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在进入今天的节目之前,我们想再次跟大家安利两部正在院线上映的女性电影《初步举证》和《还有明天》。《初步举证》原本是由澳大利亚剧作家苏西米勒创作的一部舞台剧,主演是美剧《杀死衣服》中小变态的扮演者朱迪科莫。
今天我们在影院里看到的版本并不是对舞台剧的电影改编而是一部舞台剧的现场记录电影
初步举证是一部标准的独角戏剧中的女主角也是唯一的角色女律师 Tessa 是一位性侵案的代理律师也是性侵的受害者作为律师她深谙性侵官司的胜诉之道那就是让受害者自暴其短一旦受害者开口她矛盾的记忆破碎的语言失控的情绪就会让她版本的事实漏洞百出
但作为受害者,她又知道,这种矛盾、破碎和失控正是性暴力带给女性的创伤而法律程序所要求的自洽、连贯和冷静是这个系统加注于女性的另一种暴力朱迪·科莫的表演层层深入观众看着她一步步褪去精英律师的光环和伪装变回一个普通女性一个被制度性不公深深伤害的普通女性
看着她哭泣呐喊对她曾经忠于的法律制度宣战创作者想要告诉我们的是每个女性都是 Tessa 法律对 Tessa 的不公是法律对我们所有人的不公而这种不公需要我们一起努力去改变还有明天是一部意大利黑白电影女主角迪丽娅生活在二战刚刚结束后的罗马她的一天是从一记响亮的耳光开始的但她绝不仅仅是一位家暴受害者
她还是一个因为自己的薪水不如新来的笨蛋男同事而与老板争辩的人,是一个在回家路上与旧情人分享巧克力的人。她心灵手巧,伶牙俐齿,她存私房钱,她有自己的朋友和秘密,当然她也有她的局限,她的选择受制于当时女性的社会地位,她也以为忍耐可以换来平稳度日。
但随着女儿的订婚,一切在悄悄发生变化,家庭的变化和国家的变化都在女性的窃窃私语中,在女性被丈夫打断的话语中,在母女的争执中悄悄酝酿。
如果你还没有看过这两部电影,那我们大力推荐你一定要去看。如果你已经看过,也希望你可以大力推荐给身边的朋友。好消息是,这两部电影在中国大陆都创造了出人意料的票房成绩,双双超过 3000 万。
遗憾的是,两部电影的密钥都不会延期,所以想要在大萤幕上欣赏两部好电影,在电影院里跟姐妹们一起哭一起笑的朋友们,一定要抓住最后几天的机会了。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新一期的随机播动我是张芝琪我是傅诗也今天呢只有我们两个来录节目原因是什么呢就是建国懦弱之后在家躺的第四天想她
对 就是我们上周遭遇了一次小型的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对 然后其中建国就属于症状最严重的所以今天还是没能起来录节目但是我们今天也请来了一位嘉宾也是我们的老朋友在 2021 年的时候曾经来过我们节目让我们欢迎王学希大家好 好久不见建国 线上的建国 你好
对当时学习是跟我们一起聊了一期跟代孕有关的主题叫做赛博格人造子宫与单性生殖我们可以从代孕想到多远的未来然后这一期节目的文稿也收录在了我们即将出版的两本新书之中的一本里面关于性别话题的这一本里面对我们前一段时间做校对的时候回去看其实都非常喜欢这篇稿件对大家如果当时错过了这期节目可以
去买书对现在就开始给这个书做广告今天是一期带货视频就是我们节目上线的时候其实书已经开始预售了是的大家可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对对对然后我们今天想跟学习一起聊的一个话题其实是最近
我们比较有感触的一个话题就是因为我们年纪越来越大就这一期大家可能会觉得我们很老对 就是我们在节目展示了真实的年龄就是通过暴露自己的私人历史展现了我们真实的年龄我最新的感觉就是尤其是我前两天我看到那个新重音
小时候吃着好的了
然后其中又有花样年华就那个是我第一次看花样年华我小时候看这个电影觉得它是一个中年故事就是两个中年人的故事我再看的时候觉得说这两个人应该还没有我现在年纪大
他们的设定其实是刚新婚不久还没有生小孩的年轻夫妻然后按照那个年代 1960 年代的这个出婚出育年龄来算的话我觉得他们最老也就是 30 岁左右吧 30 岁出头这么一个年纪然后那天发了微博之后有一个粉丝他在底下就是通过
推算大概推算了一下他相当于今天 90 年到 94 年区间就是精神打击了咱们几个出生的这一群人的故事然后我就觉得天哪这种感受就是自己真的好老对是的对所以我们今天其实想聊一个跟怀旧有关的话题就是给大家预警一下我们今天怀的旧真的很旧
就是我们刚才开录前我们就想说想列一下我们的这种千禧年关键词其实也是可能塑造了我们小的时候的流行文化的一些词然后我们一盘就发现真的很老为什么想要聊这个话题一个是我们最近感觉自己老另外一件事情它也是最近蛮热的一个文化现象吧就是我们开始怀念千禧前后的一些
流行文化比如说现在很流行这种 Y2K 的这种风潮包括还有一些所谓的中世梦河的这种创作其实都是跟这个文化现象有关吧然后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它对我来说有点像是一个怀旧的嵌套吧就是好像 2000 年就是其实世纪末也有一个很大的一个怀旧潮
其实我们今天是对那个怀旧潮的一种怀旧对对对就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怀旧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这个励志气壮地说我们可以开始怀旧了因为我们足够的老了对有点这种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精神故乡的这种感觉吧那我们今天开始呢我们大家就对一下对齐一下对表拉齐对
就是我们小时候对我们影响比较深的一些文化的关键词因为我们先说一下我跟诗也都是 1991 年出生的学习是 1993 年出生所以我们肯定算是一代人对然后我们其实成长在千禧年前后这个年代吧就是你大概上小学开始有一些比较清晰的记忆的这个阶段那这个阶段我们都看过一些什么听过一些什么嗯
做过一些什么因为我的经历是我在九岁的时候也就是 2001 年的时候我是从就是相当于内陆就内蒙古然后搬到了沿海的广东就我感觉好像我对于小时候的记忆是从 2001 年之后才开始就比如说我去了广州之后我们家能收到那个凤凰卫视然后还有星空台还有 MTV
就是所以你就能在这些频道看到一些最前沿的比如说 MTV 它就会有那种打歌榜就是有那种国外的流行音乐然后还有什么华语的然后港澳台的就这种流行音乐然后星空卫视我就看了很多那种台湾偶像剧哦
还有就是我去了广州之后因为我当时在一个林业职工小学上学然后每天中午就是大家会在那个林业职工的食堂和职工一起吃饭然后他每天中午就会放那个翡翠台的港剧但实际上中午放的港剧并不是最热门的就是他
其实是重播的对它晚上黄金时段是留给最新的那些港剧的所以我中午就看了很多可能是 99 年左右 98 年左右就两三年前的一些港剧通过这些二手的港剧来学习广东话对因为这个其实之前我们跟
鲁豫老师录那期节目的时候也聊过就是我跟视野都是小时候我们住的那个区域是能够收到香港的电视台的比如说我家是可以收到中文台资讯台电影台就它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是全部免费的
但是这个完全免费的时段就持续的很短后面就开始要付费了大家又不想付费所以就纷纷架起了小天线对就是那个也是一个有点像时代记忆那种是的这么说其实我觉得我们三个有一个蛮像之处就是我们三个都生活在相对来讲更开放和更那个靠近沿海地区更朝向全球的一个生长环境里面对因为我老家也是
