٣٨. 巴黎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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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收听这一期的禁止携带录制这期节目的时间是 2024 年的 7 月 16 日此刻我在约旦的首都安曼明天就要和在肯尼亚的老搭档杜师傅还有麒麟相见我们打算一起去一趟叙利亚

因为在年初的时候我不是跟大家说过可能今年会做一些旅行的项目吗大家可以跟着我去一些边缘国家然后呢我们一商量觉得叙利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自己去叙利亚拍摄和带朋友们去玩还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会先自己过去一趟然后体验一下这边的行程看看是不是靠谱如果可以的话回来可能会发布新的行程如果定了时间嗯可能在秋天吧

然后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参与进来这个月的下旬呢就要在法国的巴黎举行 2024 年的奥运会我呢也是在这个前夕在巴黎居住了一小段时间所以这一期呢我打算说一些有关巴黎的东西很久没有录制这个日记类的内容了所以这一期呢就是以巴黎日记为一个主题

这次去法国呢我除了在巴黎呆了呆还去了法南的马赛然后马赛呆了几天之后又去了阿尔勒因为正好那边有阿尔勒摄影节嘛因为作为一个摄影师嘛对于这种很重要的国际性的摄影节还是打算去看一看所以就花了一天时间去了阿尔勒那么前面的废话就不用多说了然后正式开始这期的内容 2024 年 7 月 3 日

我的目的地是巴黎当我知道自己的拍摄目的地之后其实心里一开始是抗拒的甚至此刻我在巴黎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心里仍然是抗拒的因为巴黎太出名了巴黎太重要了而且巴黎也太具有符号性了

每一个来过巴黎的在巴黎生活过的甚至压根没有来过巴黎仅凭借文学电影等各种各样艺术形式的人都可以对巴黎有一个属于自己心里的描摹不过正是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巴黎那么我就只需要阐述自己的巴黎就好一想到这些我心里的压力也就小了一点我来过巴黎无数次有些时候短住几天有些时候会直接离开

不过这其中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 2022 年 4 月 30 日的那场飞行因为当时的疫情风控的脚步正在逐渐收紧自己也处在那几年中算是最糟糕的一个状态之下我自己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遇到问题总喜欢逃到天涯海角远离一切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与陌生去进行相处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得到所谓的自我救赎

就在当时那个情况之下有甲方问我能不能去出国拍点照片但是当时的情况是所谓非必要不旅行的那么一个大环境

出于我自己呢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出行了那不仅是一次工作更是我自己最熟悉的一种属于自己的救赎方式我呢不能在一个固定的环境内被封死因为严肃摄影呢不是一个能够在固定的狭小的环境之内就能够充分的进行自由创作的事情我得重新回到这个现实世界之中所以综合了所有的因素之后我决定离开买了一张价格高昂的法国航空的机票

跨越了整整半个地球再加上一些绕路的行程从北京出发经停了首尔绕过俄罗斯和乌克兰的领空飞往了巴黎而后是纽约用一天的时间打包好了所有的物品冒着被风控的风险叫了一个货啦啦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了顺义朋友工作室的地下室里面然后回到空荡荡的房间收拾好最后的行李在深夜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往了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那个时候的北京很安静街道上空空荡荡的然后也没有什么车没有什么人司机问我这么晚去机场还能飞哪呢你就不怕健康宝变得异常吗我其实当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的思维停留在即将出国的那个行程司机的想法呢他只是好奇于我要去国内的哪个城市当我反应过来这些之后我说了一个城市的名字巴黎

司机有些惊讶然后开始沉默不语就如同那个时候特别安静的北京一样在当时那个状态下的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法航就是一个自由航空巴黎是一座自由的旧都再到纽约那是一座自由的新都是一场属于自己特别奇特的飞行

这次落地戴高乐机场是一个大清早对这个机场我还是有些熟悉的恍惚间我记得有几次在巴黎转机走出机场都是那种不同的天气但是只要找一个角落点一支烟某一种熟悉的感觉就会回来这次来到戴高乐机场感觉警察明显比以前多了起来虽然看上去全副武装但是也懒懒散散地晃悠着巡逻 2024 年的巴黎因为奥运会而备受外界瞩目

我自己不想来巴黎也基本上是这个原因但是当我真正到了巴黎之后我发现除了几个极个别的地标上面有一些看起来不得不装饰的奥运元素之外整个巴黎的生活是照旧的还是以前那幅我所习惯的很日常的巴黎它不像我们经历过的那场重要的奥运会全国的角角落落都是奥运会的氛围不过别说我还突然有点喜欢巴黎的气质

就是显得并不那么在意奥运会这件事于是呢和国内一个即将来巴黎拍摄体育比赛的体育记者朋友聊了聊我说我还挺喜欢巴黎这股子劲儿就是完全不在意奥运会朋友呢因为职业原因和对体育生育的热爱回复我说巴黎不想办奥运就该早点说别糟蹋了奥运

我当然是理解他的愤怒的但是我仍然能够想到即使下一届的奥运会在洛杉矶举办的时候估计也是和巴黎一样的一个情况同样可能是一场看起来死气沉沉毫无氛围的奥运会甚至带着一点被逼无奈的态度其实在当今这个略显疲态的世界之中很多这种老牌的发达国家已经失去了举办这种一个世界级盛会的性质不过这个问题很庞杂不在这边展开赘述

奥运会是一场体育盛事在奥运会中大家经常能够被运动员展现出来的那个体育精神所感动那种人性之光是可以超越文化和种族的

虽然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体育精神也是基于一个国家基于一个族群但是体育精神带给人最原始的那个感动则是来自于人类基因深处的这样的时刻太多了比如我从前喜欢看 F1 比赛 1994 年在圣马利诺大奖赛意外去世的巴西车神塞纳在他短暂的生命中除了在 F1 比赛之中勇夺第一之外

