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67.90后追问60后：说说你在历史进程下的个人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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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欢迎来到 面 基。 其实 这 期 我 都 有点 犹豫 要不要 发出 来。 我 和 剪辑师 商量 了 好久， 还 找 了 朋友 提前 听 了 一下。 我 反复 在 确认 这 期 会不会 被 骂， 真的 很 怕 大家 觉得 有 说教 的 味道， 被 骂 我是 无所谓 了， 主要是 季 老师 挺 大 岁数 了。 不是， 就是我 知道 纪 老师 会 翻 评论 区， 挺 怕 那条 留言。 比如说 队 的 节目 他 看 了 会上 火。

我们 这 期 主要 聊 什么 呢？ 我 个人 主观 感受， 大家 挺 丧， 当然 可能 也 和 我的 社交圈子 有关。 平时 打交道 比较 多 的 就是 互联网 的、 金融 的， 还有 媒体 自媒体 的 各种 老师 啥 的。 起码 大家 外化 出来 的 状态 确实 一般。 但是 纪 老师 就 一直 有 一种 我 难以 理解 的 乐观， 就是 他 经常 给 人 一种 干 就 完 了的 感觉， 我 特别 好奇 这种 状态 何来。 所以 前 阵子 季 老师 来 北京， 我 就 生拉硬拽 半推半就 地 和 她 录 了 这 期。

一个人 的 想法 很大程度 上 受 他的 经历 影响， 所以 我 就请 季 老师 来 聊聊 他 一个 60后， 当年 都 经历 过 什么， 遭遇 过 怎样 的 时代。 他 从 新疆 出发， 走出 戈壁， 来 北京 求学 学， 在 奔赴 昆明， 远渡 美国， 在 回国 体制内、 体制外、 象牙塔 研究所 创业， 当 老师、 当 大 V 吃 过 哪些 肉， 挨过 什么 打， 咱 都 聊。 但是 我 还是 想说， 这 期 节目 不 代表 任何人， 也 无意 有 任何 说教， 仅仅 是 向 一位 真诚 的 朋友 拿 点 一手 资料。 所以 欢迎 大家 收听 本期 节目。

纪 老师说 你 要是 丧 了， 我 就 一定 鄙视 你。 纪 老师 也 劝 我， 他说 我 也不 希望 你 迎合 这种 丧 的 思潮。 我说 我不 迎合， 但是 我 特别 能 共情。 其实 大家 确实 挺 难， 因为 可能 享受 不到 什么 斜率 和 红利 了。 我 不像 你们 对 吧？ 你们 这 代人 贝塔 就 没 断 过。

然后 季 老师说 你 可 拉倒， 你 这 光 看着 贼 吃 肉， 没 看着 贼 挨打。 这次 其实 季 老师 不太 像 那 老师， 我自己 生拉硬拽 的， 我 铺垫 这么 多， 就是 想 介绍 一下 这场 聊天 的 背景。 然后 我 今天 拉 着 您 来， 是 想 让 您 给我 讲讲 再 挨打 吗？ 至少 是 六七年 的 60后的 年轻 的 时候， 你们的 时代背景， 你们 面临 的 不确定性， 你们 那些 具体 的 烦恼， 其实我 没有 什么 认知。 但是 我 现在 的 这些 我所 面临 的 这些 东西， 大家 都会 强调 时代 红利 不行了， 一线 城市 的 房子 连 跌 了 三四年 了， 我 这边 房贷 这么 多生 孩子， 我 面临 的 这些 东西 我是 特别 具体 的， 而且 我 给他 巨大 的 权重。 大家 上演 也是 源于 此， 我 才 意识到 其实 您 还是 挺 造 的， 非常 乐观， 非常 崇尚 奋斗。 然后 我记得 您 在 微信 上 跟 我说， 说 你 特别 看不上 两类 人， 一类 是 啃老 的， 一类 是 追求 确定性 的， 求稳 的。

为啥？ 是不是 就 想 跟 我 聊聊 这件 事情 吧？

对我 也 给您 安利 过 今天 心理学， 你 也 看看， 我 得 知道 您 经历 过 什么， 对 吧？ 我 才 好 更好 的 去 理解。

我 觉得 老钱 是 找不到 一个 60岁的 人 愿意 跟 他 聊天 的对 吧？ 他 就 非要 拉 我 来 聊聊 刚才 老钱 说 的 那些 东西。 我 觉得 有些 也不 对我 也 不是说 我 对 现在 的 年轻人 没有 共情， 或者说 我不知道 现在 年轻人 面临 的 问题。 谁 都会 遇到 问题， 每个 时代 都有 每个 时代 的 问题。 现在 好像 看到， 刚才 你说 这个 贝塔 都 被 我们 拿 去了， 你不知道 未来 的 是不是 有 贝塔。

不， 你们 赶上 了 贝塔， 但 贝塔 肯定 不是 你们 拿走 的， 是 你们 创造 出来 的。

好， 其实 这个 事情 也是 典型 的， 是看 个 后视镜。 对你 现在 看到 的 还 不是 拿到 贝塔， 但 我们 当时 的 时候， 我 可不 知道 有没有 贝塔。 我 六七年 的， 现在 57岁， 从 哪 说 呢？

您 来 之前 我 拿 计算器 按 了 一下， 您 是 18岁考 的 大学 吗？ 我 17 17 84年 17 1984年 金 老师 提醒 我说， 你 看看 就 我 这个 年纪 的 同龄人 有 多少 人 去 参加 高考 了。 我也 查 了 一下， 大概 10%.

你知道 为什么 吗？ 有一个 词 你们 肯定 不知道， 叫做 预考。 大学 预考 是什么 呢？ 就是说 不是 所有的 高中毕业生 你 都有 资 去 参加 高考。 我 记不清 楚 了， 这个 预考 制度 是 8几年 开始 的， 大概 好像 是 82年、 77年 是 第一届。 我 印象 中 可能 是 82年 81年开始， 是的 一支 这个 预考 制度， 大概 到了 90年， 大概 有 这么 长。

那是什么 呢？ 不是 所有人 都能 参加 高考， 你 首先 要 去 筛 一轮， 我是 在新疆 高考 的那 新疆 高考 它是 怎么样 去 筛 这个 呢？ 它 就 根据 这个 预考 指标， 每个 学校 是 不一样的。 他 就是说 先 看你 这个 学校， 你 以前 上 一届 你 考上 了 多少， 然后 乘 一个 系数 才是 你的 预考 的 名额。 如果你 一个 中学， 去年 比如说 你 一共 就 考上 了 一个 学生， 给你 翻 十倍， 你的 预考 名额 只有 十个， 是 这样 算 出来 的。 比如说 我 有 100个学生 毕业， 我 只有 十个 预考 的 名额。 那 我 首先 要 筛 一轮， 筛 出 十个 人 去 参加 高考。

对， 我说 怎么 筛 呢？

还 那 那那 对他 还是 要 学校 自己 要 去 考试， 他 要 去 预考， 每个 学校 自己 要 去 预考。 但是 你 比如说 好的 学校， 像 我在 的 那个 学校， 因为 我们 那个 学校 就是 省 重点， 我们 就 不用 去 考， 因为 我们的 名额 已经超过 了 所有的 毕业生。 因为我 上 一届 考 得 好， 然后 你 乘 上 一个 系数 以后， 就是 100% 多 的 学 都 可以 参加 高考， 对 吧？ 但是 如果你 一个 学校 不好 的那 你的 月考 名额 就 非常少。 所以 你看 我们 那一年， 因为我 去 查过， 我们 那一年 我 六七年 出生 的 人数 大概是 2500万左右。 我们 真正 那年 的 招生 的 量， 我 印象 中 是 50万还是 70万， 这里 头 还 包括 中专。 因为 我们 那时候 中专 是要 通过 高考 才能 上 中专 的。

然后 高考 还得 是 通过 预考 的对。

所以 你 真正 参加 高考 的， 我 现在 记不清 楚。

最后 报名 人数 是 150万左右。 对。

因为 大量 的 是 被 预考 干掉 了。

那 我 能不能 这么说， 那个 时候 高中 的 文凭 都 挺 值钱 了。

那 当然了， 你说 什么 叫 值钱 呢？ 有 很多人 就是 高中毕业。 所以 那时候 后来 有 中专， 也有 函授， 有 业大， 那是 那种 教育 体系。

这是 1984年 的 事儿。

对， 这是 1984年， 这 已经 改革开放 六年 了。

我在 好奇， 你说 你看 您 平时 是 常驻 昆明。

我 90年 到 昆明。

这 我也是 才知道 的， 也是 我们俩 在 边上 聊天。 我 跟 您 说， 我 当时 正在 看 张伟健 的 走出 戈壁， 然后 你和我 说 我也 是从 隔壁 走 出来 的对。

我是 生 在新疆， 我 高考 是 在新疆。

长大 C 我们 再 往前 倒 一下， 怎么 去 的 新疆？

我 母亲 是 你们 东北人 沈阳 的， 我 父亲 就是 南京 的。 我 父母 认识 是在 南京大学， 他妈 57年 考上 南京大学， 然后 62年 大学 分配。 那 国家 分配。

对。

这 又是 一个 很大 的 时代。 对， 国家 分配 他们 两个 就 从 南京大学 分配 到了 乌鲁 木， 分配 到 新疆。 所以 他们 俩 就 在新疆， 62年 分 到 新疆。