应该是第二批的改开城市虽然是一个非常小的沿海的城市那我其实对于这种世纪初的这种开放或者说是世纪初的全球化最大的印象是当时有一个事件说是中国加入了 APEC 然后加入了这样一个国际的这个全球性的经济合作组织然后之后呢在我们那个老家办了一场盛大的博览会
就是我们现在还可以在一些小学的课本上看到就是所有国家领导人穿着那个马褂那个唐昭马褂没有印象然后带在一起合影那作为一个小学生的我就被拉去这个会场上去进行一个什么
几百个小学生的万米大作画就是所有的小学生在离会场之前这个也好那个时代对的所有的小学生在那个广场上然后在一个白布上画下你想象中的未来的幸福的那个世界的途径感觉这个就很像最后就申请一个吉尼斯世界纪录就是一个最长全世界最长的画哦
因为那个布就是巨长无比然后每个小朋友分一个格子然后这个格子你要把它画好所以你画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不太自得了可能反正是小时候画画也有一些定式和主题啊我记得好像是有一个大的和平歌和平歌上有各族的小朋友就是各种这个种族的小朋友手拉着手在一起跳舞你说到这个 APEC 我就想到我就是我到了广州之后应该是在我说那个林业职工小学然后我们小学的那个手工课上面就有一课要做那个中国节
然后那个老师教我们做中国结的时候就说今年中国要那个加入 WTO 了然后我们做这个中国结就你学会了之后可以做给外国友人然后他就问我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外国人是真的送给外国人吗然后我就说觉得那个老师其实他是一个虚职
就他可能也是他有一个那种美好的憧憬然后我记得那个课本里面其实也是要弘扬中国文化这个落实到一个学校里面就是我们真的要动手去做一些中国特色的这种东西然后准备将来送给国外的人我觉得这个也很神奇就是好像你日常的那种实践是和一个更宏大的图迹很紧密的跟他联系在一起对 联系在一起对 然后这个其实是我们小时候基本的一个生活的时代和地理环境吧可以说是
然后还有一些就是我们看过的一些文化作品我觉得我们其实都列了一些首先就是在那个时代很红的本土的电视剧我小时候特别爱看那个雍正王朝然后包括就是学习列的环珠格格他们其实是同一年的电视剧都是 1998 年的电视剧然后还有一些其实是美国电影但是我觉得我们接收到的美国电影其实是滞后的就可能我们小时候看的美国电影是大概 90 年代的美国电影
就是印象很深的就有那个侏罗纪公园小鬼当家还有狮子王什么的我觉得记得小鬼当家真的是我童年就是印象很深我前几年回想起来我就觉得其他的我都忘了我就记得他们家巨大
特别大就他们家像一个游乐场一样因为它其实是讲几个笨贼和一个就是小男孩的那个斗智斗勇的故事所以它需要一个特别大的那种场所来实现的整个这些调度啊什么的然后我就记得那个空间非常大就是当时对于一个小朋友来说它是超乎我想象的一个家的概念是然后那个侏罗巨公园也是就是小时候真的看上去
好恐怖很可怕我小时候记得是在小学校的组织下我们集体去看了泰坦尼克号和指环王对 集体组织的泰坦尼克就是作为一个小学生你其实根本看不懂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像应该是指环王 3 当时是正在上映的大片那你一个没有看过一没有看过二的小学生乍然面对魔都的军队你整个人是非常慌张的
但是现在想一想这个回忆也很好就是你从小就可以接受一种
反正是蛮不一样的电影的审美上的启蒙太太你更好我记得我是在家看的而且出现那个心爱场景的时候还被爸妈用手挡住了眼睛我记得看太太你更好的时候旁边的女老师都在哭然后你完全不理解她在哭什么因为你只是一个非常小非常小一点都不识丑滋味的小朋友其实是看不懂的对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在电视上看过拯救大兵瑞恩
因为他最后对着那个飞机开枪的镜头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也留下了创伤看起来咱们都被这种美国的娱乐工业喂养的一旦
对而且它确实是滞后的就可能是电影频道或者什么这种电视台上面放的旧电影是的你们小时候看过正大综艺吗看过我今天突然想起来然后我就回去查就它那个当时的 slogan 叫做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对我记得主持人是那个王雪春
对然后后来还有那个杨岚他不是主持过好多年的那个政大总义吗对他其实有点像个旅游节目对他里面有一个部分是有一个外景女主持人是的我看过一期是去斯里兰卡就是那个是我小时候就第一次听说斯里兰卡这么一个地方
然后去那旅游然后就拍那种外景那种风光片是的因为我今天早上查它就是 1990 年开播然后这是央视第一个就是外资介入的电视节目它是和那个泰国的政大集团合作的一个做食品对是的所以它就是分成了世界真奇妙五花八门和民歌金曲三个部分然后它介绍的全部都是全世界各地的旅游啊什么的嗯
而且和政大综艺相关其实就是小的时候我去过那个世界之窗我觉得这也是咱们这一代人的童年我记得我第一次去应该是去北京的那个世界之窗是我小学好像是 01 年就是我们要去广州的那一年的五月份就当时去了就还要在那个白宫面前合影然后
然后其实就是贾长鹤那个电影拍的对然后后来是到了广州之后深圳还有一个世界之窗它好像是 94 年建成的然后我当时也去了那个世界之窗我就觉得那个真的是一个好典型的千禧年左右的或者说 90 年代改革开放之后的一个标志就那个时候如果你已经对世界有一种渴望但是你又没有办法真的踏出国门的时候对就是一些微缩景观满足你这种欲望
是的而现在好像那个世界之窗它已经都是非常没落就有好多那种废墟探险的人会去是的就是我在疫情的时候住在北京的那个世界之窗的旁边就是在丰台附近对的然后那个时候就是因为疫情嘛经常去里面溜弯但是里面就是特别残破
就是很多的植物都爬到了那些建筑上是的我感觉就是它现在成为了一种废墟好像也预示着就是全球化的一种破产的感觉嗯对然后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小时候其实是因为我们不是互联网原住民对就是我们是长到一定的年纪才接触到有一种东西叫做电脑对然后大部分人就是接触到电脑的第一个场景是在学校的机房里面嗯
然后那个机房我们刚才就是回忆了一下为什么全国各地的机房都长它是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有可能就首先它那个地是垫起来一块的一个地板而且好像是用那种隔音材质给它做了一个
对铺垫就是那种舞蹈室或者什么那种就是那种感觉就是你踩上去首先你能感觉到你踩的是一个空心的东西然后其次你动的时候它会剧烈的上下震动是的而且一般都是白色的对然后应该是为了把线藏在下面我觉得然后进那个机房一定要穿鞋套鞋套
小学最大的烦恼就是忘记带红领巾和忘记带鞋套对刚才我们还在说为什么要穿鞋套就是可能现在推断应该是他把机房当做一种实验室来处理就它其实是一个 lab 对然后这种感觉然后里面是有很多很多台那个机器首先它很热其次有一种味道塑料被加热的那个
那个味道是的然后刚才那个学习还提到说小时候有一个金山的软件是教你打字练习打字的金山瓷霸好像是但是瓷霸它是一个查单词那不是我忘记了反正我们都都在打
