٤٩. 东非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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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收听这一期的禁止携带录制这期节目的时间是 2025 年的 6 月 18 日此刻我在南非的约翰内斯堡之前在马拉维的时候弄得给感冒了所以这个声音可能稍微有点不太一样希望大家见谅

这期节目开头听到的这小段音乐是来自于乌干达乌干达的音乐里面最重要的一个成分就是会有鼓的声音因为乌干达跟我这期的内容是有关的这期我会涉及到乌干达、卢旺达还有肯尼亚是东非的三个国家因为这一期就是跟东非的这三个国家有一些关系在里面看到的一些人和一些事构建起了一个我脑中对于东非江湖的描述

前几天我刷到一张照片是在智利的首都圣地亚哥拍摄的然后呢我就通过这张照片想到了 2022 年的时候我开车纵穿智利的这么一个过程那一路就我一个人用十多天时间开了 7000 公里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那像一个自己不太能想象到的壮举然后此时此刻呢我又在整个非洲大陆最南边的国家南非也是刚刚完成了一个传统的纵穿非洲的路线和我当时一个人开车纵穿整个智利我觉得这都是在整个世界或者说是南半球的世界很重要的一些穿越路线吧

走完之后会有一个很强的后劲你会回想起来很多东西它甚至于会影响你很长时间

我的这个非洲呢我打算分为三期说完第一期是说的爱赛情书那个是我刚刚又到达了非洲从身体上到心理上去接受非洲去感受非洲然后并且进入了在非洲的那种生活节奏然后这一期呢相对来说就是已经真正进入到非洲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和非洲贴近所以会看到更多身边人的事还有身边人的故事

在下一期呢就是我还没有发的一期我可能会说到南部非洲或者说是整个这一路穿越下来一些我自己的一些主观的感受吧

然后我觉得无论你什么年龄然后什么样的一个生活状态如果有机会穿越一趟非洲我觉得都是一个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一个生活过程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个想法但是如果你不知不觉的进入了这么一个状态并且完成了这么一段路

它对自己来说确实会达到一个心灵上很重要的影响可能我会在下期的非洲说的更多然后我会引出一些东西因为此刻我在南非我之前录过一期节目是说第一百个国家去哪里大家如果听过那期节目会发现我说其实每个人对于这个全世界有多少个国家或者说你走过多少个国家或地区是有不同的看法的

而且你站在不同的立场去看待这个世界总共多少国家有多少地区这个数字也是一个动态的但是无论如何它都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就是联合国认为的国家数量是 195 个国家然后如果按联合国的角度去看南非正好是我的第 100 个国家

我其实不太想攒这个国家数量但是可能气氛轰到这了然后此时此刻我正好在南非所以呢我还是把这个数字记录了下来

然后南非又是整个非洲大陆离南极最近的地方南极大陆又是我在整个世界七大洲之中唯一没有去过的一个大洲然后我就在想有没有机会去因为国家数量按联合国的角度去统计已经达到 100 了就是泛泛的来说看过了这个世界上有人类居住的各种角落了但是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一个纯自然的大洲也就是南极大陆

但是机缘巧合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的到来了上次参加我叙利亚旅行团的朋友他们是国内的一个旅游公司叫山原猫然后山原猫其中有一个很厉害的领队他叫林毅可能有些朋友也知道他他在观察自然和自然旅行的领域是非常厉害的一个人物他就跟我说在 2027 年的 1 月份要不要一起组队去一趟南极

我说那可以啊因为我没有去过南极也算是整个这个星球最后的一块大陆

所以我会和林一老师呢在 2027 年 1 月份的时候就是很巧的会从智利出发然后带队去南极在这期节目的最后呢我会用一点时间详细说明一下这一次南极旅行的一些比较引人注目的点还有我们会去到哪些地方感兴趣的朋友呢可以参与进来然后咨询我们到时候我们大家一起去南极

那么还是先回到非洲这一期呢还是说一些非洲的内容这期内容同样是我写了很多文字这期的主题就是东非的江湖那么接下来就开始这一期正式的内容我坐在一个粗布制成的躺椅上不想起来于是索性放起了音乐飘渺的音乐伴随着印度洋的海风一阵阵的卷来难以琢磨

远处的海上亮着一排白色的灯光在暗夜的黑幕下飘摇地闪烁着我想起下午在潜滩的那些人们正在怒吼着张罗白松松木制的小渔船逆着风浪推入大海进入夜晚这些捕鱼的小船反而平静地构成一条闪烁的地平线我抬头看了看前面的两棵椰子树

顶部撑开毛碎的阔叶在风中婆娑躲在树后的月亮在树影间跳跃就仿佛椰子树在向我眨眼我在坦桑尼亚南部的小镇基瓦尔马索科的海边一个特别惬意的夜晚听着风声印度羊在黑暗中不露真容只留下声音和气味我背后的茅草屋就是我今晚的窝

脚踩着柔软的细沙好多寄居蟹缓慢地爬过还有横行的螃蟹在非洲我沉醉于这样总是很容易获得的美好夜晚像是进入了自我构建的一个世界漂浮在没有束缚力的空间内自由旋转我的余光看到一道手电的光束逐渐向我靠近不一会儿杜师傅拎着一个酒店作为垃圾桶的箩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里面是几只生龙活虎的螃蟹在上窜下跳

努力爬出这将他们束缚的人造物随着这道光束我从空中跌落回到了现实杜师傅交给我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木棍砍我一起去沙滩捉螃蟹于是我们踩着浸满海水的沙滩穿行于一个个小小的洞穴之间总会有几只被灯光照亮愣在原地的螃蟹傻傻的看着我们于是用木棍一挑螃蟹就进入了我们的螺筐

黑色的海滩上回荡着我俩的笑声不一会儿就捉了半螺筐的螃蟹杜师傅说拍个照就把他们放了吧而后我们把螺筐倒扣在沙滩上螃蟹一溜烟的四处散开消失在灯光照射的边缘海滩恢复了平静我又抬头看那远处由渔船构成的地平线悠远而虚幻千百年来印度洋上驶来的船只并没有多少善意

殖民者的尖船利炮也是这样浩浩荡荡从远处驶来碾碎了这片土地的一切直至此时这里的故事似乎并未停止过延续潮起潮落间东非始终在自己的江湖沉沉浮浮这次来非洲的前几天我在三里屯看了一场电影是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的《史》由于心思没有在电影里所以我并没有认真地看剧情但还是有两个画面让我印象深刻

第一个画面是女主角维多利亚与她的作家男友李卡多分手之后去罗马证券交易所找她的母亲维多利亚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可母亲对她的事情好像并不关心而是认真的和股票经纪人皮埃罗兴奋的谈论着股票罗马证券交易所里热火朝天那些穿着西装的人们都在紧盯着股票经理传出的信息

这栋古老的建筑并不知道里面的这些弄潮在追赶着什么东西仿佛人们一夜之间就会经历大起大落人们把自己和一个叫做钱的东西拴在了一起数字的变动掌管着他们的生死第二个画面是维多利亚在尝试与母亲沟通未果之后到朋友家去玩其中一个刚从肯尼亚回来于是三个人拿着肯尼亚带回的服装和事物在屋子里面疯了一样的扮演着马赛人的形象