更是与国际棋联不断抗争以争取 F1 赛道给赛车手以最大的安全保障在塞纳牺牲之后国际棋联终于开始大力倡导比赛的安全并且出了政策禁用了电子装置在急速行驶的 F1 比赛之中塞纳死后 20 年再也没有车手因为安全问题而丧命于赛道

也可以回看当时的一个背景巴西作为一个拉美大国在 90 年代的时候它仍然是身处于拉美债务危机那个巨大的影响之中整个国家都陷入了高失业率和贫困普通人的生活异常的艰难巴西在世界的形象也变得越来越差而除了足球之外车神塞纳一次次在 F1 比赛中的表现它其实是能够鼓舞那些普通的巴西人的

他的离开更是让举国陷入了悲痛之中因为那些生活在泥沼之中的巴西人被这样一个他们认为是民族英雄的人一直鼓励着并且挣扎着超过一百万人涌上街头为他送行塞纳的故事虽然发生在我出生之后的年代但是仍然久远显得没有很强的代入感

我能想起的是 2022 年 12 月我在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埃利斯与所有阿根廷人一起看世界杯决赛的那个时刻很多细节我在之前的播客中是提到过的但是我仍然能够想起我不断从酒店大堂的电视机屏幕前跑到街上再不断地回到酒店的大堂来观看电视机画面的那个过程酒店的保安也一面阻止外面的人进入酒店一面焦急地盯着电视的屏幕看自己国家队在足球场上的动向

同样是拉美的大国阿根廷在拉美债务危机之后一直颓丧至今这个国家需要一记强心记让他们在过往辉煌过的岁月里能够重新受到一种肯定或者是鼓舞这样的鼓舞会让每个普通人有继续下去的一种动力足球在那一刻就是充当了阿根廷人的强心记他们足足等待了 36 年在决赛获胜之后整个城市陷入了停滞状态的末日狂欢

我当时在这个星球上离北京最远的一个首都感受着 2022 年死气沉沉的世界重新复苏之后那一场最歇斯底里的狂欢我真的也时不时的会激动的流下眼泪那种快乐超越了所有地理上的限制还有种族还有年龄等所有这些人为规划出来的界限世界杯决赛的胜利不仅鼓舞了在颓丧中迷失方向的阿根廷人其实在那一刻更是鼓舞了身处其中的自己

上面的两个例子都是基于一个国家或者是一个族群的体育精神当它爆发的时候我觉得作为一个人的真实感受是可以超越一切的回到奥运会的本身它是一场被需要的盛会

虽然是体育赛事但它并不能直接等于体育精神所以人们可以被体育精神所感动却不再喜欢承办奥运会这种大体量的赛事这两件事情其实并不违背至少在巴黎是这样的下一届洛杉矶可能也是这样的这就是在世界当下的一种事实

人们开始反感所谓的举国之力所谓的大型宣传厌恶参与到某种无意义的但是又被定义的集体之中人们更多关心与自我生活息息相关的一些事情这是一种在整个世界收缩之后带来的一种不安全感开始弥散的结果

回到巴黎,我的酒店这次是在彭皮都艺术中心的楼下,时间上早还不能办理入住,就找了街边一个咖啡馆坐着吃点早餐。巴黎的这种咖啡馆在户外都会摆上很多座位,人们懒懒散散地坐在这里喝喝咖啡聊聊天,不过此刻清晨的巴黎好像并没有苏醒过来,天气也有些阴沉,看起来懒洋洋的。

当我坐好之后长途洲际航班带来的那种身体上的困乏开始袭来在座位上我和巴黎一起陷入了疲惫之中这时我听到咖啡馆内传出熟悉的歌声是英国的乐队 Radiohead 早期的一个歌曲 No Surprises 它的声音悲惋而低沉所以在这一期内容的开头我也放了 No Surprises 的一个前奏

坐在凳子上愣神,看着巴黎的街头,铁制的黑色栏杆,拥有暖灰色墙体的楼房高低排列,灰蓝色的铁皮屋顶,还有屋顶上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排气孔,并不宽阔的街道,拥有不同设计感的店铺,一点点扑散开来,构成了眼下巴黎最平常的街区的景象。这样的画面在无数描绘巴黎的电影中也经常能够见到。

学生时代的我还没有来过巴黎对巴黎的印象也都来自于几部电影像天使爱美丽啊 戏梦巴黎还有心桥恋人这些而后看的有关巴黎的电影越来越多但是前面提到的这三部还是印象最为深刻在天使爱美丽中看到了一些巴黎人感觉他们好怪弹但是又好有趣啊看起来都是与我们相似的日常生活但为什么和我们有如此巨大的不同那是我当时的一个疑问

这些东西不来自于环境和物质就是单纯的一种生活状态上的不同高中的时候看的这部电影我还有点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很不一样那个时候就让我对巴黎的普通生活产生了好奇心想着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去巴黎看一看《戏梦巴黎》首先是三个人的关系在那个时候的我当然是无法理解的

在那部电影中看到的更多的东西是街头的一些活动 60 年代的巴黎高举的某个画像还有红色的标语那个电影里面的屋内和屋外基本上是两个世界但确实就经常发生在同一个时空之中直到我长大了很多才逐渐能够了解那个年代巴黎和整个世界的一些背景

初看电影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是被女主所吸引的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构建出一个非常模糊的我有点说不清楚的巴黎或者也不能说是巴黎这座城市而是一个时代那种动荡和自由那种复杂和隐喻只是以巴黎这座城市作为了一个载体它体现了在大革命之后一以贯之的某种精神

