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Hello 大家好,欢迎回到《无所事事的角落》,我是斑马,我是核桃本期节目是由七夕品牌赞助播出好,那故事开始之前呢,想问问大家平时会不会有腰酸背痛或者是肩颈酸痛的问题平时会不会花个两三百出去按摩一下如果你们和我一样,那么今天这个按摩仪就非常适合你们嗯,那七夕这个品牌呢,大家应该不陌生了
之前呢我们就推荐过七夕的乌鸦枕这几个月我们两个也一直在用甚至身边的亲朋好友试过之后都感觉很喜欢又推荐给了他们的亲朋好友是的七夕还有很多其他的生活好物我也都很喜欢那这一次要大大推荐一下这款小蝴蝶按摩腰靠那顾名思义它的形状就像展开翅膀的蝴蝶嘛它的机身是弯曲的
很贴合人体腰部的曲线然后里面呢还有 20 多个小的按摩头分区排布能够更全面地覆盖腰部背部这些大块的肌肉群人往上一靠就能感觉到很有力道地被揉捏按压的感觉就是一整个大放松这样设计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让肌肉受力均匀嘛按得舒服又不痛因为
因为有一些按摩仪它的力度真的太重了尤其是按后背的时候真的很个子晃那七夕它设定的是 35 毫米的按摩深度这个数字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概念啊但它实际的感受就是嗯
它的按摩深度和力度都很有分寸,能舒缓酸累,同时又不痛。对,按得太轻就像是隔血搔痒,没什么感觉,按得太重就又伤筋骨。另外它还有加热的功能,40 度的恒温可以促进血液的循环,边按边热敷非常舒服。我拿了一个到办公室去啊,
给我几个同事都用了一下他们都非常喜欢还跟我要链接来着我们几个工作累了就会轮流按个 20 分钟按完一身轻也算是高质量摸鱼了开会的时候我也会带着它你知道有的会一开就开两三个小时在那坐着像坐牢一样真的很受不了因为它的按摩声音也不是很大嘛所以就没有人发现我在偷偷养生
而且它的机身也不重,还有提手的设计很好收纳,充好电之后带去坐高铁或者是坐长途车都很方便。这期节目发布的时候,我们俩应该是刚看完孙燕姿的演唱会。
谁问你了呢我显摆一下嘛那到时候呢我们俩开车去上海路上也得将近四个小时那带着这个腰靠体验一下等回来之后呢我会在评论区跟大家分享一下出门使用的体验我自己是非常期待的因为开车的时候就很累嘛腰酸背痛那这款小蝴蝶呢它不仅可以按摩腰部后背肩颈和大腿它都可以按到送长辈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因为
因为它的机器操作也非常简单就两个按键一个开关机一个调加热上手很容易基本上不会出现买回去吃灰的问题是的
那七夕呢也给我们无所事事的朋友们带来了很大的优惠原价 399 现在是 299 直降 100 块很有诚意了那上一次没有买枕头的朋友们也可以趁着这次机会一并拿下同样有优惠和 30 天的试睡有需要的可以直接去 show notes 和评论区领取大额的优惠券也可以去七夕旗舰店报案号无所事事领取专属的优惠券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讲故事吧
今天要讲的故事是发生在 80 年代的,这起案子对当时的社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是这个影响它是源自于方方面面的,包括历史文化、政治变动、还有经济发展等等的,其中会有包括社会各界对凶手的声援和同情。
他们的态度呢都是源自于他们自己的立场和阶级我们呢只是讲述当时各界的反应那我们也没有为凶手开脱的意思哈嗯就是一个简单的事前声明哈嗯
今天的故事呢是发生在台湾省嘉义的阿里山乡因为我们要讲的故事是发生在 1986 年那当时的阿里山乡被叫做吴凤乡所以在今天的节目里我会直接叫吴凤乡吴凤乡的达邦村里面住着 50 多户曹族人家曹族呢是台湾的原住民南岛语族的一个族群现在呢也已经改名叫做邹族了同样的我们还是叫做曹族啊
达邦村里曹族人聚集生活的这个部落叫做特富野特富野是一个周围被原始森林竹林高山溪流环绕的非常美非常淳朴的一个部落 1986 年 1 月 25 号这一天嘉义警局吴凤乡分住所的所长郭孝华就接到了一通从台北打来的电话挂了电话他就匆匆忙忙的带上了几名警察驱车赶到了特富野
他们静止就把车开到了村里最把头的一户人家门口就停了下来这户人家是村民汤宝富的家郭孝华所长和汤宝富是老熟识了因为汤宝富是特富野的代表人物特富野所在的阿里山山区地形复杂 溪流纵横所以一直以来部落与外界的交流都极为不便是不是因为没有修路啊对 多年以来特富野的族人们过的其实都是一种自给自足的封闭式生活
学生们上学要拔山涉水的很辛苦老人们生病了也没有办法就医族人们也努力的耕种但是种植的东西却卖不出去作为土生土长的曹族人这个汤宝妇就瞧见了族人们的困境年轻力壮的汤宝妇满脑子都想的是要建设故乡于是在 1978 年的时候她就决定要修桥建公路从根本上来改善族人们的生活要致富先修路吗没错
那为了勘测地形汤饱富每天早上五点钟就会起来去查看这个地形当时没有测量工具他居然就学会了用眼睛来这么看用眼睛来测量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他凭借着对故乡地势的了解竟然真的画出了一张施工图来但是现在有了图纸没有钱那汤饱富呢就召集族人们一起商量最终大家就决定每户缴纳一万两千块的新台币
那有了钱了唐宝丰呢就带着特富野的族人们轮流出力有钱的时候呢就动工没钱的时候大家就歇业实在没钱了他就去跑政府申请款项前前后后花了将近八年的时间特富野大桥建成了村里的每户人家的年收入都增加了二十多万啊这么多啊说的是新台币嘛哦
修好路的特富爷里面就再也看不见每天在那喝大酒的男人了大家都跑到山上去干活去了原来要烂在地里面的栗子大蒜蔬菜现在也都能卖得出去了汤宝夫就这样一直承担着特富爷的叫做道路主任委员这个职位是每隔几年都要公开选举的但是族人们都很信任他一直都让他连任那就是说他在他们这个部落是很有声望的一个人没错
那郭所长来的前两天任公职的汤宝富就去嘉义开会去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现在呢只有汤宝富的妻子汪芝美一个人在家四年之前也就是 82 年汪芝美骑车的时候不小心就坠落山谷脊柱骨骨折了从此之后他就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山村里平时都静悄悄的王芝美隐约就听见了有汽车的声音接着就听到有人在敲自家的门她听到声音就勉强地竹起拐杖从卧房里面慢慢地挪了出来刚走到客厅她就看见所长郭孝华已经坐在自家的沙发上了因为他们是老熟识嘛她敲了几下门就进来了一见到王芝美她就开口问道你小儿子汤英森回来没有
汪志美愣了一下他说他离家出走了我们也正找得心急呢这汪志美和汤宝富一共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小女儿郭所长说的这个汤英深是老二二儿子郭所长就焦急的对汪志美说他有可能在台北涉嫌一桩案子呀两个人正在这说着出差回来的汤宝富也赶到了家其实他这一次出差呀不仅仅是去嘉义开会了他还去了一趟台北
因为 16 天前,也就是 1 月 9 号,二儿子汤英森留下了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了。
信中他是这么写的经过无数次的挣扎与抉择我还是决定去寻找自己的世界或许在双亲眼中这是不智之举但一个 18 岁的男孩即使还没有做好准备仍必须承受这些事实吧因为压力太大无法承受迷失了但或许在年轻的岁月中这些事是必须历练的我宁愿有个疯狂的年少而不想在暮年时叹毁自己