看着电影的画面我心里说它里面提到的这些地方不都是我马上要去的地方吗所以在不久之后埃塞俄比亚首都雅迪斯亚贝巴的停机坪上我走向了一架肯尼亚航空的飞机这个机身的飞机上写着一句话 The pride of Africa 意为非洲之傲搭乘了这一架飞机我又一次出现在了肯尼亚的首都内罗币我觉得内罗币是一座散落的城市

它的街道就像是曾经被拖拽过的旧布拼贴 杂揉 破碎 浸了油纸我没有见过这样一种生活方式生猛 散乱 不合逻辑却运行着自己的节奏杜师傅提前给我们办好了临时的肯尼亚工作签但我们必须去移民局盖章移民局在内罗比的市中心一座特别典型的非洲粗野主义建筑

杜师傅一边和门口的保安熟练地用斯瓦西里鱼打着招呼一边和我快速钻进这栋粗野的水泥体内部老旧的电梯忽上忽下我们和几个当地人一起在电梯里心惊胆战电梯突然停在了五层而后又下坠倒了三层我们把所有楼层的按钮都按了一遍一个本地人着急地按着那没有回音的紧急按钮折腾了一番电梯终于还是停在了五层并打开了门

于是我们赶紧跑出了电梯爬楼梯来到了移民局的 17 层前台是两个穿着制服的黑人大妈他们笑呵呵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我们不紧不慢地问道打印了吗杜师傅还企图辩解什么大妈还是不紧不慢地说不打印这事可办不了对于肯尼亚规则很熟悉的杜师傅问大妈去哪里打印大妈还是笑呵呵地说出了一个 Cyber Café 的位置

那个老旧的电梯我们不太敢坐了于是只能沿着楼梯不断向下我好奇的问杜师傅什么是 Cyber Cafe 杜师傅解释道 其实就是网吧我的脑中浮现出高中逃学时去的网吧的画面里面坐满了学生我还寻思着肯尼亚给网吧起的名字好像有些文雅数字咖啡厅这个比我高中时去的那些黑网吧要高雅得多

里面一定三三两两坐着穿着西服的黑人手中一杯肯尼亚的咖啡冒着热气一走出移民局那些在街头原本不存在的人好像能读懂我们的心思立刻不知从哪儿都窜了出来嘴里一直问我们是不是要找 Cybercafe 让我们跟着他去 print

但杜师傅步伐急速而坚定他不打理任何人我好奇地看着那些人身体却跟着杜师傅快步向前我们略过一堆堆这样的人还有那些躺在树坑里抱着孩子的乞讨者绕过了肯尼亚的中央邮局终于在他的背后看到一栋两层楼高的老式建筑在进入大门时杜师傅和我说这就是 Cyber Cafe 而后他就消失在楼道里这些来来回回的人群之中

老师楼房是常见的筒子楼,楼道里的人都急匆匆地走过黑色的手中拿着白色的文件纸颇为显眼楼道两旁全是大小一致的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里都摆着几台电脑和打印机每一间并不大的办公室里都挤满了人电脑前的人认真地盯着屏幕,手中快速在键盘上操作着什么打印机滋滋滋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

头顶的电扇也嗡嗡作响和办公室里嘈杂的人声共同热闹着我终于从楼梯挤到了二楼在角落的一间办公室里看到了杜师傅一个裹着彩色头巾的黑人大妈大声叫嚷着声音粗壮却很干练

几个操作电脑的人都听着大妈的指挥,而后做出快速的响应我看到杜师傅在一个电脑前一边等待着,一边掏出手机对着墙上写着 M.PASA 字样的招牌输入了一串号码,准备进行电子支付

Ampasa 是肯尼亚的电子支付系统整个东非的电子支付系统在全世界几乎都是最先普及的甚至于比当地人的身份证都要普及比如在十多年前在众人印象中破败落后的索马里就能看到街头的乞讨者手中会举着一串数字那就是当地的电子支付系统就像中国国内此时随处可见的付款二维码而那个年代的中国还是现金交易的时代

原来这热闹的桶子楼就是 Cybercafe 根本不是想象中网吧的形象它更像在这个年代肯尼亚的罗马证券交易所是一个混沌滞后又热闹嘈杂的时代画面在回移民局的路上我甚至有些跟不上杜师傅的步伐它就像肯尼亚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一样我需要快步追赶杜师傅边走边向我解释

这政府办点事特别的累就是给你找麻烦如果你不按他们的规矩来啥事都办不成跑好几趟都办不成这要是刚来肯尼亚的外国人哪知道这些规则不跑个十几趟根本摸不清门道刚才柜台的那个大妈指定了一家 Cybercafe 因为他们之间会有利益关系你不来他指定的 Cybercafe 打印他就不给你办事儿

但是一旦找对了地方文件上传或者打印的东西他们之间都有暗号在移民局的那边他就会知道是他手底下的 Cyber Cafe 里面做出来的东西于是事情很快就会办好随便找一家打印了都不行根本办不了事很无奈但是又很没办法这就是现在肯尼亚的潜规则

果不其然,当我们再次气喘吁吁的爬到移民局的 17 层时,拿着大妈指定的 Cyber Cafe 打印出来的文件,很快就盖章办好了手续。我曾经也问过杜师傅,在肯尼亚你最痛恨或者说是最难忍的是什么东西?杜师傅说,就是和这些本地的警察还有政府机构打交道的过程,如果找对了人,知道了这些潜规则,一切事情都很容易办成。

当找不对人陷入他们的逻辑之中一切事情都变得极难办到肯尼亚的很多事情都是花钱可以解决的但是花多少钱取决于你找了什么样的人很多事情小钱就能解决然而也有很多时候故意给你展现一些漏洞一旦你钻了这个漏洞虽然事情办成了但可能就会形成了一个污点而后所有的人都会根据你的污点而进行不断的敲诈

这么多年来杜师傅始终要面对这些头疼的事情他曾经办理了工签卡了两年都没有办下来花了不少钱事情最终都没有办成这样杜师傅几乎消磨了当初他对肯尼亚的热爱前几年来肯尼亚我都能感觉到他在这里的一种轻松周围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每天去哪儿都是大家一起

无论是北上开车去狂野的土耳卡纳还是去内罗币基贝拉平民窟一起拍点东西都是雷厉风行而现在除了出门办事杜师傅只喜欢在他那座公寓的房间里面待着当我们再次走出移民局短短几十米的路被雨季突然而至的一场大雨阻隔粗大的雨滴打在我们的身上感受颇为强烈

我俩快速跑向移民局旁的停车楼街头那些带路去 Cyber Cafe 的人还有抱着孩子的乞讨者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雨雾之中空空荡荡的街道哗啦啦的雨声伴随着头顶沉闷的雷声压着内罗比喘不过气当我开车从拥堵的停车楼刚刚走出大雨已经停止 Cyber Cafe 的叫声和乞讨者的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窜出街道也再次恢复在了这个热闹的时代里

刚才因大雨突然而至的空旷好似一场虚幻的梦短暂而又急促时间在内罗币总是被不易察觉的消磨不一会儿我们便从午后陷入了傍晚远处大雨刚刚过后的场景让人平静厚重的云朵从地平线直耸到高空还为彻底落下的太阳发出爆裂的红色光芒把云朵的边缘勾勒出耀眼的血色

云朵的背后是让人动容的蓝紫色与天空暗下去偏冷的粉色共同构建出柔和而又丰富的层次这是属于热带的傍晚热烈而又饱满相比东亚的城市内罗比也是一座效率低下的首都可我还是更喜欢这里细密的层次我的车夹在内罗比晚高峰的车流中间缓慢不前周围汽车的鸣笛声让人烦躁不堪看起来大家都很急躁