那份我几乎无法感同身受的《巴黎》我也想去看一看而《星桥恋人》呢就是更纯粹的一种炽热的感情就去他妈的要么爱要么死感觉别无选择电影中最美的部分自然是两个人在桥上疯狂追赶并且舞蹈的那个画面背景是《巴黎夜晚》爆裂的花火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特别的激动有一种自己也想去奔跑的感觉就那样直接冲到巴黎在夜晚管在什么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只在脑中幻想的巴黎里面狂奔这些电影都为我构建了一个有一些模糊的巴黎一点都不具象可能只有现实中的这个城市是巴黎而已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虚构的我其实从不喜欢巴黎被冠以文艺或者浪漫这样的标签

这样会使得一个城市变得特别的具象来到之后就是不断的佐证还有反对这样的标签让人在城市之中带有了某种强烈的目的性而不是自然而然的去参与和感受而且巴黎这样一座城市怎么能以如此单薄的两个标签就进行概括呢不仅是巴黎不行我觉得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都不是一两个标签就能够概括的任何一个城市它都有属于自己更为立体的一种厚度

随着自己去巴黎的次数越来越多那些最初的我的一些想象还有构建也在不断的重新拼接与打破每一次都有一些细微不同的感觉填补之前的想象或者是让想象破灭在经过这么多次数和这么多不同时空的情况下来到巴黎又重新构建出自己最初想象的那个巴黎它仍然是那么立体那么丰满那么复杂而又那么虚无

我没有在巴黎长期生活过,更与这个城市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巴黎却也交融在了自己过往的一些真实生活之中被动地构建出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巴黎所以这次除了干活之外,我也想随便写几笔以现在自己的一个视角重新看一看眼下的巴黎 2024 年 7 月 4 日,我酒店的房间是位于一个老式巴黎楼房的顶部阁楼

通往房间的楼梯颇为迷乱好几个方向的楼梯会汇聚在一起像极了梦中那种难以逃脱的虚构世界我房间的屋顶是倾斜的延伸至墙边的地方没有办法让我直立行走正好放下了一张书桌整个屋顶只有一扇能够打开的天窗

我总是躺在床上,透过这里的光线来判断外面的天气偶尔会把天窗掀开,半个身体可以探出去被四周红褐色的瓦片包裹对面的房屋很近,看得到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在厨房煮着东西不锈钢圆柱形的锅里面冒出的热气还有女孩手上的烟,一起让那个房间内的视线若隐若现

回过头来,我把身体蜷缩重新钻回倾斜屋顶下的空间,踩在咯吱咯吱作响的木地板上,这种老式楼房的地板并不平整,整个地面稍微有一些倾斜,倾斜到我床的那个方向,头顶上那些有年代感的木梁也清晰可见,我看一下这个小小的空间,这便是最近几天我在巴黎的窝儿。

我穿过马路就是彭皮渡现在彭皮渡靠广场那一面全部安装了屏幕还布置了一个临时的滑板公园站在彭皮渡电梯的尽头可以把巴黎全部的地标尽收眼底总有游客喜欢在这里驻足观看埃菲尔铁塔往往是他们拍摄照片的画面中心

我在这里对那些地标并不感冒但是我特别喜欢看周围那些民居楼房屋顶的排气烟囱我感觉他们特别好看也特别的生动彭皮杜的高度是一个正好的视角能够看到眼前一片典型巴黎民居楼顶的那些烟囱说起彭皮杜其实最近的很多次来巴黎我都再也没有进去过除非是有什么特展

蓬皮杜馆藏的那些经典作品我几乎已经烂熟于心尤其是特别喜欢里面康定斯基的那些实作小的时候我是学画画的那些一个个响亮的耳熟能详的大画家的名字只是听说过我觉得只要想要系统性的看到这些实作的地点里面全世界的这些城市之中巴黎绝对是一个绕不开的城市这也是巴黎自己的一份骄傲也是我心中巴黎作为当代艺术旧都的一个指代

巴黎有太多的美术馆和博物馆了不过我觉得这里面当然最出名的就是奥赛和彭奇度我承认第一次来巴黎的时候看到所有那些过去只在书本里面见过的作品那些小时候学画画时候临摹过的作品当他们一个个真实的出现在一个空间内的时候我面对他们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都是在颤抖的特别像一个没出息的小孩哪怕我内心再高傲再跟自己较劲儿

在看到那一切实物出现的时候还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后来来巴黎的次数逐渐增多再加上往后也去了当代艺术的新都也就是纽约那些各个大大小小的画廊之后我对当代艺术也有了自己心里的一些感受很多老派一些的经典作品难免看着就有些乏味但是我始终会记得初识他们的时候的那种兴奋

在我过往的经历中那种重要的组成过程实作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我喜欢参与这个现实世界是一样的打动我的从来不是那些细节呀或者是什么笔触之类的我总觉得强调观看这些细节和笔触是书本里强加的一种解读方式

我更喜欢的是看石座时候的一种氛围,它的尺寸,还有所处的展览环境,甚至那一刻正在观察他们的人,他们有哪些动作,有哪些状态,那些东西在我看来是更有趣,也更为鲜活的。从彭披露出来,坐在她旁边的广场中,几个小孩在面前玩耍着,喷水池里各种各样造型奇特的装置在喷着水花儿。

背后呢一幅著名的涂鸦是画着艺术家达利正在比着一个虚声的动作布满了一整个楼房的外立面在达利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马赛克吃豆人形象和达利基本上占据着同样的篇幅他们共同组成了彭皮杜旁边这个小广场的一个背景

其实穿行在彭皮杜周围的这些街区那些细碎曲折布满咖啡馆和商店的小巷子之内只要稍稍抬一些头就能在楼房一两层高度的墙面上看到各种各样的马赛克画甚至在整个巴黎的角角落落都能够找到这些神秘的马赛克画最经典的形象自然是来自于古早巴卫基游戏里面的一个形象也就是吃豆人那个游戏里面一个怪物的形象

