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刊·滕丛丛：选一条喜欢的路，然后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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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就是一种权利更多的输出我们可以有更多传播的女性的力量这些女性作品里面证明自己的力量被替代成了我要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的一种力量没有必要去取悦这个社会上所谓成功的定义和规则规则它是为了驯化你而制定的异乡人来看我们的故事他会看到我们的视野看不到的东西它一直长在我们的身体里

值得拥有并不是说在现在这个价值体系里头去体现我有多值得你天生就值得我走的每一步路我付出的每一个辛苦都会化为对我自己交付的一个宝藏女性电影不再是一个小众的边缘的不被认可的电影的分类而是一个我们现在需要的越来越多的女性视角的女性为主题的观影体验影片呈现出来那种文学性这个地方天很高人很渺小故事的可能性就会很高

也许很多听众是从去年大热的《我的阿勒泰》开始了解滕丛松导演的也可能是在更早些的《送我上青云》就已经知晓这位有着鲜明女性态度能写会拍的新生代导演

但其实算算时间在这条编剧导演之路上滕丛丛也已经走过了十来年在大众赞誉之前在灯光照拂之前他走过哪些路回头来看每一步又带给他哪些感触就像我们可能也在很多个路口有徘徊有等待还记得以前我们聊红绿灯那首歌里面唱从小老师也加倍认真来教导我不过红绿灯但明明绿灯转眼变成红灯我又如何可做个路上最优秀行人

我走对了吗这一路我值得吗可能或多或少我们都这样问过自己我们好像习惯了把值得与否和成功与否划等号但或许人生自有它的可能性与容错率那些曾经让我们感到错了完蛋了的时刻回头来看我们也很想告诉自己一声没关系这些都将成为我们沿途所立的风景我们定义了值得的意义

滕丛丛导演也曾经表达过类似的态度我的《阿勒泰出发前》并不是完美匹配市场主流需求和趋势的作品但创作者要先去表达才有被讨论的可能不符合主流市场趋势没关系通往结果的路是慢慢走到的先去爱 去生活 去受伤今天我们很开心和滕丛丛导演坐在一起和巴黎欧莱雅一起听她再续自己的故事

本期节目与巴黎欧莱雅共同呈现感谢巴黎欧莱雅也送给每一位正在聆听的你没关系每一步都值得大家好我是可娅姐大家好我是子娅姐大家好我是腾丛丛我昨天还刷到了一条关于您的小帖子您应该是在机场里面偶遇了一位认识您的女孩对因为她很喜欢我们的男主角就巴泰我们两个就聊了很多她有关于她自己的一些人生感触的还有她要去尼泊尔徒步的一些想法

正好是我前阵子去找于氏老师玩我有一个亲戚特别喜欢她是她粉丝她正好在给别人签名我就从她那儿就扣了几张签名照过来我

我到现在我也没有给我亲戚寄出签名照结果就遇到他的粉丝回来之后我就给他寄了于是的签名照然后寄了一点自己的祝福因为他当时在机场想要一个签名我就不太好意思因为都是路人我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就回来之后给他写了一个卡片现在我亲戚知道我有多不靠谱了

太用心的一份年货了我觉得我收到一定会巨感动就是这种旅行里面最难忘的而且特别戏剧性的时刻再回看当年阿乐泰的那些经历的时候当中有哪些戏剧性的时刻是你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很有意思的吗我觉得每天都很精彩阿乐泰是一个特别不确定的地方你不知道今天起床会遇到什么尤其像我们剧组它有很多工作流程是安排好的今天拍什么下午拍什么晚上拍什么

但它只要下一阵雨我们的计划就全部被打乱路途没有送到地我们的计划也全被打乱惊喜的你比如说我们拍着拍着会有那种雨后的彩虹啊非常漂亮的天然的自然风光啊或者我们的演员会给出一些很当下即兴的表演是我意想之外的但是也会有一些小小的磨难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女主角周依然被狗咬了她片场有一个被狗追的场景那个狗其实我们道具老师训练了很久的

已经说是很安全了但是当天的时候还是突发了一点小情况依然擦破了一层皮他就需要去打那个狂犬疫苗我也担心了很久很怕他会出问题好死不死就是我们那个摄影指导因为阿拉泰的蚊子很厉害被蚊子咬他挠他挠他的腿挠完之后他就卷着裤腿下去看景一只狗过来就舔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他也要打狂犬疫苗有那么几天他和周依然就结伴去打狂犬疫苗

摄影指导你知道他的团队很巨大导演组的工作也很巨大他有那么一天或者半天他要把两个组全都扔给我一个人我也很崩溃我要一个人拿两个对讲机左边跟导演组说话右边跟摄影组说话因为平时还有人帮你出点主意帮你调动他会有一些力量支持我我觉得摄影指导是导演在片场非常重要的左膀右臂摄影指导不在那两天其实是我极度崩溃

亏了两天是我整个拍摄过程当中压力最大的时刻其他的时间其实都还好真的好在你拍阿拉泰之前其实已经在《送我上去》里面积累了一定的拍摄的经验积累了一些社会经验是是是人情世故多少也需要我之前的时候也不懂比如说拍第一部片子的时候就是你怎么去跟别人打交道你如何把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当初是一个出出毛鲁的导演的时候你对这方面的一些经验是缺乏的

你会理所当然以为说所有人都应该过来帮我其实不是的人性是很复杂的他会帮你但是他也会测试你他也会想说这个导演值不值得我去帮忙那个时候我也不太懂与很多演员的合作和相处我觉得那个时候还是很愣头青的我觉得也感谢大耀那个时候对我的包容事后我才了解演员是一个多么敏感的行业

