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谁书写历史，谁定义进步：谈谈辉格史观【试听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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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吧

各位听友大家好欢迎收听本期边角聊那首先按照惯例啊今天我们几位主播跟各位朋友打个招呼那我是郑诗亮那今天除开我之外呢还有另外两位我们的主播一位是小屁大家好还有另外是沙青青沙老师大家好我是沙青青好本期节目呢我们来填一个坑啊就老实挖坑不填确实不好这个坑我们就挖了很久了就是聊一下

辉格主义 辉格史观历史的辉格解释但是大家不要听到这儿就觉得可以关了因为听不懂我们待会儿会展开解释就这个东西不是一个学究器的或者小圈子里面的一个东西其实事实上虽然大家乍一听可能比较陌生但是它对我们的生活的很多方面我们在阅读书籍在欣赏影视剧甚至我们生活当中对待很多事情的看法

和态度多多少少都透着辉格主义或者说辉格史观的影响

我们今天就来好好聊一下这件事情那首先第一个我们最经典的套路那我们来做一个定义的讨论吧那啥是辉格史观或者啥是辉格主义它是怎么诞生的我们回到这个情境来聊怎么样因为确实它的诞生伴随着一个很重要的英国史上的一个变化就是辉格党的这个兴起或者说上台和一些国王的王权的变化我们要不先请小 P 聊一下吧因为他对英国史很熟

好呀 我们今天讲到的所谓辉格史观首先它还是个史学史的话题我们可能再补一句就是有一位英国的历史学家叫巴特菲尔德写过一本书叫做《历史的辉格解释》这本书很薄七八十页一个小册子对 我相信大家一个下午就能够翻完那么巴特菲尔德在这本书当中就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史学史上的见地

当然它主要的这个靶子针对的是它是二十世纪上半写的书针对的是当时的英国史因为它是英国人它说我们这个历史上十八世纪十九世纪二十世纪的这个英国史家在写这个英国本国的这个历史的时候呢会自觉不自觉地陷入一种辉格主义解释的这么一种科究之中而不自知

那么这种解释呢也就是说在描述这个英国过去的历史啊特别指的是啊以这个英国内战 1640 年英国内战向前向后推演的这个历史的这个过程当中呢会有一种就是辉格党当我们后面会详细解说辉格党具体是博怎么样的人啊是辉格党最后是这个历史的胜利者

会站在他们的这个视角来解释这个英国的历史那么好像使得这个历史呢就成为一个辉格党的思想从受到压抑到得到发展到最后不断取得胜利的这么一个解释从胜利走向胜利对那么他说这个是一个在尽管他评论的那些人也都是著名的英国史的大家对吧但是他就说呢这种写法呢实际上并不是恰当的适当的一种写史的写法

更多的时候呢是带有这种比较强烈的以史代论的色彩也好或者是新入为主的一种色彩也好那么由此呢就使得这个所谓历史的辉格主义呢就变成了或者辉格史观辉格解释呢就变成一个在史学史上面非常

大家一说就能够明白但是呢在有人这么明确的或者这么形象的指数之前呢好像没有好像大家这个隔了尘窗花纸对吧那现在有人点透了大家说哦原来这种就叫做历史辉格主义所以我们可能待会会先说说英国的这个历史

但是呢更多的我相信今天我们之后也会讲到说这种辉格史观的解释其实绝不仅限于英国历史对吧这个实际上是一个各种历史研究甚至是刚才郑尚老师讲到的我们这个每个人看待自己日常生活的时候都会存在的一个叙事的事情对我的比较简单的概括我说辉格主义就是先设建后花把子把一个很复杂的一个历史的过程简化成两条路线的斗争

光明的美好的正义的进步的路线战胜了黑暗的落后的保守的反动的路线的这个叙事啊那当然我们可以展开讲这是我心目中或者我所能够理解到的辉格主义的一个脉络而且大家可以注意一下时间因为刚刚小毕也提到就是辉格主义这个提法实际上是从 20 世纪以后才开始冒出来的是在此之前的话大家可能有一个

