最后 对 郭 小慧 说， 这 挂 我不 收 你 钱， 你的 事 我看 不了， 你走吧。 郭 小慧 不明所以， 有点 失望 的 起身 就要 走。 夏妍 又 叫住 了 他说， 既然 有缘， 我 赠 你 一句话， 天无绝人之路。 后来 郭 小慧 没 遇上 事儿， 但是 她 丈夫 遇上 事儿 了， 不行了， 字面 意思 不行， 阳痿 了。 郭 小慧 想着 都 老夫老妻 了， 能 治 就 治治 不好， 实在 不行， 不行 就 不行 呗， 结果 她家 老头 下面 不行， 人 也 不行， 把 所有的 气 都 撒 在 了 郭 小慧 身上， 冷暴力 骂 她， 最后 把 她 赶 出了 家， 郭 小慧 回 了 娘家， 她 原生家庭 也 不好， 她 亲妈 嫌弃 她， 自己的 亲 弟弟 还有 弟媳妇 都 嫌弃 她， 郭 小慧 没 地方 去， 最后 郭 小慧 万念俱灰， 在 五爱 市场 那个 楼上 跳下去 了， 半年 后， 她 老公 居然 又 行 了 二婚 了， 婚后 几个 月 还生 了 一个 大 胖小子， 而且 生意 还 他妈 越做越 大。

我看 东北 在 90年代 到 现在 都 是一个 下行 的 时代。 然后 我 发现 时代 一 不好 的 时候， 人 会 变得 更 相信 玄学。 包括 你 书 里面 有 两个 故事， 也有 一些 玄学 的 色彩。 比如 那个 算命 的。

我知道 我 一直 也 相信， 我 但是 不是 因为 经济 下行， 我 到 现在 仍然 觉得 说 那个 很 神奇。 天地之间 或者 是 说 自然 运行 的 规律 有 很多 奥秘， 是 我们 没有 办法 去 了解 的。 我 到 现在 仍旧 是 这 以为， 但 我 觉得 这个 跟 经济 下行 没有关系。

我自己 观察 到 两个， 因为我 最近 准备 做 一期 日本 的 博客， 然后 就在 看 日本 的 编年史。 他 就是 日本 50年代到70年代， 就是 经济 烈火烹油 往上走 的 这个 阶段。 大家 办 婚礼 喜欢 办 西式 的， 那个 牧师 肯定 也都 是 私营 公司 客串 的。 但 大家 向往 那种 更 那个 的。 但 90年代 以后， 神道教 的 那种 传统 婚礼， 要 去 寺庙 观 里边 办 的 那种 需要 各种 神秘色彩 的 婚礼， 慢慢 成了 主流， 这是 一点。

我 看到 另外 一点， 因为我 身边 有 一些 币 圈 的 朋友， 我见 过 的 一些 发财 的 朋友啊， 三类 人我 只见 过 这三类。 第一类 个体户 或者 做买卖 的， 第二类 是 进了 互联网 大厂 的， 第三类 就是 玩 币 的 币 圈。 因为 他们是 突然间 发财， 他们 买的 那些 币种 可能 翻 了 十几倍 甚至 上 百倍， 比特币 属于 比较 稳 的。 还有 一些 小 B 他们 就 不太会 消化 自己的 这些 财富， 那 怎么 安放 这些 躁动 的 多巴胺 呢？ 他 就 信了 那些 神叨叨 的 东西。 比如说 我 有一个 朋友， 他 就是 做 批发 家的， 他 租 任何 一个 办公室 都 要请 风水先生 来看。 很 正常。 我 感觉 你 在国外 应该 也 见过 类似 很多 这种 的。

对， 我们 自己 本身 就 做了 这个 事儿。 对， 都会 看风水， 调整 一下， 每年 年初 都会 开运 或者 怎样。

我 又 好奇， 就 比如说 那种 东西 可能 是 比较 纯净 的， 比较 灵 的， 但是 你 回归 到 你的 现实生活， 比如 回归 到 我爱， 比如说 我 那个 朋友 某 一个 中年男人 跟 他说， 我给你 20个比特币， 你 能不能 给我 生 个 娃？ 现实 里边 可能 又会 比较 脏， 就 这种 两头 的， 我在 脏 的 世界 里边 搞钱， 假惺惺 的 搞 一些 仪式 感 的 东西， 去 让 自己 得到 某种。 你 不 觉得 这种 东西 也 挺 假的 吗？

不 矛盾， 因为 人 本身 就 矛盾。 你 不 觉得 是。

那你 刚才 你说 最难 的 是 改变自己， 因为我 可能 还会 做 一些 理财、 投资， 我 发现 在 这件 事 上人 特别 擅长 骗 自己， 一旦 你 去 投资 的话， 你 会 发现 好容易， 甚至 你好 想 骗 自己。 比如说 过去 两年 都是 熊市， 你 会 跟 自己 说 2024年 会好 的， 你 会 觉得 我能行。 可能 我 这 那 年纪 我说 我能行 还算 有点 朝气。 但 我 现在 特别 怕 一个， 比如说 我 父辈 的 人 说 我不 伏老， 我 还要 战天斗地， 我能行。 那 好， 那 你那 点 退休金， 你 点 家底 都 等着 交出去， 就是 不服 老师。 很多 中老年人 悲剧 命运 的 开始， 我 经常 跟 我妈 说 这些， 我说 妈 一定要， 但 踏踏实实 去 健身房 多 练 点 肌肉 就行了， 我不要 再 不服。

老我 倒 认为 这是 两个 概念。 首先 就是 人 服老 也好 或者 不服 老 也好， 首先 得 了解 自己 很 重要， 然后 了解 市场 很 重要， 肯定 会有 试错 的 这个 过程， 然后 它 这个 风险 能 自己 去 承担， 这个 就 都很 重要。 其他 的 我 觉得 他 如果 真的 非常 想 自己 折腾， 没 就让 她 折腾 呗。 我 现在 就 这么 想， 因为 有的 时候 我 跟 我 女儿 沟通 也是 这样， 而且 她 跟 我说 一些 想法， 我 明明 知道 很 不切实际， 那 我 就 去吧 go 去吧。

我们 来说 说 财富， 你 什么时候 下定决心 要 离开我。

下定决心 那个 想法 就 由来已久。 因为 人生 有 两大 悲剧， 一个 是你 想 得 而 不可 得， 一个 是你 想 得 但是 你 得到了。 有的 时候 想 得 你 得到了， 可能 你 就会 想 离开。 那时候 就 觉得 说 我 想要的 东西 可能 在这里 边 已经 得到了 财富 吗？ 对。

那就 又 进入 到 下一个 问题， 为什么 你 会 觉得 自己。

赚够了没 有 为什么 是。

赚 到了 一个 自己 难以想象 的 数 吗？

也 不是 难以想象， 很多人都 是 这样， 包括 我 身边 很多人都 是 这样。 比如说 他 赚 了 多少钱， 他 觉得 这个 钱 好像 一辈子 我 没 见过。 然后 可能 这个 钱 比如 够 我 花 一辈子 了， 我 就 想 停 了。 但 我 那个 时候 是 不同 的， 我 那时候 不是 想 停， 我是 想 尝试 其他 的 东西。 我 身边 也有 一些 人 就是这样， 他 可能 会 停 一年， 会 停 两年， 但是 第三年 肯定 会 出来 待不住。

我们 管 这个 叫 盈亏 同源， 你 没有 这个 念头， 可能 早些年 你 那些 钱 你 也 赚 不到。

对对对， 所以说 有时候 就 财富 这个 东西， 货币 其实 它是 一个 工具， 但是 人为 的 去 神话。 因为 很多 时候 我们 可能 就是 陷入 一种 现在 所谓 的 消费主义。 可能 人 挺 难 管理 自己的 欲望， 有时候 也 不知道 自己的 欲望 的 终点 究竟 在哪里。

所以说 你 决定 离开， 我也 并不是 觉得 够了， 你是 想 去 换 一个 新的 战场。

对我 觉得 人 有的 时候 就 挑战 一下 自己， 可能 你 会能 感觉到 你 自己 还活着， 就是 那种感觉。 你 从 一开始， 比如说 籍 籍无名， 一直 到 后来 能够 做出 一点 小 成绩 来， 然后 这个 过程 非常 难， 也会 带给 你 很多 痛苦。 但是 同时 他 也会 带给 你 还活着 的 这个 证据。 我 个人 是 这么 想。

我 有时候 会 经常 跟 我妈 说， 我说 好无聊， 你 会有 这种 想法 吗？

无聊的时候 会 很少， 因为 一直 是 有 事儿 在 做， 所以 无聊的时候 没有。 但 有的 时候 会 觉得 不 被 理解， 这个 时候 会有。

你 在 我爱 街 肯定 看 了 很多 的 人生， 看 了 很多 样本， 有没有 那种 能 长久 平稳 落地 守住 财富 的 老板 吗？ 还是 都 不是。 谁的 时代 沉浮 了。

都是 沉浮。 大家 所 想象 当中 的 那个 东西 是 臆想 当中。 比如说 我 达到 了 一个 什么样 的 程度， 然后 这辈子 就 怎么 不是 这样。 因为 我们 看 红楼梦， 贾王史 薛 四大家族 都有 臣服， 何况 就 平常人 谁 也 没 做到 什么 红顶商人胡雪岩 那个 地步。 就 即使 是 做到 了 红顶商人 的 那个 地步， 他 亦 有 臣服， 所以 臣伏 是 常态 的那 为什么。