他们特别希望能够得到导演的认可和赞美不管他是多有名的演员他都需要这一点那个时候太小嘛就理所当然以为说你都有这么多人赞美你了你都已经这么成功了你还需要我给你多少的赞美每个镜头都要赞美吗后来你发现真的他们需要每个镜头演完之后你要给他一个反馈和回复

好不好哪里有问题我们怎么样去改变你要给他极大的信心赞美他让他知道他是非常适合这个角色的越赞美他他才会越松弛他会觉得说我就是适合这个角色这个角色就是我当他建立这种自信之后

他演什么都会很顺利感谢第一部的一些经验吧慢慢积累的所以到了阿勒泰之后我能够和演员们相处的还都比较愉快我也在积累新的经验导演肯定是一个你需要一定天赋和才华同时你也需要一些人和人相处的经验

在阿勒泰跟《送我上青云》之前因为这两部作品它的制作的周期其实相对也比较长的我看到可能在 First 电影节大概在 13 14 年的时候您就已经在参与《送我上青云》的创投的一系列的准备了在那之前您还有过其他的创作吗然后那些创作为什么没有能够跟大家来见面哇 你的功课做得好深啊你都做好了 13 14 年

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有过很多没有完成的剧本《青云》也不是我完成的第一个剧本在此之前我还写过一个商业爱情片有一点像公路片那样的一个故事我也有写过一个小成本的两个女性之间的故事我还记得那个题目叫《隔壁大妈曾经 25 岁》

它来自于一个法国新浪潮有一个片叫做《落成少女层》25 岁它是一个很生活流的很轻松的小品的类型但那个故事没有写完在《轻云之前》这样的席座其实很多有的时候是你写着写着主线就跑偏了还有一方面就是你写着写着你发现你的人生阅历不足以支撑你现在想要表达的主题我自己可能还没有想明白呢

我只是有一个初衷和灵感你的技术也没有成熟到因为其实润物细无声以小见大是特别难的

越宏大越冲突矛盾强烈的故事其实反而好写细微的生活流的东西它需要你对生活的感知和观察是很细微的其实挺难把握挺微妙的刚才说那《公赖金片》后来没有做成是因为 13 14 年其实市场对青年导演还没有那么的看好大家还是会更笃信一些已经有更多作品的成熟的导演

但是我觉得好像从 2013、2014 年开始就慢慢地好起来了因为开始有很多新导演交出了很好的作品很好的履历作为同辈也很受益就是当我们要开始做自己的作品的时候你可以得到很多不管是前辈的帮忙还是市场的青睐我对青云有很多的遗憾

我觉得那时候很多的原因是源自于我自己没有那么的成熟我对从文字转成影像这个记忆没有那么成熟我和人相处的很多人生经验如何和他们打交道让他们为我所用为这个片子倾尽自己的才华在这个方面的能力上我觉得我也是没有那么成熟的我

我也会觉得说幸运现在去拍我可以拍得更好但是我觉得是一个很宝贵的经验就是我在我第一部的时候积累了很多我在导演的经验上的经验这个是可以让我以后再拍阿拉泰也好还是我的再下一部作品也好我都会非常受益的一些经验能给我们分享一个遗憾的例子吗《青云》的结尾我没有拍

现在的结尾是剪辑老师帮忙给剪出来的有很多当时的状况比如说时间已经到期了或者说我们的钱已经没有了我也没有坚持自己这个是我到后来对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当别人去说服你的时候我作为前辈我给你一些经验是这样的那你也会真的自我否定你觉得那要不就听前辈的吧

但我现在不管谁在劝我我都不会这个样子了我首先我要尽心地自我表达先把自己想要的东西表达出来如果没有表达的话我真的会遗憾

就像丛丛导演分享的那样失败本身并不可怕充分的经历可以化作有效的经验就像巴黎欧莱雅始终鼓励女性你值得拥有我们在探寻自己的人生价值表达自己人生主张的每一条路上走过的每一步都值得与此同时有时候可能我们觉得道路漫长但没关系通往结果的路是慢慢走到的

因为我们两个之间有做过跟调查记者相关的节目我们本身会很关注这一块在阿勒泰里面也有很小很小的一段就讲到他的书就卖了五块钱这样的一些片段它是一个非常真实的细节包括像阿勒泰里面我特别喜欢的几个画面这个画面其实把它剪走之后对于整个剧情没有任何的影响

就比如说牛舔刘德华的对这个就是我觉得做创作不能妥协因为有的时候它不是你用理智和逻辑讲述出来说我这场戏有多重要它跟我们的剧情可能没有很大的推动的关系

但是它本身有一种质感是要为这个片子加分的这个是其实我后来能够想明白如何去说服别人的一些但是在我更年轻的时候我想不到说我如何去说服他说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但他真的不推动剧情还有同样比如说阿乐他里边那个澡堂那段戏也是他不推动任何剧情但是他就是有质感澡堂那个戏让我想到我小的时候看三毛三毛去偷看人家洗澡的那个包

包括还很喜欢张凤夏拿出来那个电话在里面有非常多的很小很小的那种幽默感我觉得这个可能就是影片给我们所呈现出来的一种文学性它会让我非常有想象力你会觉得这个地方天很高人在里面就会很渺小所以故事的可能性就会很多这些生活细节你比如说你说那个记者那个细节是真的当时的媒体人告诉我的