敏锐的概念但是没有被这样如此高度抽象的规划归纳过但是这个概念本身这个时间点非常有意思实际上面也是经历了一战之后这件事情本身对当时的欧洲的文明来说和各个国这种先发的这种帝国主义列强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一个震撼教育经过了一战的洗礼之后反而会产生对之前的一些史观的一些重新的审视啊批判啊在这个背景之下辉格主义这样一种提法就开始被

被提出来了所以这是一个时间点大家也可以先在心里面暗暗存一下后来我们后面的话也会呼应到那我们要不先从一个历史的语境出发吧我们来聊一下辉格主义的诞生因为毕竟牵涉到一个很对很多朋友来讲蛮陌生的一个词什么叫辉格

这个牵扯到英国的一个宪政发展的历史或者政党发展的历史对不是贵格要不还是小 P 先来吧对这个英国的历史当中可能最大的几个转折或者对我们来说最大转折最重要的转折就是英国内战

对啊 1640 年的英国内战那其实我接下来的一个介绍本身带有很强烈的这个辉格史观的色彩啊因为因为我们后面会讲辉格史观人人都在骂辉格人人都在用辉格好就好在他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个特别简单只给的一个方法就是爽文剧本真的是爽文剧本那么我们按照比较标准的说法说呢这个所谓的英国内战其实是啊

两方之间斗争一方是代表国王的或者是专制君主的一派我们把它称之为保皇党或者是甚至我们会说是宫廷派的一帮人著名的休默老师就被划在保皇党这一派那么另外一帮人呢就是支持议会的人

那么他们这个支持议会呢又可以引申出比方说支持资产阶级啊支持新兴的这个市民或者是资本家或者支持伦敦的这些工商业者等等但总而言之呢他被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代表国王的一派

一派是代表议会的对就是一派是好像是比较旧的比较落后的一派是支持比较新兴的势力的人是这样的一个刻画对那么英国的历史呢就被说成是首先是在 1640 年前后的内战当中呢国王那个糟糕的国王被杀掉了那么议会呢占据了上风控制了国家当中呢出现个小小插曲这个人是克伦威尔

这个人不是干什么好东西护国公对他自己要搞专制搞独裁后来就被当然克隆威尔自己是正常老死对吧但他死了之后他的这个所谓护国公的这么一个政权其实并没有得到维持对对他的历史评价也发生了很大的一个变化对他被钉在了历史的出处那么后面呢又经历了所谓的复辟时代啊这个国王又回来了嗯

那么这个回来的国王呢又经历了光荣革命啊又被推翻了但是呢这个当中不管这个尘头变幻大王旗的具体这个国王是谁啊有很多这个名字我也不想说说大家不记得但是呢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呢这个辉格史官告诉大家说结局就是议会的权力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的得到伸张

国王的权力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的削弱以至于因为他被不断削弱以至于大家都不需要关心国王是谁反正你只要知道这帮人是反派而这些支持议会立场的支持对于军权进行约束和限制的这些人呢那么大家就把它称之为最早是议会派

对吧因为议会派的对立面可能是所谓保皇派那么后来在不断的发展有很多不同的派系之说那后来就变成了所谓辉格派那么他们更强调的是说议会是对于自由啊对于这个啊这个这个共和精神自由精神啊普通法精神的这些啊

精神的捍卫总之各种好词就一层层往身上叠呗对那么这个好词本身是他们发明出来的并且发明完了之后呢就不断的自我强化说啊这个议会有种种的好处啊限制了王权啊克服了腐败啊等等等等的那么并且呢这些人在啊

光荣革命也就是在 17 世纪末 18 世纪的头上面呢长期的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把持了英国的朝政也就是以我们的沃布尔同志为代表那么形成了英国最早的这个政党政治的雏形那时候可能和现在政党其实还差很多啊但是呢最早出现了有明确的立场派别有亲国王的有亲这个议会的