内罗币并不平静却让人无话可说我总能看到一些无所事事的人在街头发着呆似乎他们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景里也不该出现在内罗币这样的城市里带有一种强烈的抽离感富有诗意

终于磨蹭到了中华街吃顿中餐再买些补给为第二天开始的肯尼亚公路旅行做些准备中华街旁边就是新华社非洲总社的大楼前些年我在周围住过一小阵几乎每天都会路过新华社门口过去有一块巨大的广告牌画面中央是一个妖娆的黑人美女顶部的英文写着广告语翻译成中文意为天堂按摩院

此时这颗广告牌也不见了踪影反而显得新华社和中华街的门口空空荡荡中华街和旁边的唐人街聚满了中国人和他们开的各种各样的店铺看起来就像一个中国八九十年代最常见的市场每一家店铺都紧挨在一起卖什么东西的都有

如果在这里随手拍摄一张照片根本不会觉得是在国外中国的一切细节和味道都原封不动地搬来了这里甚至有正版的茶颜月色因为内罗毕有直飞长沙的飞机原料可以直送东飞的腹地我还在中华街的顺丰快递寄衣服回过国因为那时我的包实在是装不下了

前几年有一次在中华街吃宵夜旁边的一桌人喝了大酒有几个把上衣卷到胸部露出肥瘦肚皮的男人高声呼喊着歌唱着他们的怀中都搂着一个身材纤细的越南姑娘背后是一个金碧辉煌的 KTV 门口穿着西服的黑人保安两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如今的中国已经发展到了一定阶段那是一种趋于统一的城市规划和越来越平淡的民间烟火

过去粗野的发展和层次不齐的生活气味已不太好寻找而在非洲各个国家的首都或者大城市总会有一块区域看得到中国过去的缩影它们在非洲的江湖里肆意生长

肯尼亚被动地迎来送往了很多人中世纪的时候葡萄牙人便控制了肯尼亚的海岸线而后是强大的阿拉伯帝国其中阿曼对于整个东非的影响都颇为深远 19 世纪末期欧洲列强瓜分非洲肯尼亚成为了日不落帝国的一部分将近 100 年后的 1963 年肯尼亚终于正式独立在

在战后世界重新发展的浪潮里一些经济快速上升的经济体也逐渐参与到非洲的事务之中在这里看得到日本人韩国人的身影而后是中国人和印度人一股股新鲜的势力让肯尼亚尤其是内罗币颇为的国际化这个红土高原上野生的城市可以看得到世界各地的影子形成了如今肯尼亚的一种非洲现代化的生活

英国殖民之后肯尼亚也把官方语言设为了英语这是肯尼亚快速融入国际的一个有利条件殖民也带来了较为完善的教育体系虽然教育资源不是很均衡但首都内罗比的年轻人还是获得了很好的受教育程度大学的毕业率很高再加上肯尼亚当下的网络普及率高还没有什么限制使得这些年轻人早已迅速汇入了当下世界的信息流之中

可无奈的现实是肯尼亚的失业率也很高这使得一群受过高等教育英语又很流利熟知世界信息流的年轻人难以生计于是他们看到了另外一个机会那就是论文代写这样不受工作地点限制就能在网络上对接的工作关键是收入远高于肯尼亚的最低日工资因此肯尼亚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论文代写市场

一篇篇英语论文从内罗币的各个角落发出去往斯坦福去往伯克利去往牛津也去往哈佛

Kilamani 是内罗毕的一个区中华街新华社也都在这里新华社北面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总是挤满了人有些当地人无所事事的在路口张望趴活的出租车司机总会招呼上一句穿着西装的上班族快速走过打扮时髦的姑娘们也走向周围的各个咖啡厅卖衣服的大妈把那些二手衣服挂在周围的树上展示伸手要钱的小孩在十字路口窜来窜去

中国人美国人英国人各种各样的人都会出现在这个路口它的西边有两个加油站东南角是一个戒备森严的购物中心名为 Yaya Sanctuary 我则有时会去 Yaya Sanctuary 里面的 Art Coffee 这是肯尼亚的一个本地连锁咖啡厅这里看得到很多穿着西装的当地人在里面热闹的讨论着工作

旁边也许坐着两个中国人隔壁坐着一个白人在看书打发时间当然也有抱着笔记本电脑在疯狂写论文的本地年轻人不知道他的这篇论文结束之后会发往世界的哪座名校

电脑界面除了各种各样的学术网站之外还能看到 ChatGPT 这些 AI 工具不知道那个名校收到论文的学生有没有项目需要来肯尼亚进行田野调查也不知道他真正来到肯尼亚的时间里能否碰到给他代写论文的这个本地年轻人

这是一个多么有趣而又荒诞的画面,在世界奇妙的连接里,悄然无声地发生在东非一个现实的角落。这是真正属于东非的江湖,吸引着每一个想要来寻找机会的外来者,也控制着每一个身处其中无奈的人。回酒店的路上,我想起电影《时》的片尾,那个空空的街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有等来。

内罗比像极的那个街角热空等待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城市把人捅抹在地面上慢慢干裂像一层风干的记忆但有时候我怀疑正是这些不连贯的毫无节奏的段落才让我们知道自己正在生活在肯尼亚的西南角

一座小岛名为鲁兴家它是非洲最大的湖泊维多利亚湖上的一座小岛我和杜师傅坐在草地上看着维多利亚湖的残阳瞎聊天在十多年前杜师傅骑自行车从中国南宁到南非纵穿了整个非洲在肯尼亚基贝拉平民窟拍摄的一些纪录片让我印象深刻

混迹于这样的江湖确实需要点能耐听着维多利亚湖涨潮时轻柔的波浪声我还是问了杜师傅那个问题就是现在为什么要选择来到肯尼亚杜师傅犹豫的想了半天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说 2020 年那会儿他在印度,想着在印度看看能搞点什么事,买了一个摩托车,认识了好多当地人,他就在印度这样晃荡着,也许觉得自己能做些什么,拍些什么东西。结果突然而至的疫情把一切想象都打乱了,印度人在街上看到他这个中国人都会躲得远远的,还会嘟囔着叫他 Corona,而后的印度也因为疫情而封锁了。

在待了半年之后最后被困印度的他乘坐了政府的包机回到了中国其实看过世界的人想要选择一个过去生活经验提供我的地方待着做些什么这样的事情是非常好理解的不过杜师傅的节奏还是被打乱了回到国内继续做他的老师但终于还是忍不住朋友的召唤他选择去肯尼亚看看我说朋友喊你去肯尼亚绝对不是你离开的真正理由

杜师傅终于还是不太好意思的说因为自己的年龄不小了家里面会催着结婚每天念叨的实在是麻烦再加上当时的疫情生活特别压抑他觉得只有逃开这个环境才能做点自己的事情我感叹于一向看起来有些看破红尘的杜师傅竟然也会被这样世俗的理由所束缚

杜师傅又说买不起车买不起房甚至觉得那些都没有什么必要性可是在国内的环境里总是被逼着完成这些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完成的目标肯尼亚这地儿毕竟自己也很熟悉又有朋友在所以当时就想过来试试其实钱并没有怎么挣但是在肯尼亚生活确实很自在

