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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of episode S8EP112 苗栗苑裡鎮長|劉育育:越公開透明,民眾才會越信任政府,週記就是我跟鎮民對話的方式

S8EP112 苗栗苑裡鎮長|劉育育:越公開透明,民眾才會越信任政府,週記就是我跟鎮民對話的方式

2025/6/13
logo of podcast 馬力歐陪你喝一杯

馬力歐陪你喝一杯

AI Deep Dive AI Chapters Transcript
People
刘育育
马力欧
Topics
马力欧:劉育育鎮長以政治素人之姿當選,這段歷程非常特別。她參與社會運動,並在家鄉創辦「苑裡掀海風」團隊,投入社區營造。2018年苑裡菜市場大火後,團隊投入重建,並決定參選,以喚起鎮民對事件的關注。劉育育參選雖不在人生規劃中,但選舉本身帶給她很多刺激和學習。從民間到公部門,她認為兩者之間有很多可以協作的地方。上任後,她以「鎮長週記」與鎮民溝通公共議題。 劉育育:我的名字『玉玉』,父母希望我不忘父母養育之恩和師長教導之情。父母是傳統勞工階級,生活樸素。小時候,父母盡力滿足我的學習需求,不限制我的成績和興趣,讓我自由發展。高中時,我對心理系產生興趣,念心理系後,我發現更徹底地認識了自己。參與樂生療養院反迫遷運動與心理系有關,我開始思考正義和公共的定義,以及公權力介入人民生命財產的程度。回到家鄉後,我發現土地很黏人,鄉下做組織工作與都會區不同,生活節奏也不同。鄉下人很熱情,讓我感受到像家人般的溫暖。

Deep Dive

Chapters
本集邀请到 2022 年以政治素人身份当选苗栗苑里镇长的刘育育。节目一开始从她的名字聊起,到她念心理系,参与社会运动,以及最后参选镇长的历程。
  • 刘育育,2022年当选苗栗苑里镇长
  • 政治素人
  • 大学念心理系
  • 参与社会运动
  • 参选镇长的历程

Shownotes Tran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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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的来宾是刘玉玉她是苗栗院理政的政长为什么今天要邀请她呢因为她很年轻却在 2022 年就以政治素人之姿选上了政长这个历程让我觉得很特别而我一开始会知道是因为前阵子在逛书店的时候看到一本书写着政长周记翻阅了之后才更加认识了刘玉玉

玉玉是一位政治素人,参与过很多社会运动,包含了大学时代参与乐生疗养院反破千,并且在 2013 年的时候回到家乡苑里,参与了苑里反风车运动。在那个之后,则开始在地创办了苑里先海风团队,参与更多社区营造的活动。

而后来在 2018 年一场大火烧掉了有百年历史的苑里菜市场之后他们团队投入了很多心力在这个重建案上面四年的努力其实有收获但也很辛苦他们最后决定要参选希望唤起更多正名对这个事件的注意参选的起源其实也是几个当时参与的伙伴喝酒聊天时候的一股冲劲这个故事非常有趣我们其他在节目当中又再说了一次

我们今天从他的名字聊起,也聊了很多他从念心理系到参与社会运动的整整历程另外参选虽然不在他本来的人生规划当中,但选举本身带给他很多刺激和学习而当选之后,他以年轻阵长的身份,带领的政工所同仁做了很多不同的改变我问他从民间走到公部门会不会不习惯,有没有很多冲击

他跟我说他觉得民间单位弹性大公部门压力很多两者之间其实有很多可以协作的地方也跟我分享了一些案例和故事

他上任之後用每週一篇政長週記的方式希望公開透明的跟正名溝通公共議題這整段故事都在政長週記這本書裡面如果你想買的話也可以到我們節目資訊欄中的連結去購買我們可以獲得一些分潤而過去已經也有一些聽眾透過我們買書了非常謝謝你們讓我們再歡迎劉玉玉

欢迎回到玛利欧陪你喝一杯我是玛利欧欢迎我们这一集的来宾玉玉正长跟我们听众打个招呼哈喽玛利欧还有所有的听众朋友大家好玉玉这个名字很特别因为大家可能一开始会觉得这是绰号或者是昵称之类的但这是本名对是本名可不可以讲一下为什么父母会帮你取玉玉这个名字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我在翻家里的就是书柜的时候发现有一本很大的词海然后那个词海就是很好奇小时候不是学国语的时候都要去查一些词海就发现查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上面有爸爸写字的一些记号对然后后来在爸爸过世之后其实会去翻他

一些就是留下来的东西就发现其实爸妈对我的名字跟这个长女是有蛮大的期待所以他两个玉的名字的意义是第一个是希望可以不要忘记父母的养玉

就是可能就是期待孩子要孝顺那第二个欲就是长大成人之后会接受到很多师长朋友的教育跟引导所以不要忘记这个社会上还有很多人在照顾自己所以第一个是不要忘记父母的养育然后跟师长的教育所以就有一个承担的压力就变成欲欲这样但是很饮水思源

的概念在里面对因为我爸爸妈妈就是还蛮传统的爸爸就是阿公务农然后爸爸跟阿伯他们就是都是劳工间阶级就我阿伯是找井的因为在乡下地方还没有自来水是所以就是要下挖找井有那种那个地下水对就可以来做使用

然后另外一个阿伯是做磨石子地板那我爸爸就是从小学木工所以他就是木工装潢师傅就是从小其实他们都是在农村跟这种劳动的这种工作里面长大

那妈妈也是一个传统的家庭主妇在还没结婚之前就是一个在工厂工作的女工那嫁给爸爸之后呢就在家里做一些当时是家庭级工厂的那个年代对代工我们小时候都要在那边我们叫嘎爽赛对就是用车缝的过程要去剪一些线头然后剪一笔就是一角

对这样子累积那个一毛钱对对对所以其实爸爸妈妈在其实是那种比较辛苦的年代然后养育自己的孩子然后其实也是很饮水思源跟很感谢自己的父母所以他也很朴素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有这样子的一个品格吧我隐隐约记的我有装过那个灯

燈泡就是聖誕節那個喔我知道聖誕樹的那個燈對你們有做過那種東西嗎還是你們沒有接過我是做那種背包後面就是要有 kenna 就是釦子對然後跟在片材跟片材之間線頭要把它剪乾淨對所以你有幫忙做這件事情對我們小時候幾乎是在那個環境裡長大的對 ok

所以后来那念除了说念心理系嘛那念心理系父母他们有知道你念心理系这件事情吗其实我小时候算是一个就是很平常

脾气蛮不好的一个小孩因为是长女然后爸爸妈妈其实是我其实是长大之后才知道爸爸妈妈是用很包容的爱在照顾小孩因为我们家就三个女生嘛我是大姐两个妹妹那在农村的家庭其实

没有生男生在当时的年代其实爸爸妈妈压力很大可是他为了希望自己望子成龙望子成凤嘛所以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在衣食无鱼之下可以去发展自己所以他几乎