到现在呢越来越多的形象以这种马赛克的形式出现我甚至看到了解散的神秘乐队 Duff Punk 还有前段时间去世的英国女王的这些经典形象这些马赛克画往往都不是很大你看到他们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样的一个时间将他们悄悄的置于这些街道的墙面上但无论过程是怎么样的

他们就这样神秘的留在了巴黎的角角落落巴黎也允许他们的留存也成为整个巴黎最具有标志性的一种街头艺术形式制作这些马赛克画的人他们形成了一个神秘的组织是一个名为入侵者的不记名组织一开始是一个个人行为将马赛克形象的吃斗人放在了巴黎彭皮杜附近的楼房的墙面上便让他开始扩张就像整个城市的一个数码病毒

在城市这个程序之中悄悄蔓延入侵者这个组织呢最开始的那些发起人他们强调艺术需要平等性需要无处不在而不是登堂入室供人瞻仰再往后呢越来越多的人悄悄加入了入侵者这个行动之中他们彼此甚至于并不认识是一种城市内共同构建出某种艺术表达方式的默契

我很喜欢城市的这种细节他们不记名神出鬼没显得特别渺小却出乎意料的带给城市的一种奇妙的化学作用类似的方式还有最出名的街头涂鸦艺术家便是班克西他同样神秘不过他要比巴黎的入侵者有名的多

在音乐里面我所喜欢的一个 Muslim Gods 也是这样的一个神秘组织我之前播客的一些内容之中有那个结尾音乐就是出自于 Muslim Gods 他们就是拿当代那个阿拉伯元素的音乐被各种不知道具体形象的艺术家拿来作为一个共同创作的方式都是以 Muslim Gods 这个名字发布专辑其实在街头寻找和打量这些马赛克壁画本身就如同和巴黎在做一场游戏

这感觉也很像天使艾美丽中艾美丽本人特别喜欢在巴黎地铁站那些自助拍照机里面收集别人不要的证件照似的我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都是巴黎隐匿在城市内部的某种趣味

穿过彭皮路周围的街区往塞纳河边走一个特别华丽的如同宫殿的建筑就在左手边这个建筑是巴黎的市政厅不过此刻它的外立面已经被粉色和蓝色交织的那个巴黎奥运视觉色制作的广告牌包裹了起来这几乎是周围一众那些地标建筑里面唯一能够看到一点所谓奥运氛围的地方了过去其实市政厅门口的广场上总能看到聚集的一些少数族裔或者是吉普赛人

在巴黎的这一带也是经常见到的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唱歌跳舞无所事事从巴黎市政厅直到不远处的巴黎市内最大的那个换乘站就是 Shuttle 过往都能够看到这些人的身影他们可能被视为了整个巴黎的一个不安定因素可能我自己是在世界内混得比较皮似的每次看到这些所谓的社会不安定因素其实并没有太多异样的感觉

现如今因为奥运会即将到来这些人群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巡逻的警察来来回回不过残存的属于巴黎大街小巷的那个尿骚味还有尿液流过的痕迹还是共同留存在了这个空间之内在巴黎居住的朋友告诉我说奥运前夕政府早就把他们安置到了巴黎的郊区政府的做法就是只要核心区内所有来到巴黎的这些客人们看不到这些所谓的社会不安定因素就可以了

至于之后如何安置他们政府是并没有给出什么方向的甚至可能在奥运会结束之后这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不过朋友说的这些我并不感到意外也多多少少看过一些类似的新闻但现如今的体感确实是在巴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变得非常的安全和人们印象中那个遭乱的巴黎显得格格不入

所有重要的地标和游客稍微多一点的区域都有更多的警察在一直巡逻这些被视为城市独留的人群他们只要离开人们的视线就行至于以后无论是管理者还有被管理者都没有细细去研究这让我想起来 2022 年疫情后的欧洲和世界都发生了很多改变通货膨胀非常的严重以至于欧洲的物价提高

我在 2022 年那个炎热的夏日来到了巴黎被高昂的住宿价格驱赶到了郊区我当时住在了以邪恶著称的巴黎九三省并且是九三省的中心地带也就是圣丹尼这里过去大多是安置北非难民的一些连租房以至于之后呢大量的移民还有少数族裔都聚集在了圣丹尼成为原本形象就比较邪恶的巴黎最为邪恶的一个涡旋中心

圣丹尼更是在 2015 年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但其实 2022 年我在圣丹尼住了几日下来之后我感觉除了离得城市那些重要的地标稍远之外我整体的体感还是不错的甚至有那些阿尔及利亚裔的小哥他会主动给我撑开地铁站的炸机帮我淘票还有去中国工作过的面包店的阿拉伯师傅执意要送我一根法棍

我其实去过很多世界上所谓的那些邪恶的社区在圣丹尼几乎是体感上最为温柔的一个了我一贯是喜欢自己去获得真实的体验而不是跟随飘在空中的主流信息所以那次在圣丹尼住了几日之后我自己感觉也算体验了一个巴黎的完全体吧 2024 年 7 月 5 日

清晨的巴黎照例有些阴沉这个城市每天早晨都是一副懒洋洋灰蒙蒙的样子只有到了中午之后云朵才在空中逐渐消散大朵大朵地挂在天上阳光将一切照得透亮纬度偏高的城市即使在夏天也不会出现惨白的阳光总带有一些温柔气也带着色彩的密度使得整个城市的色彩透亮而丰富

印象派喜欢绘制的那些场景能够真实的出现在眼前趁着今天阴沉的白天没法工作好在运气不错抢到了卢浮宫的一张门票很久没有进过卢浮宫了不如索性就在里面随便走走等待午后的阳光重新铺散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我再回归工作卢浮宫外总不缺游客