我想起这一次在肯尼亚的某一个夜晚我们在位于内罗比凯伦区的一个朋友家吃私厨那个朋友是一个画家但是厨艺又特别的好脱离国内的教育体系之后他已经来到肯尼亚十多年了近五年自己在凯伦租了一个庄园工作生活都在这个庄园里面一个人几条狗几只猫还有几个佣人过起了这样的田园生活

一进入庄园我们就坐在篝火旁周围点上了几盏煤油灯猫狗都围了过来我抬头看着月牙和星空在屋里翻了翻主人的画和摆在地上的书籍而后是一顿可口的饭菜这一切都让人慵懒和放松

范和我们闲聊,我得知了在这里租一个庄园的价格,特别的心动,恨不得马上让杜师傅找一个这样的庄园,他来居住和打理,而我每年抽一些时间来肯尼亚闲散地待上一阵,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写点东西,再在整个非洲拍一拍照片,让这里成为自己甚至几个好友在非洲的工作室或者说是基地,完成一种乌托邦式的想象。

生活有很多种方式没有固定的答案这种话听了很多可又有多少人有这样真正的体感那不如来非洲看看会发现这不再是一种虚无

我们都知道国内有很多大城市的年轻人现在选择去云南待着而我感觉肯尼亚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云南不过云南还是太小了它和世界有些脱节有一些逃避而肯尼亚不会它既能够做到抽离又能在世界中翻滚还是在维多利亚的湖边说着说着杜师傅说出了那句肯尼亚的很多东西已经消磨了他对肯尼亚最初的热情其实心底里我不信他的这句话

我看着他每天用斯瓦西里语和当地人耐心的寒暄平等看待每一个所谓社会不同阶层的人不怯场也不卑微从容而又真诚在肯尼亚的人际关系里面游刃有余有时候我和杜师傅沟通起来都会觉得很累他说话慢条斯理甚至思维体系都开始变得有所不同总是不能把一个问题说到同一个点子上气得我肝着急

比如我问他几号到几号我们从哪里到哪里你能不能确定找到一辆车杜师傅的回答是我想想现在是雨季我得问当地人推荐什么线路我其实只要答案能或者不能而他想的却是什么样的线路他溃然不动的平稳情绪就总能让我没了脾气

这次在非洲也已经一起纵观了几个国家接触了无数本地人本地人打交道的方式本地人的说话习惯还有本地人想问题的角度那份耐心确实需要打磨甚至存在很多冗余无用的虚无空间但这才是非洲才能把路走顺了

非洲有自己的节奏所以这时我才明白那个嘴上说着被肯尼亚消磨了热情的人其实早已真正融入了肯尼亚这里把他改变了他也太适合这里了整个人都自然而然放松了下来进入了肯尼亚或者说进入了非洲的生活逻辑之中他心理上已经摆脱了东亚的那份束缚在肯尼亚得到了真正的自我就像十几年前那个独自骑车纵穿非洲在路上的他

夜彻底黑了维多利亚湖面远方浮起了极展灯光我们胡乱猜测那是渔船还是一座小岛还是一百多公里之外乌干达的首都坎帕拉其实我们并没有说出一个结果也懒得说了而且为什么要有一个答案呢随它去吧用斯瓦西里语常说的一句口头禅就是 Hakuna Matata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去想象了一下坎帕拉的模样乌干达对我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国度但没几天我便搭乘一架螺旋桨小飞机从内罗毕飞往了坎帕拉飞机在维多利亚湖上兜了一个大圈平稳地落在了恩德培国际机场坎帕拉布满丘陵以至于在维多利亚湖难得的平坦地终于修出了一座机场因此它距离坎帕拉有几十公里远

走下飞机,我才注意到这架乌干达航空的飞机上写了一句话 Fly the crane of the Pearl of Africa1908 年,英国的首相丘吉尔称赞乌干达为非洲明珠而 crane 则是乌干达的国鸟辉观赫这个形象同样出现在乌干达的国旗中央非洲的每一个国家航空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在非洲的特殊性与自己在非洲的某种荣耀

走出机场我们此行的老板过去的学生和他的一个朋友早已在机场外面等候

两个年轻人都是外派到非洲的大国企员工,穿着打扮非常讲究洁白的衬衣在乌干达雨季暗沉的天色下显得有些晃眼灰色的西裤非常的得体,像是量身定做正亮的黑色皮鞋踩在湿润的红土地上总觉得让人有些心疼其中一个朋友看着我说,杨当老师你穿个人字拖就来了,这地方路不平,可能不太好走路啊

我摸着后脑勺笑着打量了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这双几乎要被我随时扔掉的人字拖确实扛下了太多崎岖的路

三年前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和阿根廷人一起看世界杯决赛时狂欢的人群踩丢了我脚上的一双人字托之后在拉斯维加斯转机重新买了一双这一双陪我走过了中东欧洲美洲大洋洲甚至还有东非和西非的很多国家现在经常走着走着就只剩下了人字那个托我还得把它重新安装好可是它真的很合脚

我的腿上穿着一条每个口袋都塞满了各种各样东西的短裤但是它防水在非洲的雨季很实用我的上身是一件宽松的短袖高原的风吹来时特别的凉爽洗完之后干的也很快我的头发又是有些松散的小脏便身上背的行李是上一个酒店里的洗衣袋因为还要再回内罗币所以我把我的大背包存在了肯尼亚

全身上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物件可能就是我的莱卡 M 相机但它上面沾满了灰尘开关的拨杆早已漏铜机身下面磕碰到漏出了金属也许埃塞和肯尼亚的非洲式松弛让我过得太本土了我早已忘记自己还会面对另一些需要讲究的场合之后我们一行人分别钻进了两辆中国产的大型 SUV 里面

两辆车快速行驶在中国人修建的机场高速公路上看着周围起伏的丘陵和浓郁的绿色植被那些街头乱窜的摩托车还有头顶上顶着很多货物的妇女我才终于又轻松了下来乌干达是以它的金刚大猩猩保护区而闻名于东非甚至我们入境乌干达时贴在护照上的签证都有一只金刚大猩猩的图案在盯着自己

不过受雇于人,我们在乌干达的行程并没有什么选择权在整个乌干达的目的地也只有位于坎帕拉市区的卡苏比亡灵在抵达卡苏比亡灵之前,我几乎已经知道它的过去和死时的模样因为在抵达乌干达之前我就看了奈巴尔写的《非洲的假面具》对这个亡灵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和介绍

在我的电子书里面一会儿出现乌干达一会儿出现布干达一会儿出现巴干达甚至还有卢干达看上去特别的混乱一头雾水

原本对这里一无所知的自己以为自己的书是盗版书翻译的乱七八糟直至我真正抵达卡苏比王陵才搞清楚了这四个听起来相似的名称之间的区别乌干达就是此时此刻东非的这个国家的名字而布干达则是在乌干达境内一个历史悠久的统治王国直至 19 世纪末布干达都是东非最强大的政治体

而在布干达王国的人民也就是布干达族被称为巴干达而巴干达说的语言就被称为卢干达怪不得杜师傅习惯用肯尼亚常说的斯瓦西利域和我们的司机打招呼的时候司机一头雾水他以为相邻的两个国家在语言上也有相似性然而位于乌干达之中的布干达那些巴干达说的却是卢干达操着斯瓦西利域的杜师傅在这里就行不通了