我记得应该是虽然在很贫瘠的状况之下可是我记得我小时候的回忆是非常好的我要学钢琴要学朱算要学画画书法几乎就是都有钱可以让我去学所以我是在很

长大之后才回头发现其实爸妈对孩子没有说一定期待说你一定要考前几名只要你健康快乐的成长然后你想要学什么我在我能力之余可以提供给孩子就让他们去发展所以我自己是

就是脾气比较硬然后脾气也蛮暴躁的可是就觉得不行不能让人家看不起自己所以小时候其实很认真努力的念书然后如果可以拿到模范生或是前三名其实爸爸妈妈就会非常的开心就会在工地的时候就会跟自己的同事朋友说我女儿就是这次又拿到第一名然后考上模范生这样选上模范生

所以你就可以从他们的眼神觉得哇他们是非常 proud 的就是原来自己的努力可以让爸爸妈妈这么的开心所以我其实爸妈对自己的成绩跟兴趣他其实没有多大的限制都让我们自由的发挥那我会

後來選心理系其實是我在高中的時候離開苗栗去台中念書那在台中念書就住宿嘛那時候都會參加那種大學的科系營隊那我那時候是念第三類組就是

物理生物化学都要碰可是我又不想要念存物存化学我就觉得可是医科相关的科系就是有很多元那我就发现有一个叫心理系的好像非常有趣然后我就会去翻一些什么佛洛伊德啊龙格就是觉得哇原来人的面相有那么多元这样那当时也是有一种

嗯小时候比较有义气就是会容易打抱不平就是选模范生啊选班长就是很容易有一些领导风格对譬如说我那时候记得高中在念书的时候我们是被分配到自由班是那那时候我很生气就是我们每天早上都要早自习都要写很多的考卷哦

然后我就跟宿舍里的同学就一起讨论说这种考试的生活太压抑了我们

我们找自习应该可以让我们自由阅读想要阅读的书然后我们就跟同学们讨论说我们不想要老师拿考卷进来所以我们某一天的找自习把门窗就全部锁住不让老师进来这样子所以小时候就很容易会有这种就是个性比较冲啊然后觉得打抱不平然后跟同学讨论一下就做出一些就是比较违反就是常规跟制度侠女性格对对对对

所以那时候也觉得帮助别人好像也是一个蛮不错的事情所以那时候以为心理系好像是一个可以认识很多不同人的样子而且可以帮助别人的一个可能未来的职业所以我就去参加那时候是台大心理系办的一个给高中生的营队就发现信息真的太好玩了一个人竟然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理解

理解他就是原来人的那个面向是这么的多元所以我在高中考大学的时候前十个那个志愿全部都是写心理系 OK 对但后来跟你认知是有一样就是你在念的过程当中

我觉得有蛮大的学习是当初我以为就是考上心理系好像是要帮助别人可是我在念的过程中发现其实是更彻底的用不同的方式认识真正的自己所以你觉得你后来跟你自己本来以为的有什么不一样吗就你现在那个时候念一念就哦原来我自己

跟我以为的自己的差距是什么大家不是有看那个跟图这样子对我想象中我以为的自己我想象中是我实际上的自己有记得有一个印象很深刻的一个故事是我念心理系的时候当时很多课程其实都在探索自己跟原生家庭的关系然后自己怎么理解自己不同的性格成长脉络然后我们也会去参加一些社团活动我记得我当时是选择去

常跟医院的急诊室当志工然后我印象有一个画面是我在那边当志工的时候因为是急诊室所以你常常会看到就有人断手断脚或是就是急诊就被送到那个医院来那你要再立即就是因为穿着志工背心所以你要立即的去协助家属可能有一些紧急挂号或者是联络等等的事情然后

我就發現其實穿著那個志工背心好像自以為念心理系你想要安慰那個擔心的焦慮的家屬其實你一點忙都幫不上對所以有一次是一個

爸爸带着小朋友来做就是急诊那本来已经就是先在床位上休息了所以小朋友就在那边就是打点滴那爸爸就在照顾所以我想说我可以去陪伴一下那个小朋友问候一下那个爸爸结果在陪伴跟聊天的过程中本来住院的是小女孩结果爸爸在照顾的过程中突然一个

就整个从他的女儿面前倒下去然后那个女儿就整个吓到因为本来住院的是小女孩她就问我说姐姐爸爸怎么了因为他爸爸在他面前倒下去然后我就非常的焦急就是因为很怕缺氧所以开始医生护士都过来开始在对这个爸爸做 CPR

所以我就陪着那个小朋友然后很多人就问小朋友说那你妈妈在哪里赶快要通知紧急联络人小女孩就说我没有妈妈这样然后小女孩就很紧张的握着我的手就说姐姐爸爸怎么了这样她非常的紧张然后我就是陪伴着那个小女孩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安慰她说没关系现在医生在急救我们等一下这样所以我就陪着那个小女孩半个小时到 40 分钟左右

然后我就意识到就是

我好像没办法帮什么嘛可是我人在那个小女孩旁边好像也提供了一些陪伴的温暖所以让我没有办法帮忙去急救她的爸爸那那个时候我就把这样子的经验在心理系的课堂我就透过文字把它写成一个小小的作业就是我去当志工就是我在思考我到底在那个场合里面我可以扮演什么样子的角色然后我心里又很难过好像我什么都做不到

结果就在跟老师讨论这个作业的过程中就意外的想起我小时候在家里爸爸其实也是在国中的时候就是突然脑溢血就是晕倒在家里那那个时候其实我也非常的无助不知道怎么做 CPR 然后就是大声的呼救

然后我们家住的比较偏僻在田里面的中间这样子所以就打电话给 119 的时候救护车就找不到我家在哪所以我就是赤脚就是跑到田间小路在那边看着救护车赶快来我家救救爸爸这样子所以我

印象很深刻那个无助跟家里的人突然晕眩晕倒的时候那个无能为力然后我突然有一个通了的一个点是会不会我在陪伴急诊室的妹妹的时候我好像也在陪伴小时候那个无助的自己

对所以我就突然觉得哇我以为在念心理系好像是想要帮助别人关怀别人可是很多时候是在跟自己的生命重新做理解然后陪伴可能小时候经历过一些创伤或者是比较悲伤的一些经验的自己所以就有

我觉得反而在这个过程中得到很多力量成长的力量你这样子陪伴的过程跟后来因为我知道你一开始是从这个热身反热身迁移这个开始吗这运动开始这样子

你那时候会去参加也跟心理系有关联性吗对因为我那时候是念府人大学的心理系那我们的系的课程其实很强调学生可以在社会运动当中去探索可能跟自己很不一样的一些可能是结构上弱势的族群更了解这个社会因为

我不一定只有靠心理諮商可能關在一個診療間好像用就是

所以那时候最接近

我念的大学其实就在新庄就有一个热身疗养院那时候是一个学长来课堂上分享他就是在那个疗养院里面就是做一些事情所以他就邀请学弟妹一起去那个疗养院所以我第一次踏进去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小小的

