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繁花》真实版上海90年代：充满危险气息的黄河路和股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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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 我 就 觉得 南京 路上 和 黄河 路上 有 一句 上海话 叫做 打桩 模子。 其实 是 有 一些 外汇 的 兑换 的 贩子 站在 南京 路上 要 跟 大家 逛 外汇。 真正 在 黄河路 吃饭 的 那些人， 你 也 不知道 他们的 身份 鱼龙混杂， 高深莫测， 确实 是 充满 了 各种 不确定性， 甚至 有些 危险性 在 里面。 其实 在 那个 繁华 上映 之前， 这个 黄河路 已经 萧条 了 十多年， 现在已经 很少 人 会 去 黄河路 了。 但是 繁华 上映 以后， 黄河路 完全 不一样 了， 人山人海 变成 上海 最 重要 的 打卡 景点 了。

Hello,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张小 珺 商业 访谈录， 我是 小俊。 这是 一档 描摹 我们 时代 的 商业 文化 和 心智 的 访谈 节目。 前段时间 身边人 很多人 追 完了 王家卫 的 电视剧 繁花， 讨论 十分 热烈。 这 集 我 邀请 上海财经大学 副教授 梁杰 老师 来 聊聊。 他是 上海人， 又是 经济 学者， 所以 我们 从 local 和 财经 的 双重 视角 来看 真实 版 上世纪 90年代 上海 的 时代风貌 与 股市风云。 Hello, 梁 老师， 先 给 听众 朋友们 打个招呼。

商业 访谈录 的 听众 朋友们 大家好， 我是 梁洁。 今天 很高兴 能够 做客 商业 访谈录， 跟 大家 一起 聊聊 番话 的 故事。

今天 我们 是从 中国 股票 的 风云 史 的 角度 来 聊聊 繁华。 因为 梁 老师 你是 上海人， 又是 经济学 教授。 我们 可以 从 一个 上海人 加 专业人士 的 视角 来 还原 和 解读 繁华 以及 背后的故事。 原型 繁花 你 全部 都 看 完了？ 整体 的 观感 怎么样？

看 繁花 的 这个 过程 也是 一波三折。 刚 开始 看 前面 几集 的 时候， 就 觉得 90年代 的 上海 真的 是 这样 吗？ 跟 我 好像 印象 中的 上海 不完全 一样， 然后 就 挺 怀疑 的。 但 后来 看着 看着， 比如 实习 以后， 觉得 还 挺 有意思 的， 然后 就 一直 追追追， 一直 到 追 完。 所以 其实 看 完了， 我 觉得 繁花 的 电视剧， 它 和 小说 是 完全 两个 作品。 但是 彼此 独立， 小说 归 小说， 电视剧 归 电视剧。 电视剧 就 它 本身 的 这样的 一个 完成度 来说， 还是 一部 非常 好看 的 电视剧。

所以 你 小说 和 电视剧 是 都 看 了。

对， 其实 十年 前 我 就 看 了 小说， 甚至 我 跟 金宇澄 还 有些 接触。 因为 金宇澄 的 小说 它 更 残酷 的 更 直接 的 反映 了 上海 的 生活。 他 从 60年代 一直 写 到 90年代 年代， 我 当时 读 的 时候 非常 的 感动。 然后 金宇澄 的 笔触 也 非常 冷静， 他 对 上海 的 描述 是从 上海 的 底层 一直 到 上层， 各个 阶层 各种各样 的 生活在 繁华 里面 都 涉及到 是 一部 像 红楼梦 似的 百科全书 的 著作。 而 王家卫 的 剧， 他 只是 截取 了 90年代， 尤其是 92到93年， 这是 原来 书 里面 的 一两张 很小 的 一部分。 但是 王家卫 把 它 拓展 成了 一个 非常 丰满 的 这样的 一个故事， 所以 这是 剧 和 小说 有 很大 的 不同。

问 一个 很 残酷 的 问题， 这 两个 你 更 喜欢 谁？

挺 难说 的， 因为我 先 看 的 是 小说， 而且 我 觉得 真的 要说 对于 上海 的 全面 的 描述， 甚至 是 普通人 的 描述 来说， 我 觉得 小说 它 可能 更 全面 更 准确。 而 王家卫 他 自己 也 说 了， 他的 电视剧 并不是 想 完全 的 完美的 还原 90年代 的 上海。 虽然 我知道 他 做了 很多很多 的 功课， 但是 我们 知道 王家卫 他 有 独特 的 打光 拍摄 的 这个 技巧。 即使 是 90年代， 在 我们的 印象 当中， 它 都是 灰扑扑 的。 90年代 上海 最大 特点 就是 它是 一个 大 工地， 到处 都在 盖房子， 一年 一个样， 三年 大变样， 都 到处 都在 修。 在 我 印象 当中 就是 到处 都是 工地， 到处 都是 灰。 在 王家卫 的 这个 摄像机 里面， 你 看到 这个 光影， 那就 加 了 一层 不一样的 这样的 一层 光圈， 都 变得 好像 高级 起来。 王家卫 自己 也 说， 他 想 反映 大家 想象 当中 的， 或者 大家 更 希望 90年代 是 怎么样 的的 一种 色彩。

上世纪 90年代 的 初期， 你 当时 在 做什么？ 你 对于 当时 的 中国 股市 或者 鼎鼎大名 的 黄河路 有 任何 的 记忆 吗？

上世纪 90年代 初期， 我 还 挺 小的， 就 十岁 出头， 就是这样 的 一个 岁数。 但是 我 和 黄鹤 路 还 真的 稍微 有一点 关系。 因为 当时 作为 小学生 到 中学生 这样的 一个 阶段， 家长 都会 送你 去 学 一些 课外 班， 培养 兴趣爱好。 我 当时 十岁 出头 的 时候， 参加了 一个 课外 班， 是 围棋 训练班。 我 训练 的 这个 地方， 它 就在 国际饭店 的 旁边。 我们 知道 国际饭店 它 就是 在 南京路 和 黄河路 的 交界 的 地方。 我 每天 放学 以后， 然后 我 就 十 来岁 背 个 书包， 我 去 训练 下围棋， 最后 我的 终 在 我的 目标 的 地方， 它 就在 黄河路 旁边。 所以 我会 走过 南京路， 走过 黄河路。

然后 对 南京路 和 黄河路 其实 有 一些 印象， 但是 一个十 来岁 的 孩子 的 这样的 一个 印象。 当时 我 就 觉得 南京 路上 和 黄河 路上 都有 一些 有 一句 上海话 叫做 打桩 模子。 其实 是 有 一些 外汇 的 兑换 的 贩子 站在 南京 路上 要 跟 大家 换 外汇。 黄河 路上 也有 一些 大壮 脖子， 他们的 工作 就是 尽量 拉 人 进去 吃饭。 因为 黄河路 吃饭 很贵， 拉 人 进去 吃饭， 然后 自己 也能 捞 一些 回扣。 当然 因为我 作为 一个十 来岁 的 孩子， 没有人 会 拉 我， 但是 就 看着 路上 熙熙攘攘 挺 奇怪 的 那些人 站 在那里。

其实 暗含 了 一些 危险性 的， 既 神秘 好像 又有 一些 危险性， 然后 又 知道 大家 很有钱， 包括 有 一些 是 剧 里面 也 反映 出来 的， 比如说 什么 大王蛇， 什么 生猛海鲜， 那时候 不知道 什么 叫 生猛海鲜， 然后 黄河 路上 有时候 就 把 一些 蛇， 把 一些 龙虾 就 放在 那些 店 外面， 对我来说 也是 一些 非常 奇怪 的 这样的 一些 东西。 所以 这 是从 一个十 来岁 孩子 的 视角 对 黄河路 留下 的 印象。 当然 后来 黄河路 它 又 变得 更为 繁荣， 然后 又 迅速 萧条。 其实 在 那个 繁华 上映 之前， 这个 黄河路 已经 萧条 了 十多年， 现在已经 很少 人 会 去 黄河路 了。 但是 繁华 上映 以后， 黄河路 完全 不一样 了， 人山人海 变成 上海 最 重要 的 打卡 景点 了。

黄河路 的 特殊性， 从 一个十几岁 的 小孩儿 的 视角， 它 就 已经 有了， 对 吗？ 你是 知道 这条路 是 很 特别的。

对， 因为我 知道 这条路， 但是 有点 贵， 是我 爸妈 一般 情况下 也 不会 带我去。 然后 里面 本身 吃 这些 东西 它 就 很贵。 然后 真正 在 黄河路 吃饭 那些人， 你 也 不知道 他们的 身份 鱼龙混杂， 高深莫测， 确实 是 充满 了 各种 不确定性， 甚至 有 一些 危险性 在 里面。 所以 大家 其实 不知道 在 黄河路 吃饭 的 是 哪些 人。 甚至 我们 后来 从 历史 来看， 在 黄河 路上 确实 有 一些 大亨， 一些 资本家， 他们 在 黄河路 他们 做了 很多 投资， 然后 在 黄河路 发家， 是 有 这样的 一些 人， 但是 他们 怎么 在 黄河 路上 发家， 这个 背景 也很 复杂。 然后 那时候 也没有 网络， 大家 都是 口耳相传 是 吧， 就是 有 各种各样 的 传奇故事。 所以 我 觉得 黄河路 一直 是 带有 一些 神秘色彩 的 这样的 一条 马路， 但是 它 在 2000年 以后， 确实 很 快速 的 就 摔 落下来。

就在 南 花 上映 之前， 在 黄河 路上 我 觉得 真的 会 排队 的 可能 也 只有 两个 店。 一个 店 是一个 叫 家家 汤包， 在那里 大家 会 吃 小龙 这样的 一些 特色 的 一些 上海 的 点心， 价格 也 不是 很贵。 另外 一个地方 就是 国际饭店 的 饼屋， 他 会 卖 蝴蝶酥， 所以 很多人 会 排队 买 蝴蝶酥。 所以 我 觉得 只有 这 两家 店 永远是 排队。 而 其他 的 那些 曾经 在 90年代 后期 盛极一时 的 那些 饭店， 在 这些年 其实 都 已经 摔 落下去 了。

黄河路 是 怎么 形成 这种 饭店 聚集 又 神秘， 然后 吃饭 又 很贵 的 这样的 一个 现象 呢？ 这 和 他的 地理位置 有关系 吗？

我 觉得 有 一些 关系 首先 它是 紧邻着 南京路， 南京路 毫无疑问 是 上海 最 重要 的 一条 商业 路， 怎么 抬高 它的 地位 都不 夸张， 就是 这么 一条 重要 的 路。 但是 南京 路上 它的 那些 建筑 都是 历史建筑， 都是 高楼大厦， 也 不可能 开 饭店。 但是 所有的 在 南京 路上 进行 各种 活动 的 那些人， 他他 总要 吃饭。

黄河路 作为 一个 距离 南京路 那么 近 的， 其实 它是 一条 很短 的 路。 如果你 真的 去 走过 以后， 你 就会 发现 从头到尾 可能 真的 就 几百米， 没有 很长。 他在 南京路 这条 巨大 的 马路 旁边， 他 和 其他 那些 大街小巷 可以 紧密 的 联系 在一起。 所以 我 觉得 这条路 就是 有点 进可攻 退可守， 到 南京路 就是 一步之遥。 然后 到 那些 更 复杂 的， 以前 那些 石库门 房子 的 那些 小店， 其实 也很 近， 所以 是 很 有 生活气息 的 这样的 一条 马路。