想 问 的 是 那个 财富 没有 败 掉， 那个 财富 还在？ 我 刚 听 你 快速 的 那段 描述， 我 觉得 你 守 的 就 挺好的。 你 很 可能 换成 了 房子， 给孩子 换成 了 很多年 金 险、 寿险， 他 并没有 败 掉， 他 并没有 被 李翠 这样的 小三 去做 新 事儿。

不是， 房产 我 现在 亏了 好多钱。

你 买的 哪个 城市 的。

就 光 沈阳 你知道吗？ 就 亏了 好多好多。 我 现在 是 想 出手， 但是 我不是 打算 是在 它 低位 的 时候 出手。 我 有一天 忽然间 觉得， 确实 住房 应该 回归 居住 的 这个 属性。

大概 在 人生 的 什么 阶段 开始 喜欢 上 佛法？ 这些。

二十几岁。

那你 什么 年龄 进 的？

我也是 二十多岁， 这 也 算是 精神 物质 双丰收 吗？

可以 这么 定义 吗？ 我问 你， 如果你 没 发财， 你 还 会对 这些 感兴趣 吗？

其实 没有关系， 我 觉得 没有关系。

如果你 没 发财， 你 就 去 关注 这些 比较 神 到 虚妄 的， 会 觉得 这些 东西 并不是 那么 有意义 吗？ 就 好像 如果我 并没有 得到 做出 什么 成绩， 然后 我 去 关注 这些 让 自己 放下， 我会 觉得 有点 太 够了。

索性 我 那时候 比较 年轻， 所以 你 现在 刚才 跟 我说 的 所有的 问题 不在 我 考虑 之列， 就是 那个 时候 完全 没有 考虑到 这些 东西。

我是 22年 开始 接触 这些， 其实 本能 是 排斥 的， 就 不想 看 这些， 觉得 太 神奇 了。 但 某种程度 上 我 觉得 自己 有 几条 咒语， 当你 难 的 时候， 当你 烦 的 时候 去 念 这些 咒语， 他 可能 是 某些 鸡汤， 他 就 好像 它 自带 能量， 那个 能量 能 让 你 好受 一些。 就 好像 我看 你 那本书 就是 很 简单 的 一句话， 就说 有些人 这辈子 是 没 必要 再见 的， 哪怕 是 亲人。 可能 对我来说 这是 能量 最重 的 一句话， 每次 我 都想 和 沟通 的 时候， 我 就会 想 起来 这 句 话。 我真的 不想 把 它 归咎于 神神叨叨 的 玄学， 但是 真的 很 有用 在 这一点。

然后 我 跟 你的 差别 在于 我 没 想 那么 多， 就 一开始 进入 的 时候 没 想 那么 多。 还有 一点， 就 我 身上 有 个 特质 跟 所谓 的 佛法 比较 相应。 就是 信我 一开始 深入 的 时候， 并没有 看 很多 外围 的 那个 书， 是从 奠基 大长今 开始 看。 能看懂 吗？ 你 如果 看 了， 你 会 发现 其实 大多数 可以 看 懂。

比如 一个人 喝酒 有 几种 过程， 他 会给 你 给我 列出来。 第一种 喝酒 了 以后 容易 胡说八道。 第二种 喝酒 了 以后 容易 借酒 生色 心。 第三个 有可能 会 起 偷盗 的 心， 因为 喝 多了， 偷鸡摸狗 的 事儿 都 可能 会 做了。 第四个 是 什么什么？ 我 是从 这个 开始 看， 是从 这个 开始 接触 的。 因为我 那时候 没想过 他 是不是 神神叨叨， 我 就 觉得 他 讲 的 好 有 道理。

我们 说 回 财富， 刚才 你说 其实 大家 都是 随着 时代 沉浮 的， 你 能 不能说 几个你 觉得 他 结局 还 挺好的。

人生 有啊， 但是 这个 好 就是 我们 世俗 定义 上 的 那种 好。

就是 没有 一夜 回到 解放前。

很多 都 没有。 但是 他是 这个 过程 当中 是 臣服 的。 比如说 我 今年 赔 了 多少， 可能 我 第二年 我会 赚 回来。 这些 人 有一个 特质， 他们的 特质 是什么？ 就是 无论 我 跌倒 多少 回， 我 都会 再 爬起来。 我 哪怕 跌 的 一无所有， 但是 我 借钱 我 还会 再 干 的， 或者说 游说 别人 去 投资， 这是 这些 人的 特质。 并 不是说 我 赚 到 一笔 钱 就 守 着 这笔 钱 我 不动 了。

没有 那样的 人， 有的 时候 你 会 陪 着 觉得 说 难以 接受 的。 比如 很多人 我们在 一块儿 聊聊， 然后 他说 这个 项目 可能 会好， 我们 大家 都 觉得 不好， 不可能 好， 但是 也 不会 去 劝。 因为 一定要 让 他 去 尝试， 他 可能 这 一个 把 半个 身家 都 赔 进去 了， 没有关系， 他 还会 再战 的。 他 就是这样 一个人， 你是这样的人 吗？ 对， 你 能 活 到 现在 的 人都 是 这样的 人， 你 会 经历 无数 的 坎坷， 无数个 困难， 但是 你 还是 可以 再 站起来。

大部分 无爱 的 小老板 都是 这样的 人。

对， 他们 会 想办法， 他们是 那种 真的 办法 会 比 问题 多 的 人。 就是 有没有 问题？ 人活着 肯定 会有 问题， 容易 遇到 各种各样 的 问题， 人 事儿 或者 怎么样， 很多 东西 没有 办法 摆平， 这些 都很 正常。 但是 也 不能 阻止 他 想 去 把 那个 事儿 去 摆 一 摆， 就是我 摆 不明白 是我 能力 问题， 我 去不去 摆 是 态度 问题。 好酷。

其实 这个 群体 就是这样， 你 跟 他们 在一起 有 很多人， 他 一开始 没 起家 之前 他 睡 水泥管 的， 现在 他 开 病例， 但是 他 可能 明天 他 又 重新 再 睡 回 水泥 管子， 没有关系， 这就是人生， 也是 他们 选择 的 人生。 就是 你怕不怕？ 他 也 害怕， 怕 你 也得 走。 其实 人 没有 太多 选择。

你 见 多了 这种 方差 很大 的 人生， 你 再去 看 那种 普普通通 的 沈阳 老百姓， 你 会 觉得 很无聊 吗？

不会， 他们 有 他们 都 认识 了。 现在 有 句 话 叫 允许 人家。

成为 人家。 对， 放下 助人 情节。

尊重 他人 命运， 就 允许 人家 成为 人家。 他 想 过 那样的 生活 OK 只要 他 不去 消耗 你 就 OK 他 如果说 成为 一个 消耗 你的 人 了， 你可以 去 适当 的 或者说 在 你 能力 范围 之内 的， 或者说 你 远离 你 回避 一下 这个 人群 就可以 了。 你 没有 必要 一定要 跟 人家 契合， 或者说 你 没有 必要 一定要 让 对方 去 按照 你的 方式 去 生活。

郑 彩凤 也是 个 在 无 外界 开档 口 的 老板娘， 她是 个 精明 的 生意人， 懂得 看 行情， 知道 什么时候 该 出手。 但是 很 可惜， 在 生活 里面 她 没 能 明白 这个 道理。 郑 彩凤 的 男人 叫 姚 大强， 是 那种 粗线条， 只顾 生意 不顾 家的 老爷们儿。 他 儿子 叫 姚 平， 小时候 身子 弱， 总 发烧。 有一天 快 烧 傻了， 郑 彩凤 着急 呀， 就 带着 儿子 姚 平 去 医院 看病。 他爹 搁 广州 上货 呢， 啥 也 不管。 到了 医院， 郑 彩凤 快 急死了， 一个 专家号 就要 两百多， 那时候 是 两百多 呀， 心疼 也得 挂， 都 挂 了 专家号， 急 得 要死。 终于 轮 到 郑 彩凤 了， 都 进屋 了， 最后 被 一个 关系户 莫名其妙 地插 了 队。 老 专家 直接 无视 了 郑 彩凤 和 他 儿子， 先 给 关系户 看， 那 郑 彩凤 当然 可以 当场 发飙， 他 会 我爱的， 这点 事儿 算啥 呀， 他 太 擅长 了， 但是 他 不敢 高烧 的 儿子， 老 专家 的 身份， 关系户 的 漠视， 他 怕 因为 自己的 一时 激动 耽误 了 儿子 看病。

郑 彩凤 这 代人 天真的 以为 只要 赚 到了 花花绿绿 的 钞票 就能 拥有 一切， 后来 才 才 意识到， 钱 再 重要， 也 只是 个 开路先锋 而已， 有些 门 有钱 你 也 撬不开。 于是 这 段 经历 之后， 郑 彩凤 就 悟 了， 原来 他 想着 放养 儿子 学习， 就是 看命， 儿子 会 按 计算器 就行。 以后 来 我爱 街 继承 家业 是 这 事儿 之后， 郑 彩凤 改 主意 了， 他 要 鸡 娃 儿子 得 好好学习， 因为 这是 通往 另一个世界 唯一 的 途径。 但 儿子 姚 萍 一次次 的 证明 过， 自己 根本 不是 学习 那块 料， 父亲 姚 大强 对 孩子 一概 不管。 强势 的 郑 彩凤 魔怔 一样 望子成龙， 所以 姚 平 就 这么 度过 了 压抑 的 学生时代， 他 多次 作弊， 最后 高考 的 时候 露 了 馅， 考 的 一塌糊涂， 那 郑 彩凤 没 死心， 最后 给 儿子 报 了 学费 相当 昂贵 的 3加2的野鸡大学， 最后 两年 要 出国 读书， 她 合计 不就是 他妈 钱 吗？