那亲议会的呢更加亲这个工商业者一点亲国王的这派呢又被称之为乡村派他们会更强调这个大庄园族啊乡绅啊土地贵族这样的一些利益那么大家听了就知道这当中还是会有一些啊意识形态或者是确实有一些观念上的分野那么这些啊

在台上的汇格党有的时候还被称之为宫廷派那宫廷派听名字就知道就是后来又跟国王大的火热他们还搞了很多什么债券啊金融啊这些东西所以我们上次也是郑士达老师沙老师一起我们聊那个牛顿的历史当中讲了南海泡沫南海泡沫这个东西就是沃布尔搞出来的

烂摊子我们上次没有详细聊对吧那其实这个就是辉格党人带有这个所谓辉格党色彩的这个手法对吧搞金融搞这些商贸搞这些东西那么它的这个对立面呢就被称之为叫做脱力党那么更体现这个啊

土地贵族的这样一些利益那么再随着英国的历史到了 18 世纪的后半呢实际上辉格党就被赶下台了又有一段时间是这个脱离党的这个成功脱离党了之后呢到了 19 世纪又有了英国政府的这个改革他们的这个制度得到了这个

更加自由化的改革等等的一些东西但是由此形成的一个总体的叙事还是说英国是从自由走向更加自由从议会取得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那么这个叙事还是被辉格党的解释所笼罩的那么由此像刚刚讲的这样的一个故事就变成了所谓的辉格使馆

而且辉格使观也不限于英国我可以举个很典型的美国的例子就是美国那帮最早搞革命的那帮人其实所接受到的先都是英国人英国殖民地的人他们所接受到的政治观念就是一个很辉格党式的观念强调自由强调对王权的限制这个构成了他们要闹独立搞革命的一个很重要的底色

但是呢我可以因为我们之前录节目之前也聊过说是不是之前要讲个小小故事来切入这个播客我可以给大家讲一个非常 drama 的辉格史观的小故事是亚当呃 sorry 约翰亚当斯说的嗯

约翰亚当斯这个人呢他是一个很有反省精神的历史学他有很有历史学的反省精神他说我们这个搞革命的历史将来一定会被基督简化一定会变成一种贿格史观的叙事我们在搞革命当中很多的波折啊很多的辩论啊很多的事情就是两可之间五五之间最后走了这条路不能走那条路那些事情通通都会被遗忘嗯

那么我们以后的人是怎么来解释美国独立的呢那个亚当斯很有意思亚当斯说是什么是弗兰克林从天上把雷电给拿了下来再把这个雷电交给华盛顿华盛顿把这个雷电砸在英国殖民者的头上我们就胜利了

我只能说亚当斯是真懂辉格史观这个味就非常对对亚当斯是我们以后人家讲这个讲这个我们独立历史不就这样讲当然亚当斯这话有点嘲讽就是我们以后再想独立战争历史的时候我是会被遗忘的人我觉得没有人比亚当斯更懂辉格史观

所以就是这个味儿非常对这个味儿就很对对吧所以呢就是这个辉格史观实际上它不限于刚刚就讲了它不限于是个英国本国的一个东西实际上在美国的时候它也会有这种他们在独立之前啊甚至他们置身室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这种感觉那这也就是辉格史观的一个很重要的一个主线那当然还有个主线我这边也可以再补一句啊就是

这个辉格党好脱离党坏辉格党好国王坏这个东西实际上是 18 世纪的主旋律啊我们刚刚讲的好像颇有冷嘲乐讽之意包括现在大家在网上也可以看到很多人说这个英国的自由是被塑造出来的呀这个有很多人批判辉格使观说这是你们这帮人吹嘘出来的呀英国制度也没那么好啊等等等等等等但是

其实至少在 18 世纪的时候吹辉格党好吹英国制度好是一个非常强的主旋利蒙德斯鳩也好这个福尔泰也好看来说知识分子新兴政治势力都爱吹对到了英国之后或者没到英国想象当中的英国都说这个东西很好所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