62年 的 时候 这种 分配 算 好的 吗？

这 肯定 不能 算 好的。 那时候 火车 都 不到 乌鲁木齐， 他们是 到 哈密， 然后 再 坐 汽车 才 到 的 乌鲁木齐。

我 类比 一下， 现在 的 大学生 他 毕业 应该 在 忙 着 考 公 或者 考研。 哼 你 父母 那时候 工作 是 不愁 的， 但是 被 分配 到了 新疆。

对， 扯 到 包 分配 这件 事情， 我们 那个年代 也 包 分配。

我 举 个 例子， 我 觉得 还 挺好玩 的。 包 分配 是 96年 取消 的， 当时 正在 中国人民大学 读 社会学 的 刘强东， 他的 梦想 就是 当 县长。 但是 96年 正好 赶上 他 毕业， 然后 那年 包 分配 就 取消 了。 所以说 没有人 管他 了， 他 只能 自谋生路。 然后 马云 是 怎么 当上 英语老师 呢？

也是 包 分配。 包 分配 这件 事情 不是说 你 想 去 哪 就 去 哪， 我 觉得 这是 两件 事情。 我们 那个年代 我们 还有 一个包 分配 的 基本 的 政策， 叫 哪 来 哪 去。 原则上 我 从 新疆 出来 的， 我 就 应该 分 回 新疆。 那你 分 到 哪儿 了？ 因为我 读 研究生 了， 所以 我 就 躲开 了 这件 事情。 坦率 的 讲， 否则 的话 我 就会 分 回 新疆。

你 要 知道 我们 有 很多 的 地方 是 非常 艰苦 的。 比如说 你 去 修 水坝， 你说 到 一个 农村 里头 有 很多 这种 三线 基建。 那个 都 是在 包 分配 里头 的。 不是说 包 分配 就 一定 是 事业单位， 或者 现在 叫 公务。 我们 那时候 没有 叫 公务员。

再说 那时候 叫 什么 机关单位。

就 事业单位。 OK 就是你 户籍 也 真的， 应该 叫 大学毕业， 就是 干部 编制， 就是你 所谓 的 有 编制。 其实 你 会 发现 一件 事情， 90年代 所谓 的 下海。 什么 叫 下海？

我 理解 的 下海 是 公务员 辞职。

对， 没错， 就是说 你 原来 有 编制 的， 然后 你 到 上海 里头 去 支持 下海。 现在 这种 考 公便 上岸 了。 为什么 在 90年代 会有 那么 多人 去 下海？

钱 是 指挥棒， 因为你 当 公务员 的 不值， 挣 的 也 不多， 晋升 也 慢， 还是 年 工序 列。 90年代 我们 也是 体制内， 肯定 没有 在 企业 里面 挣得 多。

没错， 这是 一件 事情。 另外一个 就 是从 国家 整个 的 政策 上 来讲， 他 也 鼓励 你 去 下海， 就 搞活经济， 这个 是 那个 时代 的 一个 主题 的 叙事。 是 然后。

就有 了 92派， 那是 那 代人 的 一段 贝塔。

是 扯 到 这个 贝塔 的 问题。 刚才 我们 说 后视镜。 这个 时候 我们在 大学毕业 的 时候， 我们 也 不知道 会 是 什么样， 我们 也有 面临 到 我们 自己的 问题。

你 能把 它 再 具体 一点 吗？

我们 那个 时候 好像 不会 去 追求， 比如说 车、 房子 什 这件 事情， 因为 我们 没有 机会， 那时候 房子 也 不是 商品 对 吗？ 对， 车 也 不是 商品 车 都 不是， 那 当然 是 了。 我不知道 也许 个别 地方 你可以 买 四 车， 但是 大部分 不是， 你 想不到 要 为 这件 事情 拼命 去做 些 什么样 的 事情。

说说 你 本科毕业 的 时候 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 考研 了， 还有什么 选择， 闹心 什么， 害怕 什么？

我是 保研 的， 你说 害怕 什么？

比如说 学费 要钱。

不要 学费， 因为我 北师大 毕业 的， 我们 当时 还有 助学金， 有 25块钱 的 助学金。

所以 那时候 你 在 微信 上 跟 我说， 你 走出 戈壁 是从 新疆 到 北京 来 上学。 对。

这个 故事 要 往前 倒 了。 我 17岁从 新疆 到 北京 上大学 做了 多久？ 72个小时。 我们 那时候 只有 绿皮 火， 没有 想 过 我们 还有 资格 或者 有 能力 去做 卧铺。 说实话 我 还是 幸运 的， 为什么呢？ 因为 我们 中间 不需要 倒车， 我 只要 从 乌鲁木齐 上车 了， 有一个 座。 因为 上 起点站 你 基本上 是 有 座 的， 到了 北京 有 下车 就 不行了。 我们 有 东北 的 同学， 比如说 他 要 在北京 转车， 转车 可是 没 坐 的， 他 从 沈阳 到了 北京 转 一个 车 他 可能 要 站 72个小时。 你 要 想一想 这个 问题。

那 睡觉 怎么办？

睡觉 你 坐 过 绿皮火车， 我 坐 过 你 坐 过 绿皮火车， 你 最 常坐 多久？

但是 我 那个 是 旅游。

对， 去 体会 一下， 你是 有 卧铺 的 吗？ 你 睡 卧铺 对 吧？ 那 就是 硬座。 你 可能 见过 睡 在 硬座 底下 的 人， 这 我见 过 见过 吧？ 见过 睡 在 行李架 上 的 人 吗？ 我 睡 过 行李架， 能 睡 在 硬座 底下 已经 是 非常幸运 的。 你 能把 腿 展开， 你 能 躺下来。 已经 是 非常幸运 的。 我们 几个 同学 你 要 轮 着 在 底下 睡 的。

所以 行李架 没有 坐 底下。 好。

行李架 你 要 爬上去， 你 要把 那个 行李 挖开 在 上面 你 也能 躺下来 的。 是 没有 在 底下 好， 底下 还 暖和。

那你 上面 空气 还好 一点。

但是 上面 可 污 了。 那个 行李架 就 那么 快， 搞不好 你 就 蹦 就 掉下来 的。 但是 那种 也 蛮 有 乐趣， 我们 一帮 同学 都在 上面， 在 底下， 最怕 是 上面 一杯水 倒 下来 的， 那个 时候 我们 穿 的 都是 最 时髦 的， 就是 军大衣。 每个 人都 一个 军大衣 裹 在 底下， 那 男生女生 一块儿 走， 女孩子 就 不能 让 人家 到 凳子 底下 去吧， 那就 上面 给 女孩子， 我们的 男孩子 们 就 跑 到底 下去， 或者 跑到 行李架 上去， 这件 事 我们 都 干 过 的。

觉得 苦 吗？ 那时候 真的 不 觉得 苦， 为什么？ 因为 你不知道 啥 叫 甜。 你 没 坐 过 卧铺， 你 哪 知道 坐 硬 板凳 这 有 多 苦。 你 必须 坐 过 卧铺 了， 你 才知道 我也 不想 去做 那个 硬 板凳。

你 没 坐 过 飞机， 你 哪 知道 3个小时 4个小时， 你 就 从 那 乌鲁木齐 就 到 北京。 上大学 的 时候 这个 很 正常， 说 做 过 几 10个小时 的那 我 还是 到 北京， 要 坐 到 上海 要 八 十几个 小时。 从 乌鲁木齐 坐 就坐 呗， 坐 硬座。 如果你 要 中间 下去 溜达， 你 七十二 桥 到 站上 溜达， 你 翻过 火车 吗？ 从 窗户 里 爬 进来 过 吗？ 没有， 都一样， 我们 这 事儿 都 干 过， 那 下去 上 不来， 真的 从 窗户 里 爬 进来， 不要 把 给你 甩 在 山上 就 已经 很 不错 了。

你 刚才 说 的， 我 觉得 这个 问题 很好。 你 当时 会不会 觉得 苦？ 没 觉得 大家 都是 这样。

我 觉得 这也是 你们的 一大 特点， 我们是 太多 比较 太多 差异 了。 你们 那边 周围 都一样， 有 经历 过 计划经济， 还有 半 计划经济 都 经历 过， 是 很长 一段时间。 我们 也 并不是 以 经济建设 为 中心 的， 你 脑子 里面 可能 也没有 那么 多 搞钱。 没错。 那 说白了 计划经济 你 再 怎么着， 起码 生活 兜底 也是 有人 兜的。

这话 就 不一定 了。 什么 叫 生活 兜底？ 我们 那时候 新疆 分 三种 东西， 粗粮、 细粮 和 大米。 什么 叫 粗粮？ 就是说 真是 苞谷 面， 新疆 没有 高粱米， 然后 白面 我记得 很 清楚。

我们 那时候 上 中学 的 时候， 大概 30斤的 定量， 要 发 粮票 的。 你 多 买的 米 买不到 的 70% 是 包谷 面， 然后 米 是 两斤 一个月 的 定量。 所以 我在 北师大 上学 的 时候， 我们 开始 的 饭票 都 分 粗 粮票、 细 粮票 的， 还有 米票。 这个 是 分 的。