毕业后 儿子 混 的 狗屁 不是。 有天 晚上 他 和 几个 同学 喝酒， 一帮 小伙子 边 喝 边 吹牛逼， 他 那 两个 同学 毕业 以后 在 社会上 混 出点 名堂， 一通 吹， 姚明 没有 啥 能 拿 得 出手 的， 他 只能 听着 一杯 一杯 的 陪 着 喝酒。 最后 姚婷 喝 多了， 酒席 冲 上头， 他 忽然 站起来 说， 你们 谁 有 我 牛逼， 老子 上 高中 的 时候 就 逃学 嫖 过 女人。 大家 听 完 一 愣， 哈哈大笑， 当 笑话 听。

然后 姚 萍 为了 证明 自己， 就 开始 描绘 细节， 怎么 去 的 城中村？ 完 事儿 之后 交 了 钱， 结果 发现 钱 没 带够。 女的 嫌少 就 威胁 她说， 如果 不给 够 某个 数， 就 去 学校 举报 他。 同学 听 完 跟 看笑话 似的 就 问 姚 萍， 喝 多 的 姚明 随口 说， 我 把 他 整 死 了， 大家 哄然大笑， 说 他 喝醉 了。 结果 有一个 同学 事后 想 起来 觉得 不对， 报 了 警。 警察 一 查， 时间、 地点、 案件 都 对 得 上， 这 案子 当初 就 没 破， 最后 姚 平进 监狱 了。

郑 彩凤 运作 了 一辈子 的 儿子， 最后 落得个 这么个 下场， 她 被 刺激 得 更加 魔怔 了， 更加 极端， 她 要 花钱 给 儿子 捞 出来， 天天 在 外边 跑 这 跑 那的， 疏通 关系。 过了 半年， 有人 告诉 郑 彩凤， 她 老公 姚 大强 在 外面 又有 了 一个家， 大 胖小子 都 生 出来 了， 这么久 了， 她 居然 没 注意到， 拎着 个 菜刀 就上 老公 家 去 闹 去了。 她 一再 被 激怒。 最后 丈夫 叫 来了 精神 卫生 中心 的 大夫， 把 郑 彩凤 送 进了 精神病院。 郑 彩凤 在 医院 里边 仍然 在 跟 护士 打听 能不能 救 儿子。

然后 书 里边 你说 郑 彩凤 曾经以为 金钱 已经 是 成年人 世界 中 最 重要 的 东西， 原来 并不是 成年人 的 世界 还有什么 很 重要。

如果 是在 书 里边 的 那个 故事， 我想 表达 的 肯定 是 权力 资源 这些 东西 是 很 重要 的。 但是 如果没有你 也可以 按照 没有 的 那种 活法 去 活， 他 别 为你 所累， 这个 是 最 主要 的。 他 如果 成为 一个人 的 执念 了， 这个 就是 问题 了。 我没有， 我 好 痛苦， 这个 就是 问题 了。 我没有， 但是 我没有 的 活法 OK 我 安于 我 这个 现状， 因为 这个 世界上 你 没有 的 东西 太多 了。

但 我 觉得 还有 一种 痛苦 是 我没有。 我不 痛苦 是因为 我 没 见过， 我见 过了 得而复失， 那 肯定 会 痛苦， 因为我 都 见过 好的 了， 对， 也 痛苦。 我 觉得 还 挺 难 克服 的。

这就 回到 为什么 很多人 在 赚了钱 以后， 我会 寻求 宗教 的 帮助 的 这个 事儿。 因为他 发现 他不是你 人生 唯一 的 追求， 也 不是 最 重要 的 东西。 那 什么 才是 最 重要 的？ 或者说 有些 东西 我不想 放， 但是 我 一定要 放。 我 怎么 去 消解 这个 过程， 我 怎么 去 处理， 这是 带给 他们的 问题。 然后 他 竟然 会 去 寻求 其他 的 渠道 去 解决 这个 问题， 宗教 就 顺理成章 了。

我 还 挺 想 跟 你 讨论 一个 事儿， 像 我们 这种 还算 年轻 的 人 里面 有一个 特别 流行 的 叙事。

对， 真的 很 年轻。

你看 我 觉得 我 很 年轻。 对， 您 孩子 是 00后吧？ 对对对， 然后 像 我们 这种 年轻 里边 有 个 特别 流行 的 叙事， 是在 大城市 打拼 还是 回到 老家。 我 觉得 很 痛苦 的 一点 就在于， 比如说 我在北京 混过 了 那 回 沈阳， 其实 回来 会 立马 从 hard 模式 进入 easy 模式。 大房子 也有， 还能 整辆 汽车 开开， 生活 也 比较 优渥。 但 我 就说 你 千万 要 甘心 二线 什么 都 好。 但是 你 得 认， 你 但凡 有点 不甘心， 你 在 二线 都 很难 开心。 因为你 见过 一线 的 那个 状态 大， 它的 效率 是 不一样的， 大家 的 奔头 是 不一样的我 挺 想听听 你怎么看 这个 事儿 的。 我说 我们 这个 代际， 甚至 更 年轻 的 一些 代际， 这些 城市 选择 的 问题。 他 当然 知道 大城市 难， 但 他 也 见到 了 大城市 的 好。

我 听 过 一句话， 他一个人 这辈子 其实 考验 的 是什么 能力？ 其实 就是 适应 了， 就是 好的 OK， 不好 的 也 OK 顺应， 我 觉得 这个 很 重要。 有的 时候 天时地利人和 你 就 得顺， 比如说 像 乌克兰 的 人民战争 起来， 你 不 接受 吗？ 你 也要 接受。 所以 很多 时候 是 未 在 眼前 就可以 暂时 先 放 一 放， 事 到 眼前 可以 尝试 一下， 未尝不可。 从 我 这个 观点 去 出发， 我就是这样 的 一个 心态。 你 很难说 一个人 适应 这儿 或 适应 那 或者 是 怎么样， 很多 时候 都是 自己的 观念 在 作怪。

那个 是在 不在 眼前， 他 不在 眼前 的 时候， 我 就 需要 等 了。

这个 问题 我是 这么 想 的， 就是你 做你的 事情， 它 会 自然而然 的 就像 春种 秋收 一样， 你 不能 干 等着， 坐 着 等着 是 不行， 你 要 边 做 边 等。 然后 那个 事情 发展到 一定程度， 就会 人家 像 河水 叫 水利 万物 而 不争 就是 它 随 弯 就 源。 他 遇见 石头 躲 一下 绕过去 了， 遇见 什么 沟 坎， 然后 丢了， 上 也可以， 下 也可以， 什么都可以。 其实 人 也是 一样， 你 流动 你的 到 哪儿 说 哪儿 呗。 我们 东北 叫 过 哪 河 脱 哪 鞋。

我 发现 很多 道理 用 东北话 来 解释 都 变得 更 容易接受 一些。 我们 就是 这个 问题 继续 展开 一下。 你 选择 城市 的 问题， 某种程度 上 也 有点像 你 那些 我爱的 同行， 我爱 肯定 是 没落 的， 这些 我们 管 它 叫 一个 下行 的 贝塔， 那 我是 主动 换， 还是 在 里边 接着 熬 呢？ 这也是 一个 人生 选择 的 问题 了， 对 吧？ 然后 我 发现 这 两种 你 选 哪条 路 都 需要 巨大 的 能量 去做 这个 决定。 我 挺 想听 你 聊聊 这个 的。

你可以 带着 案例 聊， 我说 一下 我自己， 人 之所以 会 纠结 是因为 怕 失败。 他 并 不是说 哪条 路 是 正确， 哪条 路 都是 错误 的。 其实 哪条 路 都 可能 走 通， 哪条 路 也都 可能 走失。 所以说 人 怕 的 这个 过程 实际上 就是 内心 纠结 的， 就是 怕 我 选 这个 可能 会 败， 或者 是 我想 选择 一条 最 稳妥 的 路 去 走。 但是 实际上 有些 路 是 走 出来 的， 也是 试出来。 像 我 刚才 跟 你说的， 就 我 身边 很多 朋友 都是 这样。 因为 你知道 这条路 不行， 我们 大家 看 也都 说 不行， 但是 他 一定要 走你 让 他 走， 然后 到 年底 的 时候， 他 赔到 一个 什么样 的 程度 才 赔 就 赔 呗。 这个人 他 赔 了 以后， 他 还会 从头再来， 他 会 想出 另外 一条 路子 来。

所以 离开 我爱 和 留在 五爱 真的 谈不上 谁 更好。

是吗？ 谈不上， 因为 它 只是 你 人生 的 一个 历程， 它是 你 整个 人生 经历 的 一部分。 只不过 在 这个 时间 节点， 你是 在 我爱 在 另外一个 时间 节点， 这个 过程 当中 你是 在 另外一个 场 域， 或者说 在 另外 的 一个 领域 里边。

书 里边 你说 在 我爱 混迹 多年 的 长 五月， 他 懂得 看 行情， 直到 何时 出手 最好， 也 懂得 看 涨落， 明白 何时 收手 最好。 你 能 说说 我爱 里面 的 行情 吗？

