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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警察“喝茶”会经历什么?

2025/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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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播客

AI Deep Dive AI Chapters Transcript
People
E
Emily
M
Matt
无足够信息构建一句话概述
袁丽
Topics
Emily:我因为在推特上发表批评国家领导人的言论而被警察约谈,这让我感到既荒谬又恐惧。警察详细审查了我的推特内容和VPN使用情况,甚至教我如何下载VPN。这次经历让我意识到,国家机器试图通过恐惧来控制人民,而我需要正视并克服这种恐惧。虽然我曾试图用玩笑来掩盖内心的不安,但实际上,恐惧一直存在,我需要学会接受和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 Matt:我因为在微信群里转发批评习近平修宪的图片而被警察抓捕,经历了长达24小时的审讯和关押。警察没收了我的手机和电脑,并以影响前程和孩子升学为威胁,逼迫我写下保证书。这次经历让我彻底看清了共产党的本质,也让我下定决心移民。我意识到,在中国,仅仅因为在推特上发表言论就会受到如此打压,这完全没有人权和尊严。即使移民后,我仍然生活在恐惧之中,直到在加拿大街头看到讽刺特鲁多的车贴,才真正意识到自由的意义。 Frances:我因为实名联署纪念小山航平的活动而被国保约谈,这让我感到困惑和愤怒。警察详细询问了我参与活动的原因和信息来源,并查看了我的微信记录。这次经历让我意识到,即使是悼念逝者的活动也可能被视为敏感事件。虽然我一直很胆小懦弱,但仍然坚持在必要时发声,因为我觉得尊重生命和表达真实想法是很重要的。我希望大家在面对“喝茶”时,能够保重自己,理解并包容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不要责备自己。

Deep Dive

Chapters
一位前媒体创业者分享了她因在推特上批评习近平而被警察约谈的经历。第一次约谈让她感到尴尬和荒谬,第二次约谈则让她和室友感到恐惧和紧张。
  • 在推特上发表批评性言论导致警方约谈
  • 警方详细询问推特账号注册信息、VPN使用情况
  • 警方行为荒谬,甚至教被约谈者如何使用VPN
  • 约谈后长期感受到不安全感和恐惧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 欢迎来到《不明白播客》 我是主持人袁丽喝茶这个听起来温和日常的词在中国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含义当人们说起被喝茶通常指的是被警方或者国保请去谈话这种约谈未必带来法律层面的后果却往往意味着警告 威慑和压制

過去喝茶似乎是人權活動者維權律師的經歷但在社會管控日漸收緊的當下越來越多的普通人也成為了被喝茶的對象

他们可能只是因为一次翻墙可能是在社交媒体上说了某句话可能只是关注了某位政权不喜欢的人这一期节目我们邀请了三位经历过被喝茶的普通人分享他们各自的故事当你被请去喝茶你会面对什么这种以谈话之名行惩戒之时的方式会对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我们如何与这种恐惧共处甚至克服它 Emily 你好你能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吗我是一个前媒体创业者然后现在是无业有名的状态那你能不能先大概讲一下就是你喝过几次茶分别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而喝茶的呢

那你能不能先谈一下就是你第一次喝茶当时你喝茶的时候

当时是什么时候让你印象比较深刻的这个细节是什么我第一次喝茶是应该是在 18 年 19 年左右我一开始就是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因为推特上的言论被喝茶那个时候我其实就是大学刚毕业刚参加工作我算是对政治有一点关注但是其实并没有真的参与到任何

不管是线上也好还是线下也好的这样的一些行动里面只是在网上看见一些让我很不爽的新闻我就转发一下就骂一下这样当时我在上班然后就接到一个电话电话对面就是一个语气特别凶狠的

的一个警察然后他就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某某某派出所然后说要跟我了解一下情况当时一个是我因为没有经历过觉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个就是其实我不太确定它是不是电信诈骗我想了一下因为我就是真的就是我没有想到推特上发的那些东西

会直接被关注到因为我的推特账号粉丝特别少我就要求电话对面的警察跟我说具体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来找我他就不愿意在电话里面跟我说他就一开始就是语气很不好的跟我说我找你是因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嘛

然后我就真的不清楚就更像天心诈骗了是吧对我也确实不清楚我就希望他告诉我他的警号他也不告诉我他就跟我说找你的是别的部门就是没有警号其实那个时候我隐隐约约的有联想到说可能是因为在推特上的一些发言但是我也不确定我就还跟他争执了一会儿

他就跟我说你就直接到那个什么什么派出所那个派出所的地址是你直接地图上可以查到的你也不用担心就是我把你骗去别的地方反正你只要来派出所就能找到那个谁是谁你就说来找谁是谁我跟他可能在电话里面也就是

僵持了大概有半小时吧他的语气一直都是那种非常的强硬不容拒绝的他还跟我说我现在叫你主动来找我们这个事情可能还有商量如果我们去你工作单位找你可能这个事情的严重程度就闹大了当时觉得没办法可能就必须还是得去一趟吧当时就跟公司请假了然后去派出所找他了进去之后就是我报了他的名字一开始接到我的那个人还

就是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然后他问了他的同事就知道了我是来干嘛的就把我带进一个调解室里面那个调解室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就有一个摄像头我的手机什么的也都还没有被交上去我去的路上实际上我可能猜到是因为就是推特上面发的东西我就把我的 VPN 删了把我的推特的那个 APP 也删了然后我的账号我都

当时我都还舍不得删我就直接把它设成私密我就感觉其实做了一些毫无用处的一些保护措施我坐在那个调解室里的时候我还通过我的微信跟我的朋友联系呢我还跟他们说我被警察找了我其实当时在那个调解室里面是比较紧张的到我的感受里面就是我在那个调解室里面坐了好久没有人来理我也没有人来跟我说怎么回事过了很久之后就进来了三个人

其中有两个是比较年轻的可能三十几岁四岁左右的男性警察一个是很明显年纪比较大可能有四五十岁的这样的一个男性警察感觉就是他们的领导吧他们三个也都是没有穿警服感觉也没有拿什么什么执法记录仪之类的设备吧其中一个年轻的男的是负责做笔录另外一个就是主要负责问问

年纪比较大的那个男的就扮演一个男的的角色什么意思解释一下就很像一个皇帝一样坐在中间然后就摆出一副那种不怒自危的那种感觉看上去就是很难得就是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警察他是主要负责就是问话的他一开始就问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来是为什么