被誉名的玻璃金字塔是他们最喜欢拍摄的场景很多人站在那里摆出一个用手拎起来的动作与在埃及真正的金字塔外流影时候的动作是一致的意图拍摄一张手拎金字塔的照片在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外各个国家各个肤色的游客站了好几排都在摆着这个动作远看是有一些滑稽的还没有到预约进入的时间我就围着玻璃金字塔随便走走

在玻璃金字塔北边的大门口看到一个穿着马面裙的中国男孩身材魁梧腰里还贬着一个长长的剑鞘正在摆着具有王者气概的动作另一个拿着稳定器的男孩汗流浃背弯着腰不断寻找角度为他拍摄金字塔南面正门对面的长廊里面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国女孩手里面拿着七八个黑色和金色的气球摆着各种可爱又充满幻想感的动作

另一个女孩拿着手机不断随她变化的动作拍摄照片边拍还嘴里边边说着这张好这张美在玻璃金字塔东边的门廊会通向卢浮宫后面的一个庭院这个方方正正的庭院看起来有一些肃穆不过与之相连的那个门廊往往是一些提琴演奏者的舞台每天都会有人在这个门廊里面拉响自己拿手的乐器

很多游客也会停下来为之动容并走到演奏者前面递上一些表示赞许的小费今天经过这里的时候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演奏者穿着蓝色的西装小提琴的声音和他一旁的音响共同协奏特别熟悉的卡农的旋律是他演奏的曲目在卡农结束之后便是巴赫的永叹调沿着反方向去走来到卢浮宫西边的开阔处一条马路横穿卢浮宫南北

虽然天气不是特别好不过我还是在路边拍了会儿照片卢浮宫整体建筑就犹如一个张开双臂横卧在地面上的巨人成为巴黎最具有标志性的场景之一我拍摄的主体大多是一些骑自行车路过这里的本地人他们各种各样的打扮各种各样的自行车有些打扮得很古典有些打扮得则很时髦但无论怎样自行车的款式和骑自行车的人整体都很搭配

从面前一闪而过时总觉得潇洒这里要注意我强调的是在巴黎这个环境之内确实本地人的打扮会非常引人注意他们的搭配并不体现在一两件衣服之上而是从头到脚包括身上任何的事物甚至他搭配的交通工具都是一个整体在巴黎街头经常能够碰到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本地人感叹那种让人发自内心想赞许的美感

他们得体且并不夸张的打扮透着一种精致却难以遮蔽一些野性综合起来看就是优雅的潇洒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巴黎的传统和长时间审美教育的积累获得的结果想象一下他们从小就能在奥塞蓬皮杜这样的地方看全世界最富盛名的画家的实作而且很多人并不是靠所谓的奢侈品或者是设计师品牌来堆砌

他们身上那些搭配还有骨子里的潇洒访为成为了巴黎人天生的一种素养我作为一个外来者在面对巴黎无数的优缺点之中我觉得在打扮这一块着实让我觉得很佩服并且很突出而后终于进入了卢浮宫其实挺乏味的这种大型综合博物馆我去过很多座并且每个人他都有自己的一些偏好还有着重点我个人是特别喜欢看东亚还有中东的一些展品

但是此刻的卢浮宫恰恰东亚的展品几乎为零很多东亚的展品都移去了阿布扎比的那个海上卢浮宫了至于中东的展品虽然波斯和古巴比伦几件非常重要的展品在位但是体量还是有些小我又看到了刻在黑色玄武园上的汉莫拉比法典但是这次让我有些意外就是旁边竟然没有什么人去观看

在这些所有的大型综合博物馆里面我最不喜欢看的就是欧洲古典时期的那些东西无论是家具还是雕塑还有绘画可能是这些东西太容易获得了看的也太多了我就总觉得有些油腻腻的那种昏暗的欧洲古典房间内堆满了如同奢侈品一般的古典家具我都能幻想到那些王室在里面无所事事的生活每天把很多精力都放在研究那些与生命没有什么关系的物件上

然而这一次在卢浮宫逛了半天之后我才注意到大部分展览空间和展览的篇幅都给了这些欧洲古典时期的精品可能是我自己的造诣不够了我稍微有点欣赏不来我喜欢那些粗野的带有一些想象力并且看上去有些笨拙的文明遗物太精致的真的是有点不符合我的口味

但是如果你喜欢古典主义绘画的话卢浮宫确实是一个好选择因为这里的精品实在是太多了只不过是我个人并不太喜欢感觉稍微有点浪费了卢浮宫的这次参观在卢浮宫的一层只要跟着人流走那么聚集着人最多的 711 号房间就一定是蒙娜丽莎我原本是想避开她的可是为了去往东亚展馆我就不得不经过这一片区域被人流阻挡一番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被严格保卫着的蒙娜丽莎画像前那幅画其实很小挂在人们头顶偏上一丁点的位置我隔着人群远看 711 号房间里面黑压压的全是人们的后脑勺举过他们头顶的都是人们手中的手机每个人举过头顶的手机屏幕里面都是一幅蒙娜丽莎的画像而真正的蒙娜丽莎她正面冲着我缓慢移动的人们将她遮蔽又露出

在这些人影之间大部分时间我只能看到蒙娜丽莎的额头只有在吉尔尔的瞬间她那说不清是一个什么神态的表情在远远地凝视着我在我离开卢浮宫之后阳光重新回到了巴黎我本想沿着大草坪一直向前经过协和广场就能衔接香榭里舍大街

无奈这么重要的景观道路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奥运会做准备不仅封闭了起来而且整体看上去更像一个来不及完工的工地于是呢就打算坐地铁去埃菲尔铁塔下面转一转巴黎老旧的地铁晃晃悠悠有些时候地铁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我搬开车门旁边临时的座位坐下脑海中浮现出星桥恋人中巴黎地铁站那个狭长的通道内那些燃烧着火焰的广告牌儿