我们就这样一路沉默的从机场到了卡苏比亡灵在真正进入卡苏比亡灵之后我经历的一切简直和奈巴尔笔下写到的东西一模一样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唯一不同的是,奈保尔来的卡苏比王陵是 1882 年建成之后不断修修补补的卡苏比王陵而我看到的则是 2010 年之后复建的卡苏比王陵因为在 2010 年 3 月 16 日,卡苏比王陵主体建筑毁于一场至今没有查明原因的火灾下面我就借助奈保尔的文字来描述一下卡苏比王陵的参观过程

卡苏比王林已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文化遗产在这个圣地外面有间小小的办公室我们在那挑了个导游又或许是他挑了我们一进林园就有座茅草门楼门楼有些昏暗有两排木头支撑着屋顶这些柱子令人惊奇我竟不知道用柱子撑起草皮穹顶是这座建筑的一大特征走过门楼往左是鼓楼此处到处是鼓

鼓是神圣之物每只鼓都有自己独特的声音而且不同的鼓用于不同的场合静得木原来往左手边走顿觉眼前一黑待到缓过神来才注意到有个老朽坐在一条有条纹的紫色垫子上垫子有九叶叶纤维编成在入口处摆着许多而紫色也是陵墓此处的唯一色彩

老朽裹着一身长长的有蓝色图案的棉布衣服他有点坐立不安两眼茫然的安静看守着墓地他被认为是已故国王的一位遗孀由此享有特权万一国王的亡灵不安分想要人服侍他就在那伺候着他有一张松弛塌陷的老妇人的嘴而且由于中日不见阳光而脸色苍白

他每次在此值夜一个月而后又交接给另一名如他一样享有特权的老朽在卡苏比王林的内部我看到很多根有些弯曲却也显得有劲的木制柱子支撑着这个巨大的茅草屋顶棚木柱的外面包裹上了红色的皮质物有些好看

不过一看到这些墓柱我又想起奈巴尔的描述昔日当他们为一座亡灵打桩或祭典时用活人祭祀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仪式这又令我记起卡苏比亡灵里那块凹凸不平的奇特地面地面上覆盖着棕榈垫子而此时此刻我就跪坐在这个凹凸不平覆盖着棕榈叶的地面上听着导游低声的讲解于是不免打了个寒颤

参观完卡苏比亡灵我们在坎帕拉的任务就算结束了大国企的朋友安排的就是细致周到略显慵懒的午后特意让我们回酒店休息晚上再去奔赴一场早已安排好的重要饭局我站在坎帕拉市中心喜来登酒店的阳台上刚刚挂断了一个越洋电话独自站在狭窄的阳台上抽烟

此刻我才终于看清了这个城市的模样大片云朵在天空快速移动着忽明忽暗的光影摸不透节奏的在高高低低的丘陵之间波动周围被没有什么建设规律的楼房包裹着整个坎帕拉都好似在跳动我当然体会不到 60 年前的坎帕拉奈保尔形容在雨季黑压压的乌云下面只有几个村庄与定居点七零八落的散布在潮湿的绿色原野上

如今我看到的坎帕拉和他在世界之初再次前往乌干达之后看到的相似旧日殖民时期的邻区以摇身变成了值钱的建筑用地很多已经完工的建筑看上去若不经风仿佛建起来就是等待着被拆掉屋顶上那些闪亮着粗心的瓦棱铁皮会让人觉得尽管过去了几十年此处的情势乱得一塌糊涂

先是草菅人命的暴政,而后是大大小小的战争但是此时此刻,底下的人恐怕只忙着疯狂着拜金也许我也有比奈巴尔幸运的地方,能体会到更多的一层就是如今乌干达鱼龙混杂的江湖故事隐藏在了蓬勃又粗野,鲜活又混沌的浮躁背后坎帕拉天色渐暗时,两辆中国产的 SUV 已在酒店楼下等候

再次钻进车里我才开始注意到坎帕拉街头的一些细节坎帕拉总能看到很大的广告牌竖立在杂乱的路口最容易识别的信息当然是中文然而那些中文广告之中有很多都是赌场的广告就像在网络上看到视频时弹出的那些广告在现实中映射进了非洲昏黄的暮色里赌场的霓虹灯比星辰还要更早亮起像一场不合时宜的梦

当地人踩着红色浮土在公路边走过目光不经意的掠过那块写着中文的巨大广告牌乐无止境的地方也许年轻的黑人小伙穿着掉色的 T 恤

把整月的工资拍在了赌桌上眼神里闪烁着一种介于渴望与麻木之间的微光他身旁坐着一个操着中国南方口音的男人皮包鼓鼓他不是来赌博的他是这片土地的新玩家用赌场支出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本不属于非洲的金钱欲望秩序和混乱一针一线缝进赤道周围的夜幕里

这些赌场像一种顽固的植物,在监管稀薄、欲望潮湿的东非土壤中生长。它们既不是中式的,也不是非洲的,而是某种中间地带的怪胎,是资本的幽灵在殖民时代的废墟中开出的花朵。谁会想到,一个在中国地下摇摇欲坠的小老板,会在乌干达编织出一个金钱的帝国。

那些在深圳积累的经验在柬埔寨或者缅甸练出的手腕如今用在了坎帕拉的一个赌场项目里面每天都会引来当地那些想要一夜暴富或者在非洲本地无所事事的华人前来消磨时光想着这些我们的车已经停在了一栋楼下一家中国饭店位于这栋楼上这一天又是中国的端午节楼下早已聚集了坎帕拉各个角落开来的大型 SUV

中国老板们都特别钟情于这种车一波波中国人坐电梯上楼楼下都是他们的本地黑人司机扎都是在等待着一排排安静的前影像被临时搁置的角色扎在这夜色里不动声色乌干达的华人圈子并不大虽然我播客的影响力大概也涉及不到这里但为了一些隐私我还是引去当晚饭局种种精彩又无法诉说的细节吧

那晚在包厢内茅台在杯盏间流转说的话飘向了远方天宫里的一些往事是我生活里完全不会涉及也不感兴趣的故事那些在新闻中耳熟能详的人民听着都很遥远中国改开之后那个轰轰烈烈的年代如同此刻热闹的非洲一般同样迅猛同样粗犷同样不着边际

多少人在这其中获得了巨大的无法掌控的财富膨胀到坐拥天下仿佛只有在这样的语境里财富才能疯涨到失控我和窦师傅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饭桌上但是老板一句自己人才被允许带了进来

由于饭局的时间很长,洗肩我出去抽了好几次烟,站在楼道里,我窥探到别的包厢里热闹的场景,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说着粗俗的玩笑,大多与性有关,那些大哥们身上都有纹身,甚至混迹于江湖的阅历都写在了面相上,一个个不好惹的样子。

不一会儿饭店老板还组织饭店内所有的黑人员工走进包厢合唱了一首中文歌曲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那一刻仿佛卡在某种伪装的时空中荒诞滑稽甚至带着几分隐隐的心酸那些黑人操着并不熟练的中文还是像模像样的把歌曲唱完了

脸上带着生气,穿着中国的饭店里服务员常见的服装,粗糙的糖妆风格,很不合身声音却尽量做到奇整化一,他们完全不像我在街头看到的那些本地人拥有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松弛他们更像被人利用的滑稽演员,位上他们并不真正能够理解的戏剧添上一抹异国情调

整晚,整栋楼里到处都传来毫无遮拦的笑声和突然而来的尖叫声他们的兴奋伴随着酒精,整个楼道都弥散着烟草味和香水味只是偶尔,我才能看到那些黑人服务员挤在楼道的角落面无表情地用本地语言窃窃私语某个包厢如果突然传出一个吼声之后他们立刻会收回放空的眼神像一只草原上的凳林嗅到了周围狮子的气息

