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子社会》：日本少子化的前世今生，及其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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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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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少子社会》顾名思义是一本反思日本少子化的书作者山田昌宏熟悉我们节目的听友一定都听过这个名字我们之前的两期节目一期是讨论《社会为什么对年轻人冷酷无情》这本书另一期是关于低生育陷阱日本少子化对策的失败这两本书的作者都是山田昌宏教授

那么想必有人要问了已经讲过《山田昌红》的两本书了那这本书还能有什么新的观点吗好问题实话实说这本书在我的书架上躺了其实很长时间一直没看就是因为我觉得呢似乎是无甚新意而且日本版是 2007 年第一次就出版的

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书了那到底是什么驱使我把这本书翻出来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还觉得颇有收获呢首先是今年 10 月份的两则新闻 10 月 11 号国家统计局正式批准了中国人口与家庭发展状况抽样调查制度和方案这次调查要抽 150 个县 1500 个社区调查样本总计 3 万人

调查内容将聚焦影响群众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的主要因素全面分析不想生不敢生的原因为完善生育支持政策和激励措施促进生育政策落地见效提供科学依据这是第一则新闻 10 月 28 号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快完善生育支持政策体系推动建设生育友好型社会的若干措施

从四个方面提出了推动建设生育友好型社会的 13 点措施并特别强调各地要坚持一把手亲自抓总负责坚持和完善目标管理责任制加强统筹协调加大投入力度精心组织实施这是第二则新闻

这两则新闻放在一起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方面年轻人不想生不敢生已经成了全社会关注的焦点甚至可以说是最受关注的议题但是另一方面年轻人到底是不想生还是不敢生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甚至于说这个提问的方式本身对不对

对于这些最基础的问题全社会仍然莫衷一世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是似乎又没有人可以说服其他人在我们过往的节目当中关于东亚社会少子化的成因已经介绍过很多不同的观点比如说日本年轻人在经历泡沫经济破灭就业冰河期之后对于收入增长的悲观预期

比如说因为劳动力市场长期存在的性别歧视以及母职惩罚导致韩国女性系统性的退出了婚育制度等等这些解释都很有道理也都很有借鉴意义但是在今天我们面对的困境恰恰是观点太多而事实太少如果每个人都愿意为自己的观点寻找论据补全论证那么这样的讨论大概率是建设性的

所以少子社会为什么日本人不愿意生孩子这本书的可贵之处到底在哪里呢首先首先是它提供了足够多的数据尽管这些数据大多只更新到 2005 年但是起码给了我们暗图所记的基础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这本书将日本社会自二战结束以后的生育行为和生育观念的变迁划分了五个时期并且重点介绍了 1975 年到 1995 年以及 1995 年到 2005 年这两个时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哪些迹象先于少子化现象出现可以被看作是少子化的信号

哪些变迁看起来跟少子化没有直接的关系却又是不容忽视的历史进程而伴随着少子化老龄化的加剧又有哪些对策和响应是大概率的事件就像作者山田昌宏自己在序章当中提到的日本少子化的现状如何引起了怎样的后果日本以怎样的逻辑经过了什么样的过程进入了少子社会本书将在以下章节中进行说明

那么按照惯例我们仍然会用四个问题重新串联这本书的内容第一个问题少子化何以使日本处于能否维持社会功能的边缘哪些人口指标的变化暗示了日本社会少子化已成燎原之势且短期内看不到任何逆转的可能

2023 年 1 月日本前首相岸田文雄在第 211 届国会面向参众两院全体议员发表施政演说岸田文雄表示由于出生率迅速下降预计 2022 年出生人数将降到 80 万人以下日本正处于能否维持其社会功能的边缘在《少子社会》这本书的第一章山田昌宏一上来就说

将来历史学家或许会将 2005 年作为日本人口减少元年包括人口规模以及其他各项统计调查数据从许多层面上来说日本社会少子化问题的现状已明显变得十分严重

我将这些数据归纳为少子化家具的四个要点分别是一 总人口持续减少二 总和生育率屡创新低三 未婚率上升以及四 终身生育子女数的下降这本书里面的数据是更新到了 2005 年我们来把后面的数据补上然后我们再来看一看山田昌宏提到的四个维度在之后将近 20 年的时间里面是什么样的变化趋势