那个 时候 就 比如说 市场 的 大 的 规则， 你 最起码 要 知道。 比如说 淡季 是 夏天， 那你 就要 差不多 少 点， 打 多少 货 你 心里 得 有数， 你 别 过季 了， 你 还没 卖完， 你 这 不就 麻烦 了 吗？ 你 要说 哪一个 版 卖 红门 了？ 实际上 有 很大 的 时候 也 看 概率， 也是 一个 不断 尝试 的 这个 过程。 我 可能 说 这个 尝试 说 的 比较 频繁， 但 我想 传递 给 大家 的 也是 这样的 一个 意思。

很多 东西 它 不是 一蹴而就 的， 就是你 经验 的 累积 需要 犯错， 对你 一定要 去 犯错。 但是 很多人 对 错误 就 很 规避， 是 如 位图。 你 发现 中国人 有 个 特质， 就是你 不能 直 斥 其 非， 你 不能 就 事儿 论 事儿， 你 绝对 不能。 就是你 不能 直 斥 其 非， 就是 对 错误 特别 敏感。 其实 在 这一点 上 很多人都 被 限制， 每个人都会 犯错误， 都会 做 错误 的 决定。

人生 是 有 风险 的， 但 我们 从小 可能 是你 不能 犯错， 对 吧？ 我们的 父母， 我们的 老师 犯错 收拾 你 或者 是 怎么样。 所以 我 觉得 这种 教育 有的 时候 是不是 多 尝试？ 人生 就是 个 过程， 没有 非 黑 即 白， 别 把 它 活 的 就 特别 条条框框， 那样 就是 自己 也 难受， 身边人 也 难受。 如果 一个人 是非 对错 的 观念 特别 严重 的话， 你 会 发现 他 自己 首先 就 很 痛苦， 周边 人 跟 他 也 特 痛苦。 只要 一说 我错了， 我 就 完全 我 接受 不了。 其实 他 不是 接受 不了 那个 错误 本身， 他 接受 不了 我 犯错 我 被 否定。 其实 哪 有 那么 严重， 就是 这个 事儿 调整 过来 OK 了 吗？ 很 简单 的 一个 事儿。

何时 应该 收手？ 其实 收手 理论上 也 不是 很难 的 事儿。

对 吗？ 对， 比如说 像 我 也 做了 很多 错误 的 决定， 就 你 肯定 会 交学费 的。 有 很多 时候 是 很 昂贵 的 学费。 你 当时 觉得 说 我 简直 我 承受 不了 这个 学费。

你 交过。

肯定 交过， 大家 都 交过， 最起码 我 身边人 全部 都 叫。 反正 表面上看 怎样？ 不是 的， 每个 人都 是 走了 千山万水， 然后 才 到 云淡风轻。 没有 一个人 我 生 下来 我 就 具有 这种 什么 领导 的 特质， 我 就 具有 这种 潜力， 我 就 叫 不经一事。

不长一智 是 我也 觉得 事儿 会 把 芯 撑， 大事儿 会 锻炼 人人 得 经历。

有些人 说 苦难 就是 苦难， 说 谁 也 不愿意 去 经受 苦难， 但 苦难 是你 人生 必须 要 面对 的 一个 课题。

你 能 详细 说说 收手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决定，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感受 吗？

不舍， 肯定 会 不舍。 举 个 最简单 的 例子， 比如说 这套 房子 我想 卖， 我在 进入 的那 一刹那， 我会 想到 所有的 的 这个 细节， 我 当时 在 买 它的 时候 什么样， 然后 这一天 告诉他 这个 东西 不属于 你 了， 你 要 舍 很难。 比如说 当时 我 这 生意 还 挣钱， 你 想要 舍 你 前路 是 未知 的。 你 痛苦 不 肯定 痛苦， 肯定 会有 纠结， 肯定 会有 所谓 的 那种 什么 当机立断， 最起码 我不是 这样的 一个人， 我不知道 别人 有没有 这种 纠结， 我 很 舍不得， 但是 你 明明 知道 很 舍不得你 也要 舍得。 这是 人生 必须 要 面对 一个 很多人 你 也 舍不得， 但是 你 一定要 舍。 没有 办法， 包括 东西， 财富、 事业， 所有的 东西 都是 一样。

你是 去 尝试 淘宝 了 吗？ 就是 离开 我爱 之后。

没有 OK 进入 了 另外一个 领域， 全新 的。

因为我 看 这 段 我 就在 想， 可能 我小时候 大 下岗 去 日本 是 一条路， 去 南方 是 一条路， 留在 东北 又是 一条路。 我 发现 好像 这些 选择 都是 类似。 但是 我 看到 的 很多 长辈 都 没有勇气 改， 他们 都 留在 了 东北 继续 过 下去， 然后 结局 都 不是 很好。 我 有时候 也 好奇， 我说 他们 会不会 畅想 如果 真的 去了 南方 又会 怎么样 呢？

一般 不会 畅想。

因为他 现在 活 得也 不是 很好。 其实我 也会 问 他们。

大 概率 会 觉得 说 我去了 南方 也 一样。 东北 有 句 俗话 特别 熟， 要是 狼 到 哪儿 都 吃 肉， 是 狗 到 哪儿 都 吃屎。

这个 后来 特别 治愈， 是我 后来 看 一本 讲述 这个 叫 马尔科夫链。 比如 我给你 三组 数， 他们 之间 有 那个 互动关系。 最 神奇 的 一点 在于， 只要你 那个 互动关系 是 给定 的， 这个 恋 不管 你 给 他的 任何 一个 初始值， 它 最终 都会 收敛， 进入 一个 非常 类似的 结果。 如果 他的 那个 互动关系 就是 你的 性格， 那个 最终 收敛 的 结果 就是 你的 命运。 对。

真的 就是 他 如果当时 能 选择 走出去， 就 证明 这个人 他 不是 不走 出去 那种 人的 性格。 首先 他 如果 做出 了 这样的 选择。 他 就 不会 有 后面 的 纠结， 因为他 一定 会 去做 这个 事儿。 他 既然 当时 没有 做， 他 过后 他 也 不会 想他 想 的 是 那些人 表面 光鲜 可能 混蛋， 实际上 没有我 这么好， 他 靠 这个 去 消解 命运 的 苦难 或者 什么。 但 你 不能说 他 错， 因为他 必须 得 有 一种 消解 的 方式， 要不然 他 也 消化 不了。

姐 我 替 我自己 问 一个 问题， 35岁 以后， 40岁以后 的 人生 是 什么样 的 人生？

40岁以后 首先 会 觉得 身体 在 走下坡路， 有 很多 时候 你 就 觉得 精力不济。

你 能 再 具体 形容 一下 精力不济 到底是什么 感受 吗？ 是 累。

还是 我 觉得 男女 可能 还 性别 会有 一定 的 差异， 可能 我 跟 其他 的 也会 有 一定 的 差异。 比如说 我 40岁以后， 我 可能 身体 上 各个方面 就 这么多年 累积下来 的 压力 或者 负能量 会 找 上 你。 你 就会 觉得 说 身体 负荷 不了 的， 有些 时候 是 心有余力 不足。 就是我 想 去做， 我 也有 能力 去做， 然后 也有 想法， 这个 想法 也可以 落地， 但是 你 身体 不 允许， 这个 时候 你 必须 得 缩减。 但是 你 缩减 你 又 觉得 说 这个 年龄 缩减 我 有点 早。 对， 有点 早。 首先 40岁以后， 第一个 身体 上 一定 会有 变化 的， 别的 变化 都 没有 太多， 思想 会 越 趋 成熟， 这个 是一个 好处。

还会 经常性 的 觉得 难 吗？ 今年 其实 整体 的 氛围 是 很 累， 很 觉得 很难 不会。

的 去 做生意。 这些 人 不会 有 这种 想法， 他 会 觉得 这是 常态。 你 会有 一个 东西 是 捡钱 的 工作 不会 有的。 你 觉得 你们 弯 个 腰 就可以， 不可能 的。 很多 东西 你 都 需要 全力以赴， 还 不一定 能 有结果。 我们 都有 这个 预期， 就是你 全力以赴 还 不一定 有 这个 结果， 所以 不会 觉得 再 难 也有 挣 也有 赔。 一条街 上 同样 是 做买卖 都 开门， 是 肯定 也有 挣 有 赔， 对 吧？

那 你们 对此 怎么 归因 呢？ 是 他 卖 的 品类 不一样 吗？

还是 就 很 复杂？ 但是 我们 给他 定义 的 第一个 就是 人 不行。 然后 再说 到 其他 的 这个 东西， 可能 也有 位置 或者 是 怎么样， 但是 归根结底 一个 宗旨， 包括 位置 什么的， 你 人 当时 决定 的 时候 干嘛 来 的？

早上 来 是 我妈 送我 来 的， 我在 车 里面 我 还 问 他， 因为 这也是 书 里面 看到 的 一句话， 对 母亲 来说， 孩子 考上 大学 最大 的 感慨 就是 熬出头 了。 我 就 把 突然 的 问题 问 我妈， 我说 是 这样 吗？ 我妈 觉得 是 吧？ 然后 我 就 问 他， 我说 那 我 以后 的 事 怎么 的 就 不是 事儿 了 吗？ 我妈 说 那 倒 也没有。

我 他 考上 大学 以后， 我 就 觉得 如果 他 需要 我的 时候， 我 肯定 会 在。 我 觉得 我 作为 父母 成为 他的 后盾， 我 觉得 人 需要 社会关系 和 良好 的 家庭 关系 的 支撑。 人是 一个 群居， 他 需要 来自 这个 家庭 和 来自 社会， 无论是 情感 还是 精神 上， 就 所有 这些 方面 的 支撑 他 需要 他 不是 不需要。