但是 它 在 你的 记忆里， 它 应该 不像 电影 里 那么 的 光怪陆离， 对 吧？ 比如说 你 要 去 黄河路， 父母 会 跟 你说 什么 吗？

一般来说 我 父母 不太会 让 我 去 黄河路， 我会 经过 也 没办法。 但是 在 他们 看来， 黄河路 里面 总是 有 一些 奇奇怪怪 的， 甚至 不三不四 的 这样的 一些 人。 黄鹤楼 的 消费 也 挺 贵 的， 一般 大家 正常 的 吃饭， 我 觉得 不太会 去 黄鹤楼 那时候， 而且 黄河路 它 真正 的 比较 热闹 的 时候 是 晚上， 尤其是 到 半夜 以前， 在 80年代 一直 到 90年代， 上海 的 饭店， 如果你说 去 国营 饭店， 那 国营 饭店 有 这样的 一个 特点， 就是 到了 八点半， 到了 九点， 人家 要 下班 的。 而且 国营 饭店 他的 服务态度 是 很 生硬 的， 就 你 爱 吃 不吃 摊摊 没有 任何 服务 可言。 但是 对于 那些 真的 做生意 的 人 来说， 有时候 要 谈 事情， 有时候 要 到 很 晚， 到了 十点、 11点， 甚至 到了 半夜 都 还有 吃饭 的 需求。 正是 在 这样的 一个 整体 氛围 下， 一些 民营 的 私人 开 的 一些 店 开始 雨后春笋 的 兴起。 不管 是 黄河路 还是 电视剧 里 的 庆 贤路， 其实 是在 这样的 背景 下 它 涌现 出来 的。

而 黄河路 与 其他 的 那些 差别 在于， 当时 它 引入 了 大量 的 香港 的 这样的 一些 饮食习惯。 比如说 你 不管 是 大王蛇 也好， 那些 龙虾、 生猛海鲜 其实 不是 上海 传统 的 吃的 食物， 它 都是 广东 传 进来 的。 而 当时 大家 觉得 粤菜 或者 是 广东 传 进来 的 这样的 一些 食物 比较 高级， 比较 时髦。 所以 黄河路 在 这个 方面， 我 觉得 是 带领 了 一些 时代 的 风气。 所以 大家 觉得 到 黄鹤楼 吃饭 是一种 比较 高档 的， 能够 吃 其他 地方 吃 不到 的， 有 这样的 一个 特点。

他 那里 的 人文 想象 会不会 穿着 更 时尚 一些？ 在 那个年代。

我 觉得 可以 从 两方面 来看。 第一 是 我也 看到 很多人 对于 王家卫 的 影视剧 有 一些 批评。 他们 觉得 当时 大家 不会 这么 穿， 尤其是 西装笔挺 是 吧？ 这种 风格 那 可能 是 香港 的 风格。 当时 你知道 90年代 中国人 或者 上海人 的 这个 衣 其实 没有 那么好， 即使 是 穿 西装 里面 可能 也是 穿 毛衣 或者 西装， 也没有 那么 合身。 这个 跟 我们 今天 的 对于 服装 的 追求 已经 完全 不一样 了。

另一方面， 我也 知道 王家卫 他 确实 是 做了 大量 的 功课， 他是 2020年 开拍。 早 在 他 开拍 之前， 他 就养 了 好几个 团队， 就 在那里 做 功课 了。 然后 买 了 大量 的 书， 调用 了 大量 的 一些 纪录片， 做了 大量 的 口述 访谈。 他 做 功课 的 时间 比 他 拍片子 的 时间 要 长 很多。 他在 服装 在 调研 当时 大家 会 穿 哪些 衣服 的 时候， 他 做了 足够 多 的 功课。 在 这个 基础上， 他 当然 要 凸显 他的 这个 剧情， 做了 一些 设计。

所以 我 觉得 总体 来说， 从 专业 的 角度， 从 历史 回忆的 角度 来说， 也很 难 对 王家卫 挑 太多 的 毛病。 我 觉得 他的 态度 是 认真 的。 但是 在 具体 的 拍摄 的 这个 光影、 角度 这些 方面， 它是 有 一些 美化 的 滤镜 在 里面 的。

有点 夸张。

是 是 是因为。

那个 时候 你 还 小， 后来 通过 你 开始 研究 经济学 对 历史 的 溯源， 能不能 跟 我们 回顾 一下 中国 股票市场 从 0到1， 从无到有 的 那个 历程。

上海 是 中国 最早 有 股票市场 的 城市， 它的 股票市场 甚至 最早 可以 追溯到 100年 前。 在 民国时期， 上海 的 股票市场 已经 比较发达 了。 但是 在 1949年 中国共产党 进入 到 上海 的 以后， 那就 把 上海 的 证券交易所 就 关掉 了。 从 1949年 开始 关掉， 到了 1984年， 然后 上海 乃至 中国 进行 股份制 试点。 上海 发行 了 第一 只 股票， 但是 你 发行 了 股票， 那 就是 卖出 股票。 但是 你 比如说 你 持有 了 一张 股票 以后， 你 怎么 跟人 交易 呢？ 你 需要 有 交易 的 地方， 买 了 那个 股票 以后 你 没有 交易， 那 这 不是 我们 现在 熟悉 的 证券交易 市场。

所以 从 86年 开始， 在 上海 的 南京路 西康 路 一家 很小 的 一个 门面， 在 剧 里面 也有 几个 镜头 反映。 本来 好像 据说 是一个 理发店， 可能 就 十几个 平方， 然后 就 改成 了 工商银行 的 一个 交易所。 当时 大家 就 去 那里 买 股票， 当时 就有 一块 黑板， 然后 写 着 今天 的 这个 股票， 当时 好像 就 只有 两只， 股票价格 是 多少， 在 黑板 上 写 的。 那么 多人 挤 在 这个 柜台 前面， 就 一个 十几平方米 的 这样的 一个 小卖部 的 一个地方 来 买卖 股票， 这 总 不像 样子。

那么 上海 如何 恢复 证券交易所？ 这个 问题 很多人 就 已经 开始 讨论 了。 而且 我知道 从 1980年代 后期， 当时 有 中国 最早 的 一批 海归 的 留学生。 他们 就 向 当时 的 领导 提出 各种 建议， 说 我们 要 发展 证券市场， 我们 要 建立 证券交易所。 但 这 是一个 很大 的 一个 问题是 需要 领导 拍板 的。

所以 在 80年代 后期， 邓小平 曾经 会见 过 美国 纽约证交所 的 所长， 邓小平 当时 亲手 送给 他 一张 股票。 邓小平 说， 你们 纽约证券交易所 已经 发展 的 很 好是 吧？ 但 我们 中国 也 在 发展， 现在 我 先 送给你 一张 股票。 大家 就 觉得 邓小平 的 这个 行为 是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标志， 它 就 意味着 中国 很快 是 有可能 发展 自己的 证券交易所， 从 1949年 以后 就 消失的， 不见得 证券交易所 有可能 就会 恢复。

然后 在 1989年到1990年， 你 这个 速度 就 开始 加速。 朱镕基 也好， 很多人 就 一直 在 推 这个 事情。 最后， 是在 1990年 正式 开始 恢复 上海 的 证券交易所， 然后 当时 还 只有 上海 的 证交所， 全国各地 你 要 买 股票 还要 到 上海 来 买。 就 你 要 在北京， 你 真的 要 炒股票， 在 1990年 的 时候 你 只能 到 上海 来 买， 然后 当时 只有 八只 股票。

在 恢复 证交所 的 过程 当中， 面临 了 一系列 的 问题。 比如说 最 基本 的 这个 股票， 你到底 是要 有 一张 的 白纸黑字 的 这个 股票， 还是 你可以 使用 电子化。 这 在 当时 是一个 讨论 很 激烈 的 一个 问题。 很多人 觉得 我 买 了 一个 股票， 然后 你 都 没 给我 一张纸， 没 给我 一个 凭据， 你 怎么能 证明 我 买 了 一张 股票， 我 心里 是 很不 安定 的。 所以 最 开始 的 时候， 这个 股票 它是 真的 是 有 一张 股票 的。 但是 你 真的 要有 一张纸 的话， 在 交易 的 时候 会 发现 很大 问题。

我也是 看 资料 说， 当时 一开始 定 的 价 还是 T 加 3， 也就是说 你 抛出 了 一个 股票 以后， 你 要 三天 以后 你 才能 收到 钱。 那 为什么 要 7加3呢？ 是因为 你 股票 交 进去 以后， 他们 每天 要 清点。 我 今天 收 了 1000张还 一万张 股票， 我要 要 一张张 点， 我 没 点 清楚 我怎么能够 把 钱 给你的。 但 后来 他们 发现 这个 股票 太多 了， 不要说 7加3了， 你 7加13你都 算 不 完。 我 加班加点， 每天晚上 大家 在那里 点 股票 都都 点 不 完。

当时 这个 证交所 的 一些 领导 就 拍板 说， 我们 要 转成 线上 的 物质化 的 这种 形式。 当时 计算机 刚刚 兴起， 在 美国， 在 全世界 也都 是 刚刚 兴起。 很多 人是 都很 怀疑 的， 这些 制度 快速 的 推进 买卖 股票， 当时 到底 有 多少 人 买？ 整个 市场 要把 它 培育 起来 其实 挺 不容易 的。 像 我们 今天， 那 我们 干嘛 需要 认购证 呢？ 你 需要 买 就买 是 吧？

但是 或者 是用 其他 的 这种 方式， 干嘛 非要 用 这个 认购证， 导致 这个 市场 产生 很大 的 扭曲。 然后 又 比如 大家 会 讨论 的 很 激烈 的 涨停板 和 跌停板 的 问题。 比 我们 现在 很 熟悉 的 沪深股市 10% 的 这个 涨停板 跌停板 是 吧？ 或者 创业板 是 20%。

这个 制度 也 不是 一开始 就有 的， 一开始 设置 的 比 这个 还要 严格。 但 后来 发现 你说 了 很 严格 的， 使得 这个 股价 不 能够 很 激烈 剧烈 的 波动 以后， 那 他 就 没有 动力 进来 买 了。 假如 我 现在 设定 股票 的 涨跌 停， 每天 它的 涨跌幅 度 只有 1%， 可能 很多人 就 不来 买 了。 我 来 买 了， 你 每天 让 我 涨 1% 是 吧？ 十天 也就 10%， 那 有什么 意思 呢？ 但是 你说 你 取消 这个 涨 跌停板， 那 无限制 涨， 你可以 一天 涨 百分之 200 300。

曾经 有 一段时间， 好像 是 93年 以后， 真的 是 把 涨 跌停板 给 取消 了。 所以 那时候 股价 波动 就 极为 剧烈。 但是 极为 剧烈 对于 市场 的 健康成长 也是 不利 的。 所以 后来 又 到了 96年 以后， 又 重新 再 规定 了 涨 跌停板， 所以 一直 在 延续 我们 到 我们 今天， 所以 我们会 发现 股市 里面， 我们 现在 很多 习以为常 的， 我们 认为 就 应该 这样 做 的 那个 制度。

在 90年代 上海 证交所 和 深圳 证交所 刚刚 创始 的 时候， 大家 都是 不知道 的。 大家 都 是在 摸索 的 怎么样 制定 一个 公平 公正 的 制度， 能够 促进 中国 的 金融市场 健康发展， 这是 不容易 的。 所以 我 觉得 这 是一个 当时 大家 面临 的 一个 大时代 的 这样的 一个 制度 设计 的 挑战。 这个 在 反华 的 电视剧 里面 也 得到了 很 充分 的 展现。

那时候 中国 股市 的 显著 特征 是 怎么样 的？ 它的 局限性 是什么？

首先 很多人 不知道 股市 是什么， 甚至 证交所 刚刚开始 的 时候， 很多人 会 担心 这样的 一个 问题， 证交所 它 会不会 关掉？ 很多人 有 这样的 担心， 就会 觉得 这 是一个 试点， 试点 是 有可能 就 试点 了 两年 以后 我们 就 结束了， 我们 就 不再 试 了。 所以 现在 买的 股票 有没有可能 三年 以后 就 变成 一张 废纸 了， 证交所 就 不存在 了， 中国 退回去， 我们 不再 进行 股份制 改革 了， 没有 股票 这 回事。