山坡地然后有很多的山河院然后我第一次接触到住在乐生疗养院的阿公阿嬷其实他们是因为患有麻风病就是汗生病他现在已经被证明叫汗生病然后因为这个癞感菌会影响一些末梢神经所以他们常常会有鼻子扁塌

然后眼瞼就是有一点受伤或者是因为末梢神经被侵蚀所以他没有痛觉以至于手手脚很容易受伤去截肢所以我一刚开始看到这样子患呃

就是汉生病的阿公阿妈看到他们身体的样子其实有一点害怕因为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疾病然后也很少有这么直接的亲密接触这些身心障碍的朋友跟老人所以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其实是很震撼就是这群老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他们的家有的人在屏东有的人在金门马祖在离岛

可是怎么全部都住在新北市的新庄然后后来跟他们一起聊天然后甚至做了一些访谈跟田野调查才知道说他们是因为在日本时代跟战后就是因为这个麻风病汗生病所以被隔离来到新庄的这个热身疗养院然后做一些不同的医疗的处置所以我们进到那个

山上的时候就开始认识这样子的一群人然后才理解到现在他们所住的这个疗养院以院为家其实这是他们人生的第二个家了如果比起原生家庭他们住在热身院的时间更久那也跟这些病友们成为了就是很好的好朋友

可是却因为一个捷运要经过要开通要把这个地方铲平变成是一个捷运的机场他们不得不出来起身然后抗议然后捍卫他们的一个生存权所以我在这个过程中才慢慢知道说哇就是这样子很

就是身体其实是残破的而且一辈子因为自己这样子的疾病被大家看不起被歧视因为很多人对这个疾病不认识就会害怕害怕就会歧视就会以前就会说他们这个是胎格啊对的这种称呼所以我在他们的身上看到

一辈子被这样子歧视的人可是他们仍然为了自己的生存权站出来然后去说给很多人听然后看到这么多年轻的学生走进来他们是打开双手非常包容的他家里的冰箱有什么好喝的饮料然后有什么点心就是请我们这些学生享用那时候会觉得哇就是这样子的

这群人其实是很有生命韧性然后他是很愿意开放跟包容跟他很不一样的人一起相处所以我也在这个热身运动当中学习到尽管在这个社会越底层的人其实他们越有那种生命的韧性跟包容度嗯

就我那时候热身运动热身青年那时候运动差不多刚好就是部落格自媒体第一代这星期的那时候所以在部落格上面其实有很多串联啊然后去抗议啊等等等等的等等的

但在參加這個運動,尤其是因為這個運動本身跟政府跟公權力是有一定程度的對抗的過程你那時候第一次去比如說要拆遷要對抗要衝撞的時候,你那時候心裡面的感受是什麼?

其实老实说很害怕对我们那时候因为政府要做的事是要把这个乐生疗愈院拆除所以在拆的这个过程中其实警察他作为公权力的一个展现他一定要排除就是现场的状况然后让一些机具啊怪手可以去拆那些房子所以其实

当时的年轻的学生其实我们是透过静坐就是非暴力的方式可能是坐在地上然后去喊出一些口号诉求然后希望可以有一些沟通的这种就是空间用这个

这个静坐抗议的空间去换舆论讨论的时间就是到底这一题有没有办法跟政府单位跟利害相关人有更多的时间来做讨论这样子做法到底对不对它在法律上在人权上面在文化保存上面是不是有更好的一些作为所以那时候其实我跟我的很多大学同学我们才大一耶就那时候应该

就是有 20 岁嘛还没 20 岁是 18、19 岁其实面对到警察就是我们以前小时候会觉得警察是个正义的象征可是那个时候却跟我们似乎是一个对立面然后他们会拿着警棍或者是一些手铐就是会有一些拉扯希望可以把我们排除那个时候其实是蛮

害怕的对因为你会不确定自己这样子做到底对不对那为什么警察可以用这样子的方式排除我们对可是我觉得是参与的这个过程中慢慢的在感受自己的身体感就是如果我们都这么的不舒服那那些住在

院区里面那些弱势的老人家他们又是怎么就是理解这样子的暴力在他们的身上所以我觉得是在那个过程中不管是身体经验还是一种

就你会去问说到底什么是正义啊什么是公共那公权力它可以介入人民的生命财产跟生存权是可以介入到什么程度那这件事情社会大众是怎么想的

那我自己应该要站在什么样子的立场去做这件事这些阿公阿嬷们又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我的亲戚朋友那我为什么选择要站出来参与这样子的社会运动所以我觉得那个对我大学时代还有我念心理系其实是有很多的刺激 OK

好,我们刚刚这个聊到于在一开始就是念心理系的起源是什么然后以及在念心理系的过程当中刚好参与到了这个热身经验这个社会运动然后也中间得到了很多的学习那但是具体来讲比如说这个东西震撼到了哪些地方然后尤其是像刚刚讲的警察我们小时候觉得是正义的化身

那站在他的对立面难道我们就是邪恶的代表吗这可能是一个很大的冲击我们稍微休息一下我是院里政长刘玉玉你现在收听的是马力欧陪你喝一杯好我们刚聊到玉玉在大学时代参与热身运动这件事情那我相信

很多年轻人在一开始并不是想要说我们去搞破坏啊或者说我们要就是只是要去抗争目的就是要抗争而是说想要有一些帮助想要更了解但在过程当中像刚刚讲的公权力的展现或是执行那警察当然会受命来做这件事情那这个对抗一定跟你本来

年轻时候认知的可能这个正邪之分啊或是黑白分明啊它可能会有很大的一个冲击你觉得那时候的冲击跟让你的一个反思是什么呢就我可以理解就是善跟恶之间或者是正义跟公共它其实是很难有那个一线之间然后每个人都在这个社会上有不同的立场跟角色

因为我在那个很多社会运动的过程中你会看到警察他在执行勤务的样子可是也有他们卸下了警察的衣服之后他也会私底下可能跟我们有一些互动你小心一下你这样子可能我也怕你受伤这样子可是长官就是吩咐这个命令我不得不这样子做你们也辛苦

其实都在思考

探索到底自己想要跟这个社会的关系跟角色你希望是采取什么样子的一个行动让自己可以跟这个社会有比较健康的关系跟连结那当然这个是你的初体验社会运动初体验那后来当然有其他的相关社会运动那尤其是后来你就回家乡就是院里因为本来刚刚一开始讲的是在福大在台北的一个

抗争活动然后后来大学毕业之后什么样的情况下呃决定说好那我要回家乡做这些事情了嗯我在大学参与了非常多社会运动所以其实对于呃跟人的组织工作然后跟很多呃

社会大众一起工作我觉得我是有兴趣的然后我觉得面对到很多不同的人去理解他们的生命经验然后找到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上可以立足的一个点跟关心

