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6 张汇泉、Yiqin Fu：学术音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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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们有一个电视剧或者电影或者歌手需要作品然后他把作品需求和 deadline 就像我们那个 call for paper 差不多把这些贴出来之后呢可能有几十个甚至一两百个创作团队都会教自己的录音 demo 小样

我覺得最優秀的人跟比較普通的我現在這個級別差別就是有一兩句那種 spark 很容易可能就跟寫論文有一個 idea 是很容易然後真正展開成一首完整的還有一個可能有個 arc 或者是有一個什麼這個是比較困難的特別是我接觸到有些同學可能因為太專注於學習了可能沒有去想過自己是不是可以花一點時間有一點主業之外的業餘愛好

甚至好多人是一种自我谴责的状态就是如果我去玩了我就浪费了我宝贵的读博时间中的一个小时或者一个下午哈喽大家好很高兴今天又和应丹串台了今天我们请来了澳门大学的张慧泉老师和我们的易庆同学来和大家聊一聊学术人怎么样写歌 作词 作音乐这在我们这个频道上算是一期比较轻松的节目了欢迎大家收听

大家好 欢迎大家来到这一期随机有早和学术疗养院的联动节目我是本期的主持人英丹非常开心这么快就能和随机有早我们再一次进行联动那我们今天的主题很特别是一场音乐的交流我们今天也是有音乐人然后有音乐爱好者我觉得就是像我们今天邀请的是张慧泉老师然后还有一沁然后还有张慧泉老师

然后我和徐老师我们算是音乐爱好者对我们是边打酱油边学习然后两位音乐人希望也能碰撞出很多不一样的火花那我们要不然先请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请张老师先说吧

谢谢应丹啊谢谢一清特别荣幸能一直听薛老师做播客然后现在终于来做嘉宾了挺荣幸的我是张慧泉我现在在澳门大学社会学系做一名助理教授业余时间呢特别爱好写歌词从去年到现在很有心的有些

逐渐有些出圈的作品吧有一些比较知名的歌手像刘雨宁周传雄黄潇云李玉刚然后唱了我写的歌未来一段可能还有 I don't know 王俊凯周深可能会唱到所以觉得可能是个有意思的事跟大家一起来聊一聊那我们请易沁然后也来自我介绍一下对我叫易沁我是 Stanford 政治系三年级的同学

我其实没啥就是也没卖出去歌所以市场市场价值为零证明这个质量比较差但是也是爱好者爱好创作者

我没有,你有 38 首歌我今天就是认真的更新了一下因为我对你的上一个了解是你还有 20 多首歌的时候然后我今天上去发现有 38 首歌主要是拖延找到任何不做正经工作的方式我还要介绍吗对对对,我就想说

对我其实就是为什么我说自己是音乐爱好者因为我没有自己的原创作品就是我跟张老师和一信比起来我没有自己的原创作品然后我是在我原来本科的时候然后参加过小歌赛然后其实基本但其实要从最早最早开始就是因为我从初中高中然后都参加小歌赛所以就是我是属于那种比赛型选手然后当然就是属于那种选手爱好者

包括读研究生的时候然后也是参加了校歌赛所以我属于校歌赛专业户我在研究生一年级的时候然后因为跟几个就是比较心理相投的朋友然后组建了一个乐队然后我们这个乐队叫 Hellens 然后我们乐队从可能从 19 年开始因为大家都太忙了所以就是没有怎么活动然后

然后但是就是逐渐从一个乐队然后变成了一个吃饭的乐队所以就是变成了一个这个饭袋子乐队所以就是跟大家比起来还是属于这个音乐资历比较浅的我就不介绍了但是我有一个提议我想是不是请几位老师和创作人能不能放一下自己的作品给大家听一听

我觉得都可以就是我觉得可以就是放一小段然后不选老师我我就是非常想听天文因为我最近一直在听天文对所以我我我要求点歌对不知道今天这个观众里面有多少这个领人哈就是给大家这个这个科普一下对天问是我们张老师作词的夜夜也算正好换了裤子

天之小 天莫少 天已老江湖小 天地遥人去了 我忘了花失了 天之小天莫被天已老黑熊起 岁月少 人去了

太棒了太棒了这鸡皮疙瘩起来了刚才听了对听了张老师的我也想听义气呢我要点歌对我要听一个义气呢对对对空的距离想象十万人潮经过的地下铁是怎样模样想象低头抬头看不到歌手起面空盖会怎样举足慌张

在人群中转头你伸出手抱紧我处

OK 那我们可以从张老师问一些问题就是因为刚才放了天问我其实是在知乎上然后看了张老师写的就是这个创作的这个过程然后和包括它其实是一个类似于投标的这样的一个过程是吧我其实想先就是想请张老师跟我们分享一下就是这个天问的这个整个过程是什么样的对

对,英丹刚才提到一个词叫投标,然后这个在音乐这行里就算是叫笔稿,就是我们有一个电视剧或者电影或者歌手需要作品,然后他把作品需求和 deadline,就像我们 call for paper 差不多,把这些贴出来之后,可能有几十个甚至一两百个创作团队都会教自己的录音 demo 小样,然后对方的那边的制作人或者说电视剧的导演,

至少是负责音乐的副导演吧可能会去来听这些作品最后选出一个然后跟这个团队去合作然后再把那个作品的词曲打磨到一个自己需要的状态《天安门》这歌比较幸运是我觉得遇到了一群尊重创作者或者说懂行他知道不干预的这群电视剧方的甲方

因为一般来说我们 10 次遇到可能有 8 次和 8 次到 9 次需要你大改或者是按照他们的一些所谓的他们头脑中的更好的状态去修改我想做广告做设计的朋友都会有类似的和甲方打交道的不愉快经验然后听完这首歌的词和曲完全就是我们原样交上去的感觉可能调了一两个

虚字就类似于嘚嘚嘚这种的或者是那种语气词可能去掉了一些其他没有任何调整所以整个过程特别愉快就是我们的心目中的原样就呈现出来了

问题比较多你是怎么遇到那个写曲的人以及我以为当然可能电视剧不太一样就我听过的传统这种音乐工业人的采访是他们有一个曲库因为曲是比较就曲是最重要的嘛因为你要洗脑所以从曲出发然后找人去填上词就一般的模式好像是这样我就挺想知道对对这个合作包括整个这个过程是什么样