他的书报纸卖多少钱他们同伴书卖多少钱他自己职业的没落的时候的一些心酸那

那个就是我觉得采风的重要性做创作有的时候你要做一些田野调查就是如果你一拍脑门凭空想象那你做出来的很多剧情可能就是很浮夸的并且不能够让人相信的可是你要去真的和这些从业者聊天或者和这个合适的符合你的角色的设想的人去聊天你会聊出和碰撞出很多很鲜活的这种生活的细节

像你说的电话它叫卫星公画它还区别于卫星电话这个东西就是李娟的原著里头写到的我们去了之后我们就去找很多老物教我说我要找到这个卫星公画到底是什么样子找到之后他们说就跟普通的作机差不多长的你分不出来基本上你在写这个剧本包括在剪辑在制作的时候是怎么样去前行就比如说

怎么样去坚持我要留下一些这样的细节是这个就是我觉得我成熟的一个表现我会坚持我自己像你刚才说的很多细节也好它不推动剧情但是它可以让人会心一笑这些很多的会心一笑组成在一起之后它会让人

它可能就会形成说我们西方阿勒泰呈现出了一种所谓治愈的气息人和人之间真诚的交流的东西其实我们当时有过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七级的其实就是一个比较快节奏的剪辑基本上就是剪一些叙事线但是剪完了之后我自己觉得不对因为你好像很快把这个故事过完了但是没有任何可以打动我的地方

阿勒泰这个故事他打动人的就是那些会心一笑的细节人和人之间相处的一两句很温暖的话我觉得也挺感谢我的制片人齐康齐康当时就跟我说了可以让我下定决心的一句话他说不要去考虑主流市场的叙事的规则阿勒泰播出观众在选择他想看的片子的同时阿勒泰也在选择属于他的受众群

你就做真正属于阿勒泰的气质他自然会选到属于我们的观众是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下定决心说那我们就是要做八截的版本他的叙事是稍微缓慢一点的他没有那么刺激可是感受上你会觉得这个气质他是对的故事娓娓道来

缓缓地流淌你可以看故事可以看人你也可以看风景你也可以看这朵云就这样移过去你可以看那只牛就这样缓慢地走过去我还有一个很小的好奇就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您在拍摄的时候故意为之的所有的下雨的细节人的身上是没有湿的有湿了哈哈哈哈

你给我放大你会发现演员的脸上全是水珠我们每次下完雨演员都不行了都睁不开一眼了是因为新疆那个地方它有很多太阳雨

因为它是一个很天大地大的地方我这边就这片云在下着雨但它的后景就是阳光明媚的这是那个地方很特色的一个天气的现象它的雨也不会下得很长因为它风吹得也很快它地也非常的大它的云其实又很低它那个云可以很快地挪过去可能不像我们平原地区这个云会在这一天不走我是怎么去想这个事情我觉得现在说出来可能也很搞笑

我当时看的时候我就哎呀这个一定是有导演的深意那他这个深意是什么没有一个经常下雨的地区人的心就会很潮湿你的这个故事可能就是百转千回但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它因为阳光很明媚所以它是一个人的心很干燥的不潮湿阴暗是吗对它就不阴暗潮湿木耳它可以很快很快就晒干情感就可以保持很久人就不会很狼狈所以就不会很湿对楼兰干湿也可以保留得很久哈哈哈哈

我说打影最喜欢就你这种观众了可以把我照顾很多后来我再回头看我觉得我可能当时应该让我们的声音老师把那个雨声给我减小比如说我想展现的只是一点点稀稀拉拉的小雨所以人不用进屋嘛就一会儿就干了

如果把那个雨的声音减成比如说毛毛雨的声音的话我觉得这个地方的误解就会小一点当时其实拍摄的时间特别特别的短嘛这么短的拍摄过程之中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跟剧本上面有出入的唯独有的对不上其实就是转场的规模没有我写的那么大因为我们和百万牛羊转场的时间正好错开了

因为那年冬天的雪化得太晚他们上来时间太晚了除此之外其实想要的都拍到了在剧本的时候我们为了展现新疆它一年四季的季节的变化我们就写了有雪的冬天春天夏天加上秋天拍的时候因为我是之前去阿勒泰采风了两次所以对那边气候比较了解了我是春天去了一次秋天又去了一次

所以我知道它的春秋时间非常短跨季节拍可以拍到起码三季的风景然后我就把这个想法告诉给我们的摄影指导摄影指导说你可以在初春的时候去拍冬春夏拍拍完之后他说我再把你春天的景给你调一下颜色调成黄色就可以是秋天我说哇还可以这样呢他说可以的因为新疆它的草

它不像我们内地春天它的草也是黄黄的长在那它不像我们好像过一个冬天地面上什么都没有只能等到春天的草发芽它们是去年的草依然会留在地面上所以也就很像秋天的黄的草和树叶其实很容易再把某一些绿色的色块挑成黄色

做出来之后你就会觉得说哇 真的你分不出来哪个是春天拍哪个是秋天拍的所以我们看到在里面它有很分明的四季对 它有四季分明这个跟前期的工作准备得很充分有关系之前其实您有提到过您有看何伟的书就是我非常喜欢江城

看《江城》的时候我有一个特别大的感受就是当一个外部视角一个异乡人来看我们的故事他会看到非常多的我们的视野看不到的东西它一直长在我们的身体里它是我们的习惯的一部分它就是太习惯了我们就会忽略它

我们被放置在一个女性的身份当中它会不会也存在这样的一个盲区有啊就是不识庐山之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是我当时看何伟的书最大的一个感受他会有一点提醒我其实我最喜欢的一本是《寻路中国》他在里面讲他对中国农村的一些见闻和中国的人情世故的一些见闻我还蛮喜欢这个作者因为我觉得他没有那种来自西方国家的自大