然后瞬间进入工作状态端上茶水走进包厢这场闹剧终于在深夜结束老板在饭桌上刻意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可以出去结账了我又装作去楼道抽烟带着很重的偷杆走下楼梯用微信扫码结账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去做也不知道从未经历过这种饭局的自己能够默契的读懂那个眼神传递的信息我明明在乌干达啊异乡异地的

但那一刻根植于中国社会的默契与潜规则竟然无缝地运作了起来让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非洲的事实走出大楼等车的时候坎帕拉的夜晚还有些清冷一个寒战过后我才终于感到自己重新站在了非洲可惜明天一早就要坐飞机去卢旺达带着满心的遗憾我提醒自己并没有真正来过乌干达以后自己再重新来吧

写下乌干达这些文字时我正在坦桑尼亚恩格罗恩格罗国家公园附近的一个茅草屋内虫鸣与鸟叫在耳畔交织不休我合上电脑走出茅草屋一轮满月藏在我面前一颗古老粗壮的红面包树背后叶色和红面包树巨大的枝干都无法遮蔽它皎洁的乳白色光芒宁静而又生生不息这是非洲最容易获得的夜晚也是最难复制的真实

相比我刚才写下的那些喧嚣与异化此刻四周的一切才是这个星球上最顶级的奢侈再次回到非洲的现实我发现几乎每天坐飞机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坎帕拉的清晨还未苏醒我也在候机楼等待着飞机起飞天边的朝霞泛着隐隐的紫红色映在了机场里每一个泛着疲惫的脸颊上

Fly the dream of Africa 卢旺达航空的机身上写了这样一句话卢旺达这个在非洲众多国家中看起来面积上一点都不起眼的小国加在乌干达、钢果金、布隆迪和坦桑尼亚中间的内陆国家却可以称自己为非洲之梦这是我在到达卢旺达之前不敢相信的事实

从下飞机到走出机场黑非洲常见的海关和机场人员所会的行为荡然无存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秩序感说起来这也是个有意思的现象

除了罗旺达之外,在黑非洲其他国家,那些工作人员会习惯性的问几个问题比如远方的朋友,我的礼物呢,或者根据到达的时间不同而问我的早餐呢,我的午餐呢,我的晚餐呢,问得理直气壮,问得仿佛就应该这样这些习惯所会的工作人员在我这个世界老一条身上可别想要到一分钱,我可不惯着他们

每次都会打哈哈要么说我是客人你好意思问客人要礼物吗要么说我是从布隆迪或者马拉维尔来比你的国家穷多了没有钱给你买饭吃再懒得打哈哈我就说我也很饿啊如果你和我一起去市区我愿意请你吃一顿饭我知道他们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的也不会放弃下一个所会的机会所以嘻嘻哈哈的就这么过去了

和黑非洲的人们打交道得有一套奇特的方法他若狡猾你得比他还狡猾他若流氓你得比他还流氓他若不怕浪费时间你得比他显得还无所谓好呗谁怕谁但他若真诚你得比他还真诚行走江湖需要点三脚猫功夫来应对各种各样的人

走出机场我被迷惘惘的阳光晃着睁不开眼印象最深的就是卢旺达的天空如此与众不同那种感觉泛着荧光的淡蓝色从天空中溢了出来

随意散布的大朵白云饱含层次亮不如阳光般刺眼暗部又泛着微微的冷色调每朵云都有自己的性格就像那些 18、9 世纪欧洲的北方画家喜欢画的那些饱含层次和想象力的天空但在热带地区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空

一路从雨季哀赛浓重的云层中穿出到肯尼亚高原感通透绽放的天空又经历了乌干达同样在雨季黑压压的乌云之后是卢旺达的幻象天空

从机场去酒店的路上道路弯弯绕绕穿过无数丘陵罗旺达不愧是一个千秋之国就在快到达我们酒店时在一个环岛的旁边我看到一个老旧的酒店大门它的门外写了一串法语我不会念法语暂且叫它的中文音译米勒科林酒店

米勒克林在法语中是千秋之地的意思象征着卢旺达的地形在出租车一闪而过之间我迅速拿出手机拍摄了一张照片

1994 年的春天当世界的目光仍盯在冷战之后的余波时卢旺达这个深居内陆的非洲绿土却迅速沉入了血色的深渊短短一百天约百万图西族与温和派的胡图族人被邻居熟人甚至亲戚以砍刀与锄头残忍屠杀尘土飞扬的教堂变成了埋骨之地广播里一遍遍播放着死亡的命令

仇恨像瘟疫般在空气中扩散这不是战争而是精心策划的种族灭绝是国家机器与民间仇恨合谋的野蛮悲剧而当时的世界沉默的像一块石头眼睁睁看着一个国家在一个雨季里裂解鲜血涂满了卢旺达的每一寸泥土也永远刻进了人类良知的伤口

就在这场浩劫之中眼前这座齐加利市中心的千秋之地酒店成了少数人苟延残喘的孤岛

饭店经理保罗卢塞萨巴吉纳用自己的方式庇护了一千两百多个生命他用言语 香槟 钞票甚至仅仅是他自己的存在与死亡谈判在人性尽失之处这座饭店成为黑暗中唯一的一丝微光在来到卢旺达的前夜我在乌干达的酒店又看了一遍电影《卢旺达饭店》就是根据我上述的真实历史而拍摄的

虽然电影的取景地在南非电影里的场景与我眼前真实的卢旺达有很大的差别但我还是对眼前的这座酒店肃然起敬卢旺达在短短一百天里坠入地狱一个国家在仇恨中自我吞噬几乎化为了废墟而谁又能想到这个地处非洲内陆曾在世界面前哭喊求救却无人应答的小国会在废墟上重新站起浴火重生

在大屠杀之后卢旺达没有分崩离析而是转身向内把一整个民族的创伤当作重塑国家的动力他没有选择将仇恨继续而是选择了让记忆与和解共存屠杀者被送上审判席而幸存者学会了与伤痛共处昔日敌人开始在同一片土地上播种收割建屋谈笑

在创伤的缝隙间悄然生长出一种叫做未来的东西从此没有被殖民者划分的图西族和胡图族他们被统一称为卢旺达人此时我眼前的卢旺达已经如一块被反复打磨的黑曜石冷冽而坚硬切到干净的近乎苛刻塑料袋被全国禁止使用

季嘉丽的夜晚温柔宁静每一家都需要留一盏能够照亮路面的灯光给暗夜里行走的人们

在卢旺达最让我觉得有趣的就是每个月最后一个星期六的上午被称为乌姆甘达它是每月一次的全国性社区清洁和公益劳动日整个国家都会暂时放下喧嚣街道清空 商铺歇业人们手持扫帚 锄头走上街头不论是总统还是教师不论身穿西服还是工作服每个人都成了这片土地的清洁者

他们弯腰修剪草地清理垃圾彼此寒暄就像是在为这个国家擦拭记忆的灰尘无论我觉得自己多么具有黑非洲的在地性觉得自己已脱离了所有对黑非洲的固有印象和偏见甚至结合自己在黑非洲的所有切实体验都仍然无法想象竟然有卢旺达这么一个国家真实的存在于黑非洲心脏的位置