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是从 15、16 年开始大量的在知乎和微博上发自己写的歌词

那个时候每天只要写出来我就一定会发到这两个平台上然后到 16 年就开始有一些专业的作曲人像音乐学院的老师或者是音乐学院的那个有志于发展流行音乐的学生他们也是暂时还没出名的作曲人然后找到我这个也不太出名估计大概率价格不会很贵的作词人说我们一起写点东西去投这些所谓的业内的这个笔稿这种 call for papercall for song

对这个相遇的过程是这样我觉得所以就是一个小的 tips 如果你也是创作人不妨多在网上 self promote 这个不要害羞我其实一开始写挺差的但是到 16 年逐渐有点好东西被注意到了我才是这样

第二个你说到这个曲库啊,对像你说的,业内确实是以曲为核心在组织这个音乐生产,因为我想两方面,一是你说的曲比较重要,因为它和人的这个听感和他能否成瘾,能否洗脑直接相关,另一个是作曲的门槛比作词高,

所以作曲人在业内的数量相对较少且他和业内的距离更近对吧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都受过这个语文教育我们很多高中级以上的热爱文学的人都可以来写歌词但写曲可能专业门槛就高很多还有设备的门槛对吧你要做一个自己家庭或者是一个哪怕是再简易的工作室和录音室都有一个金钱和硬件的门槛所以这个音乐生产基本是以这个作曲人同时一般也兼

制作人的这个人作为一个 broker 的主线信息从甲方到他们这里然后他们再把这个活儿比方说录音混音作词它来分发到下面更具体的工种

不过我其实对于那些部分就不了解了我只知道自己作词填词这一块那刚才说这个笔稿它的场所就或者是说它这个 call for paper 是从哪你知道这个效率还是说你们有一个独特的场所其实没有就是微信群但是我不在那些大群里我只跟我的作曲人有一些合作他们我看每次发过来都是一些微信群的截图

各位老师大家好现在某电视剧有某两首歌或者三首歌需要然后第一首歌呢参考曲是比方说张恋影的什么什么歌或者张碧晨的什么什么歌女歌手然后要求的风格是委婉然后伤感然后表达什么两个人什么相爱而不可得之类的情绪然后请于三月比方说三月二十九号晚八点交歌就类似这样

哇那真的很像就是学术那个就比如会议 coffer paper 然后就是我们有这么几个 topic 所以你们的创作过程是就是这个有这个 coffer song 来了之后再创作还是已经有一些半成品然后再根据这要求稍微修改一下两类都有因为我你看我们创作人自己闲着的时候也会写写了这些歌就会囤起来

以备下次真的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这种自由创作就是提前自己储备好的这种占我自己经历过的可能百分之七八十然后百分之一二十是或者二三十是来了活针对性的为它创作

事先会知道多少关于电视剧本身的细节是只会知道那种审批时候要写的那种一段的那个介绍吗还是是这样我看到的呢在比较大的群里都是要匿名化的就是他不希望

哪个电视剧哪个歌手来唱被大家知道但是一旦进入一个 shortlist 之后一个比较小的信息群里面特别是已经基本确定是你们团队来写了他就会告诉你更多信息比如说我们剧的名字我们这个剧主线剧情然后包括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放一个你们的插曲这个插曲要配合

比如我之前做过一个动漫的插曲他就告诉我这个插曲是该动漫第一季第十集两个人确定关系的时候要放的一首歌所以请把这个人物关系和那个画面考虑进去他当时还发给我一个大概 60 秒钟的静默画面让我找那个画面中的感觉

所以有点像我们的这个 job market 或者是这个 call for paper 的这个 stage 对吧他可能 call for paper 收场来 100 多篇然后最终确定 8 篇然后 8 选 6 的时候会告诉你更多信息

所以你比其他人更早知道结局或者关键的关键很多时候是这样有一次我都懵了我都惊了他只需要我写一个插曲结果把电影的样片两个多小时全发给我了我心里说你这也不怕我跟你泄露出去 OK 这样的话但是我

但是我感觉现在就是国内的电视剧其实类型是比较固定的就比如说甜丑然后是一类然后比如说古风是一类然后就是我感觉没有太多的 variance 就是这样的话其实就是是不是囤的这些东西里面能上场的这个几率还是挺大的

不过首先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专业名词你刚刚说甜宠和古风是吧甜宠剧就是那种甜宠甜宠宠爱的宠甜宠对就是我这种图狗最爱看的我最爱看的就是甜宠剧对

填宠还有什么嗯就还有一些比如说像山河令啊包括陈庆令啊这些就是比较偏古风或者是说就是武侠这样的然后是一类电视剧嘛就其实现在电武侠的这个盘还是挺大的对吧其实还是 follow 刚才一期那个问题我们比较好奇的是比如说像你给一个线下剧然后写一个东西然后他如果没有周标他能不能改一改然后投到下面一个去

我觉得益勤问的这个问题就说明他就是创作者了他已经有这个感觉了就是一首歌其实是因为尤其是这个音乐特别是比较如果稍微抽象一点不是很具象的那种音乐歌词和音乐的话它的可解是弹性蛮大的有的时候真的是稍微改一改就可以用在第二个场景或者第二部电视剧我们真的投稿的成功率还蛮低的我想每个创作人都是这样可能

比稿 10 次中一次或者 15 次中一次那剩下那些被暂时被淘汰的就会修改对对

但我觉得跟学术发表还是挺像的对是很像流程是很像我猜创作可能都有这样的共性不过真的真心建议不要把这个当主业我待会也会聊他我猜他只能当一个副业因为我们看那个港台的哪怕已经一线做词人全都有一个主业你就知道这行的收入是没资格当一个正业的哦

那其实就是因为天问是和这个颜香男老师合作嘛所以你们是经常会一起合作然后等于说笔稿就出去笔稿吗还是或者是说你有经常合作的团队这样对我到现在已经基本稳定在只有主要的两三个作曲人我从他们这接活然后跟他们去沟通长期合作也比较默契他也熟悉我作词风格我也熟悉他那个旋律风格

可能更年轻的暂时还没找到合作者的这个做词人或者作曲人不妨多广深感染之尝试一下但是时间长了稳定下来可能一两个两三个主要的合作者比较稳定会会产生一些高质量的作品因为你们可能能更深的去聊一些作品的磨合呀修改你们的创作过程是我一直不太理解的点就是说因为中文是有声调的语言嘛然后如果

