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在过去的 40 年里孤独感增加了 10%左右逐年增加我们通常如果去看一个人生命周期他的幸福感的话是一个 U 型曲线年轻人和老年人幸福感比较高然后中年人他是有一个幸福危机嘛但是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幸福感低到什么程度他甚至比之前的中年人幸福感都要低就是年轻人是最不幸福的一个群体
我们在微信上通过文字的沟通他给了你反应的时间更长大家好像都是很风趣很幽默的人
但是在线下的时候这种反应的时间首先它就消失了然后尤其是你在跟你的线上的那个所谓的自我去对比的时候它又有一个差距美颜也没了滤镜也没了然后这个反应的时间思考的时间也没有了然后我们线下就变得就不确定性各方面都变多是不是形成了这么一种恶性循环
从财富的角度上来讲我们想要增加财富我们需要去进行风险投资没有风险的投资它基本上收益率都比较低嘛那作为社交来讲也是就如果想要增进两个人的关系的话也需要在社交上风险投资就是去走出这一步你好我是裴瑞我现在在斯坦福大学的心理系做博士后
每期对谈一个陌生领域欢迎你收听天云图 FM 这是一档为了开拓眼界走出自己的局限而设立的播客我们通过与人对谈来与未知的领域以及知识互动我们身处在庞大的社会结构中依靠着互联网 社交媒体维持着和多数人的连接
这些降低人与人之间沟通成本的技术虽然无时无刻让我们不保持联系但也让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那么为什么在社交资源最丰沛的时代我们却感到无比的孤独那本期节目我们有限请到了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博士后裴瑞博士来和他一起从心理学的角度聊一聊当代人的社交与孤独他的研究课题非常有趣叫做《社交冒险》
主要关注个体在社交中做出的小小冒险行为对于人们的心理情绪以及幸福感的影响在研究中他也观察到了这个时代人们对于他人心态的理解产生了系统性的偏差简单的说可喜的是就是我们似乎都高估了他人的冷漠程度在这段对话中我们从现在是否是最孤独的时代聊起
聊到了孤独的趋势是否正在进一步恶化长期的孤独感对人们生活的影响是什么我们是不是在数字时代建立了不健康的舒适圈社交媒体 AI 美颜等等新技术如何影响了我们在现实中社交的能力
我们该如何在当今的环境获得社交健康以及社交冒险相关研究有哪些成果等等话题沛沛的表达温柔而有力也许听下来你也会尝试重新评判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心之壁垒那就请你和我们一起加入这场很温暖的社交冒险吧
我想可能就是有几个我觉得会比较有趣的我也很好奇你们的想法是什么样的是一个是孤独或者社交隔绝它是不是一个社会的层面的问题其实这个是去为什么我们去做斯坦福社区项目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们觉得孤独尤其这种长期的孤独是一个比较严重的社会问题然后需要我们去解决的另外
另外一个我觉得我们可以去聊的是就是社交媒体啊它对我们的社交有什么影响在这里我就想要就是类比快餐吧或者是类比不是快餐生加工食品生加工食品
还有一些可能就是比如说现在这个社会交朋友的成本吗或者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社交对我们的这个好处这么多不管是心理层面还是身体健康层面但是同时我们又处于在有数据记录以来人们是最孤独的一个时代那这两个中间的隔阂在哪里这个可能也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话题
我们刚才说到了三个比较有意思的点就是孤独社交媒体还有这个时代的社交其实我觉得这三个东西某种意义上肯定它是互相影响的三个因素那我们如果从孤独就刚才你有问我们一个问题就是说觉不觉得这个时代是一个非常孤独的时代
我觉得从就是数据层面上来讲我觉得大家已经验证了这件事情之前看到过一个数据是说从中国来看也是我们这个时代是历史上独居的人数最高的一个时代
所以那么就是如果我们从物理意义上来去说人是不是现在处于一个很孤独的阶段我觉得那应该是吧就是都已经是像之前你在邮件里写的就是一人住一人死旁边没有一个立刻我可以去沟通的另一个人这么一个阶段
然后从情绪的角度上来说我感觉是好像我们现在这个阶段的社会的组织方式产生了一个比较大的改变然后导致很多孤独的问题就应运而生吧就是比如说
我们原来是以比如说部落或者是家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单位来去工作协作然后生产这样的对因为我们这个时代又回到我们刚说的技术这些东西的带来的改变以至于一个个体他能够靠自己去生活
为什么能够像大白刚刚讲的就是说一个人在家里蹲很久也是因为如果我想吃饭我可以点个外卖然后如果我想有一些就是娱乐的行为我可以上网看剧就是所以我感觉是就是孤独我觉得是肯定好像从各个意义上都比较能够看到的一个现象
不知道你们从研究的角度是怎么理解对我感觉你刚才总结的很好就是说孤独是一个可以概括我们现在社会上人常态的一个词我觉得可能缺乏的是它的严重性到底有多少在这里我们可以去看一些比如说简单的看一下心理学的理论就有一个是
belong in this theory 就是归属需求理论它其实只是它是说我们人是社会性的动物那人与人之间的这个连接是类似食物和 shelter 住房一样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本质的需求那之前你们的那个节目里可能也提到过当这个需求没有满足的时候那我们就会感觉到孤独就类似于身体上的这个营养没有被满足的时候我们会感到饥饿
偶尔的饥饿当然不是一个什么坏事,我们每天可能都有某时某刻会感觉到饥饿提醒我们要去吃东西了,同样的我们某时某刻可能会感觉到孤独提醒我们,OK 我们需要去社交或者去与人产生一些连接,但是我们现在时代的问题是有很多人他长期的感觉到孤独,
那类比下来就是其实我们有很多人是长期的感觉到饥饿这个在我们听起来就可能就是一个很巨大的社会问题需要去解决的
但其实我们现在的这个长期孤独感的危机和我们很多人长期的感觉到饥饿是比较类似的因为有很多的心理学的研究说明就是孤独对人的健康有很多的负面影响对我记得当时好像还有这么一个数据就是说你们调研的结果是说有一个很大比例的人当时是说多少三分之二还是多少三分之一好像是
三分之一对对对的人当被问及说有没有一个非常亲密的人对象的时候回答是没有这个还是挺令人意外的我感觉我们自己身边统计学的那个感觉是就感觉在社恐或者说社交状态没有很好的人他总归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个相对可以说说话的朋友或者对象
OK 我先把刚才那个三分之一的数据加一个背景就是这个是我们专注于年轻人 18 岁到 30 岁的这个年龄阶段然后三分之一是日本的数据它是全世界排名最低的那就不奇怪了我其实
因为我不是社会学家我其实不太了解日本的数据为什么这么差但是如果你看全世界平均的话是六个人中有一个人是没有一个亲密关系而且这个包括家人包括你的父母或者你的兄弟姐妹或者你的伴侣对有的人甚至不觉得他的伴侣是一个他让他能感觉到亲密的人就是当我们说这个趋势的时候你觉得这个趋势还是在进一步恶化吗
对这个趋势是从有记录的时间就开始就比如说我看的一项研究是从 1980 年左右就有研究开始记录人们的孤独感这里我再次就是把视野聚集到青年人这个群体上因为这个就是研究里都比较关注一个群体在过去的 40 年里孤独感增加了 10%左右
逐年增加而且他不是说不仅仅是技术带来的或者不仅仅是疫情之间社交隔离或者他带来的一个影响而是在现在的我们所有的社交媒体来之前就已经开始有这个孤独感增强的趋势了而我们的社交媒体和疫情带来的影响可能加剧了这个孤独感增加的趋势
那你觉得就是说其他的一些影响因素是什么因为你说他可能在社交媒体出现之前就已经是这样的一个趋势那这个趋势是什么样的一个驱动因素呢对这个是大家肯定也有一些的猜测这里有一本书很有意思是叫 Bowling Alone 就是独自打保龄球是哈佛大学的一个教授 Robert Putman
就听这个名字独自打保龄球就可能感觉到很奇怪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它的来源是在美国大概 1960 年左右他们的社区每个社区都会有自己的保龄球队然后大家都会去参加这个保龄球队作为一个每个社区大家都可以一起参与的一个活动那他观察到一个社会现象就是慢慢的慢慢的这个保龄球队就解散了很多的会解散然后大家就变成一个人去打保龄球了