首先是总人口持续减少根据日本统计局 2023 年 10 月份公布的数据日本目前的总体人口规模是 1 亿 2400 万 2023 年比前一年是减少了将近 60 万人降幅在 0.48%是连续 13 年呈现下降的趋势大家可以在 show notes 找到一张图这张图是来自日本统计局的官网

展示了从 1950 年到 2023 年日本总体人口规模的变化这个绝对值还有这个比例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山田昌宏说的对吗他说的对但也不对 2005 年的确是日本自 1950 年以来第一次出现人口负增长

但是这种负增长在随后的五年时间里面似乎出现了一些反复直到 2010 年再次出现负增长然后从此开始了持续 13 年一直到今天的人口负增长所以大家一定会想知道说那么 2005 年到 2010 年期间发生了什么呢是日本的少子化对策取得成效了吗也许有一点点但更重要的原因可能还是来自于人口结构本身

20 世纪 70 年代初是日本战后的第二波婴儿潮他们是战后第一波婴儿潮的孩子 70 年代这一波婴儿潮 1971 年到 1974 年之间这几年里面每年的新生儿数量在 200 万左右那么这批人的规模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在 2005 年到 2010 年期间日本仿佛是看到了逆转少子化的希望但是事实证明

随着第二波婴儿潮离开最佳生育年龄的区间少子化的这个对策显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日本的总体人口在 2010 年达到了 1 亿 2800 万这个峰值之后就开始一路下降

所以说关于低点总人口持续减少山田昌宏说的大体上是对的尽管这个中间因为第二波婴儿潮本身人口规模足够大所以出现了一些反弹的迹象但是总人口持续减少这个大趋势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面已经很难逆转了其次总和生育率屡创新低

前面提到日本前首相岸田文雄 2023 年 1 月份的国会演讲他在里面提到说预计 2022 年日本的新生儿数量低于 80 万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2022 年日本新出生人口的数量只有 77 万

到了 2023 年这个数字进一步下跌到了 72 万是创下了自 1899 年有统计记录以来的最低值那么具体到总和生育率大家可以在 show notes 找到另外一张图

是日经亚洲基于日本厚生劳动省公布的数据整理的展示了从 1980 年到 2023 年的出生人口数以及总和生育率到 2023 年日本的总和生育率已经下降到了 1.2 是连续第八年下跌达到了历史的最低水平而其中

东京地区东京都最繁华的大都市总和生育率更是首次跌破 1.0 是日本 47 个都道府县当中最低的

关于总和生育率这个数字要怎么看我们在之前的节目当中有过比较多的讨论我们就不重复了但我们大家应该大体上都知道总和生育率 2.1 这是世代更替水平就可以维持人口基本稳定而总和生育率 1.5 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警戒线如果低于 1.5 就可能会落入所谓的低生育陷阱

也就是说总人口越来越少育龄人口越来越少新出生的人口也越来越少这几个因素互相叠加就像一个漩涡一样越卷越快

所以日本的总和生育率不仅远低于 2.1 而且远低于 1.5 而东京都大城市更是如此第三点未婚率的上升实际上在东亚因为非婚生子的比例很低一直到今天其实都是这样所以在东亚讨论生育话题结婚率以及出婚时间往往会被看作一个更加有预测性的指标在 2005 年也就是平成 17 年开展的日本人口普查

当时日本统计局在概要部分写了这样的一句话在 25 到 39 岁群体中间的未婚率 the ratio of never married 出现了显著的剧烈的升高 dramatically risen

我把当时日本统计局发布的这个统计图表也放到了 show notes 里面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无论是 25 到 29 岁 30 到 34 岁还是 35 到 39 岁所有性别所有年龄组的未婚率都在快速的上升

到 2005 年在 25 到 29 岁的日本男性当中超过 70%的人从来没有结过婚同年龄段的日本女性当中有差不多六成没有结过婚而到了 30 到 34 岁年龄组未婚男性的比例仍然有 47%将近一半未婚女性的比例是 32%将近三分之一这也就是为什么山田昌宏在反思日本少子化对策失败的原因的时候尤其痛心疾首地指出

日本少子化对策从底层的逻辑上来看几乎都是针对家庭的比如说生育津贴比如说对托儿所的支持比如说生育的税收减免这些对策都假设了这样的一件事就是说日本的年轻夫妇是因为经济压力大因为在养育方面缺乏社会支持所以不敢生但是

从日本年轻人的未婚率的数据当中我们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这种面向家庭的少子化对策或者说生育支持的措施恰恰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说在东亚非婚生子比例非常非常低的前提下年轻人要先结婚要先愿意结婚先结得了婚才会涉及到后续的生育支持