先有词后有曲的话其实那个限制就它其实是一个限制的优化对吧这个限制特别多导致它旋律的走向只能在一个很窄的范围内对我就很想知道是所以是你有一个完整的文字然后你的作曲人在想办法往上

还是说有一个反复就他跟你说我的旋律想往这边走你能不能改一下字以至于让他就是适合适用在这个旋律走向上对一清这一点又提的特别准就是这个汉语特别是咱们这个中文里边的粤语区它是音调特别丰富的语言

就会导致我们这个华语地区的创作你无论是看比方说林希的分享看周耀辉的分享或者看内地也有些作词人出过自己的创作心得像唐盈峰写那个六日谈他们都说这个事就是华语世界

歌曲创作基本是先有曲后有词这就呼应了你说的那个如果先有词就会很大程度上限制曲但是反过来先有曲呢我们汉字有十几万这么多我们词汇也很丰富词去反过来适应一个已经继承的曲是比较相对方便的所以很多香港做词人他叫自己填词人就是这一点

有曲甚至已经非常完整连那个最终的编曲配器的那个所有的 MIDI 那个部分全都做完了然后做词人来约束自己我就在这个旋律里写符合这个旋律起伏的音调的歌词所以这一点上我其实挺佩服粤语地区的填词人而且我深深的感到因为不懂粤语所以我觉得他们的功力我可能只我只看到了他们功力的 20%或者 30%

要懂粤语的人才知道人家这首词为什么填的好而换一个字就不行我只看到了一点点皮毛但是我大概知道粤语应该是比国语普通话更难填的一个语种对你们是会有一个来回往复的改吗还是对这个取决于作曲作词两个人的默契程度了我跟

特别是我 16 到 18 年那时候早期跟几位作曲人合作还不太熟的时候磨合还挺多的因为我觉得这块这个字也可以啊或者这个节奏型里边唱这三个字感觉也是对的但因为我并不是歌手然后从他们的角度来听就是拗口的或者是比方说会影响换气的等等这些更细的东西是歌手和作曲人才有体会我做此人呢

我只是用眼睛看我自己稍微在卧室里边哼唱一下觉得还可以吧当然现在可能会稍微好一点这种来回打回来 re-vise and re-submit 的这个这个往复次数会稍稍微少一点我看到你写的歌都是比较工整的就是

每段里面字的个数包括对这个是因为比如说古风他可能一拍唱一个字或者不能有太多切分不能有太多就是三联音这种是因为这样还是说您觉得先九词的话写的比较工整比较比较容易截取嗯这个这其实是我一个局限就我好几个作曲人朋友都跟我说说你这个

尤其是我自由写作的时候对吧还没有取我写词也这么工整他就说你自己先把自己的那个

限制住了同时你这个如果我按照你这个词来写呢限制了剧长限制了像你刚才说的切分三联音 言音的一些作曲上的变化的使用所以我自己也想克服但是明显我觉得好像过去两三年在这方面没什么长进就一直写歌词是那种四段或者五段式每段的长度也差不多每段的那个句子结构非常的相似等等这个我觉得这是我的问题其实很多作词人他能够写得更

我觉得这是一个典型的作词人就是李宗盛他杨石山丘对吧你知道他那个完全是根据一种汉语日常语言对话式的写作而且基于这个写作他的旋律他的节奏型可以不停的在一首歌里做跳跃听起来就很多遍我这个歌呢就很像是那种

二线作词人经常会有的对吧我只有一种结构这一种结构乘以四那样去写歌不但这个就我就在想是不是也是创作方式的限制就是说如果你同时词曲进行的话你的曲也可以调词也可以调它能够变化的方式就比较多我听你歌就这样这种感受就是

你因为词曲都来自你所以你可以做一些比较自由度很大的调整当然有的时候可能限制多一些也是好事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先有词后有曲的就是骆驼飞鸟鱼还是叫什么就是当年八十年代奇遇他们根据三毛的诗写的歌然后因为三毛是那种不是为了写个词而写个词所以他的词

句子长短变化就非常多而且因为是三毛你也不能改它的改它任何一个字所以最后

他们当时找的那些作曲人都是最厉害的作曲人但是还是能够听出来很多地方那个音调跟曲不太适配而且我记得最有意思就是好像李宗盛说他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写曲因为他还是词比较见长他为了证明自己写曲他就去写了一首那个飞但是我也能听出就很明显跟他自己写歌词的那个曲和词的适配程度就不太一样

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但还挺有意思但可能比较好的就是说因为音调本身也是编码的内容嘛所以你其实单位拍数能够表达的信息是更多的然后英文的英文的那个优化就是你要想办法

把你想说的很长的至少对我来说想办法说的很长的话塞进那个拍子树里面就挺困难的加上这个英文水平有限就能够找到替换的词就本应该是非常多的但是因为水水平有限就找到的

不是很多对还挺有意思的对对对对我我我推荐另一首也是很古古旧的歌了我还挺挺惊讶一庆这么年轻去听这个奇遇的歌另一个我推荐就是先有词而且词不能改再去写曲的是张玉生写的一首歌叫没有烟抽的日子大家感兴趣可以找来听一下也了解一下呃张玉生写这首歌的一些背景啊词是

我其实还比较好奇就是刚才因为那个慧琼老师说了很多风格上面的这个问题就是我其实是不太了解因为我可能对于创作不太了解就是我不知道比如说作词人的风格和作曲人的风格怎么样能够说到达一个搭配或者是说像张老师你作为作词人你可能会更喜欢某几种曲风还是说比如说切分的这个方式或者是就是到底是怎么样叫做就是你跟他的风格磨合到了一起

附加一个问题你在写的时候脑子里会脑补一个大概旋律或者风格吗我写的时候还真的是会就即使是我自己没有 demo 没有做取人的任何限制我自己

就出于灵感也好或者什么自己自由创作一首歌词的时候脑子里也会有一个基本的节奏型和有的时候甚至因为我自己也业余做过曲只是我知道自己的作曲可能拿不上台面啊但我反正脑子里是有一个旋律在辅助自己去找那个语言情绪和关键时候的用字的对 英南刚才说两个人的风格是有没有可能形成然后甚至形成比较默契比较契合的风格我觉得即使我们并不是特别钻研过