我觉得它背后带来的就是它的元素之一可能就是作为成年人去社交我们缺少一个比较粘性很高的社交群体来给我们提供这个一个有结构的场所社会结构下的场所比如说我们现在可能会有一些
成年人参加的读书会啊或者去唱卡拉 OK 啊但是一些年轻都很弱就你去一次或者不去一次都没有关系但他们之前的那个社区的保龄球的对是你某一天不去了大家会意识到 OK 今天佩佩怎么没来然后就会去关心 OK 你上周的活动没来你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这种社交结构的缺失带来的一部分增加的孤独感
我感觉这个是不是回到我们刚才说的就是人的社交分成强连接跟弱连接,然后因为你的时间总量是不变的嘛,就是你时间总量是固定的,所以当我们的弱连接越来越多的时候,就是你的强连接或者说你的这种很模式化的固定化的东西就会被侵蚀,
就是我们刚才讲的这个比如说像老一辈的人他们社交的这个模式可能就是每天大家从这个上班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大院里边然后大院里边就是那些人大家可能坐在门口聊会天然后今天今天你没出现好像这事确实挺奇怪的可能我明天还得问一下你昨天干嘛去了所以就是有这么一种很固定的很熟悉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但是好像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就比如说咱们其实就是完全从不认识然后通过一个邮件然后我们就进行这样的一场对话聊天可能我们就结成了好朋友但是可能对于就是这种固定模式化的这种社交的这种场景它就是一种打破对就我感觉是不是说它其实改变的东西是我们的舒适圈越来越少了
就是没有那种很稳定的一个舒适圈的存在舒适圈变了可能是舒适圈变成一个人在家里刷朋友圈或者刷或者在网上然后他是社交不健康的我不是说他完全是社交不健康的但我觉得他
再说来就是它是深加工食品它可以是健康的只不过目前这个食品给我们展现的模式是不健康的因为我们还我们是刚刚接触到这个东西或者认知上也没有意识到什么就比如说食品工业化之后突然之间它有很多了深加工的食品它的目标其实就是卖更多的食品而不是说我要关注买我这个食品的人他健康是怎么样的嗯
在这个过程中他会想 OK 我的目标是要卖更多的食品的话那我就加盐加糖加油是不是就是把它做的让人更难以抗拒更好吃一点想象的话就是比如炸鸡啊饼干啊这一类的食品生加工食品
那社交媒体或者我会把它叫做算法下的社交因为这样可以涵盖社交媒体甚至现在的 LLM 或者大圆模型我们和大圆模型之间的社交模式在我看来是一种深加工的
社交它现在只是初期那这家平台它的目标是让我们在这个平台上花更多的时间它不在乎我们花完这个时间之后是更焦虑了还是更开心了只要我刷了时间够长它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考虑加入的元素就是不一定是让我们的对于我们更健康的一些元素但是我我的想法是这不是技术的问题这是技术和我们经济体制的结合下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我们作为消费者或者作为平台使用者更
更有意识的去想要选择一些对我们来说更有利的更有健康或者是能给我们带来幸福感满足感充足感的社交状态的话那也许是这些平台会创造出一些不一样的技术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算法下的人与人之间深度的连接
对所以这里边有一个你的潜台词是你相信通过互联网的社交在某种程度上是能够实现社交的就是深度的连接对我相信它是可以的但是它能不能够完全的取代线下面对面的这种社交我是保持怀疑态度
我确实也觉得说这个互联网上的社交或者我们普遍意义上讲的虚拟的社交也许可以一定程度上就是扮演深度的社交但是它可能最终还只是一种扮演就是在回到可能我们之前说的这个这个加里敦的这样的一个话题里面这个就是我觉得我们不难想象比如说呃
我们讲的普遍意义上讲的阿宅他可能和一个角色或者说我们讲的这个粉丝他和某一个明星某一个演员或者某一个角色产生了非常强的一种情感连接但是你无论这种情感连接再强你可以说我对着这个角色说话甚至比如日本有人幻想自己跟初音未来结婚然后之类的这种情况但是就好像他有一些实质上的人的功能
不能被满足比如说当你生病的时候你不可能半夜把你的初音未来玩偶叫起来说你带我去医院吧对吧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或者说某一个明星的粉丝不可能半夜给明星打电话说你能不能借我 200 块钱我需要干一个什么事情这个就是他虽然连接深度了社交深度了但是他有一些深度社交的功能不能被满足我觉得这是一个时代的症候
我觉得我们这里在聊两个话题就是一个是社交带来的这种就是真正功能性的功能就比如说我有病了谁来帮我然后这个我要钱了谁来借我这个是一个非常就是功能性的社交然后我感觉我们刚才其实一直在聊的就是有一个东西是缺失的就是说到底培瑞你们心理学上是怎么定义社交的要素的
就是我们刚才其实最早问那个定义其实想问这个问题就是说当我们达成了哪些条件的时候我们就认为我们是开启了这个社交或者叫健康的有益的对社交的状态
我补充一下就是说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很有意思是因为我们之前从脑科学或者叫从生命科学的角度聊这个话题的时候我们就会聊到一些要素比如说触摸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大家对很多人对那个梗都记得很清楚就是我们一直在说 touch 就是说 touch 对于
对对对对于社交的重要性是非常非常绝对的就当时还有一个实验是说就是给一个小猴子做一个场景是说一个是一个布面的一个玩偶然后模仿他的妈妈的样子然后还有一个是铁丝的玩偶然后那个铁丝也是模仿他妈妈的样子然后那个铁丝是有奶水的就是有营养的
绒布的那个妈妈是什么都没有的但是那个小猴子会在只有在饿的时候去只有饿的时候去找那个铁丝妈妈然后在大部分时候是跟绒布妈妈待在一起所以就是说在生理上面有一些就是类似于这种要素它给了我们这个机体一个暗示说我现在处于一个社交的状态
对所以就是这个是其实这个好奇的来源吧就是说你们心理学上是怎么认为说哪些要素达到的时候我们在社交然后我觉得他才能反映到刚才我最早的那个问题就是说哎你你是相信在互联网上我们是能获得真实的社交的
嗯,我想从几个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对于社交就是 social interaction,在心理学上定义它非常非常广泛,涵盖比如说我们人与人之间线下面对面的说话,甚至不说话一个眼神,它也是一个交流,它可能是一个 minimal social interaction,就是微小的社交。
或者我去点咖啡的时候和那个 barista 去聊几句啊去说谢谢啊这也算是社交在网上我给别人去评论点赞其实这是在线的社交或者打电话视频通话这些
都算是社交但是你要是去说什么样的社交是高质量社交那这可能确实得要去看一个是看个体对象然后另外一个去看他的这个背景是什么样就比如说两个人打个电话但是他是一个非常有意义有深度的对话的话那可能这个也是也可以算是一个
高质量的社交但从大体上来讲我确实也是很有感触你刚才说的这个对于人与人之间有一种比较原始的对于比如说触摸 touch 的这个
需求两个例子吧一个是自己的故事一个是一些更多的可能心理学方面的研究自己的故事就是你这个让我想到疫情之间我回国然后要大家都要隔离嘛就是而且那个隔离是非常严格的把你一个人放在一个宾馆里然后待三周这样一个我感觉这是真的是一个
太好的社会实验的契机了可惜当时没有人去做这个事情我本来也是一个非常挨的人就是很内向的一个人我当时觉得哇好开心啊我可以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待三周我可以干很多事情看书看电视看电影你好乐观啊但是我想的是我如果需要我还可以和人打电话也有网
但是我发现就是你过了几天之后你就觉得你真的是有一些缺失就是每天那个大白来给我捅鼻子去测新冠的那个时间他其实捅鼻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我很期待那一那一刻的发生因为就是那是我每天唯一的是有可以与人接触的时间
就我会抓着那个机会疯狂的和那个大白聊天大白可能觉得这个人好烦心里想你有没有病毒对他觉得这个但是他可能也见怪不怪的因为我们有的时候去拿饭的时候对门的那个人也同时打开门的时候会心看一眼就觉得我好能体会你的感受就是有这样需要与人面对面的或者有接触的这个这样的社交
这是个人的一个体会但是在研究中呢我们确实也是就比如说小孩子从发展的角度来讲需要这样对于一个柔软东西的触摸那作为成年人来说呢我们发现就是在研究中这一系列研究也是很有意思的研究因为它会把人叫到实验室来然后各种各样不同的方法给他压力吧就比如说