请双亲勿挂念就当我像平常出去一样我会好自为之也请不必找我我不会耽误自己的前途署名写的是不孝儿应申他因为什么事情要离家出走啊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听我继续往下讲啊汤英申走了几天都没有消息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亲戚给他家里面就打来了电话说英申去过他们家借钱
他说自己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台北的招聘广告他说要去台北工作那在亲戚的追问之下他说自己工作的地方叫做天翔餐厅报纸台北天翔餐厅汤饱福挂了电话就马上翻起了家中的报纸终于在一个角落里面找到了这则招聘广告
上面写着天翔餐厅是一家西餐厅地址是在台北市民族西路 65 号的二楼富国大饭店对面有了地址的夫妻二人就商量着等到周末 26 号那天去台北找人但是去嘉义出差的汤饱妇实在是太惦记儿子了等不到周末了她开完会就直接北上台北了
到了台北之后他就按照广告上的地址找了过去但是挨家挨户的找几乎找遍了整条街的所有巷子都没有找到那一直到深夜他才在一个角落里面找到了一家天翔自助餐厅那结果进去一问老板就说奇怪了很多父母都像你一样啊没头没脑的跑到我这来要孩子你自己看我这个店像西餐厅吗
那无可奈何的老板看着汤宝富一脸的风霜就说,依我看你还是赶紧到派出所去报个案吧汤宝富从这家店走了出来,站在深夜台北的街道上,一月的台北还是冷色色的他就缩了缩脖子,捏紧了领口,跑到了台北民族西路的派出所结果值班的警员查了半天对他说,没有天墙餐厅这家店呢
那个招聘广告不会是假的吧有可能啊这汤宝富一时之间就不知道去哪找孩子了想了想便先启程回家了想着先和妻子商量一下 25 号汤宝富刚一回到家就见到了在自驾客厅坐着的郭孝华此时家里的电话铃碰巧就响了起来是在台北警察学校念书的大儿子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他说爸我找到应申了说是在一家天翔餐厅打工的汤宝富还没等儿子说完就问人呢你见到他人了吗没有昨晚本来可以去找他的但是我把假期让给一位同学了他练柔道摔受伤了必须得出去看医生才行汤宝富说听说你弟弟出事了呀你赶紧去找人带他去警局解释清楚一定有误会没有关系你们老老实实的讲一定是一个误会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误会呢当天的报纸以三版头条报道了一桩凶杀案 1 月 25 日上午在台北新生北路二段开设想想洗衣店的彭喜恒、王玉琴和他们的女儿彭珊珊遭歹徒以重物击打头部破裂死亡紧除被害人的两名儿子幸免
报上还写,现在还不能确定凶手是谁只是隐隐地提到了一个 20 多岁的洗衣店工人可能是涉嫌警方正封锁现场进行勘验中这可误会大了呀下午 4 点,汤宝富家的电话又响了是大儿子打来的他说,他在台北建国北路的表哥家找到汤英森了在电话里,汤英森对妈妈说妈妈没事了,你放心
这个是汤英森离家 15 天之后汪芝美第一次听到二儿子的声音汪芝美在电话里就再三嘱咐汤英森说你和哥哥一起去警察局解释清楚老老实实地讲因为在他心里啊老二汤英森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他和丈夫都相信这一定是一个误会挂了电话刚到家的汤宝福又拿起了提包告别了妻子和女儿匆匆开车北上了
当天下午 6 点台北中山分局就接到了汤英森的电话他说我要自首这看来不是误会就是他干的其实这已经不是汤英森第一次自首了当天下午 3 点的时候他就打电话给中山分局说我杀了人要自首并且他还告诉了警察自己的位置但是他一个人站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又等等了快一个小时警察一直都没来
于是汤英森就去了建国北路的表哥家他要自首结果警察没来对他在等了半天等警察来抓他但是没等到下午六点的时候汤英森打完这通自首电话就和哥哥从表哥家出来拿了一辆计程车准备去台北中山分局一路上汤英森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夜景车子开了一会儿汤英森突然开始耸肩抽气了起来
他一边努力克制一边转头对哥哥说哥我们能不能先回家我想看看爸爸妈妈在哥哥的安抚之下汤英森最终平静了下来他们来到了中山分局以下是汤英森招供的时候文书上的记录念给大家听啊记笔录的人方警官他就问你是什么教育程度现操何种职业家庭情况如何汤英森答
家意失专四年级一业 现在没有做事家中有父亲汤宝富 母亲汪芝美 哥哥妹妹 共五人生活依靠父亲的薪金收入为主小康 有无前科有无参加不良帮派没有前科没有参加不良帮派方警官继续问 你今天是为何事来分局
唐英申答我于 1 月 25 日凌晨 1 时许在本市新生北路 2 段 137 巷 49 号想想电脑洗衣店杀人先来分局投案那你是如何到想想洗衣店做工的呢
我是 1 月 16 日中午由市级介绍所的邱世芳先生介绍到想想洗衣店工作的至今已有 9 天了哦那我听你刚刚讲完的也就是说这个汤英生是在一家洗衣店里面打工干了 9 天就把老板夫妻和他们的孩子给杀了对那这起案子发生之后啊台湾的电视新闻和报纸都以灭门血案为题做了大量的报道其中有家报纸还报道了
还把这个案件给定性成了一起引狼入室的悲剧但是随着更多事实的披露社会各界纷纷关注起了这起案子汤英森就读的这个嘉义师专其实就是现在的台湾嘉义大学那为什么一个公费大学生他会跑到台北的洗衣店里面做工呢他又怎么会突然就杀人呢那很快这起案子就引发了整个台湾的广泛讨论
现在还不清楚他的杀人动机汤英森是 1967 年 7 月 26 号在特富野出生的他们家在特富野非常受人尊重可以说是模范家庭他们一家人都勤劳肯干在汤英森出生的这段时间里爸爸汤保富刚刚盖好自家的新房子不仅自家的生活过得好他们一家人还经常地去帮助同村的邻居们汤保富不是带领村民修路吗对
他们一家人都是信天主教的所以在伦理道德和为人处事方面这家人对自己的要求都很严格特富野的曹族酋长汪念岳就说村里的所有人都认为汤家是一个模范家庭
汤英深也是曹族乡亲们看着长大的一个孩子村里人都给他起了一个乳名就叫他弟仔就是小弟弟的意思他的小学是在家乡的达邦国小读的在整个国小期间他都担任班长而且学习成绩很优异就这样呢汤英深国小毕业之后就顺利的考上了当地著名的天主教学校嘉义府人中学
在读国中期间班上的同学都说汤英深是班上的核心人物他为人热情又上进心而且还很慷慨经常是把自己的钱给身边需要钱的同学们所以他经常兜里是空空的
根据国中同学们的回忆汤英森平时对音乐非常的狂热他说自己要去读一个师范学校以后就回答帮国小做一名音乐老师平时学校里的各种晚会他也会受邀站在台上捧着吉他唱歌不仅能歌他还是一个体育健将学校的操场上经常能看见汤英森在那跑来跑去的追求上国中期间他得到了无数的奖章和奖状
妈妈汪芝美就把这些奖项都挂在自家的书房的墙上书房的书架上呢也都摆满了三个孩子经常读的书唐英申也会经常坐在这写诗写故事写歌嗯他就是学校里面的那种风云人物有点这意思
从国中毕业之后呢他就考进了自己中医了许久的嘉义师专专二那年的暑假唐英生还勤工俭学去台北做了一个假期的水泥工人每天呢都在毒辣的太阳下面一袋一袋的搬水泥一个假期过去了他被晒得是黑亮黑亮的
但是这样的一个阳光少年到了专三的那一年他的行为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怎么说因为当时嘉义师专这个学校是军事化管理的所以学校对于学生的纪律抓得很严格那汤英生呢就因为骑单车载人校服上不绣学号爬墙抽烟就被学校记了三次大过三次小过和四次警告哎呦这么多啊啊
不过他其实并不抽烟那天呢是因为他生病了在自己的寝室里面躺着那休息有一个同学呢就去寝室看望他