因為我們知道聽歌我們一般是聽歌手對吧大多數人聽就知道歌手但是在不了解音樂的人也知道那種黃金搭檔有幾個比方說周杰倫方文山林俊傑張思爾張宇和他太太石一郎這種詞曲創作的那種長期幾十年然後好多首歌的這種黃金組合

所以我想是有這種就是它的曲和它的詞最合適但是更多的狀況是像比方說林希、周耀輝、姚謙他們可以給任何作曲人寫而且都寫得還比較符合比方說我也嘗試是變成這樣就是說我除了我發表出來的都是古風這個應當剛才也聊到因為這是當前這個電視劇影視劇的大盤子決定的在種種限制之下

资本能进入的或者是最终能呈现给观众的主要是某几类电视剧

要么就是填寵愛情,要的歌就是流行情愛,都市男女的這種內容。另一種就是古風仙霞穿越丹美,他要的就是最好半文半白,乃至全古風。那就需要一個五聲調式的中國傳統民樂配器的一個曲子。

所以两种都有就是那种两个人极其的契合非常的默契沟通也很顺畅他们一起写同一个感觉的歌长期合作也有的就是作曲人有很多作词人合作作词人有很多作曲人合作

如果你技术和段位够高呢你跟每个人都能找到他所需要的那个感觉这点我特别推崇大家去研究一下姚谦老师的歌就他给很多天后就华纳当时的叫天后宫女歌手张辉妹啊这个这个肖亚轩啊很多不同的女歌手李文呢去写歌他能把每个女歌手的独特的

声音气质和外形气质以及这个歌手的性格去做一个契合他写给肖亚轩的歌就很符合肖亚轩的审美和气质然后他写给李文的就很有那种美国归来然后很阳光很那种哈哈大笑他说李文在录音棚里就会经常逗得他哈哈大笑那种他会把每个人的性格特质给挖掘出来另一个当然就是林希对吧他给王菲啊给杨千华啊给陈奕迅啊他写的东西都是有

针对性的所以我我写歌特别爱问那个我的作曲人他尽管他会匿名化那些 call for song 的信息啊但我经常会问我说你跟我说大概是谁唱

然后我一定会追问一下我好知道尽量我写的文字要和那个男生也好女生也好不要太离谱对吧要你写给谭维维那可能是力量型的然后你写给张碧晨可能就是柔美型的对因为我觉得如果比如说像天问的话就是这个词曲然后如果你说是周深场那可能就是另外一种这个风格

对然后可能要搭配其他的这种词的意向也好或者是说这个对但但是我我觉得我还是很好奇就是这个风格这个事情就就像比如说我不说搭配就是像嗯您自己的这个写词的这个风格这个是怎么确定下来是说我写着写着然后他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模式了或者是说嗯

我觉得这样是我最舒服的就中间有没有经历一些比如说觉得这个世界我写的有点怪然后我要调整或者是这样的一个过程我也不怕大家笑我从小喜欢音乐到现在我的审美其实挺窄的我很多专门做音乐的朋友他们喜欢爵士喜欢摇滚喜欢民谣或者喜欢布鲁斯

他們就會覺得我的審美太窄了就是內地和港台流行音樂裡邊最中間最主流的那個平均線上的那個商業化作品我到現在也是我聽的也都是這些

所以我写歌也肯定受到这个局限我也知道 Lennard Cohen 他的民谣写的好我也知道崔健写的好我也知道比方说现在像齐子潭苏子旭也写的好但我是学不了他们的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俗人至于你说的风格我觉得就是我听过一句话可能是之前在一个综艺节目上好像黄之中说的吧他说只有强者才有风格

我觉得我现在还暂时不敢说有风格就是你的作品数量和质量都到一个程度才敢说有风格

我估计徐老师你让徐老师说论文估计也是这样就如果一个比较平庸的学者作品论文也不太多他说自己有一个风格或者说有一个我的 research expertise 是有点怪的但是如果像 Gary King 这个级别的学者对吧或者像这个这个 Susan Shirk 这个级别的学者他说自己有一个主攻方向或者风格那我们会我们会信服的所以所以风格我不太敢说如果说你能看出来我的作品里有些共性的话那就是

我觉得是个渐变的过程首先我得说 13 年之前特别稚嫩然后 13 到 16 年呢逐渐有点样子了 17 年之后我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一个专业写作者的要求就是现在商业出版的是什么水平我尽量要达到那个水平风格我还真不好说是不是这里也有一个就是 Exploration, Exploitation, Trade-off 就是你一开始可能要试好几个不同的然后可能有一个中了以后你就多往那个方向再写几个

一段时间之后你也变成那个什么古风这个什么专专家了

对,我觉得这是就像你说的,他既有自己探索试错,然后自己发现这块我写不好的一个自我的回馈和调整。另一个就是商业和甲方以及你的作曲团队给你的回馈和调整。我能问一个很具体的问题,就是你是会自己坐在那里然后自己唱一下吗?因为我挺难想象光写词的人是怎么的。

特别是先有词你没有一个曲给你趁着你怎么就是自己在家动 stuff 就感觉挺困难的我想追问一个问题就比如说如果是作词就像是没有曲的这种作词的话你是先从一个意象出发就比如说今天就是从摇椅出发或者是说今天是从一个夏日的午后出发然后是这样的还是说没有我现在就是脑子里面想什么我就直接开始填这样的

两个问题都很好我觉得益庆那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就是那么傻的就是在卧室里边自己在脑海里有的时候就哼出来了或者是有一个自己脑海中的节奏性当然我家里没有鼓但是我可能会用手打拍子或者是

用嘴小声的哼哼唱这个自己脑海中的大概的节奏形大概是就大概这样的哼哼着哼着就找自己那个节奏形里说这需要三个字它是一个语速而这需要两个字它这需要四个字慢慢去找有的时候是更明确的一个很固定的旋律就是我自己做自己的作曲人当然我写完之后我会把那个

我自己写的很烂的曲扔掉我再把它交给专业的作曲人去写一个更好的作品出来但是我自己初中高中大学的时候也爱唱歌然后也写过一些比较稚嫩的曲所以反正你让我写一个帮自己写歌词的时候哼唱一个旋律我自己是有点感觉的只是最终不会拿出来给大家听就是说到那个应丹说的这个嗯