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落地和人在一起的这么一个作家他是一个很平视的视角来观察这个东方的

弱大的民族人情世故是什么样的它里面比如说讲到一点就是他要租那个车他说你在中国你不能够提前跟人家说我要走很难走的路这个车可能会坏这样你就租不到车事后去挽回永远比提前打报告要管用他就啥也没说就租车就上路了等到回来的时候车出现一些问题他就跟人说我赔点钱补偿一下人家就答应就接受了

我觉得对这个就是我们好像中国人的一个很惯性的思维方式我们习以为常的一些惯性的事情其实它是有它背后的一些文化的根源或者说被驯化的一些惯性存在的女性主义其实也是这样的一个困境为什么我们在提独立觉醒的时候那么难就是因为你身在其中你太习惯了

你被驯化了五千年你习惯于你是第二性你习惯于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你永远在一个辅佐和希望别人对你满意的这样一个位置上这是一种奴性嘛你永远在说我如何把一个人伺候好让一个人对我的身体和对我的样貌是满意的什么样的人才会做这样的思想呢那肯定是一直处于低位希望高位的人多看我一眼

这个群体如果大部分人是这样的话就说明这个群体它的权利和利益就是低的当女性觉醒的那一个瞬间才是你真的值得被爱的瞬间因为你首先肯定了你自己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的东西并不是说我把菜做得多好我才值得被谁赞美

并不是说我要多成功赚多少钱我才值得婚姻与经济的独立而是你生来就该拥有这些东西这是你生而为人的权利这是你值得拥有的整个世界的美好的事情我们身上很长时间会有那种不配得感

如果我没有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我就不配拥有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的母辈和父辈也会这么打压我们他们被驯化完了之后他要反过来驯化我们他们其实也很可怜但是当他成为加害者的时候我们自己要处在这个夹缝中是很难的尤其是如果你已经觉醒了

你又无法改变它你还想说能不能去拯救它或者说改变它你还要跟很多人讲说你为什么应该得到更多的权利我的失权是如何隐藏在贫富差距的背后如何隐藏在我们生活的细致末节当中如何隐藏在我们社会舆论和一些既定的观念之中当代的女性真的很伟大因为她们生活的困境可能是前所未有的

他们思想上如果想要成为一个真的自爱的人他们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比如说我们在去学车的时候如果说那个师傅跟我一直在强调说哎

哎呀你们女司机你们女人开车就这样我一定会生气但我们在看一些报章的时候有非常多的女导演她们其实会高举女性导演的标签这两者之间它的不同在于哪里以及女导演拍摄的过程当中身份的议题的意识对于创作会带来什么样的一个影响我觉得可能有的时候都不是她自己赋予自己的而是观众赋予她的或者是时代赋予她的我认识的很多挺优秀的女性创作者她们的

他在做自己的作品的时候他只是从自身的感受出发去做一个他自己希望去表达和想看的电影剧本或者是各种各样的创作但是因为他里面具备了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意识然后被大家规划为某一个分类因为你的艺术创作和表达上总是会有人给你分类的嘛你喜剧片啊动作片啊少年英雄的片子女性独立的片子在做电影的分类的时候

现在好像好一点了在网个三年前五年前你贴上一个女导演或者女性叙事的电影的标签的时候它也是一种弱者的体现因为这个数量很少它可能其实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在当年很多女导演不愿意被贴上女性电影或者女性创作者的标签他们会以为女性创作者和女性电影就代表了小众就代表了不被主流市场的认可

他们希望被更大的广泛的人群去认可是这两年我觉得越来越好的一个展现就是女性电影不再是一个小众的边缘不被认可的电影的分类而是一个我们现在需要的大家很激动的希望能够实现的和越来越多的女性视角的或者女性为主体的一些观影的体验就像去年很多人都说 24 年就是女性作品大量涌现的一年嘛

您觉得去年永新的这些作品跟以往的一些女性作品它在气质上表现的方式上有哪些不一样吗我觉得是觉醒了之后的女性电影因为之前的很多女性电影它只是加了一个苦情的标签去年的好几个片子《出走的决心》里面有梅老师的角色那更不用说好东西他们就是非常明确我身为一个女人我想要的是什么

就是一个觉醒和明了之后的旅行电影的发展趋势你比如说我自己在做《轻语》的时候我其实不是一个意识特别明确的我就是天生对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愤怒和委屈我也不知道这个愤怒和委屈从哪来这两天导演们对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导演不要皱眉舒展轻松哈哈哈哈

我说我真的很难就是我们从小以来的那种委屈和不甘它让我一直有很强的危机感愤怒感你刚才说的女司机的例子我虽然不会开车没有学过但是我上初中高中的时候我那时候学习不错的时候老师对我说的最多句话就是不要觉得女孩现在学习好等上了高中一定会被男孩超越

男孩就是聪明女孩就是会被什么恋爱什么各种事情干扰学习就是会降下来这个也是我们的困境之一我们当年的老师他也是一个被驯化过的人他也需要比如说在男权的社会去取悦很多的人那就造成了我成长当中一个巨大的矛盾和委屈的来源的点就是你在小的时候所有人都跟你讲说你要比男孩更强

你要很优秀但你越长大女孩天生不如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就是否定你然后等到你比那些男孩都优秀的时候比如说我妈就会过来制止我你真的嫁不出去了你不能比他们更强了或者说你不会叠被子或者你不爱打扫卫生你这样怎么做别人的媳妇我就一直很生气我不就被做保姆的天分不可以吗这种委屈和愤怒真的让我从小会有一种精神的紧张你永远无法放松下来