给它一些比较小的奠基就是让你感觉到有一点痛的那个感觉或者是突然之间让你面对一些不认识的人公众演讲这个其实对于大家来说都非常有压力的一件事情或者你在众人面前从把字幕表从最后一个背到第一个就是各种各样方法让人觉得有压力对但是其实
但是才发现就是如果我在这个过程中和我的伴侣或者一个很好的朋友握手的话,我的这个压力值不管是你从心理上去问他,还是从身体上去测量这个指标,比如说心跳啊,或者这个皮肤的导电程度,都是显著的减弱的,这是心理学里比较非常非常 robust 的一个结果之一,做了大概三十多年了。
我感觉好像我们是不是可以把社交看成一种刺激就是因为刚才我们讲这个就是其实其实疫情的那个隔离某种意义上它模拟了一个 solitary confinement 就是把一个人关在一个空间里的这么一个场景嘛
然后就我之前听过一个就是讲这个这个长就 solitary confinement 的这种案例吗或者叫实验其实它本质的问题就是这个人他没有刺激来源然后导致这个人抓狂或者是发疯或者怎么样的
然后我们刚才的这个就是我们回到一个大家可能比较能想象的场景就是说我们长期待在一个环境里面就像刚刚大白说的家里堆或者说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他很孤独然后一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一个环境里面的时间很长这个是不是其实带来的一个问题是说我们因为总处在一个空间里面然后我们和这个空间形成了一个不健康的关系
就是它的刺激太少了然后它的刺激就就是这个空间里面所有的刺激都来自于可能你的屏幕你的社交媒体它也就进一步把我们推向了互联网社交媒体就是新的这个数字技术带来的这些问题
然后同时你又形成了这么一个感觉就是因为我觉得我是一个不善于社交的人我是一个对社交有恐惧的人所以我又不愿意走出这个空间去改变这个处境然后来寻找新的所谓打引号健康的社交冒险跟刺激是不是形成了这么一种恶性循环对对是我我我
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就是一方面我们是有这种与人社交或者与人产生链接的需求在过去的这个时间里比如说没有手机没有智能手机或者电脑的时间里我们确实需要去走出家门和邻居唠唠嗑
或者是和家里人说说话才能满足这个需求但如今比如说手机社交媒体电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方便的满足我们这个需求的手段甚至是很安全因为我们能够很安全的预测到在手机上刷短视频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它也给了我们一个参与世界的感受但同时这种社交就是消耗了我们就是让我们有一种
不是很真实的饱腹感吧那其实我们还是底层逻辑还是有一些饥饿的只不过吃的东西是可能是没有很多营养的长期来讲会消耗我们的一些东西
因为我最近对这个事就是也就是这几天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场景了但是我这几天特别有感受因为我这几天其实进入了一个比较没有动力能量的一个状态我自己的一个最近的情况是我前段时间回北京然后回北京就是跟这个父母这个亲密关系相处嘛然后我觉得我积累了非常大的负能量回到上海来
因为我家在北京嘛春节的时候就回去了几天然后我就感觉就是狂风暴雨般的亲密关系这个压制了我一周然后我回来之后很难受然后我就可能就本来就是一个状态不太好的情况然后我就会发现我在我常就我这个是我的办公室或者我书房就我在这个空间里面它就会逐渐就是形成一种
很焦虑的一个关联性就是我在这个空间里我就啥都不想干就是特别明显然后我就是可能我你让我去在这个空间里面看会儿剧放松一下我都不想
就是这个可能就是大家形容的那种抑郁的情况吧虽然我觉得我我没有到那个程度了就是非常非常轻微的那种感觉就是说我啥也不想干你让我玩我也不想在这玩然后我后来我觉得不行不行不行我得我得打破一下这个状态然后我昨天跟大白我跟大白好像说了就是我不但是去了咖啡厅我还特意打车去了一个特别远的咖啡厅
就是我说我得选一个就是我不太容易回来的地方就是我回来的成本我手动的把它变高就我去了一个远一点的地方我这样我不能说我两步路就是回去了然后我就在那个咖啡厅坐了可能一下午从两点坐到吃晚饭的这个时间段然后在反正在那个咖啡厅我也没有跟谁社交了就是跟那个点了杯咖啡的这种程度的社交嘛
但是我换了那个环境我真的我的状态就逐渐好了起来然后也愿意去对推进工作等等这些东西所以我们刚才说的这一堆东西就是我感觉好像其实我们刚刚说的这个社交健康等等的这些东西它推翻了我们最早讲的一个话题就是我们最早说是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的这个所谓的舒适区它消失了或者变少了
但我感觉好像是我们和不健康的舒适区建立了一个不健康的关系对吧就是产生了这么一个新的问题是有没有可能就是舒适区健康不了我不知道就是
我还是在想就是比如说我们一直在说比如之前大家更容易建立强连接可能有一个就是更关心你的群体就还是那个孤独暴龄的故事嘛那可能现在我们没有这样的强连接的原因就是我在想是不是大家对自我的要求也变了就好像刚才那个 Jack 你说的这个例子你不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做是一个
可以的状态就是那可能很多人也觉得说我再回到家我就是
应该再努力一下或者应该再自我提升一下然后但是我还是看了剧或者刷了手机然后就有很好的感觉对那就是说但是你的潜意识还是觉得说我应该怎么怎么样然后我没有这样或者说那你不觉得说下了班我就应该去打个保龄球唱个 K 然后这样
那你也知道说如果你是那样做的话你可能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会为这个事情付出代价对吗我们不再是一个说我每天这个上班正常的然后反正工作正常的干了我就可以确定我在未来的 20 年就有饭吃了的这样的一个社会环境这个社会环境不再是这样了我们要求你终身学习对吗终身学习是一个就好像很积极的事情但是他另外的一个意思就是说
你就是说你时刻不能放弃对自己的这样的一个把自己接着当做一个一个生产工具来售卖或者来租赁的这样的一个一个步骤那这个我觉得还是一个
现在的社会工作的环境对人的要求是你作为一个零件就是必须要去不断的这个满足更高的需求那这个是我们不健康的一个来源不是吗这个是我刚才的一个想法然后另外关于陪陪之前说的就是我们还是呃
非常渴望比如说跟人再去有一个物理上的连接我们比如说刚才你讲的给人施加压力的时候如果他能有一个自己的亲密连接的人来去比如说握着他的手他的这种压力指数就会下降从这个点上其实我觉得我们
这个问题是说那社交它究竟是什么就是我们在为了什么东西在追求什么样的东西来定义它为一个强连接社交因为如果我们这个强连接可以通过不真实的方式来获得的话我们真正需要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你让人家说吧哇塞你说了好多哇我还有好多想法我得整理一下
我现在想证明就是为舒适圈证明一下就是我们说的舒适圈并不是说它是一个有害的东西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舒适圈我作为一个矮人我特别了解这一点就是我是一定要有一个能够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的地方呢我们不是说要求所有人都时时刻刻跑出去各种和人 social 然后要
每天认识多少个陌生人并不是这样的而是说可能在现在尤其是有了社交媒体有了手机这个东西它给我们一个随时随地能够进入一个舒适圈的机会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观察就比如说大家进电梯
就那几分钟时间我都会想要把手机掏出来看一看刷一刷小红书刷一刷朋友圈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可能就是我不想忍受我就站在那和一群陌生人就逃避目光的那个尴尬但其实有的时候我们的也是需要就是这种在社交中需要一些摩擦需要一些尴尬需要一些无聊或者是这种不愉快的体验
才能够有这个和人建立连接或者是甚至是向内探索思索的一些机会另外一个就是我感觉你们经常就是会会很好奇社交到底是什么一个东西它主要在心理学上可以分为三个方面一个方面就是一些强联系叫 strong tie 或者是深度的联系就是我们刚才说的这种情
亲密的好友啊或者你的家人通常大多数人来说一个手就能数清楚大概不超过五个人