对有的时候就是一个意象甚至就是两个字或者是但有的时候的灵感是一段话就突然我经常就是跟朋友吃饭突然说你等我一会然后拿着手机或者是拿着一个什么就当时更早是没有智能手机的时候是拿一个就纸笔我随身会带一个很小的那种那种随身携带的那个便利贴的那种尺寸的这个小本子我说你等我一会我出去一下我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这一两句话或者两三句话记下来因为我

我觉得最难过的事情就是你有一个很好的点子然后你 15 分钟后你跟朋友继续在这聊天你 15 分钟后站起来去洗手间就已经忘了这个可能和 research idea 还不一样对吧 research idea 你记住两个变量应该不会忘或者三个变量

这个歌词那三五个字你忘了就是真忘了你就再也我不知道像易庆和英丹都做过创作者你们有没有这种体会这是灵感其实它就是因为我觉得比如说做研究它可能更多的它不是一个灵感驱动的但是创作是一个灵感驱动的就是你这个东西走了以后你只有懊恼你没有别的因为它这个东西走了就是走了它不像做 research 比如说它走了之后然后你还可以给它捡回来对吧

他和写诗有什么差别啊就是你在在还没有曲子的时候

我觉得这个问题大了而且我觉得写诗的人应该总体而言会有一个歧视链的话他应该会觉得歌词特别是流行音乐歌词是诗歌界所瞧不上的当然有了这个 Bob Dylan 拿这个诺贝尔奖诺贝尔文学奖可能会有所改观但人家也是民谣音乐人对吧他不是一个流行音乐创作人包括我自己心里也会有我知道我做的这个他是个雕虫小技它是比起严肃文学这个特别是诗歌的创作

还是差了一大截但我觉得这个从外观形态上你看到的是差不多的就是一个人拿纸和笔或者是在电脑上打开一个 word 文档去写一段文字而如果我们这个行里写的最好的呢是能碰到那个诗歌的门槛诗歌里写的最差的呢可能也比这个歌词要差很多这个应该是一个两个 variation 很大的曲线他们有一些交叠但是人家诗歌在流行乐歌词之上

我挺好奇就是像这种专业人士之间会有那种专业人士认为很优秀的和比如说中标中频率比较高就会有这种差别吗我觉得会有这个我听过相声有个术语叫打相不打空还有打空不打相就有的相声演员呢业内人都说基本功厉害

但是呢观众缘没那么好有的呢就说观众缘特别爆红特别火但是业内都知道他的基本功绕口令都说不好就这两种是存在的但是我感知到的还是那个相关还是很高的就是两个都好和两个都差是比较常见的比方说有一些我们经常能够在这个电视剧电影的那个片尾看到的创作团队他们我觉得

你说它流行当然也流行商业当然也商业但是你让业内人来看它的作曲和作词质量也是很高的因为有这个底子才能够感动更多人大多数情况我觉得两者是重叠的偶有一些就很优秀业内觉得很好但是就是没有太大的观众群体这也是存在的一般什么样的电视剧会邀约就是 solicit

就是约稿是预算比较大可以约到比如说刘欢或者什么的对因为他审核这个感觉成本也挺高的然后就各种行政上的特别是如果这个圈子特别小他为什么不直接就是请一个他认识的人来做这个事对其实我觉得你倒刚好猜反了反而是大制作的电影电视剧团队

他不会这么广撒网的去约他就直接找业内几个顶级的他很熟的也知道价格的然后给他一个比较充分的时间跟他跟这位比方说资深作曲人或者资深作词人以及资深歌手三位

坐在一起去商量然后一起商量出一个好的东西来所以你可以看到比方说像王菲近年来已经出很少的歌了但是一些每年的比较大的电影都会请她她也一定会每年至少唱个一首两首反倒是一些中等级以下的制作她也可能请不到最大咖的作词作曲和歌手的时候她就先广撒网我看看能不能在一个比较大的铺里面找到

哎反而是一个而且这个事情反而是个低成本可能像你所说有个行政成本和沟通的信息散播的成本但是这个在当前这个微信啊这种这种信息沟通的这个平台很方便的情况下他发一个广招英雄帖发到三五个群里就有一两千个制作人知道了然后可能十天之内就有一两百首歌交上来因为现在这是一个

假方明显占据优势而找不到活的乙方非常供给过剩的一个市场而且他这个活虽然很辛苦但他只需要找三五个年轻人行政助理去做就可以了然后这些人帮他挑出 20 首或者 10 首歌然后找到副导演或者导演说你听了这 10 首咱们选哪一首来去往下沟通其实对他们来说成本很低最终是会给你一个反馈吗就比如说他怎么知道这首歌对他

这个电影的不管是票房还是口碑就是宣传知名度就怎么知道你这首歌对他是正面的小英还是负面就他是会给你一些截图还是就是那个歌曲浏览量还是这个播放量什么是会有一些这些反馈吗还是其实一般到了都播出了反倒我们后续就没有什么沟通交流了但是在

從選定這首歌跟你溝通去修改它一直到成片最終壓片出片之前

可能一直会有针对这个歌曲的修改意见的沟通但是像一心说的事后反馈就是播出之后这歌有没有得到观众们的喜欢呢观众们在弹幕上是骂了还是夸了呀这个我们自己会去看然后掌握一点观众的视角甲方好像 doesn't care 他们可能会关注剧情演员其实会关注到音乐这个程度的

電影電視劇和動漫製作人還是蠻少的能夠關注到說事後我再來跟你溝通那可能是長期合作團隊了說咱們以後下一次寫的時候可能這個地方注意一點但更多的時候這種零散皆單的我和他下次未必合作的他不會那麼出於對於創作過程的尊重和你進行下一步的溝通進行質量的反饋

这种事我迄今都没发生过说甲方在播出后再跟我聊一聊说或者夸夸我天问写的挺好没有所以这回到我们开始讲的你从商业角度来说这 upside 你完全拿不到至少在温莎 game 里面完全拿不到也许对你的 reputation 有一个好处下次会更有人愿意来请你写歌就爆款谁跟你没有关

这个在商业上跟你没有关系的对可能只有头部创作人可以商量拿到这个按照流量按照点击量拿到的这个分红绝大多数的基层创作人都拿不到就是拿一个像打零工一样打一份工赚一个这个 freelancer 的这个一份零工的钱那这个好的电视剧特别大卖的电视剧会不会出这个专辑他的插曲的专辑有这种情况吗或还会出演唱会呢