我觉得我自己的前面的人生我也立志在做一件事情就是我要证明我比别人优秀我才配得比如说我觉得我一定要很成功我才配拥有一个单身没有人寄寄外来我的生活这个可能是很多独身的女性想要去证明的就是我就是不想结婚我就喜欢单身但是如果你的工作失败人家就会说那你为什么不找个人家了

你就必须要变成一个很成功的人才会有单身的权利自己养育孩子的权利这也是一个误区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我就算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我也应该有我的人权去选择我该要的人生是什么样的您以前有过一个描述那个词我觉得用得非常的精准就是轻盈这个感觉非常匹配我去年看到这些作品的时候哪怕它已经是一个那么重的故事了但我还是会觉得它最终永梅老师站在山间上喊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觉得那个状态是松弛的

她没有那么绷着的我们一定要从一个苦大仇深的叙事当中去证明我自己拥有这样的一个东西了她没有这么强烈的对外部去证明自己的她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投射在我怎么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在去年的时候这些女性作品里面她证明自己的这种力量被替代成了一种我要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的一种力量这

这好像越挤这两个词可能很久之前大家就一直在说一直在说但是它更多的是被用在一种消费环境下面它成为一种消费品类的一个驱动词但是我感觉好像是从去年越挤这两个字就慢慢变成了大家努力去靠近的方向鼓励大家说你值得拥有那什么是我值得拥有其实就是一种我走的每一步路我付出的每一个辛苦我只要充分地去体验了它就能够化为我生活的经验的一部分那在

那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走的每一步路它都不会被浪费因为它都会化为我可以对我自己交付的一个宝藏它不是对于别人的一个产品而是我自己人生的这样一个作品我觉得带有这样的一个想法所呈现出来的东西它就会让你轻松很多

你没有必要去取悦这个社会上所谓成功的定义和规则因为那个规则不是你制定的它是为了驯化你而制定的你要建立自己的价值体系只要你在你的价值体系里面你是一个完整和自由的人它就够了所以我自己是挺讨厌成功学的一个人因为很多的成功学它的标准和模板和定义就是让你身上的不配得感特别重

值得拥有并不是说在现在这个价值体系里头去体现我有多值得而是你要知道你天生就值得不需要去符合那套价值体系你可以拥有你自己的价值体系你甚至没有自己的价值体系也没有关系你来这一生你是为谁活的呀你不是为任何人活的你如果为别人的定义而活的话那你可能就反而是进入了某种套路了

一個擁有強大的內在力量的人不會在方向與道路上虛好因為他並不是既定目的地的朝聖者他可以在任意旅途創造、掌控、碰撞出他的風景就像阿勒泰原本也並非大眾熱門目的地精神的圓箱是一種抵達也是一種創造在此意義上的出發沒有一條路會白費也沒有一條路會被浪費

去经历去创造你的值得时刻就像巴黎欧莱雅说的你值得拥有我们刚聊到的这些内容梳理它的时间线的话它其实跨度是很久的就如果说我们从 1314 年的 First 出发到现在去年的我的阿勒泰的一系列的反响它其实也经过了十几年的时间线我特别喜欢那首诗它的开头那句话当你出发伊萨卡众你旅途漫长那是一句非常打动我的话有的时候我们会特别用力不自觉地去用力不自觉地着急

特别想特别快地能够看到一个结果因为人在等待别人认可等待一个结果的过程当中是非常煎熬的所以我们也会不自觉地去期待说我是不是今天投出去一个 alpha 明天就能接到一个东西我今天拍出来一个作品明天就能够豆瓣开封

那有的时候可能没有必要那么的着急通往结果最快的路是慢慢走到的比如说一个 offer 投出去如果别人不认可你我们心就碎了但是我觉得有的时候的拒绝它是希望你走上另外一条更适合你的路去

只要你舒服只要你自由它就是一个很尽兴和成功的一生你值得拥有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一个人生并不是你满足了谁谁谁对好和坏的定义你才是成功的这样的人是很累的是很疲惫的比如说那个欧夫我就是没有得到那也没有关系那我再去想一个其他的人生之路嘛

人生的路并不只有一个也不是说我月收入到达多少多少钱那个线我才配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真的我去阿拉泰这一趟或者拍这个作品我觉得我人生最大的一个收获就是你可以用很少的钱过很好的生活而那个生活非常自由和自在

好的生活的标准没有统一你对这个世界有用没用的标准也没有统一就只要你是自由你是尽兴的你就是值得拥有你所一眼望过去你可以拥有的一切的但是我可能想问比较扫兴的一个话题请看看你有多扫兴就是这个市场是有标准的这个市场决定把自己的钱投向哪里它是有标准它是有自己的判断跟评估的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本钱进入到一个给自己营造了舒服的环境当中去他一定也是需要自己前期的一些积累判断跟取舍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讲他需要先去面对一些标准去抗衡一些标准可能才有机会去想说我拥有什么样的一个标准当我们回到第一步的时候您觉得当下的这个市场环境市场主流的趋向可能是怎么样主流产品是怎么样的够扫兴吗

不不不一点都不扫兴我觉得是一个很开心的话题所谓的主流就是观众的票给哪部电影它就是主流而观众的票给谁资本永远无法判断就比如说现在哪吒卖得这么好它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臆想之外请问之前有哪个资本判断到了没有一个电影的作品也好剧的作品也好它最终是观众来裁判因为资本也要取悦观众