当时 大家 不知道， 今天 我们 都 已经 很 有 信心 了， 股票 会 跌。 但是 股份 这个 制度 它 不会 退回去， 不会 被 取消， 这个 上市公司 或者 证交所 不会 关闭， 这是 我们 对 这个 有 信心， 当时 是 没有 信心 的。 就 比如 我们 现在 很难 想象 深圳 的 证交所， 他 有一天 它的 交易 数量 是 0， 就 没有 交易。 但 我们 今天 就 股票 你 哪怕 再 跌， 全部 跌停 也 有人 交易， 这 怎么会 没人 交易 呢？ 但是 在 91年 好像 真的 就有 一天 是 零， 就是 没有 交易。 所以 这个 很难 想象， 对于 这个 股市 来说， 既 不能 让 它 过热， 又 不能 让 它 过冷。

就像 一个 新生 的 一个孩子 一样， 你 要 让 他 一步一步 健康成长， 不能 长 得 太快， 也 不能 长 得 太慢， 你 要 一步一步 成长。 所以 你的 制度 设计 的 时候 有时候 会 过快， 有时候 会 过慢， 这是 大家 一直 在 尝试 调整 的 这样的 一个 过程。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也 付出 了 很多很多 的 代价。

包括 待会儿 我们会 可能 会 讨论 的 保研 大战 也好， 还有 一些 各种 股市 上 的 一些 惊心动魄 的 这样的 一些 故事， 都是 利用 上海 和 深圳 证交所 刚刚 创立 的 时候， 制度 不 完善， 当中 存在 很多 漏洞， 最后 引出 了 很多 巨大 的 一些 故事。 而且 我们 今天 都 知道， 对 股市 的 这个 管理， 有 证交所， 国家 的 法律 的 各种， 有 证券法， 有 各种各样 的 制度， 当时 是 什么都没有 的。 当时 先 有一个 市场， 连 证监会 他 都 是因为 股市 里面 出了 那么 多 事情。 由于 上海 和 深圳 出了 一系列 的 这个 事情， 那 才 需要 成立 这样的 一个 证监会， 对 股市 来进行 监管。 所以 这些 都是 我们 曾经 付出 的 学费。

你怎么看 这个 大 的 历史 画卷 展开 之初， 剧中 的 主角 宝 总 这样的 一个 角色？ 他在 当年 的 股票交易 市场 是一个 什么样 的 代表 人物？

因为 在 繁花 的 原著 小说 里面， 它 有 三个 人物， 一个 是 宝 总， 一个 是 护身， 一个 是 小毛。 他们 也是 出 生于 上海 的 不同 的 阶层， 就是 三个 男主角 他们 关系 都很 好是 吧？ 但是 每个人 他们 本身 背负 了 一些 历史 的 包袱 也 不一样。 就是 他们 出生 的 家庭 到底 是 资本家 的 后代， 还是 有 革命 家庭 的 后代， 还是 工人阶级 底层 的 有 家庭 的 孩子， 那 每个 人的 这个 经历 可能 就 不一样。 在 电视剧 里面 他 把 另外 的 两条线 就 砍掉 了， 就 剩下 包 总。 当然 也 把 其他 的 一些 人物 的 一些 性格， 一些 行为 什么 就 安插在 保 总 身上。

对于 我们 来说， 首先 会 需要 思考 保 总 他出 生于 一个 什么样 的 一个 家庭， 他 有 怎么样 的 经历？ 他 为什么 能够 进入 到 股票市场？ 因为 当时 有 很多人 会 觉得， 假如 我是 有一个 很 好的 一个 工作， 比如说 我是 在 工厂 里面 好好的 有一个 工作。 因为 我们 知道 从 60年代、 70年代， 我 一直 是 中国社会 地位 最高 的 最 重要 的 这样的 一个 阶层。 所以 如果你 也有 一个 工厂 里 的 一个 工作， 那 你会不会 还去 炒股票 呢？ 会 去做 这种。

今天 我们 不会 对于 炒股票 有 一些 歧视。 但是 当时 觉得 你 好好的 一个人， 你干嘛 不去 工厂 就有 工作 的 工厂 里面 是 铁饭碗。 然后 你 炒股票 是 这种 投机倒把， 有可能 赢 有可能 输， 充满 了 各种 不确定性， 然后 你 又 没有 实实在在 的 生产 出 什么东西。 很多 人是 对 炒股票 这个 行为 本身 是 有 质疑 的。

他 像 我们 今天 对于 做什么 事情 的 看法。

比如 炒 区块 链。 也许 可能 很多人 会对 这个 带有 怀疑。 因为 我们 知道 90年代 真是 过去 几十年 里面 中国 变化 最大 的 这个 十年。 天翻地覆 的 变化， 从上到下 的 变化。 工人 在 80年代 是 那么 吃香， 那么 铁饭碗， 很多 人是 要 进 工厂 都 进不了。 比如说 只有 父母 退休 了， 那 我 让 我的儿子 顶替 我 到 我 工厂 里面， 给他 一个 这样的 一个 饭碗， 大家 觉得 进 工厂 最好的 工作。 但是 到了 90年代 中后期， 全国 都 兴起 了 下岗 潮， 不管 是 上海 也好， 东北 也好， 全国各地 都是 工人 一下子 下岗 了， 什么都没有 了， 工人 地位 从天 掉 到 地上， 是 吧？

这 是一个 翻天覆地 的 一个 变化。 90年代 初期 的 时候， 90年 左右 上海 的 平均工资 就是 一百多块 钱， 不到 200块钱， 就是这样 的 一个 水平， 但是 到了 90年代 的 后期， 上海 的 平均工资 可能 已经 接近 1000块钱 了。 我们 就 发现 在 这 十年 里面， 大家 的 收入 连着 有了 快速 的 增长。 人民币 当然 也有 一定 的 通货膨胀， 但是 大家 的 生活 实实在在 会 出现了 巨大 的 改变。

很多 方面， 比如说 在 90年 的 时候， 当时 大家 觉得 非常 羡慕 的 上海 的 一个 高 收入 的 群体 是 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 是 整个 社会 里面 收入 最高 的 人群 之一。 但是 到了 2000年 以后， 尤其 到了 今天 是 吧， 大家 觉得 出租车司机 的 收入 并 不怎么 令人羡慕。 反而 现在 大家 会 觉得， 这 创业 失败， 没有 工作 去做。 你 会 去做 一个 网 约车 的 司机， 反而 是 变成 了 一个 托底 的 这样 一个 工作。 所以 我 觉得 就是 沧海桑田， 90年代 上海 一直 在 变化， 整个 上海 的 城市 的 这个 建设， 包括 像 浦东开发， 那 也是 在 90年代 才有 的 事情。 在 90年代 初期， 这时候 没有人 会 看得 上 浦西 的 那么 大 的 一块 地方。 当时 上海 有 一句话 叫 宁要 浦西 一张 床， 不要 浦东 一间房 话， 就 觉得 浦东 是 一片 农田， 我们的 这个 生活就是 在 市中心 的 这么 一个 狭窄 的 一个地方。

包括 比如 我记得 当时 90年代 中期 的 时候， 有 一些 工厂 女工 下岗， 有人 给他 介绍 工作， 说 你可以 到 另外 一个地方 去 上班。 我记得 有一个人， 他的 反应 就是 给我 介绍 的 这个 工作， 我 每天 就是 到 那个地方 去 上班， 路上 要 40分钟， 那 实在太 远。 我不能 接受 90年代 的 这样的 一种 认识， 是 上班 要 40分钟。 但是 我们 知道 现在 上海 和 北京 工人 平均 的 上班 的 时间 可能 都 超过 1个小时 了， 全部都是 变化。 包括 地铁， 1994年 上海 才有 第一条 地铁， 一直 到 2000年 上海 才有 第二条 地铁。 所以 这 都是 从无到有 这样的 一个 过程。

聊到 保 总 他的 出身。

电视剧 里面 当然 也 给 他的 出生 的 这个 过程 做了 一些 铺垫， 有 一些 解释。 当然 是不是 能够 真的 令人信服， 我 觉得 也 还是 要 打 上 一个 问号。 就是 他在 电视剧 里面， 他说 这个 保 总 出生 在 法租界， 说 他 出生 在 思南路 皋兰 路 那那 一带。 这是 套用 了 金宇澄 原著 的 小说 里面， 这是 一块 上海市 中心 的 过去 的 法租界 的这 一片 地方， 然后 也是 我 挺 熟悉 的 很喜欢 的 一片 地方。

但是 在 书 里面 这个 保 总 小时候 生 在 这 片 地方， 因为 他是 资本家 的 后代。 成年 以后 他 就 搬到 另外 的 地方。 然后 在 剧 里面 说 他 和 雪芝 谈恋爱， 然后 那时候 已经 生活在 上海 的 另 一片 地方 了。 他的 初恋女友 是一个 公共汽车 上 的 一个 售票员。 因为 雪芝 觉得 这个 保 总 没有 前途， 然后 在 上海 不 能够 发家致富， 所以 最后 两个人 分开， 所以 保 总 憋着 一口气。

他 要 能够 赚钱 进入 市场， 但是 在 现实 当中 觉得 真的 挺 难 的。 你 是不是真的 就 能够 抱着 这样的 想法， 能够 进入 市场， 能够 赚 到 钱。 我们 现在 回过头来 看， 在 80年代 末 一直 到 90年代 初， 真正 能够 最早 一批 进入 股市， 能够 赚钱 的 人， 确实 什么人 都有。 就是 有 一些 是 没有 正当 工作 的， 然后 进入 股市。

也有 在 剧 里面 说 的 一些 人物， 据说 是 有 历史 原型 的。 有一个 什么 医生， 然后 据说 是一个 中医， 可能 他 也 不是 很忙， 然后 有 更多 的 时间 能够 来 炒股票。 据说 在 股市 里面 也有 一些 是 老师， 就是 90年代 初 的 时候， 大学老师 可 没 那么 忙， 可以 有空 能够 来 炒股票， 或者 当时 我 听说 是 有 一些 记者 是 吧， 或者 你 正好 是什么 类似 于 什么 证券报 的 记者， 然后 对 这个 消息灵通 一点， 那 你可以 来 炒股票。 或者 是你 正好 是一个 中专 学校 里面 教 一些 什么 金融学， 教 一些 商业 一些 课程 的， 这个 老师 正好 能够 接触 到 这样的 一些 信息， 然后 你来 炒股票。

出于 各种各样 的 背景 进入 到 股市 里 的 人都 有。 但是 另外 一点， 我 觉得 作为 电视剧， 它 也不 能够 充分 展现 出来 的 一个 结果。 那 就是 最早 进入 股市 的 那些人， 很快 在 90年代 后期， 就 基本上 大浪淘沙 就 已经 看不见 他们 了。 每个 人是 由于 各种各样 的 原因 破产， 然后 在 市场上 消失， 甚至 是 自杀， 各种 悲剧 全都 有。 真的 能够 在 股市 里面 几十年 屹立 不倒， 我 觉得 几乎 不存在 那样的 人。

比如说 当时 有一个 非常 火 的 代表性 的 一个 人物 叫做 杨百万。 就是 他 最初 通过 导 国库券， 然后 进入 到 股市 里面 赚 了 不少 钱。 因为 在 80年代 的 时候， 当时 有一个 称呼 叫做 万元户。 就是 一个 家庭 你 有 1万元， 那 就是 一个 不错 的 一个 家庭 了， 收入 状况、 经济 状况 就 已经 不错 了。 但是 你说 这个 200万， 它 不仅 是 外援 货， 他 有 百万 是 吧？ 那 在 90年代 初 就 很 厉害 了。 但是 后来 他 经历 了 很多 起起落落， 他他 已经 去世 了。