这个应当估计是看过那个应当是山河令粉丝对吧对会有一些电视剧电影他如果音乐还特别成功或者粉丝确实很众多的话就出周边而周边其中一项就是这个 OSToriginal soundtrack 影视原声带就是我想知道比如说比如说如果是山河令然后他这个因为他也是挂在比如 TV 音乐上面你可以去买嘛对吧那这个东西你们就是也是会有一个版权就是你也是有这个版权的归属的对吧

一般现在签的合约反正我见过的全都是我们叫买断就是说只有署名权和那个一次性的劳务而后续的

无论它顶级量是到了千万还是亿这个级别这个利润最终是这个版权归属方甚至我据我所知我的作曲人都常常没有这个百分比他也只是拿一个一份作曲的这个劳务那版权被这个甲方完全买走之后呢电视剧方啊比方说电视剧或者电影的版权所有方他同时拥有这个歌后续利润的全部的这个这个这个归属

就说到风格这个事儿,我其实也想跟一青聊一聊,因为我感觉你很多歌是以民谣为主,你是平常听这个比较多,还是说你觉得这个是一个比较,比如说你创作上面比较舒服的一个这样的?我一直不太清楚各个风格的定义是什么,因为

就它不是一个很 formal 的定义所以很模糊对就我一直没有想说我是写什么东西对而且更重要的是没有因为并没有市场所以不是以这个卖歌为就也没有卖出过所以对就以自己开心为主要目的

我发现有有有一个就自己写自己写歌词的人都是就是自己写歌写写去写词的人都是会那个词的长度或者说 unique 词数的那个跟他自己创作是非常正相关的因为就我们有很多很多话要说所以就赶紧在能够喘上气的情况下塞越来越多的东西就尽可能塞更多东西

对那你就是我其实挺好奇就是你的创作过程是什么样比如说你同时写歌写曲那你是先做哪一个平常对就是一个这个动态动态调整过程就是可能给定前面一些词或者给定有一两句我想说的我看看怎么把它往下发展

我觉得最优秀的人跟比较普通就我现在这个级别差别就是有一两句那种 spark 很容易可能就跟写论文有一个什么 idea 是很容易然后真正那个执行是比较困难就你能把一两句可能俏皮话或者听上去聪明的话展开成一首完整的还有一个可能有个 arc 就是有一个起伏或者是有一个什么这个是比较困难的

有一两句那种很聪明的是比较容易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路径就音乐它是一个比较高维的东西嘛所以我是就跟张老师一样就可能因为喜欢文学啊喜欢这些从这个文字的角度另外还有就是从这个音乐角度进入他们那种创作可能就不太一样就他们是因为喜欢古典喜欢节奏就是喜欢这样子的东西进来那可能歌词甚至对他们来说不太重要就随便放几个不太重要的字放进去就行了

嗯嗯所以所以你一开始就是开始创作这个词曲因为我感觉你可能是 19 年的年底开始发对吧就是开始 po 在微博上面就是我想我想知道就是一开始创作比如说这个契机或者是说把它 po 出来的这个契机是什么比如说是因为独国实在是没太大意思然后或者是说想调剂生活就是什么样的 motivation 嗯

可能是就是 self-contained 就是他自成一个独立的然后又比较快能有反馈又比较就这个反馈周期比较短又能够容易被大家接受的一个

就是大家就每个人都能够按播放键听一下就如果你写小说或者写什么很少会有人就是能够直接欣赏就对我来说可能跟做研究差不多就是你通过观察世界不管是横向的就是你观察你周围的人周围的世界还是纵向的你去想历史想过去或者想未来

再抽象出一个什么就不管是道理还是情感还是道德还是什么就是你抽象出一个东西

那学术的要求可能就是你要用很分析的方法去把它描述出来就是这种创意工作就是你自己要在搭另外一个世界然后把至少对我的时候就是把你想的那个把你总结出的那个抽象的东西在另外一个你搭的那个世界里面呈现出来让大家感受到你要说的那个话对 再来一个抽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对

对所以其实他也能解释因为我看你的歌词里面除了有一些当然有一些生活意象上面的东西就比如说也有讨论就是日常的这种见闻情感然后包括一些日常的情绪但我也能看到一些比如说像这种奇遇的或者是说有一点点超现实的或者是说有一些就是历史的意象我觉得这个还挺神奇的因为我感觉就是

如果我是一个作词的人然后我感觉这个其实难度还是挺大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刚才这个过程是相关的因为你先抽离了一个概念出来然后再去考虑这个创作这个过程对就想象我前几天还在想说我们我们学术界测量创新程度的方法目前都是很傻的用这个包含新词的数量的就是比比较今年的什么

一些文本和去年的文本看有哪些新词出来然后新词最多的它就是最创新的我就想说如果将来大家分析歌词的时候我这个 reverse engineer 整个过程我就扔各种各样的新的词进去我就变成历史上最有创意的人

就是字黑字黑就打开想象力吧打开想象力还挺好玩的就是是一个玩具你可以把它捏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我自己觉得比较自由的一点就是或者说比较解放的一点就是学术因为它是科学所以你要穷尽你你这个小方向上以前所有人做过的东西你才能够

声称自己做了一个新的东西当然通常你都没有做任何新的东西但是你至少要走那个过程但是艺术创作可能因为你要表达的那个真实真相真理它是关于人性的那关于人性就可能亚里士多德孔子或者是莎士比亚就其实他跟你讲的东西没有任何就你的心意并不是在你讲了一个他们没有讲过的东西

而是可能你用一个新的方法去讲了这个东西或者是你用你自己构造的那个世界讲了其实同样的一个东西所以做一个以前人完全没有做过的就说以前人完全没有说过的一个真相或者发现一个新的东西就那个压力或者那个标准稍微低一点你只要在你创造的这个世界里面它是真实的就可以或者说它是成立的就可以了

我觉得这个可能也跟我另外一个问题有一些关系就是我比较想问一沁包括像张老师就是艺术创作这个事情和你的学术生活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就比如说对于我来讲就是他可能对我来讲是一个发泄情绪的这样一个关系比如说我每次被剧稿我都会录歌就我只要被剧稿我就会录歌好