这个同学就一边跟他聊天一边抽了一根烟抽完他就出门要上课结果他前脚刚迈出门查寝的教官就进来了那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唐英生就说烟是我自己抽的哦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这些问题什么骑车载人啊不修学号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啊是的当时的嘉义师专就管得很严嘛那个时候他们的老师有一句口号就叫
合理的是管教不合理的是磨练同学们也经常抱怨学校的这些不合常理的条条框框大家也经常凑在一起调侃这个口号那汤英森本身就是学校的明星人物他比较出条经常就被老师针对那老师也经常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数落他他后来索性也就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就理了一个朋克发型穿了一身奇装异服经常在学校里面晃的
那就这样学校就给了汤英森留校查看的处分如果再被记过一次就会被强制退学这就是开除他嘛那在这样的情况下汤英森就和家里商量就说他想休学一年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那汤宝富汪之美听完也支持他的决定于是呢汤英森就去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
他从学校搬走的那一天他们搬的同学都是哭着送他离开的这么受欢迎啊是的时间转眼的就来到了 12 月 30 号学校就要举办新年的音乐晚会
休学在家的唐英申就接受了同学们的信件和再三的电话邀请兴冲冲的就背着吉他去学校了当晚唐英申表演完节目有一位教官就走过去对他说唐英申你以后尽量不要再回学校了人家是休学啊又不是被开除了是啊同学们听完都非常气愤就大声的质问教官为什么呀那唐英申虽然是休学了但他还是学校的一份子啊
唐英生站在同学们面前就洋装震惊他就对同学们说没事的教官也是为我们大家好嘛但其实心里应该很受伤吧说完他就一个人走过特富野的山路往家的方向去了路上呢唐英生就下定了决心他决定不回学校了
他要从头开始他要走出自己的路就这样过完了新年的唐英生就一直赋闲在家有一天他就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招聘信息新开幕的西餐厅急招小弟小妹各 30 人免经验共吃住月薪一万五千小费多学历不限环境单纯工作轻松随来即可上班落款写的是天香餐厅
那汤英森心里面就暗自设想月薪一万五如果自己省吃俭用那这些钱也够他在台北租一间房子了而且他还可以一边租房子一边去补习英文心动了对于是在 1 月 9 号他就抄下了天翔餐厅的地址给父母留下了一封信就匆匆背上了那父亲汤保富看到儿子留下的这封信气得就把信团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可是半夜睡不着的他又去垃圾桶里面把信给捡出来展开了一遍又一遍的毒这个广告听起来真的很像一个骗局啊嗯 又不要经验给的钱又多对啊 还随来随要其实唐英生如果稍加留意他就能发现他这一则招聘信息已经在这个报纸上登了足足一年多了甚至在命案发生之后的大半年里面这则广告还在报纸上登着呢
而且汤英深在嘉义诗专同班的一位女同学她也说她曾经也被这则广告给骗过她去台北应聘的时候那个老板就让她交 800 块钱这个女生就问啊她说那什么时候上班啊老板就说天翔餐厅现在还没开业所以先介绍她去西尔顿酒店工作
这个女生当时就留了一个心眼她就出门找到了希尔顿酒店的电话打电话过去就问他们有没有再招服务员结果酒店的人就说最近他们根本就没再雇人
到了离开家的第三天,也就是 1 月 11 号,唐英森就到了台北他先到了住在台北的表哥家落了一下脚,在这儿他给父母写下了一封信信中他写道,儿子在天翔餐厅里工作,妈妈请不要挂念写完之后,他就把这个信揣在了兜里,想着出门碰到邮局就给寄出去
第二天 12 号他就按照先前记下的电话给天翔餐厅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汤英森就问请问天翔餐厅还在招人吗电话中的那个女生说在随到随坐带身份证来登记就行了于是汤英森就按照记下的地址赶过去了
等到了地方接待他的并不是电话中的这个女的而是一个高大蹲式的男人这个人是市级介绍所的负责人名字叫做邱世芳汤英森来到了邱世芳的办公室这是一间非常狭小的屋子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工作登记表
那个时候一般的公司工作登记表上都会在标题那个位置上写上是什么单位嘛比如说清华大学而且他们还会把这公司的商号也写在这个名字旁边但是邱士芳的这一本工作登记表什么都没印只有手写的一个求职需知第一条就写着求职人员委托工作登记时应先付清费用
什么费用可能是中介费吧但是你前面说的那些啊什么商号啊就是单位名称什么的这个汤英森按他当时的社会经验来说可能真的不知道他看不出来对汤英森正低头看这行字的时候邱世芳就问他说这个工作你愿不愿意做汤英森以为他说的是天祥餐厅的工作嘛于是他就回答愿意邱老板就说那先交一千块钱汤英森就愣住了
他没想到找一份服务生的工作也要这么多钱啊他离家的时候其实身上只带了一千块所以他就窃窃地问他说我没那么多啊可不可以先交五百啊邱老板看了他一眼就亲切地回复说可以的说完呢他就在刚刚的那个工作登记表上添上了小弟这两个字小弟就代表汤英森嘛
这也太不正规了并且呢他还在左下角按上了一个手印签下了邱世芳三个字意思其实就是我写个收据证明他收到这 500 块钱了邱老板一边写收据那汤云深一边就对他说自己会去亲戚家借钱的烦请邱老板再等两天邱老板也爽快的就答应了
所以 1 月 16 号,汤英森就赶到了位于新北市三重区的亲戚家他向亲戚借了 1000 块钱,然后就又赶回到了台北但是这一次他刚到市级介绍所,邱志芳就对他说天翔餐厅还没开张,等到过完年马上就开张我可以先介绍你去一家洗衣店里面做工待遇也很不错,一天有 500 块,不过要缴纳 3500 块的介绍费
三千五啊唐英生哪有这么多钱啊当下他就表现得很为难那这个邱老板也看出来了于是他就指了指求职虚职的第二条上面就写着求职人员在本中心登记后被本中心介绍去做任何一项工作而做不来的人介绍费不能退回但可以免费介绍别的工作那邱志望还说你交不上这么多钱也没关系你的老板可以帮你代交
之后从你第一个月的工资里面扣除就行了
汤英森一想反正之后自己也是要留在台北工作了而且餐厅还没开业人家老板还好心给他介绍洗衣店的活路所以他心里面其实是很感激邱老板给自己介绍工作的那他思来想去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就把刚从亲戚家寄来的一千块也交给了邱老板于是邱世芳就打电话给洗衣店的老板让老板来把汤英森接回去上工
这时汤英森摸着自己口袋里写给妈妈的信就暗自想还好还好还好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呢挂了电话不久想想洗衣店的彭老板就过来了他当场就付清了汤英森的欠款 2000 元邱老板还在旁边说啊你欠我们的钱要扣留身份证做抵押的那你来签个借据吧这张借据总共签下了 2200 元
那洗店的彭老板他是把来回的计程车费 200 元也给算在了汤英森的头上了哦那就这样汤英森得到了去香香洗店里面工作的机会听你的描述感觉当时台湾的这类职业介绍所就是我们所说的中介嘛完全是黑中介呀你看这个汤英森还没开始工作就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他们的整个流程