另外一个是比较弱的连接那就是你可能一年见个一两次啊不是那么熟的朋友或者是家人这些人虽然不能给你在及时的提供很强的情感上的支持或者经济上的支持但是我们发现他能够给你带来比如说新的知识啊新的机会啊也是对一个人的成长和成功是很有帮助的
还有一个可能是更宽泛更大的一个概念就是你对一个集体的归属感就是我们总是需要去属于一个比自己更大的集体如果从一个目的性角度去解释的话那它就是说它能够满足人对一个社交的需求或者是对一个归属感的需求对与人有产生连接的需求这个时候它是
就是我们会说它是比如说有一个 functional social interaction
如果比如说我和一个直播的人我感觉我和他产生链接那这个是否是真实链接在我们看来就是这种单向的链接比如说我作为一个听众听你们播客很久了我对你们两位都很我自我感觉很了解但你们完全不知道我是谁这一类的链接叫 parasocial relationship 它是一个和比如说 social interaction 区分开来的一个 interaction
那它能够满足给人带来一些这种社交需求上的满足但我看来它就不是一个强连接因为对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对吧它是一个非常单向的连接
但是我觉得对于我们现在人对于基础的适应就是两个人如果从来都没有见过面比如说就一直以前是可能是一直通信现在是经常在电脑上交流他能不能产生强连接肯定也是可以的可能不同的人对于这个线下去接触的需求不一样
我觉得好像我们聊着聊着的感觉就是说线上是能够满足很多社交的需求的
但是好像还是有一些像我们刚刚提到的就是非常原始的这种东西它时不时是需要出现的就是它不能完全没有就是即使说我们线上已经满足了很多东西但是好像就是有一些我们需要对在机体上的社交的这种反馈或者是什么的对就是我感觉它好像是一个组成部分
并不是每一次社交都一定需要这种感觉对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肯定是线下面对面大于线上面对面大于线上只是语音大于
文字交流因为你线下面对面它包含的信息量是最多的其实我们交流的时候只有不到百分之大概 20 的交流的内容是通过文字本身传输的其他有很多是肢体语言或者是我们的语音语调去传递这个内容我只是想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需要一些线下的接触但是不排除对于小部分人来说这种
通过文字的比如说长期的深度沟通就能让他们找到一个灵魂伴侣比如说之前有的人可能他和世界上另外一个人产生一个很强的连接但是只是通过写信去传递信息对于少数人来说这个可能是存在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们是需要线下的面对面的接触的
我感觉我们进入到了互联网跟社交媒体数字化对人类社交变化影响的话题的部分然后我刚才在听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东西是这样的就是说你们觉得是不是数字化的这些东西因为我们刚刚有聊到舒适圈舒适圈的另一个讲法就是它提供了一种确定性我们
我们在社交媒体或者说互联网上的社交好像是比线下的社交有更多的确定性的也就是说我们我举个例子吧就比如说我昨天晚上还在跟大白聊这个问题就是比如说我们在微信上通过文字的沟通他给了你反应的时间更长就
就比如说我们第一次认识然后在一个群里面大家聊天比如说你发了一个打招呼的信息我可以琢磨一下然后我再给一个很有趣的很幽默的一个反馈然后呢可能这个时候你也有时间思考然后怎么来接我这个梗然后我们的互动在这个社交媒体的这个环境下就感觉很顺畅很舒服大家好像都是很风趣很幽默的人
但是在线下的时候这种反应的时间首先它就消失了然后这种确定性或者说我有足够的空间来去琢磨的这个东西也消失了然后它就会变得很干然后尤其是你在跟你的线上的那个所谓的自我去对比的时候它又有一个差距美颜也没了滤镜也没了然后这个反应的时间思考的时间也没有了然后我们线下就变得就不确定性各方面都变多
社交媒体可能也是我们刚刚讲的就是说我打开抖音获得的是什么东西是很确定的但是我到线下去一个新的活动然后我能获得什么是不确定的所以就是我们是不是总体来讲社交冒险的意愿大大的降低了因为我们越来越多的被这些数字化的媒介提供了一种空间或者叫确定性
我感觉是这样的就你说的这个真的很好而且在我们的对本科生的观察里他们甚至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就比如他们用那个 dating app 就是约会软件嘛然后上面 match 到一个人你就开始聊天对吧首先你有这个机会去想 OK 我怎么样让我说怎么样说比让我感觉到更
有魅力一点风趣幽默一点那现在的一个他们的所做的一个行为是什么呢就是他们在把自己想说的话放到 chat gpt 或者大圆模型里说你把我这个稍微改写一下让我变成一个更有魅力的人
对首先他就他这样子就又修饰了一下就变成一个更加让人觉得又风趣又礼貌又温暖的可能一个话语然后就变成了文字也有美言了对文字有美言两个人通过了中间以两个 LOM 作为媒介再去交流那就是把这个不确定性又更加的减少因为 LOM
它的输出是比较在一个更小的范围里的东西然后想到那个就是最开始比如 ChaiGPT 刚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想到的那种应用方式比如说我有一个几句话的点子然后我需要写一个报告然后就说帮我扩写成一个几页的报告然后对面拿到报告的人再把这个扩写了几页的报告丢给 ChaiGPT 说帮我总结成几句话总结一下对对对
也就是说我们的这个我们就进一步讲就是说在社交媒体时代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个类似于这么一个中介然后这个中介是社交媒体的这些软件等等的然后美颜的工具什么的然后其实我们刚才讲的就是可能在这个 AI 时代我们也许在未来会见到第二层中介就是这个在内容层面上它也有了一个中介就是我们说的一个东西或者我们的意愿被
翻译了一下被改变了一下然后美颜了一下然后再传递到对面这可能就会进一步拉拉远就是我们线上的社交和线下社交的这个差距对对习惯了这些线上很安全的这种社交之后我们可能就像文史里的花朵就对于线下这种面对面你突然之间就要给别人反馈的这种社交更加有
有困难对于线上经常聊天的人他们走到现实生活中去见面这个行为本身可能就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行为那就意味着你要把自己更真实的一遍没有美颜的这个照片的自己可能我的语言也没有 LM 加工过的语言展现给你那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你喜欢的是线上那个经过修饰的我而不是真实的我
那我有可能会被你拒绝这就是一个把自己放在可能被拒绝的一个位置的一个冒险嗯
但是我的感觉是类似于比如说就是从财富的角度上来讲我们想要增加财富我们需要去进行风险投资没有风险的投资他基本上收益率都比较低嘛那作为社交来讲也是就如果想要增进两个人的关系的话也需要在社交上风险投资就是去走出这一步看看对方能不能接受一个更真实的自己那你有什么投资建议
怎么样分配我的社交财富
我的投资建议肯定就是还是我的研究就是去做一些社交冒险的行为我们主要是去做一个长期的纵向研究项目叫斯坦福社区项目嘛每年我们收集本科生大概几千个人在不同时期就是追踪他们一下问问他们你们现在的快乐幸福感怎么样啊有没有感觉孤独啊
我主要关注的是在社交中有一些不确定性意思就是说你很难去预测对方的会是什么样反应的时候的行为我的理论是这种冒险社交中的冒险才是能够帮助我们建立新联系和促进已有关系的一个桥梁
举些例子就是什么哪些是我们关注的社交冒险行为呢可能一方面是比如说你去邀请一个陌生人和你一起吃饭啊或者去向你认识的人你的好朋友去吐露一些比较隐秘的东西啊或者是你们两个人之间意见不合吧但其实有的时候比如说你喜欢某个艺术家但是我其实不是很认同
那我有没有勇气去跟你说 OK 我不认同你喜欢的这个艺术家就这一类的行为我们发现就是这种社交冒险行为它能够给人带来快乐的感觉通常人们在进行这个行为的时候他们是更快乐的而且就是你控制了此刻的你的快乐它还能够给你带来一个延迟的快乐就是你在下一个时刻这一天的下一个时刻相比你不去做社交冒险你也是会更快乐的
这个地方的问题是就是带来这些好处的是社交冒险本身吗还是说就是它还是要取决于这个冒险的结果因为我在那个列表里面当时也写了就是我发现就是有一个说法说社交恐惧嘛就是社恐社恐是一个类似于这个就是创伤后记忆那个就 PTSD 的那么一个类型的东西
就也就是说我们刚刚说这个社交冒险就是他可能会成功可能会失败嘛就如果成功肯定是皆大欢喜嘛可能就是一个大家像刚刚我们描述的就是还获得了新的朋友然后获得了这个这个社交的快乐然后有一个非常积极的心理影响但如果我这个社交冒险失败就带来的结果不就是可能我接下来几天都有点萎靡或者怎么怎么样对对