你 只有 那么 多， 所以 也没有 差异 对 吧？ 多了 你 也 买不到。

对， 多了 就 找 女生 要。

女生 吃 不了 的 就 找 他 要， 你 找 女生 要。 那时候 有 所谓 的 钱 吗？

因为 那个 发票 是 发 的那。

怎么 报答 人家 呢？

刷脸 呗。

我想说 那个 时候 是 有钱 这个 东西 在 的那 当然了。

但是 好像 没有 这个 黑市， 好像 没有 说 我问 你 要 两斤 饭票， 然后 我 还 你 20块钱， 好像 没 这 事儿， 我 有点 记不清 楚 了。 实际上 我 有 很 长时间 我 不吃 苞谷 面， 这 现在 都说 包谷 面 多 健康， 对不对？ 我 很 长时间 不吃 包 泡面， 为啥？ 因为我 吃 太多 了。

吃 恶心 了。 对。

新疆 还有 一种 叫 钢丝面， 就是 把 这个 和 蒸面 从 那个 挤出来， 像 做 米线 一样， 就这样 挤出来。 我 亲眼看见 我 父亲 吃 了 钢丝面 以后 就 吐 的 非常 的 厉害， 真的 很难 消化。 那 时代 就是这样， 转过 头 来 我 觉得 我们 那时候 为什么 会 觉得 还是 有点？ 因为你 再 比 前面 一代， 比 我们 大 五岁 十岁 的 人， 我们 有 非常 的 幸运。

为什么？ 因为 那些人 要 上山下乡。 所以 你 看吧， 我 七八年 上 初中， 77年 开始 就 高考。 因为我 父母 在 搞 大学生， 对 吧？ 他 还是 希望 你的 孩子 去 接受 这种 的。 七天 以后 才 觉得 你们 这 一代人 有 希望 了， 你可以 去 读书 了， 才 开始 往 这个 方向 去 走。 不管 你 当时 的 竞争 多 激烈， 刚才 我们 说 这个 升学率 非常低， 只有 很多人 不 读书 的， 或者 他 也没有 能力 去 读书 的。

其实我 觉得 在 你们 那时候 就是 撒欢儿 了， 放纵 其实 要 比 自律 容易 太多 了。

没人管 你。 是啊， 你 也没有 任何 的 条件， 哪有什么 补习班， 你 只有 那一个 希望。

但 你是 知道 你是 希望 的对。

因为 那时候 开始 改革开放 了， 所以 我们 这 代人 从 这个 角度 来讲 的话， 我们 的确 是 改革开放 的 受益者。 如果我 再 早 五年， 我 如果我 76年 毕业 或者 是 再 早 几年， 我 根本 就 没有 机会 去 读大学。 那 我 可能 就是 在 哪个 山沟沟 里头 当 知青。

是 所以 我 一直 有 个 感慨， 每个 人这一生 中 他 最 精彩 的那 一部分 可能 就是 他 身上 那 点 时代性。

对你说 这个 是不是 lucky， 我 觉得 我 非常 的 lucky。 我们这一代 人 再 往前面， 再 早 十年的， 跟 我们这一代 人 就 真的 很 不很 不一样。 你说 77年 我 一个 非常 好的 一个孩子， 他 七七 级 的， 他是 高一 考大学， 他 和 老师 一起 考大学， 跟 他的 中学老师 一起 考大学， 他 考上 老师 没考上， 这个 很 常见 的 事情。 他 吉林大学 的， 他 那个 班， 他是 16岁上大学， 他 高一， 他说 他们 班 有 从 14岁到40岁 的 都有 本科。

有些人 真的 去 抓 到了 那种 机会， 然后 再去 读 上。 就 那个 时代 你说 你 不 奋斗 你在干嘛？ 你 有 这种 机会， 你 看到 了 这种 机会， 你的 家庭 看到 了 这些 机会， 那你 肯定 你 就得 去 抓住 这种 机会， 是 吧？ 我 觉得 这个 是 很 正常 的 一个 想法。 至于 你 抓住 这个 机会 以后 你 能 干嘛？ 你是 当官 还是 有钱？ 不敢 去 想 的， 不会 去 想 的。

这些 不是 可能性 之一 是吗？

我 想想， 这样 说吧， 我们 大学毕业 的 时候 是 包 分配， 那 工资 还 统一。 这个 不是 全国 的 工资， 是 统统 一 的。 新疆 是 有 补贴， 所以 新疆 的 大学 毕业生 是 可以 拿到 七十 几块钱。 你 要是 在 内地 拿到 是 56块钱.

所以 那个 时候 你 不用 问 你 工资 多少。

是吗？ 那 是啊 以后 才有 什么 奖金 津贴， 那 都是 以后 的 事情 了。 当时 毕业 的 时候 没有 这种 事情， 你 分 到哪里 都是 那 点钱。

所以 这就是我 说 的， 你 很难 看到 差异。

没错， 是的， 你 看不到 有 太多 的 这种 差异。 以后 你 可能 是在 低水平 上面 的 一个 平衡 的 东西， 它是 绝对 水平 上 的 低水平 的 平均。 当然了， 再 早 一点 就是 70年代 结婚 就要 所谓 的 三 转。

一 想 手表、 自行车， 还有一个 是 啥？ 响 是 收音机。 一 想 你 要 成 个 家的 所谓 的 彩礼 或者 是 什么样 的 东西。

你 要有 的这 算 彩礼。 对， 先来 准备。

你是 两个人 准备。 你 如果 有 这些 东西， 好像 你 就 变成 是一个 家里 头， 你 就 撑得 起来 这个 家， 而且 已经 是 就像 现在 有 宝马车 一样的 了， 对 吧？ 追求 的 就是 这些 东西 了。

我想 问 的 是， 是 男方 准备 还是 女方 准备？

不知道 这个 事。

想不起来 了。 既然 说 您 知道 现在 互联网 上 对 这种 彩礼 的 竞争 是 已经 到了 白热化 的 程度。 但是 我相信， 其实 你们 那个 时候 婚姻 里 的 爱情 的 含量 是 很高 的， 但 现在 可能 资产 含量 更高， 喜欢 把 结婚 叫 并 表。

对， 我 刷 各种 样 的 短 视频， 我也 看到 这些。

你 什么 感受？ 说说。

我不知道 这个 东西 是一个 常态， 还是 你 有意 拿出来 的。 更多 的 case 我真的不知道 北京 或者 上海 是 吧？ 比如说 我看 我的学生 或者 我 年轻 的 同事， 完全 靠 这种 的， 我 觉得 不多。

因为你 看到 的 是 学院派 爱情啊。

也许 这 地方 我不是 太 敢 想象， 或者说 不太 敢 理解， 完全 去 把 这些 东西 全部 都 用 金钱 去 衡量 的 这件 事情， 我不是 太 能 理解 这件 事情。 比如 我的女儿 她 现在 二十几岁， 但是 我 绝对 不会 让 她 去 找 一个 说 给 她 要 有什么 房子 或者 什么样 的 事情， 我也 不会 这样 去 教育 她 或者说 给他 传达。

那 他 找 一个 穷小子 你 同意 吗？ 去 安排 爱情 学校 里面 认识 一个 穷小子。

不管 你 相 不相信， 我 同意 那是 他的 life， 我真的 同意， 只要 她 觉得 她 愿意， 我 一定 同意。

金 老师 他的 头像 是 他 女儿， 然后 金 老师 还 跟 我 显摆 你 女儿 毕业了。 对， 哭 没 我。

没有， 我 为什么 要 哭 呢？

你 去 他的 毕业典礼 了。

对， 我 去 他 典礼， 我 为什么 要 哭 呢？ 我 非常 的 高兴。

就是 感动。

没有 没 哭 这种 想法 都 没有我。

上大学 的 时候， 那时候 穷， 那时候 还爱 拍照， 会 接到 一些 私活， 干嘛呢？ 400块钱 一天 去 婚礼 上 给 人 当 一个 耳机 位。 我 大学 时候 拍 了 好多 场 婚礼， 特别 开心， 一场 四百。 我 当时 我 就 想 慢慢的 再 攒 一个系列， 叫 婚礼 上 的 父亲。 因为我 发现 大部分 父亲 嫁女儿 都是 哭 的。

你 刚才 谈论 的 是 毕业典礼 对 吧？ 又 不是 婚礼， 但 我 觉得 应该 会 挺 尴尬。 婚礼 的 时候 也许 我会 会哭， 会 激动， 我 觉得 这 是一个 非常高兴 的 事情。 就是说 他 能 找到 他的， 我 一定 鼓励 他， 一定 支持 他。

为什么 要 提到 这一点 呢？ 因为 刚才 录制 之前 跟 金 老师 闲聊， 这 老师说 他 接触 投资 的 时候， 最大 的 目标 就是 搞 个 200万。 100万给他 女儿 上学 用， 另外 100万供 自己 养老 用。 这 就是你 成为 基金 大 V 的 初 代 梦想。

这 好像 我 当时 写 在 书上， 我也 说 可能 没 说 数字， 但是 我 就是说 我的 两个 投资 目标。

那是 哪 年 的 梦想？ 那是 哪 年 投资 目标？

0506， 04大概 就是 这个 样子。 因为我 04年 回国。

你 带着 这样的 目标 开始 学习 投资。

可以 这样 讲， 因为我 那时候 在 体制外， 我 上次。 给 孟 妍 讲， 我 有 这个 失业证 的 专门 一本 证书， 上面 是 失业证， 对不对？ 因为 那 20年 前 的 事情， 对 吧， 你 现在 200万已经 不够 了 这件 事情 了， 但是 我的 价值 高。