从登报到接人再到一步一步让他同意签字这里面都是陷阱啊他所提到的这个天翔餐厅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吧把人骗进来骗来之后就介绍别的工作去赚取高额的介绍费是的没错其实职业介绍所就是我们说的中介当时整个台湾登记在册的一共有 64 家但是据一位基层警员说没有营业执照的那估计得有百十来家了
看来他们的管理也不是很严格啊是的根据 1973 年公布的特定营业管理规则规定职业介绍所也叫佣工介绍所它是属于特定营业范围的什么意思啊这个特定营业范围里面都有什么呢比如说酒吧呀 舞厅啊 酒家这一类的这类场所申请营业执照的条件是非常宽松的所以其实也有人说没营业执照的也没有那个警察说的那么老多
既然条件很宽松那真的有心经营生意的人大可不必无照经营啊不过现在也确实没有办法找到可靠的数据了啊对根据台北市特定营业管理规则第 55 条就规定经营职业介绍所的人不得有妨碍佣工自由诈骗佣工与雇主介绍妇女充当酒家酒吧咖啡厅茶室服务员以及在营业场所外拉求职者等行为
但是规定是规定,那现实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给大家讲一个小插曲,台湾有一位非常著名的排湾族诗人叫做莫纳能。排湾族?排湾族和曹族是一样的,也是台湾原住民族之一。如果大家认识这位诗人就知道他是一位盲人诗人,今天我们讲的这个故事是他还没有失明之前发生的。
他 17 岁那一年和几个同族的朋友们就一起在台中的一家工厂里面打工但是这个雇主就不把他们当人看对他们很严苛所以在剩下的一个夜晚大家就商量着一起翻墙跑路那跑掉之后他就一个人来到了台北等他刚到了台北车站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用地方话就对他说老哥你找工作吗我来帮你找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一边说他就一边拿出了一本小册子这上面写了很多很多的工作莫纳能他在台北能够听到熟悉的方言他其实感觉非常亲切就像我们在外面遇到老乡一样而且他本来就是来台北找工作的嘛于是他就很有兴趣的翻起了这个小册子一边翻一边就说只要能赚钱什么工作都可以呀我不怕吃苦的
那个中年男人就说那捆工怎么样月薪七千就是捆东西呗可以的莫娜能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还感激不尽的把自己的身份证交给了对方那对方拿到身份证就朝他要五百块的介绍费他还说没关系啦不够我就帮你垫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随后呢莫纳能就坐上了这个人的摩托车来到了一个专门杀鱼的地方哎莫纳能就心想你不是做捆工吗怎么来杀鱼来了呢哎呀算了吧给的钱够多也行于是他就问那给多少钱啊对方就回复一千八百块这差距也太大了从七千降到一千八呀是啊
杀了五六条鱼之后任莫纳能他越想越不甘心于是他就吵着要回到介绍所和那个老板理论
就这样啊他在一天之内在这个介绍所里面来来回回进出了无数趟直到最后他去讨要自己的身份证没想到带他来这儿的那个中年男人非但不给还让伙计们把他锁在了二楼的一个厕所里不给他吃饭不让他睡觉只要他一打盹他们就拿那个水盆装水往他脸上泼
这不是虐待吗是啊等到第二天她就听到楼下有女孩子的声音仔细一听应该是三个来应聘的也是排弯组的女孩莫娜能生死历劫的就在厕所里面用排弯语就大喊赶快走他们是骗子当然喊出这个话之后她就被人拖到一楼给毒打了一顿等到莫娜能起身准备走的时候
那个带他来的中年男人就站在后面对他说你这个番仔你的身份证在我手里我这就给你家人写信就告诉他们你在台北犯法了等你父母来找你的时候我就把他们都给杀了或者说啊我也可以用你的身份证租给别人做点坏事你要是不怕的话那你就走好了其实他这说的这个番仔就是汉人对台湾原住民一个极具侮辱性的称呼
就代表他们是满意知足的意思对听完这番话单纯的莫纳能他也只能放弃挣扎了几天之后介绍所就来了一个杀屎厂的老板他进来就问人在哪呢这呢中年男人就拎着莫纳能的领子说你看他胳膊粗得很
多少钱我买了他说给 1800 吧买了他们是在对人做买卖啊是的说完这个中年男人就把莫纳能的身份证也递给了这个老板这之后他就以 1800 块钱的价格被卖到了沙市场里面工作半年之后经过莫纳能同学和老师的奔走谈判他们终于把他的身份证给拿回来了
其实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我们就不一一说了这些非法的职业介绍所不仅会骗像莫娜能那样的壮劳力他们还会拐外妇女把他们带到一些酒吧和酒家去做妓女而被他们欺骗的人大多都是女性还有没有成年的孩子刚毕业的年轻人或者是山上来的一些原住民都是弱势群体边缘群体啊没错啊那这些人在这儿就被当作货物一样卖来卖去的
我们今天故事的主角汤英森其实也是被这种不良介绍所给骗了嘛
那按照台北市特定营业管理规则的第 56 条就规定经营佣工介绍所所收取的这个介绍费为佣工第一个月工资的十分之二由佣工和雇主平均负担工作未满一个月者由中指的一方承担经介绍者得试用三天试用期内不得收取介绍费那一个人就是交一个月工资的十分之一呗对汤英生交的是 3500 块钱的中介费
按理来说他一个月的工资应该是在三万五千块啊,但是前面你说他的日薪是一天五百块,这样的话一个月一天都不休息也只有一万五啊。就显然是不符合这个规定的,但是汤英森他根本不知道这些规定,他只知道一天五百也挺不错的了,也够他在台北生活了。
所以他就跟着彭老板来到了翔翔洗衣店彭老板就在自己小女儿珊珊的房间里面用一张帘子隔了一个小角落在里面搭了一个木板就给汤英慎睡觉用他让一个男生睡在他小女儿的房间里是的 挺奇怪的翔翔洗衣店是刚开业没多久的老板彭喜恒和王玉琴非常能干生意做得非常好
每天早上九点钟开门然后一直不停地工作到凌晨两点汤英生来到这家店之前其实邱世芳还介绍过一个女孩子但是这个女孩只做了五天就打电话给家里面人说自己实在是不想干了但是她身份证被扣下了走不了
那没多久啊这个女孩的爸爸就过来把她给接回去了那没了帮拥的彭喜恒他就又联系求是方让她再给自己找一个小工于是在 1 月 16 号唐英申就来了他来了之后每天都在超负荷工作等到深夜终于能休息了他就躺在木板搭的这个床上偷偷地写日记日记本上有很多凌乱的文字比如说洗衣店受难记
还有我发誓要辞职离开这儿就这类的话除此之外他还写了一首诗我给大家读一下其中的一个小片段没有目标没有理想竟也甘愿投身红尘问那是你不灭的梦想吗却只能回答我不知道走过褪色的红砖道看汽车驶远时扬起的尘埃不禁觉得好孤独
曾说过要成功,曾说过要忍耐却按捺不住即将崩溃的神经大骂一声,太不公平了他在这个洗衣店里面的工作很辛苦是吧强度其实挺高的在这高强度的工作了几天之后这汤英森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他就去和老板彭喜恒说自己要辞职,并且索要自己的身份证但是几次请求都被彭喜恒给拒绝了
他说你不能走你还欠我钱呢你得把钱还清了才能走就这样啊汤英森一直干到了 1 月 24 号这一天下午的三点钟汤英森又鼓起勇气去找彭老板要身份证并且提出辞职因为他想从 16 号干到 24 号一共是干了八天嘛按他们说的一天 500 来算的话现在的工资应该是 4000 块了
那还给彭老板 2200 再还给亲戚 1000 自己还能剩几百块钱作为回家的车资先回家过年吧把丰年季给过完再来找工作但是不料啊彭老板竟然说一天 500 做梦翻载你只会破坏我的生意你吃我的住我的一天工资只能按 200 算现在想一走了之你还欠着我钱呢