的那 如果 家庭 关系 和 社会关系 并 不能 给他 很 好的 互动， 你 在 小说 里 文章 的 人物 也 不少 怎么办？ 你 小说 里边 的 女性 人物 的 悲剧， 我 感觉 归因 下来 就是 两个， 一个 是 男 的， 一个 是 家庭。 有 一些 故事情节 真的 把 我 吓 到了， 我 他妈 没想到 老人 会 狠 到 那个 份儿 上， 就是 那个 奶奶。

那 很 正常， 只是 万一 现实生活 当中 我 遇到 比 那个 还要 恐怖 的对。

那 如果 这些 东西 并 不能 给 很 好的 互动 怎么办 呢？

自己 想办法 呗， 还能 怎么办？

那 好， 我 想办法 可以， 他 没有 给 我很好 的 互动， 这个 苦 我 吃 了， 我自己 想出 办法 来了。 也许 我 下一个 纠结 是， 我不知道 我想 的 这个 办法 是 对的 还是 错的， 甚至 我 这个 办法 已经 超出 了 我 个人 能 承受 的 理解 的 范畴 了， 我 觉得 我自己 有点 狠 了， 那 我 还 应不应该 执行 这个 办法 呢？

我是 这么 想 的， 这个 问题 当你 有 那个 想法 就 觉得 说 这个 对我 自己 挺 狠 的。 我 事实 是 不见得。 就是 如果如果 不着 相 的 去做 这个 事儿， 可能 会 更好 一点， 也会 更 洒脱 一点， 更 轻松 一点。 一旦 要是 照了 相 的话， 比如说 你 有 那个 预期， 你 觉得 说 这个 东西 已经超过 我的 底线 了， 肯定 会 造成 你 这 一个人 痛苦 矛盾， 内心 肯定 会 冲突。 但 如果你 没有 这个 预期， 我 这就是 做做 完 之后 我没有 太大 精神负担， 没有 太大 的 思想负担， 也 不在意 那个 结果。 就是 对方 是否 满意， 我 对我 自己 是否 满意。

都 不在乎 了。 对， 都 不在乎 了， 这个 叫 不 着想。

对， 比如说 像 我 女儿， 他 跟 我说 一个 什么 问题， 然后 我 就会 跟 他说， 我说 目前 妈妈 的 能力 在哪儿， 我 能 给你 做到 哪儿， 我 做到 这儿， 这是我 能力 所限， 其他 的 你 不要 强求 我 了。 我 跟 我 女儿 也有 这方面 的 问题， 在 他 上 高中 的 时候， 他 有 一段时间 比较 叛逆。 你 青春期 那个 时候 怎么 去 做对 我也是 个 考验。 我也是 第一次 当 父母， 当我 发现 我 给他 有 心理 预期 的 时候， 我 觉得 说 你 这个 年龄 了， 你 应该 懂 事儿 了， 他 就 不懂事 儿， 你 没有 办法。 而且 你 得 承认 一点， 有的 人是 医生， 他 都 不会 懂事， 包括 我 跟 我的父母 也是 一样。 他 有 他 那 一辈 成长的 历程， 伤痛 没有 被 治愈 的 创伤， 等到 他 最后的 时候， 他 可能 都会 到 这个 孩子 身上。

中国 有 很多 老人 是 会 折磨 子女 的， 为什么？ 因为他 一生 没有 长大， 一生 没有 被 治愈。 如果你 抱着 一种 我不 搭理 他， 不是 那种 不 搭理 他， 我不 搭理 他， 或者说 他 没有 几天 了， 你 抱着 这样的 心态， 可能 你 自己 首先 就会 好受 一点。 如果 没有 这种 心态， 如果 纠结 于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 我会 有 这样的 经历， 为什么 我会 有 这样的 遭遇， 或者说 为什么 我的爸爸 不能 像 什么什么 就会 很 痛苦。

这也是 我小时候 喜欢 那些 长袖善舞 的 油腻 的 社会 人的 原因。

接受 吗？ 我 女儿 在 叛逆 的 时候 接受 她 叛逆， 叛逆 也是 她， 不 叛逆 也是 她。 我 妈妈 也是 一样的， 她 做了 开颅 手术， 做了 两次， 她 做 这个 手术 的 时候， 她是 我 妈妈， 她 不做 她 也是 一样的。 就是你 要 接受 这个人 有 好的 有利于 你的 一个地方。 但是 同时 一个 事物， 一个人 一定 会有 两面性， 一定 会有。

我相信 有 一句话 就是 一切 都 可以 改变。 我 就 特别 相信 这 句 话。 虽然 很多 时候 我也 拿 有 一些 人 有 一些 事 没有 办法 无能为力， 但 我 仍旧 相信 这 句 话。 我 觉得 人 相信 哪怕 是一种 阿 Q 精神， 或者说 自己 在 P O A 自己 我 觉得 也 OK。

首先 有 这个 信念， 你 就可以 控制 很多 东西。 在 这个 社会上 你 很难说。 我 跟 我 女儿 经常 在 讨论 这个 问题， 就是 人人 都有 精神病， 我们 经常 来 讨论 这个 问题。 然后 他 跟 我说 现在 大多数 人的 道德 水平 处于 习俗 水平 前 习俗 水平、 后 习俗 水平 然后怎样 怎样。 我们 去 探讨 这些 问题。 包括 老师在 讲课 的 时候， 他说 妈妈讲 了 一个 这样的 问题， 然后 这个 问题 我是 怎么看 的？ 你 认为？ 我说 这个 问题 我是 怎么看？

我 就 觉得 某种意义上 来说， 因为 我们 第一个 就是 发展中国家， 肯定 会 制约 人们 对 这方面 的 关注。 物质 的 建设 就 不 物质 也 卖 的 太大 了。 所以 精神 和 物质 跟不上 大环境 又 这么 浮躁 的 情况 下人， 其实 精神 是 经常 是 处于 极度 的 紧张 的 这个 状态。

这个 状态 如果 时间长 了 绷 得 特别 紧， 人 不出 问题 很难。 所以 前提 就是 别 太 伤害 自己， 给 自己 造成 负担。 然后 再有 就是 千万 不能 伤害 别人， 就是 尽 可 量 的 去 控制。

有的 时候 我们 可能 会 或多或少 也会 对 对方 造成 影响。 比如说 我 跟 我的 亲人 朋友之间， 偶尔 也会 有 这样的， 纯粹 就是我 的 问题。 我 非常 清楚， 就 纯粹 就是我 的 问题， 然后 殃及池鱼 了。 但 这 事儿 回来 他 不是 不可补救 的， 回来 坦诚 的 跟 对方 去 聊 一下， 烙 一下 也 挺好的。 一方面 自己 也 消 了 这个 心病， 另一方面 对方 也 觉得 挺 自然 的。 但是 有 很多 时候 他 不愿意 特别 去 坦诚 的 去 交流， 更 愿意 去 迂回。 我 觉得 看 关系， 有的 时候 反而 实话 是 最 省 事儿， 坦率 的 去 很多 东西 是 最 省 事儿， 最 不费力气。

说 回 小说， 我看 这 段 还有 一点 很 治愈 我的 一点， 就是 里面 有 个 小故事， 就是 档口 的 人 对 那个 傍 大哥 的 小三 李翠 的 态度 很 讽刺， 就是 气人 有 笑 人 无， 盼 着 李顺 惨， 那 李顺 真 惨 了 吧， 又会 口诛笔伐 这个 大哥 的 薄情寡义， 还有 原配 的 心狠手辣。 我 当时 就 觉得 这些 档口 的 人 还 可以 有 一些 别的 名字， 比如说 别人， 大伙儿， 街坊邻居， 亲戚朋友。 其实 很多人 也 并不是 真的 希望 你好， 或者 并不是 真的很在乎 你， 大部分 眼光 也没有 那么 重要。

确实 是 这样， 真正 在乎 你的 人 很少， 亲子 之间 甚至 会有 嫉妒 你， 甚至 是一个 外人。 人性 是 相当 复杂， 意识到 这 这一点 的 时候， 有 很多 东西 你 就可以 消解， 但是 我们 从小 缺乏 这方面 的 教育， 教育 我们 就是 真善美， 教育 我们的 东西 就是 要 永远 温良恭俭让， 然后 兄 有 弟 恭， 要 怎么样。 其实 人性 很 复杂， 我们 应该 抖落 开来 把 它， 但是 你可以 做出 选择， 你可以 选 这个， 也可以 选择。

陈丹 和 建平 就是 当时 五爱街 里 的 档口 服务员。 档口 服务员 就是 给 老板 看 店 卖货 的。 卖货 这个 事 很 挑 人， 有的 服务员 长 得 好看， 穿上 自己 家的 衣服 就 跟 衣架子 似的， 人 也 机灵， 那 顾客 来 来了 就 容易 成交。 陈丹 就是这样 的 服务员， 美女 眼睛 大， 双眼皮， 大长 腿。 建平 和 陈丹 在 同一个 档口， 两个人 关系 极好， 也没有 什么 算计， 有事 真 上 一直 都 互相 帮忙， 而且 呢， 这 对 姐妹花 都是 求 家的 孩子， 但是 真 乐呵， 成天 也 不知道 愁。