我觉得社交冒险的失败是很大程度上是为什么我们在很抗拒社交上冒险这件事情的原因就是说一次社交冒险的失败带给我们的这个创伤可能你社交冒险成功十次都难以抵挡就是被拒绝一次的这个创伤的深刻程度可能超过了我被别人接受十次这个样子
我觉得一方面其实我们总体是有一个 negativity bias 就是对于负面信息的权重更高权重更高对不管是你的注意力或者是你的记忆就是负面的一些记忆相对于正面的记忆来说权重会更高这种权重过高在孤独的人或者是抑郁的人里头它更为明显嗯
嗯这其实是一个负面循环吧就是你开始孤独了你的这个负面权重更高了负面权重更高了我更逃避去社交了逃避社交让我更孤独然后他就会产生一个这样的循环不断地加重这个问题嗯
但这也涉及到我们另外一方面的研究就是为什么我们在社交冒险行为通常能够看到这么积极的影响是因为我们所处的环境其实是一个非常温暖的环境尤其去看我们的这个社交冒险的这些行为其实都不是一些很大的社交冒险比如说去给一个陌生人去称赞他某一点你今天的帽子很好看或者你今天的衣服
头型很好看在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你遇到的人你去做这样的一个行为的话他的结果是比较一般来说是比较积极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去说突然之间我们要求你给你心仪的对象表白这个可能是失败率会稍微大一点的这个社交冒险行为虽然他还是很重要所以还是从小的地方做起
其实我们很多时候都已经在做这个行为了,就比如说大家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有的时候会喝酒,其实它也是一个让彼此的行为稍微更不确定性一点,为什么喝酒从各个文化上来讲都是我们感觉是一个社交的一个稍微有点润滑剂的这个作用嘛,其实也是就是让大家稍微卸下一点壁垒,然后展现更真实的自我。
当然有的时候我们不会喜欢对方酒后的样子但是大多数就是他其实也是一个在社交上有一些风险的决策嗯有一个特别直给的问题是你觉得总体来讲我们刚刚不是在讲说这是一个孤独的时代吗那对应的就是那人的社交能力是在退化吗你觉得嗯
我觉得我想想我觉得不一定是社交能力整体的退化可能是一方面某种社交能力
突飞猛进某种社交能力退化了就比如说在线的社交能力发朋友圈的能力可能是那种比较进步的能力那忍受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有一些尴尬沉默的瞬间而不拿起手机去刷微信这可能是我们正在失去的能力
就是在失去一种接受不完美的社交的能力对或者接受社交中无聊的瞬间就是真实的社交不会像抖音一样一个十秒钟视频一个十秒钟视频每一个视频都很有意思它是有一些无聊的瞬间有一些可能会让人失望的瞬间我们可能失去了这种忍受这些无聊瞬间的能力嗯
那我们就加入刚刚我们聊的第三个元素就是我们刚刚说到三个元素分别是这个时代的孤独的问题第二个是社交媒体和数字化带来的问题然后第三个陪陪你说的就是很有意思的是社交的成本问题这个也就回到刚才我们说投资的这个话题嘛然后当时你给出的一个就是你觉得这事很有意思的原因是它的活动
回报是或者叫收益是很高的然后它的投入相对来说是很低的但是我们却没有在做这件事或者说我们做这件事做的远不够吧就是在现在的这个环境和时代里面
我先给一个反馈啊就是这个是我们当时前采的时候说到的嘛就是说你觉得从你们研究的角度有一个现象是说这个环境大家实际上是很温暖和善意的但是内心又是冰冷的对但是我们又似乎不敢于去发掘或者说去把别人的这一面给调动出来
就是就是我常开一口气就是我觉得这个是一个非常好的点就是我觉得这里的问题是就是我们调动起来这个善意的壁垒好像是越来越高的这个是我的感知对对
这个其实也是最近十来年吧心理学在发现的一个就是我们对于社交环境感知上的这个系统性偏差它是芝加哥大学 Nick Epley 教授他做了一系列这样的实验就是说去让你去比如说预测一下
你在电梯里和一个陌生人搭个话你会感觉到什么会感觉有多尴尬会感觉有多开心然后再要你去真正的做这个行为做完这个行为之后再去反馈 OK 你有多开心你感觉有多尴尬那
他做了一系列这种不光是比如说火车上和陌生人说话在公园里请人帮你照相还有一些其他的研究者也加入就是去看比如说去预测比如说你去找陌生人聊天那你大概得要找多少个陌生人才能遇到一个人是愿意和你聊天的
我们说的系统性的认知偏差就来源于人们通常是非常非常 robustly 低估大家很深度的低估了或者大家很通常大家都是去低估 OK 我和这个人说话或者我去赞美一个陌生人或者我去请一个陌生人帮我做一件事情我会感觉到有多快乐而高估你会感觉到有多尴尬
这其实是非常让人感觉到有惋惜的一个事实,就是说 OK 我们说孤独,长期的孤独是多么严重的一个问题,但其实,
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讲,它问题的其中一部分是存在于我们脑海中的,就好像就是我们在一个充满了食物的一个市集里,各种新鲜水果蔬菜,然后好吃的,但是我们因为戴了一个有色眼镜,我们看到的这些食物都是,
比如说有毒的或者过期了的食物然后我们就这样在一个充满食物的环境里感受到饥饿长期下来营养不良这是一个可以类比的现状我其实就非常好奇就是刚才就想问说这个研究究竟是在哪做因为我觉得就是这个环境因素
可以想象影响应该挺大的比如说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如果在早上 rush hour 然后那种比如说那种那种特别核心的大家上班的地带你去说谁能帮你照相和你在公园里面你得到的一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嗯
对肯定是人们的这个预期肯定是根据环境不一样当时他们在美国做了这些实验之后就是有人说 OK 你们美国人太友好了这个在别的文化下没有办法复制于是就是英国的一个研究者叫 Gillian Sandstrom 她就在英国复制一下因为我们都觉得英国人距离感很重而且英国人肯定
稍微相对来说美国人来说不愿意和陌生人讲话这个是在英国有复制就是在英国地铁上你去找陌生人说话通常我们还是会高估就是这个会有多尴尬然后低估这个是有多让我感觉到积极的快乐我觉得
我觉得它可能是一个和预期的对比对可能大部分文化大家都会过度判断就是这个可能潜在的尴尬程度如果听这个播客的有做心理学相关研究的我们可以合作一起看看能不能在中国复制一下这一系列的研究也许在东亚文化下这个语境东亚文化的语境下它可能更难复现一点或者会有不同的结果嗯
对那我们就正好聊到这个问题就是说我们刚才其实讲了很多现在我们面对的困难嘛然后我们可以聊一聊解决方案的部分
就是我们现在面临这么多的孤独然后社交媒体对我们原本社交模式带来的冲击那从陪陪你们的观察或者叫研究的角度有哪些是我们可以做的然后来去改变这件事情或者说更具体一点就是我们如何获得一个好的社交这里我想说就是
大框架肯定还是去我作为一个从事社交冒险研究的人我肯定还是想鼓励大家去在社交上更多冒险的那我想说的是可能我们想要让社交时间更加社交然后让自己的时间回归到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时间
就是如果我们说现在社交媒体或者网络给我们带来社交是一个生加工食品的话那解决的方法可能一个就是去吃一些有机的或者是去吃一些比较原始的食品比如说我不去吃一个生加工之后的
蔬菜饼而直接去吃那些蔬菜那从社交的角度来讲就是我去抛开这些社交媒体带来的一些
相比我去看你的朋友圈里展现的内容去了解你的近况我可以直接给你发一个信息或者甚至打一个电话去问你现在怎么样或者你最近怎么样这个就是说让社交回归社交那让自己的时间回归自己就是说之前我们属于自己的时间现在很多时候都是被流媒体或者社交网络去占据了这里说的社交网络就是去刷比如说朋友圈刷小红书
或者刷一些新闻这一类的那我觉得就是它可能给我们带来一个我们社交需求被满足的错觉也让我们自己的时间变得非常嘈杂没有办法去更好的去 recharge 或者是去充电我
我希望能够鼓励人去鼓励大家吧当然我自己也是很难去真正做到这一点我相信现在在听这个播客的听众可能大家也在手机上刷一点别的东西这都是很正常的但是有的时候比如说在排队的时候当我们想要拿出手机就去刷一下朋友圈的时候稍微遏制一下这个想法然后去感受一下 OK 我现在正在受到的这种感受到了什么样
无聊或者是不是很快乐的感觉其实它也是能够对我们感受自己有一些帮助第三个可能就是再回到我们做的斯坦辐射区项目的这个实验就是说我们大家都在一个充满了新鲜水果蔬菜的市集里挨饿是因为我们戴了有色眼镜就是看不到