不一会儿一个流浪艺人也挤进了地铁他随之开始拉奏挂在胸前的首风琴音乐是熟悉的天使艾美丽中经典的首风琴主题曲这些元素已经是很烂俗的巴黎符号可是在巴黎的现实场景里面一切还是显得那么恰到好处一地铁的人们沉默不语随着地铁晃动前行

埃菲尔铁塔外的特洛卡戴罗花园同样因为即将举办的奥运会而封闭了起来看得到正在搭建观众席只在平台中流出了一小片区域经过严格的安检可以进入去年夏天来巴黎的时候我也在这里看过一次日落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可如今的这个状态我站了两分钟便扫兴地离开

正对面的 FL 铁塔腰部的位置已经挂起了象征着奥运会的标志也就是一个巨大的五环因为 FL 铁塔周围到处在封闭施工所以我绕了好大一圈脚都走到酸痛才走到了 FL 铁塔下面的塞纳河边的耶纳桥

这里如今被游客占满,汽车很少在桥上穿行游客会站在马路中间,摆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以 FL 铁塔为背景拍摄照片大家都沉浸在属于巴黎地标之下的那份快乐之中我迎接不了这份快乐沿着塞纳河跨过德比利行人桥也看到塞纳河的两岸正在搭建观众席迎接即将在塞纳河上举办的巴黎奥运会开幕式

而后来到河对岸的东京宫我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东京宫外一群年轻人正在水池边玩着滑板跳出各种各样的动作 2023 年 1 月份的冬天我和朋友蒲英伟当时也在巴黎有一个深夜我们路过东京宫周围空无一人他当时跳上了东京宫外的阶梯带着巴黎般的那份潇洒和一个会说法语的朋友在巴黎待了几天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那时才让我逐渐解开对巴黎过往刻板的一些偏见或者说是抗拒真正体会到了属于巴黎式的一种经典我自己总戏称巴黎为当代艺术旧都为自由旧都这些构建只是出于自己每次来巴黎只言片语积累出的一些印象而那个冬天才算真正逐渐让自己溶解进入过往的那种幻想之中

我们一起去剧院看戏,去共和广场看游行,和街边喝咖啡的本地人聊天那个冬天的巴黎虽然短暂,但是印象很深刻正如去年夏天在巴黎的那个短暂时间,同样记忆深刻拍摄了一会儿照片之后,我重新回到了卢浮宫和彭西渡之间我在七号线的新桥站走出地铁在巴黎的这几天,每天傍晚我都会固定去新桥走走

由于纬度很高巴黎的夏天会有一个融肠的白昼每天的傍晚都要到 9 点半之后了这时的巴黎展现着它颇为柔和的一面街边的小酒馆外站满了人更何况今天是星期五还有欧洲杯法国队葡萄牙的比赛今晚注定会比较热闹但是新桥则显得冷清一些

一些人坐在星桥圆弧形的座位内闲聊或者放空远处的太阳不情愿的逐渐下降天空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去年夏天在星桥看到了一场特别爆裂的晚霞紫红色的云朵挂在天边整个巴黎都被这份浓烈的色彩浸染成暗沉的紫色今年我再也没有看到去年星桥那般爆裂的霞光只有空荡荡的天空和空荡荡的星桥

如同星桥恋人电影中那样这个虚构却又真实的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在太阳彻底躲到地平线以下之后我走回略带倾斜的阁楼屋顶房间打开窗户站在红褐色的瓦片之间房间内电视播放着欧洲杯的实况窗外的木蓝色房间里暗沉的暖黄色灯光电视屏幕里的绿色还有床头装饰物的红色相互交融在我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不一会儿彭皮杜楼下那些咖啡馆内传出欢呼声还有整齐的歌唱声我不用回头看电视屏幕我都会知道今晚这一场球法国队赢了躲开热闹的环境音把天窗关上因为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工作每一天我都会比巴黎更早入眠也会更早的比他苏醒过来 2024 年 7 月 6 日

周末的巴黎虽然醒来的较晚不过一旦醒过来就热闹非凡街上到处都是人比较容易完成我的工作所以今天的拍摄还是比较顺利的今天又路过了共和广场广场上站满了人还搭建起了舞台人们为法国第二轮国民议会选举造势

舞台前聚集的人群激动不已共和广场中心的共和纪念碑上也爬上去了人旗在象征着博爱、平等与自由的三组群像雕像之上这些雕像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涂鸦和标语覆盖甚至雕塑主体玛利安娜青铜像上也披上了一些旗帜这场景甚至看上去有些滑稽但也特别的肆意人群之中飘来食物的香味

被烤熟的肉味在空气中弥散我注意到一个身材肥胖的大哥正在摆弄着他面前一个巨大的铁盘上整齐摆放着的烤肠和上次在共和广场看游行时候的状态一样一边游行一边吃着烤肠填饱了肚子才能继续折腾不过这食物的香气着实让人容易出戏就有一种感觉好似那些热血沸腾坚持着的理想特别容易被动摇似的

午后我又去到了位于小巴黎 13 区的华人区而后沿着兴亡状的道路路过了仙贤祠来到了赛纳河的左岸在左岸那些细碎的街道之内穿来穿去在这些低矮的楼房之间总能看到背后几个高耸着的吊车在这些吊车中间就是 2019 年巴黎圣母院火灾中倒塌的哥特式尖塔又被重新树立了起来今天天气不错拍摄状态也挺好就索性多走一走

而后穿过了马黑区爬上了蒙马特高地到处都是游客也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我也不知道巴黎是否做好了奥运会的准备看起来街区整治和清理的挺透彻然而需要搭建的看台和一些基础设施仿佛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了但是还没有建设完成