我就说我不知道然后他就拿了一叠打印出来的 A4 纸我瞟了一眼他们要给我看就是我瞟了一眼我就看到上面是我的一些推特的截图然后我就大概就是确定了是因为什么一个事情来找我了当时他们就是在我的面前就开始

就问我说这个推特账号是不是你的我就说是然后上面曾经在什么时候发表过一些什么样的言论比如说然后他开始把我的推特一条条的念给我然后当时我觉得非常的尴尬就是我不是觉得恐惧为什么就觉得非常尴尬因为我觉得我的推特内容就是不是一个很适合被公开念出来的

你能举例子吗比如说就是有一条当时可能就是因为一些让我觉得很不好的新闻发生了然后我非常的困惑可能是有一些伤心吧各种各样的情绪然后我就发了一条推特说为什么我要为习近平流眼泪之类的然后当时就是那个警察他就把这条念出来我觉得超级尴尬他就用那种非常困惑的语气问我说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觉得我能够感觉到就是他是真的很困惑就是他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但是疑问地在问我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当时就说可能因为我是一个比较多愁善感的人我平时就是很喜欢哭什么的

还有一句就是其实那句我就是在就是在骂习近平就是很直接的用了一句脏话骂他他们念的时候怎么念呢他们念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们是一条一条念下来的念到那一句的时候就念到习近平三个字然后就停了后面那句脏话就没有念出来但是因为我自己发的嘛我知道后面那跟的是习近平我当时就是非常的尴尬那个年纪比较大的那个男的警察他就非常生气的跟我说就是说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说的这些什么话我就也不敢动态就是不敢揭他就没有说话但是就是能够感觉到其实他们就是至少那个年纪很大的那个男警察他是非常的就是生气的他是真诚的生气是吧

對 是真誠的生氣這一輪過了之後 他們又開始在問我說你的這個帳號是什麼時候註冊的是因為什麼原因註冊的我也開始就說我是因為追星真的嗎 真的是追星嗎確實也是追星因為我的那個推特的內容可能和政治和馬習近平相關的只有可能 20%不到然後其他的內容就確實是在追星

大家好,我是 Elise Hu,主持的 TED Talks Daily 的主持人。在超过 20 年内,Paylocity 已经在推动了在市场上的充实工作方式,例如:在市场上的支付,提供职员在支付期前的薪金,有限时间查看功能,以使工作人员可以透过他们的电话机器进入和出入,以及许多其他极端的解决方法,以简单合作在 HR、负担和 IT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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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家庭都要付 5,000 美元一年

但有一个解决方案在议会前的新议会前就要封锁这一组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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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得好仔细是吧对然后就还问我说你的 VPN 是从哪里下载的因为我去之前我已经把我的 VPN 那些全部都删掉了然后我就跟他说我的 VPN 也不是我自己下载的是我大学的时候我男朋友帮我下载的然后男朋友也分手了他现在也出国了联系不上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给我弄的

当时那个警察他就是收了我的手机然后他就说让我在我自己的手机上把我的那个推特账号登录一下给他看因为当时我已经是就是那些东西都删了然后我又刚好说了 VPN 是男朋友弄的然后我自己不知道怎么弄然后我又借此机会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下这个 VPN 我搞不懂这些东西我已经删了我就是登不上去了

然后那个警察就是我觉得超级荒谬就觉得这是我人生中最荒唐的经历之一就是那个警察他就跟我说你在百度上面搜一下 VPN 会出来很多免费的软件然后有一些软件可以有免费的时长你就可以现在下载就可以有免费的 VPN 可以用觉得超级荒唐就是我在一个派出所里面被一个警察教怎么用 VPN 哈哈

当时他还给我推荐了一个 VPN 叫熊猫 VPN 哦真的是熊猫吗国宝对我就跟我身边所有人避雷这个熊猫 VPN 我说你们一定不要用因为这个是警察给我推荐过的 VPN 是一个国宝推荐的一个叫熊猫的 VPN 是的太有意思了就大众人都知道

大概你们聊了多久其实时间我也没看时间可能不太估计的很久是在就是中午吃完午饭之后接到的这个电话等我从派出所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到下午的饭点了当时年纪很小面对警察的时候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呢是害怕吗你能再接下来谈一下第一次喝茶对你带来的是什么样的影响呢

我觉得可能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年纪比较小吧而且我觉得就是我其实打从心里面觉得我也没干啥呀我就是骂了一下习近平我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这个喝茶之后我会感觉到我没有遭遇到什么实际上

就比如说他们也没有去我的工作单位找我我没有因此丢工作我的家人或是什么的也没有因此受到威胁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里面有太多荒唐和荒谬的部分了

我甚至就是我会很主动的跟我身边的朋友去说这件事情,但是都是以一个比较开玩笑的语气去说。我去说的时候大家真的就是会哄堂大笑,就是会觉得这个事情太有意思了,觉得它太搞笑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会觉得说这件事情没有给我带来太大的影响,

但是其实在后来慢慢的生活里面我是慢慢慢慢的感觉到其实这一次它还是给我有蛮大的一个影响就比如其实这个事情过了大概半年的时间吧当时是跟一个朋友们两个合租住在一起有一次又是我在上班的时候他就打一个电话过来他就在电话里面语气非常严肃的问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

我就说我没干什么呀我以前也没干什么他就说你是不是又在网上说了一些什么就是想真的没有啊我的推特那个时候都已经就是删了就消耗了他就跟我说他接到一个电话就是一个社区警察说第二天要去我们家当时我们两个也就非常的惶恐我们就到处就是真的在在想我们到底做了什么然后在想是不是因为前阵子从香港有买了书回来呀就是书的问题呀

然后就连夜把自己家里面觉得可能有风险的书然后全部拿去送到别的朋友家里然后第二天就是很紧张的坐在家里面等待警察上门那个社区警察第二天就上门来然后做了一个电信诈骗的宣传那个警察走完之后我跟我室友我们俩坐在房子里面就觉得好空虚又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就是哭笑不得的那种状态

就觉得说其实当时那个社区警察给我的室友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说是来要找我们问话是什么的可能他也就是很平常的说就是说上门走访这样但是可能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会有那种紧张和就是那种惊弓之鸟的感觉

对对惊弓之鸟因为有过那么一次了然后你永远也不知道可能因为什么事情又会经历一下对是的那 2021 年的时候你又经历了第二次喝茶那这一次和第一次相比有什么不同呢第二次喝茶我觉得会比第一次要情节严重一点