如果年轻人对于进入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甚至是婚姻失去了意愿和兴趣那么这些面向家庭的少子化对错注定只能是收效甚微那么从 2005 年到今天又过去了将近 20 年日本年轻人的结婚率只跌回升了吗很显然并没有

根据 2020 年的人口普查的结果在 25 到 29 岁年龄组当中 72%的男性和 62%的女性从来没有结过婚那么在东京都市圈这个数字显然会更高有接近 80%的男性以及 2%的女性未婚类似的在 30 到 34 岁年龄组仍然有接近半数的男性和 1%的女性从来没有结过婚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山田昌宏确实说对了

2005 年对于理解日本年轻人的婚姻意愿和行为而言的确是分水岭的一年男性从 80 年代以来女性从 90 年代以来未婚率是大幅上升到 2005 年基本是达到了一个峰值

最后一点终身生育子女数的下降所谓终身生育率或者说终身生育子女数指的是在婚姻存续时间为 15 到 19 年的女性所生育的子女数的总和所以我们前面聊未婚率说的是不结婚的对吧现在聊这个终身生育子女数说的是结了婚的

那么根据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与人口问题研究所 2021 年公布的第 16 回出生动向基本调查的数据在日本已婚夫妇的终身生育子女数下降到了 1.9 自 2002 年以来连续 4 次调查呈现下降的趋势

山田昌宏在书里说了这样的一段话他说这个数值啊在直到 2002 年的 30 年间就是 2002 年之前 30 多年的时间里面一直都稳定在 2.2 而 1990 年之前日本的出生率下降直接的原因是结婚率的下降也就是说只是说年轻人不结婚了但是婚后生育率一直保持在 2.2 左右

而 2005 年的调查显示婚后生育率开始降低降到了 2.09 数据表明从 20 世纪 90 年代初已婚夫妇的生育率已经开始下降这就意味着说已婚夫妇也不像从前那么爱生孩子了那么这个结果就是 2005 年开始终身生育率的下降而毫无疑问此后也会持续下降显然山田昌宏关于终身生育子女数的预测也是正确的

至此我们回顾了山田昌宏提出的少子化家具的四个要点包括总人口持续减少总和生育率屡创新低未婚率的上升以及终身生育子女数的下降

同时我们对其中涉及到的一些关键数据做了更新连上后面这 20 来年的数据你可以看到现实的情况大体上是符合山田昌宏在 2007 年出版这本书的时候关于日本社会人口问题未来走势的预测特别是如果我们看最近 10 年最近 10 年的走势更加的是完美的印证了山田昌宏的判断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就更加的有理由好好听一听在山田昌宏看来日本的少子化何以至此由此也就来到了本期节目的第二个问题少子化是如何开始的在经历了经济高速增长的时代之后为什么日本的人口出生率从 1975 年开始呈现出下降的趋势

前面提到这本书是把日本社会从二战结束之后的生育行为和生育观念的变迁是划分了五个时期并且重点介绍了 1975 年到 1995 年以及 1995 年到 2005 年这两个时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先来说一说山田昌宏给日本社会划分的历史时期他是怎么分的

第一个时期是 1945 年到 1950 年从战后混乱到婴儿潮造就的生育高峰山田昌宏说在这个时期战时鼓励生育的政策仍然有残留并且随着战争的结束有大量的年轻男性返回日本本土导致 1947 年开始出现了大规模的生育热潮当时的日本政府不得已采取了和如今相反的计划生育政策

而 1947 年到 1949 年这三年的时间里面也诞生了对于后来日本经济社会产生持久且深远影响的婴儿潮一代也就是日本的团块时代

因为团块时代的人口规模特别庞大而且是日本最有钱的一代人这一千万人这三年时间里面出生了一千万人这一千万的团块时代一直到今天仍然在日本社会有着巨大的影响比如说养老金问题比如说老年照护产业比如说银发经济等等这些其实背后指向的都是这一千万人这个是第一个时期 1945 年到 1950 年

那么接下来第二个时期 1950 年到 1955 年那么这个时期是从战前的高出生率低死亡率向低出生率低死亡率的过渡在这个期间不仅总和生育率迅速下降离婚率和非婚生子的比例也在同步的下降山田昌宏认为这是一个过渡时期从战后的婴儿朝这三年的这一代人的时期过渡到正常的战后生育模式中间的一个过渡期