都在这个上面学习过如何打字然后我刚才还说就小时候去机房第一件事是学习怎么开机关机然后还有那个开始的那个程序的菜单栏我会觉得当时的话你用电脑去打出来一行字打出来一个文档把它存在一个 3.5 寸软盘里面带走觉得是一个特别盛大的事情就觉得你今天做了好多好多事
然后今天看来这完全就是你可能几秒钟之内就可以完成那个操作对然后这个大概就是我们小时候经历的那个时代的一个大致的情况吧其实总的来说就是也在提纲里面总结了就是说当时我们其实是一个全球化的进步主义的而且是技术乐观主义的一种叙事在这种叙事之下长大的一代人吧是的对
在这几年好像我们经常就会觉得我们小的时候被喂养的那种价值观或者信念或者进步主义那种乐观就在逐渐破产然后我经常有种感觉就是当你接受了这一套叙事之后其实你的身心都已经被它调动或者说都已经被它训练过了之后然后你突然被告知说这个东西其实是不会实现的就是其实你的身心要
有一种剧烈的动荡就这个动荡之后你要再去重新调整自己的认知调整自己的身体去适应现在这样一套新的叙事其实感觉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是一个就是挺颠覆性的一种体验对
对然后我们在做这期节目之前就是都看了一本书这个书的作者他其实是应该是哈佛大学的萨夫语和比较文学的教授叫博伊姆然后他写的这本书叫做怀旧的未来他里面的一个观点就是说其实进步和怀旧是一个一体两面的过程
然后他就会说技术的进步和特技效果常常被用来再现过去比如泰坦尼克号角斗士或者灭绝的恐龙进步并没有根除怀旧反而使其疯狂滋生同样全球化激发出对地方性的强烈依恋
与我们迷恋于网络空间和虚拟地球村现状对应的是一种全球性的怀旧正后一种对集体记忆共同体的渴求一种在碎片化世界中对延续性的向往在越来越加速的时代历史的动荡期怀旧反复以一种防御机制的面貌出现我觉得这个其实也是我们今天所感受到的一种
强烈的一种现实吧所以我们今天第一个想讨论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我们看起来越进步或者说进步的速度越快这种怀旧的情绪其实也相应的越来越强烈
其实怀旧它作为一种情绪或者说它作为一种感觉结构其实是一个特别西方和特别现代性的一个产物因为也是在他这个书里面嘛博伊姆就写到最早最早怀旧或者说是思乡是被作为一种生理疾病的就是说你在古代如果这个战士远离了故土就会产生这个无力啊乏力啊茶饭不思然后不想作战等等然后这个时候呢这个就
军医就会给他们一些残酷的医治手段去对付他们但是呢之所以这个我们今天说大家都可以怀旧是因为其实在现代性社会产生之后怀旧在不再是一个被病理化的东西了它变成是一个社会上普遍大家所有人都会产生那种情绪
比如说在这个 19 世纪末整个欧洲都有一场巨大的那个怀旧情绪由此产生了很多的特别著名的文学作品像那个普鲁斯特的《追思水年华》然后甚至像这个克里姆特的画呀等等等等包括很多的浪漫主义的诗歌就是整个欧洲都在怀旧那其实他们怀的就是那个在
不可阻挡的工业化和现代化之前的那个所谓的有情调的然后那个有艺术感的那个所谓的老欧洲当然就是这种怀旧情绪本身也带来了很多的问题
像我们后来看到的整个二十世纪的灾难与这种怀旧情绪所导致的保守的一些思想价值是有直接的关系的比如说当时的纳粹也利用了人们对于一个所谓的纯净的然后田园木戈的然后没有这个异种人的也没有这种特别剧烈的贫富差距的那个传统德国的怀象他才有了很多那个保守的论调的产生他才有了这个对于
其他种族的这个屠杀等等等等就是其实怀旧它是一个特别一体两面的东西它可以治愈我们心理上的很多的这种感伤的问题但同时呢它也可能在整个社会上引起一种特别普遍的强大的一种保守的情绪对就是刚才学习讲的其实是它一个演变的一个历史就是在国一母的这个书里它也用一定的篇幅来梳理了
怀旧它作为一种首先作为一种可医治的病症变成了一种不可医治的一种病症从一种地方性的一种病症其实就是思乡病我觉得在其实在中文里这好像不完全是一个意思就是怀旧和怀乡其实是两个意思但是在英文里它其实是一个词是的对就是怀旧就是怀乡对就包括刚才学习讲的就是它最早其实是所谓的发病于这些背井离乡的战士
或者是第一批的这种留学生水手对或者是外出这务工的人这些人身上他们其实是因为远离了第一次远离了家乡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产生了这种思乡的情结后面它其实变成了一种我们刚才讲一种现代病尤其一种世纪病就是在世纪末世纪初的时候
特别容易高发的一种集体情绪然后还有就是它从一种空间概念变成了一种时间概念就是从对家乡这样一个具体地点的一种怀恋变成了一种历史的心绪其实小时候我们听过的好多流行音乐它就是既体现了这种怀乡病也体现了这种世纪病我记得之前有一次是在一个音宗里面就是那个豆浸桶
他翻唱了孙燕姿的天黑黑然后当时我听他翻唱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把这首歌完全变成了一个不同的味道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故乡的就是他的感觉是真
就是他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虽然我们明确的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以及他父母的故乡都是哪里但是他是没有那个眷恋的感觉对但是他作为一个不仅作为一个艺人他的艺术形象还是作为他个人你都不觉得他有一个明确的归属的这样的一个形象所以他唱这个歌就感觉
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一种感觉就是既是美的同时又完全改变了这个歌原来的意思这个歌其实是 2000 年就是孙燕姿发行的专辑里面的一首歌然后它里面其实是讲说首先回忆她跟她外婆小时候的一些故事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我总会唱个红夏天的午后的歌
那首歌好像这样长梦离开小时候有了自己的生活新鲜的歌新鲜的念头任性和冲动无法控制的时候我忘记还有这样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而橫衝直撞被誤解被騙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後終有殘缺我走在每天必須面對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是我大概可能 03 年 04 年我第一次离开家去另外一个地方上学我住在我亲戚家的沙发上我就每天晚上听这首歌就狂哭
就是它特别符合那个时代的那种
整体的叙事就是在一个全球化城市化高更猛进的一个时代有很多人都是从小地方来到了一个大城市然后有那种非常甜言不歌的对于家乡的那种回忆然后同时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城市然后没有亲人然后要独自面对很多事情的这样一个感觉然后它这个里面其实就明确地把故乡和世界小时候和长大后这种
空间和时间的概念对立起来放在歌词里面作为意象呈现给听众然后故乡的那种不变那种前现代那种永恒的那种感觉和世界的巨变和那种现代性带来的既是一种刺激同时也有危机的那种对照其实带来一种深深的伤感这是一首非常非常伤感的
一首歌对然后我觉得这个伤感其实就是那一代人的一种时代曲的感觉刚才志琪说这个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可能是从 90 年代开始到千禧年就是随着中国的人口开始这个剧烈的流动