但 后来 我看 大家 描述 就是 他在 股市 里面 其实 也 到 后来 也 不怎么 成功。 但 好在， 他 把 一些 股市 赚 到 钱 去 买 了 房子。 然后 他 最后 七十多岁 去世 的 时候， 手里 可能 有 个 上千万 或者 有 个 几千万。 那 几千万 放在 今天 其实 还 可以， 也 不算 特别 大 的 这样的 一个 大户 了。 所以 就是 起起落落， 最后 到 他 去世 的 时候， 手 里面 还 能够 有 个 上千万， 有 几千万 这样的 一个 资产。

那 还 算是 一个 happy ending， 还是 一个 挺好的， 能够 挺 过来 的 一个 这样的 一个 经历。 但是 他 就 回忆 他的 很多 朋友啊， 很多 同事， 或者 是 当年 在 股市 里面 奋斗 的 那些人。 很快 这 在 可能 在 90年代 或者 2000年 初， 就在 市场上 消失了， 由于 各种各样 的 原因 消失了。 所以 股市 是 挺 残酷 的。 一开始 能够 进入 股市 的 人 有 天时地利， 有 各种各样 的 机遇， 当然 也有 自己的 性格。 就是你 参与 到 股市 里面， 你 一定要 有 一些 冒险 的 性格。 或者 从 经济学 的 角度 来说， 正面 的 角度 来说， 我们 叫做 企业家精神， 那 我 觉得 也是 不错 的。 但是， 你 光有 企业家精神， 你 也许 能够 赚 第一桶金， 你 能不能 在 股市 里面 你 能够 保住 你的 这个 第一桶金， 或者 是你 能够 有 第一桶金， 能够 变成 了 更多 的 钱， 这 其实 是 挺 不容易 的。 所以 电视剧 它 当然 主要 就 反映 了 9293年 这个 很短 的 两三年 时间 里面， 最后 给 保 总 也是 安排 了 一个 挺好的 一个 平安 着陆 的 一个 结局， 让 他 买 了 一块 川沙 的 地， 就是 今天 迪斯尼 的 地， 给他 了 一个 很 好的 一个 结局， 也 挺好， 就是 导演 给 我们 一些 希望。 但 在 现实 当中， 就是 各种各样 的 结局 的 人都 有的， 现实 可能 比 电视剧 要 更为 残酷。

保 总 相比 刚才 聊 的 这些 人， 其实 看上去 更加 的 高举高打。 他 首先 有了 一个 军师 叫 爷 叔， 爷 叔 指导 他 买 了 什么 股票， 然后 他 又 机缘巧合 的 抄底 了 A 先生。 他的 发迹 的 路线 要 比 很多 这种 野路子 看起来 要 正规军 一些， 是吗？

是， 但是 因为 剧本 它是 这样 设计 的， 就是 在历史上 是 可能 有 这样的 人的。 但是 在 现实 当中， 作为 一个 年轻人， 二十多岁 或者 30岁的 人， 你 有没有可能 每一步 你 都 踩 对， 沿着 这条 路线， 然后 把 自己 给 壮大， 这 真的 是一个 很 困难 的 事情， 而且 你 是不是真的 能够 找到 打 引号 的 所谓 的 这样的 一个 耶稣， 这样 能够 给你 支持， 大家 觉得 这个 耶稣 就 有点像 开 挂像 作弊 一样， 大家 都都 希望 有 这样的 一个 耶稣， 但 到哪里 去 找 这样的 耶稣 呢？ 可能 真的 是 很难 的 事情。 而且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你 面临 各种各样 的诱惑， 面临 政策 的 不确定性。

就 我们 今天 回过头来 看， 历史 是 这样 走过来 的， 是 好像 比较清楚 的 有 这样的 一条 线索。 但是 你 站在 局 中的 时候， 你是 不知道 的， 你 并不知道 下一步 会 怎么样， 真的 会 开发 浦东 吗？ 如果 不 开发 浦东 怎么办？ 然后 真的 中国 会 加入 W T O 都 不知道， 这是 2001年 的 事情 了。 所以 我 觉得 站在 当时 的 局面 下， 情况 是 一片 混沌， 甚至 是 我们 市场经济 到底 要 怎么走 都 不知道。 经历 了 邓小平 的 南巡讲话， 在 这个 路线 才 变得 更为 清晰 一点。

但 在 当时 我们 读 90年代 初 的 经济学 的 一些 著作， 当时 大家 要 讨论 问题， 那 就是 证券市场 它是 姓 资 还是 姓 社？ 这 是一个 原则性 的 问题。 你 这样的 问题 你 没有 讨论 清楚， 资本市场 随时 有可能 会 关掉 的。

证券市场 关掉， 我们是 社会主义经济 这样的 一个 经济模式， 我们 能 不能允许 证券市场 进入 市场， 这是 不知道 的。 所以 我 觉得 事后诸葛亮 是 相对 比较 容易。 我们 可以 复盘， 我们 可以 检讨， 就 中国 是 怎么样 过来， 保 总 他的 这个 起起落落 是 怎么样。 但是 真的 你 站在 局 中 的话， 很多 是 看不清楚 的。

确实 是 杨 老师 能不能 从 专业 的 视角 来 给 我们 解析 一下 剧 里面 的 一些 关键 的 专业 操作。 比如说 阿宝先 是 抄底 了 A 先生。 以及 他们 为什么 后来 跟 强 总 他们 那 帮 人 有 那么 强 的 一个 敌意。

繁花 播出 以后， 我自己 也 觉得 A 先生 是一个 非常 神秘 的 一个 人物。 包括 到 最后 在 剧 里面， 不是 当 A 先生 这个 脸 转过 来还 配 了 一个 胡歌 的 脸。 然后 大家 有 很多 争议， 但是 这 A 先生 他 在历史上 是不是 有 这样的 原型？ 他的 经历 到底 是 怎么样 的？ 我也 尝试 在 网上 看 了 很多 人的 评论， 大家 各种各样 的 联想， 但 好像 也没有 特别 准确 的 内容。 就是 A 先生 他 到底 对应 于 哪个 人物 呢？ 好像 挺 模糊 的。

A 先生 他 本来就 很 神秘， 所以 我的 大致 的 理解 是 这样， 在 1990年代 初， A 先生 和 他的 手下 的 一批 人 一起 打造 了 一个 私募基金， 而且 可能 是 中国 最早 的， 规模 比较 庞大 的 私募基金。 但是， 在 9192年 深圳股市 他的 新股 大 扩容 以后， A 先生 他的 私募基金 遭受 重创， 使得 他们的 手里 的 股票 股价 大跌， 他们 只能 大量 的 抛出 在 他们 低价 抛售 的 股票 里面， 可能 有 一部分 是 由 保 总 或者 是 类似 于 剧 里面 的 什么 麒麟 会 这样的 一些 其他 的 一些 散户 能够 接盘。 这样的 一种 接盘 是不是 表示 双方 有 深仇大恨？ 我 觉得 也 很难说。 因为 在 股市 里面 大家 是 认 钱 不认 人， 最 核心 的 一点 是你 要 赚 到 钱。 至于 你 抛出去 的 股票， 这 股票 上 又 没有 写 名字， 你 抛出去 被 谁 接 了， 你 甚至 你 不能说 别人 接 的 就是 你的 股票， 也 不能说 别人 接 了 你 抛出去 的 股票 就 跟 你 有 深仇大恨， 甚至 可以 说 别人 还是 救 了 你， 接 了 你的 这个 股票。 所以 呢， 我 觉得 可能 两者之间 有 这样的 联系。 但是 你 要说 就是 因为 A 先生 在 深圳股市 崩盘 以后， 保 总 进去 抄底， 两个人 有 深仇大恨， 那 我 觉得 这 还 挺 难说 的。

然后 接下去 在 剧 里面 出现 的 南 国投 这样的 一个 机构。 那 他 和 A 先生 以前 的 私募基金 两者之间 有什么 关系？ 好像 也 挺 难受。 也 可能 A 先生 的 募 基金 就是 南 国投 的 前身。 因为 我们 知道 1993年 9月份 以后， 上交所 是 修改 了 交易规则， 当时 正式 允许 法人 机构 开设 证券 账户， 然后 可以 投资 股市。 所以 在 剧 里面 的 乔木 节， 就 是从 深圳 携带 巨资 到 上海 来 闯荡， 就 变成 了 当时 上海 股票市场 上 A 股 的 第一代 机构 庄家 的 这样的 一个 投影。

双方 这 才 展开 斗争， 在 这个 过程 当中， 到底 有 多少 是 新仇旧恨， 或者 是 剧 里面 说 的， 也许 两个人 还有 一些 很 复杂 的 感情纠葛。 有 个 林子 这样的 一个 存在， 使得 两个人 还有 感情纠葛， 我 觉得 都 很难说。 但是 总体 来说， 我 认为 在 股市 里面 大家 还是 很 清醒， 在 股市 里面 最 重要 的 就是 赚钱， 赚 到 钱 就是 厉害。 至于 你 赚 到 的 钱 到底 是谁 的 钱， 这 是一个 很难说 的 事情。 所以 我 觉得 很难说。 由于 当年 在 深圳股市 上， A 先生 他 亏了 钱， 然后 保 总 他 抄底 能够 赚 到 钱， 两个人 结下 深仇 大 怨。 我 觉得 在 剧 里面 可能 是 夸大 了 这 一个 人物性格。

能不能 从 专业 视角 来 给 我们 讲讲 强 总的 收购 和 后来 其他人 的 反收购 的 这个 操作。

在 剧 里面 他 浓墨重彩 描绘 为了 所谓 的保 盈 大战， 据 里 叫 瀛洲 实业。 其实 它的 原型 是 当时 上海 的 老八股 之一 的 严重 实业。 当时 深圳 的 宝安 集团， 他 要 想要 阻击 延中 实业 这个 股票， 但是 他 具体 是 怎么做 呢？ 当时 法律 是 有 规定 的， 就是你 在 二级 市场上 收购 股票， 你 到处 买 股票。 但是 你 一旦 买到 了 它的 5% 的 股票， 你 需要 举牌。 你 需要 公告 告诉 大家， 我 现在已经 持有 这家 公司 百分之 捂 的 他的 股票。 要 让 大家 知道。

但是 在 当年 1993年 这次 保研 大战 当中， 保安 系 就是 保安 公司， 他 让 他 手下 的 三个 分公司 分别 收购 严重 实业 的 股票。 然后 这 三个 分公司 都 没有 达到 5%， 就是 4.5， 4.8 就这样 分散。 但是 三个 公司 加起来， 那 已经 远远超过 5% 了， 已经 10%几 了。 尤其是 到 第二天， 等到 他 三个 公司 最后 加起来 持有 严重 失业 的 股票， 加起来 已经达到 16% 的 时候， 他 才 举牌 说 我 已经 持有 严重 失业 流通 在外 的 5% 以上 的 股权， 不 只是 5%， 已经 是 16% 了。 一直 到 这个 时候， 延中 实业 他 才发现， 我们的 企业 有 易主 的 这个 风险， 就是 我们的 头号 大股东 已经 变成 了 保安 公司。

年终 实业 马上 向 监管 机构 投诉， 说 保安 公司 违规， 就是 恶意 收购。 但是 他 真的 要在 资金 上 要 跟 保安 公司 来 竞争， 其实 也 竞争 不过 我。 我也 去 看 了， 大家 的 一些 研究， 说 1993年 4月就 颁布 了 股票 发行 与 交易 管理 暂行条例。 当时 就 规定 收购 目标 股份 直接 或 间接 达到 5% 就 应该 公告， 而且 随后 每 收购 2% 就 应该 公告 一次。 就是你 也 要说 我 达到 7% 了， 达到 9% 了， 达到 11%， 而且 必须 间隔 一段时间 才 可以 继续 收购， 你 不可以 连续 干。 但是 保安 系 的 打法， 他是 非常 不讲道理。 我 用 三个 公司， 每个 公司 都 持有 你 4.5， 然后 一下子 最后 达到 16% 后 我 才 攻克。 所以 这 涉嫌 违反 了 市场监管 的 这样的 一些 规定。