唐英生站在原地脑袋嗡嗡的怎么说好一天五百就变成一天两百了呀那等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彭老板就催他赶快去干活于是下午四点钟唐英生就借着出门给客人送衣服就顺道拐到了住在台北建国北路的表哥家他这个表哥是一个钢琴乐师在台北认识一些人
唐英申就一边喝酒一边跟表哥诉苦不一会儿呢五六瓶红露酒就下了肚这红露酒度数是很高的唐英申就借着酒劲说我不做了表哥就安慰他说不做也好你先回特富野过年去等过完年我带来帮你找工作唐英申喝完酒啊一路就走回了香香洗衣店
深夜的冷风吹在她脸上没吹醒她的酒气反倒是让她感到自己更加的凄惨孤独了彭老板白天叫她翻载的那个声音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白干了八天反倒是还欠人家六百块钱呢
路过一个电话亭的时候他就给读警察学校的哥哥打去了电话他想让哥哥来接他回家那不知道按了几次电话号电话里传来的都是嘟嘟嘟的声音没打通他哥哥给他电话号的时候抄错数字了所以汤英森拨的一直是空号没打通电话汤英森就先回洗衣店休息了正在他睡得沉的时候凌晨一点钟老板彭喜恒突然过来把他给摇了起来
快起来来了一堆加急的衣服快起来干活汤英森迷迷糊糊的借着酒精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老板我都说我不做了你另请高明总可以吧夜里一点多屋子里一片死寂只能听到洗衣机轰隆轰隆的搅动着汤英森躺在床上听到小朋友彭珊珊在旁边睡觉的憨声忽然彭老板一拳就打了过来汤英森正躺在床上呢领不定的就被重中了一击
唐英申突然就坐起来,就对彭老板说,彭喜恒,你不要看我瘦弱就好欺负这是他第一次叫老板的大名,接着他就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冷的说我工资不要了,你把身份证给我,不要辞职回家彭老板听完就用力的推了他一把,随即这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一推一嗓之间,两个人就打到了洗衣机旁边,唐英申顺手就摸到了一个拔钉器
就是很多锤子后面会有一个 V 字形的那个他用力一挥拔钉器就砸在了彭喜恒的下巴上洗衣房的地板很潮湿夜里呢又没有开灯彭喜恒没站稳就摔了一跤汤云深又把拔钉器挥了过去这一次正好砸在了彭喜恒的头上这个时候的汤云深已经失去理智了他不停的击打着彭喜恒的胸部这时啊听到声音的王玉琴也赶过来了
王玉琴一见到这个情况,立马就抄起了身边的椅子,朝唐英森砸了过去唐英森站起来一把夺过了椅子,然后用拳头来打他打了几圈,王玉琴就晕倒了,唐英森就起身开始翻找自己的身份证但是刚刚打斗的声音吵醒了和唐英森同住在一个房间的彭珊珊珊珊这一年才刚刚两岁,她就被吓得哗哗大哭
唐英申被珊珊的哭声给吓到了他非常害怕于是就跑过去哄她但是珊珊根本不理他反而是越哭越凶肯定吓坏了呀是啊唐英申就在珊珊的哭喊中伸出了一双手掐死了年仅两岁的珊珊这时啊昏过去的王玉琴醒了过来她站起来就往门口跑唐英申立刻追了过去用拔钉器砸死了她
接着呢他就跑到了楼上在路过彭喜恒两个儿子的卧室的时候这卧室开了一个门缝两个小孩呢也被楼下的吵闹声给吵醒了他们抬头一看就看见小公叔叔在门口盯着他们他们三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康云神并没有进去两个小朋友就看他侧头又继续开始翻找东西过了一会儿啊他就提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香香洗衣店
两个小朋友听到关门的声音就觉得事情结束了没事了所以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发现了爸爸妈妈和妹妹的尸体当天晚上唐英生拿走了自己的身份证并且还在老板彭喜恒的钱包里面拿走了 2400 元这基本就是整个案发过程了
唐英生的杀人过程确实挺吓人的怪不得一开始媒体会用引狼入室这样的字眼来起标题是的那唐英生自首之后呢他也交代了自己的杀人动机嘛说了自己被骗的过程在店里面被老板压榨所以后来舆论风向从最一开始的引狼入室很快就转变成了全社会一起来声援唐英生
当时台湾很多民众就认为这起案件是因为职业介绍所和喜店老板不断压榨唐英申导致他精神崩溃无奈地反扑可能有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吧但是彭喜恒和王玉琴这对受害者他们两个真的就是不良奸商吗 1985 年台北市新生东路一家专门做出口生意的赵云公司陷入了停业整顿的困境
这个公司主要是生产毛衣的一些真制品然后把这些生产出来的毛衣外销给新加坡但是由于新加坡金融危机导致订单量大大下降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名字叫做彭阿生这一年 60 多岁了他一共有四个孩子老大和老腰都在外地工作老二和老三一直跟着自己经营公司
二儿子的名字叫做彭喜专,三儿子就是翔翔洗衣店的老板彭喜恒彭阿生 35 年前就来到了台北,他先是在一家五金店里面帮忙做工干了五六年,存下了一笔钱,于是他就和妻子一起开了一家洗衣店又过了几年呢,彭阿生开始做毛衣代工,干得也挺好的生意最好的时候他有 50 多名员工
市集介绍所的那个邱士芳邱老板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为彭家介绍了很多的工人了哦 所以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啊对 到了 78 79 年的时候由于外汇暴跌 出口配额缩小那公司的业务呢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就这样这家公司一直强撑到了 85 年这一年又赶上了新加坡的金融危机订单量直接就掉到了零
那一下子这老二老三都失业了呀,变成两个闲人了。二哥彭喜专就说,自己想再等一等,看看明年新加坡的经济会不会回暖,到时候再看公司要不要继续经营。这期间呢,他还把公司的车给注册成了出租车,两兄弟没事的时候就出去跑出租,赚钱来补贴家用。老三彭喜恒和二哥的想法不一样。
他觉得这一次金融危机一时半会儿经济是恢复不过来的所以呢他觉得不能再等了他要自己出去做一番事业这个彭喜恒从小就不爱读书他是高中夜校一夜虽然不爱学习课本上的知识但是他特别喜欢古道气息他决定创业之后呢就在新生北路二段找到了一家正在转让的洗衣店
因为自己小时候就跟妈妈爸爸在洗衣店里面帮忙嘛所以他印象中大概是知道去怎么运营一家洗衣店的那这家店的房租押金洗衣设备全部算下来大概要 36 万
那他和妻子满打满算就只有 36 万因为怕爸爸不让他单干嘛所以他也不敢说这个事更不敢去找家里面人借钱那他呢就硬着头皮把这个店给对下来了对完之后基本上身上就没钱了就这样呢彭喜恒和王玉琴就带着儿子阿云 阿恒和小女儿珊珊离开了一起生活了 20 多年的二哥搬进了这家店里面并且取名叫做想想电脑洗衣店
这家店原来那个老板经营的不太好所以彭喜恒必须得从头做起用心经营才能把顾客给留住嘛嗯 这是对的每天早上 7 点 10 分这王玉琴就要送三年级的阿云和一年级的阿恒出门上学把这两个孩子送走之后王玉琴就开始整理当天该送给客户的衣服
每件衣服上面都得挂好地址同时彭喜恒要把熨烫的衣服都给熨好并且按地址给分区放好很快就来到了早上的 9 点洗衣店开门的这个时间王玉琴就会留在家里面看店彭喜恒就会骑上车出门给客户送衣服
他们俩开这个店自己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啊是啊开店的时候他们夫妻俩的钱都用来对这家店了嘛所以很多柜台架子呀什么的都是彭喜恒自己做的正巧他也很喜欢很擅长动手做这些手工器械嘛那为了干活他还特地找朋友要了一把一尺来长的拔钉器用来拆除修整过后的一些钉子啊木条啊什么的嗯