而且还可以一起共同参与一些公共事务我觉得其实蛮有成就感的然后所以我其实毕业之后我是选择在台北的非营利组织就是 NGO 工作了六年就一起长期其实都在三重如舟跟很多新住民还有那种欧秋变陶家那种

呃就是中小企业对对对然后他们其实是那种修车子欧趣哦可是修到就是可以开宾士双 B 的那种他们其实在年轻的时候都把自己的生命大量投入在劳动力可是他们到呃

晚年的时候其实小朋友都成家立业了他们自己重新在思考那我想要学习一些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学的东西譬如说我在三重卢州就在社区大学里面工作就接触到一个大哥他其实是做棉被工厂的加工老板

可是他的年轻的时候有一个梦想是他很想学吉他因为他觉得弹吉他非常的帅气可是他其实已经六七十岁了那他在功成名就之后选择来到社区学这个吉他然后就觉得这个老人家很可爱他真的那种

虽然已经有点老了可是他弹起吉他的时候还是有那种漂沛的感觉然后跟他认识之后他还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到返和的街头上面然后弹吉他跟大家一起唱一些返和的歌所以我就觉得这些东西其实都很有意思所以我在台北其实工作了六年一直也在思考就是这样子跟基层的民众一起生活其实是很有趣的

那是在 2013 年的时候我在一个新闻报道上面看到自己的家乡院里有一群农夫渔夫来到台北绝食抗议然后我就带着一个好奇心我想说我已经在台北新北跟这么多就是民众朋友一起生活跟工作那我自己的家乡呢所以我就带着好奇去了解就是怎么有一群脸色非常幼黑就是阿伯阿姆们他们就

静坐在那个经济部能源局外面就绝食就没有没有任何的媒体这样嗯

我就觉得哇在这种车水马龙的台北其实这些人的声音真的是比蚂蚁还要小你那轻轻手指头一压那个蚂蚁就死掉了就他们的声音微不足道可是你也会看到天哪怎么那么可悲怎么那么悲惨所以我才去了解说你们是从院里的哪边来的我自己也是院里人那你们在抗议什么才发现其实这群住在海边的一些

农夫跟渔夫他们是为了反对不当的风力发电设置所以来到台北抗疫绝食所以我就带着一个好奇的心情因为我想说就是非核家园所以应该是要发展就是再生能源

怎么这些人会出来反对风力发电所以我就带着好奇心觉得那我可以回家乡看一看到底现在海边的状况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些阿贝阿姆们他们对这样子的风力发电会有抗议的声音所以就是

让我留职停薪我的组织单位其实也对我很好很鼓励我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做一些尝试所以我就回到家乡的海边就看到哇这个风力发电的设置它的政策利益良善可是它有很多配套措施好像有一些问题譬如说一

一支风力发电它有 33 层楼那么高它每天在那边转转转 24 小时它有一些低频噪音然后如果风机跟风机的距离太近附近又有一些港口医院跟学校那这样子是不是会造成一些身心上面的压迫跟疾病

所以我也因为这样子开始了解台湾的这个再生能源的这个政策所以因为这样子的反风车所以回到自己的家乡然后重新认识家乡的海边跟再生能源跟环境的一些议题在那个反风车的这个运动的过程当中

你有什麼哪一刻後來是決定要留下來嗎?因為你剛一開始講是留之挺心嘛所以顯然那時候你一開始並不是帶著一個說我就要回去然後在那邊深耕你可能就只覺得說我先比如說半年的時間回去看看然後可能之後還是會回台北但是什麼時候你決定最後要留下來呢?

我觉得回到家乡就是那个土地泥土还是蛮粘人的而且我觉得在乡下地方做一些社群的组织工作真的在都会区很不一样就在都会区他还是很多时候是公寓大厦跟在办公室里面工作可是我回到家乡他我们海边就有四个不同的里

那我在做田野调查的时候其实骑着机车就是在不同的阿伯阿姆他们家在他们的大娘三合院就是就是就是你根本就是就是晒太阳然后风吹日晒雨淋可是非常的乡村然后

你的时间其实不用看着手表你就是跟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一种生活的韵律然后你看得见你吃的米跟菜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种的因为我在返风车回乡的过程中那些

阿伯阿妹们就是真的把我当自己的女儿一样就是譬如说我可能肚子痛就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乡里就会知道玉玉肚子痛了然后就开始有很多什么药丸啊然后偏方啊就开始要协助我就是治疗这个这个病痛所以其实你可以感受到那个人

農村對於就是年輕人的包容跟開放性是很願意迎接的所以我覺得有讓我覺得依稀很像熱身的感覺也很像我小時候在家鄉生長的那個環境所以我覺得情感上還是有因為這樣子的連結所以讓我後來決定把台北的工作辭掉就是回到家鄉家鄉的時候

一开始是选择开书店吗独一书店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吗我们现在家乡还是一样先把那个愿离反风车的社会运动告一个段落的时候其实在过程中认识很多年轻朋友有苗栗的年轻朋友然后也有从台北

因为这个社会运动所以来到院里的一些社运伙伴那我们也认识了很多在地一些参与社会运动的阿公阿嬷然后他们有的人务农有的人是做令草编织的阿嬷那我们大家就觉得社会运动结束了可是我们的情谊好像没有结束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当时我们就觉得先成立一个很像学生社团

就叫愿礼仙海峰当时我们还没有开独立书店我们就很像学生社团我们就觉得这个阿公你是种那个友善种植的米那我们就帮你做包装帮你做行销然后我们一起去农夫市场就是去卖对对对然后可以把你的故事说给更多人听是

我们就带着这样的玩性然后去做田野调查去学这个传统的令草编织它是怎么编的然后它是怎么种的有一点是真的在

在思考社会运动可不可以不是只是新闻画面看到的只是跟国家的公权力做冲突其实很多社会运动是不是我们是回到日常我们对于我们吃的东西我们住的环境是有意识的然后我们想要守护这个环境好的跟珍贵的东西然后并且保护

可以把它发扬光大有没有可能偏乡的发展并不是被决定因为风力发电是一个开发嘛那这个开发是你是被财团决定被政府决定有没有另外一种方式是在地的人知道自己在地的特色知道自己在地的美好那透过这些关系网络然后串联起来让他有机会是

成为一种比较主动性的发展方向所以我们也在思考就是落地生根然后重新挖掘院里的特色跟美好他有机会可以去抵抗这种被动的发展的这个指标所以那时候我们就开始做了很多办活动然后召集年轻人然后那时候想说院里都没什么年轻人怎么样找

找到这些年轻人我们就办了喝酒喝啤酒大会结果喝啤酒就很多人年轻人就突然出现了才发现原来院里有很多住在家里的年轻人可是他在家里有很多的抱怨他无处可讲

然后有的人是因为谈恋爱有一些男女朋友的问题有些是在工作的时候遇到跟长辈上司的一些冲突所以我们就透过喝啤酒然后就跟这些年轻人认识然后就慢慢组成了一个年轻的团队然后我们就开始大家会写一些文章会拿手机拍照那我们就来访谈我们在地的一些