离开蒙马特高地之后去了一个商场我想买点短袖为之后天气炎热的行程做一些准备不过周末的商场里面人太多了看着有些烦躁索性我就又回到酒店附近的古着二手店那边的衣服是可以成金卖唯一麻烦的就是需要花点时间去筛选因为合适的衣服实在是太难找选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头疼索性回到街头继续工作

巴黎大大小小的地标这几天我逛了个遍唯独好像没有去凯旋门于是呢就打算过去看看从地铁爬出地面之后没想到天气开始阴沉了下来显得凯旋门比较萧瑟我呢也就打算不再停留直接离开找了一下公交车正好来了一辆于是就跳了上去

我比较喜欢在城市里面坐公交车因为能够看到路上的街景在经过凯旋门转盘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马褂动作有些夸张戴着墨镜的人正在演奏一个巴黎几乎肯定看不到的乐器那是中国的索纳我估计是网络上那个吹索纳的网红旁边还有一个辛苦的摄影大哥在给他拍摄视频

围绕着它站了一圈世界各地的游客有一种虽然听不懂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看到这个新鲜玩意儿我仍然会为你喝彩的那种感觉公交车重新回到细碎的街区速入的楼房开始堆在路的两旁把刚才凯旋门那个热闹的环岛甩在了身后而后我又回到了星桥

这天虽然很累但是我仍然觉得巴黎的这个城市的尺度非常好是一个对步行友好的城市而且它足够丰富不能说步行起来有多么轻松吧但至少都不是远的遥不可及巴黎这座城市也能够让自己慢下来我一般处在工作状态中性子还是比较急的难得会有一个城市让我不得不慢下来天气不好或者是场景不好的时候那就歇一歇

如果恰巧此刻来一场阵雨就随便躲进一家美术馆或者博物馆或者什么各种各样奇怪的小店里面待一会儿反正白天足够长反正街头的精彩到处都有因为照片本身是拍不完的那不如让自己轻松一些等状态好的时候再重新开始 2024 年 7 月 7 日这一天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一整天都如前几日一样在干活

我唯一纠结的事情就是傍晚要不要再去一趟共和广场因为马上法国议会选举的结果就要出来了那边已经非常热闹

但很可惜白天拍摄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于是我没有去共和广场而是回到了自己狭小的阁楼屋顶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就在 Instagram 上刷到了视频共和广场的警察和彩色的燃烧棒共同出现特别具有法国新闻画面的一幅场景重新出现选举结果一出来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有抗议和镇压

哎,很无奈我已经躺在了床上,算了,反正与我这次巴黎要干的工作没有关系,只是出于自己的兴趣想去看一看,借用先干好工作这样的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没有去现场的一个遗憾吧。

不过说到这事儿我觉得得提一嘴最近几天诞生的一张照片它可能会成为近几年最重要的照片之一记录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也就是特朗普在宾州演讲的时候被枪击打伤了他的右耳而后呢他被安保人员架着离开的时候伸出手臂高呼 fight 这个瞬间被美联社的记者艾文沃奇捕捉到了

这张照片这几天在网络上的热度实在是太高了我作为一个职业摄影师也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评论别的我就不在这里过多讲述了因为从我的角度来看有一些话题确实只能是职业摄影师之间才会有那种默契去进行交流而现在网络上被讨论的声音大多是在流量之下的一个大众视角

不过我仍然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因为都到这个年代了很难得一张新闻照片能够如此广泛的被大众进行讨论职业和严肃的摄影几乎在当下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职业这一次呢又受到了大众的关注

摄影师的价值在这个网络事件中得到了一次强有力的发酵也正如前几天《新兴报》调查记者曝光油罐车那个事件一样调查记者同样是在这个时代几乎消亡的职业这一点星星之火还是让我有所感动在我去中东和世界边缘地带的时候有很多来自身边的声音就是你去那些地方干嘛放着好日子过不好吗

我从未也不想去做什么解释我只是执拗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有关摄影的这波流量我就不蹭了点到为止大家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蹭流量的除非是恰巧这些事情与我自己的经历有关 2024 年 7 月 8 日明天就要离开巴黎了这次因为工作原因

算是在巴黎住的较久的一次有一些细节我是没有写到于是没有在播客中播出其实我在巴黎待了有整整一周欧洲夏天的物价实在是高尤其是西欧的这几个大城市待得越久消耗也就越高当我买好从巴黎去马赛的火车票之后巴黎的太阳也就踏实的躲在了厚重的云层背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呢也就心安理得的结束了在巴黎的拍摄

也可能由于是周一大家恢复了工作街上的人也变得少了一些巴黎恢复了某种宁静仿佛前几日我看到的所有热闹的场景听到的热闹的声音都是一场专门为我举办的舞台剧今天迎来了收场的时刻重新回到新桥站在塞纳河边没有了方向无所事事地钻回了拥有拱形隧道的巴黎地铁站

塞纳河在巴黎西边拐了几个几字形的折弯并不像在巴黎城内看起来那般柔和沿着巴黎经典的轴线也就是卢浮宫、协和广场、香榭里舍大街还有凯旋门这个轴线继续向西延伸也正因为塞纳河这些几字形的弯折轴线会来回跨过塞纳河数次

在轴线第一次刚刚跨过塞纳河的区域就是皮托几栋高耸的现代写字楼组成了一个水泥森林簇拥的区域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星凯旋门那是一座中心楼空有 110 米高的现代建筑沿着轴线继续向前延伸在即将再次跨过塞纳河与皮托相邻的区域便是南泰尔去年夏天巴黎同样高昂的物价促使我没有住在巴黎的核心区域

不像前年住在了圣丹尼去年的酒店我选择了位于皮托和南泰尔交界的位置交通也算方便于是今天我钻进地铁站没了方向的时候于是想重新坐一号线到它的尽头拉 Defense 故地重游一下