警察他是直接来我家了当时我在我的老家然后我跟我的家人们住在一起然后他就是直接上门来找了我而且他连着找了我两次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其实我还是没有实际上受到什么样的

还是有一拨人来我家问了我一些情况给我做了一些笔录对我来说最大的影响是在因为当时我跟我家人住在一起他们来上门找我的时候我的所有的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因为我的家人他们就是生活在一个四五线小城市的人可能他们从小就是比较老实

比较本分这样的一些老百姓而且他们其中可能很多人的工作都是在政府部门或者是私业单位这样他们就会觉得他们对这件事情很惶恐就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妈就是在第一天就是那个警察来找我之后她就把我一个人拉到房间她就非常用那种非常忧虑的语气跟我说她说

你认真跟我讲一下你到底做了一些什么好像你去杀人发火了是吗对 就是那个语气就是感觉要么就是我做了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是要他需要大义灭亲的那种程度要么就是我就是真的被别人蒙骗了做了一些不合适的事情当时我其实有我觉得我有很强的无力感就是我发现我很难去跟他们解释我到底在做什么

那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呢为什么这么说呢为什么很难解释呢因为就是我觉得他们不理解我要在工作之外投入我的时间精力甚至可能会要花费我自己的一些钱然后去做一些跟我直接没有关系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去跟他们说我想要寻求的是社会公益我想要寻求的是公正然后我觉得这些词语对他们来说是太宏大的词语了

就是如果我是出于钱出于经济出于利益或者是我是被蒙骗了去做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有一个逻辑在的就是我说我想要追求社会公益我愿意冒着风险去做一些事情我觉得这不在他们的那个思考事情的框架里面我知道就是一般老百姓其实大家没有那么正直对吧就是过日子

离政治离政府远一点这个公安上门了或者是政府的什么人上门了那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就默认你是干了坏事的是的所以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其实那个不安全感和恐惧感是比第一次强烈很多的一方面就是我觉得因为我住在老家我没办法跟家人解释这件事情另一方面就是也让我觉得很

孤立无援吧因为那个时候我在老家我的身边其实也没有能够了解我具体在做什么的这样的一些朋友我也想过说万一我真的就是如果被拘留啊或者是甚至有更严重的事情

我想要找律师我可能都找不到或者是我想要去委托律师但是我家人我妈她们根本不知道要去委托一个什么样的律师然后她们可能也许就随随便便接受一个官派律师之类的会有非常强烈的没有支持的感觉她们上了两次去你家去了两次是吧

对为什么要去两次第二天为什么又来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第一次他们来了之后我就以为这个事情就过去了其实我也没想到第二次然后第二天他们来的时候我都还在床上睡懒觉就直接从睡梦中被抓起来的但我感觉就是我隐隐约约有感觉就是这两次来的这两拨人他们似乎不是同一个

部门的就他们互相之间不认识或不了解而且就是比如说我第一天已经跟别人说过的事情然后第二天他们又来问了我一遍就是抓 KPI 嘛他们都有业绩这两次你最后都是让你写了一个口供或者是什么声明或者是你需要签什么东西才放过你吗

这两次其实都是我不确定那个他的学名叫做什么反正我在说话的时候就是有人在旁边记录我说完了他们就拿了一张纸就要我签名比较搞笑的就是

第一次我去警察局里面签的那个东西其实大部分内容都是他们给我写的就是已经写好了我要做的就是在一张他们已经打印好了的 A4 纸上面签上我的个人信息我的名字 身份证号 码注纸之类的东西然后签上我的名字那些内容都是他们就是帮我打印好的然后就跟我说

你看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和你说的不一样的地方然后我看了一下和我说的基本上都不一样基本上都不一样那怎么办

因为我当时就是没有什么经验我就觉得说他给我呢我就得签呗我不签呢不是就是出不去了的那种感觉那我看了一下他写的就是比较简洁可能我当时说的废话比较多他就我的废话的部分就完全没有写上去具体内容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大概的内容意思就是说我本人在什么什么时候用什么什么账号发表了

发表了什么,其实原话我真的不记得了,反正就发表了一篇,攻击国家领导人嘛,他没有直接说攻击国家领导人,就说不合适的言论吧,然后什么,

就是违背什么互联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差不多是之类的东西因为它是对话体的然后还有就是那个警察对我的训诫的部分也写在上面就问我说你明白了吗底下就是我的回答我明白了然后那个我明白了那四个字是打印机打上去的就甚至都不是由我自己亲手写的就他已经帮我明白了我就只在上面签下了我自己的名字

对我们就是叫不明白播客然后我再想问一下就说第二次被喝茶你跟家里人怎么解释呢就你在做什么或者他们不关心你在做什么其实他们关心我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参加就是想要参加这些活动的人到底是什么我就说我不知道他们就说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有可能是什么境外势力啊而且第二次其实他们有查了我的银行卡的流水就是把我的银行卡都收上去了我想他们的意思就是想要查我是不是在收钱做这个事情

可能他们想到的理由就是我是拿了钱做这个事情的但我当时整个人就是在处在一个失业状态然后我的银行卡里面一分钱都没有

特别清清白白是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进账和出账他们甚至也问了我妈就说你知不知道你女儿的收入来源是什么的我觉得他们就是还花了蛮多时间在问收入来源这件事情的可能他们想象中的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钱吧然后发现我没有钱他们也很惊讶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因为第二次来的时候有一个女警她就问我说你在

的时候是不是有去参加过一些什么线下的活动我当时也就说我去参加了一些什么样的活动他就问我说这些参加活动的场地啊是什么样子的我就说可能就是在大家自己家里啊或者是大家也没什么钱很穷然后房间也都很小什么的

我记得他用一种非常夸张的语气跟我说你们住在那么小的房间里面在那么小的地方做活动然后我就当时就觉得自己好悲惨因为我们都那么穷他们很想要努力找出来我们收了钱然后结果调查就是发现原来大家都那么穷真的是

那我想问一下就是说经历了这些之后你会后悔你对社会议题的参与和关心吗我觉得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第一次喝茶的时候被找我其实当时我完全不觉得我是在参与什么社会议题我可能 80%的时间在追星然后 20%就

偶尔看到什么新闻转发一下骂一两句甚至我觉得我的社会意识都没有很强我没有觉得我要主动去参与什么线上的发生或者是线下的发生我都没有想过我要去做但就是在我完全没有想过的时候我就就是警察该找上门来他还是要找上门来所以我不觉得警察来找我这件事情是我参与社会议题的后果所以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就是好像在我这里它不构成联系