然后我只要今天心情不开心我就会去录歌但是你要说就比如说它能够让我心情变得好了我也没有觉得就是我只是一个出口对但是我其实也想知道就比如说对于你们来讲是什么关系

我其實我覺得創作對我來說可能和首先它有一個功能和櫻單唱歌這個很像它也是抒發情感同時改變自己嘗試改變一下自己心情的一個一個渠道其實我可以跟大家說我剛才為什麼說一三年之前寫的還比較小兒科過家家一三年之後我開始把它當回事去提升了創作的頻率和量就是因為那時候我讀讀書讀到博士第三年就非常的痛苦因為

最初設定的導師他因為身體緣故被迫退出了他突然告訴我身體出狀況然後要重新找導師重新更換自己論文本身設定的方向然後加上自己當時和家裡關係情感出現變故等等的反正就總之 13 年有一個特別糟糕灰暗的暑假那個暑假可能最差的時候就有一個多月不太出門

就是那种买了一堆速冻食品像我们在海外应该都知道对吧速冻披萨速冻水饺然后就可以一周购物一次然后一周只只出这一次门然后那个状态挺差的但是我觉得那个写歌或者说音乐创作这个事是那段灰暗时期的一个情绪的出口同时他也帮助我慢慢的走出来因为

在那个我想我们都有体会对吧在学术成为你压力源的时候你是根本不想想这个事情的就是导师发来邮件你也很紧张然后有个什么 deadline 你也很紧张越紧张你就越不想看那个导师来的邮件或者是学术上你最该做的一件事所以我还挺感谢有这么一个和学术几乎没什么关系的另外一种爱好你在那个过程中是开心的

而且之前我也跟益勤聊,因为学术是一个挺非结构化的,它是个非标准化的生产模式,它几乎是一种手艺,这种情况就导致它没有一个短期的,像我们去工厂做工或者去大厂里面当马农,你每天可以看到一些你今天 8 小时的进展,但是我们就生活中缺乏这个,就特别容易迷茫混乱失焦或者是拖延症,自己就把自己这一天或者一周给荒废过去了,

我觉得写歌给这个没有结构的松散的生活加了一个结构就是我 13 到 17 年那个时候读书同时也时间比较多同时也经常会有情感上的一些灵感吧就最疯狂的时候每天一首甚至每天最多的时候四五首歌词

你就会觉得是很难过的有的时候写一首伤感的歌也挺难过的但是事后看看呢觉得反正自己欣赏自己吧那种那种小情绪一上来觉得哎今天写的这几个挺好的挺不错他给自己一个一直没有正反馈的独博的学术生活一个每天或者每周的一些小的正反馈就写出来一首就很高兴如果写的比比上个月有进步就更高兴如果还有一个呃

比方说作曲的朋友帮我谱了一个曲,然后这个歌成型了,就更高兴一点。所以我猜想我们读博都是等一个论文两三年没有一个正反馈,对吧?或者写一个论文半年多都写不下去。但是写歌它体量很小,一两百字,它不停地在给我生活一个积极的情绪和调整。所以我还挺感谢有这么一个爱好在旁边。

那你刚刚说的跟应该说有点像是不是在情绪比较研究碰到困难的时候情绪比较低落的时候这创作的冲动会比较高

是这样吗对所以大家可以从我那个发歌的频率反推出我当时情绪的状态我觉得和应丹那个说的是完全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句话对吧国家不幸施加性就你你生活颠沛流离会出现一个李清照或者是杜甫这样的人但是我们我们没到那个层次啊就是但他一定会引起你创作的冲动啊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哈就是这个问题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存在就是因为

学术本身它就是你有这个发表压力或者怎么样然后现在如果作词像霍强老师你已经进入到一个商业化的这样的一个就是入口之后就你会不会有就在作词上面也开始有压力就或者是这个东西会不会就是它给你就是两倍的压力还是是说它现在还没有到这个程度或者说你有自己的消解的方法

這個問題特別好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這幾個作曲人都跟我聊過要不要正式進入他們的公司然後更穩定的長期寫歌我每次都拒絕 我覺得這就是你說的現在我的量 我為什麼停留在兩三個業內合作者我也不再加 我現在基本不再加新的合作者我現在的創作量是我舒服的而且我這兩三位也都合作的很默契跟他們合作整個過程是愉快的

如果要從零開始適應或者是當我的創作量是變成一個我需要影響我正常生活節奏影響我上課、備課、科研、教學這些事情了我就會在那設一個線現在剛好是處在一個它還沒變成我壓力的狀態我也知道有些人他辭職全職做公眾號或者全職做視頻剪輯他本來很喜歡這個事

但它变成了它每天这个 24x7 的这种事情之后就不再喜欢这个事了这个还挺难过的我在时刻警惕自己去滑向那个跑道是一气你刚才想问什么对我是想补充说我自己写歌之后发现了两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一件事情就是还挺魔法的就是人类就跟动物的区别应该就是语言嘛就是能够

促进大规模的写作啊能够促进对就挺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我可能最初喜欢文学的动力就是看到几千年前人写的东西我居然还能觉得他们写的东西跟我有关或者说

我能跟他们产生情感的互动就我觉得这个就是魔法就这个人他已经死了而且他的那个文字可能对吧语言都跟我其实距离很远但是呢我们好像还有一个连接然后写歌之后最神奇的就是我觉得可能因为写歌的那个受众更广吧就比写论更广

而且大家都是可以去表演就是相当于他如果唱就跟英丹一样他如果唱的话又是他的一个演绎所以这个就是像魔法一样因为有的人会跟我说啊

听了这首歌我想起了谁就想想起他生活中的谁或者是他听哭了或者怎么样然后很多时候他的对那个作品的理解跟我原来写这个完全不一样而且他是可以时间空间都就可以穿就这个我我一直没想通这是什么东西对然后另外一个有意思的就是就因为可能读书就一直往上读的人都是喜欢

就是想很多问题然后抽象很多的都是很喜欢这些的啊然后这个又给了你很多新的做这个事情的空间就比如说为什么一个八度有十二个音对吧什么是一个八度然后这个波长跟频率的关系啊什么什么就可以有很多这个然后历史上它是怎么变化然后现在我们又变成数字化了它又是怎么样一个变化包括啊