有趣的人事物然后就开始做自己的媒体我们就做那种地方刊物然后就把我们所知道的人的故事写下来然后传播出去结果没想到

大家越做好像越上瘾就觉得自己的故乡还蛮有趣的然后我们就决定说这样子好像不是办法因为都没有任何的收入我们就决定说那我们每个人都来出资好了我们来开一家店那这间店的空间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那大家就想说开咖啡店很无聊就是每个文青都在开咖啡店那愿你需要咖啡店吗大家就讨论说愿你还没有独立书店那我们就来开独立书店所以我们就找了一个很大的空间可以让我们办活动办讲座复合式的然后的一个独立书店所以书店就是跟年轻人这样子慢慢累积起来然后就跑出来的一个

算副产品吗一开始阿公阿嬷觉得超奇怪他说你这间厕所有卖银子笔吗就是我们有卖铅笔都说不好意思那个是对叉叉叉文具行才有我说你可以带你的孙子小孩过来这边看书然后阿公阿嬷就说对

那保时班哦就是那个安亲班哦不是不是就是一个书店所以一开始很多长辈跟左邻右舍有点不太理解这群年轻人开这间店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觉得很多时候是我们慢慢透过行动就是让大家知道说原来你们在做的这个社区营造跟地方创生是在做什么事

好那这个书店开一开然后后来当然你现在的现在身份是院理证的政长中间当然有一些转折跟跳跃因为首先政长其实你也是经历过选举而担任的

但是从书店开书店到去参选这显然中间一定有一些冲突或是有一些促使你去做这件事情的原因这个是怎么样的一个发展就从书店开始的转折我们开书店之后就不是只是卖书嘛还是希望可以把院里的一些特色跟产业还有社群集中在一起所以我们做了很多尝试我们这个书店也是贩售我们院里在地

友善小农就是不使用农药跟化肥的小农的那些农产品销售的一个平台然后同时我们也开始教地方的一些弱势孩子做课后辅导然后甚至现在大家都在讲的什么 108 课纲小朋友要准备一些学习历程档案我们也开始陪着他们一起把这些社会参与把它建置起来然后也认识了很多

弱势的妈妈我们希望可以培育他们有一些事业的第二村有自己的能量去创业然后照顾自己家庭的小孩所以我们就开始接触到很多不同的社群然后也开始关注地方有很多公共的议题就会开始去发生譬如说在疫情的时候就是苗栗的电子工厂因为有一些移工

就是有一些 COVID 的传染的这个问题那当时苗栗县政府就是有一个就是开始禁止这种外籍劳工出门的这种命令然后我们就会觉得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根本就是有一点贴标签这样子所以我们也会因为这样的公共议题就是发声然后或者是会有一些联署表态我们对于这件事情的想法

就开始不是只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也会觉得对地方的公共事务应该要有一些参与所以我们就接触到很多不同的公共议题那开始慢慢有一些社会影响力然后大家也会想要了解我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那当时其实在我们院里非常重要的一个火车站前面的一块地

是我们院里的菜市场那那个菜市场一直以来呢好几任的政公所跟政长政治人物都在想说这个菜市场也许可以把它改成 shopping mall 就如果有什么家乐福啊或者是财团要来对那这样子就可以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然后有人潮就会有商业的经济发展然后车子就会进来这样

那我们那时候有在想说一个传统的菜市场他如果改成 shopping mall 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方式所以我们就开始做一些田野调查去访谈里面卖鱼卖菜卖肉的这些伯伯叔叔问他们为什么在这边做生意做那么久做了好几代那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就跟他们开始有一些连结跟关系结果没想到在 2018 年我们访谈了然后也建立关系之后在某一年 2018 年的 9 月 14 号突然有一个凌晨大火就把那个菜市场烧掉了然后我就是在早上

五六点的时候就接到电话说那个菜市场整个火灾烧掉了我是连牙都没有刷脸都没有洗就赶快骑机车冲出去就发现我访谈的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就是都站在路边看着那个大火在那边烧结果他们就在那边流眼泪因为他们所有的身材积聚都在里面然后就复制一句那我们就在想说

怎么办那这些烧掉的这些摊商他们的生存就是何去何从所以我们就协助这些阿伯阿妹因为之前的访谈跟田野调查有建立了那个信任关系所以我们就鼓励他们说你们要不要成立一个群组有一个自救会你们里面有什么东西坏损毁损是不是可以有一些求偿对保护你们自己的权益这样所以他们就形成了一个自救会

然后开始我们就发现哇这个烧毁的菜市场他接下来面临的是要处理摊商的生存问题还有这个菜市场他以后是不是要面临重建然后在烧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啊这个菜市场竟然是有 100 年的一个历史那他是不是具有文化资产的价值

那重建的过程是整个产品重建还是是要以文化资产的这个价值去做修复再利用于是我们就因为这个公共议题就开始涉入的比较深然后其实那时候有很多长辈都跟我们说啊

郁郁啊你们鲜海峰年轻团队不要碰这个议题这个太棘手了这是一个发展经济发展的处女地就是可能你这样子会挡到很多人的财路对这个土地的利益跟背后的商业价值就是你们不要去搞这个啦你们就做你们的客服啊教育文化啊就比较文青你们比较不会受伤可是我们那时候就觉得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乡

如果你一直在享受这种文青的红利可是你对地方重要的公共议题你不去了解不去发声而且我们已经有一点社会影响力了那你

你不去了解那难道是要用就是这种大的制度其实会慢慢压缩我们在做这些社区营造跟地方创生的空间所以我们那时候是蛮勇敢的就觉得这个是一个院里很重大的发展的公共议题我们必须要深入的去了解

所以当时就做了一个决定是我们陪伴这些摊商去走一些法律诉讼然后陪伴他们成立自己的自救会然后我们也很积极的跟当时的政府去倡议说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要怎么重建要怎么安置你应该要有公民参与你应该要采纳大家的意见然后让你可以做得更好所以也在那个过程中

我们先海丰就成为了一个参与这个市场重建

很重要的一个公民团体所以我们刚刚讲到这个玉玉从台北然后回到苑里然后在苑里除了有成语社会运动之外呢然后开了一个独立书店但是后来这个另外一场这个菜市场的大火然后烧出来了另外一个路然后就是接下来陪着这个市场然后走重建之路但这个重建之路呢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另外一条重振之路那这个过程是什么我们等一下再聊

我相信做这个公务体系的公务人员其实是蛮忙碌的啦就是大家虽然说可能还是有一些还是有一些假日但是首长大概也很难说真的我们就放假或是什么一定还是有休息但我相信这个一定是非常困难的那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在重振之后的可以跟我们分享的