对这就是你做的这些事情只是出于一个人的本能是不是你到推特上骂两句就是因为你生气了你就骂两句然后你去参与受惠的一些活动一些聚会你是一个人是吧你想认识思想差不多的人想法差不多的人有一些链接是吗对我觉得可以这么说就是我觉得

好像我想要的一种生活方式就是这样的我没有办法接受一种说我完全的纯粹的说把那些社会议题挡在门外的这样的一种生活我觉得他们都是跟我息息相关的那我自然而然就要去做这件事情那我觉得就是被喝茶这件事情其实它也就是

就是好像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合适但有的时候我觉得就是他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国家的一种生活的一部分

那你梳理过你自己在面对喝茶这件事上的感受和反思我觉得我两次喝茶的那个感受是很不一样的就是第二次喝茶的时候的那种恐惧害怕的感觉其实比第一次喝茶都要更强烈一点一开始我还是没有那么就是我那天刚被警察找完我觉得我整个人的情绪状态是处在一种

不知道做何反应的那样的一个状态我甚至没有很直接的强烈的感觉到害怕我就是觉得有点像就是懵了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一下子脑袋里面太多东西了被找的那天的当天下午刚好就是我跟我的咨询室约了一节线上的咨询然后我就直接在咨询里面跟我的

咨询师说了这件事情我当时说的时候就我还是一个很平铺直续的没什么感情的好像是在讲一个局外人的故事但我的咨询师从表情上面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很正经就是我的遭遇

他就问我说那你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你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然后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我也是就是感觉有点呆掉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样的感受就是在他问我之前我还没有想过我应该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样的感受然后他问了我的时候我就想了一下然后我就发现我的手其实刚刚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发抖我就跟他说我的手在发抖

然后他跟我说你在害怕我觉得听到他说你在害怕这四个字之后我一下子就是就是那种害怕的感情就是一下子涌进我的身体里面涌进我的意识层面了好像在此之前他一直是被我排除在我的意识之外的就是我在让自己我不要感受他但其实我已经

感受到了那样的恐惧就是我把它关在了我的一个门外但是它其实一直都在的在那之后就是我慢慢想起我的第一次喝茶的经历就是在那之后就第一次喝茶之后我还是蛮多次的有跟我的朋友们提到这件事情但都是以那种玩笑的方式首先我觉得这种玩笑的方式可能是当时我自我保护的一种形式因为

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当时我知道我的很多朋友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们可能也会感觉到害怕然后也会为我担心我其实不想要他们让我担心所以我就用一种很好像哎呀我很无所谓我觉得这个事情太搞笑了我们一起来笑一下吧

这样的状态跟他们说的时候我其实首先是想要降低他们对我的担心其次就是我觉得其实我在被警察找的时候从一开始他们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他们当时就是在用一种很凶狠很凶恶的一种语气就是想要恐吓我然后让我不得不去去了派出所之后他们也一直就是提到说哎

你们年轻人现在来工作找一份工作不容易如果一直做这样的事情我们去你工作单位找你那可能这个事情就变得很难看我觉得他们也是希望想要我恐惧我意识到其实他们就是想要用这个恐惧

来控制我甚至控制像我这样的人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心理就是我不要被这样的恐惧所控制我希望把它变成一个可以用玩笑讲出来的可以是用一种很轻蔑的态度一种很不在乎的态度去把它表达出来的

这样的一个故事然后在我用这种轻蔑的态度去对待这段经历的时候我觉得就是我好像某种程度上的是在与他们灌输给我们的这种恐惧所对抗但是其实这样我会觉得它也给我带来一种副作用吧那种恐惧它不是不存在它只是被我排除在我的意识之外了所以

其实在之后的很多场合里面我会感觉到其实我还是希望跟我的朋友讲一下我当时比如说我在那个调解室里面我待了很久我其实当时压力蛮大的

包括之后比如说警察要上门来做电信诈骗的宣传然后我会其实也还蛮慌张的可是当这样的情绪我想要去跟别人表达的时候我就会发现当我已经用一种玩笑的方式去跟我周围的人讲过一遍了之后好像这个事情它就变成一个玩笑了就没有办法再

在很严肃的去讨论我好像也没有办法再去说其实我当时有一点害怕我其实当时还我觉得蛮受伤的我其实现在我在路上遇到有穿警察制服的人我都还是会绕道走我觉得我就变得很难去跟身边的朋友去讲

所以我会觉得如果说对这件事情的反思的话我就是觉得说我现在慢慢的意识到说我过去的那种完全不接受我的恐惧完全不把我的恐惧纳入到我的情感中来好像这不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一个状态

我还想问一下就是你为什么会愿意来聊这个话题还有就是关于喝茶你最希望表达的是什么呢因为我一开始想了一下觉得我的就是风险程度还没有那么高

就是我在想如果等我以后风险程度更高了我觉得可能就是没有办法再说了所以我觉得在我风险程度没有那么高的时候有可以把我的故事讲出来的机会我觉得就是可以讲一下我觉得在我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同时我觉得更多的也是在跟过去的我对话

就是我也很想跟曾经的那个把害怕这种感受排除出去的那样的一个我跟他说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个国家机器它就是靠恐惧来统治人的但是我们可以在其中感到恐惧就像有人打了你一巴掌你会感觉到痛但你感觉到这个痛不代表你软弱被打那就是会痛

所以我很希望对我过去的自己说我也很希望对还没有经历过的一些人表达这个想法吧就是如果在喝茶的时候你感觉到你很害怕你很慌张你不知道处理这些情绪我觉得这都是 OK 的谢谢 Emily 下面是 MattMatt 你好你能不能简单的介绍一下你自己呢

好的 我现在人在加拿大我之前人生的四十多年都是生活在一个江南的小镇在一家事业单位 算是中层管理人员生活一直都很安逸平时喜欢刷刷微博 也很喜欢运动跑跑马拉松 跟你一样对 很健康的生活是是是 很安逸的那你第一次喝茶呢 是发生在 2018 年

但你说其实是没有茶喝的就是大多数人都说其实喝茶是没有茶喝的而且你那次严格的来说更像是一次抓捕你能不能讲一讲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呢当时是中午 12 点多我刚回家吃完饭准备午休一下那个单位分管安保的领导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一下说有个客户来谈业务我一开始推脱了一下我说能不能说晚一点