这个拔钉器就这样一直留在了店里有的时候它就放在柜台上有的时候就放在洗衣机旁边没有人知道这个拔钉器有一天竟然会成为杀死老板夫妇的凶器
彭喜恒的父亲彭阿生得知了儿子一家的死讯之后在一审出庭作证说他说这起凶案并不是因为彭喜恒扣押汤英森的身份证而导致的而是一起见财起义的抢劫杀人他怎么知道的呢他说啊
儿子家在案发之后丢失了 12 万的现金一对假的劳力士手表假的也挺贵的还有小孩子的金子 8000 那儿媳王玉琴的印章和身份证也都丢了那很明显凶手就是要去冒领他的钱嘛但是经过警方的调查唐英生确实只拿走了介绍费的那个欠条还有 2400 元并没有拿走其他的东西
他的二哥彭喜专也在庭上说啊从前做针织生意的时候由介绍所找来的工人从没出现过任何麻烦只要把欠款付清天皇老子也不能继续扣留你的身份证啊我这个弟弟自己没过过日子以前我们两家还可以互相照顾现在分开了他怎么能让一个员工住进来啊
彭家唯一读过大学的老四彭志诚提出他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异常啊又或者有什么其他异常的情况吗赌博欠债了或者是缺钱了不然怎么可能因为一张身份证就杀人呀彭阿生也悲痛地哭喊着说命啊难道都是上辈子欠的呀
我不准他去开这家店让他再等三个月可是他偏偏就等不及又遇到了这种事不是命是什么为什么让我们家遇到汤英森这样的恶煞呀必须判他死刑如果不判死刑的话把他关个 20 年他出狱也就 38 岁谁能保证他不会再做这样的坏事
老四彭志诚还说杀人者死这是我们中国人传统的法治观念你在这个社会中生活就得遵守这个社会的法治我们不是说要入乡随俗吗虽然说他是山地人但到了平地就得适应平地的生活如果不能适应你就不要来平地即使抛开我们受害者家属的主观立场从客观角度来看凶手也没有逃避急行的理由
是啊 他可是杀了三个人 三条人命 这个罪过真的是不小的而且他又是基督徒 是吧那按照他的观念来看 这死后是要下地狱的呀是啊 案发之后 1986 年 2 月 2 号的清晨 也就是一审开庭的前一天看守所中的唐盈生留下了一封非常简短的遗书遗书是这样写的 带走一颗忏悔的心向世界告别
我的死不足回报但诚心祈求三位被我杀害的死者在天之灵能够永享极乐我愿把身体器官捐赠给任何需要帮助的人署名是汤英深遗书的右上角呢他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很多的名字父母 兄妹 邻居 嘉义诗专的同学老师们名字下面呢他还写道谢谢大家 愿来世再报
然后唐英申在单人牢房中打破了自己的眼镜用眼镜碎片割了外但是后来被执勤人员给及时发现了给送到了医院救了回来割外事件过后唐英申就不能再戴眼镜了 1986 年 3 月 20 号唐英申一审宣判判决结果死刑剥夺公权利终身
判决结果一出引发了社会的广泛讨论大家都认为汤英森罪不致死不应该判他死刑为什么呢因为单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法律上明文规定自首是唯一减刑的充足条件
此时所有人都认为案发之日当天晚上汤英森和哥哥一同去警察局自首这是他第一次去自首不是啊他三点的时候不就打电话自首吗然后警察没有来抓他对但是汤英森一直都没说这回事当时他太自责了所以除了想承担罪行他已经完全放弃求生的希望了那不懂法的汤英森
直到二审的前七天也就是 6 月 25 号他才说了自己之前自首过那自首的这个时间点为什么这么重要呢刑法第 62 条就规定对未发觉之罪自首而受制裁者即为符合自首条件就是说必须得是警察不知道谁是凶手之前就自首才能算作自首对如果警察知道了谁是凶手
这个人再来自首的话就不算了是这意思所以法院就认为汤英森在自首之前法院已经接到报案了法律上来讲这不符合自首条件那如果是三点汤英森就自首过会不会就符合自首了呢
那另外就是啊当时汤英森在自首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够确认他就是凶手警方也只是对他有所怀疑那这么说的话汤英森也是符合自首条件的而且台湾曾经就有过这样的具体判例啊就是说他符合自首减刑的条件但是法院并没有认可坚持判他死刑是的所以当时很多学者都出来为他讲话嗯
当时政大法律系黄岳清教授就在校园里面做演讲他说这起命案是社会的悲剧台大心理学教授杨国书在一项针对汤英森杀人案的座谈会上就表示我们必须了解山地同学言行背后的意义海德堡法学博士朱高正也提出应该从法律人类学的角度来看待这起命案曾经被职业介绍所卖了的诗人莫纳能他也说
13 年前我曾经被职业介绍所给卖了当时我也真的有过冲动想要讨回一个社会公道山地青年的命运怎么 13 年前是这样 13 年后还是这样啊台湾著名的画家时任东海大学教授蒋勋也评价这件事说
汤英森的案件绝不是单纯的刑事案件多年来达邦的曹族背负了谋杀吴凤的历史罪名谋杀吴凤的历史罪名这是一个这个种族几乎生下来就注定了的原罪长期来在屈辱犯罪的历史情节下所受的压抑应该从文化社会的观点重新审视汤英森的案件曹族没有杀吴凤如果汤英森被判死刑那便是吴凤杀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学者都公开表示应该重新审理这些案件那我把社会各界人士对案件的看法也放在 show notes 里面当然我找到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翻看我看完之后有一个感觉就是他们不是在为汤英生这个人开罪而是在呼吁社会要对这个案件有所反思对吧对而且呢
他们提到了一个很关键的词就是山地青年嘛他们一直在强调唐英生这个山地青年的身份还提到了无缝杀人那这个山地青年的命运是什么呢无缝又是谁呀是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肯定很多人都是一连串的疑问这山地青年的命运怎么了呀他说的那个无缝是谁一起凶杀案又为什么会引发整个台湾社会的地震呢
为什么社会各界的学者文化界名人都要站出来为这个杀人犯教员啊那如果对那段时期的台湾不了解的话可能就没有办法理解社会的这种反应那我们先来说说吴凤啊嗯
1895 年到 1945 年期间在台湾被日本殖民者殖民的时期日本人就听说有吴凤这么一个人这个吴凤是清朝的一个官员他是汉人但是他会说曹族的语言他也负责和这个曹族人进行交流
这些日本人为了分化被殖民者强化意识形态控制他就重构了历史 1909 年近田一一就编撰了《无缝传》1913 年日本当局还兴建了《无缝庙》将《无缝》的事迹编入了台湾的小学课本里面还改编了很多的舞台剧等文艺作品
台湾国小课本里的《吴凤传》大意是这样子的,就是说吴凤是清政府派来阿里山的一个官员,他非常疼爱曹族的藩人,所以就被这些藩人所仰慕所敬仰当时曹族有一个用人头来寄献的恶习,吴凤发现山里有一个地方埋了四十多个人头
于是他就去叫曹族人用这些人头做祭献那就这样呢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四十多年人头就用完了曹族人就向吴奉请求允许他们去猎杀人头那吴奉呢就劝他们说为了祭祀而杀人是不好的那这个事呢就拖了一年又一年直到第四年的时候曹族人就来可他们说不能再等了
吴凤就说如果你们真的这么需要人头的话明天白天会有一个骑着高头白马穿着红衣戴着红帽子的人在这路过你们就把他杀了吧用他的人头吧等到第二天这犯人们都聚集在住所两旁果然远远的就来了一个穿红衣戴红帽的人
等候的藩人马上就扑过去把这个人给杀了结果掀起帽子一看这个人竟然是吴凤那大家就都被他给感动哭了他就是牺牲了自己是吧那从此藩人就奉吴凤为神还发誓以后再也不猎人头了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后来日本人就走了国民政府就来台他们就继续沿用了日本人的那一套继续给所有人灌输吴凤是英雄包括曹族人在内的山地人都是不文明的民族以此来维持统治他们还把曹族人祖祖辈辈生活的阿里乡给改名为了吴凤乡还修建了吴凤庙吴凤铜像甚至他们还试图把吴凤纪念日那天给设为他们的公休日