我不觉得说我们要去取悦某一个资本因为资本有时候的判断经常是错误的

生活的无常是非常常见的我们没有必要去取悦一个无常的事情因为这个我觉得是徒劳无功的但是回到刚才说到一些职业的技能上那我觉得就是看看你这个人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你要真的有一些世俗的追求的话你肯定要学一些必备的技术因为这个是你的职业道德你不能说我就什么都不干我天天懒懒散散但是

我还能赢得很多人的赞美和收入什么的如果你这样做到了我们也要问你去凭什么呀你如果想要有一些世俗的成功那是你的人生的目标所在它会让你有一些成就感那是让你快乐的话那你就为此努力你比如说我觉得拍好的作品得到很多观众的喜欢也是一个很世俗的目标但是那个

那个成就感确实可以支持你去继续做更多的作品这个是目前生活一个很大的动力那你就为此去好好的写剧本好好的采风踏踏实实地去扎实做你的作品那如果你不喜欢这些东西你就想每天躺平晒太阳那你就降低自己的成本找一个生活成本低的地方养点鸡呀呀种点菜你就过一些低成本的生活可以让你自己很快乐

我觉得人是有使用说明的你先要认清你自己的使用说明和让你真正开心的事情是什么认清了之后你就为了取悦自己努力地去做这个路上就不要再怨天尤人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我真的不觉得还存在所谓的怀才不遇因为你一个巨大的信息的时代你真的有才华我只是说比如说像电影或者影视作品那你就拍一个短片放在网上

会有大量的制片人来找你如果你的作品真的优秀的话因为其实很缺人才哪个行业都很缺人才资本也不是傻子

他是需要钱滚钱的并不是说我什么都要认人为情那这样的地方他也好不了哪里去所以最讨厌的是某些阴谋论就是很多阴谋论它是建立在我既不努力也没有才华我也没有认真付出过但是我见到那些认真努力了又成功的人我就要阴阳他如果这样的风气越来越盛的话反而我觉得是会让这个社会乌烟瘴气的一些信息和舆论的一个根源所在我对

我对这个世界认知上就是绝大部分的人所做出的努力和他的收获基本上是匹配的他可能会有一些出入但不至于说所有的情况都被变成了阴谋论那您自己在沟通的过程当中有积累哪些生存技巧吗就是话语权嘛你要先有你剧本的创作权比如说我的剧本是我自己写的所以我对它有比较大的权利和话语权来决定说我要表达什么

阿勒泰的时候也是我自己去买的版权我把版权也是放在自己手上再去找其他的主创这个可能是我觉得作为一个导演把握自己话语权一个比较好的手段这是一个小技巧了如果说这个项目不属于你你只是被雇来的

那你被剃掉其实是很容易的而且说实话工作或者是表达你对这个作品如果没有那么热爱的话其实中间会有很多困难会让你退缩我还挺喜欢有一句话就是热爱可以抵万难如果你喜欢它你热爱它

就算他很苦很穷但你也会坚持下去而且我觉得这个坚持会收获影响不到的一些成果吧在现场的时候有时候是有一些很微妙的时刻的就是你什么时候感觉到他其实在试探你或者他在摸你的底

我觉得那个都不算是很微妙就是我对有一些制片的工作人员其实是非常有微词的他们试探一个新导演就比如说有的时候他会把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告诉你这个东西有多复杂多复杂他们先要去办这件事情我有时候就会很生气我说我的助理就能办成要不然你把你的薪水给我助理让他去办很多人他会习惯把事情做在面上

但是我们心里很清楚你坐在面上的这件事情它有多么的容易你在浪费我的时间因为其实导演的工作很繁重嘛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你还要拉着我去跟你开会专门解决你这个我觉得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的厌恶其实是掩饰不住的到现在我也不认为说我要去适应他们的这个工作的模式而是我觉得这种工作的模式应该被替换掉但你会有一个取舍跟一个平衡吗你会担心他那一刻我真的就撂挑子了他不干了合同签得很死

对会有这样的担心所以也会有一些妥协妥协完了之后我觉得也是下一步积累的经验就是你要在最初选人的时候去把这个人选好真的是一个决定做下来或者他前期表现得还不错他中期就开始变样了

这个也是会经常发生的其实很像是有点捧词他觉得你肯定换掉不了他或者说他对你不看重他不觉得这件事情将来会成为一个多么好的作品或你将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好的导演他觉得自己只是来跑一个行活的他觉得他可以欺负你并且不会影响到他长线的收入或者是工作如果比如说我一开始就是一个非常有名望的导演那别人也不会欺负你因为他还想下一步跟你去合作嘛

但是你是新人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万事开头难的就是你要和这些社会的老油条吧就是说得不好听一点跟他们去合作的时候因为你在很年轻的时候你认识的人也有限你的选择性也比较少这个是我拍片子我现在特别想解决的问题如果我有能力了比如说你有一些好的口碑或者选择的权利了我第一个要换掉就是这帮老油条离我远点

不要再把工作给我做到面上一个好的制片组就是润无细无声就是把工作做好剧组不出问题而不是沸沸扬扬到时都是你们的问题张牙舞爪各种威胁别人这个不能那个不能我希望这样的人将来没有饭吃吧你觉得什么是合适的盟友你怎么样去让他们投入更多的时间精力来跟你一起来完成大家的作品人和人是有各种差异存在的