就是真的当行政首长其实很少有那种真的可以放假的时候因为几乎手机都要 on call 然后行程也都排得满满的那如果我要在

就是怨理就是出没的时候其实大家也会认出就是我是谁对然后有几个比较好笑的一些经历是就我试图可能想要放松可是没有办法放松就是总是会遇到很多人这样就有一个是我想到因为就是我家

没有那个自来水就我们家因为阿伯是早景的所以是地下水所以很容易那个热水器就会因为硬水就是会坏掉所以我就是每天都是去我们家附近的卧郡就是健身房对 洗澡然后因为去洗澡的时候就有非常多的

就是阿姨们就是一起使用那个那个淋浴空间所以每次就是会遇到阿姨们就是可能只是一条浴巾然后看到我就会说丁丁啊你也来这里洗身口哦

然后就会开始聊他就会开始跟我讲啊我们家前面的水狗啊就是开始跟我闲聊就是有一些公务上的事情然后就会开始聊说你也会来这里运动哦也会来这里洗澡所以我几乎就是每天去那个健身房的时候就会开启跟乡下地方的阿姨们就是

聊天的一个趣事所以就是那个公众人物的状况就是在自己的辖区里面就是很难解除这样对然后还有另外一个小故事是我跟高中同学的情感其实连结蛮深的这样

那我高中同学其实从小就知道说我是一个比较有义气的人然后大学也参与很多社会运动所以我当了政长或是出来选举好像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个意外的事情对 只是我们每次每年都会去约一些露营啊或者是像姐妹掏聚会的活动那我们自己有一个小小的群组叫七仙女嗯

就是我们七个女生就是都没有结婚这样都还是单身所以就会常常一起约出去吃饭什么的可是我就是当担任公职就是更忙这样那他们就会觉得我蛮辛苦的可是又想要见上我一面可是我就没有

每次就是很忙碌那他们都会自己透过一些私下约约就来到苗栗苑里从各自台中台北彰化然后来到我家然后就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之下然后就突然传 LINE 有一张照片就是我本来非常脏的车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洗了那他们竟然就开始动手动脚然后用我家的水管啊跟

一些清洗的工具就开始帮我洗车然后洗完之后就传了一张照片给我就说刘玉我帮你把车洗好了这是我们高中同学对你的爱跟关心然后记得就是留下一些时间让自己好好休息然后可以放松一下所以我觉得还是可以感受到很多朋友们对我的照顾谢谢

好刚刚讲到这个院里的百年市场因为 2018 年一场大火烧掉然后烧掉之后当然刚刚于提到我们需要我们想要重建那重建的发展当然是现在看起来时间其实是蛮漫长的从 2018 年到现在其实已经有六七年的一个时间了

这个过程怎么样引导到最后你们这个团队觉得好像不能够只是在一个民间倡议的阶段而是需要真的走入到体制内然后才有办法去做更多的事情呢

那时候我们很积极的参与当时政公所举办的一些什么说明会啊公听会啊等等其实我觉得算是一个很积极参与的一个角色可是没想到呃最后的结果是当时的政公所跟政长提出来的一个方案其实是推翻了呃

很多参与的那些决议所以我们就会觉得我们都已经花了一两年这么积极的投入表达民间的声音然后因为大家其实是农工商你要去参加这些说明会都要把自己的工作摆在一旁然后就觉得怎么会这么积极的参与之下最后政府还是做了就是不是采纳民众的一个大多数人的一些意见

然后我们当时就觉得蛮挫折的那有一个自救会的一个会长他其实他家里是卖鱼丸的第三代这样子对一个正大哥那他当时就觉得怎么办就是四处

就是要求很多政治人物就是拜托他们来帮帮忙这个公共议题所以他就去拜托了县议员然后拜托了政民代表你亲自拜托政长然后当时的政长就跟

那个自救会的会长说不然你更厉害你出来算定定这样他就说如果你觉得你的意见很好那你就自己出来选然后就有郑大哥就觉得我是来拜托你政治人物你还这样子跟我讲然后有一天我们就是在那边喝酒聊天在那边

说干话就觉得很生气怎么政府会这样子结果那个自救会的大哥就说我已经拜托了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要帮忙处理这件事拜托没有用啦拜托不好啦不用拜托啦我们不要拜托

要不要出来选我们自己来决定这个菜市场怎么把它盖回来然后是可以真正的帮助苑里的整体发展所以那时候他就讲说要不要出来选的时候其实大家一开始有点傻眼想说真的吗这个不是随便讲讲的因为我们完全是政治素人没有选过什么里长啊民意代表的经验

然后也觉得要为了这件事情出来参选这个是一个好的方式跟策略吗对那真的在民间还有哪些事是没有办法做的吗所以其实

考虑了很久所以最后就是我们决定因为这个菜市场它要重建的过程它的主管机关权力最大其实还是当时的政公所然后监督政公所的就是正名代表所以我们就决定说三个人出来选然后我们就

就在那个喝酒的那个团就想说那就叫不用拜托对就是不用拜托因为我们拜托那些政治人物都没有用选举的时候明明就是他来拜托我们给他赐会一票对我们就觉得不用拜托啦这样我们出去选的时候跟大家说

我不用跟你拜托你要来监督我如果你愿意投给我那我选上了我选上了你也不用拜托我该做的是公仆本来就要去做所以我们就叫 Man 拜托然后我们就觉得那试试看我们可能

预测应该是选不上可是没关系我们选不上可是我们把这个公共议题透过选举的策略曝露给更多的正名朋友知道这件事那大家就会去关注这个公共议题也许这个关注的力量可以带来对政府的政策的转弯所以我们当时其实没有把握我们选不选的是

我们只是觉得它也是作为一个社会运动的一个策略跟方式也不全然觉得否定我们之前那种积极的民众参与的一些历程所以我们就出来选举

然后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真的让我们接触到更多不同的地方公共议题还有不同地方村里的人然后开始形塑我们对整个院里镇的一些发展的蓝图所以我们开始提出了不同的政见开始跟很多不同的居民去做对话然后就是

算意外可是也没有很意外是在选举的过程中其实我们只有八十几天就跑三个人的选举这样然后最后是我就是选上了政长那有两位正名代表候选人就是差一点点差三十票四十票就可以选上然后就我就选上了政长

然后就进到政公所的公务机关就开始有重责大任就是上一任的政长在四年的任期当中并没有办法把这个菜市场盖回来所以我很大的一个政见就是要把这个公共建筑给盖回来

你剛剛講說參選的初始起點是喝酒討論事情,然後你們就決定三個人出來選為什麼是你選政長,然後另外兩位選政民代表?書裡面好像沒有特別討論這件事情

我就有說我不想選鎮長怎麼辦然後大哥大姐們就說不行啦你學歷比較好啦看起來比較清新就可能我們另外兩個候選人一個是在魚丸賣魚丸然後另外一個是返鄉的咖啡廳老闆娘

他就是也是两个小孩的妈妈所以我们就觉得就是在地人比较有地方情感那我就是年轻一点就是可能形象作为首长地方的首长可能也许会比较有一点吸引力就觉得是年轻人这本定定算有年轻人这种口号还是这种