狗， 我 今天 写 了 一个 稿子， 我不知道 您 看 没。 我说 其实 现阶段， 如果你 想 解决 人生大事， 我 感觉 好像。

你是 要 111百万， 是不是？ 对。

我 觉得 他 你 不能说 不够， 那 有点 何不食肉糜 了， 还是 够 的。 你 觉得 养老 100万够 吗？ 现在。

我不知道， 我没有 仔细 去 算 过， 因为我 现在 不止 100万了， 所以 就算 了， 对 吗？ 当时 就是 明确 的这 两个 目标， 所以 这 两个 都 是我的 长期 目标。

我 找 回来， 你 刚才 说 这些 构成 了 你的 底色 吗？ 就是我 觉得 你 很 躁， 你说的 灶 怎么 理解？ 就是 很 朋克。

你 就 用 另外一个 名词解释。

这个 不太 准确。 怎么说？ 你 这个 精气神 是我 渴望 不可 及 的， 你 有 一种 我 无法 理解 的 乐观。 为什么 我们俩 在 微信 上 会 有点 互相 battle？ 那个 元曲 就是我 说 我 劝 你我 说 你 看开一点， 别 太 对 学生 太 严厉。 然后 这 老师 就说 你 要是 敢 上， 你 要是 敢 打 兵， 我 就 鄙视 你。 没错， 我说 我们 苦， 你说 你 对 苦 一无所知。

好吧， 我们 来说 说 这个 问题 的。

就 真的我 觉得 人 老 了也 会越来越 幸福 的。 我在 你们 身上 看到 了 我 无法 理解 的 满足 和 乐观。

其实 我们 前几天 我们 有 几个 老头儿 到 我 这个 年龄 在 聊天， 就 觉得 我们 这 五六十年 过得 好不好， 我 觉得 挺好。 当然 对， 因为你 现在 是 回头看。

一直 在 变 好。

你 觉得 我们 从 另外一个 角度， 我也 绝对 相信你 50岁的 时候 会说 这 句 话 会 比 现在 好。 我 有 这个 信心， 我 更有 这个 信心。 我 女儿 50岁60岁的 时候， 她 比 现在 还好。

这 是一种 信仰 式 的 无脑 式 的。 相信我。

因为 我们 从 走过的路 来看， 我们 就是 在 一天一天 的 变 好。

所以 你 觉得 我们。

也会 对 从 历史 的 发展 看 的话， 你 就 很 简单， 你 跟 100年 前 你 去 比 吗？ 不。

假如 我 觉得 大家 的 难受 不是 这样， 我 换 个 问题， 我 觉得 你是 很 有 社会 地位 的。 我们 这场 聊天 缘起 于 你来 北京市 听 你的 博士生 答辩。 在 中国 科技 殿堂， 您 觉得 您 女儿 她 还 可能 维持 或者 复制 您 同样 的 社会 地位 吗？

我不知道 这个 我不知道， 但是 我会 鼓励 他 去 追求 他 自己 想要 去做 的 事情。 那你 这样 说， 我 30年 前 我也不知道 我会 啥样， 当然 对不对？ 那你 再说 40年 前 我也不知道 我会 啥样。

另外 一点 我想说， 就是你 现在 回望 你 年轻 的 时候， 你 经历 的 跨度 是 大 到 惊人 的这 太 惊人 了， 对 吧？ 没错， 很 有幸 的 就是 中美 两岸 的 生活 你 都 体验 过， 不是 旅游， 是 在那 生活 过 的 体验 过。

对你 如果 非要 去 说 的话， 我不管 说 时代 的 红利 也好， 还是 自己的 努力 也好， 因为 我们 现在 都 是在 后视镜 去 看。 如果我 可能 是一个 loser 的话， 你 今天 也 不大可能 坐在 这 跟你聊 这些 事情。 你 这 都是 有 选择 效应 的。

而且 我们 今天 谁 也不 代表， 只要 代表 必 被 骂， 我们是 个体 对 个体 的。

像 刚才 说 那件事， 就是说 我真的 不 喜欢 年轻人 丧。

我 能 感觉 出来 我 非常 你 非常 明确。

的 对我 非常 不雅。 我 对我 那些 学生， 你 要说 严厉 也很 严厉。 我可以 这样 说， 我的 绝大多数 学生 都 非常 喜欢我。 不管 是 毕业 以后 还是 现在 的 学生。

你 跟 他们 也是 跟 我 这种 状态。 因为我 觉得 我在 你 面前 挺 没大没小 的。

他们 在 我 面前 也 没大没小， 我在 他们 也 没大没小。 但是 我们 学术 归 学术， 以 学术 上 的 东西 我们 认真 去 谈， 甚至 包括 生活上。 上个星期 的 那个 持有人 考试， 对 吧？ 我 弄 了 一帮 学生 来 参加， 真的 是 我的学生 没 毕业 的， 我也 鼓励 他们 去做 这个 事情。 考 了 五六十 分， 我 还 不是 骂 他们。

我问 你 跟 一般 上了 岁数 不太 一样， 你是 能 接触 到 大量 年轻人 的。

因为你 带 学生， 这个 是我 一个 非常幸运 的。

我问 您， 您 观察 到 他们是 什么 状态？

我 觉得 有 很多 不一样的 形形色色， 都 有有 非常 努力 的， 非常 愿意 去做 的， 也有 很多 想 混 或者 想 躺平 的。 但是 他 又 躺 不平。

实际上 他是 躺 不平。 你 不是 带 博士 吗？

博士 还要 混 的， 当然 有了， 当然 有了。 中科院 的 博士 有啊， 这 有什么 奇怪 的 呢？ 并不是 所有人 都 适合 读 博士 的。

我 同意。 但是 我 觉得 他 都 当 了 中科院 的 博士， 他 能 混 到 这儿 也 挺 不 一般。

毕业 的 还 挺 多 的。 因为 博士 是 有 年限 限制， 它 有 基本 要求 的那 是 有 混 部 毕业 的。

博士 最少 要 几年 毕业？

现在 是 六年， 如果 毕 不了 业， 你 只能 毕业。 比如说 像 我们的 规定， 你 必须 要 发 几篇 S C I 文章， 在 核心 刊物 上 要 发 多少 篇文章， 这个 是 硬性 标准， 否则 的话 你 连 答辩 的 资格 都 没有， 那是 有 毕 不了 业 的。

你 再 挑 一下 他们 身上 的 共性， 你 就说 点 公约数， 尤其是 精神面貌、 精神状态， 他们 都是 00后了。 现在 大部分， 我不知道 没 没没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现在 到 博士生 很多 都 30岁， 27 8 30岁 的对 吧？ 因为他 硕士 在 完了 中间 的， 在 95后工作 差不多 差不多 这个 年龄 的， 要 我说 可能 一半 的 没有 我们 当年 努力 不够 拼。

对， 还有 一点 我 特别 不 舒服， 就是现在 大家 都 特别 喜欢 把 努力 全部 都 塞 到 卷 里边。 有 好多 人 说过 我 卷， 然后 我第一 反应 是什么 呢？ 我不 喜欢 被 贴 上 这个 标签 儿， 所以 我会 发挥 东北人 一切 搞笑的 优势， 去 立刻 想办法 自嘲 自 黑， 去 赶快 消解 掉 这种 卷。

的 这种 头衔。

对， 现在 没有人 说 努力 的 都是 卷， 就是 一 贴完 事儿。

我不管 你 用词 也好 还是 什么样 的， 我 至少 有一个 概念， 你 努力 未必 成功， 当然 对 吧？ 但是 你 不 努力 你 成功 的 概率 更 小， 这 是我的 看法。

我 再 给您 说 一个 观点， 您 点评 一下。 现在 很多人 会 觉得， 就 比如说 我自己 的 公司 也 比较 普通， 然后 我也 知道 行业 就这样。 既然如此， 我也 知道 我 努力 的 回报率 是在 降低 的那 也许 对我来说 worklife baLance 就是 回报 本身 了 没问题， 那 我 就 不 努力 了， 那 我 就 到点 下班。

了 不那 是 可以。 那你 只要你 能 baLance 这个 事情， 你的 baLance 不要。 刚才 你说 我 很 看不上 啃老， 那你 baLance 你 不能 让 你 爹 来 帮你 baLance， 你 只有你 自己 能 baLance。 你 觉得 你 住 一个 30平米 的 房子 你 也能 很 baLance 那 OK， 但是 你 不要 你 住着 30万的 房子， 你 又 想着 300平米 的 房子， 然后 你 又 不想 去 干。 那你 这个 差距 从 哪里 补？

靠 你 爹 补 吗？ 生活 可能 baLance， 但 我 心态 上 baLance 不了。

为啥 办 了事 不了 呢？

因为我 不是不想 努力， 只是 我 觉得 我 努力 的 回报 没有 回报 比。 就 好像 前 阵子 有一个 深圳 的 朋友 来， 我们在 范 主任 讨论 说 现在 北上 广深 四个 一线 城市 谁 最 乐观？ 我 深圳 户口， 那 肯定 咱们 深圳人， 他 就 深圳 来。 他 说好， 我 跟 你说， 原来 我们 公司 我们 正常 是 六点 下班， 大家 会 默认 干 到 八点 多， 然后 纷纷 下班， 现在 就是 六点 下班。 好， 最多 装 十分钟， 多一秒 都不 装 了 立刻 走。 然后 领导 也很 懵。