这个环境给我们带来的温暖和友善那一方面就是我们可以去尽量去看到这个世界的友善当然这个很难去做到但是就是意识到我们的认知存在偏差这一个事情其实就能改变我们的认知和行为就比如说对于我来说像你们当时 reach out 想要去做这个
波克对我一个矮人来说其实也是有一些阻碍的就是我会觉得你们为什么会感兴趣或者你们肯定会拒绝我但我就会想我们的研究说大家其实比你想象的更友善一点所以我想了这个之后我就说大概率就是他们至少也许不会接受但他们不会直接告诉你你的这个想法很糟糕我们不愿意听我不会严厉的去伤害你对对对对
这个也会给我带来一些减轻一些负担所以就是两点吧就是让社交回归社交让自我时间回归到自我时间然后第二个就是在我们有色眼镜上再加一层滤镜也许就能可以看到更真实的社交世界很有意思
我超级想反馈这个地方就是我觉得这里边让我会最有感觉的是这个第二点就是自己的时间回归自己的时间这一点就是我发现你在说的时候让我有一个很强的感知是说我们现在说让自己的时间回归自己我甚至可以描述成我对这件事有一点恐惧嗯
就是我有时候会恐惧于没有一个什么声音或者是自媒体内容或者是什么东西在我的这个环境里面出现我觉得它可能有多种心态吧就是说第一个就是可能我们无法忍受这种什么都不发生的时间我们无法忍受自己没有在做点什么这个情况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恐惧我觉得是恐惧于无聊的生活就或者说恐惧于真实的无聊的生活就比如说我去排个队可能我也可以在这个排队的过程中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然后或者说我们最常说的吧就是旅行中我们不要老在那里玩手机应该就是享受那个过程中看到的风景嘛但是好像有的时候是很很很
不太敢于去做这个就是他都已经称不上冒险了就是它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事情但是好像就是有一种恐惧在那里有前一段时间我春节的前半段去了趟巴厘岛那个酒店有个特别漂亮的海滩然后有那种躺椅然后遮阳的东西然后我还是躺在里面刷手机就是那个场景已经外部刺激到了一个他非常
不冒险了就是你去享受那个场景其实是一个非常不危险的事情是一个很顺利成章的它已经提供你足够的情绪价值了但是你好像还是会害怕于或者说会倾向于去对对对我大概是这个感受吧我觉得这个好像是一个就是你们两位刚才说的让我感触很深的就是我觉得这还好像还是一个社交的
心理价值和功能性的一个问题就是比如佩佩在讲的就是说让社交的时间归社交自己的时间归自己然后刚才 Jack 你在讲就是说这个自己把握自己的这样的一个困难程度就是我感觉整个这一期我都在讲就是说这个社会的经济结构给我们带来的这种压力就我仍然还是这个观点就是
我觉得就是我们的功能性已经高到了说我们没有办法去很好的做刚才两位说的这两件事情的一个程度或者说社交本身当陪陪在说社交的时候你说的其实是社交就是满足一种所谓心理层面的社交需求然后但是社交本身
我觉得就是现在绝大多数人或者也许从最开始他就带有功能性的目的性的那个部分在里面但是这个部分现在高到了一个他可能往往占据了这个社交的主要的一个一个地步那说的更直白一点比如说我们这期对话这期对话的功能性是我们要做一个节目对吗
那我们可能原本也很乐意来聊这样的一个东西但是这个目的性又不够强偏偏非要有一个节目才能把这件事情做起来那两个人可能原本也可以坐下来聊个天吃个饭但是如果不谈个什么事那也许他可能就要去跟那个真的跟他有事可谈的人去吃那个饭就是我觉得人对于已经成为朋友的人可能是一个标准呃
我说的这一个标准不是说他是一个统一的标准而是说他有某一个标准然后比如说我不会因为 Jack 他可能某一句话说了什么而对这个人的感觉有很大的影响可能他也不会因为我说了什么对我整个人有太大的重新评估的这样一个状态但如果是一个就是说纯工作层面的或者说不是很熟悉的人比如说一个搭子那
你的专业性的那个部分就要远大于你作为人的那个部分被展现出来这个也是社交媒体现在给我们带来的我觉得一个一个就是说非常注重你的某一个特征你的专业度的这个点
被夸张出来的一个特征就好像你举的那个例子我觉得很有共鸣就是你在说我们像是在一个超市里这个超市里有或者一个果园里面里面有很多足够的新鲜蔬菜但是我们偏偏戴着有色眼镜去看那些加工食品我觉得好像我想把这个东西稍微再 tweak 一下
我感觉就是像是说我们在一个巨大的超市里面这个超市里尽管有足够多的新鲜水果蔬菜但是有更天亮的那种加工食品然后这些加工食品它的横幅它的 banner 它的一切展现的东西要比我们找到新鲜水果蔬菜要难
所以说我们会更倾向于去获得那些出手可及的东西尽管那些更新鲜的东西也在那里这个是我们现在的社交媒体通过手机来营造出的我们的生活环境就是我们看到的是那些最
突出的人具有专业性的一面人展现给外在那一面不是说里面那一面不在而是说我们更难去花时间看到它我觉得这个就是现在的一个环境带来的症结对你们俩说的我都太有共鸣了就是一方面是现在社会的快节奏
让我们的可能时间成本变得更高那我们时间更加宝贵的情况下交朋友的成本就变高了或者是我自己的时间就变高了就比如说我做饭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不听一下您播客我都觉得我在浪费我的时间
那另外一方面社交媒体或者是现代的技术让我们也变得更加浮躁或者是选择也变得更多了就比如说从那个 dating 还是约会的角度来讲的话就是哇我一下子能够看到那么多可选的对象那其中每一个人的宝贵程度或者他的价值就变低了
这种选择悖论也会让我们有一个错误的觉得现在这个或者是我可以有很多搭子那我现在这个和我已经产生了链接的搭子可能就没有那么宝贵或者需要珍惜
我觉得你说的这个选择太多了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点就是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场景就是比如说睡前我觉得就睡前刷手机的一个非常强大的焦虑来源就是怕选错看什么
因为你睡前有时候一天挺忙的睡前就那么 20 分钟刷上手机然后我就会特别焦虑就是我怕我点错了一个视频或者点错了一个播客然后进去之后听了 15 分钟发现卧槽好无聊然后那不正好是睡觉的时候吗让睡觉的时间回归睡觉
对我会觉得我没有满足自己本来预期要出现的一个一个多巴胺的增加吧就是本来我预期自己会获得一点睡觉前的放松或者叫快乐然后因为有这个预期在那所以会就是纠结于这个选择的问题然后我觉得可能回到选择太多了的一个问题就是选择太多了然后给了一种
很怕很害怕选错的这么一个压力在那里然后有的时候我们就因为选择太多了然后就是逃回了就是自己比较有确定性的那种选择或者当场景就比如说我我现在是选择去咖啡厅工作还是我选择跟朋友打个电话还是我选择就是躲在我自己的这个房间里边接着去做我的这些事情可能我就会选择最后的那一个
你说人们比较友好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害怕选择然后你就被选择的时候你就欣然接受了是吗是啊就是我当我原本是不是要去社交是无所谓的或者也许我想但我也不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找我社交了我就觉得 OK 挺好我觉得一定有这个因素成功率高我觉得可能也是
那可能就是大家的默认选项还是倾向于愿意去社交的而不是倾向于不愿意去社交的这样你把这个选择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大概率不会去拒绝你或者是给你一个伤害到你
我觉得没有数据不敢说但是我觉得当我们把这个场景就是放出来的时候就比如说比起我们刚才说我们要主动去社交现在选择去社交然后反过来变成现在有一个社交的邀请你要不要接受我觉得这个好像就简单很多就是反正我自己的话我会倾向于接受
但这个可能就能反过来印证我们说的那种就是说实际上你去主动邀请别人的社交或者主动做出的这些行为的成功率可能是比较高的因为你可以反问自己如果别人对给你这个选择你会选择去拒绝吗其实可能选择同意的概率是更大的因为大家其实都挺希望获得一个成功的社交的
哇对 Jack 这个真的是也许这是另外一个干预措施就是说在做一件事之前你先问问自己比如说别人找你对别人找你帮他照相的时候你会不会愿意去帮助然后再去在思考了这个之后再去决定要不要去做这样一个决定嗯嗯嗯
就是我紧接着想到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因为其实我们已经谈到了一些比如说大语言模型还有 AI 对于就是说我们社交的一些影响比如说大家在这个 Dating App 上会先把自己的这个信息先优化一遍这种情况然后我就在想说我们去这样做的一个原因其实也许不具体性于社交我们现在在网上大家都能看到
有越来越多的人去用 AI 来去作为他的第一选择去了解一个事情其实这个是不是也在说就是说我们害怕过多的选择而倾向于去相信一个相对不完美的但是更简单的方式因为我觉得当然一部分人也许他