所以 在 1993年 的 十月， 证监会 和， 上交所 对 这 一起 收购 展开 了 联合 调查。 就 事实上 他的 规定 是 给予 保安 公司 予以 警告 处分， 并且 罚款 100万元。 然后 对 他的 这个 关联方 也 给予 警告 处分。 但是 最 关键 的 是， 保安 系 他 对于 言中 股份 的 收购 行为 被 认为是 有效 的。 所以 剧 里面 我们 看到 的 是 双方 各 退一步， 是一个 皆大欢喜 的 这样的 一个 结局。

但 在历史上， 延寿 实业 实实在在 就 被 深圳保安 给 成功 的 收购 了。 但 很快 呢， 他 又被 北大方正 在 二级 市场上 举牌 收购。 所以 后来 的 延中 实业， 它的 实质 已经 变成 了 方正科技。 所以 这个 事情 特别 重要， 也就是 深圳保安 买 了 这个 研究 失业 以后， 过了 不久以后 又被 人家 收购， 被 北大方正 在 二级 市场上 举牌 收购。 那次 是 按照 规定， 就是我 我就是 要 收购 你 深圳 宝安， 其实 也就 把 这个 又 给 北大方正 了， 所以 变成 了 后来 的 方正科技。

这个 事件 确实 是 给 中国 的 资本 市场监管 是 有 很 深刻 的 启示 的。 后来 的 每一次 的 证券法 的 修订， 都 对 收购 上市公司 有了 更 明确 的 规定。 你 必须 怎么做， 怎么 叫 5%， 怎么 叫 这个 公告， 是 吧？ 这个 现在 都 有了 很 详细 的 规定， 这 都是 当年 留下来 的 教训。

即使 监管部门 后来 介入， 但是 他 也 不能说 你 不能 收购， 对 吧？ 他 只 能够 说 我要 罚款。

对， 就是你 做 的 不 恰当， 我 罚款 批评 教育。 但是 最后 你的 收购 还是 只能 承认 它是 有效 的。

90年代 保研 丰 这样的 更多 的 精心 破的 故事， 能不能 给 我们 延展 一下？

对于 股市 来说， 其实 绝大多数 时候 是 没有 什么 好情， 就是 大家 甚至 觉得 是一种 挺 无聊的 这个 状态， 只是 小幅度 的 这样的 震荡 是 吧？ 就 类似 于 你说 现在 的 股市 到底 是 3000点还是 2800点， 还是 2700点， 其实 就是 在 这个 上下 长时间 的 震荡。 我 觉得 回顾 从 1990年代 中国 股市 它的 初创期， 我们 要 找 其中 的 一些 重要 的 事件， 我们 大致 梳理 一下。 我 觉得 可能 也就是 这样 几件 事情。

第一 当然 是 1990年 的 证交所 创办， 1990年 12月 上海 证交所 创办， 这 是一个 中国 股市 上 一个 特别 重要 的 一个 事情。 然后 1992年3月2月份， 就是 上海都 已经 在 卖 认购证。 然后 1992年 3月， 上海 的 这个 认购证 第一次 开始 摇 号 认购证， 这是 股市 上 的 一件 特别 重要 的 一个 事情。

到了 1992年 的 五月， 应该 是 521这1天， 然后 股市 它 放开价格 限制 变成 T 加 0。 但 我们 以前 说过， 这个 股市 它 有 各种各样 的， 又有 涨停板， 有 那个 甚至 以前 还 比 涨停板 还要 严格。 就是 你的 股票 的 换手率 达到 一定程度， 它 就要 对它 进行 限制。 然后 就在 1992年 的 五月 就 放开 限制， 你 股票 可以 随便 涨。 就 那一次 使得 股价 有了 一个 很 大幅度 的 波动， 所以 我 觉得 这 还是 当时 历史上 一个 比较 重要 的 一个 事件。 当然 很快 再 过了 几年 以后， 我们 又 重新 给 它 加 了 涨停板 和 跌停板， 又 把 这个 股价 的 波动 控制 在 一定 范围内。

1992年 的 8月10号， 在深圳 出现了 所谓 的 810事件， 就是 大家 疯狂的 在深圳 去 购买 认购证， 也是 要 获得 买 股票 的 资格。 当时 买 这个 认购证 在深圳 是 需要 身份证 的那 很多人 就是 把 全国各地 的 身份证 源源不断 寄 到 深圳。 据说 当时 有 上百万 张 身份证 就 汇聚 到 深圳， 有 很多 甚至 都是 民间 借来 的 买来 的。 就是你 有 一张 身份证， 你 就可以 买 那个 人口 证。 所以 在 深圳 引起 了 轩然大波， 甚至 是 很多人 连夜 排队， 认购证 又 很快 卖完， 引起 了 这个 社会 的 不安。 所以 深圳 的 810 事件， 它 直接 促使 当年 证监会 成立。

再 接下来 的 一件 事情， 我 觉得 也是 现在 被 人 讨论 很多 的。 就是 1996年3月27日 所谓 的 327国债期货 事件。 这件 事情 直接影响 了 中国 的 期货市场。 就 当年 上海 最 重要 的 一个 证券公司 万国 证券， 他在 没有 足够 保证金 的 基础上， 他 违规操作， 因为他 保证金 不够， 但是 他 就在 很短 的 几分钟 时间 里面， 大量 的 抛盘 打压 当时 的 一个 国债期货。 这一次 的 这个 违规 事件， 使得 中国 期货市场 这个 秩序 一下子 就 崩溃 了。 然后 大家， 就 证监会 介入， 大力 的 查处 这个 事件， 然后 可以 说 直接 终结 了 中国 的 国债期货 市场， 甚至 终结 了 中国 的 期货市场。 国债期货 这个 品类 就 消失了， 一直 过了 很多年 才 很 低调 的 才 出现。 然后 万国 证券 也 消失了， 他 和 申银 合并 变成 了 申银万国。

但是 在 327的国债期货 事件 里面， 也有 少数人 就是 利用 那 短短的 几分钟 积累 了 巨额 的 财富。 很多人 在 2000年 以后， 也有 他们 每个人 不一样的 结局， 有 自己的 这个 故事。 所以 1996年 的 327国债期货 事件， 我 觉得 也是 挺 值得 我们 去 思考 和 复盘 的 一件 事情。

如果 作为 总结 的话， 也是 很多 老股民 津津乐道 的那 就是 1999年 的 所谓 的 519行情。 那一次 是 股市 猛涨， 一下子 让 大家 感受 到了 这个 股市 的 希望。 当然 后来 股市 又 一个 轮回， 牛 熊 的 轮回， 又又 跌 回到原点。

我们 知道 在 2000年 以后， 中国 的 股市 其实 也是 经历 了 几次 很大 的 行情。 尤其是 大家 津津乐道 的 是 2007年 和 2015年， 那 两次 股市 都有 非常 精彩 的 表现， 都 一下子 涨 到 很高 的 这个 点数， 甚至 涨 到 6000点， 但是 很快 又 跌 回到 原形。 在 2015年 以后， 这个 股 也是 涨涨跌跌， 有 一些 小的 一些 行情。 但 直到现在， 也没有 出现 大 的 让人 激动 的 这样的 一些 行情， 一直 延续 到 今天 3000点， 甚至 跌破 了 3000点。 所以 我 觉得 大 的 影响到 股市 的 它的 基本 的 结构 的 事件， 主要 就是这样 的 一些 事件。 而 至于 等到 这些 制度 比较稳定 以后， 股市 有 一些 小的 跌宕起伏， 那 都是 很 自然 的 事情 了。

怎么看 保 总的 他的 性格、 投资 风格 和 秘密。

在 当时 的 这个 环境 下 做 任何 决策， 那是 都是 有 很大 的 毒性， 或者说 需要 很强 的 风险偏好。 我们 一直 觉得 在 今天 的 环境 下面， 今天 的 年轻人， 因为 大家 的 生活 条件 比 以前 要好 很多。 就是你 再 怎么 冒险， 你不会 一下子 一无所有， 你不会 下 一顿饭 都 吃不上， 你不会 无家可归， 是 吧？ 总 觉得 有 一定 条件下， 现在 的 投资人 应该 比 当时 要好 一些， 更 愿意 冒险， 更 愿意 承担风险。

但是 我 看到 的 情况 并不是 这样。 我们 知道 从 80年代 末 一直 到 90年代 初， 有 很多人 他的 风险偏好 是 很强 的。 很多 人是 孤注一掷 的， 冒 了 很大 的 风险 来做 这样的 事情。 比如说 很多人 出国留学 的 时候， 或者 出国 打工 的 时候， 一句 英语 都 不会， 一句 日语 都 不会， 但 依然 就 出去 了。 他们 相信 就 凭 我 一双手， 凭 我的 这个 肯吃苦 的 这样的 能力， 我们 都是 上山下乡， 经历 过 吃 过 那么 多 苦 的 人， 到 美国 到 日本 打工， 还有什么 苦 受不了 的？ 一定 能够 赚 到 钱， 他们 依然 就 去了， 而且 可能 确实 就 赚 到 钱 了。

或者 是 对于 证券市场 投资， 有 很多 事情 是 冒 很大 的 风险 的。 包括 在 我记得 在 剧 里面， 一开始 那 保 总 他 要 好像 是 买 哪个 股票， 他 很多 钱 是 借来 的。 是啊 他 问 他 那个 好兄弟 是 人家 结婚 的 还是 什么什么 怎么样 的 一个 私房钱， 那 可能 是 一家 一档， 这样的 钱 拿 过来 就 支持 这个 保通 去 投资， 赚 到 他的 第一桶金。

然后 当时 在 买 股票 的 时候， 大家 家 里面 每个人 手里 的 钱 是 很少 的。 你 想 当时 一共 每个 月 的 工资 就是 不到 200块 块钱， 一百多块 钱 股票 都 还 挺 贵 的。 然后 其实 买张 认购证 都 还要 30块钱。 所以 当时 炒股票 很多 人是 问 家族， 问 兄弟姐妹， 问 各个 亲戚， 把 大家 的 这个 钱 汇聚 起来。 然后 比如 大家 我们一起 凑个 1万块钱？ 凑个 2万块钱， 然后 一起来 买 这个 股票。 你 在 买 股票 的 时候， 你 要 知道 这个 钱 不是你 一个人 的 钱， 涉及到 你 那么 多 兄弟姐妹， 大家 的 生活 如果 有了 一些 亏损 的话， 那 整个 的 家族 那么 多人， 他们的 生活 都要 受到 严重 的 打击， 所以 要 承受 巨大 的 压力， 但是 大家 仍然 愿意 放手一搏。 在我看来 保 总的 精神 也 确实 我 理解 的。

导演 的 设计， 他 想 希望 表达 90年代 是一个 充满 了 希望 的 这样的 一个 时代。 股票 是 有 起 有 落， 但 总体 来说 它是 欣欣向荣 的， 它是 网上 的， 而且 有 很多 的 机会 的。 所以 哪怕 是你 在 股票 上 有 一些 亏损， 浦东开发 还是 一个 很 巨大 的 一个 机会， 其他 的 东方明珠 的 建造， 然后 中国 的 申奥， 各方面 好像 始终 会 接下来 有 一个 机会 接着 一个 机会。 所以 大家 在 这样的 一个 情况下 愿意 冒险， 愿意 哪怕 我 把 结婚 的 钱， 把 兄弟姐妹 亲戚 的 钱 全部 都 搜集 起来， 然后 投到 证券市场 上来 搏 一下。 这是 宝 总的 展示 给 我们 看 的， 这个 风格 也很 有 吸引力 了。 如果 这个 电视剧 里面 没有 这样的 一个 张力， 这个 保 总是 一个 畏畏缩缩 的这 根本 不舍得 投钱 的 这样的 一个人， 可能 剧 就 没法 看 了。 我们 更 喜欢 看 有 戏剧性 这样的 一个 效果， 但 确实 可能 是 90年代 的 一种 时代精神 的 体现。