我 觉得 这个 跟 努力 不 努力 没有关系。

大家 又 愿意 把 这种 状态 装 到 丧 里面 或者 躺平。

我 为什么 喜欢 来 跟 你们 聊天？ 因为我 觉得 我 看到 是 一些 朝气蓬勃 的 年轻人， 我 从 你 身上 我 并不是 觉得 你 丧， 我 觉得 我 看到 的 是你 在 追求 你的 生活。 真的 是， 包括 上周 他们 做 这个， 有些人 来 现场 考试 的， 我 非常 羡慕 他们。 羡慕 什么？ 不 但是 勇气， 还是 有 这个 环境， 有 这个 知识， 而且 自己 能 走到 这 一步 来做 这个 事情。

题 是你 出的。

这个 没有关系， 就是 他在 追求 他的 东西， 难道 我不 觉得 这些 人 好吗？ 我 最烦 的 是 又 想 挣钱 又 不想 学习， 是 有 很多人？ 我 就 想 天上掉 个 馅儿饼， 我 觉得 这个 才是 上。 曾经 我的学生 说， 我说 我 最 讨厌 的 是 没有 乐趣。 你 打游戏 有 热情 都行， 你 谈恋爱 有 热情 没问题， 但是 你 一定要 有 热情 去 追求。 做 一件 事情 并 不是说 你 非要 去 学习， 考 一个 试对 吧？ 但是 你 天天 坐在 那就 觉得 今天 没劲儿， 打了 半天 游戏 最后 告诉我 打游戏 真 没劲儿， 我 觉得 这个 才是 无聊。

那 我问 你， 你 能 理解 现在 大家 的 一些 被装 在 这个 丧 或者 是 躺平 这个 词语 背后 他的 困境 吗？ 就是现在 我 刚才 跟 你说的 那些。

因为我 不在 这里 头， 对 吧？ 也许 我 能 感觉到 一些。

好， 我们 来做 一个 思想实验。 您 刚才 跟 我说 了 一些， 您 刚 毕业， 您 年轻 的 时候， 你 也能 知道 现在 大家 的 处境。 你 跟 我 对调 你 愿意 吗？ 我 当然 愿意。

我 百分之百 的 愿意。

不是 对待 到 我 这儿， 因为我 觉得 我自己 干的事 我 还 挺 喜欢 的。

对调 你 愿意， 我 当然 愿意， 我 绝对 的 愿意。

还是 一个 书香门第 里 的 穷小子 的 身份。

对， 现在 的 生活 比那 时候 的 生活 不知道 好 多少倍。 但是 你 穷 我 怎么会 穷 呢？ 现在 你的 一个 穷 的 比那 时候 的 富 还 好得多。 你 要 这样 去 想， 因为 大家。

他的 苦闷 就是 因为 穷。

不是你 的 穷， 是你 真的 是在 做 一个 比较， 你 跟 谁 比 你 穷。

季 老师 这就是我 想说 的， 你说 绝对值 高， 那 没 毛病， 肯定 那时候 高 太多 了。 但 那时候 你 想 跟 别人 说 都 比 穷， 和 现在 想 和 别人 比 穷， 那 可不是 一个 穷 法。

而 我 现在 就要 问 你， 你 觉得 你 穷 吗？

我 觉得 我 不穷。 我 那 我告诉你。

我 不说 现在 我 大概 十年 前 我 带 的 研究生 拿到 的 第一份 工资 的 钱， 都 比 我 做 教授 的 工资 多。 15年 1 1516年。 没错， 我 那 计算机 的 学生 出去 拿 一个 几十 K 的 13个月 的 工资 都 多得很。 那 我 是不是 心态 不平衡？ 这 学生 比 教授 拿 的 多 的 这 一点点 都不 奇怪， 我 完全 接受。

完全 不需要 消化， 这是 OK 的对。

没问题。 你看 我 现在 到 这个 年龄 了， 包括 我们 有 很多 地方 现在 都在 要 扶植 年轻人。 45岁 上 就 不是 年轻人 了。

不， 35.

不 就是说 你 很多 东西 你 连 评 的 资格 都 没有， 对 吧？ 那 我 是不是 心里 不平衡， 他 也 不一定 比 我 做 的 就 强， 为啥 他 得 有 这个 资格， 我 就 没有 有 这个 资格 了， 更 不要说 35岁 以下。

我 还要 追问 一个 细节， 十年 前 那些 收入 超过 你的 学生 们， 他们 是不是 都 去了 大厂， 去了 华为 这样的 地方。

去了 外地？ 也 不一定， 做 计算机 的对， 你就是 十年 前 他 去 个 银行 也 比 你 高。

对， 这也是 我想说 的。 我妈 就是 一个 二线 城市 的 普通 的 职员。 你看 我们 这个 年纪 的， 我是 D190后， 本科毕业 也 不是 好 学校 来 北京 了， 我 实习 时候 的 收入 就 已经超过 了 我 父母 干了 一辈子 的 收入。 没错， 我 以前 我也是 穷 小的， 我 可能 毕业五年 之后， 我的 资产负债表 注意 里面 是 带 负债 规模 可能 就 已经超过 了 我 父母 了， 或者 我 父母 那 代人 了。 那 再 往后 肯定 越来越 好的。

你说 你 负 了 很多 债， 肯定 是 有 债务 的， 因为 是 有 房子， 所以说 你看 我 轻易 的 超越 了 我 父母。 但是 我 觉得 现在 的 问题是 很多人 刚 毕业， 他 已经 不能 轻易 的 超越 他 父母 了。 尤其是 很多 地方， 他的 收入 已经 和 他 父母 的 退休金 形成了 倒挂。 所以 你说 他 啃老 也好， 你说的 全职 儿女 也好， 他 能 看到 比 他 大 五六岁 的 我们 房子 也有 工作， 现在 也是 职 场里 的 中流砥柱， 那 人家 上 不是 应该 的 吗？

为啥 他 本来 就不该？ 如今 你是 在 事业 的 巅峰期 或者 是 向上 的 一个 区， 他 刚 出的 学校 门 他 就要 比 你好吗？

但是 他 没有 超越 他， 我是 毕业了 就 超越 父母 了。 如果 是 当年 的 我， 换成 现在 我也 不一定 能 超越。

你知道 为什么？ 是因为 你 父母 那 代 太差 了， 对不对？

但是 季 老师 这 也 才 几年。

那 有什么 关系 呢？ 那 有什么 差距 呢？

会有 落差 感， 落差 是你的 感觉。

这个 时代 就是这样， 那你 想办法 你 往 上去 走， 还是 你 会 觉得 刚 毕业 的 时候， 前面 的 所有的 位置 都 被 别人 占 了， 没有 他的 位置 就业 就是 难 的。

我 跟 你说 大概 的 比例， 现在 十个 本科 毕业生 里边， 考 公 加 考研 的 可能 要 占 到 六七个。 那能 一样， 我 毕业 的 时候 看不上 考 公 的对。

我也 看不上 考 公。 我 现在 有的 学生 我也 看不上 他 去 考 公 考 编， 因为他 追求 稳定性。

但 它是 一个 比价 效应。 金 老师 我 看不上 考 公， 是因为 我 坐 着 从 保定 到 北京 的 火车 去 腾讯 面试， 所以 我 看不上 考 公。 现在 一个 大厂 还会 像 一个 本科生 敞开大门 吗？

这个 事情 就是说 你 现在 看 的 东西， 包括 你 刚才 说 的 这些， 你 还是 在 看 个 后视镜， 你不知道 下一步 会 啥样。

所以 你的 底色 就是 要 无脑 的 乐观， 就是 要 干。

我问 你 玩 投资 的 时候， 我们 相信 的 是 啥， 赌 的 是 啥？ 你 不就是 能 长期 上涨 吗？ 我是 坚信 越来越好。

我们 继续 讨论。 如果你 跟 我 兑换 了， 你 还会 这么 无脑 乐观 的。 在北京 一个月 可能 收入 12000， 通勤 一 小时， 下班 回家 还要 学 点 拍子， 学 点 编程， 天天 吃 高 糖油 混合物 的 盖浇饭， 买 个 蜜雪冰城 你 还。

可以 买得起 蜜雪冰城。 我们 那个年代 哪有什么 蜜雪冰城 还会 去 想 这件 事情， 不会 去 想 这件 事情。

那你 不能 带着 你 60后的 记忆。

我给你 讲 一件 事情， 我 学 天文 的， 我 为什么 会 做 计算机？ 我的 计算机 知识 哪来的？ 想 过 有问题 没有？ 没有 又 不是 天上掉 下来 的对 吧？ 我们 那时候 90年代 初 有 个 叫做 中国 计算机 函授 学院， 总部 在 合肥。 那时候 的 函授 是什么？ 看电视， 不是 网络。 然后 到 寒暑假 他 会 到 一个 学校 去 定点 授课。

然后 考试 考 完了 以后， 如果 这个 成绩 考 得 好 的话， 你可以 去 自考 自学 考试 去 拿 学院。 那时候 我 93年 博士 毕业， 我 90年 开始 读 博士。 我没有 几个 博士， 是 天文台 的 博士。 我们是 自己 去 学 这个 东西 的， 就是 上 这个 计算机 函授 学院 的。 我是 计算机 函授 学院 的 毕业生， 那 是你 自己 去 干 的， 没人 去 逼 我们。 你 博士 读 的 什么 专业 呢？ 天文 这件 事情 当时 我们 和 几个 小伙子， 我们 当时 自己 去 骑着 自行车 到 暑假 去。 我们 周围 那些 同学 大概 都是 中专 的， 就 觉得 很 奇怪， 这 怎么 有 几个 博士生 在这里 头上 什么 自学 考试。