但是魏道明先生就说此事为地方性不宜作为公秀节日就这么的给否决了其实他们越纪念吴凤其实就是在暗示曹族人是野蛮的民族是的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这个曹族人一直都背负着杀害吴凤的历史罪过但是这个故事它几分真几分假没有人知道因为在正史当中是没有对吴凤有过过多的记载的
那曹祖没有自己的历史吗感觉清朝的事情离现在也不远呢还真没有因为曹祖他是有语言没文字所以他们没有用来记录历史的载体那面对汉人的文化入侵他们也就只能全盘接收
那后来慢慢的大家也觉得这个故事有点问题不对劲怎么说呢第一种反驳的论调啊就是 1983 年唐英生就读的嘉义诗专就创办了一本杂志叫做高山青听这个杂志的名字感觉和山地人有很大的关系啊嗯杂志中呢有一篇文章的标题写的是吴凤是我们杀的因为她是奸商哦
这个故事就来源于曹族姓杜的一家人的口述,据说是他们的曾祖父杀掉了吴凤,因为吴凤其实他是一个清朝的买办,当时清政府已经有火药了嘛,所以原始的山地人是没有能力抗衡来台的汉人的。
那吴凤呢就用利用自己的身份中饱私囊常常就和曹族人做一些不平等交易甚至还霸占曹族的妇女和儿童并且有一次呢他还用炮弹炸死了三十多个曹族人所以呢这个杜家人太生气了就召集族人一起去把他给杀了当然这是他们的口述啊没有任何的史料支持
第二种反驳的论调是曹族的一个基督教牧师叫做郑德信他提出来的他说曹族人如果身穿红色衣服那就代表他是一个英雄大家因为爱戴他才会给他穿红色曹族人是不可能杀死自己尊重的人的所以他这个故事根本就是假的不符合曹族的民族文化第三就是课文中说的这个吴凤骑着白马
阿里山从古至今族人们就都没见过马这个动物他们那没有马可能是这样子有也是非常少大家都没有见过那第四个呢就是课文中说的他们只有四十多个人头来做祭祀嘛那如果说大家四十多年都用这个人头祭祀那为啥之后不用了呀那明明有很多坟墓那些地方有非常多的人头啊那大可不必杀人嘛
那第五个就是根据史料上记载就说吴凤来台叫阿里山的人种植水稻给族人们带来了经济受益但是问题是阿里山的环境根本不适合种植水稻大家祖祖辈辈种的都是小米最后啊根据台湾同史记载有描述过就说吴凤在自己家中准备和藩人作战那他的这一段描述明摆着就是证明他们之间是敌对关系啊
那当然这样的反驳还有种种种种我们就不一一说了那这样看来的话这个台湾课本里面的那个无缝故事很明显就是一个不了解台湾当地风土人情的这么一个人给编出来的处处都不合理呀是的
那在这种体制性的压迫之下就导致山地民族们一直都被当作下等人只要他们一出现那就代表着野蛮代表着暴力代表着没素质嗯这毕竟是根植在他们思想里面的东西嗯所以就算是到了八十年代这个时候台湾已经是亚洲四小龙之一了山地民族的人来到平原的大城市还是会被磕带被剥削那台大教授李洪喜就说
在台湾政府不断地强调着繁荣经济倡导社会福利在平均所得高达 4000 美元而夸耀的台湾为什么仍有一天工作 17 个小时工资只有 200 块的工人呢为什么一个受过大专教育的原住民愿意接受这个价钱为什么跟汤英森一样的原住民都被逼挤到矿场渔船上做工又或是做妓女以及去其他社会最黑暗最艰苦的地方去呢
那在这种被汉人针对的情况下这些山地民族的人精神都是非常紧张的他们很容易冲动常常会感到不安
那辅仁大学哲学系毕业的高神父他是天主教的一名神父同时他也是曹族人他就说自己在上学的时候就因为自己是山地人就常常被他的大学同学们当牛马一样看待哪里有异味那一定是山地同学不洗澡丢了东西就一定会去掀翻山地同学的书包就算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也会经常被骂翻载这
这个就是体制和个人共同作用的结果 1986 年 6 月 25 号唐英申案二审宣判判决结果依旧是死刑剥夺公权利终身唐英申的律师董律师在听到判决结果后就对唐保护说他说没关系我们还有三审唐保护就只是对大家说大家忙了这么久留下吃过便当再走吧
所有关注这起案子并且出庭的人都说不吃了不吃了因为每一个人都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事实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汤保夫此后的一年时间里呢社会各界都为了免汤英申一死而不断奔走时间就来到了 1987 年的 5 月 11 号这一天是本案的三审这一天上午呢牵动着整个台湾的汤英申案做出了最后的判决死刑剥夺公权终身
得到终审判决结果之后当天晚上 7 点钟各个新闻媒体人权组织学者艺术家就聚集在了歌手秋晨的家里面大家一起商讨如何去干预一下这件事
他们想的是由山地九族代表山地知青代表台湾学术界宗教界和文化界人士联名发出请求请求再审汤英申案他们就一同写了一封联名信上书蒋经国请求枪下留人这封信我也放在 show notes 里面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翻看并且他们还决定由这些文化名人组成抗议队伍第二天一早就去立法院进行请愿活动
那所有的这一切都计划好了之后他们就找到了汤宝富说明了他们的计划希望能征求他的同意但是没想到汤宝富沉默了许久抬头说对于大家的关切我很感激无法用我的言语来表达但是请愿一事我考虑到苦主家人们的心情我个人觉得不应该这样做英申是我钟爱的孩子但是我也不能不为苦主的悲哀而着想
此时大家都预测执行死刑的日期可能是在 5 月 14 号的早上也就是大后天一早所以他们只有两天时间可以进行运作了那第二天 12 号大家没有去请愿他们只是把那封写给蒋经国的联名信电报拍了过去当社会各界都为挽救汤英森的生命而奔走的时候只有汤保夫和他的家人在来来回回地跑医院办手续
因为唐迎申在得知自己是死刑之后就对爸爸说希望爸爸能帮他把遗体捐赠给任何有需要的人正当唐宝富跑前跑后办手续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他对他说唐宝富先生急电电话是蒋经国方面打来的他们就同意唐迎申的死刑可以暂缓执行唐宝富挂了电话就呆在原地只是嘴里一遍一遍的说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当晚大家怀着满腔的希望找到了董律师告诉了他这个结果但是董律师却说蒋经国确实能对英申进行特赦或者进行减刑但是在本案这种条件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就只是暂缓并不是减刑对 5 月 14 号台湾中央日报上有一则新闻写法务部邀集台湾高检有关人员对汤英申背叛死刑确定以案正仔细研究全案法
法务部表示若在全案中发现可以提为非常上诉的条件法务部将指示最高检察长石明江提起非常上诉那当天呢受害者彭喜恒的父亲彭阿生也站出来表示在合理的情况下愿意宽恕唐英申他们还说啊
明天也就是 15 号上午他们一家人愿意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向全社会宣布他们愿意赦免汤英森但是晚上 6 点蒋经国方面又传来了消息就说汤英森的非常上诉被法务部给驳回了那就代表着他的死刑定议案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到受害者家属召开新闻发布会清晨五点半汤英森就被执行了死刑至此他还了自己的债早上六点四十汤保夫接到了台北市立第一殡仪馆打来的电话工作人员让他去领取汤英森的遗体据监狱的工作人员说汤英森在执行死刑之前拒绝打麻药他说因为自己罪有应得就应该承受这份痛苦