我在埃塞编的小脏辫又有些松了索性在卢旺达找个地儿重新紧一下走进一家市中心的商场在二楼找到一家店铺坐了下来两个小伙子配合着不一会就给我紧好了和埃塞的手法确实有点不同他们问我这是在哪编的然后和同事一起分析别的国家的手法我还真没有想过会用自己的身体从这么一个侧面感受非洲每个国家的不同走出商场

看着黄昏时的阳光打在那些红色砖头拼成的院墙上在黑非洲虽然已经游刃有余但却不能掉以轻心只有在卢旺达可以放下一切戒备这种来自心底的轻松就像种下的暴风雨过后云雾散开阳光温柔地抚摸着自己闻得到大地泛起了泥土的香气那般平静

晚上杜师傅的本地朋友 Jack 开车在酒店楼下接我们打算在基加利的夜晚兜兜风杜师傅说几年前他出到基加利时结识了 Jack 一个卢旺达的年轻摄影师恰好与我是同行卢旺达太小从事艺术创作的年轻人寥寥无几只要认识其中一个几乎就等于走进了他们这个国家最有趣的一群人中间

Jack 梳着一头满满的脏辫缩在狭小的驾驶室里脏辫竖立着碰到了车的顶旁开车时他左过右看的给我们介绍着机加力脏辫就像几根电线一样连通着这辆破旧的吉普车我们停在了一个丘陵的顶部停下车来随便走走周围满是当地在外面呆着的年轻人有的喝酒聊天有的在露天台球桌前打上几杆

背景是基加利起伏丘陵上星星点点为路人照亮夜路的灯光场景颇为浪漫周围各种各样的人有的是基加利本地人有的来自苏丹有的来自刚果他们都是躲避自己国家贫穷或者战乱而涌向卢旺达的人可是苦难并没有在这快乐的夜晚写在脸上仿佛来到基加利忧愁也被留在了远处

一个露天酒吧喝两瓶啤酒 Jack 又开车带我们停在半山腰的一栋白色小楼前旁边一个妇女在深夜卖着甘蔗怀里抱着的婴儿正在瞬息她的乳汁

Jack 带我们走上楼梯钻进了这栋白色小楼大门并没有锁一推开门另一个梳着满头脏辫的哥们从沙发上的毛毯里钻了出来毛毯下还躺着一个满头脏辫的姑娘她不好意思用毛毯把自己裹得严实了一点

这栋小屋里不一会儿从各个房门里钻出了四五个年轻人每一个都充满个性的样子他们有的是搞音乐的有的是用身体进行行为艺术的也有画家也有拍电影的一群人因为 Jack 的到来围坐在一起然后两只直卷开始在他们中间互相传递烟雾开始在屋内弥散音乐也随之响起整间屋子沉入一种迷离恍惚的节奏里

这是在黑非洲属于基加利的曼妙夜晚其实这样的卢旺达我早想来看看一直没有实现只有当下才草草的来了一趟卢旺达我的一个朋友前些年一直在卢旺达工作本想趁他在的时候好好逛一下卢旺达可惜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前几次的脚步都停止在了肯尼亚

我的朋友名为 CeCe 是一个女孩,她因为对中东地区感兴趣,自己孤身一人跑了好多中东国家,因而与我结识。我听过她说起自己在卢旺达的工作,那会儿大学刚毕业投了一些简历,收到一个老板的面试,但工作地点是在卢旺达,听起来是那么不真切,就像如今搞电诈那般不靠谱。

于是他就在国内先工作了起来可是卢旺达的老板非常的真诚只是他工作一年后还在问他是否愿意去卢旺达工作总想没几年就换一种生活环境的 CC 于是被来自卢旺达的这份真诚打动了那时的他并没有出过几次国只去过朝鲜和阿联酋突然而至到达非洲

走出机场看到卢旺达的蓝天白云就如同这次我来到卢旺达看到的一样他说那是一种真正感到离自己已经熟悉了的生活很远的感觉第一次让他觉得有些不同虽然不知眼下的生活如何但至少是一种新鲜的味道由于年轻气盛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很快 Cece 便适应了卢旺达尤其是他喜欢和本地的同事打交道

好多本地同事和他处成了亲人般的关系其实在黑非洲的大多数时候中国人来了喜欢与本地人打成一片的并不多见大多数中国人都喜欢在自己熟悉的圈子里面待着即使远在异国他乡还是习惯周围全是中国人的生活

我看不惯的一种与本地人的相处模式就是在姿态上完全凌驾于本地人之上虽然大多数本地人的生活水平和收入还有他们国家在国际上的地位远远不如如今强大起来的中国但来到黑非洲的很多中国人因为相对优越的物质条件还真扮演起了过去殖民者一样的角色对本地人毫无平等的姿态肆无忌惮的使唤和呵斥

Cici 和杜师傅都是我所认识的在黑非洲的少数中国人他们非常擅长与本地人打交道在卢旺达工作两年后 Cici 想要再次改变一种生活环境于是辞掉了卢旺达的工作回到了国内准备其他的事情

结果也赶上了疫情,让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不过 2021 年的时候,他因为看到伊拉克对全球实行落地签的政策于是只是单纯的想再去一趟伊拉克但那会儿出国很困难,得有所谓正当的理由才好出国并且回国的代价很高啊出去一趟就回来,Ceci 觉得非常的不值

于是他在去完伊拉克之后又回到了卢旺达继续工作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在卢旺达一待就是六年终于在今年之初他因为申请了欧洲的学校想要继续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准也想要再次换一种生活环境才终于彻底离开了卢旺达我一路走过了好几个黑非洲国家在浮光掠影的体验之后只看到了他美好的一面

然而在这里长时间生活过的 Ceci 说,其实卢旺达他的经济很一般,政府虽然强硬且清廉,办事效率高,但是人均收入也就一千多美元,可不如旁边的肯尼亚,他的工业基础很薄弱,又是个内陆国家,主要靠服务业和能够有阻于各个大国之间的能力获得了很多援助,才让这里能够支撑下去。

现在的世界这么乱,卢旺达的这份美好在这种洪流之中很容易突然崩塌。我也想起杜师傅说过他眼中的卢旺达,很多东西都太固定了,所以市场对于外来创业的人来说很小。别看肯尼亚比卢旺达看起来混乱,效率低下,但是肯尼亚更加的野生,它的体量也更大,所以这样的环境机会也就更多。

其实这些宏观上的东西我只是在东非经常听到但自己并不感兴趣我想起 Ceci 说过她在卢旺达更具体的生活她租了一个大房子养了一只大狗还有一辆大车就像和杜师傅在内罗毕去凯伦区的朋友家吃饭同样是东非的田园生活 Ceci 说这样的生活在东非其实很容易实现也是很多人选择了在这里长久居住的原因吧

和我们东亚密集型城市相比这样的生活确实惬意他们也都提到了其实中国国力和影响力的上升确实为他们在生活的非洲带来了一定的优势杜师傅更是直接的说道既然有这样的优势就趁着这股风好好利用一下因为怎么活都是活干嘛不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点烦恼更少一点

说到烦恼我还问过 Ceci 作为女性在非洲工作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烦恼其实我想问的更多但是我自己有些羞怯然后 Ceci 直接说你想问的是在非洲的职场性骚扰吧

这个在非洲其实太普遍了它不像在国内有更强的舆论监督和大家共守且逐渐上升的一种道德约束而在非洲远离着更坚实的一种环境再加上本地警察和舆论根本不管这些外国人的事所以在中国人的工作圈子里面还是一种男权结构为主的环境下职场性骚扰太多了

