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 我認為母語和台語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我發現俄羅斯和烏克蘭的語言容易互相抵觸和理解。語言作為地方認同的建構非常重要,特別是在我生活在鹿港的這些年,因為這個語言和腔調快要消失了。台灣的自由和民主應該體現在讓每個人的多樣性都能夠在這個地方獲得伸展。我希望透過語言來建構自己與土地的關係,以便在面對文化或行動上的侵略時,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與他者的不同。
志鑫: 阿凱說他沒有經歷過戰爭和壓迫的時代,我希望他這輩子都不要經歷到。過去八十年是一個和平的時期,但這不是常態,而且在全世界的很多地方,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過著包容多元和做自己的生活。我會思考是誰做了哪些事情,去切斷在這塊土地上面的人們不同年紀的人們跟這塊土地的關係。
余品潔: 最近的生活變動非常大,腦袋裡有很多事情在轉動,這讓我感到焦慮,但我習慣保持這種狀態來進行創作。我在劇場看戲的經驗,以及Dark Daughters的氣味,讓我反思自己在做作品時,如何從自身出發,探究生命和家族的河流。身為文化人,我們努力喚醒身上沉睡的地方,語言是其中之一,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要追根究底,理解和看見更多未曾感受到的事情。我們這一代的劇場人正在試著辨認、找到並訴說我們身上的故事,並將自己的生命當作鏡子,照到曾經留在我們身體和島嶼上的事物。
陳冠彰: 我一直在思考語言、文化和身分之間的純粹性,以及混雜語言的意義。在台灣,我們應該怎麼看待敵對國用同文同種來解放我們或擴大國家?我們有沒有可能發展一種屬於台灣的島嶼論述,讓下一代學習台灣的一種語言,跨族群、跨語言學習。每個人都應該是一個島嶼使用者,而不是一個語言純粹的使用者,島嶼本身應該有很多樣、很混雜、很活著的文化。如果有一天我們被迫流亡,我們如何用我們的身體、文化和歌謠作為記憶的載體,傳唱歌曲來重塑或重建自己的歸屬和身份?戰爭最大的暴力是讓你沒有語言可以去描述自己所遭遇到的痛苦,所以我們要用各種混雜的用法語用他們自己的語言用新聞片段用日常片段去傳唱去在線去描述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想法。我們要活在一個新的島嶼論述的架構,彼此都有機會學習語言,混雜對其他族群的認知,瓦解同文同種的神話,讓國家和身份存在於身體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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