户籍政策的放开也随着我们开始加入所谓的全球化的进程应该是从这个时间节点开始中国人才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怀香或者是怀旧的情绪因为在这之前我想到的是像五四时期大家对于过去的历史是完全的否定的嘛
基本上是一个我就是翻开历史书写着吃人所以我要跟他这个彻底的一刀两断的这样一个决绝的姿态包括后来的那些革命的文化其实也并没有一个怀旧怀相恋旧的这样的一个情绪在的其实应该就是在 90 年代后期和这个千禧年开始
就是一代的中国人才会有了怀旧怀乡思恋眷恋这样的一种情绪或者说他也不能说没有就是可能是很多因为战争和政治原因离开了中国大陆的人他们身上携带非常强的这种怀乡的情绪这个就是我们最开始讲的比如说花样年华这样的电影里面会呈现的还有包括你们小时候没有听过周杰伦有一首歌叫上海 1943
就是它其实是 2001 年的一首歌它写的其实就是你可以讲是眷村后代的一种怀香情绪它就描述了 1943 年的上海就是在这个抗战结束前两年的上海的一个情况就它的歌词是这样写的
我沒回去過的老家米崗月月湧開水寫一個歌泡滿了雕花的蟎草夕陽歇歇映在斑駁的磚牆不知目半一晚牢牢的黑白照片開始想像陽光暖照過外灶
但是它有一些这种错误的拼贴我感觉但是大概这个意思就是说他想象了一幅 1943 年的上海的景象民国回旧的对民国的景象并且是这个家庭的第三代就是他肯定已经是出生在台湾的这一代人回到了上海他其实很像那个花样
《花样年华》所谓的那个原著小说,刘宇唱的对道里面的那个写法,就是说这个从上海移民过来的这个男主人公,他走在香港大概 90 年代前后的一个街道上,他想象的是之前的上海以及他刚移民到香港的时候的景象,就是他有点像这种感觉,对。
但是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他最后一定要有一个姑娘的这么一个形象出现就他前面都讲的是自己的家人就是什么外公爷爷什么的最后落笔落在这个说着一口无能转语的姑娘我就觉得说很多时候其实女性的身体是这个怀旧的载体然后包括像是周杰伦他还有一首歌是 2000 年的叫做《娘子》
就是他其实写的是个武侠故事是一个相对架空的一个武侠故事但是其实他讲的这个故事我觉得是跟天黑一模一样的就是讲这个人他从家乡来到一个所谓的江湖去闯荡想到这个家乡还有爹娘还有这个一个姑娘一个初恋在等着他对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男性的叙事里面其实就是不变的故乡里永远要有一个不变的姑娘就是女性其实是被困锁在故乡困锁在前现代的这种时间里面的一个象征这种感觉或者起码也要有一个母亲老母亲在家里等着她对但可能她唯一有一点不同的就是陶喆有一首歌叫小镇姑
就他写的是一个相反的叙事就是讲这个女孩她考学考到了大城市然后这个男孩一直暗恋着爱恋着她但是这个女孩后来就已经变成了城里的对城里的这种摩登女性了他就没有办法跟她匹配他又有点自卑同时又很爱这个女孩他写的是这样一种感情还记得多年前跟你手牵手你都害羞都不敢抬头
只会傻傻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你就是那么的纯洁直到你收到上榜的单我的心里就变得不只为你而高兴还为自己忧愁只好就放你一身
对刚刚志祺讲到王家卫的电影在今天再看他的电影好像他电影里的怀旧也会多了很多个维度对他就是一个欠套的欠套的欠套感是因为就是最早其实王家卫他在拍摄就他的这个 1960 年代三部曲的时候他其实是在 90 年代的香港去重现一个 60 年代的香港而这个 60 年代的香港其实又是
她自己对于 50 年代的上海的一种怀旧和想象对所以好像会让这个嵌套的这种怀旧关系变得非常非常的复杂然后今天我们看又是对 90 年代和 2000 年的香港的一种怀旧
是的而且他很有意思我觉得他当时 90 年代拍的时候他想复现 60 年代香港但是他其实去的是 90 年代的东南亚去找了这样的一个空间对我觉得他里面那个时间和空间的关系也特别的错综复杂
对啊而且他很多电影里都有那个钟表的大特写尤其是那个停滞的时间的那个大特写对我觉得这个就是说到我们刚刚讲那个怀旧的未来这个书里面其实他其实讲了两种类型的怀旧嘛这个作者将它定义为这种修复性的怀旧和反思性的怀旧那其实我觉得反思性的怀旧就特别适合用来分析王家卫的很多有关过去的这种电影
那在作者定义里面其实反思性的怀旧他其实重点在于怀就是怀想而重点不在于这种旧所以他的重点是不是复原过去而是对于历史和时间的逝去的一种思考比如说纳伯科夫就说过这种人他其实是时间的爱好者延续状态的享用者这种叙事品味细节和纪念性的标志
并永远延迟返乡本身它热衷于距离而不是所指物本身所以它们的叙述是非终结的片段式的然后这种叙事它意识到同一就是 identity 和相似 resemblance 之间的沟壑所以家园要么呈现废墟状要么就是经过修砌被美化的面目全废
正是这样的陌生感和距离感驱使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叙述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关系我觉得这个就特别适合用来分析王家卫因为就是王家卫他其实是 1958 年出生在上海然后五岁的时候迁居到香港就他的爸爸曾经做过海员后来改行当夜总会经理母亲就是一名家庭主妇
所以在他的这个 1960 年代三部曲其实是《阿飞正传》《花样年华》和《2046》里面其实可以看到很多他的这种童年经历的这个影子因为《阿飞正传》里面有涉及到海员的一个故事然后《2046》里也有很多叶总会的故事然后《花样年华》里面其实也有很多这种和家庭主妇
相关的这样的一些呈现在这个三部曲里面他其实就很想再现 1960 年代的这种香港然后有一个马来西亚的学者叫张建德他就认为说这反映了王家卫退回童年的一种愿望这个又特别像那种弗洛伊德式的分析对就是说他标示出某种对于过去的执迷然后暗示着 1960 年代仍然在王家卫的心里产生回向
然后也有一些研究怀旧的史学家他们就说 20 世纪的怀旧其实已经被私有化和内在化了就是对于家乡的思念其实收缩成为了对于个人童年的思念就好像这个也是一种像我们刚刚讲的把一种空间上的距离
空间上的概念变成了一种时间上的概念因为空间就是可能你家乡比如说对于他来说就是上海和香港这两个地方的距离而他换成了一种时间上的概念其实是童年和成人生活之间的距离所以说与其他表现的是一种思乡不如说他表现的是对成年人生活的某种不适应嗯
我觉得这个也很有意思因为他的电影里面其实那种未完成的爱恋包括那种就是最后都指向有点像一种恋母的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就是他其实是一种非常青少年的恋爱状态就包括很多人都是在青少年时期非常非常迷恋王家卫然后等到可能到了二十多岁就开始觉得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适合我了我觉得我现在回看我也会觉得会觉得有点矫情
虽然这个词很粗暴是的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回看你会觉得它那种时间感和我们现在的时间感就是太不一样我就觉得这里的时间真的好慢好慢就它所有用的技术包括叙事方式其实都是在把时间无限的拉长然后在这个拉长里面其实它有很多自己的感怀和私人的记忆的东西而作为一个现代人就是可能生活在完全被互联网浸染的这个时代人物我觉得我看一会儿我本能的反应就是我很想拿起手机