唐英生见到儿子尸体的时候就掰开了他的手他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自己受洗时的十字架可能是因为太疼了吧十字架上的耶稣的头是金属做的都已经被捏歪了
汤英生死后也被葬在了他的家乡阿里山曾经为他奔走的文化名人们举行了一次目标为 250 万的捐款这笔钱一共有两个用途一个是用于保障受害者的两个孩子让他们有钱继续去读书阿云和阿恒在经历了可怕的一夜之后就搬到爷爷奶奶家住了
那为了照顾这一家老小二哥彭喜专也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去了所以阿云和阿恒其实是由彭喜专的太太刘秀珠照顾的那学校的老师都对记者说他们的家长去世让我们十分悲痛但是好在这两个孩子比以前学习更用功了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干干净净的精神面貌也比之前好一些在刘秀珠的照顾之下他们生活得很好嗯
学校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还特地免除了这两兄弟上学的所有费用那为了让他们暂时远离失去亲人的痛苦学校还举办了各种各样的活动并且鼓励阿云和阿恒去参与这个活动他们家的社工林正义也说这两位小朋友表现得非常让人放心他们两个
活泼聪明好奇又对生活充满了希望那或许这两个孩子能够健康生活拥抱未来也是他们父母所希望看到的吧那第二个呢就是这笔费用还会用于改善原住民在都市的生活条件
这份捐助名单上也有我们很熟悉的一些人有白先勇先生有蒋勋先生等等还有对本案全程跟踪报道的人间杂志的主编陈应珍我们这期节目的参考资料大部分也是来自于人间杂志随着这一声枪响汤英森的杀人案在法律层面上算是结束了但是他的死对于社会的影响还没有结束
之前我们提到的嘉义诗专创办的杂志就是 1983 年创办的高山青主要的思想就是通过给原住民证明来修复被汉人抹黑的名声以及去争取那些被夺取的土地那这个杂志一本一本的分发出去很多当地的曹族人都会看但慢慢的他们的民族意识也开始觉醒心中也燃起了小火苗他们也都要站起来维护自己的权利
没过多久台湾原住民民族权力促进会就成立了开始有组织了那要想给自己证明就得从最显眼的地方开始争取台湾有一个无缝公园它的存在对曹族人来说那就是一个具象化的歧视所以他们就选择坐在这静坐抗议反对无缝神话抗议政府对他们的污名化为曹族人近百年来受到的霸凌歧视和冤屈来鸣不平
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生汤英森杀人事件吧对这个时候高山青才创刊一年半
汤英森这个时候还在嘉义诗传上学呢那这个时候他们的抗议方式还是挺温和的但是从结果上来看这种温和的方式是收效甚微的当然了这些活动对于启发远住民的民族意识它是有很大的帮助的他们会更有凝聚力但是从法律制度教育上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平权之路就是这样艰难啊长期被忽视的群体
很难走进他们的事业嗯时间就来到了一年零五个月之后山地青年汤英森杀害了他的老板一家
人间杂志在案发审判期间专门开设了专栏去报道这件杀人案其中就包括了汤英森和彭喜恒的家庭情况汤英森的成长经历以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一来基本台湾群众都能知道这件事了一时之间很多读者给杂志就写信有的是和汤英森一样被所谓的职业介绍所坑过很同情汤英森如果不是被骗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还有一封信里面写 唐英深 你永远是我们年轻人的一面镜子除了职业中介的诈骗 更让曹族人愤怒的其实是洗衣店老板彭喜恒的那句 翻载你只会破坏我的生意那怎么我去你店里面打工 每天超负荷工作 拿那么点工资还要被你羞辱呢再加上唐英深又判了死刑 又很快就被执行了
那在汤永生死后的四个月台湾援助民族权力促进会在嘉义市发起了打破无缝神话大游行活动他们就来到了无缝铜像的前面拉起了白条横幅上面写着对不起无缝你并不伟大拆除无缝铜像还有人朝着铜像扔鸡蛋他们还会走到市政府门前去抗议这回他们是有明确的诉求的他们要求把无缝香改名成阿里山香
他们要把这块臭招牌给扯下来嗯这回抗议的方式没有那么温和了是的游行的阵仗是越来越大游行的地点呢也从嘉义转移到了台北
一年之后 88 年的 12 月 31 号台湾基督长老教会的牧师林宗正又带着曹族青年开始抗议活动他们开了两辆大货车带上了电锯和绳子来到了嘉义火车站的无缝铜像那硬是用货车把铜像给拉倒了这个铜像一落地当场就碎成了好几块
近百年来,吴凤传说一直把曹族给塑造成了一个随时随地会无缘无故杀人的野蛮民族他们因为这个被编撰的故事,背负了近百年的骂名受尽了汉人的白眼和欺凌同向落地的那一刻,原住民心里的百年冤屈终于是得到了释放
他们的内心应该也非常欢快吧这位牧师和原住民青年给广大的原住民们送上了一个很好的信念礼物啊但是这几个去砸铜像的原住民青年和教会牧师被警察给当场逮捕了
他们以损害公务妨碍公共安全违反集会游行法和妨碍公务四项罪名起诉了他们搞不好要判刑吧是但是很幸运的是起诉的这一天正好是碰上了 228 和平促进会要在 2 月 28 号那天举办游行这个会就是倡导和呼吁和平的嘛参与的团体有台湾的人权促进会台湾政治受难者联谊会台湾基督教长老会等等 13 个团体
政府就寻思着扣押了一个基督教牧师和三个原住民要是游行那天这几个团体借机来搞事情怎么办
那索性为了不把这个事给闹大他们就统一把这四个人给释放了退步了对啊没办法呀因为他们道义上并不站立那随后呢政府也做出了一系列的改变同向倒地的第二年 89 年的 3 月吴凤香正式更名为阿里山乡唐英生的父亲唐宝富也担任了阿里乡的乡长并且获得了多次的连任那
7 月份台湾国民小学教科书就删除了吴凤舍身成人的故事 1988 年 89 年 93 年原住民先后三次进行了环我土地运动示威游行
90 年代台湾官方也取消了山地人山地同胞这样的称呼引用了原住民的概念曹族也被正式更名为了邹族 2005 年台湾通过了原住民基本法原住民资治权受到了法律的保护至此原住民的诉求基本上是得以实现了而《汤英深爱》也被改编成了很多的文艺作品比如
比如大家现在听到的这首就是台湾歌手秋晨根据汤英森案创作的专辑《特富野中》的一首歌名字叫做《别离》这首歌是汤英森作词作曲写给自己女朋友的蒋勋先生也在汤英森被执行死刑后写下了一篇名为《枪手与少年的对话》到汤英森的短篇小说
2021 年的小说以及 2023 年由小说改编的奈飞出品的电视剧《八尺门的辩护人》部分也是以这次事件作为基础作者是将故事中的角色给改成了印尼的劳工有兴趣的大家也可以找出这部剧来看回头来看《汤英深案》是台湾原住民反五凤运动的一个推手《汤英深案》之前他们的社会活动比较温和进度也很缓慢也没有得到重视
唐英申案之后他们的运动变得更加激烈态度也更加强硬是的唐英申案发生之后其实站在曹族人的角度上来看他的罪确实是不可饶恕的但是这背后还有很多隐藏的社会问题那如果大家不去深究不去发声让这件事就草草的过去了那社会更会认为曹族是野蛮的民族曹族人都是杀人恶魔是啊
好,那本期故事就到这里了,希望大家喜欢。最后感谢七夕对本次节目的支持,他们的产品呢,无论是按摩仪还是枕头,只要用过都会让人很惊喜。那睡不好颈椎不好的朋友都可以来试试换个枕头改善睡眠质量,因为现在大家无论是看手机还是做办公室,难免都会有一些颈椎问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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