有没有 人 跟 你说， 比如说 计算机 就是 21世纪 的 未来。

谁知道？ 没有人 知道。 这 段时间 大家 觉得 这个 东西 挺好， 我 非常 喜欢 就 完。 然后 我的 知识结构 不全， 那 我们 就 自己 去 学。

你说 跟 天文 也不 搭边。

不 搭边， 那 计算机 跟 天文 有什么 搭边 呢？ 当然 你 会 去 用到 这些 东西， 但是 有些 事情 巧 就 巧 在 我 后来 去 美国， 对 吧？ 我在 美国 实际上 是 工作 了 几年， 我在 一个 计算机 公司 去 工作。 人家 说 你 到 一个 计算机 公司 工作， 你 怎么 证明 你 有 计算机 的 能力？ 结果 我 自学考 的 那个 证 那个 成绩单 就 起了 很大 的 作用。 所以 你 接受 过 professional training， 这 有些 事情 你 根本 就 不知道， 但是 突然 他 就 有 价值 了。 那那 以前 谁 觉得 你 这个 东西 你们 吃饱了 撑 了， 你们 几个 去 学 那 东西 干嘛？ 每周 都 费 很大 的 劲气 去 学习 的。

骑 个 自行车。 对， 学 好几个 点儿。

我们 天文台 是在 城 边上 授课 的， 大学 是在 城里。

每周 几个 来回。

对， 到 暑假 的 时候， 我们是 天天 要 去 学 的。 学 完了 以后 还是 蛮 好玩的 一件 事情， 就是你 自己 去做 一件 事情。

那是 在哪 座 城市？ 昆明， 你 毕业了， 然后 是 去了 昆明 吗？

对我 90年 去 昆明， 我 后面 的 博士 是在 昆明 读 的， 90年到93年.

93年 我 毕业 的。 从 美国 回来 为什么 还 落户 到 昆明 了？

我 整个 家 还在 昆明。

对， 就是 新疆、 北京。

昆明、 美国， 然后 又 回 昆明。 有 后悔 过 没 去 大城市 吗？ 我这个人 可能 有一个 特点， 我不后悔。

那 为什么？ 这也是 个 能力。

你 做 就 做了， 你 后悔 有什么用？ 但是 会 想 想 我 当年 如果我 就会 怎么样， 就 凭 我 我 倒是 不会 去 想 这件 事情。 如果你 要 去 想 去做 一件 事情， 我会 去 想 那 我 下一步 该 怎么做？ 我 觉得 绝对 不会 去 想 我 以前 该 有 啥事， 因为我 越来越 觉得 很多 事情 真的 是 很 随机 的。 把 你 推 到了 这个 位置 上去， 你 能 掌握 的 只是 前面 的那 一点点 东西。 我要 觉得 我 很多 选择性 错误， 就是说 没有 选择 很 好的 东西 很 多次。 对， 就是你 现在 往回 看， 如果 刚才 你 要说 这个 东西， 如果我 当时 选 了 那个， 我 就 可能 什么样 没有 意义。

我看 出来 了， 金 老师 们 心态 是你的 阿尔法， 心态 绝对 是你的 阿尔法。

你 真的 没有 任何 的 意义 去 想。

我 天 你 没有 内耗 吗？

那 我 跟你讲 一件 事情， 我们 说说 高考， 我 上 北师大， 我 跟你讲， 我 其实我 很 有 机会 去 上 清华 的， 你知道 为什么呢？ 现在 高考 是你 考 完了 以后 再 报 志愿， 拿到 分数 再 报 志愿。 对， 我们 那时候 高考 是什么 呢？ 先 报 志愿 在 高考， 结果 我 考 了 新疆 第八， 我 是不是 可以 上 清华？ 但是 我 当时 预测 的 时候 我没有 那么 乐观， 因为 那年 我的 数学 特别 好， 我 数学 那时候 叫 奥赛， 整个 乌鲁木齐 新疆 赛区 都是 拿 第二。 我 有一个 小子 就是 搞 不过 我们。 那年 84年， 现在 你 去 查 84年 的 数学 特别 难， 平均分 30分， 满分 120， 大概 30分。 我 考 86分， 接近 90分钟， 所以 我 一下 就 拉出去 了。 如果 是 倒过来 的话， 我 肯定 是 可以 上 清华。

的那 我们 假设 另外一个 平行宇宙， 如果你 报 了 清华， 但是 分儿 不够， 那 怎么办？ 那 结果 会 是什么？

放到 当时 真 不够， 你 就 第二 志愿 第三 志愿 往下走 呗。 那 不就是 这样 吗？ 你说 你 后悔 遗憾 再 考 一年， 我疯了， 我 第二年 要是 数学 简单 怎么办？ 那 肯定 不会 这样 去 想。 实际上 你 走过 很多 东西 以后， 过去 的 真的 就 过去了 吗？ 你 后悔 他 干嘛？

我是你 学生， 我 过来 跟 你 上来 了， 跟 你 抱怨 妈 工作 不好 找。

滚 找 工作 去， 找不到 你就是 笨蛋。 别人 能 找到 工作， 你 为啥 找不到 工作？ 你 找不到 工作 难道 让 我养你啊。

想 让 你 给 点 建议。

出来混 第一个 重要 是 出来。 我真的 觉得 很多人 现在 的 事情 是 他 看 得到， 但是 他 不去 动。

对 吧？ 就 好像 那 道 题 似的， 答 高分 的 也 不一定 做。

对， 你 去 做什么 事 do something 对 吧？ 这个 我 觉得 是 非常重要 的 事情。 你 有 想法 你 就 去做， 你 想 找 工作 你 要 去 找， 你 坐在 房间 里头 等着 工作 来 找 你， 这个 我 肯定 是 看不上。 17年 是 吧？ 有 一次 当时 告诉我 一个 词儿， 斜杠 青年。

这是 那些年 的 流行 词。

我 非常 喜欢 这个 词儿。 当然 我也 知道 我说 我是 个 斜杠 老年， 但是 我 非常 喜欢 这个 词儿。 就是说 他 表现 你 有 这个 动物 里， 你 要 去 干 这些 事情， 你可以 在 不同 的 方面 去 追求 这种 东西。 其实我 换 过 很多 的 工作， 我 93年 云南 天文台 毕业， 我 99年 离开 云南 天文台， 这 六年 这 段时间 非要 去 摆 资历。 什么时候 毕业 的 时候 我 已经 是 教授 了， 我 31岁 我就是 教授 了。 然后 把 这个 东西 放下去 美国， 去 美国 基本上 就是 从零开始， 都 不好意思 说 自己是 教授， 只 敢 说 你是 拿 一个 博士学位， 然后 又 去 搞 计算机， 几乎 就 不是 从零开始。

那时候 你 已经 结婚 了 吗？

对， 在那 干了 五年， 从 租房子 什么 肯定 是 这样。 五年 后 回来， 因为 当时 出门， 我说 实际上 我 就 离开了 天文台。 我在 美国 开 过 公司 的， 虽然 没拿到 投资， 把 这件 事 都 干 过。 然后 回来 以后 就 拿着 失业证， 失业证 我 就 去 一个 民办学院， 那是 三本， 现在 都 没 三本 了， 对 吧？ 那就 去 当 院长， 当 了 六年， 到了 10年， 我 又 回到 体制内 去 当 学校 的 这个 教授， 又 当 了 六年。 然后 我 又 回到 天文台， 因为我 跑 过 很多 地方， 体制内 体制外 我 都 干 过， 好像 我们 聊 的 没有 主题 去了。

对 吧？ 这种 状态 特别 好， 我 特意 没 发现 提纲。 好， 那 我问 你 一个 问题， 你说 去 美国 也好， 阶段性 的 离开 体制内， 包括 去 美国 面对 那 不确定性 什么 感受？

会 恐惧 吗？

会 有点 出乎意料。

我 你 会 觉得 你不知道 下面 会 什么样。 对， 但是 你 还得 去 走， 你 还得 去 面对。

也会 焦虑。 他 会 萦绕 你 很久 吗？

你 在 做 一个 选择 的 时候， 实际上 你是 在 一个 二 岔路口 对 吧？ 你不知道 往 左 走 还是 往右 走？ 但是 你 只有 一个 选择 机会， 你 这时候 你 会 咋办？ 你可以 选择 往 左 走你 也可以 选择 往右 走。 还 一个 你可以 不 选择 你 站 在那。 但是 不 选择 意味着 什么？ 意味着 别人 来 替 你 选择， 对 吧？ 因为你 还在 往前走， 你 不 选择 就 等于 说 别人 推 着 你， 有可能 是 左边， 也 可能 是 右边， 你不知道， 那 这个 时候 你 还 不如 自己 去 选择， 还是 你 就 把 你的 所有的 命运 就 寄托 于 在 别人 的 身上， 这个 是 我不 喜欢 的。