我觉得这好像说明了某种身体性上的就你和他所重现的那种时间的一种间隙我觉得这个也很有意思这个博伊姆的书里他就曾经说他说怀旧本身具有某种乌托邦的维度只不过不再是指向未来有时候怀旧也不是指向过去而是指向一种侧面他叫做 off mode 就是外现代
他说怀旧者常感到被窒息在时间和空间的常规界限之中我觉得这句话其实也特别适合来分析王家卫的电影就是你感觉他尤其是《花样年华》就两个人之间这个关系既没有退回去也没有往前进就是有点像他有点悬置在中间的状态里面
这个就是某种所谓历史的侧面嘛就是他的人物其实就是像这个薄一姆说的被窒息在了时间和空间的常规界限之中而且我真的觉得他很有意识地在用这种时间的变形在去追索那个他永远都不能够回去的那个空间就是先是从香港然后再是到上海嘛而那个上海是他这个
他和他所在的香港文化都永远都返回不了的那个精神母体那个精神家园就那个薄一母她也说过一句她说怀旧式的渴望恰恰是由于原始欲望对象的丧失以及他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错位
我觉得这个也很适合解释刚刚宇童说就其实他的那个原始对象是永远失去的而且他在追求的过程中其实他并不是要真的追求到那个结果就是他其实永远在延迟返乡或者怀旧的对象本身因为那个对象其实早已不存在
然后他这个时间和空间上的错位其实我觉得在 2046 里面体现的也很淋漓尽致因为好像这个故事的缘起就是其实他是接着花样年华的就是周沐云他欲望的这个对象苏丽真的丧失然后后来引发的一系列时间和空间的错位以及在不同时间和空间的一种变体然后他体现为一种时间上的一种延宕的反应
就是好像你永远在追索这个东西而当你意识到的时候你永远都已经为时已晚就是一切都永远太迟了这样的一种时间上的延宕感好像也是他的人物面临的一个永恒的难题吧然后还有一段就是花样年华里大家不是会讨论说最后那个两朝委屈吴哥哭那一段吗对
然后我觉得这一段也很有意思就是他其实拍摄的是一个历史的遗迹和废墟然后他也拍了很多镜头是那个阳光打在那个吴哥窟就这个遗迹和废墟上面然后其实是时间又以空间化的这种方式呈现出来而不是说空间是以这种线性时间的方式被排列这样一来就是周沐云他确实就成为了一个在废墟上面徘徊的人嗯
而这一点其实也是这种叫反思型的怀旧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反思型的怀旧它并不是要回到一个过去的一种真实的画面或者一个快照式的这个途径它其实就是在废墟上面反复的徘徊和村巡而且我觉得另外一点就是如果跳出王家卫的电影去看他的创作方式他也是一个不断的在时间上延宕的人就是 aka 拖一年对
我觉得这个其实也很有意思就是好像就是他的方法论和他的主题确实是非常统一的就是他在电影里面不断地在探讨时间的延档然后时间的无限被拉长这件事情而实际上他创作的方法也是在不断地拖延时间而且他的作品也都有各种各样新的版本对
就是非常多反复的版本就相当于他的作品也可以说是一种始终未完成的状态对我就觉得好神奇啊就是这次的那个重映版不是加了五分钟吗然后加了那个五分钟据说是这样子的他
本来的设想里面这个故事是发生在三个时段的故事就是 60 年代然后 90 年代和 00 年然后其实最后加的那五分钟关于 00 年的部分是他最先拍完的但是呢拍完之后他拍到 60 年代的时候就不停的延长不停的延长不停的延长延长以至于把 90 年代的完全挤没了
并且把那个 00 年的就是挤到对彻底的那个割爱掉了然后现在我们只能在这个最新的这个重新剪重新硬的版本里面看到那个 00 年的那五分钟就是他拍电影真的很有意思就是他不停的好像他自己也在被这种变形的时间所那个挤压也好或者说是所改造
其实我们刚刚讲到说返回童年这个就是可以连接到我们下一个想聊的话题就是最近很流行的一个叫中式梦盒的东西就是我在小红书上经常会就是无意间刷到帖子教你如何拍摄中式梦盒的照片我其实也是也是在这种摸鱼的时候刷到过在短视频平台里刷到过大量的这种梦盒的作品其实它会有一种直接作用到你身体上的
感觉你觉得那是你亲切熟悉甚至是有一点放松的那种感受然后我就去回去查然后我发现其实这个中式梦盒它跟整个
起码是不能说是全球但起码是欧美的孟和文化有直接的关系那么整个欧美的孟和文化也是在千禧年尤其是千禧年之后尤其是近十年之内开始去往回重述然后进行了很多这个千禧年怀旧的那种欧美孟和的一些基本的
内容就是有那种 windows 的屏保的那种界面然后那种像素度极高的那种颗粒感非常强的那些画面然后甚至是特别像我们小时候做的那个视力检测仪器里面的那种小房子哦
对它会有一些那种特别经典的元素在这个元素的基础上进行一些拼接然后给你搞成一种色彩非常柔和非常像你的梦一样的那种画面去唤起你的一种可以说是特别精神分析的那种感受然后其实中式梦盒我们会发现它也有一些特别固定的元素就是大量的使用那种千几年前后的一些老照片比如说那种
医院和学校所普遍使用的那种水磨大理石的那个细碎的那个小地面然后还有那种泛黄的家具就是被称为中式老前锋就是就是
整个屋子都是那种黄色的松木或者是那种杉木打造的定制的那种柜子就是黄黄的那种柜子还有那种蓝色的玻璃窗不知道现在大家有没有印象就是过去的一些大楼外面的外立面的玻璃窗是蓝色的对还有是包括像是公园里的铁制的那种旋转木马啊
游乐设施还有是我们小时候吃的小黄鸭对的还有一种梦河的元素就是我们小时候吃的各种各样的廉价的小零食我们今天录制之前还给学习卖了牛羊配还有什么五花果丝等等等等
这样的一些元素就会让我们特别的联想到小时候你的生活中的一些情景但是其实很有趣的是这些中式梦和他们都会有一个配文叫做你可以回去但那里已经没有人了或者说是这个回到过去吧孩子这里不是你的家这种嗯
其实你会发现它一方面在让你回到过去但另一方面又明确地告诉你说你想回到的那个过去其实也回不去了然后这两种矛盾我觉得是孟和的一个关键因为跟孟和很有关的一个概念在这个亚文化里面叫做预现空间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是一个临界值或者说是一个
将将要打破平衡的一种状态一边是让你感觉很舒适让你好像回到了母体好像回到了这个童年但另一边呢又是你稍微往这边走一点你就马上要进入到这个不安的然后进入到这个
可能有点怪异甚至有点恐怖股效应的那样的一个感觉然后这种东西其实我觉得是这个《忠实梦河》最吸引我的一点就是你在你的这个不安全在你要即将要踏入一个非常残酷的空间你要经受非常
非常多糟糕的这种身心体验之前你好像最后向你的过去向你的记忆发出了一点点恋恋不舍的眺望所以它这个里面其实也有一些这种 Anne Kenney 的成分有的有的有的
只是说很多比如说像怪盒会把那个 uncanny 的部分放大一些然后梦盒的话就相对来讲是会更温馨一点更柔和一点更像你做了一个有一点点奇怪但是总体无上大雅的梦但是我感觉你做梦的时候会有这种感受吗就是你如果梦到你是在家里往往是在你小时候的家里
就是你很少会梦到你现在的居住空间的样子对然后其实我们刚才讲的是其中的一种怀旧的旅行叫反思型的怀旧另外一种叫做修复型的怀旧这个就感觉没有那么温馨了对我看了一本书它是一个英国的电影理论家叫做 Pam Cook 嗯
然后他其实也是一个研究王家卫的学者他有一本书叫 Screening the PastMemory and Nostalgia in Cinema 是一个 2004 年的著作他就在这个著作的大概是第一个 introduction 的这个篇章里面其实也写了对花样年华的