相里间的传言好像还不错所以你就被说服就去做这件事情我就觉得我也逃不了了好这个当然我相信这个选的过程当中一定有很多跟以前不一样的刺激跟反馈那不过既然都选上了到现在也已经做了两年多三年快三年对两年多第三年了

第三年然后也最近也把这个政长周记这个每个礼拜会跟政民沟通的一个贴文收集

收纳起来然后成为一本书但我想要好奇的就是说这两年多快三年来你觉得跟你当初想的差异性可能有没有一些比较有印象的点然后还有一些可能累积到现在我相信在民间倡议团体社会运动的那一面跟你走到公务体系然后执行的这一面一定有非常大的落差等于说你

真真确确的走到对面就平常我们在做社会运动参与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公部门的另外一面去倡议因为如果在公部门那边就不用做社会运动了所以你真真确确的从这一边走到另外一边你觉得那个差异点会是什么呢

我觉得在民间做事其实弹性非常的大然后你可以有议题上面的选择譬如说我们以前在先海丰做教育文化就是公共的倡议就是你可以自己有余裕跟你的专业你可以去 focus 对对对可是我觉得在公部门特别是行政职而且

我不是去当民意代表我是当一个机关的首长其实你方方面面什么都要顾到就我的我一上任我的公文一天可能就有 60 到 100 份我从两块钱的公文到两亿的公文就是我都必须做一个决策你知道有时候那个那个利息或者是那种差那种

那种汇率差一两块的我还是得要盖那个一两块的那个章然后到两亿的那种工程款对就是什么事都要管那从我真的是从摇篮到坟墓我们自己征工作自己的幼儿园

然后又有自己的图书馆还有清洁队要收整个院里镇的垃圾我们还有生命纪念馆就是放塔位给祖先的那个地方然后又有很多的路屏灯亮水沟通又有农业课要照顾很多农民还有那种社会课要照顾很多急难救助的一些弱势家庭所以原来一个小小的镇公所就是五藏俱全它从

摇篮到坟墓的就是所有的人都要照顾到所以你是没有办法挑议题的你很多日常大家会遇到的问题他不知道问谁就会问里长就是会问政公所然后可是我觉得一个地方他根深蒂固遇到的一些公共议题或是很久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只靠单一的政府

就是用钱或者是用单一的方法去解决我还是认为公私协力他才有办法解决呃地方上就是根深蒂固的问题所以我不觉得我到了公部门好像就觉得私部门对

没有那个重要性我反而觉得私部门的弹性跟他对议题的专注专业还有深度其实是很可以跟政府单位一起去做合作的所以我到公部门这边来我是很有意思的在推

公私协力其实我觉得应该叫私公协力因为私部门其实弹性跟速度是跑得比公部门还要快的所以我因为在民间有很多的经验认识很多不同省议事民主的专家学者认识很多不同的

对于教育对于儿少然后对于公共建设有一些建筑师规划师他们都有各自不同的专业的时候我们透过一些平台让公所的这个公务人员跟专家学者一起有一个平台去讨论事情的时候我觉得比较可以比较像针灸的方式可以去解决地方长期以来的问题但是

就是我相信他一定有一些在过程当中彼此意见不合或甚至是彼此不了解的一个状况因为就像你刚刚讲的就是四部门

我们在做民间倡议的时候我们可以挑议题我们觉得这个比较重要我们要做这些东西然后而且研究的可能很透彻但是在公部门管理的时候他可能每一件事情他都有比如说预算排挤啦或者说人力就这么多那你一定有一些优先顺序的排序那还有一个就是法规嘛就是你想的说可以这样做但是实际上法规就是不允许这样做我相信你可能在这几年一定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就是本来大家不理解但后来遇到这样的情况

那怎么样去沟通然后有没有一些本来是部门的一些过去的伙伴会对你反而变成一种不了解的情况就你以前是我们这边的然后你现在做官了了不起了那你现在就比较不会去有办法去理解这样的事情

我自己在公所的经验是我刚到公部门的时候我觉得他们觉得我很像外星人其实我也觉得他们蛮像外星人的因为他们做事情的方式跟那个阶层跟课程还有权责其实那个界限是很分得很清楚的

然后他们很依赖公文或者是白纸黑字作为一个一个沟通的工具那是他们的语言他如果没有法源依据没有一些惯例可能公务人员要去做这样的决策他们会觉得比较希望采取保守的方式所以我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是花了很多时间在跟他们磨合然后可是我一直觉得我们民间的弹性跟嗯

常常觉得效率可以变更好的这件事情还有公开透明的了解政府部门的执政以及预算是怎么花我觉得这个是我的原则跟从政我希望去推动的所以我觉得如何跟公部门的公务人员做

比较妥善的沟通去说服他们这样子公开透明的方式是可以更能够帮助我们施政这个是我在前期一两年第一年的时候遇到很大的一个课题也就是要推动我们的政策其实前面的静摩擦力是要花很大的力气推动对才会慢慢的去

私部门也会看到我做出这样子的平台可以直接跟公务人员进行沟通在法规跟预算的限制之下可是仍然可以做出很好解决问题的策略那两边就可以看到我们其实有在做这个努力就比较不会有是一个对立面而且应该是要两边一起共同的去知道彼此的

可以做跟不能做那个限制是什么可是还是要共同努力去解决我们在乎的那个议题譬如说我一上任就是菜市场的重建议题就是我马上要面对的那时候我们的菜市场因为烧掉所以看起来就很像废墟那那个围篱把整个那个菜市场围起来那围篱就是那种绿绿丑丑的结果里面就是

一大堆垃圾就是很多人喝手摇饮就往里面丢因为他可能觉得里面好像脏脏乱乱的是废墟可是殊不知那一个地方其实是一个文化资产是个历史建筑那我一上任我就觉得我要把那些垃圾清掉可是我清了有用吗我清了一次还是一样会有垃圾丢进去于是我想到了

我觉得那个围篱应该要拆开拆掉因为我觉得那个围篱很像是政府跟民众之间的心墙你好像觉得越丑的东西我越不想让人民知道的东西我就用围篱把它围起来然后民众可能也不了解所以我就把垃圾就往里面丢所以我那时候就起心动念我就说

跟公务人员开会我就说那个围笛要拆掉然后公务人员就吓死他就说为什么要拆围笛那如果有游民进去上厕所怎么办有猫狗就是进去里面怎么办那毁坏那些建筑物怎么办

我就说嗯

我觉得其实这个是拆开我们彼此之间的心墙那个围篱就是我们的心墙我们如果拆开了我们越公开透明民众越了解越接纳这个现况那他就不会觉得我们在遮遮掩掩而且他有机会引导他们参与这个市场重建的议题