后来 陈丹 交 了 个 男朋友， 是 辽宁 葫芦岛 人， 也是 父母 不爱 接 的， 就是 不太会 做买卖， 老 不 赚钱。 接着 这 对 鸳鸯 就 被 陈丹 他妈 给 搅和 黄 了。 陈丹 妈妈 嫌 那小子 太穷 了， 他 劝 陈丹 说， 房子 都 没有你 跟 他 要饭 也得 有 个 戳 棍 的 地方 嘛。 男友 也 挺 爷们儿 的， 没 缠 的 陈丹 分手， 希望 她 能 找 个 条件 好的 过好日子。

结果 陈丹 后来 得了 癌症， 脑袋 里边 长了 个 瘤， 得 做手术。 陈丹 妈妈 也不 照顾 女儿， 还 埋怨 她 给 家里 边 添 累赘。 陈丹 住院 做手术， 都是 建平 一个人 伺候 的， 接 屎 接 尿 无微不至。 术后 过了 一段时间， 陈丹 的 病 又 复发 了， 脑子 里边 又 长了 个 瘤， 跟 鸽子蛋 那么 大， 压迫 神经， 眼睛 看不见 了。 什么 都 看不见 的 陈丹 自己 在家 呆 着， 他妈 呢， 旅游 去了。 最后 陈丹 死 了， 没有 葬礼， 骨灰 也 没 留， 这是 陈丹 妈妈 的 主意， 因为 陈丹 是 未婚 未嫁 的 姑娘， 不能 立 坟， 立 了 就 叫 孤女 坟， 邪性 有可能 影响 家运， 所以 用 老话 讲， 陈丹 就算 是 孤魂野鬼 了。

2018年 的 时候， 那时候 建平 已经 在 沈阳 扎根 了， 没有 大富大贵， 但 算 有 房 有 车， 日子 过 得也 还算 体面。 建平 就在 沈阳 的 一家 寺院 里面 给 陈丹 立 了 个 牌位， 牌位 安排 好的 那天， 建平 自言自语 的 说， 丹丹， 你 能 找到 这儿 不？ 这 好找 不？ 这回 你 有家 了。 丹丹。 建平 说， 他 后来 再也 没 遇到 过 陈丹 这样的 人， 他 这样的 人 可能 已经 没有了。

我 再问 几个， 我 真心 觉得 这个 小说 把 我小时候 到 现在 见识 到 的 各种各样 的 人 好像 似乎 都 盘 了 一遍。 比如 书 里面 你说 有 两个人， 一个 叫 陈丹， 一个 叫 建平， 自己 可能 也 没什么 东西， 也 不知道 什么 是 丑。 我 好羡慕 这样的 人生 状态， 如果 用 东北话 说 就让 人 挺 傻乐 呵 的， 我 好 喜欢 这样的 人。

就 无知者无畏。

你 把 它 归因于 这个 是 吧， 他 也 没见识 过 太多， 但是 我 觉得 这 两个人 也 挺 惨 的， 他 好像 也 挺 开心 的。

生命力 那个 时候 是 他们 生命力 最 旺盛 的 时候。 其实 一个人 在 生命 能量 和 生命力 最 旺盛 的 时候， 他 怕 的 东西 很少。 比如说 像 我们 民间 有 一种 说法， 比如说 我 走夜路， 那 走夜路 会 怕鬼 是 吧， 就 不管 他 这个 东西 有没有 存在。

过 哈那 三盏灯 是吗？

对， 三盏灯 还有一个 说法， 就是说 如果 一个 孕妇 就是 神鬼 不敢 碰。 还有 就是 一个人 运气 特别 高 的 时候， 你 会见 不到 这些 东西， 就在 运气 差 的 时候 就会 怎么样。 民间 会有 这样的 一种 说法。 所以说 当 他 个人 的 能量 特别 旺盛 的 时候， 他 不是 傻， 他是 不怕， 他 真 不怕。 比如说 像 我们 从前 小米加步枪 的 那个 时候， 他是 真的 不怕。 因为他 有 信念， 他 认为 我 以后 一定 会 更好， 对 吧？ 人 一旦 有了 这样的 认知 的 时候， 他 觉得 我 现在 所有 受 的 苦 是 以后 我 必须 要 经历 的 一个 过程， 我可以 接受， 无所谓。

再有 一个 就是 实际上 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的 时候 怕 啥？ 东北 叫 什么 光脚 的 不怕 穿鞋 的对 吧， 不是说 他不知道 怕， 也 不是说 他 傻， 是 他 没什么 好 失去的， 他 还能 再 失去 什么。 所以 那个 状态 反而 是 能量 最 满 的 时候， 到 一定 年龄 才会 患得患失， 有 这些 东西 才会 患得患失， 或者 是 说 这个人 这个 过程 一直 生活在 恐惧 当中。

所以 反而 我 经常 有 那种 建平、 陈丹 这样的 朋友， 他 这种 人 他是 遇到 的对 吗？ 他 并不是 找 出来 的， 他 只是 说 上 天赐 给你 一个 这样的 朋友。

就 可遇而不可求 的 东西。 有些 东西 我们 要 知道 可遇而不可求， 有些 东西 可能 一生 我们 只能 一次 错过了 就是 错过， 很多 时候 都是 这样。 所以 人 有时候 就 用 赤子之心， 你 时时刻刻 保有 一颗 制止 这些 就 挺 重要 的。

我看 你 这 本书 我 才 意识到， 妈的 当年 沈阳 也是 大城市， 然后 也有 很多 沈漂 对 吗？

我 觉得 相当 多。

然后 我爱 成了 这些 沈漂 的 淘金 地。

对 吗？ 我 个人 认为 是我 就 觉得。

这个 场 域 很 有意思。 我 就在 想， 如果我 要 去 深圳 了， 然后 我来了 北京， 我应该 不顾一切 的 找到 这种 场 域 扎 进去， 把 自己的 命运 交给 市场。 比如 深圳 的 华强北， 北京 可能 我 不太 知道。 另一个 问题是 那个 时候 进入 五爱街 的 门坎 高 吗？ 一个 档口 的 租金 不高 吗？ 不高。

对， 那时候 你 手里 有 一两万块 钱， 你 就可以 开始 干。

包括 上货 的 钱， 包括 我操 可以 了。

做 地产 货 一点 问题 没有你 手里 用不着 有 太多 的 钱， 他 其实 准入 的 门槛 特别 低。

我以为我 爱 一个 铺子 值 老鼻子 钱 了， 他是 值。

你是 猪， 你 就 不 买买 的话 肯定 就 不行了。

那 这个 也 不太 合理。 既然 他 值 那么 多 钱， 租金 又 很低， 那 回报 哪 来 呢？

租金 不是 低， 在 当时 的 那种 情况下， 他 租金 不是 低， 已经 不是 低 了， 只不过 是你 进入 的 门槛 比较 低， 回报率 是 高 的对， 回报率 是 高 的。 其实 在 当时 那个年代， 一个人 要 拿出 一两万， 普通 的 其实 也 有点 成绩， 也 不是说 我 能 拿 就能 拿出来 的。 就像 现在 一两千块 钱 我 能 拿 就能 拿， 也是 有 一部分 人群 他 拿 不 出来 的。 另外 一部分 人群 是 哪怕 他 能 拿 得 出来。

他 不敢 往 里 投， 是 觉得 这些 有可能 打水漂 了。

对， 因为他 觉得 说 如果 不行 的， 因为你 这 一两万 是 这样的， 你可以 拿 这个 钱 进入， 但是 这个 钱 可能 三天 就 没， 我操， 就 三天 为什么 赔？

就是 上货 这 批货 卖不出去 了。

对， 就 赔 了。 如果你 后续 资金 跟不上 来 的话， 你 就 撤 呗， 这 钱 就 打水漂。 就 三天。

最多 一个 礼拜。 就是说 我 这 批货 好不好 卖 我 就 知道 了。 对。

最多 就 一个 礼拜， 你 必须 就得 撤 了。

要不然 你 继续 往 里 投。

撤 是什么 意思？ 撤 就是 败北 了。

从 这里 你 就 滚 了。 对， 这么 残酷。 对， 都一样。 我操。 那 买货 的 时候 性价比 好大。 对， 去 广州 打 货。

去 十三行 打 货。 是 当然了， 就 一开始 的 时候 还没有 返场 一说， 所有的 货 底子 你 都 得 自己 兜 着。

那 他 拼 的 是什么 审美 吗？ 都 有所 以往， 最后 一定 会 比较 悬 是 吧？

不 悬 其实 都有。 就是 任何 一个 失误 成功， 它 没有 单一 的 一个 原因， 天时地利人和 必须 全 占。

那 你为什么 选 了 小三 这个 词 赛道？

因为 其实 俺 卖 了 一段 牛仔。

对， 因为 有 各种各样 的 品。

都 可以 卖卖 了 一段 牛仔。 然后 小三 属于 流通 的 比较 快。

它 属于 快消 品， 所以 对 各个 小 细品 小 单件 还是 会有 一些 认知 的。

任何 一个 事情， 首先 它 绝对 不是 容易 的， 轻易 就 能够 达成 你的 目标， 这个 想 都 不要 想， 如果 真 有一天 这样， 你 就得 特别 谨慎。

那 我 好奇， 我 再 让 你 评判 一件 事儿， 2022年 我 见识 过 的 很多 在北京 有 两个 支柱性 的 行业。 一个 是 教 培 干 补课班 的， 这个 基本上 被 完了。 第二个 是 互联网 的， 很多人 就 失业 了。 那 失业 了 我 一般 给你 N 加 一好 点的 N 加2。 比如 我在 这家 公司 干了 五年， 我给你 七个 月 的 工资， 你 之前 还有 一些 积蓄， 他 可能 就有 了 一笔。 你那 时候 的 一两万块 钱 我 就可以 博 可以 吧？ 然后 很多人 今年 比如说 我 去 线下 业态 做 一个 小生意， 然后 就 没了， 半年 就 实现 出来 了。