但是有一个东西我觉得很重要就是你希望这个作品对你的人生的价值或者意义是什么你是想干一个行活还是你希望它能够成为你的履历当中一个很亮眼的履历表的存在

我对我的主唱都很满意不管是我的演员我的作曲我的摄影指导我们的制片人他们都是希望说 Alatak 可以成为他们一个很不一样的人生经历他们会有一个很好的作品他会以此为荣这个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出发点在这个出发点基础上我们在一起去探讨说我们用什么样的风格去实现它我们对每个角色的理解是怎么样的

如果有一些不同的想法我觉得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你求同存异你的作品才能够更多元和包容它也许会加分就一加一大于二或者二加一大于三小姐现在自己也是在长期保持创作的一个习惯

哪怕他目前没有需求给过来的时候他上午一定是有一个时间段自己来保持写作的这样一个手感长期才可以慢慢慢慢去知道说我想要去创作什么样的一个内容我对哪一个类型是更感兴趣的那左小姐刚刚听了这些信息之后有没有在创作过程当中想要去了解的

我时常会有这样的一种状态就是当我写到一半的时候或者当我写到某一个程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变了我的心态发生了一个变化或者是我的观念发生了一个变化之后我会觉得我没有办法再去接着那个东西写然后我没有办法收场了我又觉得很可惜之前那些东西也费了非常多的心力去写我觉得我卡住了就觉得很难受因为会

一直是在否定之前的自己也在怀疑当下的自己这是很正常的就你要接受你的改变我觉得我们更可怕的是我经常写一场戏当天晚上写得可嗨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第二天就醒了之后再看一遍就觉得是狗屎经常会这样但不光是我一个人这样好多创作者都这样进入之后你还是会当局者迷我觉得你就可以放一放你可以持续写下去不要回头看

全部写完全部输出之后冷静一个月或两个月你去干点别的事情你再回过头来你就会有一个很清晰的判断力到底哪些是好的哪个方向是对的但是我不建议你说你迷茫的时候你就每天在想我前途那些该怎么处理

不要想怎么处理持续输出保持你的创作欲能够持续下去让你的所有的表达全都表达出来然后就扔到一边先不管它过个一个月两个月再回来再收拾说哦哪些是真的好哪些是真的不好要不然如果你中断了你觉得你不知道前面该怎么处理了

那你把后面也放弃了一个月两个月之后你那个写后面的心气也会消失不要怀疑也不用否定这个东西反正只有你自己能看见先全部输出了然后把它放下过一阵子再过来看这是我的一些经验和小技巧没关系每一步都值得过程当中如果很艰难的话后面就把这个故事再写成你的第二个故事

拥有了两个创作源泉对就是都值得我觉得做创作者的好处就是你所有经历的不管好的事情还是坏的事情它都会成为滋养你创作的一个很大的素材库你见多了人看多了事情你会对人性的洞察也会更深更高一点它都会反哺到你的创作上你的作品的高度和价值的程度那您现在自己最有表达与创作于的一个作品是什么呢

我最近刚写完一个商业的剧本我当然还想做女性的题材嘛但是我希望它能够更落地一些会有更大的受众的基数的一个作品刚刚写完的剧本是一个有悬疑的复仇的男女情感博弈和纠结的一个女性觉醒的电影这么说好像很复杂刚做完现在这个就是我最大的欲望吧希望今年能开机

我也希望看看检验一下自己的市场的反响的能力是怎么样这个确实是一个面对市场的它不像阿拉泰阿拉泰它其实有的时候是背对观众和面向自己的这其实是我第三部作品嘛还是一个自我探索和自我摸索的一个过程我是一个写东西很奢侈的人就是我会闭关当我前期的素材全都搜集完了资料全都搜集完了之后我就会有一段时间观察

关起门来自己去创作因为你要跟你的角色共情你要跟他们的情感有共振我也不太会接电话或者我一天只会打开电话一到两个小时我的这种创作方式其实很多男性编剧都会这样他们比如说会租一个宾馆去颐和园去闭关一起讨论一起去写作他会有他的家庭他的太太支持他他太太会包揽所有的家务和孩子什么的但是

但是很多女编剧就会受困于这件事情其实它就很像最早的我们说弗吉尼亚乌尔夫说的一个女作家她需要一个独立的房间还有一些独立的经济条件

他才能够好好的去创作这个作品我有一次遇到我一个朋友就是刘晓盈她也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女编剧然后我就问她我说我必须比如说早上起来喝杯咖啡我必须这一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写剧本我要但凡这个时候看一集美剧吃个饭我的灵感就消失了晓盈就说你太奢侈了只要我女儿睡着了我就是有灵感的时候

所以我最近也在想做一件事情就是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做一个女性的写作计划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女性的表达和输出很少是因为她们真的被家常的日常的很多事情所困独立的经济或者是亲近的环境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写作的氛围

所以我最近看看有没有机会把这个写作计划筹备出来做一个完全公益性质的我在新西兰有一个朋友他愿意自住他的一个别墅里面有六个房间十几公顷的那么一个很大的花园我就希望它是一个面对女性的一个写作计划你可以是写诗歌可以写散文也可以写剧本也可以写邮寄可以写记实或者你可以写理论类的

物理的化学的都行可能我看不懂但是我觉得只要你有一个写作的计划就给你提供往返的机票和三个月的时间里头的吃和住你什么都不用管你可以抛弃一切的很复杂的俗事比如说我就是一个非常讨厌做饭的人吃一顿饭