我就在想语言应该就是最大的去中心化协议对吧就是我们我们怎么能够集体的

升级如果如果语言有很多 bug 我们怎么集体升级啊包括当一些新的技术出现的时候比如说我最近在看就是讲中文就汉汉字吧怎么在那个电报和打字机技术出出现之后中文怎么能够就是用那个拉丁字就怎么能够把它打出来就这个就有新的技术之后你的语言一个就是这样子的

去中心化写意需要跟他需要跟新的技术去结合一下我觉得这些问题都特别有意思然后我不知道在什么学术的空间里可以去想这个问题但是在自己琢磨这个写歌的这个时候就可以想还蛮好玩的没有我觉得这个分享挺好对因为我们系有一个老师他就是他会研究很多就是 call music 嘛所以就是他就会到那种那个就是酒吧然后去跟助唱聊

然后他就是他会做很多这样的研究所以我就觉得其实我觉得可能音乐的一个好处是它可以增强这个互动性或者是社交性所以我其实在准备这个的时候我在看这个会上之前聊天说的这个我觉得这个确实是说对于处在高压下面的这个博士生也好或者说亲交也好可能你选择一个这种在爱好选择上是不是也可以就是尝试着说选择这种

比较外化的或者是说比较能够 reach out 的这种这种兴趣我我我可能就顺着应当刚才那个那个问题聊一下就是说他刚才提到我们这个生活其实压力挺大的嘛而且嗯而且特别是我接受到有些同学可能因为太专注于学习了可能嗯

没有去想过自己是不是可以花一点时间有一点主业之外的业余爱好甚至好多人是一种自我谴责的状态对吧就是如果我去玩了如果我跟朋友打了一天这个游戏或者说如果我今天下午我去看了一场电影我就浪费了我宝贵的读博时间中的一个小时或者一个下午好多人有这种自我谴责把自己压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我觉得反正至少在我身上我觉得是松一点会让我整个状态好

如果你是一个热爱科研到每天就是去实验室最高兴那这个没关系我觉得这是挺好的如果你不是就是如果你又纠结我好想去看今天这部电影然后我又不敢去我去了会自我谴责那我觉得不妨改变一下这种心态去找一个爱好对这个我之前跟益勤和应丹在那个群里也分享就是今天我想推荐给在听的博士生的两点小建议如果你

有明确的爱好当然好就继续追寻这个爱好如果你暂时还没找到想找一个爱好我的两条建议是尽量选择创作型或者创造型爱好而不是消费型或者消耗型的爱好另一点就是外向型而不是内向型的爱好

第一点就是什么呢?比方说我之前其实我跟薛老师一样,但是打的游戏不一样,我特别爱打游戏。而且我状态低谷期的时候就打两个游戏,一个是 Call of Duty,就是那个使命召唤。另一个就是更蠢了,我也不怕大家笑话,我打那个 Candy Crush,打到好几千关。而且好多时候追求那个三星满星通关。你可以想象浪费了多少小时在 Candy Crush 这种三宵类蠢萌游戏上面。

但是把这些换成了写歌这种创造型的爱好我觉得就你之后的自我谴责会少很多因为你真的做出来点事情而且做完之后是留下来一些东西所以我觉得这一类比方说像徐老师这样做播客做博客做公众号或者是画画对吧或者是你搞一个什么戏剧社你出去演排出戏等等的或者像英丹搞一个乐队你留下一些演出的

视频片段然后你留下一帮很好的交朋友就他留下了很多东西他不只是单纯的在花你的时间和钱另外就是说我觉得因为我们的生活很宅所以在众多爱好中咱们尽量选那种能够让你帮你出出门的这种比方说打打羽毛球是一帮人的活动对吧踢踢足球打打篮球

或者是舉帖也不要自己去舉對吧盡量找兩三個 spotter 互相去舉一舉互相幫幫忙然後這個哥們啊閨蜜啊增進一下感情包括打遊戲能不能就是從單機換成聯網跟自己遠在比方說國內啊遠在哪裡的好兄弟一起打打遊戲我覺得好像徐老師經常跟自己好朋友一起溝通感情對吧所以所以我覺得就這兩點是選愛好用我給大家一點小的體會和建議吧

对我对第二点感触特别深因为其实我之前做播客的时候然后我也跟我一个好朋友聊过就是我们的一个感觉就是人在读上博士之后你的社交圈其实就是会越来越窄或者是说至少在读博这个期间是会比较窄的虽然是说你可以通过会议认识一些人或者是说你可以通过但是我始终觉得我们是工作关系或者是我们是 business 但是就是你 personal 或者是说 entertaining 的

这个社交圈我我自己的经历我是觉得会越来越窄包括我硕士的朋友可能有一些都流失掉因为大家虽然都在湾区但是他们在工作那我在读博有的时候比如说大家开创其实并不是很频繁所以我是觉得能够以这种兴趣能够帮助更多的人像比如说我现在就开始就是

强强迫我师妹然后每周我们都去吃饭对然后就是因为我其实我其实是非常引着一个人吃饭如果一个人可以去海底捞吃那种四宫格火锅就这种我是可以一个人就做很多事情对但是我现在就强迫自己就是一定要跟别人一起出去然后跟别人去沟通感情因为我发现这个确实是

还是要找一个包括像是这上这种去就是攀岩虽然就也没没怎么攀上但是我觉得还是挺不一样的这么感觉对我我作为反面典型就是要提示一下就如果自己特别开心会进入一个自我强化的过程就是你总是待在网上然后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就

就会变得非常喜欢这个事情然后这个擅长这个事情最后就自我强化成一个自己跟自己特别嗨的一个很多时候不太好因为可能生理上人还是一个社交的动物不过每个人的情感方式确实不太一样有些人就是自得其乐或者喜欢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这跟性格其实挺有关系的嗯

我们今天就是跟大家也聊了很多然后我觉得对于我自己来讲是非常有收获的很感谢这个何晓晓老师然后益勤然后也感谢徐老师我们有一次进行了一个成功的联动主要是向张老师和益勤学习主要向张老师经过市场检验感谢感谢大家的那个捧场的各位听众对吧一直听我们在这聊天到现在感谢益勤和益丹邀请我们期待两位更好的作品在网上可以听到

The surface is fine

we don't need a call when it's day for the dancei hear that one two three one two three onefor the dance there was almost a daughter or a sonthere is nothing to do but to wonderif you're as hopeless as me and this decent

we're joined in the spiritjoined at the hipjoined in the panicwondering if we've come to some sort 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