那他过后又打了个电话说比较重要还是赶紧过去那我没办法只能赶紧过去了那到了大厅之后发现沙发上除了领导还有两个陌生人那他们上来就自我介绍我是某某派出所的想找你核实一下情况你把手机给我们看看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坏了肯定跟我翻墙有关系而且我前一段时间刚把一张推特上流传的照片发给了微信的一个同学群因为习近平修宪嘛就是把天安门上的毛泽东的照片批成了习近平所以我当时就打定主意不能交手机于是我就装着摸了下口袋然后骗他们说刚才来的匆忙手机落在了车上我现在就过去取

正好我确实有一个备用机就放在车上那个手机平时也不用也没有翻墙软件于是他们就跟着我一起走到停车场拿到手机大概的检查了一下然后又说要去我的办公室去了之后就把我办公室那个电脑主机

抬下来搬走我当时就感觉有点严重了然后我就坐着警车跟他们一起回家当时坐在后排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把我的原来的手机拿到经营然后藏在了鞋底我觉得还是蛮惊险的那么他到我们家之后拿走了所有的台式机笔记本甚至还有我女儿的一个 pad 他们又问我是不是在某某小区还有一套房子我说是的进来出租

但他们坚持也要去去的时候那个房间里面有一台笔记本他们也想带走我说这个是人家的你们带走了人家回来以为是小偷肯定要报警那他想了一下就没有拿就这样大概折腾到三点多我们才正式回到派出所开始审讯一开始还算客气坐在那个专门的审讯的椅上前面有个小台子就和那个电视上看到的一样也没有上手铐

他们拿出一打那个 S 打印纸给我问这个账号是你的吧我一看全部都是我推特账号所有发过的推文他们打印出来这是我才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就是用了国内的手机号注册的原因才暴露的所以完全没有抵赖

我只是强调自己不是刻意的转发因为确实是不熟悉推特的那个收藏的功能所以我把它转发的流程等于有时间再慢慢看的那这样搞到大概六点多钟我以为基本结束了这是近来两个人说是国宝大队的他们先是听取了派出所的汇报然后继续审讯他们明显是更加专业一来就发现了问题

因为我上交的那个手机没有之前单位领导打给我的那个通话记录而且那个通讯录里人也不多他说你这个肯定不对肯定还有一个手机要去我家再搜我心想也没办法隐藏了就张着他们的面脱下鞋子拿出手机那一刻他们真的是快疯了

特别是抓我来派出所的在领导面前丢了面子吧甚至是失职就显得很蠢显得自己很蠢对于是态度立马就变得非常的恶狠说我不老实立马给我戴上手铐而且是双手的背铐我一开始我没觉得有多严重结果过了半个小时吧就非常难受了因为动都不能动腰也必须直在那边也难受

他们又仔细的查我的手机相册查我的微信聊天记录查我的邮箱问我用了什么翻墙软件从哪来的重点是有没有团队有没有同伙我说这个翻墙哪来的同伙是吧他们又恐吓我如果不老实交代要送到看守所

然后还说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幸亏是发生在中国如果发生在朝鲜坐牢枪毙都有可能我说我是在中国呀然后还恐吓我就是说这个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肯定要影响你的前程甚至你孩子的升学就是拿你的软肋在威胁你然后一直搞到大概十点多

他们才收工让我在所有的打印纸上面签字按手印还不错就他们在临走的时候有一个派出所的就把我的双手背靠改成了单手靠在椅子上哎呀我真的觉得很幸福舒服多了就这样我就一直被关到第二天下午三点钟吧满二十四小时才写保证书然后让我念一遍留下录像被释放

这 24 小时里深夜里面最大的感想就是原来一个成语叫度日如年但是

对我来说失去自由真的是度小时如年度分钟如年太难熬了所以那一晚我思考了很多就是把共产党很多的本质给连贯在一起给看清楚了所以第一次有了想要移民想要逃离的想法你是什么时候给放出来的呢第二天的下午三四点钟一天多那真是一天多

那你在那一天多的时间里面你和外界完全失联你都没有办法通知你的家人是吧是你还被当成一个犯人对待你连上厕所他们都不要把你的手铐从那个椅子分开你要拖着椅子去上厕所是你能再描述一下你当时的感受吗就是说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推特上转发了一些信息就是像你刚才说的其实是过着一个比较舒服的日子是吧是这样子的一个落差你突然

被打到了这种像地狱一样的地方你是怎么消化的呢实话实说没法消化因为当时的感受就是完全没有人权没有尊严就是这些警察吧特别是那些年轻的警察完全就是把我当成阶级敌人的感觉就是觉得我是坏人所以态度上面是非常的盛气凌人

我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问他们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给家里人因为那个时候我要去接小孩嘛他们完全是不理会所以导致我家里以为我突然失联是出了车祸担心受怕了一晚我凌晨六点钟要去上厕所他们也不给我接手铐让我一只椅子拎着去厕所蹲坑所以我觉得那一刻人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就是我不理解一个普通人上一个推特这个推特在全世界应该 95%以上的国家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还要受到这种打压

那你後來是寫了一份保證書才被放出來的那份保證書裡面他們有沒有規定說你以後不能做什麼有沒有特別強調說你不能把今天的這個事情都告訴別人你怎麼理解這種的說你不能說主要就是保證不再翻牆特別是不再傳播境外的信息然後就是特別關照就是出去之後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不要和其他人說

其實我是覺得很可笑的因為說明他們內心是知道他們做的事見不得人而且我想他們也是怕外界知道以後是對這個國內人權的質疑的一種實證所以我當時肯定是答應的

但是我就是觉得很可笑我觉得他们就像那个红色小说里面那个国民党反动派而我自己却像里面的共产党员跟他们斗智斗理你真的当时在脑子里面是这个形象吗是 而且我们看的那个红色小说就说生活在那个白色恐怖

我就觉得我现在是生活在红色恐怖当中因为我们小时候你可能比我年轻一些但是我们从小看到的都是那个共产党员怎么被拷打呀是吧是是是我觉得很可笑那

那次经历对你后来的生活有什么样子的影响?但就你那时候开始想要离开中国是吧?但是对你就日常生活还有你怎么上网都有什么影响吗?实话说刚出来的前两三天确实不敢翻墙就是心里有阴影晚上还失眠就是微博微信也再不敢发一些东西其实我是觉得他们的这个目标达到了