去年在皮托的酒店周围有些店铺仍然被临时的木板所遮蔽有些店铺外仍然被临时搭建的木板所遮蔽周围的街区看上去萧瑟安静但总感觉发生过什么似的一些细微之处也有些凌乱建筑材料和垃圾隐隐绰绰的堆砌着好多一层临街店铺的玻璃上仍然有裂纹来不及更换便开始继续营业就在去年夏天来到巴黎前没多久

南泰尔区一名 17 岁少数族裔的少年被警察近距离枪杀当天晚上便在巴黎多个郊区尤其是南泰尔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和纵火袭击巴黎随后出动约 2000 名防暴警察来对应因该事件而爆发的大规模骚乱所以去年居住在那一带的时候虽然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小段时间但总能觉得有些异样

这种异样不来自于不安全感只是觉得什么事情发生过后都会留下很多线索和痕迹与往日认识的那个巴黎不太一样但其实这就是巴黎是我过去对巴黎的认知不足

现如今世界并没那么平整在欧洲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来自于难民来自于少数族裔来自于劳工来自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哪里出了问题哪里就会有示威游行有罢工其实这些事情在欧洲是过于常见的尤其是巴黎如果在巴黎没有遇到过一场游行或者罢工带来的影响那几乎就有一种没有来过巴黎的感觉

2023 年 1 月的那个冬天在共和广场我和蒲英伟去看罢工游行人们有秩序的在划定好的线路上行走举着各种各样的标语和旗帜在游行队伍经过的地方各种各样的书摊和小贩也随之铺开最吸引我的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那个烤肠的香气说起来是一场游行是一种要诉诸愤怒的情绪而体感上来说它更像周末的一场聚会或者是临时搭建的市场

当时我还记得一个细节就是因为游行很多地铁站都封了起来我和蒲英伟作为一个外来者不太清楚这些线路是怎么调整的看到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就很自然的上去询问然后地铁站的工作人员用很有善的语气跟蒲英伟说道我们是支持罢工游行的虽然此刻我在这里但我不能告诉你我要告诉你的话我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所以非常抱歉

我俩当然是无奈的,不过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绝对是发自内心尊重工作人员自己的立场这些在巴黎过于习以为常的事情,是构建了巴黎重要的一部分也是从法国大革命之后拉开现代社会帷幕就一直存在的一部分不同群体的声音和诉求,有途径可以发出,也有解决和改变的可能性

同样的作为与己无关的人如果遇到了也一定会牺牲一部分自己的利益为其他群体提供方便就比如说无法乘坐的地铁还有不得不绕路前行的目的地因为他们都相信有朝一日自己遇到问题的时候走上街头呐喊的时候其他群体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牺牲一小部分自己的利益坚定地拥护这些发生的权利

在皮托和南泰尔随便走了走傍晚又回到了自己的阁楼虽然好像这一天什么都没有干但是也觉得有些劳累可能是因为前几日走的路太多了推开天窗重新站在红褐色的瓦砾之间天上的云层仍然厚重

这次虽然在巴黎的时间也不能说是太长但好像变得有些舍不得有一些习惯因为可能是在落地之后我就决定这几日把巴黎好好的用文字也记录一下

当我脑子里面绷上这根弦的时候看待巴黎的感觉也就和以往有了一些不同好像倾注了一些感情好像更加在意以前那些无所谓的细节好像也更容易回忆起过往的巴黎因为要与这次的巴黎做一些联系和对比于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我还真有一些分别时的酸涩

在以后我肯定还会无数次的重新来到巴黎也一直是一个过客的身份至于以后看到是什么样的巴黎它一定与我自己的成长是密切相关的下次来到巴黎再重新回味和审视这座城市吧最后无论出于什么样的一个状态吧都希望这一次巴黎的奥运会举办的非常顺利也希望中国代表团能拿到一个好的成绩

不用背负太多我觉得只是纯粹的享受体育带来的快乐就好这期的结尾音乐呢那么自然是要寻找一些既跟少数族裔也就是阿拉伯人还有法国有共同关系的一些乐队我其实在之前的播客中很多期的结尾音乐都介绍过类似于像 Acid Arab

他们是利用阿拉伯元素进行迷幻电子乐的一个乐队是在法国的巴黎然后最近好像也有一些巡演但是很可惜我没有赶上没有去现场去听还有 Taxic Bob 他们是在法南也就是在尼斯诞生的同样的一支比较当代的运用阿拉伯元素去进行创作的法国乐队因为法国它对周围很多国家是有深远的影响的

包括中东地区的黎巴嫩叙利亚包括北非的马格里布地区也就是突尼斯阿尔及利亚还有摩洛哥还有西非的很多国家这些都是在法国殖民时期影响很重的一些国家于是到了现在就有很多当地的一些年轻人或者说是他们的父母已经移民到了法国

他们的这种身份就带有了他们本土的那种创作元素然后再结合法国这个很具有艺术气息的地方共同迸发出一种比较新型的

听上去又像地方然后又不太像地方的一种当代音乐因为阿拉伯元素的音乐说实话你只要是做的稍微差那么点意思听上去就特别像土嗨那种不管是电子乐还是说唱就都会带给你一种很浮躁的感觉只有融合的很好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出一种比较舒服的状态

今天介绍的这支乐队呢同样是这样的它是阿拉伯裔的少数族裔但是生活在法国在法国进行电子乐的创作和之前介绍的 Acid Arab 还有 Taxi Kebab 这些都是差不多的但它的名字比较难念大家可以去 shownotes 看然后叫什么名字这个曲子的名字呢前面也不太好念应该叫 Pijama Bazaar

它是纯电子乐但是能够听到很多阿拉伯的元素就是我说那种混的还是比较好的听上去完全不是土嗨是一种当代音乐的感觉那么这期节目就到这里吧谢谢大家

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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