不太了解说 AI 本身有不准确性但是我相信其实很多人在用 AI 的时候他是完全知道这个 AI 有可能是错的有可能是不准的但是仍然不妨碍他去做这样的选择这是我想到的一个方面然后一个可以抛出来给佩佩的问题就是说
如果我们在说这个我们可以通过 AI 来去优化自己的这个信息的话那 AI 如果在未来进一步发展我们不仅可以优化文字了然后也可以它如果
能够给我们一个真实的触感的时候比如说我和 AI 建立了共情然后我不仅仅这个是平时在手机上能遇到他我还可以捏着 AI 的手无论这个事情是怎么实现的我捏着 AI 的手来做 public speaking 的时候你觉得真实社交还是什么呢哇
首先我确实感觉到人们对 AI 的信任有点超乎我的意料就是有很多问题人们找到的第一个是 AI 不仅仅是一些事实上的问题甚至是有一篇文章叫做 AI 就是新的 Church 就是之前人们有什么需要去
忏悔的事情啊或者需要倾诉的秘密之前是去教堂或者是去找现在可能是去找咨询师去讲这个事情那很多人都是直接去找 AI 去讲 OK 我遇到了一个什么事情真的是最心里最黑暗最隐秘的角落他可以把它直接托付给 AI 再说到这个 AI 是否能够替代社交的这个
我觉得可能要从 AI 对于社交的替代可能有四个层面第一个就是原始的 organic 没有任何 AI 的或者没有任何技术的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原始的社交第二层我们现在相处的阶段就是有一些技术加成的带着滤镜的社交这个是技术带给我们的第三层可能就是真的是
AI 技术发展到你站在我面前我没有办法区别你到底是一个真实的人还是一个 AI 但是我如果知道你是 AI 的话我知道你是没有主观性的就是你还是一个程序所驱动的
这个能否给人带来社交的满足感我觉得区别于人就是对于你来说那个和你社交的人是否有主观性这一点是否重要我觉得比如说我会好奇对于你们来说你们觉得那个能取代你真的是和人的社交吗
然后最后一点就是我再说一下然后我再问你们最后一点就是真的是 AI 就叫 sentient 叫什么真的智能化就它有自主的意识那个时候那我就觉得那个时候就好像你手里拿的这个东西吃起来像苹果看起来像苹果给我带来营养价值也是苹果还有主观能动性那对于我来说它就真的是可以取代人因为它已经是另外一种智能的不知道是生命体态还是
智能体态那我们可以回到第三层然后再去问一下你们对于第三层和第四层你们觉得是否能够满足你们的社交需求我就是给个人化的回答的话我觉得无论是哪一个我可能都获得不了就是即使他已经就是成为刚才我们说的那种全知全能的场景我觉得他可能大概率也满足不了社交的需求
因为我觉得第三阶段就是他没有没有主体性或者他没有自我的这个阶段的话我觉得社交的成功失败他很多是来自于就是我们刚刚说的是冒险成功带来的快乐或者是互相理解带来的这种快乐如果他没有自主性的话那我就是一个必胜的游戏就是如果我是一个必胜的游戏的话这个游戏本身是我觉得没有快乐的
然后如果他是全知全能又有自我的话我觉得他可能就直接是
神了那我应该没有社交的快乐我应该顶多就是被照耀就它是一个不同的我觉得可能是一个不同的链路吧然后我感觉说到底它至少在现阶段它就是一个工具就好像我可能我不会爱上抖音或者互联网一样我也很难去跟 AI 本身建立什么东西吧
我前一段时间听到一个我忘了是在哪了反正就有两个人讨论类似的问题我忘了是问谁了反正他的回应就是说就是考虑到人的性癖这么多样那一定是有一部分人会感受到这个跟 AI 建立某种奇怪的联系就像大白说的就是有的人还能跟初音未来结婚吗就是一定会有这个群体了但我觉得从大面积上来说应该还
不太治愈我觉得就是我们如果把这个东西上升一点价值的话就是可能人的价值或者是独特性就在于你的不确定性吧就可能上升一点价值就是这种
我同意但是我可能更悲观一点我觉得那这样可能人也没什么价值就是因为不确定性其实是可以在技术上很好的营造出来的吧就是我特别同意你说那个例子就是如果我知道这是一个就是说虚假的冒险我可能就会对它失去兴趣那我不知道这个
二位对于这个电子游戏的理解有多少啊就是就好像很多游戏现在有那种假装是玩家的人机一样就是说你可以去和他进行交互你看不出来或者说你当然
最终以某种方式能够看出来但是你不会在直观上第一反应就是说这是一个人机或者说它是一个 AI 而是说你的第一反应是就是说这是一个跟我一样的玩家那这个时候它给你营造出来的虚假的这样的一种交互感和无论是竞争也好还是合作也好你可能都能
沉浸在里面所以他也许不需要达到一个所谓他有真正的智能的程度就已经能足够迷惑我们了我觉得这个对于就是当下来讲也是一样的就好像你说的
人的性癖很多样那其实不一定非是性癖了就是我就说你的一个喜好可以很简单的通过 AI 来模拟出来就是因为我们在说我可能很难跟 AI 移情的时候是因为我本来对 AI 没有任何的
预设和想象我觉得是这样那假设我举个例子如果我是一个失去了我们家猫的这么一个状态然后我很想看一看我家的猫它还动的这个样子那如果 AI 能够模拟出来我其实不需要它有太多的智能本来我家猫可能也没有太多的智能对吧那这可能就是一个已经足够了的
情况那很多人比如说我们最近在这个一些人口上面的报告上能看到比如说单身男性人数在这个青年阶段他的这个比例的不断上升还有比如说如果结合日本的数据可能有多少人在多少岁之前都没有谈过恋爱
怎么样那如果我们把这些数据带到这个 AI 的这个语境性来看如果 AI 能够模拟出一个角色都不需要 AI 模拟对吧之前就说那有人和能和初音未来结婚这个时候连 AI 的这个大语言模型都没有他就能做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我对我对这个说人能想分辨这件事情不存在什么乐观的看法
所以你的悲观其实指的是你觉得以后 AI 可能会很大程度上替代人们的一些社交需求是吗是的就是我觉得已经在替代了就不需要未来就能替代对你们知道有一个网站叫 Character AI 吗就是它是其实就基于现在的大语言模型让它调出了很多不同各样的性格的人然后上面最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推给我的事是觉得他觉得契合我的就很多都是什么霸道总裁啊什么男友啊什么什么女友啊就是其实他的用户对象很多都还是去符合这个人们的对于这个尤其亲密关系的需求的所以
也也侧面也说明很多人是目前是通过他来满足这个没有办法达到亲密关系现实生活中可能没有办法达到在网上通过 LM 或者 character AI 去去完成
我觉得可能是就是可能是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相对周围的社交和关系比较稳定的阶段所以不那么容易被这些东西新进入的东西影响但是我觉得你们俩说的对就是如果是一个更年轻一点的然后他整个的
自己的这些亲密关系跟社交圈还在建立过程中的人或者说他对一些亲密关系还没有建立自己的一套认识的这个阶段的情况的话我觉得好像确实是被影响会更容易一点然后你们说到这个让我想起来说
大家有一个区分叫什么就类似于说 deep seek 是工具然后豆包是女朋友就是好像有过这么一个对国内现在这个 AI APP 的一个区分反正就大意就是说豆包是一个提供情绪价值的工具然后其他的这些可能是更多是提供工具价值的这么一个东西所以可能是我过于乐观了或者说可能是我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从下一步可能心理学家或者是大家需要去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说去区分哪些这些技术带来的东西是可以
防止我们真正产生人与人之间这样的连接然后给人带来幸福感的那我们作为用户怎么样更有意识的去使用这些工具就比如说社交媒体我们目前有一些大概的想法就是说你的主动使用比被动使用要好一些就比如说主动使用就是去发布内容或者是去评论去点赞被动使用就是不停的去刷别人的内容甚至不停的去刷别人的内容
有的时候不是你朋友的内容而是发现页给你带来一些很多不认识人的内容
然后就算在发现页刷内容的时候其实我们要做的也是主动的去说哪些内容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就是去比如说去点进去啊就我们每一个行为都是影响到技术给我们带来的体验这个过程让我我感觉就是我们在去选择食物的时候去选择一些健康的而不是垃圾食物的这个筛选的过程那对于 LM 来说
可能也是我们需要慢慢去探索什么样我们怎么样通过这个技术能够让人与人之间更加有机会去产生真正的连接或者是对于有些人来说比如说我是一个极度孤独极度社恐的人那也许对于和 LM 产生一些社交能够解决我当下的
对于社交的渴望但是同时我对社交也是非常恐惧就比如说非常非常饥饿的人那他如果有麦当劳他还是需要去吃麦当劳的但是怎么样去避免长期吃这个麦当劳给我们带来营养不良可能也是我作为一个心理学研究者现在比较好奇想要思考想要去研究的东西嗯
