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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文科真的迎来全球倒闭潮了吗?

2025/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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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角聊

AI Deep Dive Transcript
People
伯樵
负责《边角聊》播客的节目统筹、剪辑制作和发布运营。
小P
郑诗亮
《上海书评》执行主编,活跃于文学和出版领域。
Topics
郑诗亮:当前社会对大学文科专业衰落的讨论,源于媒体报道,引发广泛争议。我们需要对文科专业或文科建制进行批判性反思,并探讨人文学科和人文精神在当代社会中的意义和学习方法。 现代大学文科建制衰落的原因是其背后支撑其发展的社会需求已消失,而它也无法满足新的社会需求。现代大学文科建制源于德国的现代大学教育制度,其初衷是培养国家精英,满足国家发展需求。19世纪的德国文科专业,一方面论述德意志民族主义,另一方面培养公务员,满足国家需求。现代社会对文科人才的需求已发生变化,文科建制需要适应新的需求。文科要走出危机,需要具备公共性,将学术话语转化为社会公众需要的精神资源。 当前文科教育缺乏人文精神,学生对研究对象失去热爱,转而关注学术技能的展示。“文科无用论”实际上反映了文科就业难的问题,文科需要解决的是就业问题,而非单纯的价值问题。 我对张雪峰没有那么反感,他的一些建议体现了文科专业诞生以来就一直在做的事情,我们应该着眼于的是这个社会普遍的文科建制它存在的一些内在的深层次的问题。 小P:讨论“文科倒闭潮”应聚焦于文史哲等核心文科专业,避免范围过广。许多博士生在读博过程中感到痛苦和幻灭,其原因在于学术研究与个人兴趣爱好脱节。文科学习者应具备探究表象背后机制的能力,并将其与社会需求相结合。 伯樵:关于“全球文科倒闭潮”的报道并非新鲜事,类似讨论在中英文语境中都存在,但其说法存在争议(全球性、文科定义、倒闭程度)。“全球文科倒闭潮”的说法可能夸大其词,但文科专业确实在世界各地面临收缩。新闻界对文科衰落关注度高,可能因为许多记者和编辑本身就是文科背景。哈佛大学等高校取消课程是正常现象,不能简单地以此判断文科整体衰落。全球不同国家的大学体系存在差异,不能简单套用单一地区的经验。 古代学术往往是少数人的兴趣爱好,与身份地位相关,而现代学术则需要通过其养家糊口。现代大学体系的建立,使学术成为养家糊口的职业,国家成为学术生产的重要买家。苏联解体后,苏联研究专业迅速衰落,说明学术研究的市场需求对专业发展至关重要。美国大学的左翼思潮与国家资助之间的关系复杂,并非简单的正向循环关系。大学的左翼思潮与摇滚乐手的叛逆行为类似,两者并不妨碍其获得经济利益。美国大学的左翼思潮,是社会运动平息后,左翼力量退缩到象牙塔的结果。 过去,大学教授的工资足以维持生活,而现在需要申请更多基金才能维持体面生活,这加剧了外部影响。理工科与文科在产学研结合方面存在差异,理工科与企业联系更紧密,而文科的产学研结合较为薄弱。美国高校的左翼倾向,是其自身性质和政府资助策略的结果,政府容忍其左翼表达,因为未来的统治精英最终会融入体制。德国大学最终成为政府的知识机构和卫士,教授成为政府的忠诚反对者或支持者。