但是他在进入《花样年华》这个具体的文本之前他其实先解释了一下电影中的这种怀旧包含哪些比如说他首先就写了《阿甘正传》他说《阿甘正传》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怀旧电影
他其实是突出了重构的部分然后将这个过去与现实纪录片影像和虚构影像融合在一起展现了历史与神话在民族记忆中是如何被模糊和混合的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阿根正传》《阿根正传》里面确实有一些真实的影像而且是一种我们现在看来会认为是 AI 合成的这种方式
演员汤姆汉格斯放在了那个历史的真实的影像里面然后他就写说这种手段这种技术手段它会让观众更接近过去但是他创造的是一种二手见证的体验就是观众成为了重构历史事件的见证者
在这种与历史的想象性的遭遇当中观众可以用两种方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一种是以英雄的方式这个就是所谓阿甘正传的这种方式另外一种方式是以反讽的方式比如说是以这种主题公园当中的假扮就是像 cosplay
这种方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那这两种方式其实就可以对应到我们刚才提到这两个分类就是修复型和反思型那修复型就是阿甘这种英雄式的方式那反思型可能就是一种他其实是已经把真实和
重构的这个明显的差距告诉你了他没有试图把重构变成真实或者跟真实混合在一起呈现给你他告诉明确告诉你他们两者是不同的正因为你知道这种不同所以会产生一种反讽的效果然后他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这样一个形容他把这种由重构激发的模拟一手经验的这种替代性的记忆称为一种假体记忆
就比如说你有你按了一个甲肢就实际上这个腿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你这个甲肢还是能够给你提供一些感觉就他他就觉得说这种重构的这种经验就类似于说你按了一个甲肢
他后面还写到一个观点其实也很有意思他就说其实我们可以把历史记忆和怀旧看作一个连续的谱系然后历史位于其中的一端怀旧位于其中的另外一端而记忆是衔接两者的一个桥梁然后历史或者说我们传统的这种对于历史的观念传统的史学它其实某种程度上是
会要强调它跟记忆和怀旧之间明显的区别的然后以此来确立这种历史它的这个正统性合法性对但是实际上历史也包含着幻想和一种对怀疑的选制而这两者其实是记忆和怀旧的特征嗯对
其实在今天我们其实见到的更多的是这种修复型的怀旧或者说阿甘正传式的这样的对面式的重构其实非常非常典型的就是我们今天经历的这种世界的巨变比如说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比如说这个 MAGA 对
运动其实都是很典型的这种怀旧思潮或者一种怀旧的集体情绪的一种结果吧可以是在这个怀旧未来这本书里面作者也说了就是修复性的怀旧其实它重点就在于旧嘛就是志祺刚刚说的那种真实其实它也是一种建构的真实比如说当我们说 good old days 的时候其实很多时候大家是一个想象中的 good old days 就是那个它确实很老但是它也没有那么好
但是其实它是一种被集体建构出来的所谓的一种文化或者政治的想象然后这种政治想象其实它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嘛这个作者就指出说这些人并不认为自己是真的怀旧他们相信自己的研究是关于真实的然后他就说这类怀旧是全世界民族和民族主义复兴的重要特征它其实涉及历史的反现代神话创造重返民族象征和神话
偶尔也交换阴谋论就是这个其实也是现在右翼对民族主义对而且他这本书其实写于 2001 年然后现在看来你就会觉得非常的有预见性就是可能在 20 年之后我们又在经历这样的事情
然后他在这个书里面也提出了就是霍布斯鲍姆他其实区分了叫过去的习惯和重新发明的过去的习惯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就认为说传统社会的习惯它其实并不必然是保守的因为它有两面性具有发动机和惯性轮的双重功能我觉得就可以理解为发动机它其实也带有一些革新性它可以进步的对引导一些导向一些进步而惯性轮就是一个历史它固有的这种惯性和习惯它其实有其内在的保守性
然后他就是说重新发明的过去的习惯其实是一种被发明出来的传统是一系列的实践由一套既定规则控制然后这种控制或者是隐蔽的或者是公开的是一套具有象征性的礼仪目的是反复教导和灌输某些价值观和行为在重复的过程中与过去的连续性就会自动显示
其实这个就是我们很熟悉的很多这种民族国家的建构的过程以及可能在国家中可能我们会有一些国庆的仪式或者说这种盛大的国家仪式然后在这样一种盛大的仪式中你感受到了一种参与感其实它也是一种大家所共享这个群体共享的一种文本
对在这个文本中你可以有一种自己的这个身份的建构然后并且它是一个连续性的然后并且会让你觉得说这个确实是真实的然后我们要寻回这种丧失的真实但实际上它是一个它就是一种假体
对实际上它是一个被重新发明出来的过去的习惯他还讲到说修复性的记忆其实主要有两个类型一个是这种对于本源的恢复我觉得就是一种有点像历史正统论或者说可能更加接近复古主义就是找到我们
比如说那个纳粹就要找到他们热尔曼神话的根源北欧神话的根源是的就一种是这种另外一种其实就是阴谋论嘛然后阴谋论就是指的是他人建立的颠覆性的这种亲密关系他这个亲密关系更多的是建立在排他性而非情谊的基础上他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这个关系的建立是要通过想象一个假想敌
然后我们要先想象自己是被这个假想敌被害了就是我们家园的诉诸一种被害妄想对于这种家园偏执狂势的重建一定要建立在一种被害幻想之上然后这样的话才会能找到这个替罪羊然后再创造某种幻想中的家园
所以他这个阴谋论运作的机制就是说我们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在现代世界感到不安全于是为自己的不幸找替罪羊这个替罪羊是和我们不同的人也是我们不喜欢的人我们把自己的厌恶之情投射到他们身上并且开始相信他们厌恶我们并想迫害我们所以我们要先迫害他们嗯
就是我们不得不密谋一种反抗那种犹太复国主义也很典型就复国这两个对他就是说 20 世纪的大部分暴力比如说纳粹斯大林恐怖麦卡锡红色恐怖其实都是以这种名义去运作的我觉得现在其实这一点也很典型尤其是可能在特朗普再次当政之后我觉得他也是在利用这一点当他指出说我们的 good old
其实可能是对于这种曾经很有特权的白人男性或者说白人至上主义者他们现在想象就是我们现在已经被迫害了所以我们要复兴我们曾经的那种过去的荣光其实他们曾经也不是那种
也不是那样对所以它的关键就是说其实它是有一种有关过去的想象而这个并不是一种真实的过去我觉得它本来就是意识形态修复性怀旧它从来不是历史它就是意识形态因为你真正的历史它是有非常多的那个
当时所在的那个情境下的势力逻辑在的所以它不可能是一个 good old days 是的这个怀旧的未来里面他还有一个观点他就说怀旧情绪的爆发尝试在革命之后他就是他以法国大革命为例他说在法国不仅是革命前的旧制度造成了革命而且从某种程度上看也是革命产生的旧制度赋予它某种形状某种限定的内涵和镀金的光环