现实生活 中 你 有 认识 这 样子 的 老总 们 吗？

在 现实生活 当中， 每个人 他 对于 股票 的 涨 和 跌， 或者 大起大落， 经历 了 贫穷 和 富贵， 他的 体会 是 不一样的。 在 经济学 里面， 我们 一直 有 一种 常见 的 解释， 就是 每个人 当 看到 自己 手里 的 股票 涨 的 时候， 然后 就 认为 这 是我的 能力， 认为 我是 股神？ 我 有 天赋， 我 选择 的 股票 就 跟 别人 不一样， 我是 涨。 他 没有 意识到 这是 整个 大盘， 整个 基本面、 整个 环境 都在 涨， 是 整个 市场 给你的 带来 的 收益， 而 不是 靠 个人 的 这个 能力。 但是 等到 自己 股票 暴跌 的 时候， 一般 它 会 归因于 市场 是 整个 大盘 不好， 整个 和 中国 和 美国 的 关系 不好 等等等， 就是 找 各种各样 的 原因， 它 不会 归因于 自身， 就是我 自己的 能力 不行， 我的 眼光 不好， 我 怎么 选 了 这个 股票。 所以 这也是 我们在 股市 里面， 我们 总能 听到 各种各样 的 传奇 的 故事。

但是 大家 都 知道 在 股市 里面 真正 赚钱 的 人 可能 是 如果 按照 28定律 来说， 那就 20% 的 人 赚钱， 80% 的 人 亏 钱， 亏 钱 的 人 肯定 是 超过 赚钱 的 人。 但是 我们在 股市 里面， 你 只有 赚钱 的 传奇 股市 是 吧？ 亏 钱 的 人都 觉得 我自己 还没 亏， 我 还没有 割肉， 我没有 离场， 我只是 在 等我 用 时间 换 空间， 这是 亏 钱 人的 一个 心态。 我自己 觉得 真正 经历 了 大起大落 以后 的 这样的 一些 投资人， 他 会 显得 比较 低调。 他 会 知道 这个 市场 对他 进行了 教育。

我也 见过 一些 人 年纪轻轻 通过 这样的 一些 投资， 比如说 大学 刚 毕业 就 通过 投资 一下子 自己的 身价 比如说 上千万。 然后 你 就会 发现 他 自己 就 很 飘， 就 觉得 我 才 二十出头， 我 一下子 就 能够 有 这么 大 的 这个 资产， 我的人生 有 无限可能。 只需要 一两年， 可能 他的 上千万 资产 一下子 缩水 到 一无所有， 就 什么都没有。 我 觉得 经历 过 这样的 一些 大起大落 的 人， 他的 心态 会 相对 比较 平稳。 终于 认清 了 自己的 真实的 实力 本来面目。 我就是 这么 一个人， 我没有 那么 强， 也没有 那么 弱， 我知道 应该 怎么 来看 市场。

在 证券市场 上 也是 这样， 对于 我们 来说， 总能 看到 一个人 他 意气风发 的 时候， 他是 怎么样 的当 一个人 一天 能够 轻轻松松 赚 几万块 的 时候， 那 可能 花钱 如 流水。 在 黄河 路上 随便 怎么 点菜， 人家 的 小费 可能 都是 100块1张。 但是 凡是 这样的 人 过 不了 几年， 等到 他的 资产 又 重新 归零 的 时候， 生活 归于 平淡 的 时候， 他 就 不会 这样 表现 了。 所以 市场上 真正 的 一些 高手， 可能 是 生活就是 比较 平淡， 并没有 那么 夸张。

包括 前面 提到 的 像 耶稣 这样的 一个 角色， 我看 了 一些 介绍 什么的， 就是 在 上海 证交所 刚刚 要 成立 的 时候， 确实 他们 想 过 要 去 找 一些 曾经 经历 过 1949年 以前 的 这样的 一些 交易商， 或者 有 证券投资 经历 的 一些 老人， 向 他们 去 了解情况。 所以， 当时 上海 这样的 老人 据说 还有 几十个。 然后 有 几十个 这样的 老人， 他们 就在 南京 路上 有一个 饭店 叫做 七重 天 饭店。 他们 据说 每周 就是 大家 一起 你 吃顿饭 就 聚餐。 再 怎么 年轻 的 都要 六十几岁， 年纪 大 的 都要 八九十岁 了。 你 想 40年代 你 在 证交所 里面 干活， 49年 的 时候 你是 个 20出头 的 一个 小伙子。 到了 1990年， 大约 过了 40年， 你那 你 六十多岁 了， 可能 很多 可能 就 八九十岁 了。

据说 这个 七重 天 宾馆 每周 聚会 的这 桌 老人 非常 有名。 很多 一些 记者 什么的 都会 到 老先生 的 这个 饭局 里面 取经， 去 问问 老先生 的 一些 看法。 其实 他们 每周 要 聚会， 也是 对 这个 市场 跃跃欲试。 虽然 自己 也 年纪 也 大 了， 但是 他们 对于 证券市场 他们是 有 感情， 他们 也有 信心。 他们 觉得 可以 发挥 余额， 或者 凭 我 过去 的 这样的 一些 判断， 我的 一些 能力 仍然 可以 对 市场上 有 一些 预测。

据说 这 群 老人 世外 高手 也是 培养 了 一些 年轻人。 所以 我 觉得 耶稣 可能 就是 以 这样的 一群 老人 作为 一个 原型。 但 后来 我们 知道 老人 也是 逐渐 凋零， 你 想 都 已经 八九十岁 了。 据说 他们 一桌 人 吃饭， 然后 后来人 就 越少。 原来是 满满 一桌， 那 后来 可能 就 十几个 人， 后来 十来个 人， 后来 凑 不到 十个 人， 最后 这样的 一个 饭局 也就 慢慢 就 消失了。

剧中 这个 神秘 的 A 先生， 从来 都 没有 露面 的 A 先生， 他是 那个 时代 的 一个 什么样 的 代表？

他 可能 反映 了 深圳 或者说 广东 香港 那边 有 不同 的 时代精神 和 时代 面貌。 直到 今天 我们 觉得 深圳 仍然 是一个 挺 不一样的 一个 城市。 它 跟 上海 相比， 它 更是 一个 从 几乎 一无所有 的 一个地方 能够 崛起 的。 我们 现在 到 深圳 看到 的 一些 历史建筑， 那 可能 就是 80年代 的 这样的 一些 房子， 它 已经 算是 这个 历史建筑 了。 它 也 因为 跟 香港 很 近， 所以 关系 非常 密切。

我 觉得 这 是一个 挺 重要 的 一种 关系。 就是 香港 从 90年代 一直 到 2000年， 对于 中国 的 经济 影响 一直 是 很大 的， 然后 对于 上海 影响 也 很大。 但是 它 和 上海 的 发展 又 不一样。 相比之下， 上海市 有 历史 包袱， 或者 上海 有 更多 的 社会主义， 或者 计划经济 的 这样的 一些 传统 在 里面。 制度 的 改革 也没有 那么 轻松， 有 很多 的 包袱， 上海 还有 很多 工厂 什么的， 有 很多 需要 改 的 地方。 但 深圳 他 可能 只要 制度 允许， 只要 制度 有 一些 缝隙， 它 可以 引入 香港 的 资源， 然后 汇聚 了 全国各地 的 人。 都 到 深圳 去 发展。 我 觉得 深圳 是 另外 一种 很 有意思 的 经济模式， 可以 和 上海 进行 对照。

或者 从 另外一个 角度 来说， 就是 我们在 讨论 上海 在 90年代 的 经济 金融 的 发展。 深圳 以及 香港 它 作为 上海 的 一个 参照系， 我 觉得 也 始终 是 值得 我们 同时 来 观看 的。 所以 我 觉得 王家卫 他 也是 把 这条 隐秘 的 线索 给 联系 起来。

因为他 自己 作为 一个 上海人， 后来 是 长期 生活在 香港。 大家 觉得 他在 繁华 里面 大量 有 香港 的 色彩 光影 一些 细节 在 里面， 既 像 上海 又是 香港。 所以 我 觉得 王家卫 他 也是 需要 这样的 一个 参照系， 把 深圳 或者 A 先生 他的 那个 行为 作为 保证 对应 的 这样的 一个 角色。

这部剧 感觉 有 很强 的 这种 地域 色彩， 比如 还有 深圳 帮 上海帮， 他 把 这种 帮派 的 文化 反映 的 比较 的 强烈。

都 有人 觉得 这个 繁花， 尤其是 王家卫 改编 的 这样的 一个 剧， 看起来 是一个 都市 剧， 但 他的 骨子里 面 实质上 可能 是一个 武侠剧。

他是 说 他 想 拍 的 是 武侠剧 吗？ 还有 保 总 过来 的， 跟 他 打 对手 牌 的 强 总， 他 和 宝 总的 区别 是什么？

好像 在 剧 里面 介绍 这个 强 总， 他 到 日本 留学， 好像 是 公派留学。 然后 这个 强 总 应该 是 受过 现代 的 经济学 和 金融学 的 教育。 回来 以后 它 也 不是 单打独斗， 它是 作为 一个 投资公司， 它是 有 国家 的 国资 的 背景 在 里面。 保守 他 就是 一个 散户， 他 就是 单打独斗， 是一个 独来独往 的 这样的 一个人。

是个 英雄式 的 人物。

对对对， 而 这个 抢手 的 背后 应该 是 有 非常 强大 的 资本 和 国家 的 力量 支持。

更 像 一个 巨鳄 对 吧？

对对对， 所以 我 觉得 这是 故意 给 他们 设置 的 这样的 两种 风格。 所以 对于 强 总 来说， 他的 这个 投资 说 起来 不是 投 他 自己的 钱， 他是 代表 了 整个 公司 来进行 投资。 当然 他 也 需要 负责， 但是 不像 这个 保 总的 钱， 那 真的 就是 自己的 钱。 保 总 口袋 里 没钱 了， 那 就是 没钱 了。 强 总 他 要 对 他的 投资 负责， 但是 因为 不完全 是 他 自己的 钱， 所以 他 不用 负 完完全全 的 这个 责任。 但 强 总 他 能够 动用 的 资源 也 远 不是 保 总 可以 相比 的。

他们是 一个 散户 投资 和 机构 化 投资 的 一个 博弈。

对我 的 理解 就是这样。 王家卫 他 为了 拍 这个 剧， 他在 证券市场 或者 90年代 中国 的 股市， 他是 花了 很大 的 精力。 而且 我们 可以 讲 个 故事， 就是 在 2020年 以前， 就是 在 繁花 开拍 以前。

当时 正好 我 有一个 朋友， 他 已经 在 王家卫 的 他的 这个 团队 里面， 有 一次 他 就 约 我 去， 然后 大家 一起 喝 喝茶 聊聊天。 因为 当时 还没有 开拍， 但是 我 看到 他们 那里 就 已经 热火朝天， 也有 很多 工作 在 开展。 他 当时 就 给我 介绍， 他说 我们 这里 有 两个 团队， 他说 我们 这里 一个 团队 是 专门 研究 90年代 上海 的 经济 金融 的 情况。 他 就 指 给 我看 他们 办公室 里 有 两个 书架， 书架 里面 全部都是 90年代 的 上海 的 股票、 金融、 经济， 各种各样 的 书。 那 搜集 的 比 我的 书 多多 了， 可能 图书馆 里 都 不一定 有 那么 全面 的 90年代 的 上海 金融 的 这个 书。 然后 他说 我们 还有 另外 一个组， 是 专门 研究 90年代 大家 的 饮食起居？ 大家 的 生活 日常 的 你 使用 什么样 的 杯子， 房间 的 装饰 是 怎么样？ 那那 是 另外一个 团队 的 工作。