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无论是作为上世纪八十年代“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反题的“文科无用论”,还是当下如火如荼的针对文科衰落的讨论,在过去四十年间,都一次又一次以不同的视点反思、不同的提问方式、不同的焦虑形态,出现在我们面前。而随着2019年《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危机中的人文》(The Humanities Are in Crisis)、2023年《纽约客》(The New Yorker)《英文专业的终结》(The End of The English Major),以及2024年底《南风窗》的《全球文科倒闭潮,来了》等文章接连出现于公众视野并引发热议,人们不禁心生疑虑:文科迎来了自己的“崖山时刻”.......吗? 本期,郑诗亮、小P、伯樵三位主播将带您重探作为大学建制的人文学科在有用/无用、往昔荣光/今日衰落、传统学术/现代体制等诸多争论里的生与死、升与降、坚守与尴尬。 -本期参与者-** 姜源 aka 小P(知乎:姜源) 郑诗亮(微博:PomBom,豆瓣:PomBom) 伯樵(微博:伯樵Jr,小红书:伯樵) -时间轴-** 00:40 全球文科倒闭潮,来了么? 02:05 既不全球?也不文科?更没倒闭? 06:13 新闻界为何关心文科倒闭潮? 06:30 哪些文科翻红了? 09:47 每个国家大学都不同! 14:34 给课程起名的技巧 18:04 其实文科欣欣向荣......吗? 19:20 士大夫/贵族式的文科 21:35 养学术,要钱啊 25:21 苏联研究的衰落:买家消失了 27:58 从历史角度看文科 35:42 我拿了你的钱,还要骂你! 41:57 是珠联璧合,还是狼狈为奸? 43:02 摇滚歌手满口叛逆、另类、非主流,但不耽误他挣钱啊 51:49 “北大老,师大穷,清华燕京可通融”背后的生存学 55:09 既要你支持,又要你不管 60:19 喝可乐有益健康?选好金主很重要 67:24 理工科吃肉,人文科喝汤 70:23 文科梦是怎么幻灭的? 73:48 申上了基金项目,像是范进中举 76:40 文科无用论,实际讲的是:文科难找工作论 78:07 主播A的朋友:天文学,是在仰望星空么? 84:10 主播B的前女友:研究电影史,是在看电影么? 90:19 主播C:我并不(那么)反感张雪峰 -延伸资料-** 【书籍】 德雷克·博克,《回归大学之道》,侯定凯、梁爽、陈琼琼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约翰·麦克尼尔,《哈钦斯的大学:芝加哥大学回忆录》,肖明波译,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 安德鲁·德尔班科,《大学:过去,现在与未来》,范伟译,中信出版社,2014; 詹姆斯·阿克斯特尔,《生产智慧:现代大学的兴起》,何本国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2; 杰拉尔德·格拉夫,《以文学为业:一部体制史》,童可依、蒋思婷译、译林出版社,2023; 吉见俊哉,《“废除文科学部”的冲击》,王京、史歌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22; 安德鲁·阿伯特,《大学教育与知识的未来》,王桐、陈嘉涛等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3; 克里斯蒂娜·穆塞林,《法国大学的长征》,卞翠译,商务印书馆,2024; 弗雷德里克·鲁道夫,《美国学院和大学史》,王晨译,商务印书馆,2024; Derek Bok, Universities in the Marketplace: The Commerci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4; Derek Bok, Our Underachieving Colleges: A Candid Look at How Much Students Learn and Why They Should Be Learning More,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8。 【文章】 叶赋桂,《积土成山 风雨兴焉——〈德国国家、社会与大学:1700-1914〉译者序》,《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24年1月; 周天羽,《柏林大学的理想、现实、挣扎与分裂》,https://mp.weixin.qq.com/s/-z-0Q6PtdaAlyCht4wxe2w; 张雪,《19世纪德国现代大学及其与社会、国家关系研究》,华中师范大学2012年博士论文; 刘铮,《大嚼大咽经典名著的一代:日本“大正教养主义”与日本读书论》,《南方周末》2014年6月27日; 张巍,《另眼看古典学⑦:古典梦的破灭》,《澎湃新闻·思想市场》,2024年10月18日; 王俊,《我们如何保卫文科?》,《澎湃新闻·思想市场》,2025年1月11日。 -音乐/素材-** 《边角聊》主题曲 MOROHA - 《革命》 -制作-** 剪辑制作:刘三菜 伯樵 郑诗亮 节目统筹:伯樵 发布运营:肖文杰、Lambda  aka码农  Logo设计:华盛 -互动联系- 网站: leftovertalk.fm 邮箱: [email protected] 邮件组:https://leftovertalk.substack.com/ 小红书:边角聊 Twitter: @leftovertalk 商务合作:[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