好吧我们是不是差不多也见一个收尾的问题收尾的话题对好啊就
就是你们不是做那个幸福报告吗对然后我还是很好奇定义的问题就是说你们怎么定义幸福因为既然要做这个幸福报告那肯定要有一个定义但是我感觉我会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不好的问题是因为我们刚才聊的时候我发现好像在问问题的时候好像这个没有那么复杂就是是不是好像问的就是你觉得你幸福吗然后
然后问一个答案是这样吗对其实是这样的其实
当然不是说你幸福嘛,他是说就是总体来讲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满意吗?从一到七你可以给个回答,一是非常非常不满意,七是非常非常满意。然后他有一系列这样的问题,当然在世界幸福报告里,我想他们可能用的比如说就是用的是这个问题和一系列类似的问题,但总体是大概是这样,就是其实,
因为幸福感是主观的嘛那我们能够做的其实也就是去问这个人但是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我们可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就比如说根据样本的这个分布情况去稍微调然后去看这个人或者这个国家这个群体目前的幸福感指数大概是多少
还有一个是可以去看从历史的角度来讲人们的幸福感是否增强这个就可以回答很多我们刚才的问题比如说随着技术的到来我们的幸福感是增强了还是变弱了这也是当时他们联合国去搞幸福感的排名或者报告的初始原因就是
我们现在对于一个国家的进步状况衡量最主要的指标还是经济上的指标比如说 GDP 就是我们国家每年就去看 GDP 然后去看我们的这个社会进步是否达到预期但是 GDP 它不是一个
能够反映人们的真正生活状况的一个很好的支票甚至是它不是一个就是如果过度去追寻经济发展的话我们可能就会过多的去见到消费主义现金领啊
所以当时他们提出的是 OK 我们不光看经济我们还要看人们的幸福感也许有的国家它经济不增长了但人们却越来越幸福那也是一个很好的事情所以他们是想要去做这样一件事情然后测量幸福感的方法其实就是去问大量的人刚才边听边想到的我觉得很好玩的一个事是
第一个想到的事情是说就是我觉得是不是绝大部分时候至少比如说有一半的人会感觉到幸福一半的人会感觉到不幸福因为我们刚才说了好多就 AI 这个部分的话题的时候其实我觉得有一个底层的东西是人的
所谓的状态和幸福或者是这个感知都是对比来的嘛就是你是跟同时代对比还是跟其他时代对比比如说我们刚才说的跟其他时代对比那我们可能生活质量远远的飞升了但是如果你跟同时代对比的话我们就是说什么财富差距出现了更大的这个这个鸿沟然后导致就是好的人跟不好的人差距很大其实它都是差距嘛
然后那我们刚才说到这个幸福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 OK 那可能每一个时代永远是就是至少一半一半的这种区分就是不可能可能超过一半以上比如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觉得幸福我觉得这个是很难的但是刚才你又说到就是其实是有的国家幸福指数高有的国家幸福指数低
低嘛那也就是说在一个社会群体里边它还是可以综合的有高有就是群体性的高和群体性的相对低一些对这个是什么导致的呢就既然我们都要对比周围为什么有些群体它对比的时候更多的人感觉到的是幸福呢是因为他们的平均数比较平均吗
有可能你说的这个确实存在的在心理学上叫 reference group effect 就是说我们通常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是对比一个我们的 reference group 就是我们但是他不一定是这个国家的人因为我们对比如说中国大部分人的幸福感其实也没有一个很好的了解我们可能会去从我们身边的人去入手那这个可能给我们带来的也是
就是能够通过这个去看到国家不同的区别我觉得还有一方面其实是就是大家可能也不一定是要去对比吧就是问你总体来讲是否对你生活感到满意的时候如果从来没有听过这个问题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这是个问题吗我想问问就是你会想你会是想自己的生活呢还是会去和自己的环境做一下对比
我好像可能会跟自己对比吧就是跟预期对比就是我幸不幸福是来自于我现在是比我一年前两年前过得更好还是更差好像是预期问题对于我来说对所以可能对于周围环境对比没有那么强烈但是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研究就是去研究幸福感嗯
这个有可能又有点偏题就是去看比如说有些人因为车祸或者意外失去了一条腿那他肯定是带来一个幸福感继续的降低但人们的适应能力其实是很强的过一段时间他其实可以恢复到不一定是完全和之前一样但是还是一个比较幸福的状态但是如果你每天的上班需要通勤两个小时
这个给人带来幸福感的降低是一个长期稳定的非常不幸福的感觉就如果你从长期来讲你每天上班通勤都超过两个小时的话你的不幸福感甚至要比失去了一条腿的这个不幸福感都要强
所以这也就是说它这是一个很主观的跟你的历史或者跟你现在的状态是有很大关系的一个原因它这个数据其实很有意思它是长期追踪的一个数据所以也可以看到一个个个体国家里的个体它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它的幸福感是升高还是降低最后还有一个就是
这个是去年的数据所以可以说一下就是幸福感报告的我们通常如果去看一个人生命周期他的幸福感的话是一个 U 型曲线这个是过去经常被看到的一个曲线就是年轻人和老年人幸福感比较高然后中年人他是有一个幸福危机嘛
但是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幸福感低到什么程度他甚至比之前的中年人幸福感都要低就是在美国和一些发达的欧洲国家比如说英国年轻人是最不幸福的一个群体美国去年的幸福感排名下降了十名完全是因为年轻人这个群体的幸福感降低了很多
这个我觉得好像带来的一个东西就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好像就是这些社交媒体数字化带来的影响好像不太容易归因到其他的东西上面去嗯
可能也和社会结构有一些区别因为社交媒体数字化是全球化的但是这个年轻人幸福感指数很低是某些国家比如说美国和英国北美这些国家所以具体是为什么我觉得一方面肯定是社交媒体给人带来更多的焦虑然后这种影响是
更多的影响年轻的群体因为他们用社交媒体之间更长另外一方面可能是一些个人主义特别高的国家比如说美国它的这个社交渠道的缺失这种社交机构的缺失
对我觉得正是因为是尤其是美国吧因为就我感觉美国的整体社会结构性的变化还是比较小的就比起中国的这个天翻地覆的整个的这个经济变化然后美国的这个预期层面我感觉一直也是还 OK 的就是因为经济增长上面来说美国的波动其实没有那么大它依然是一个
还 OK 的经济增长预期所以所以我才会但刚才觉得就是我我有点难以归因到其他的东西上面去然后感觉好像这些社交媒体或者数字化科技进步带来的影响是最直观的我觉得这个还还是挺有意思的对这个也是比较新的一个数据我觉得可能从乐观的角度上来看就是
这个人生的幸福指数是一个呈上升趋势的一个曲线而不是就是这个一个 U 型曲线是好两年差几年再好起来就我觉得这个幸福感一直上升好像还是一个挺好的事情
也许也有代际上的关系吧就是我不知道是否准确就是有的年代的人他可能经历的这一生相比于某个其他年代的人经历的一生就是有更多的
当然希望不是这样
嗨,这里是后期的天宇这期节目中佩佩说过的一句让我感到印象很深刻的话是我们就在这么一个充满食物的环境当中感到饥饿并长期下来导致营养不良我们的社交正在变得标签化功利化这或许让我们难以去产生更深度的连接但在感到孤独这件事上我们其实并不孤独这也让我想起电影《绿皮书》当中的那句世界上充满了孤独的人害怕迈出第一步
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社交冒险的有趣故事希望你可以在评论区和我们一起聊聊说不定你的评论也会温暖和激励到其他的人最后如果你喜欢我们的节目希望你可以订阅我们点点赞把我们的节目转发给你的朋友这都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大的鼓励谢谢让我们下期再见
行那我们这期节目差不多就到这超级感谢来参加我们一块说个拜拜拜拜谢谢菲菲再见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