他 当时 跟 我说 就 想 跟 我 商量 能不能 还原 一些 90年代 的 K 线图。 他是 这样 说 的， 假如 一个 场景 正好 是 跌宕起伏 的 背景， 但是 我需要 一个 比如说 1993年10月5号 那一天， 某 一只 股票 它的 K 线图， 我要 准确 的 把 它 给 还原 出来。 这就 给我 提出了 一个 很大 的 一个 挑战。

我们 当时 商量 了 半天， 其实 最后 没有 想出 一个 很 好的 办法。 因为 这 需要 的 数据 叫做 高频 数据， 就是我 现在 我 能够 找到， 比如说 某一天 某 只 股票 它的 开盘价 和 收盘价， 那 我们 能 找到。 但是 你 要 还原 当时， 比如说 这个 10点25分， 那 这个 股票 这个 走势 到底 是 怎么样， 那你 需要 每 一分钟 的 它的 这个 价格， 你 需要 它的 9点45分 的 这个 价格， 你 需要 它 这个 9点55分 的 价格， 你 需要 很多 的 这个 价格， 你 最后 才能够 画 出 一张 K 线图。 在 90年代 真的 没有 那么 多 的 数据， 我们 现在 是 能够 知道 它的 开盘价 和 收盘价 就 已经 不错 了。 当然 能够， 我可以 找 一张 2005年 的 它的 一张 K 线图。 但是 从 他们的 角度 来看， 2005年 的 K 线图 能不能 代表 1993年 的 这个 K 线图 呢？ 那那 可能 也没有 那么 准确。 所以 当时 我 就 觉得 这个 繁华 剧组 当时 还没 开拍， 还 处于 做工。

这是 哪一年 的 事儿？

可能 是 18年 19年 的， 这个 是 王家卫 很 早就 买 了 繁华 的 版权， 可能 是从 1415年 就 版权 已经 买 了， 就是 准备 要 做 这个 事 了。 但是 他 开拍 一直 要 到 2020年 才 拍。 一般 的 这个 影视剧 一般 就 拍 几个 月， 他 已经 拍 了 三年， 反反复复 的 拍， 反反复复 的 改， 把 大家 都 已经 折磨 的 痛苦不堪。 其实 拍 电视剧 已经 是 王家卫 最后 一步 工作， 她 在 开拍 之前， 她 花了 远不止 三年 的 时间 在那里 做 功课， 所以 我会 觉得 经过 那样的 一次 探班， 虽然 他的 剧组 都还没 搭建 起来， 但 给 我的 一个 感触 就是 这个 王家卫 下 的 功夫 真的 是 挺 厉害 的。

当时 这个 剧组 是 在哪里？ 然后 你说的 他 那个 书架 有 多大？

当时 因为 还没有 开拍， 因为他 后来 是在 车 墩 影视 基地， 就是 我们 现在 在 电视剧 里面 看到 的 黄河路 和 进贤 路， 这是 上海 真实的 两条 马路。 但是 它 并不是 在 上海 的 黄河路 和 进贤 路 拍 的， 它是 在 上海 郊区 松江 的 一个 影视 基地， 它 实实在在 搭 了 两条 马路， 搭 了 一条 黄河路， 搭 了 一条。 进贤 路 就是 搭 了 一个 指针 员， 搭 了 一夜 东西， 所以 是 在那里 拍 的。

我 当时 去 的 时候， 他的 这个 剧组 都 还没有 搭建 起来， 可能 还在 面试 各种各样 的 演员 什么的。 所以 当时 只是 在 市区 里面 租 了 个 办公室， 雇佣 的 这个 团队 每天 大概 就 在那里 开会， 就 在那里 看书 做 功课， 给 王家卫 提供 各种各样 的 相关 的 资料， 所以 是 很 早就 开始 做了。 我知道 到了 2020年 以后， 他们 剧组 已经 搭建 起来 了。 他们 也 真正 的 就是 找 了 应 健 中 股市 专家 来 作为 他们的 职业 的 顾问， 那 要 做 的 工作 就 更 多了。 然后 据说 是要 把 殷 建 忠 也要 一起 关 到 宋江 这个 影视 基地， 然后 就是 每天 要 接受 大家 的 这个 盘问， 每天 大家 可能 有 几百个 问题 还要 一个个 回答。 这个 情况 是 那 怎么样， 那个 情况 是 怎么样， 股票价格 到底 是 怎么样， 他 自己 也要 重新 计算， 一定要 算出 一个 合理 的 一个 价格。 对， 要 给 整个 剧情 有一个 合理 的 这样的 一个 叙述 的 模式。 你 要说 从 证券市场 的 这个 专业性 的 这个 角度 来说， 来 用 来看 繁华， 也许 能 挑出 一些 小毛病。 但是 我相信 大 毛病 是 不会 有的， 他的 专业 程度 还是 值得 我们 尊敬 的。

后来 那个 K 线图 的 问题 解决 了 吗？

后来 我 觉得 解决不了， 可能 他们 就 没有用 这样的 方式， 就 换 了 一些 方式， 就 不 直接 画 K 线图 了。

这部剧 里面 其实 对于 一些 小人物 的 刻画 也很 细致， 很 有意思。 比如说 邮票 里， 然后 比如说 那个 出神入化 的 交易员， 这些 人 在 现实 中有 一些 对照 吗？ 你怎么看 他们？

从 这个 邮票 里 的 这样的 身份 来看， 他 最初 就是 炒 邮票 的那 邮票 在 我的 印象 当中， 80年代 可以 说 人人 都有。 每次 大家 寄信 以后， 很多 小孩儿 就 希望 把 这个 信封 上 的 邮票 能够 减 下来。 集邮 这件 事情 我 有时候 也会 想， 对于 今天 的 很多 年轻人， 尤其是 00后， 他们 已经 没有 这个 概念 了。 就是 大家 都 觉得 什么 叫 写信， 没 写过信 对我来说 小时候 还 写过信， 但是 对 现在 人 来说 可能 就 没 写过信， 根本 就 不知道 这个 邮票 是 怎么回事。 在 80年代 曾经 有 一度 他的 邮票 是 炒 的， 这个 价格 是 挺 高 的。 所以 在 上海 集邮 或者 炒 邮票 是在 80年代 一直 到 90年代 是 有 这样的 一个 圈子。 邮票 的 炒作 最终 再 怎么 炒， 在 这个 邮票 里 看来 这个 不如 炒股票。 它的 这个 波动， 它的 能够 赚钱 的 机会 不如 股票， 所以 它 就 进入 了 股票市场。

当然 在 上海 的 一些 玩 的 一些 市场， 大家 聚会 的 地方， 我 对此 也 还有 一些 印象。 小时候 有 很多人 在那里 炒， 所谓 的 邮币卡， 还有 各种 钱币， 还有 各种 一些 卡 什么的。 通过 这些 炒作， 其实 也有 可能 赚钱 的。

并不一定 你 要 通过 股票 这个 方式 进入 市场 来来 赚钱。 赚钱 可能 有 各种各样 的 机会， 然后 每个人 有 不同 的 选择。 有些 人是 选择 股票， 有些人 选择 老老实实 打工， 也 有些人 选择 或 其他 做生意， 是 吧？ 这 电视剧 里面 也有， 做 外贸 也好， 做做 其他 生意 也都 可以 赚钱。 然后 还有 很多人 觉得 我们 还是 应该 相信 领导， 相信组织， 我们 应该 在 工厂 里面 好好 打工， 打工 才是 正道。 而 那些 投机倒把 这样的 钻营， 这 可能 不是 一个 正道。

在 90年代 的 时候， 就是 价值观 非常 混乱， 充满 了 分歧， 经常 会有 这样的 一些 故事， 很多人 对此 表示 眼红。 但是 真的 你 能够 下海， 你 能够 进入 到 股市 里面， 你 能够 当时 我也 听到 过 很多 这样的 故事， 问 亲戚朋友 借 了 很多 钱， 然后 我 到 日本 去 打工 去 留学。 但是 你 到 日本 去 打工， 你 真的 能够 赚 到 钱 吗？ 你 借 了 亲戚朋友 挣 这点 钱， 你 什么时候 还 你 真的 能够 还 这些 钱 吗？ 你 到 日本 去 干嘛？ 大家 两眼一抹黑， 所以 这样的 故事 也 真的有 很多很多。 这 可能 是 兰花 能够 给 我们的 启示。

90年代 什么样 的 人都 有。 欢乐 的 故事， 也有 这个 令人 悲伤的故事。 也有 可能 相比之下， 原著 小说 繁花 它的 里面 的 内容 或者 它的 结局 更加 令人 感慨。 就是 金宇澄 他 比 王家卫 显得 更为 冷静， 所以 最后 在 原著 里面 一些 人物 的 结局 可能 就 没有 那么好。 那样的 结局 可能 是 跟 我的生活 或者 我 听到 故事 可能 更为 接近 一点。

原著 这些 人物 分别 是 怎么 结局 的？ 我没有 看过 原著。

在我看来 原著 的 意思 就是 繁花 就是 有 那么 多 非常 生动 的 精彩 的 女性， 他们的 生命 曾经 绽放 就 非常 有魅力。 但是 最后 好像 也就 归于 平淡， 或者 是 有 一些 不幸 的 结局。 很多 人的 这个 结局 也 不能说 是一个 好的 结局， 也 不能说 是一个 坏 的 结局。 但是 往往 是 令人 感到 充满 无奈的 这样的 一些 结局。 包括 在 剧 里面 也 说 那个 里里 她 最后的结局 是 出家人， 然后 在在 小说 里 他的 结局 也是 出家。 就是 作为 一个 在 小说 里面 里里 是一个 年轻 的， 然后 曾经 也是 经受 了 很多 磨难， 然后 大起大落， 然后 开 了 一个 饭店， 然后 经历 了 那么 多 事情， 到 最后 又是 繁华落尽， 返璞归真， 竟然 选择 了 出家。 然后 跟 宝 总 就是 很 简单 的 一刀两断， 再 无 瓜葛 的 这样的 一个 结局， 反映 了 金宇澄 或者 原著 作者 他 对于 这个 上海 或者 对于 人世间 变化 的 这样的 一种 认识。 真实的 情况 更多 就是这样。 王家卫 的 这个 结局， 虽然 王总 没有 和 哪个 女主角 最后 在一起， 从 这点 来看， 很多人 对此 表示 不满， 但 总体 来看， 大家 结局 好像 也都 不 坏。

小说 或者 是 真实的 情况 可能 比 电视剧 还要 残酷 的 多。 因为 电视剧 它 总会 要 夸大 一些 部分。 但是 我 觉得 真的 在 资本 市场上 的 这个 弄潮儿， 即使 是在 当时 的 上海 也 只是 少数人。 包括 耶稣 住在 和平饭店， 也 充满 了 王家卫 对于 那时 上海 的 想象。 当时 真的有 多少 人 能够 比如说 去 和平饭店， 然后 了解 和平饭店 的 极少。 或者 上海 真的有 多少 人 去过 黄河路， 就在 黄河 路上 点 一个 椒盐 大王蛇， 那样的 人 仍然 是 少 的。

问 了 很多 朋友， 大家 对于 黄河路 的 印象 要么 是 没有印象， 要么 是 模模糊糊， 真的 是 黄河 路上 的 弄潮儿。 现在 也 应该 是 六十多岁、 70岁了。 我 觉得 真的 经历 过 那 一段 的 人， 可能 对 那段 历史 也 并 不想 有 更多 的 回忆。 而 对于 像 我 这 一代人， 当时 可能 只有 十 来岁， 真的 没有 很深的 印象。 所以 绝大多数 人的 这个 生活 可能 是 没有 那么 戏剧性。