他们就是想通过恐吓嘛让你来自我阉割对吧放弃对一些真相的追求不敢去表达一些对公共事情的想法那么同时我的工作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几乎被要求停职离开原来的岗位而且当时原计划一周是要去北京出差的那个机票酒店都订好了也被领导通知取消

是因为你是被从公司带走的所以大家都知道对 都知道了但是大家知道

大家也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就默认你是干了坏事吗对对对对对是的那你回家有跟人说吗你至少要跟你妻子说吧发生了什么然后除了你妻子你还跟别的人说了吗一开始没有说就是跟家人说的你过了多久才敢跟人说的呢最起码一两个月吧哇那一两个月里面其实你都是很害怕的是吗

对对对 总之说其实包括我来到加拿大之后都害怕这段时间一直生活在恐惧中那你愿意跟我们讲一讲你的工作吗你算体制内 事业单位是算体制内对吧 体制内的员工但你看的转发的内容比如说文革呀 六四呀跟体制内的这种主流的叙事其实挺不一样的

你為什麼會開始翻牆呢?還有你說過就是牆外的信息像新鮮空氣不呼吸就會很痛苦是的 因為我們都是從小接受了國內的教育我覺得小時候都挺愛國的或者說其實是分不清愛國愛黨甚至我記得我小時候看過一篇報導說什麼雙胞胎孤兒被福利院收養然後取名字叫黨什麼什麼什麼

我就很羡慕还可以姓党就觉得特别亲切嘛是吧然后改变其实是有个很漫漫的过程的比如说我就发现国内宣传的很多英雄人物什么雷锋啊黄继光啊邱少勇啊

后来发现都是假的都是一些虚假的宣传然后我也比较喜欢历史喜欢看书你知道在八九十年代是有很多反思文贵的书的另外官方还有像炎黄春秋这种杂志讲了很多党史的一些隐秘的事情就发现很多和官方宣传不一样的东西比如说王师妹是怎么死的比如说彭德怀是怎么被打倒了被整死的比如说贾边沟

到底关了什么人死了多少人而且我们是经历过短暂的没有强的时代的

那时候还有谷歌是吧 2010 年之前都还有谷歌是的我能看到六四的纪录片我能看到像高华老师关于红太阳的讲座我能看到李自随笔下的毛泽东就是看到了这么多这么多罪恶吧我虽然不管说它百分百都是真实的那至少能让我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思考去分辨

所以当时我出来的三天里不敢再去翻墙每天只能通过国内的媒体看到他们投位的新闻没有办法去验证真的是就像不能呼吸太憋屈了就是那种窒息感让我鼓起勇气后来偷偷换了个手机继续翻墙

那一年多以后 2019 年你经历了第二次所谓的喝茶这次是因为你在微信群里谈到了香港的示威游行就是香港反送中的这个游行你当时被便衣团团围住塞进了车里还看到了那张叫重点监控人员的这个纸

经历过前一年的事情你为什么还愿意去讨论这些话题你是纯粹就是特别喜欢表达那种人还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越了线的怎么说呢我是觉得国内特别是刚开始翻墙的人都有那种分享力就是希望传播真相其实

其实我那时候已经很在意了但是因为当时我那些信息的领导身边很多人对那个香港的游行都是指责不理解甚至认为是暴徒我那次是实在忍不住就在微信群里面多说了几句结果因为提到了独裁等等敏感词被监控到所以再次被抓了进去

我是没有意识到越线或者说我之前经历过相对宽松的那个时代让我还有一丝惯性因为要知道在以前的论坛甚至 QQ 群里发一些国家领导人的表情包其实都很正常的就在我们那个年代尤其是江泽民的表情包很多是啊那个时候都很正常的现在一下子突然变成这样确实想不到

那你願意跟我們說一下那張重點監控人員的紙是怎麼回事嗎就是他把我的那個微信聊天的截圖打印出來

然后它上面是有个标题的就是某某市重点监控人员名单姓名某某某它之前会打印出来的它就给我看了一眼我看到了它就赶紧拿过去了它是作为证据给我看的那你有没有过那种特别明确的就是自我警觉比如说自己不要再翻墙了不要再发言了当时知道我被列入了这个重点监控人员名单之后我确实改变了很多我推了很多的微信群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准备办理移民了我不想发生任何的意外但是墙还是继续翻的因为不让我翻墙真的就像不能呼吸一样那你当时的家人能理解你吗就是说为什么我们在这过得好好的很舒服的生活是吧为什么我们要离开中国呢不能理解我家人不能理解因为第一年龄的情况他觉得你这个年龄出去能干什么

然后就像一棵大树吧连根拔起完全是不能接受的他们是不能理解的是你的妻子呢还是你的父母呢都一样都不支持其实还吵过很多架吗其实我当时是在办移民的时候我是

隐瞒的就隐瞒家人的因为你知道范秦明本身不确定性很大然后我是借着送女儿出国留学来同时计划我的事情我是一直到自己基本主管流程拿到了工作签证可以登录的时候才跟家人说的

因为你知道事业单位如果能熬到退休养老金要比企业退休要高很多嘛对啊但我跟他们就是说我无怨无悔哪怕是不去不管干什么都比在国内万一坐牢要好

他们说怎么可能是吧你只要不翻墙就不会有事我说那是你们不了解共产党我已经暴露了我的思想已经成了不可靠的人如果未来国内发生运动因为我知道国内从建国以来发生了很多很多次运动吧那我们这种人就会被按照所见第一次拎出来哎

而且其实后来就是也证明了嘛我通过公安内部知道其实他们会对相关人员进行标签化处理比如说上访的比如说练法轮功的比如说像我们这种就类似于几十年前投进敌台嘛是吧我已经被标签化了所以我就说我其实不是移民我是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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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提到过在 2019 年你第二次被喝茶以后就是有一段时间里面你几乎每天都处在恐惧之中你能不能说一说就是你这段恐惧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度过的呢就是哪怕在马路上突然碰到一个穿警服的甚至是陌生人跟我突然打招呼我都会高度紧张

就是现在回头想想应该属于叫创伤应急症我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国安局的客户联系我要谈个事情其实真的是业务上的

结果吓得我一晚上没睡好我以为事情升格了那你跟周围的人聊这些经历吗他们一般什么反应他们理解你吗有聊过但是不多很多人是不相信就是不相信能让我失踪 24 小时不通知家里人