一战 回到 解放前。

这种 事 你 见 的 太多 了 是吗？

每天 都在 上演， 大家 他 比较 容易 关注， 就是 一夜暴富。 不是 一夜暴富 的 神话 有 多么 传奇， 是 人们 的 认知 是 想 在 心理 上 更容易 去 关注 这些 东西。 因为他 觉得 如果我 去 我也 行， 对 吧？ 他 有 这样的 心理， 所以 那个地方 还是 人为 去。

忽略 明白 投资 也是 这样的， 大家 先 看 回报， 然后 淡化 风险， 或者 看到 风险 了 绝对 轮不到 我。

所以 有的 时候 并 不是说 我爱 市场 的 神话， 然后 多么 接着 向 文， 或者 这 实际上 其他 也 一样。 但是 人们 不去 关注 他 这个 点。

不去 关注 他。 所以 你听 完 这个 故事， 你 现在 是 完全 无感 的对 吗？

他 人生 常态。

我不会 觉得 好 难， 我 还是 不干 生意 了。

不会 有 这种 想法。

然后 你看 我们 都说 日本 平生 时代 失去的 30年， 我 突然 意识到 东北 和 日本 好像 遭遇 了 一个 巨大 的 下行 的 时代 叙事。 中产 日本 是 中产阶级， 中国 就是 那些 国企 的 员工， 中产 几乎 被 团灭。 但是 我 好像 我 跟你聊 天， 你是不是 对 东北 这些年 的 这个 下行 的 力量 没什么 感觉。 因为你 在 的 那个 场 域 里边， 大家 都 太 旺盛 了， 都不 觉得 世道 艰难， 世风日下 是个 事儿。

说实话 真 没有 那种感觉。 我们 就是 觉得 一条街 做生意 有 赔 有 赚 的， 就是你 为什么不是 赚 的 那个 你 想想 你 自己 有什么 原因 呢？

除了 我 爱呢， 你 没有 感受到 这种 下行 的 力量 吗？

回到 我们 最初， 我说 我 身边 朋友 那个 问题， 我们 会有 一个 共识， 就 不会 认为 说 做买卖 一定 会 赚。 然后 另外一个 就是 不会 认为 一定 会 很 容易 很 轻松。 就 比如说 我 觉得 它 下行 的 时候， 我们 一定 会 想办法， 比如说 南移 或者 是 怎么样。 我 现在 也有 很多 朋友 已经 在 广州 那边 也 成立 那个 公司 了， 做了 三五年 了， 还 可以， 这 也 算是 稳定 了 在那边。 所以 这个 地方 如果 它 下行 了， 就像 逐 水草 而 居。 游牧民族 是 一样， 你 就 哪里 水草 丰盛 你 就上 哪里 呗。

所以 其实 没有 稳定 可言， 哪 有 稳定？ 所以 这 一个 生意 只能 干 半年， 在你看来 也 没什么 感觉， 就是 很 正常 的 事儿。 对， 那 这 里面 就有 个 问题， 我 换下 一个， 它 有一个 成功 的 概率 对 吧？ 那 我 每次 都 换， 甭管 是 我是 主动 的 还是 被迫 的， 就 好像 我 选 股 一样， 我 每次 都要 选 下 一只 股票， 那 保证 我 每次 都 对的。 这个 概率 你 乘 完， 比如说 60% 乘以 百分 60， 再 乘以 60% 乘 几次 就会 发现 它是 一个 极 低 的 概率， 所以 你们 也能 接受 失败。

对， 因为你 想 就是 人口 它是 金字塔 的这 塔尖 永远是 少数， 所以 能够 承受 这 结果 的 人 永远是 少数， 大多数 选择 的 就是 稳定， 就是我 也不 想要 这个 变化， 这 是一个 非常 正常 的 一个 东西， 就是 概率 低 是 正常 的， 如果 概率 最高 反而 不正常。 有可能 每个 人都 成功了 吗？ 不可能， 永远 也 不可能。 大家 都 认为 说 为什么 不是我， 或者说 我 也许 有 这个 可能。 但是 大多数人 实际上 平凡 一生 说 一遍。

你说 有钱 有权 就是 成功， 没钱 没 权 就是 白 混 了。 我 也能 感觉 出来， 我爱 应该 是一个 特别 弱肉强食 的 丛林 社会。 你 觉得 这个 价值观 在 现在 是 更深 了 还是 更 淡 了？

我 觉得 这个 价值观 由来 如此， 只是 有的 时候 比如说 我们的 教育 或者 是 我们 周围 的 环境影响 我们， 让 我们 没有 那么 去 看 而已。

实际上 就是 always 的 问题 是吗？

对对对， 实际上 他是 一直 都是 这样， 不说 放 的 是 海 而 皆准， 也 差不多 少。 我 个人 认为。 但是 你知道 有 这个 规则， 你 不为 其 所有， 有 这个 就是 你的 本事， 自我 能 消解 掉 这个 东西， 你 不 跟着 这个 惯性 在 走， 这个 就是 修行， 甚至 不是 本身 就是 修行。

你 在 我爱 干了 十年， 后来 又 继续 做生意。 有什么 识 人的 小窍门 或者 手段 或者 经验 吗？

我 觉得 是 这样， 我 始终 对人 这个 东西 挺 悲观 的， 不不不 挺 敬畏 的。 所以 我 觉得 就 从 世俗 的 层面 上 来讲， 我没有 特别的 窍门。 我 觉得 人和 人 之间 一定要 共事， 一定要 共财 共事 共财， 然后 你 才能够 知道 这个人， 而且 也 不一定 一定 会 非常 清楚 这个人， 这是 第一个。 第二个 就 是从 精神 层面 上 来讲， 我 理解 一切 人的 行为， 我 理解 一切 人， 不是说 我 多么 唱高调， 而是 你 不 理解 又能 如何 呢？ 所以 就 允许 和 接受。

还想 问， 其实 变故 是一个 契机， 离开 也许 是 好事儿， 但 离开 原来的 生活 也 让人 恐惧。 就 好像 小老板 习惯了 我爱， 然后 东北人 习惯了 沈阳。 改变 和 不 改变， 你 觉得 哪个 更 可怕 一点？ 都 可怕 都 可怕。

不 改变 其实 挺 可怕， 但是 改变 其实 也 挺 可怕。 就是你 面对 的 东西 不同。

那你 做 这 两个 选择， 离开 或者 不 离开， 改变 或者 不 改变， 是 基于 这个 条件， 像 一个 数学题 一样 给 条件， 然后 我 去 解， 还是 基于 价值观 的 判断， 就是 老子 一定要 变， 或者 老子 一定要 一直 干。 对你 来说， 这 两个 你 更 像 哪种 路？

我 觉得 我 个人 是 这样的， 我 如果 觉得 说什么 也 不能 给我 了， 我 就 想 离开。

但是 我爱 可能 还 会给 你 一份 生气， 只是 他 没有 以前 那么 好了。

但是 我 追求 的 从来不 是 生气， 如果 追求 生气 就 不会 走近 他。 像你 之前 说 的， 说 有些人 当时 下岗 的 时候 可能 会 去 南方。 因为他 做 这个 决定 的 时候， 就 已经 决定 他 人生 以后 走向 路， 可能 就要 不停 的 去 尝试 变化， 然后 觉得 这个 东西 就像 看 武侠小说 一样。 然后 有的 时 师傅 说 你走吧， 我不能 再 教 你 什么 了， 我 已经 倾囊相授， 就 没有 必要 在 这儿 了。 你 可能 想要 再 看一看 还有 没有 其他 的 可能， 知己 也好， 世界 也好， 想要 往 外 去 张望 一下 就 去 看 呗， 就是 这么 简单。

姐 你 能不能 再 细化 一点， 说 一遍， 当年 如果我 想 去 五爱， 我 兜里 有 一两万块 钱， 然后 我在 五爱 也没有 铺子， 我想 打 一笔。 这个 全 流程 应该 是 什么样 的？

首先 你 要 先 看吧， 你可以 到 中兴 星罗 大家庭， 然后 联营 去看看 哪个 好看， 你 就 买回来， 买回来 以后 一个月 之内 可以退 的， 也 不要 钱。 他 这个 板 拿到 小 加工厂， 你 问 他 这个 能不能 做， 他说 OK 能 做好， 你 就 给我 下料， 告诉我 想做 多少 件， 你 给我 下料。 下 完 之后 你 就上 西柳 上料， 上 完 料 的 料 回到 厂里 做做 完 之后， 比如说 一开始 你 要 试， 肯定 量 也没有 那么 大， 不是 特别 大 的话 就 做出来 了。 做出来 之前 你 去 玩 市场 看 六行 六， 完了 之后 你 就 看 贴着 这个 床， 是 橱柜， 橱柜 之类 的 跟 床 主 联系。 一般 的 情况 下都 是 三天 或者 是一个 礼拜 一点点。 完了 之后 这边 床上 订好 了， 那边 货 第二天 给你 送上来 了， 送 上行 了。