证券市场 对于 大家 的 影响 可能 还 真的 没有， 比如说 90年代 后期 的 下岗 潮 对 大家 的 影响 来得 大我 问 了 一些 朋友， 大家 都说 90年代 父母 很多 是 工厂 里面 下岗 了， 然后 只能 是 去 这 超市 里面 工作， 或者 是 昨天 还在 工厂 里面 上班。 今天 要 讨论 我们 是不是 要 到 街上 给 大家 去 洗 车子， 就是 完全 是 变成 了 做 另外一个 工作。 可能 那些 事情 对于 很多 人的 影响 可能 要 来得 更大。 所以 90年代 的 上海 确实 是一个 很多 元 的， 很 生猛 的 这样的 一个 环境。 我 觉得 没有 那么 戏剧性， 但是 大家 的 选择 都 出现了 很多很多 分歧， 尤其 对我 自己 来说。

现在 回想起来， 有时候 觉得 有 一些 可惜， 但是 也 挺 无奈。 像 90年代 中期， 因为我 自己 读 高中 的 时候， 我 就 到了 上海 的 一个 郊区 的 几乎 是 最好的 中学。 但 它 处于 郊区， 所以 我 等于 在 那个 郊区 又是 住读。 整个 在那里 学 了 三年 以后， 我 对 上海市 中心， 我 对 淮海路、 南京路 一下 突然 就 觉得 很 陌生 了。 高中毕业 以后 又 去 读大学， 然后 又 经过 了 三年， 好像 一转眼 就 到 2000年 了， 就 到了 另外一个 时代 了。 变化 那么 快 的这 一个 时代 一转眼 就 过去了。 而 现在 对于 90年代 的 印象 就 只剩下 很多 的 碎片， 但 并没有 办法 把 它 全部 给 串联 起来。 也是 更多 的 是 通过 阅读， 通过 一些 当时 的 一些 影像， 包括 价位 的这 这样的 一些 影视剧， 大家 可以 重新 来 反思， 来 讨论 90年代， 这 我 觉得 还是 挺 有意思 的 一件 事情。

你 怀念 90年代 吗？

过去 90年代 过得 太快， 每次 想到 90年代， 因为 跟 我自己 相关 的， 作为 一个 中学生， 作为 一个 大学生， 想到 的 更 多是 自己的 生。 我 觉得 我 对于 这个 90年代 或者 自己的 这个 青春时代 还是 挺 怀念 的。 我 觉得 是一个 挺 有 希望 的， 然后 无所畏惧 的 这样的 一个 时代。

我 经常 会 觉得 我自己 在 90年代 后期 开始 读大学， 一 然后 一直 到 大学毕业。 那时候 虽然 经济 条件 其实 还是 挺 差 的， 跟 今天 是 没有 办法 相比 的。 但是 好像 我 对 未来 是 挺 有 信心 的。 然后 毕业 的 时候 我 一点 钱 都 没有， 但是 好像 我没有 今天 的 年轻人 那么 担忧。 我 总 觉得 我 未来 多多少少 总能 有点 钱， 多多少少 总能 养活 自己， 能够 做 上 过上 一个 正常 的 生活。 当时 这点 钱 什么 都 吃不起。 但是 我相信 自己 到了 30岁， 到了 40岁， 有一个 正常 的 工作， 总能 有一个 平均水平 的 这样的 一个 生活。 回过头来 看， 现在 也 确实 就是 过 上了 一个 正常 的 普通人 的 一个 生活就是 这么 过来 的。

20岁的 时候 对于 未来 没有 那么 多 的 焦虑。 虽然 当时 的 中国 的 经济 条件， 所 面临 的 环境 什么的 都 不好， 但是 总 觉得 未来 是 充满希望 的。 所以 从 这点 来看， 我 觉得 还是 挺 怀念 自己的 90年代 或者 是 2000年 初， 相对于 我自己 的 青春的 那样的 一段时期。 所以 今天 很多 方面 都 比那 时候 要好 很多。

在 我 90年代 后期 读大学 的 时候， 我们 那时候 高考 是 很难 的。 然后 我们 当时 谁 都 没有 出国 的 经历， 不像 今天 很多人 说， 那 考试 考 不好， 那就 出国 读 个 书吧。 当时 什么 出国 读书， 出国留学 就 没有 办法 想， 除了 高考， 除了 好好 读书， 还有什么 什么什么 前途， 还有什么 道路 呢？ 然后 大学毕业 以后， 你 能够 找 什么样 的 工作？ 当时 大家 觉得 能够 去 个 外企， 那 就是 一个 很 好的 一个 工作 了。 整个 中国经济 都在 转型 过程 当中， 下岗 潮 刚刚 过去 不久 是 吧？ 我们 以后 到底 应该 做什么 工作 完全 不知道。

要 知道 在 90年代 初 的 时候， 上海 的 人均 的 居住 的 面积 很小， 可能 真的 只有 可能 三个 平方 左右。 那时候 如果 是 一个十 来 平方 的 房子， 是 可以 住 七八个 人的， 那个 环境 是 极为 闭塞 的。 但是 2000年 以后， 随着 上海 乃至 全国 的 房地产 的 市场 的 兴起， 大家 的 居住 环境 有了 很大 改善。 然后 很多人都 有了 汽车。 在 二十多年 前， 怎么能 想象 一个 家庭 有 汽车 多么 令人羡慕。 但是 现在 上海 可能 有 4分之1 的 家庭， 甚至 超过 4分之1 的 家庭 都是 有 汽车 的这 并不是 一个 很 他的 事情 是 吧？

现在 这个 小孩儿 在 高中 的 时候， 可能 都 已经 周游世界 了， 这个 英语 能够 学到 一个 很 好的 一个 水平， 包括 我们 那时候 没有 手机， 现在 我们 要约 个 朋友 吃饭 见个面， 发 个 微信， 明天 下午 六点 在 哪个 饭店， 怎么样。 我们 那时候 没有 手机， 根本 联系 不到。 那 可能 要 提前 一个 礼拜 要 写 个信， 或者 要 口头 约定 我们是 几月 几号 几点钟， 我们在 具体 一个 什么 地方？ 我们 要 不见不散。

现在 年轻人 没有 办法 想象， 我们 没有 手机， 那时候 怎么 找人 见面， 怎么 跟人 谈 事情。 所以 我 觉得 这 都是 技术进步 导致 了 我们 生活方式 的 改变。 所以 今天 的 环境， 今天 条件 比 以前 要好 很多很多。 但是 这个 人性 还是 一样， 我们 怎么 面对 风险， 怎么 面对 不确定性？ 我 觉得 我们 从 90年代 还是 有 很多 可以 学习 的 地方。

现在 年轻人 更 焦虑 是吗？ 你看 你的 学生 们。

是的， 焦虑 太多。 我 觉得 不应该 完全 推 给 现在 年轻人， 说 他们的 抗压能力 差， 他们的 能力 不行。 我 觉得 这 对 他们 也是 不公平 的。 他们 现在 确实 在 享受 更好 的 物质条件， 但是 他们 在 精神 层面 的 压力 是 更大 的。 掌握 了 更多 的 信息 以后， 并 不见得 有利于 他们 更好 的 成长。

可能 我们 年轻 时候 是 无知 无畏， 我们 那时候 面临 了 很多 的 困难 和 挑战。 但 我们 不知道 不知道 那 也就 不 害怕 了， 每天 虽然 没什么 钱， 但 好像 也 挺 开心 的。 今天 的 年轻人 对于 自己 以后 要 读 什么 大学， 大学毕业 以后 找 什么 工作， 以后 在 公司 里面 怎么 被 老板 P U A 那那 搞得 一清二楚。 所以 他们 还没 走上 社会， 都 就 觉得 这个 实在 过于 恐怖， 连 第一步 都 不敢 迈出 去。 所以 随着 经济发展 又会 带来 了 很多 新的 问题。 所以 繁华 播出 以后， 我 碰到 挺 多 学生， 00后什么的 都 挺 愿意 跟 我 聊天。 他们 想 问我 90年代 上海 是 怎么样？ 虽然 他们 上海人 从小 在 上海 长大， 但 他们 对于 90年代 上海 是 一无所知 的。

对于 我们 来说， 小时候 你说 放学 了 以后， 那时候 没有 家长 接送， 家长 都 很忙， 家长 还要 上班。 你 放学 了 四五点 的 时候， 那谁 来 接送 你？ 我小时候 前面 说 的， 我 又 去 学习 围棋， 三点 半 放学 以后， 自己 背 个 书包 就 到 南京路 去去 下棋 去了。 从 今天 来看， 那马 路上 当然 充满 了 危险， 各种 不确定性。

但是 我们 也 走过 菜场， 走过 各种各样 走过 电影院， 然后 这个 路上 会 见到 很多 我们 觉得 很 奇怪的是， 换 外币 的 是 强行 拉客， 进 饭店 的 各种各样 奇怪 的 一些 人。 然后 走 在 弄堂 里面 各种 市井 八卦， 也 听到 各种各样 的 东西。 我 觉得 这些 东西 其实 对于 我 这 一代 认识 上海 理解 上 还是 挺 有 帮助 的。

而 现在 的 更 年轻 的 人， 他们 从小 有 很 好的 环境。 现在 小学 放学 以后， 父母 一定 是要 接送 的。 你 即使 你 自己 一个人 想 回去， 学校 都 不会 让 你 回去 的。 甚至 很多 是 一直 要 接送 到 高中。 父母 的 条件 又 很好， 很多 时候 都是 开车 来 接 你的。 所以 他们 可能 缺少 了 一些 在街上 闲逛。

然后 像 我们小时候， 比如 经过 一个 菜场， 正 好像 在 做 那个 葱油饼， 香气扑鼻。 然后 就 用 很少 的 零用钱， 偷偷摸摸 的 买 个 葱油饼 去 吃， 是 吧？ 还 不能 让 父母 看到， 父母 会 批评 你 这个 东西 不 卫生， 你 怎么 在路上 乱 买东西 吃。

现在 的 小朋友 可能 完全 就 没有 这个 机会 了， 都是 父母 接送。 所以 他们 对于 道路 上 和 其他 的 这个 人的 接触 相对 都会 变得 比较 少。 所以 我 觉得 这会 导致 他们的 对于 这个 社会， 对 这个世界 的 认识 方式 是 不一样。 他们 读的书 或者 他们 获取 的 知识 比 我小时候 要 知道 的 多得多。 然后 他们 有 更深 的 哲学 的 思考。 但是 他们的 社会 经验 或者 是 他们 知道 的 一些 市井 八卦 要 少 很多。 包括 大家 都 觉得 上海话 在 上海 已经 衰落 了 这么多年， 至少 衰落 了 20年。 甚至 我 有一个 朋友 他说 了 一句 让 我 很 触动 的话， 他说 就 因为 有了 繁花， 使得 上海话 的 生命 可以 延长 50年。 现在 上海 本身 有 超过 50% 的 人口 是 外来 的 移民 不会 我 也很 正常。 而 即使 上海 出生 的 父母 都是 上海人 的 上海 小孩 现在 不便 也 不怎么 会说 上海话， 或者 即使 会说 上海话 也 变得 很不 标准， 我 一直 觉得 可能 出生 在 90年 以前 的 上海人 还 能够 比较 正常 的 使用 上海话， 对于 90后， 他们的 上海话 就 非常 可疑， 00后我 觉得 几乎 都 不太会 上海话。

是因为 家长 不 教 了， 还是 因为 什么？

上海 可能 是 全国 推广 普通话 最 成功、 最 有效 的 地区 之一。 在 春天的雨 水 打湿 的 天台。 那 风筝 在 楼宇 间 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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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什么 路， 那 一张 多少钱？ 还 不是你 吗？ 上海 跟 他们 同 加， 接上 吉首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