C.C.的性格比较直率虽然也经常得有应酬但是他一旦感觉到有这种苗头不怕得罪人的他会直接拒绝然而很多在非洲工作的中国女孩或者长相符合中国审美的本地女孩都在默默承受着很多这样的事情发生根本没有人去监管但他说最可怕的是听多了看多了之后很多人都习惯了这样的事情默默接受了这个现状

江湖里的这些烂事好像千百年来都不曾发生过质的改变不过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从 Cici 和杜师傅那里学到的也许正是如何与世界保持亲密的方式不是俯视不是占有而是把自己安放在另一个文明的呼吸之中平视理解共处然后再轻轻的走开

漂泊的意义也许并不是要找到什么答案,而是一次次看见不同的生活,体验不同的生活,理解它们,并安放自己。在东非的江湖里摸爬滚打,或者只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旁观,就会觉得远东的一切其实并不代表所有生活的答案。

这也是在东非最值得体验的一种奢侈并不在于某一个夜晚的兴奋也不在于和朋友之间聊天获得了什么而是那些漫长的日常里藏着的细微与真诚我觉得这就是我眼里的东非江湖以上呢就是这一期正文的内容那最后呢我介绍一下 2027 年 1 月份的这一次南极之旅吧

如果说衡量地球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南极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尽头了自古以来我们好像一直都试图证明有南极大陆的存在这种不断探索的好奇心驱使着人类最终抵达了南极这是最后一块被人类涉足的大陆所以在 2027 年就是后年的 1 月份呢我

我会倾情推荐深度内容旅行品牌山原猫发起的这一次抵达世界的尽头南极大陆自然地理科考的这么一个旅行这个旅行的时间是 2027 年的 1 月 23 日到 2 月 3 日一共是 12 天 11 晚带队的人除了我之外另一个老师就是林毅老师他是 WWF 注册环境教育讲师也是气候变化领域的专家

我们两个会全程负责带领希望与大家一起前往冰封的大陆目睹幽兰的冰川邂逅可爱的企鹅然后静候金群露出水面的瞬间也期待大自然给予的慰之和馈赠行程是从智利的首都圣地亚哥为起止

去城会选择传统的路线就是坐船穿越德雷克海峡但是回城呢但是回城呢会选择包机飞回以更高效的方式来进行体验我们会在南极半岛度过六天完整的时光比传统的一些南极半岛之旅会多一天时间在专业探险队和领队老师的指引下我们会体验登陆啊巡游啊冰泳啊这些各种各样在南极最丰富的活动

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主题和科普的沙龙到时候可能我也会讲一些自己的拍摄故事和拍摄的经历然后我们这次南极之旅的船期呢有一些优点第一个呢就是这一艘船银海呢是一个豪华邮轮它的软硬件都是有很强的保障的兼顾了舒适度与探险然后第二个最大的好处呢就是目前是价格的低谷期

因为再往后价格可能会不断的攀升相比最原始的价格呢目前已经优惠出去三万元人民币了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第三点就是他的退改政策非常的人性化我们可以交一小部分定金占了一年之后的一个位置

真正你要不要去呢是一年之后再做决定如果不去会退掉很大一部分定金几乎是无损的当然详细的内容可以看我说诺斯里面发的一个公众号的链接或者一起进我们的群里面进行讨论

然后还有一个优势呢就是去城会坐船相对呢受天气的影响较小也可以体验从南美洲坐船穿越德雷克海峡到达南极半岛的这么一个过程但是回城的时候呢会坐飞机因为大家可能对南极稍微有点了解的话就知道德雷克海峡的风浪特别的大所有的船都会让人特别的难受就因为晕船很严重所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呢回城会少一程晕船之路也是一种很高效的方式

最后一点就是因为我们在南极半岛会待六天比经典的那个南极半岛游呢会多一天我们的行程的起点是从圣地亚哥开始只需要把大机票买到圣地亚哥就好了然后从圣地亚哥飞到他最南边的那个城市叫什么港来着威廉姆斯港好像是叫这个吧就是乌斯华亚对面的那个港口然后从那开始坐船再去南极

这个从圣地牙哥所有的机票呀来回呀都是含在这个行程之内的所以呢这个呢就是 2027 年 1 月份由静止携带和山元毛一起带领大家去南极的一个简单的介绍

如果听到这里对此次行走感兴趣的朋友呢但是还没有在静止携带这个旅行信息分享的群里面可以扫描 Solos 里面的二维码然后进群了解更详细的内容当然了那个在 Solos 里面也有山原猫公众号里面发布的很详细的一些过程大家也可以在那个里面进行详细的了解

时间还很长所以能考虑的东西还很多当然至于别的一些旅行团就是由禁止携带组织的去中东的一些旅行团也同样的会发布在禁止携带旅行信息分享群里面大家也可以扫码进入去等待后续的一些发布吧

接着的音乐呢我选择了一个肯尼亚本土的歌手因为这期介绍了三个国家嘛开头用了乌干达的音乐只是可惜只能用两段所以卢旺达的就再有机会再发吧结尾呢我就用到了肯尼亚的一个歌手他的名字呢叫做 Ogada 他是肯尼亚很著名的一个歌手但是前几年呢已经去世了

我介绍的这首歌呢它的中文意思呢就是雨要来了我是特别喜欢这个歌曲的氛围还有他写的那个很简单的词这个歌曲的氛围呢就是一个吟游诗人唱的一种民谣的感觉歌词呢特别的简单大概的意思呢就是说你看那个云飘过来了要下雨了然后孩子你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吗妈妈让你把牛群赶回家里边就如此简单如此生活化的一个场景

听到这种感觉就能嗅到在肯尼亚高原那个红土地的味道这首歌当然不是斯瓦西里域的了就是肯尼亚那个本地的语言因为肯尼亚的民族太多了

还有一些很多肯尼亚本土的歌曲斯瓦西利语的歌曲也很好听我们在路上有时候会听到有一首歌叫 Polipolisasa 然后也是这种很简单的意思这 Polipolisasa 是什么意思呢在斯瓦西利语里边就是慢一点慢一点它的大概感觉呢也很像斯瓦西利语常见的那个口头禅 Hakuna Matata 传递出来的意思就是你要随意你要放松所有的事情都不要那么着急他们传递出来的这种哲学

我可能会在下期里面更多的讲到然后肯尼亚的音乐我再多说一嘴

他最辉煌的时期呢就是在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肯尼亚的音乐受到了两次战争就世界大战影响很深因为在一战的时候他还是英国的殖民地嘛有很多肯尼亚人是去帮助参战的在这个参战的过程中他就相当于离开了肯尼亚去到了很多别的国家因此呢带回了很多音乐的元素

在二战之后呢因为很多肯尼亚人也就更多的走出了世界他移民到了其他的那些国家所以就带回来了更多丰富的一些音乐元素再结合上本地的各种部落呀然后各种各样的民族呀就形成了肯尼亚特别独特的一种音乐味道

带着一点爵士的感觉带着一点雷鬼的感觉带着一点部落的味道这是肯尼亚音乐我自己的一种感觉吧就听起来还是很舒服的有很多歌曲是朗朗上口就是很平和就是那种生活真的没必要那么急生活的选择方式有很多种它的那种内核的哲学是无时无刻的溢出在这种很平淡的歌曲之中的所以结尾的音乐我就送上这首歌

那么这期节目就到这里吧谢谢大家

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啊耶

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阿耶

啊耶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