我觉得这个其实也可以解释我们刚才讲的这些比如说我觉得某种程度上 MAGA 它其实就是对于过去几年的某种进步主义的这种革命的一种反动而如果说革命产生了旧制度的话就是说在这种性别文化的革命当中其实迷茫的男性气质也重新找回了自身就如果说没有这个性别革命没有我们
我们没有告诉他我们反对的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本身是什么就是他是在这样一种非常有趣的这种权力角逐当中产生的对自身的这种认识相辅相生的一个过程对就是我觉得可能在这一轮的这种性别文化的革命爆发之前其实男性气质也处于一种非常孱弱自我怀疑的一个阶段因为时代确实在迫使他们做出改变但当他们已经被就被打倒了
反对被点击反对的时候变得有合理性了对他反而知道了说原来我们是这样的就是我们要坚持这个我们要复兴这个但实际上他原本也不是这样他原本也是对自身有怀疑的我们刚才讲的这个就是怀疑就我觉得另外一个层面其实也是今天对技术的一种焦虑就是我们从来没有生活在一个技术革新如此之快的一个世界里而且那种技术可能带来的那种
对人类生活长久的深远的改变是现在这个阶段人还无法预知的就比如说我们小时候就刚刚我们讲说我们小时候不是互联网原住民是我们长到一定年龄才第一次接触到电脑这个东西但是当我们接触到电脑的时候电脑其实已经存在了很多很多年了只是它之前没有普及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里就是我们对它
所能带来的那种影响是没有现在我们面对 AI 的时候那种完全处于这个技术萌芽阶段的那种未知和恐惧的感受的对我看之前就是鲍曼他有一本书叫《怀旧的乌托邦》他在这里面就写到说他说进步一词是由康德创造的但在今天每当我们提及进步时引起的可能是与康德的原意相对立的一种情感进步常常引起的是人们对灾难迫近的恐惧嗯
无论在何时一提及进步首先跳入大脑的是要为人们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也就是说进步在使手工艺的工作岗位消失的同时应该提供同样多的知识技能的工作岗位但是现在这些工作岗位不久又会消失被计算机和人工智能所取代我觉得这个就是今天我们面临的一个非常非常现实的一个问题它
取代人的工作可能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它对我们日常的一种改变已经是就是每天都在发生了我觉得可能今天比如说我自己觉得我开始
有一种怀旧的迹象也是因为就是进步带来的这种危机比如说就业危机注意力的危机人的危机以及面对这种危机产生的恐惧需要通过某种怀旧的行为来缓解我就会觉得比如我自己就是最近我开始就是热衷于运动其实我觉得就是一种
对于新技术带来的这种去身体化的强烈倾向的一种反叛就是你开始觉得说身体可能是一个过渡阶段就是说比如说我们过去我们觉得我们有身体有这个基础的这种有机体的一个基础设施我们在此之上我们才能够感受才能够思考但是现在你会发现不是这样你可以去身体化的去思考去身体化的去感受
去身体化的去行动这些都是已经实现的东西那你的身体存在的意义何在呢就是你我觉得会有一种你的身体要被替代的强烈的恐惧所以你必须要通过一种怀旧的方式去回到身体重新找回身体和身体的这种连结然后包括我最近就开始编织嘛就开始织毛衣我就会觉得这个是我对于这种手指和屏幕越来越不可分割的关系的一种反叛
就是我觉得解放手指就是从屏幕上解放手指其实就某种程度上是从新技术中解放自己我觉得我特别明显的感受到就是我特别想要编织的时候其实就我特别想要刷短视频是的你的手指想要动一动对而且在现实生活中实际上你很难找到一个替代的行为就是你不刷短视频你干嘛呢因为其实短视频它是一个手眼协调的一个过程如果你读书实际上是不能
不能替代这个感受因为你是一种轮播不断上滑不断点击不断操作的一种感受你读书你就是拿着一本书它其实并不能替代这个体验但是织毛衣可能就某种程度上能够替代一下织毛衣同时听播客吧我刚想问要不要听个播客
还是得听点就是可以部分的替代这种感受就是所以我支的也很慢因为我不是为了支那个毛衣我只是把比如说我每天要刷 30 分钟短视频这个时间用来支 30 分钟毛衣我有类似的感受就是我现在特别喜欢那个穿珠子我也是从穿珠子你马上要过渡到支毛衣了
我现在就是学那个《澳古之战》就是我之前在微博发过一个就是《澳古之战》里面有一集就是戴安她在她的那个办公室遇见了一个女律师她就远远地看到她在开会的时候她就拿着一支笔就是在她的那个本子上不停地画圈圈然后后来戴安就问她然后这个女生就给她展示她画了大概几本笔记本然后就是像艺术家一样就是每一个
他的那些点他就形成了不同的图案然后有不同的颜色他就是说是因为一开始他开会的时候每天都在寄笔记后来有天他笔记就丢了然后他就想说丢了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我这个笔记丢了就是没有对我现实的工作造成任何影响的时候他就开始采取一种就丢了吧他采取一种就是画圈圈我觉得他其实也是对于你注意力的一种需求就是其实画圈很难就我之前自己试了一下就是如果你想画出比较均匀大小的这种然后比较一排比较直的对齐的其实他需要你注意力的一种调动
就如果你心里面在想着别的事情或者说你不专心其实你画不出那么完美的圈圈其实织毛衣也是因为你很容易知错对对而很容易掉针是的如果你当时就注意力不集中你很容易就掉针你还要记针对所以我感觉它其实是一种比刷短视频更需要注意力因为短视频有的时候其实你刷的时候虽然你的手指在动其实你大脑在放空嗯
就是你可能并没有真的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里只是一种放空的行为但是如果你在回归比如说不管是编织还是做那个就串珠子或者说画圈圈其实都是更需要你的手眼专注力还有你的那个精神专注力然后我就觉得在这种时候我就好像又从这种技术洪流中偷回了一些我自己的时间就是会有一种这样的感受而且我觉得也很明显是你改变了时间的速度对就是你短视频的速度是
非常非常快乐对所以你会觉得说刷半个小时短视频的时间比
棒小猫要短很多对就我经常看自己的那个小红书就是有时候刷个浏览记录我就想说我一天刷这么多短视频吗然后而且我就这样不是看那个大香月看那个研究讲人的注意力他就说现在大家就是因为你不停地刷短视频刷这些手机然后你会产生一种愧疚就我觉得我经常就会陷入这种情绪比如说当我看到我的浏览记录我就想说我今天花了
这么多时间在这些东西上面吗我是一个这么没有自制力的人吗就是会产生一种这样的感受我觉得就是这种科技的进步有的时候确实是会让你觉得对于你自己的感受和体验很糟糕所以我现在也挺喜欢爬山的原因就是我觉得可以有一天都不用看手机就是你只需要专注于脚下我要怎么走接下来的路然后每一步走得稳不稳然后不要崴脚然后这样一天就过去了但是我们最后讨论一个问题
我觉得比如说我们上一次一起讨论赛博格讨论离开母体的生育的可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对技术的态度是在什么位置上假设我们有一个光谱的话我们显然是对未来相对
乐观其实我也是正想说为什么我们这波明显的有一种强烈的技术悲观主义是因为这波尤其是以所谓的大数据和这种人工智能为代表性的技术跟之前的所有的技术革命不一样的一点是它一点都没有提供我们一些好的意识形态好的这个理想信念作为支撑嗯