你要付出很多的时间做饭然后又洗碗什么的它就很琐碎它其实会把我的节奏打断我就希望可以提供一个很整块的时间希望有一些女性的写作者可以

可以在这个三个月的时间里头完成自己一个创作计划然后它的版权完全属于自己我们也不会说优先的出版权或者优先的拍摄权都不要如果你有一个写作计划你就过来我也希望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的女性可以表达自己就是福克说的语言就是一种权利我希望她们可以在语言的表达上更多的输出我们可以有更多的传播的女性的力量特别好 特别浪漫

闭关很辛苦的它其实是一个很寂寞的事情我觉得能承受得住三个月闭关写作的寂寞的人他也一定会做出一件像样的事情我觉得那六个房间里面会出现很多值得的故事至少最终能够鼓舞到六个人走进那个房间他们会带着自己的故事走出那个房间我觉得这本身就是很动人的一个时刻

我们这次在跟您录制之前也征集了一些大家的生活当中他自己的烦恼我是知心姐姐吗我要解决烦恼冰心姐姐回答小读者问回到了初中时代但我觉得这个问题很诚恳就是说他们看很多的名人自传的时候尤其是已经迈过那个山头的时候他去向那些人征求一些答案的时候发现对方往往是跟他说我

我迈过了这个门槛之后然后我怎么怎么怎么我经历了什么什么什么感受到了什么什么但他就很好奇他就想说那他的门在哪里呢他找不到那个创作的入门的地方我觉得他可能是有两方面的困惑第一是他是觉得他找不到去面试自己的地方同时他也在想说作为创作他最合适的入门的方式可能是什么我觉得好适合阿勒泰第一集李文秀听那个讲座的时候他说我如何成为一个作家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他门槛在哪里

我觉得其实很大一方面是第一你对这个世界有没有表达欲当你的人生比如说一帆风顺的时候当你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坦然接受的时候你没有什么表达欲的你反而是要感到一些情绪的起伏和你认为这个世界需要改变的地方或者你觉得你自己身上的故事是非常特别你看到人和事是特别值得去诉说的时候那个表达欲就是一个涌动机

不管你的门在哪里你都会去探索和寻找自我复盘继续进步的一个很强的动力可能我觉得他要先找到自己的表达欲如果他没有表达欲的话其实不太适合做创作者你对这个世界无话可说这个是最可怕的

跟你的人生境遇和你的人的性格很有关系的我不知道这位朋友比如说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他真的是找不到门在哪里可能到他四十岁的时候他经历了人生的一个什么样的转折或者事情他突然间他觉得我有话要说那这个人生境遇有的人来得早有的人来得晚

所以确实没有一个模板可以提供给他说这个门在哪里因为创作的门并不是实体谁也无法告诉他是木头的还是石头的他是空气的是什么颜色光的

你不能这么具体地去回答吗送我上青云之前会有怀疑的时间吗我有我很担心我没有才华我觉得这个是每个创作者都会有自我怀疑的时候我的人生比如说你可以说我很多问题说我脾气臭说我人不好你胖了之类的这种东西对我来讲微不足道我太担心自己没有才华了

因为没有才华就代表了你无法去创作你无法把你自己想要展现的东西展现出来但是后来慢慢的我也没有那么担心了因为我觉得才华它不是智商是与生俱来它是通过你的积累和技术可以达到的比如说我们又不是莫扎特又不是梵高那种创作者我们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里头优秀的创作者的话你看你的努力是完全可以达到的所以这个焦虑反而就

随着你开始摸索一点门道之后它就不存在了这个问题它好像是顺着刚刚那个话题问的老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嘛但是你在撞南墙的过程当中它是不是一个应该你自己去舍弃的沉没成本呢什么时候自己要去坚持什么时候还是应该要放弃这条路它这样子坚持它值不值得

对这个需要很强的分辨力那个南墙真的是南墙吗是不是指老虎呢这个也很难说不管是南墙还是说换一条路你不管换到哪里去一定要还是你自己喜欢的路这样你的所有的沉默成本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要因为别人说了什么或者被人说服了你放弃了可能将来人生会被一直懊恼

不管是撞南墙继续撞还是说我选择另外一条路弯路超车但两条路必须都是你喜欢的走自己喜欢的路不管怎么样你是有一个保底的快乐的对你也怪不了别人这就是我喜欢的我就算最后比如说走错了但是你觉得风景还挺好的那它也值得最怕的就是你听别人的话结果的路是慢慢走到并不是说成功的路

因为成功是别人定义的很有可能你按别人的想法走了一辈子最后发现其实自己一生都不开心这个就很痛苦了而且你这一生值不值是谁定义的只有你自己可以定义就像我一个前辈他就是战地记者他说了一句非常打动我的话他说我永远不会把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掰碎了买馒头吃我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我会觉得我们刚聊到那条路上零星的光它可能不够敞亮

不夠明媚但是有那點靈性的光我們就可以繼續走向遠方也許前面就柳暗花明了另一番天地誰知道呢說不定就走進了阿拉泰

回望我们刚刚聊到的故事我们会发现旅途有很多种形态冒险也有许多种方式这一程我们决定出发便不再恐惧在自己选择的方向之上收集风景建立羁绊再创造出新的景观从此这条路便标上了你的名字它是你的路是快是慢是顺流是逆旅都没有关系因为是你所以每一步都值得

最后感谢巴黎欧莱雅的邀请也欢迎关注收听本次企划的其他节目期待大家在评论区留言分享自己的值得故事我们会在其中选出三位听众送驻来自巴黎欧莱雅的欧莱雅值得礼盒具有代表性的经历有机会在巴黎欧莱雅的官方平台被分享给更多的女性伙伴共同感受值得的女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