我 曾经 问 过 一个 生意人， 也是 前辈， 70后。 我问 过 他 同样 的 问题。 他说 你 不是 担心， 你 主要是 怕 选错。

也许 但是 你 很 可能 你不知道 你是 左边 好 还是 右边 好。 其实 我们 谁 也 不知道， 因为 我们 没法 去 退回去 的。

但 金 老师 我 跟 你说， 我 有 个 知识 星球， 很多 球友 会 提问 留言， 我 发现 这 是一个 特别 普遍 的 心态， 大家 现在 我真的 有 这种 感觉， 大家 越来越 怕 选错。 他 还想 问 你， 他 会 跟 你说， 我是一个 普通人， 所有的 潜台词 我 都 明白， 他 希望 你 能 帮 他， 保证 你 选 的 这个 不会错。

你敢 可惜 我不是 骗子。

不然 这个 太好 搞定 了。

对， 实际上 你是 不敢 说 我们 谁 都 不知道 是 吧？ 这就是 我们 说 的 不确定性。 但是 你说 不确定性， 我们 说 贝叶斯 的 不确定性， 它是 有一个 分布 的。 但是 你 可能 是 两个 分布 之间 可能 有 很大 的 差距。 但是 你 真的 是 抽样 的 时候 不一定 是 搞不好， 你就是 抽 到 那个 跟 那个 重叠 上去， 没有 问题， 一定 会 是 这样的。

当然 你 希望 你 在 靠近 一个 好的 分布， 我们 就说 孩子 上 初中 中考， 你 都 希望 考 进 一个 好的 高中， 是 吧？ 那 好的 高中 是 啥意思？ 好的 高中 并不 保证 你好， 只是 统计 平均。 好， 对你 能不能 在 那个 好的 高中 里头 表现出 好 来 也是 未知 的那 是 但是 你 在 好 高中 里头 的 坏学生 也是 一堆， 那你 能 保证 啥？ 这就是 不确定性。

你看 你 这么 多 老同事， 你 觉得 你 这种 在我看来 不可理喻 的 乐观 是 您 个人 的 特色， 还是 你们 这个 60后整个 代际 的 底色？ 但 我 觉得 你们 一起 的 应该 都 不会 太差， 这是 有 选择 这种 效应， 有 一些 幸存者 偏差 了。 对， 就是 乐观。 您 觉得 是 个体 的 还是 一个 代际 的？

换句话 是 这样 说吧， 我们 所谓 的 都是 黄土 埋 了 一半 的 人 了， 我们的 主要 的 辉煌 的 和 你 顶峰 已经 过了， 肯定 是 顶峰 过了。 你 转过 头 去 看你 不管 怎么样， 你 都 走 到了 现在。 其实 我们 往往 会 忘记 痛苦 的， 你 现在 想象 的 都是你 成功 的 事情 或者 你快乐 的 事情。

是你 在 微信 里面 我们 约你 这 期， 你 就说 记忆 是 有 选择 的。

你 现在 说 你说 你 最难 的 时候 是什么？ 好像 很难 去 想 这件 事， 因为你 都 过来 了， 过来 了 也许 就 不难 了。

你 回答 一下。 还有 另外一个 问题， 你 觉得 你 人生 巅峰时刻， 这 本来 是 我自己 准备 的 两个 收尾 的。 既然 你 提到 了， 你 先 回答 一下， 就 你 人生 最低谷 的 时候 是 哪一个？

那 我告诉你， 这 两个 问题 都 发生 在 这 一个月 以内。

这 一个月 以内。

对， 这 一个月 以内。

我要 下 加 个 定语， 是你 人生 的 最低谷 的 时刻， 这个 月 发生 的 事先 说好的。

还是 先 说不好 的。 先 说。

那个那个 可 就是 人生 的 高峰， 随便 你说 哪个 都 说好的 是 吧？ 好， 都行。

我 看到 我 女儿 毕业了， 我 觉得 这是我 最高 光 的 时刻。

那时候 你在想什么？

觉得 我真的 完成 了 一件 我的 不管 是 叫 梦想 还是 个 目标， 我 达到 了 这个 目标， 或者说 我 帮 他 达到 了 这个 目标， 我 觉得 这个 是 我真的 非常 高光 的 时刻。 但是 5月4号 他 毕业 的 说是 最 低估。 我 父亲 最近 非常 不好， 实际上 他 老年痴呆 已经 好多年 了。 现在 他的 最大 的 问题是 他 老年痴呆 以后 吞咽 有问题， 就是 他 不会 吞咽 了， 变成 是 已经 忘了。 对， 所以 他 前 一段时间 就是 5月10几号， 他 自己 把 自己 呛着， 呛 出 肺炎 来。 他 现在 就 变得 要 插管， 他 只能靠 胃管。 然后 他 比如说 大小便 这些 问题， 他 只能 卧床。 这里 头 突然 的 一个 问题 是我 把 她 接 回家， 还是 送 她 到 养老 医院？ 这是我 非常 难 的 一件 事情， 到底 该 怎么 去做 这个 选择？

他 本来 是 一直 在家 的对。

他在 呛 之前 他是 在家 的。 虽然 他的 状态 也 不好， 但是 我 面临 的 一个 选择 就是我 把 她 接 回家， 还是 把 她 送 养老 医院。 我的母亲 也 八 十五六岁 了， 那 实际上 也就 意味着 如果我 把 她 接回来， 从 感情 上来 的话， 我 当然 希望 我 把 她 接 回家。 但是 我在 家里 头 我是 没有 办法 把 她 护理 的那 我 只能 把 他 送 养老 医院， 把 他 送到 到 医院。 你 要 知道 这个 医院 里头 他在 那 呆呆 在 这儿 了， 你 会 觉得 他 非常 的 可怜， 那 我 就要 去做 这个 抉择。

正好 我 这个 月也 看 了 两家 养老院， 我 特别 感同身受 那个 氛围， 那个 环境 给 感觉。

很 好像 什么样 的 东西 你 必须 去做 这种 抉择。 所以 在 这个 的 时候， 你 这种 的 压力 我 觉得 比 其他 的 什么 压力 都大， 这是我 最难 的 时候。 我 觉得 就这样， 就是 过去 一个月 的 事情 了。 但是 你 这 转过 头 来， 也许 以前 还有 更难 的 事情， 但是 我 现在 我 就 选择 了。

对 吧？ 所以 我 能 理解， 我 跟 你说 我们 苦， 你 会 这么 瞧 不 上了。

我 理解 的。 你看 老师。

现在 太 矫情 了。

但 我 绝对 相信 一代人 有 一代人 的 幸运 和 一代人 的 苦 愁 愁闷 的 东西。 但 我 绝对 相信 你们的 未来 一定 比 我们 要好， 不管 你是 生活 也好， 还是 环境 也好。 这个 事情 包括 价值观。

最后一个 问题， 金 老师 你 会有 一种 不 踏实 感， 一家人 并没有 聚在一起， 然后 阶段性 的 大变 这种 整个 生活 状态 和 生活方式 的 变化， 你 会有 不 踏实 感 吗？ 会。

我 觉得 我要 去 面对 这些 事情。

这个 事情 感觉 我想说 怎么 消解。

一点 你的 问题， 是不是 就是说 我 是不是 会 成天 想 再次 朝着 明天 20年以后.

不是， 这种 生活 状态 的 不太 一样。 比如 家人 是 远离 的， 然后 你说 你 去 美国 那那 段时间 不要 换 城市， 可能 有的人 会 觉得 有点 不 踏实。

这 不是 挑战 吗？ 是 这 不是 有 新的 东西 吗？ 你不会 觉得 exciting 吗？

所以 现在 你 在 面对 不确定性 的话， 你是 接受 且 开心 的。

我 觉得 是啊 我们 假设 刚才 我说 我 换 过 好多 工作， 对， 其中 一个 原因 因为 那个 事情 我 已经 干完 了干 的 都 差不多 了， 你 再 干 也 没 啥 条件， 已经 没 啥 好玩的 了。 也许 你 换 一个 东西， 你 一定 是 一帮 新的 朋友 去 一个 新的 地方， 做 一个 新的 事情。 趁着年轻 为啥 不干 这 事儿？

不咱 现实 点 说 没有 考虑 过钱 吗？ 难道 没有 说 那边 工资 高， 我要 跳槽？

真的， 这 几次 转换 好像 还 真的 不是 因为 钱 的 问题。 我不知道 现在 以前 我 看过 一个， 他 就是说 为什么 没人 辞职， 辞 最大 原因 是 啥？ 他们 这个 说法 是 跟 你 顶头上司 的 关系， 这是 第一 选项。 很有可能。 而且 就是 跟 你 顶头上司 的 关系 很有可能 对 吧？ 还 真的 不是 钱 的 问题。

你的 那个 小的 环境 里头， 你是不是 康复 的 不明白。 我是 很 鼓励 多 走走， 多 转转， 多 去 尝试 的。 不同 的 地方， 不同 的 生活。

换 城市 的 都 无所谓。

有 啥 所谓 呢？

可能 也是 怕 选错。

不， 你说 你 现在 你 在 这 北京， 如果你 去 上海 过 个 五六年 难道 不 挺 好吗？

会 畅想， 但 也会 有点 害怕。

你 怕 啥 呢？

帕 脱离 了 自己 熟悉 的 环境 熟。

你 就可以 有一个 新的 环境 了。

但 我会 想， 那 我 更新 是不是 不行 什么的？

我 再 给你 举 个 例子， 就 刚才 我说 的 吉大 的 那个 师兄， 他 也 学 天文 的， 后来 就 跑 美国 也 搞 计算机。 不到 30岁的 时候， 他说 他 觉得 对他 自己 非常 有的 信心， 如果现在 让 我 学医， 我 也能 学 下来。 30岁他 原来 学 物理 的， 他 就有 这个 信心， 就说 让 我 去 给我 都 搞得 定。