因为就是之前无论是怎样的技术它都会有给我们一个技术进步的愿景哪怕是作为这波技术革命的先驱的 60 年代的美国硅谷的那些人他都会有一个关于全球进步啊或者说是关于这种甚至是嬉皮士似的
对于未来的和平然后友善平等的一种向往但是你会发现这一波像马斯克这些人像扎克伯格这些人他一点这种想法都没有所以你可想而知他能做出的产品
它背后的那个逻辑一定是不断的去驱力并且不断的去占有你身体的从你的头脑到你的这个肉体的每一丝每一秒的那个能量的这样的一种技术我其实在我们一开始聊的时候我就是聊到那个电脑机房的时候会想到当时我们有一个词叫做信息高速路对但是当我们今天再去讨论这个信息时代的时候我们会说是信息减房对
对你从那个高速路能够给你提供的这个所有的便利一下子就彻底回到一个检房这个检房大家都住的还挺不舒适的对而且我们小的时候我记得有一个关键词就是叫地球村嘛就它其实最早提出来应该是 60 年代对就是对对对
但其实可能我在 90 年代接触到它的时候它就会让你想象说地球是平的而且我们那个时候经常看到那种宣传画就是一个地球上面有几个小朋友拉着手然后是不同肤色的对 你就会觉得说这种技术的进步其实会打破这种时间和空间的阻隔然后最后会让大家所有人都联系在一起
但是到现在我们看到确实就是你说的技术减防就是技术会让我们制造出更高的壁垒然后可能我们每个人都只在自己的那个同温层里面就是我觉得好像确实看到了技术带来的弊端而且我觉得这种弊端确实是身体性的就是当你现在日常每天和这样的技术相处当它入侵你的生活我觉得我感受到的很多时候确实是不适就是因为有这种身体上的不适和情感上的不适所以你才会想要反叛它
才会有我们想的比如说我们现在就是开始拼命的运动然后会去做饭会去自觉的用怀旧的方式去抵抗它对我觉得另外一个层面就是我觉得我们作为女性比如我们上次聊的其实是跟女性非常相关的技术但是这个技术本身也非常有争议性但是作为女性无论你是支持她还是反对她你都不能否认她对女性是有一些好的方面的这个是一个客观的现实
可能比如说更激进一点的技术乐观主义者会认为说那可能未来就会带来不同的可能那可能稍微悲观一点的人就会觉得说虽然有好处但是坏处更多
但是我们不会说它完全没有好处我觉得这个其实也是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们是站在一个弱势群体的立场上就是这个技术很可能不是为我创造或者说为我牟利的这么一种技术的这样一个角度上来看待我们与技术之间的关系的无论是比如说我们在身份上可能是弱势
还有就是我们在权力上也是弱势首先我们不掌握这个技术其次我们不是为它就是
就是我们不是 regulate 他我们不是为他立法不是为他制定规则的这些人其实我们和他的关系是我们被动接受他对吧在这样一个立场上我们在看待我们和技术之间的关系而我们小时候会觉得说他最终会汇集我们为我们所用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但是现在这就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我觉得在这种特别不停地被耗散掉不停地被消失掉的然后你自己的时间感受不停地被切得越来越细的情况下就是怀旧是一种正常的反应是一种对自我的时间感的一种争夺吧对我觉得最后我们也可以落在这一点就是他作为一种私人的实践我觉得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是积极的就比如说他是一种
self care 的一种方式就是你关怀自己的一种方式比如我们刚才讲说我们把手指从手机屏幕上面解放出来但另外一方面我也想说是不是人大的就会变得越来越保守嗯就我感觉这个也是我们这一代人很容易嗯
就是好像你脑子里有一个警钟就是我们就是要越来越进步的然后我觉得我们小时候看大人或者是上一辈人变得保守我们会觉得我们这代人不会这样因为我们从小就长在这样一个进步主义的叙事里面然后我觉得我现在也有时候会怀疑自己说我这样想是不是因为我老了就真的变得保守了你们会怎么看这个
我是觉得坐标本身也在变尤其是当就是可能有更新的思潮或者说更年轻的声音出现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好像我们在这个坐标上面确实是往后移了这后移可能并不是因为我们自己客观上位置变了而是因为那个潮水更往前了就是当然我觉得可能
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还是没有放弃对进步的这种追求但是我觉得有的时候就是也要承认自己身心上的一种限度你的身体上会感受到这种限度它确实是存在在这里那这时候我可能觉得比较安慰的就是你会知道说这个潮水永远会向前走
就是我们可能会被落下了但是会有更多的人去赶上去更多的人追上去我其实会想到之前很喜欢玩的一个游戏叫吉勒迪斯科它其实也是一个怀旧的故事也是一个人他在一个怀旧之都破败之城然后去寻找自己的记忆然后同时寻找其他人的记忆的这样的一个故事
我其实最大的感受就是一个是允许自己怀旧第二个是我觉得要允许自己接受怀旧之中悲伤的那一部分对因为就是当我们怀旧的时候不可能只是想着眷恋着过去的美好
或者说是我们用一种修复式的方式去给自己打造一个自欺欺人的童话式的王国去给自己打造一个特别光辉灿烂的那种本源神话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承认你自己当你在用怀旧的方式去重构自己的记忆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是在变相的承认你线下的生活方式也好或者说你线下的一些选择也好是与这个主流的时代是以这个社会里面的很多的那个
助旋律是不匹配的是不符合的就是或者我们说当我们选择怀旧或者说用怀旧做一种 self care 的时候我们要允许说自己跟这个时代的潮水跟这个这个
大浪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且我们要允许在这个距离之中我们会因为这种落差而感到悲伤而感到有什么东西就是永久的缺失的我觉得其实薄一姆的这个书给我的最大的启示就是反思性的怀旧是一定要承认那个过去是回不去的
然后你必须要有勇气去接受那个原乡是回不去的这个事实你才可以继续的往前去走你才可以就是非常悲伤但同时又非常真实的生活好吧那我们这个节目就现在有些悲伤的情绪当中就结束了吧最后我们就以博伊姆在《怀旧的未来》当中的一段话来结束今天的节目吧他是这样说的他说
怀想这一观念本身就具有某种虽然过时却依然令人愉悦的东西我们都渴望延长自己的时间让时间归我们自由支配做白日梦反抗全部的不利条件抵御外在的压力和闪烁不停的计算机屏幕久未清洗的玻璃窗外暮色中有一片闪耀的树叶旋转抖动一只松鼠在电线杆子上翻筋斗时突然僵宁不动认为只要它不动我就看不见它
一团雾气在我的计算机上方缓慢移动却不接受我想要给予它的形状怀旧的时分就是在白日梦和怀想的那种脱离了时间的时间这样的时间是干扰人的工作时间和工作理念的
即便在一个人研究怀旧问题的时候也是一样对我觉得这个是作者真情流露的部分在这个书里非常动人对那我们最后就希望大家也能拥有这样的怀旧的时分吧或者说把怀旧作为一种抵抗好吧那我们这期节目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期再见吧拜拜拜拜拜拜是的我看阳光是上空飘扬在转
我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