然后我也不是只出一个嘴巴给公务人员我就说那我们一起来想办法我去找一些在民间的木工师傅他很支持政府做这样子的一些小小的施工然后我去找一些民间的文史的学者他们愿意提供一些展板的内容我把他们组织在一起公务人员跟这些民间的人一起

然后就花很少的钱十几万就是不用上网招标的小额采购很快的就把唯离拆掉然后就做了一个小小的景观平台然后我们透过景观平台的完工邀请民意代表邀请正名朋友站到那个景观平台去看整个事业然后开了一个记者会

那公务人员就会觉得哇这小小的钱做小小的平台垃圾没了你越开放垃圾就不会产生你把围篱打开你还让民众可以看到整个市场的空间就是而且还可以开个记者会哇公部门还被称赞哦你这样做得很好很公开透明好像原本他们以为的那种防卫心因为打开了之后让更多人参与他们也得到称赞

然后民间单位也会觉得做得很好你们这样子把所有的事情摊开来在太阳下让我们更能够了解这些进度那我觉得这个就是我在民间所学习到的一种

怎么样把不同专业领域的人凑在一起然后我们专心的去解决一个问题去思考你可以做什么你不能做什么那另外一边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然后一起来想出策略来解决一个地方的问题那我就发现他是很有力量的而且他会有一点像里程碑公务人员也在试探你这个长官你来

认齐顶多做四年嘛那你连任做八年嘛就是流水的关啊那我也看看你有没有办法真的解决这些问题那他就慢慢建立里程碑他就会比较有信心这个政长他很能够做社会沟通他可以邀请一些专家学者来帮我们解决公部门没办法做的事可是公部门这里有权力有资源他也可以协助民间没有办法做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一个

就是案例然后可以推进我让公司之间他不是那么对立他可以一起来合作然后解决地方的问题 OK 好我们最后讨论一下这个聊一下这个政长周济这件事情就是当初怎么样会有这个想法觉得说用周济的方式然后跟证明可以做沟通然后那这个过程当中有没有什么是成功跟不成功的一些例子可以跟我们分享的呢

其實政黨週期是

他也是来自于我的施政公开透明的这个原则因为我们当时在跑选举做政见发表会的时候其实我们做了一个很有趣的很像是类审议是民主的方式我们那时候提出六大政见那每个来听的阿伯阿姆他们手上就会有一个圆点点的贴纸就你听完六大政见请你选择一个议题这六个 issue 你觉得 priority

你最优先想要处理的你用原点点贴纸把它贴上去结果我们统计了 40 几场就是 25 个里这样跑透透很多民众对于政府他在做什么他的预算怎么花他觉得很非常的黑箱对很不了解所以他们很渴求知道政府的作为跟预算是不是可以公开透明

所以我就觉得对如果我们有机会让民众重新信任政府其实我觉得真的我也是当了政长才深刻的体会其实民众跟政府之间的信任感是很薄弱的就是因为没有信任感所以

会有很多质疑这样那我们如何去拟品这个没有信任感的这个东西那公开透明就是一个最好的一个方式所以每个礼拜天从我一上任的第一周

我就想说那我就固定每个礼拜就是好好的谈一件事情我在政工所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做了什么事我这笔预算我怎么用我可不可以好好的用两千字一开始三千字就是很多有很多民众跟我说

你那个阵长周期太长了可不可以短一点这样子所以就从三千字变两千字然后有时候短一点一千多字就是好好的把一个 issue 就是讲清楚然后没想到它就变成是一个很固定的每周日的晚上就是我好好的跟大家就是报告一个证公所的工作

然后意外的有一些民意代表或者是就是就是要监督我的一些民意代表没想到他也是那种半夜就会守在那个网路上等着看对等着看说诶政长这个礼拜又要讲什么对又要搞什么议题这样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呃

政策跟预算公开透明的一个原则然后透过美洲的政长周记来跟正名朋友以及关心地方民主地方治理有兴趣的这些公民朋友一个很好的一个对话的过程所以他有没有什么比如说某一个事件或者是某一个这个周记是特别引起讨论的这个印象有吗

我们的政长抽记我觉得每次都是那种在政治攻防上比较有一些争议的时候那个转率跟按赞率比较高最近其实我觉得最大的议题就是我们苑理菜市场的这个重建它遇到预算上面就是被搁置

我觉得跟立法院有一点类似这样的状况我们有一些预算被冻结或是删除或者是没办法通过用搁置的方式所以这些经费没有办法动之的时候你有很多地方的公共建设就没有办法推进

对所以我们菜市场其实是一波好几折那我们就会把这样子的议题公开在政长周记上面让民众知道那民众可能会发现这样子的状况就会开始帮我们关心打电话去询问民意代表为什么你冻结这个预算为什么你删除这个预算啊

政府中央都已经补助给政公所了为什么你不过你还用搁置的这个方式所以我觉得引起了很多公民朋友的讨论那我觉得这样子的讨论不论是作为立法单位还是行政单位我们其实都要给更多的

公民朋友还有就是更大的民族来去审视跟评价我们这样子做的方式对不对好我想最后就是从政治素人然后踏入到这个从政之路那虽然说愿礼政并没有很大但他毕竟

你是完全素人然后选上的这个政公所的政长这件事情你觉得这一条从政治路政治素人之路你有什么目前为止你觉得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或者说支持你走下去的那个动力是什么呢

每天都很像在打怪破关因为我觉得其实我觉得政治就是我们日常生活都会遇到的就是处处无所不在政治对只是我们有没有意识到那我觉得在

政公所的这个层级我们是第三级的政府院里一个小镇四万三千多的一个人口如果我们可以由下而上然后从地方的观点了解地方发展的一些可能性我们愿意去做更好的政策沟通跟连结的时候就是从一件小小的事情它有可能让一个小镇一个县它就有机会有更多的变化的可能

所以我觉得其实这一路是蛮有趣的有趣然后见识到很多各种方方面面各式各样的人那我也觉得其实地方政治也是蛮显俊的因为我觉得政治树人进到那个场域我觉得

我觉得有一些那种地方派系就是比较灰色面向的地方我觉得也是透过这样子的参政过程中看到了很多其实是真的更需要更多年轻人的投入然后去让这个政治环境更好那他必须要由下而上我们的台湾社会才会越来越好这样

好我们今天非常开心邀请玉玉来马六平你喝一杯跟我们分享了她从社会运动应该说从心理系开始然后到社会运动到回家乡然后到现在政长周记每一个每个每周跟证明报告的从政的内容那我想这是非常有趣的一个经历而且很年轻的政治素人然后选上了政长这整个过程我相信也对大家会有非常多的启发那今天跟我们分享了很多我们今天非常开心谢谢玉玉谢谢

好那他最近出了这本书这个政长周记就是把之前相关的政长周记的内容收集起来那另外还有分章节就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尤其是主要几个政见都分开来然后写在前面这样子然后也包含了刚刚我们分享的这些前面一些故事等等都在里面那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到我们 PC 用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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