这 好 强者 思维。

难道 你 不 觉得 你 都 搞得 定 吗？

季 老师 我 可不是 这样的， 为啥 我没有 强者 思维？

为啥 你 觉得 你 怕 啥？

我不是 怕什么。 说实话 我 骨子里 面 我 特别 希望 我说 我自己 是一个 那种 自我感觉良好 的 人。 这样 也许 给 别人 观感 不太好， 但 起码 你 自己的 内耗 会 少。 可惜 我不是我。

半天 我 倒 状告 他， 也 问问 你， 对 吧？ 你 觉得 你的 内耗 是 啥？ 你 觉得 你 担忧 些 啥？

我 手里 的 资源 我 一般 都 像 救命稻草 一样， 我 死死的 攥着， 所以 我也 特 别怕失去 特别 怕错。 然后 我 觉得 还有我 这个 行业， 我 现在 做 的 事儿 你 也 知道， 我 特别 讨厌 他。 有一点 就是你 需要 每 都 证明 自己的 价值， 怎么 证明 呢？ 今天 的 推送， 这 期 播客 的 阅读 好不好？ 评论 反馈 怎么样？ 这就是 我们 内容 从业者 的， 我 觉得 算 一个 诅咒。 你 需要 一次一次 的 通过 这些 阅读量 来 证明 自己， 而 不是说 有一个 内核。 比如说 我 老子就是 牛逼， 我就是 能 写 好， 反正 至少 我不是我。

记得我 以前 问 过 你 一件 事情， 其实 你 也 知道 你不会 一辈子 干 这个 事情。

对， 而且 我 已经 做好 了 某一天 他 已经 彻底 消失的 准备。 对， 但是 我 遇到 那天 了， 我 一定 找 你。

让 你 哄 我， 我 才 不 哄 你。 但是 我 觉得 你 即便 这件 事情 消失了， 整个 行业 消失了， 你 也 不会 饿死， 你 会 找到 另外 一条 出路 的。 我不知道 这个 出路在哪里， 但 我相信你 一定 会 的。 其实 你不会 躺 下 的， 你 觉得 你 会 躺倒 吗？ 那 我不会。

对， 你说 老朋友 梦魇 吧？ 我看 了 他？ 起起伏伏， so what 真的 是 so what 不 挺 好吗？ 他 有 他的 这 各种各样 的 体会， 这个 跟 我们 投资 不是 一样的 吗？ 你 看看 他 涨涨跌跌 不是我 那个 感觉。

我 觉得 你 这个 内核 和 你的 情绪 是你的 阿尔法， 真的。

你说？ 是不是 跟 投资。

我 就说 你 这 投资 是人 常人， 今天 拿 这个 沪 深 300加中证 五百 趴 那边 一个 资源 股 今天 涨停 了。 有的人 就 会有 忘年。

对， 如果你 跟 自己 去 比较， 我 觉得 你 一定 是 往前走 的。 那 是的 对 吧？ 那 肯定 是的。

而 有一天 我自己 也是 在 感慨， 因为 今年 毕业十年 了。 其实 你 观察 当下 每一天 都 淡出 个 鸟 来， 平淡如水。 但是 都 拉长 了 十年， 哪怕 拉长 五年， 都 感觉 这个 跨度 是 惊人 的。 但是 我一直在 北京， 对 吧？ 我只是 跟 产业 产生 了 一点 关联。 我 想想 你 这个 话 都有。

所以 我 觉得 挺好玩。

从 一个 新疆 穷小子 到 戈壁 有点 恍惚。

你 要说 走出 戈壁， 对， 然后 我们 坐火车 的 时候， 那个 戈壁滩 绿皮火车 绿皮火车 上 一个 乐趣 就是 在数 除了 火车站 上 的 人， 你 能 再 看到 多少 人。 对我 就是 这些 事情 四十多年 前 的 事儿 了。 你 刚才 问我 是不是 当时 觉得 苦， 肯定 是 没有 比较。

但是 我 感觉 我 这些 矫情， 这些 对 困难 的 渲染， 听 完 你说 这些 都 感觉 自己 好 中 2， 好弱 好 无 厉害。 太小 了 太小 了。

太小 了。 是 你说 80年代 改革开放 刚刚开始， 其实我 也 跟 一个 我 父辈 的 人 去 讨论， 就说 改革开放 到底 能不能 成功， 到底 是 什么样？ 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 也 没人 知道。

事后 看 是一个 对 吧？

对你 现在 一看， 一片 欣欣向荣？ 你 完全 是 后视镜， 对不对？ 这个 都是 时代 的 变迁。 我相信你 到 我 这个 年龄 的 时候， 你 再 回头看， 这些 都 不是 个。

这 我 再问 个 俗 的， 我不相信 天文 在 钱 上 它是 一个 高薪 的 行业。 那 当然 肯定 可能 你 读 天文 的 时候 可能 赚钱 搞钱， 它 本身 也 不是 一个 特别 什么的 概念。 也许 没错。

你 做 天文 肯定 是 不想 这样。

现在 你的 学生 们， 他们 怎么 看待 这个 专业？

并不是 所有的 学生 都 去做 天文 的， 即便 博士 毕业 他们 很多人 也 去 大厂 考 公。 因为你 做 天文， 它 只有 很少 的 单位 去， 要么 是 留 天文台。

要么 是 去 高校。 你 他妈 会 抱怨 吗？ 学 这 干嘛呢？

你 问 的 好， 注意 他 为啥 要 学 这个 东西， 而且 你 接触 到 的 都是 博士。 没错， 其实 很多人 读 博士 的 知识 后， 他不知道 这 东西 是 啥， 他是 为了 延迟 就业。

坦率地 说， 我问 你， 你 对 天文 是 有 爱好 的， 你 对 学术 是 严肃 对待 的。

我 对 天文 我 不敢 说 我是 爱好。 因为 我们 那时候 考大学， 就是 读 天文系 的 同学 有 2拨。 一波 是 本来 就是 天文爱好者， 就是 小时候 就是 天文爱好者， 比如说 这个 科技馆 什么 这些， 一波 是 稀里糊涂 来 的。 我 之所以 学 天文， 我在 进 大学 学 天文 之前， 我 根本 不知道 天文 在 干 啥。 为啥 我 进了 天文系？ 是因为 我的 数学 物理 都 还好。 结果 我 高中 的 物理 老师说， 那你 去 学 天文。

天 这 一切 归因 都 好。 所以 有时候 想想， 可能 一个人 的 一句话 真的 就 拨 了 你那 一下， 真的 不知道 把 你 拨 到 哪儿 去了。

没错， 然后 我 就学 了 天文系。

但是 你 依然 凭着 自己的 职业 伦理道德 做到 了 这个 份儿 上。 你可以。

但是 你 做 一件 事情 你 总 不能 去 混吧， 这个 是我的 一个 最 基本 的 原则， 我 肯定 不想 去 混 这件 事情。 我 既然 做了 这 一行， 干一行 爱 一行， 对不对？ 不是 你们 爱 这 行 才干 这 一行。

这 也很 60后。 真的。

我们 那时候 没有 那么 多 选择。

这也是 一大 原因。

主要是 没得 选。 这 真的 是 没有 那么 多 选择， 你 也没有 那么 多 追求， 你 也没有 那么 多 各种 娱乐， 不 但是 没有 那么 多 钱 去 买鞋， 也没有 那么 多 鞋 可以 买。 我 有时候 给 学生， 学生 给我 寄 电话 讲 他 想 找 一个 好 工作。 我 就 问 他 啥 叫 对 呀 对， 啥 叫好 工作？ 对， 赚钱 多， 钱 多事 少 离家近 对 吧？ 最好 了。 我说 我 让 你 去 看 大门， 一个月 给你 2万块钱， 让 你 干 个 五年 你 干 不干？

你 要 问 现在 的 找 工作 的 大家 会 选 的那。

那 关键 五年 以后， 你 怎么 回答？ 你 觉得 这个 我的 看法 是什么 叫好 工作？ 是你 有 事儿 做 的 工作， 哪怕 赚钱 少， 对 我们 所有人 其实 都一样。 包括 我 女儿 就 开始 找 工作， 我 都是 给 她 讲， 你 第一份 工作 薪水 不是 那么 重要。 如果 你的 第一份 工作 五年 里 你 啥 都 学不会， 那 我 觉得 才是 最大 的 危险。

你 25岁到30岁 的 时候， 是啊 你 就 攒 那么 多 钱。 对， 你是 攒 的 钱， 那你 还得 学会 投资， 把 那个 钱 生 钱。 我自己 肯定 吃光。 所以 我的 看法 是你 能 找到 一个 能 做 事儿 的 地方， 最怕 是你 到 那 地方 你 闲着， 那 才是 要命 的。

我 没什么 问题， 其实 生 拉 着 治疗师 来 就是 这个 目的。 说 爹 味儿 也好， 还是 说 鸡汤 也好， 反正 希望 能 给 大家 带来 一些 慰藉。 好， 谢谢 大家， 谢谢 金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