真的吗他们不相信不相信他们就觉得是法治社会嘛我说是啊我原来也不信所以说真正理解我的人真的不多大多就是劝我不要再翻墙或者说这件事其实不算什么你不要当回事情其实出来以后反而有那种特别理解我的人所以我就觉得在这个撕裂的年代真的是只有那种同温层的人才能互相理解

他没有经历过他是永远不会理解的对对对那你能说一下最后你是在疫情期间离开中国的是不是是你说一下就说你当时离开走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景你走的那个时候有什么是让你印象很深的记忆吗印象深刻的有两件事情一个就是

起飞前五天我居然又接到国宝的电话让我去喝茶我就很恐慌我不知道是这种惯例的喝茶还是有什么突发的新情况所以考虑再三我没有去我就跟他说我这周比较忙改在下一周但其实下一周周一我就起飞了这个是一个瞬间还有一个就是飞机真正起飞离开地面飞到空中我才真正的踏实下来

因为之前我也担心出不了关即使上了飞机我也担心会有人把我带走那你离开了中国以后刚到加拿大的时候你说你其实也还是挺恐惧的是吗是是是因为我觉得我真的是差不多生活了半年这种恐惧才来

慢慢的退去我后来停用了国内的这个用了十多年的手机号停用了国内用的微信号重新用国外的号码去注册而且没有去实名认证同时我也关注到他们没有找我的家人这样过了大概半年我才基本恢复到原来的这个心理状态

那麼至於說完全意識到真正的自由是我有一天在加拿大街頭看到一台車上面貼了一個車貼就是貼著那個法克特魯多我真的太震驚了你知道吧因為這個在國內就是妥妥的性別反革命所以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真的自由了因為我在一個自由的國家

那我能问一下你到加拿大是你一个人来的吗还是你全家都来呢你现在在加拿大已经四年了你是做什么为生呢我现在我刚来的时候是正好陪着女儿嘛她上学我是工作签证

然后我现在已经全家三个人已经团圆了因为已经拿到身份了如果现在回头看如果没有离开首先是逃不开疫情管控最疯狂的两年我是完全无法接受那种管控的

也接受不了去打那个国产疫苗接受不了那种服从性测试工作上肯定是只能混混退休了而且其实我是不看好未来 20 年后这个养老体系还能维系我们还能拿到那个养老金最重要的事就是个人的这个安全感就是我记得当时走之前有段时间我因为临时出差经常要去隔壁的一个省会城市被郭报突然打了电话就问我为什么会经常去这个城市哇

他知道我的一舉一動我就覺得這種感受太讓人毛骨悚然了所以總的來說就算我後來沒有再被抓我也肯定會陷入這種政治性抑鬱吧毀身不倫死對對 就是每時每刻都覺得被人監視著是吧 一舉一動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說的每一句話 打的每一個字

那你为什么愿意来谈喝茶这个话题呢你想跟我们的听众说些什么呢其实我最大的想法就是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们制造出来的那种不想让人知道的红色恐怖以及从另一个角度说

他们其实也很恐惧我们他们并没有那么强大好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那你现在才四十多岁你在加拿大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你会觉得后悔吗我想你可能会说你不后悔但是呢有没有失落的时候很少因为我觉得我人生就是这样有德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我觉得我已经得到了我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那就是自由嗯

没有恐惧的自由好 谢谢谢谢 Matt 最后是 Francis 你好 Francis 你能简单地介绍一下你自己吗我叫 Francis 然后在国内目前的状态是在找工作你喝过两次茶或者是你被约谈过两次你能说一下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吗第一次的时候是 22 年的时候

当时是因为一个增援女性议题的事件当时你是怎么被约谈的呢你能稍微说一下吗当时一件事电话联系了我然后询问我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参与那个事情

然后就问我方不方便约时间去派出所聊一聊一开始也是问我说你现在就是住在哪里就是是学生还是工作学生的话就是在哪里念书

然后工作的话就是什么工作之前在哪里念书就是会问一下你就是查户口那种的还问了我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就是那个为什么想要参与深渊女权的事情深渊女权的这个事情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呢我已经记不太起来当时是怎么说的当时是比较紧张吗害怕吗嗯挺慌的嗯挺慌的是吧嗯

这个谈话持续了多久呢这个谈话可能也就一个多小时最后他们让没让你签一个什么东西呢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

你不想记住还是你一般就不记事呢发生过太多次我已经有点不太记得了发生过太多次了就是你不只被约谈过两次是吗对我以为你只被约谈过两次那你再给我们说一下你去年九月份还被约谈了一次那是比较严重的一次是吗对那是

最近的一次当时是去年 9 月份 918 的那个时候发生了就是日本学校的那个男孩小山航平被遇袭然后遇害的事情在航平过世的第七天就相当于有

有一个纪念的活动叫十项爱与和平里面就是说你可以选择签下你的名字然后呼吁放下仇恨呼吁和平这样子的一个活动当时你签了是吗对我签了而且你签了你的实名你真实的名字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择实名联署想表达尊重吧而且我觉得签实名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

你没有觉得害怕吗就说你不觉得这个事情是可能会给你惹上麻烦吗我没有想到因为航平一个真实的具体的人真实的生命我就是觉得它是一个纪念活动一个悼念所以我就想自己是真实性那你签名之后过了多长时间你又收到了这个国宝的电话约你去喝茶一开始是先接到了国宝的电话

当时是可能签完那个名字一周的时间之内,接到电话的时候,当时应该是在家里,接到警察那边电话和我说是因为这个纪念活动签名的事情找到我的时候,我心里是比较意外的,并没有想到说...

这样一个纪念活动会成为警察的认知里一件很敏感然后需要约谈的这样的一个事情他们在电话里呢就问我说你有没有签过名然后我当时就否认了我说我没有签过名就是心里因为很害怕本能的就是否认了这件事但是他们就是坚持说要找我聊一聊

就约了第二天在家附近的一个派出所聊就是去和他们见面了就是所谓的喝茶第二天去这个派出所之前你有没有做一些准备工作我当时是挂了电话之后就在想怎么办很紧张就大概想了想说他们可能会问我什么我想想说怎么样去

然后就一直在想说要不要删手机上的一些软件和聊天记录接到电话的那天没有删我一直到第二天出发了去派出所的路上了想想还是害怕就开始发一些境外的即时通讯软件然后

一些聊天记录删掉你见了这两个国宝以后你发现其中一位其实是你认识的是不是是的这个事情应该是在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应该就有意识到因为这是去年的事情了我发现通话记录我发现其中一位国宝就是曾经约谈过我的一位他们国宝那边可能约谈人的时候

