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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波动】致信白素贞:好好一条蛇,何苦变女人?

2025/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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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波动StochasticVolatility

AI Deep Dive Transcript
People
傅适野
冷建国
张之琪
积极参与媒体讨论和播客制作的媒体人,通过《随机波动》播客平台影响着广大听众。
Topics
张之琪:我从小就对《白蛇传》中叶童饰演的角色性别认知感到困惑,我认为故事讲述的是两个女性之间的爱情故事。 在日本传说中,也有爱而不得的女性最终变成蛇的故事,例如清姬的故事,这与白蛇传的故事有相似之处,都体现了女性强大的意志。 在西方文化中,蛇的形象与女性的联系更为紧密,例如夏娃与蛇的故事。蛇的蜕皮也象征着女性的周期性变化和生命轮回。 在现代艺术中,也有很多女性艺术家重新诠释蛇的形象,表达女性的力量。 通过探讨女性想做什么和为什么想做女性,我们试图探究作品中关注的女人性究竟是什么。 在《美女与野兽》和安吉拉·卡特的《老虎新娘》中,女性通过放弃人类身份和人性,获得自由。 在《植物妻子》中,女性通过放弃食物、语言、欲望,最终放弃肉体和人性,实现了终极的逃离。 芭比的故事也是对伊甸园故事的重述,探讨了何为女性的问题。 傅适野:李锐认为《白蛇传》探讨了身份认同的困境,以及精神煎熬对困境的加深。 《白蛇传》探讨了身份是本质主义的还是建构的,是单一的还是多元的等复杂问题。 白娘子形象的魅力在于她拥有强大的自由意志,情感和欲望,以及捍卫自己生活的勇气和代价。 白娘子形象的矛盾之处在于,她强大的能动性不断暴露她的真实身份,威胁着她的爱情和婚姻。 美杜莎的故事中,女性被惩罚而非加害者被惩罚,在MeToo运动后,美杜莎成为性侵幸存者的象征。 美杜莎的凝视反映了对女性目光的恐惧和污名化。 在芭比的故事中,探讨了没有女性生理构造的娃娃能否真正变成女性的问题。 我的新年展望是努力变得更有规律和计划性。 冷建国:白蛇传故事的流变,是白娘子形象越来越人格化的过程。 《白衣》故事中,白蛇形象是一个诱惑杀戮男性的美女蛇。 《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白蛇形象人格化,拥有人的情感,爱上了许仙。 冯梦龙在《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展现出一种道德上的摇摆,一方面白娘子可爱可怜,另一方面她又受到了惩罚。 后来的戏曲和电视剧刻画了白娘子多情多苦的悲剧形象,因为她太爱许仙,不断拯救他,导致她受了很多苦。 白娘子多情多苦的命运,解释为前世姻缘,类似于《红楼梦》。 在西方神话故事中,复仇是半人半妖女性的主题,往往是因为承诺被打破。 虎妻传说中,男性控制虎衣就控制了女性的命运,体现了神话故事的流氓性。 人妖不可通婚,是一种等级社会的阶级区隔,而非真实的生物隔离。 现在是重塑神话的时刻,需要从不同的角度,包括酷儿视角来看待神话故事。

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赵雅芝、叶童版的经典剧集《新白娘子传奇》构成了一代人的童年回忆,也带来了一个久久徘徊我们心间的疑问:白蛇有法力有道行,为什么非要变成一个女人,来凡间吃苦受罪?这一切是因为爱吗,或是出于反抗礼法的巨大勇气?

在全世界不同地区和时代的传说里,我们都能看见蛇的形象与女人的身影彼此交叠。《白蛇传》的故事在历史上不断更新、持续流变;日本传说中的清姬,也是爱而不得的女人化身为蛇的代表;人人皆知古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是蛇发女妖,她也是戈耳工三姐妹中唯一的凡人,是被波塞冬强暴的姑娘。为什么神话故事中的妖怪总是女人呢?作为想象的产物的神话,本质上是人类社会和文化的投射。

白蛇想做女人,也有一些真正的女人想变成兽,变成非女人或非人。安吉拉·卡特改写了《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女人的皮肉被层层舔掉后变成了美丽的野兽,由此改变自己被凝视、被交易、被侵犯的命运。更决绝的故事是韩江的《植物妻子》,女性放弃食物、语言、欲望,最终放弃肉体和人性,实现了终极的逃离。这一类由女人变为非女人、由人变为非人的故事,最深入地发掘了关于“女性是什么”的真相。

在新世纪,我们一方面看到了对神话中女性命运的重写和反英雄的重述,包括李锐重述《白蛇传》的故事,玛格丽特·阿特伍德重述奥德修斯妻子佩内洛普的故事,另一方面也看到了电影《芭比》——另一个非人类想要变成人类女性的故事。《芭比》对于男性第一性、女性第二性做出了调侃和扭转,并跨过时间长河呼应了美杜莎或蛇女神话的终极问题:美杜莎如何被塑造为他者?美杜莎的“凝视”究竟是怎样一种力量?

就这样,借由关于蛇与女性的故事和思考,我们也录制了一期结构如蛇一般、头尾相衔的节目。蛇总让我们想到蜕变、转化与重生,在当下,白蛇和芭比的“身份认同”又可以如何讲述和理解呢,这或许也可以构成每个人借由神话故事重新理解自己的文化的一个契机。

本节目由随机波动与Prada联合推出,也欢迎大家关注Prada品牌播客的第一季内容「蛇年说蛇」。该系列节目由策展人、写作者汪汝徽参与策划并主持,通过与来自艺术、建筑、电影等领域五位嘉宾的对谈,透过多元视角审视蛇的形象,探索其于不同语境和艺术形式中的角色。

【本期主播】

傅适野,媒体人,新浪微博@ssshiye 张之琪,媒体人,新浪微博@CyberZhiqi 冷建国,媒体人

[00:28]《白蛇传》给我们带来的童年困惑 [05:04]在Prada品牌播客听巫鸿老师讲艺术史中的蛇 [09:15] 关于蛇的神话和传说往往涉及到女性身体和身份的转化问题 [13:20]《白蛇传》文本的流变是白娘子越来越“人格化”的过程 [21:28]白娘子体现了女性强大的能动性 [24:30]日本的白蛇传说是爱而不得的女性最后变成了蛇 [26:48]美杜莎今天变成了性侵幸存者的icon [30:59]背叛和复仇是欧洲蛇尾女神话的主题 [39:42]同样是勇敢和善妒,男性是英雄,女性就是反英雄 [44:22]为什么只有“虎妻”,没有“虎夫”? [54:00]《芭比》也用一个神话框架探讨了“女性何为”的问题 [1:01:59]做好听的节目,“蛇”我其谁?

【本期节目中提到的传说及作品】

《白蛇传》及其相关作品,包括《李黄》《西湖三塔记》《警世通言》等 《今昔百鬼拾遗·云之卷》之清姬 古希腊神话:美杜莎、美露莘等 水妖传说与《小美人鱼》 虎妻传说 《美女与野兽》与《老虎新娘》(安吉拉·卡特 著) 《植物妻子》(韩江 著) 《芭比 Barbie》(格蕾塔·葛韦格,2023)

【本期节目题图】

Louise Bourgeois, Spiral Woman (1984) Photo: A.Osio, © The Easton Foundation/ Licensed by SIAE 2024 and VAGA at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Y.

【本期节目使用的音乐】

片头、片尾:“The Microwave Dance” by Semo 中插:“Swing Science” by Colonel Mustard

【关于随机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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