一 开张 就 卖 就 完 事儿 了。 这些 都是 一两万 能 盖 的对， 不是 去 广州 上货 是吗？

广州 上货 得 多少钱 呢？ 一开始 他 不是 谁 都能 能动 的。

就是我 在 东北 自己 找 厂子 自己 做， 比 去 广州 还 便宜。

对。

地产 地产 货。 那 我 那 一些 档口 就 只 卖 这 一件 衣服 吗？

你可以 几个 版 啊啊啊 一个 版， 你可以 几个 版？ 一般 的 情况下 两三个， 你 一开始 试水 你 就 看 呗， 对 吧？ 那 如果 这 把 我 成了 十瓶 也可以， 你 就可以 往 下 滚雪球 了。

我想说 比如 我 投 2万块钱， 我 这 把 成了 我 能 加多少 钱？ 大概 平均数。

挣 多少钱？ 对， 最起码 要 翻番， 就是 卖 了 4万。 对， 你 肯定 要 翻翻。 你 要是 不能 翻翻 的话。

你 就 翻翻 是一个 及格线， 还是 比较 好的 水平。

我 觉得 就。 好的， 那就 就 多 翻 几番 呗。

然后 我 下 一把 再去 试。

对 对， 这是 生意， 就是 一定 会有 试错 的 成本。

那 我 那个 铺子， 比如说 我 这 把 成了。

那 我 就 走了 是吗？ 干嘛 要 走。

继续 干 呢？ 那个 租金 不是 按 天 付 的 吗？ 一个 续。

继续， 如果你 稳定 了， 就 一个 月1点 或者 半年 一点 都是 正常。

那 这 半年 我 就要 不断 的 去 发 版 做 版。

你 一定 是 这样的， 服装 生意 它是 一年四季 的， 你 肯定 要 不断 的 发 版 做 版。

所以 货 没 卖掉 就 砸。

对， 那你 就 压货 了 呗。 那 怎么 处理 呢？ 我 还是 想要 出 泡， 特别 便宜， 然后 又 给 人家 了。 但是 一般 的 情况下， 前期 你 肯定 能挣 出来， 所以 问题 还 不大。 你就是 去 一下 库存。

那 就是 这 段 经历， 2020年 至今， 你看 那些 直播， 带 货卖 服装 的 什么的， 你 肯定 看过， 你 也 看过。 你 什么 感受？

就 觉得 你 曾经 做 过 的 事儿， 然后 有 一帮人 在 重复 你 做 过 的 事儿。

你 有没有 感觉到 我 操我 当年 的 效率 被 碾压 掉了？

没有 那种感觉， 没有， 完全 没有， 就 觉得 说 这世界 只是 换 了 一个 玩法 而已。 但 本质 是 一样。

那你 会有 跟不上 时代 的 感觉 吗？

怎么会 呢？ 他 只是 形势 一直 在 变 而已， 就 比如说 像 从前 是 电台， 现在 是 新媒体 资本 就 换 了 一个 玩法， 然后 再 重新 洗 个 牌， 来来来， 大伙儿 重新 坐下， 看看 谁 老大 谁 老2， 对 吧？ 就是这样， 把 人们 在 玩 的 团团转， 就这么简单， 没有 什么， 只是 换 了 个 形式 而已。 只要你 曾经 真的 在 这个 局里 过， 你 就能 看 明白， 其实 他 所有的 这个 东西 本质 都是 一样。

我们 社会 这 本书 什么时候 决定 写 的？ 疫情 闷 在 家里 了 吗？

对， 沈阳 当时 一动不动 写 了 多久？ 断断续续 写 了 几年。 因为 一开始 是在 公 号 上 写。

你 公众 号叫 什么？

不是我的 公众 号 就是 人间 对对对。

那你 和 网易 人间 怎么 联系 上 的？

就是 觉得 说 这个 东西 他们 能 写， 我 觉得 我 也可以。 因为 一直 有 那样 一个 梦， 至少 有 三个愿望。 第一个 愿望 有点 不太 切实际， 第一个 愿望 是 想 成仙 得道， 第二个 愿望 当 老师， 世俗 层面， 第三个 愿望 就是 当 作家。 从小 就有 的 愿望， 这么多年 一直 觉得 说 我是 那种 这个 目标 只要 我 认定 了， 然后 我会 不停 的 去 尝试 的 一个人。 我 就 想 我说 可以， 那 我 也没有 事儿， 我 就 尝试 一下。

就这样 写。 之前 看过 政治 班 以 双 雪 涛 的 小说 吗？

没有， 到 现在 为止 一直 也没有 看过 双 雪 涛 和 正直 的， 但是 看过 班 宇 的， 班 宇 的 是我的 编辑 推荐 给 我的。 他说 你 看看 这个 是 你们 东北 的， 然后 我 才知道。

那 我 能 推荐 你看 一下 政治 的 宪政 吗？ 跟 我 爱网 是 非常 像， 我 觉得 东北 作家 都 有一个 特点， 可能 大家 是 不期而遇 了。 我 至今 都 没想过 我小时候 听到 那 一些 特别 脏 的 大 脏话 写 到 书上 里面 居然 有 一种 文学 感， 是吗？ 对， 就是 李海鹏 他是 以前 人物 的 主编， 然后 在 G Q 当 过 主笔。 他 以前 是 南方周末 的 特稿， 中国 最 牛逼 的 特稿 记者。 他 也是 小说， 我操 都是 小时候 那种 特别 脏 的 大 脏话 直接 写。 郑智 也是 就 特别 有 力量， 看着 特别 有 文学 感。 这个 事儿 好 有意思。

如果 是 那样的话， 我 觉得 是 真实。 确实 是 真实世界 不就是 这样。

包括 你看 你 里面 很多 语言 都很 口语化。

就 好像 水平 也 有限。

没有， 真的 似曾相识， 看 跟 那 三位 我 觉得 特别 棒， thank you.

还会 再 写 吗？ 我 觉得 挺 有意思 的， 因为我 本身 就是 一个 喜欢 不停 的 去 换 赛道 的 这样的 一个。

但 这个 事 肯定 他的 经济 回报 差 太多。

对， 那 倒是 我 觉得 挺 有意思。 因为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你 会 收获 很多， 你 会 收获 你 重新 梳理 一下 自己 人生啊， 身边的人， 你 曾经 的 那些 想法 都 可以。 你 站在 一个 旁观者 的 那个 角度 上去 审视， 那 确实 是一个 治愈 的 过程。 非常 奇怪。

可能 你 血 也 治愈 了让 大家 看 也 治愈 了。

对， 它 确实 是一个 治愈 的 一个 过程。 可能 之前 你 没有 细究 这些 人和 这些 事儿 的， 你 就 觉得 他 就是 一个人， 就是 一个 事儿， 他 只是 你 生命 当中 的 一个 八卦。 但 后来 你 发现 其实 不是。 所以 人 有的 时候 你 要 留心 的话， 你 会 发现 真是 处处 都是 道场。 也就是说 很多 人人 很多 东西 都 值得 你 去 学习， 可能 都是 上天 在 点化 你。 但是 人 就 比较 鲁钝， 他 不见得 能 接收 到 这个 信号。

但是 我说 这种 念兹在兹 的 小 矫情， 你 放到 现实 世界 里， 尤其 放到 东北 这么 一个 特别 擅长 消解 意义 的 环境 里面， 你说 这些 会 觉得 特别 羞耻， 成年人 的 世界 好像 不太 接受 这 一套， 为什么呢？ 因为他 会 觉得 你 大老爷们 这么 矫情， 跟 娘们 唧唧 的， 就是我 是 很 羞于 谈 这些 的。

是吗？ 这个 就是 所谓 的 社会 共识 在 塑造 一个人， 对， 但是 你为什么 要 被 他 舒张？

还有一个 很 好的 写 东北 的 书， 叫 张 医生 与 王 医生。

我看 了， 那 也是 我的 一个 编剧。

他 那个 序 就是 李海鹏 写 的。 东北 这个 环境 老是 逼 你 变得 社会， 老 想 让 你 社会 一点儿 可能。 在 东北 孩子 长大 的 社会 人士， 对你 自己 一个男人 是否 长袖善舞， 很好 处理 的 各种 关系， 是你 自我 评判 的 一个 标准。 我想 我们俩 聊天， 你 也能 感觉到 我在 这方面 做 的 极差。

挺好的， 就 我不 社会。

我 很 木讷 很 内向， 我也不知道 说什么， 也很 不 善于 和 他们 打交道。 我说 可能 我的 一些 小 心思、 小 细节、 小 念兹在兹 在 这个 环境 里面 就 很 羞于 拿出来， 很 羞于 表达出来。

不是 这样的。 你 会 发现 其实 那些人 跟 你 所 想象 当中 的 有 一定 的 差距。 实际上 他们 内心 有 一些 人 也 相当 脆弱， 很 敏感。 而且 有 一些 人 表面上看 这个人 可能 是 很 长袖善舞， 很 油腔滑调 或者 怎么样 的。 其实 他们 本身 也有 很 真 就是 侠肝义胆 的 那个 东西 也有。 而且 这些 人 曾经 也 经历 了 很多， 也有 很多 创伤， 有 很多 难以 消解 的 很多 东西， 有 很多 意难平。

其实 大家 都是 首先 自己 能 放下 的 时候， 你 会 发现 你 跟 这个世界 相处 的 还 可以。 你 好好 去 演 一场 戏， 你 只要 拿出 这个 认真 的 态度 来 就可以。 但是 你 别 太 走心， 但是 这个 不走 心， 又 不是说 你 不 用心 的 去 生活， 和 这个 有没有 关系？ 就是 那种 万花丛中过， 片 不沾 身 的 那种感觉， 你 争取 达到 那个 状态。

OK, 我 没什么 问题 了。

谢谢 三 姐， 也 非常感谢 能 关注 到 这 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