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规定一定要有两位警察同时在场所以我只认识其中一位另外一位是身面孔是我不认识的他们都问了你什么样的问题你是怎么应对的呢他们就是

一方面是问我说在哪里看到的我一开始就是没有回答还是想否认后来他们就是说给我看了一份文件然后那份文件上面就是很明确的有我的真实的姓名就相当于可能是一种证据吧他们就是非常坚信说我一定是签过了所以就是问我说一定要我

告知他们我是在哪里看到的,后来我就说我是在网上,就试图模糊这个信息,就不说具体的是在哪里,但是呢还是不行,他们坚持要求说要我打开微信,要我在微信上面搜一下航平这个关键词,看有没有出来什么结果,

然后就是还有问我说就是我收藏了这个经营活动的链接然后这条收藏我当时就是去派出所之前可能忘记删了

这个收藏也有显示说这个链接是来源是哪里就相当于是谁发的也是可以是谁发的分享的这个链接是可以看到的对然后搜出来这个结果当时心里就很慌很紧张当时是约谈是在一个小房间里面其中一位约谈的警察就坐在我的左手边很近

我就是真的就是很害怕完全不敢将

将在那边了心里就在想怎么办因为那个来源是一个群友我不希望警察看到继续去追问别人的这个信息就想怎么办后来并没有想出办法后来警

警察拿我的手机看到之后唯一幸运的就是他把那个昵称当成了我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就说这个就是我所以他也没有再追问这个人的更多的信息那警察追问最多的是什么问题呢你觉得他们最想了解的是什么呢我觉得他们最想了解的是我从哪里看到的这个活动谁分享的

哪个群还有是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活动你听到他们问你为什么你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呢当时心里是觉得很困惑也觉得他们的提问好像听起来不太舒服就可能我觉得他们好像提问的时候是带有某种预设的答案的他们是期望我能够回答一个他们想要的答案而不是只是单纯的抱着好奇或者是

询问的心态来问我他们预设的答案是什么呢我猜测可能是他们想听到说我可能是受了谁的影响啊那些可能境外的人的影响啊宣传啊去签了这个联署

我们是在小山航平遇害之后我们有一个私信的联系是吧你当时还还跟我写过一个就说你在这个被国宝约谈的这个过程中国宝几乎没有怎么提到航平遇害这件事情他们的着重点在联署而不是在于遇害

你说其中有一位国宝是在翻查我的微信的时候才知道离世的小男孩的日本名字叫小山航平之前他似乎一直知道他叫航平他说原来他叫小山航平我听到莫名感到很不适你能说一下吗就说

是一个什么样的交流的情况下他好像才发现这个男孩日本名字叫什么你当时有没有什么反应呢我当时听到是就是觉得挺挺生气的当时他会看到说知道他叫小山航平的情况是警察已经拿走了我的手机点开那个链接里面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

名字小山航平然后他才知道的那个时候已经是被警察拿走了手机和警察发生了已经是很多不愉快的交流之后我听到他们说这个我心里特别的生气对 很有点愤怒你说他们抢手机这件事情也是让你觉得非常生气的因为是以前被约谈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是吗

是的也是我觉得很让我诧异的一件事情这次约谈一共持续了多长时间就是你们结束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让你签什么声明而且他们最后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约谈大概也是持续了就是一个多小时但是这次没有让我签什么东西

快结束的时候警察就是和我说他们现在这样约我去派出所聊天已经是非常客气的一个做法了就是没有说是什么强制传唤然后去强制扣押我的这个手机等等就是他们向我表达说他们已经是非常客气了

你听了以后是有点生气对 当时听了是就是挺生气的因为那次约谈就是很不愉快他们又在过程当中又夺走了我的手机随意地翻查我的微信的聊天上面的种种信息让我觉得很被反映死吧但是最后他们却说这已经是很可怕了

那你能说一下就是说你以前对喝茶是一个什么看法那你在现在经历了几次以后你对喝茶有什么新的认识

我自己一方面是觉得有些习惯了但同时另一方面我还是觉得哪怕经历了很多次的约谈我好像依然会在跟他们结束谈话之后感觉到一些受伤一些愤怒等等一些情绪需要花一定的时间去平复去慢慢地缓和这个情绪你能描述一下这个情绪吗生气

然后有点荒谬吧害怕呢有吗害怕有去之前的这种害怕有那去完了以后呢去完了之后害怕的情绪会减少很多因为会根据约谈的内容我也能获取到一些信息就是我大概能够感觉到他们可能不会对我有什么后续的行动所以这种可能害怕的情绪也会减少很多

那你会不会担心有一天你被约谈以后就出不来了呢就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呢我每次被约谈的时候去之前会有这样的害怕然后这种恐惧在减弱就是随着被约谈被打电话的次数的增多这种恐惧在减弱你跟我说你其实是一个很胆小很懦弱的人

但是你做的事情并不让人觉得其实你很勇敢啊你被打电话被约谈这么多次你还是该发声的时候发声该做事的时候做事是什么这么驱动你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去做这样的事情一方面是我在做的时候我很多时候我意识不到会有这个后果所以做的时候没有那些恐惧就直到警察找到我了我才意识到说有这个风险

另一方面就是现在经历多了就是有一定经验了然后也同时就是说会更行动的时候会更慎重了就是我还是想要去表达的就我还是会尽量让自己让自己表达有尽可能的保全自己的这个人身安全应该不再会实名联署了

是吧我觉得我可能还是会这个怎么保全自己就是因为有了去年这种被约谈的经历会让我觉得说原来我是革命联署然后被找到被约谈也就是这样后果好像也也可能就是这样你还能够承受是吧对就是这个意思对于那些没有喝过茶的人你有什么想跟他们说的吗

我觉得喝茶就是被警察约谈就是在任何人身上都可能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审查越来越严苛它的标准越来越模糊我觉得任何人都有这样被警察约谈被警察核查的这个风险首先我还是觉得说保重自己吧自己的感受是最重要的就是理解然后

包容自己的所有的情绪和想法吧不要责备自己无论你是在约谈的过程中你可能觉得自己不得不暴露了一些可能你觉得重要的朋友家人的一些信息或者说你觉得你在约谈的过程当中没有能够应付过去或者糊弄过去

还是说你可能出于害怕然后你在别人希望你参与某个签名的时候你没有去参与我觉得都不用都怪自己那好谢谢谢谢 Francis 也谢谢大家收听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