接下来第三个时期 1955 年到 1975 年

婚姻和生育逐渐趋于稳定经过前面的过渡期那么从 1955 年到 1975 年的这 20 年的时间里面日本社会进入了一个非常典型的战后生育模式的稳定期这个时期的年轻人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大部分人一个典型的路径在 20 多岁结婚在 30 岁之前生两到三个孩子这是一段比较典型比较稳定的时间 20 年

而到了第四个时期 1975 年到 1995 年逐渐出现了所谓的不婚现象这个时期平均出婚年龄的增加晚婚倾向的增强但是已婚夫妇生两到三个孩子这样的趋势是没有改变的最后第五个时期也就是从 1995 年到现在

不婚现象迅速增加同时夫妻生育子女数量下降而这个时期对应的是 1970 年之后出生的人也就包括我们前面提到的典型的第二代婴儿潮也就是团块世代的孩子们他们的父母团块世代这 1000 万人他们的父母是最有钱的一代人而他们自己就比较惨了他们自己是刚一进入劳动力市场就经历了泡沫经济破灭经历了就业冰河期这样的一代人而同时

这样的一个时期也就是 1995 年之后也是战后生育模式被打破和家庭之间收入财富差异逐渐扩大的一个时期晚婚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而不婚的比例越来越高同时已婚夫妇的子女数量开始快速的减少

好我们刚刚快速的回顾了一下山田昌宏这五个时期的划分这五个时期的划分本身也没有那么高妙更重要的是他要通过这五个时期的划分说一个什么事所以我们先来看第四个时期

在刚刚介绍这五个时期里面山田昌宏是特别强调了 1975 年到 1995 年这 20 年的时间里面最重要的变化就是平均出婚年龄的增加晚婚倾向的增强那么日本的平均出婚年龄到底是怎么变化的呢我们可以先来看一看数据同样是来自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与人口问题研究所的数据大家可以在 show notes 看到对应的数据可视化啊

这张图是统计了 1947 年到 2022 年分性别的结婚年龄以及出婚年龄因为这个结婚当然包括出婚包括再婚我们重点关注出婚年龄因为这张图的统计区间是从 1947 年到 2022 年所以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

从 70 年代中期开始日本社会男性和女性的出婚年龄开始一路走高而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到 2023 年日本男性的出婚年龄达到了 31.1 岁女性达到了 29.7 岁东京都仍然是最高的男性超过 32 岁女性超过 30 岁

山田昌宏认为对于上世纪 70 年代的日本社会而言出婚年龄的推迟以及未婚率的上升是少子化进程启动的关键信号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可以在 show notes 找到一张表这个是山田昌宏在这本书里面总结的不同时期日本年轻人对于婚育生活的期望以及未来收入的预期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山田昌宏总结到说 1955 年到 1975 年就是我们刚刚说的这个生育模式比较稳定的这个时间段这个时间段是经济高速增长期

这个时间段本身婚育生活期望值的水平还比较低因为经济增速刚刚开始起飞家庭财富还在积累的阶段所以整体上大家不管是婚前生活的水平还是对于婚后生活的预期都是相对比较低的大体上可以参考我们的比如说 90 年代 2000 年初等等这样的一个时间段我们很容易理解

那么同时这个时期年轻男性的收入是稳定增长的这个当然是在日本的语境下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们男主外女主内这样的性别分工的这样的刻板印象是比较重的所以换句话说婚育生活的期望值小于未来收入的预期就是说这个收入其实能够 cover 大家对于婚后生活的这个预期所以多数年轻人会早早的结婚女性成为家庭主妇并且生育两到三个孩子

这是战后生育模式比较稳定的时间段而到了 1975 年之后人们开始变得富裕起来了对于婚育的期望值也就升高了但是另外一方面日本在经历石油危机之后整个经济结构逐渐在转变终身雇佣制尽管还在维持但是年轻人的收入增长已经放缓了同时农业等等这些个体经营也开始慢慢的衰退

这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婚育生活的期望值大于未来的收入预期就是我这个收入的增长已经没有办法 cover 我对于结婚以后对于有孩子的生活要达到一个什么水平这样的一个预期了于是晚婚现象逐渐兴起出生率开始下降

到 90 年代后半叶也就是到了第五个时期年轻人的经济状况日益恶化非正式雇佣的比例升高更多的人无法获得稳定的收入也就是婚育生活期望值远大于未来收入的预期所以少子化的趋势更加严峻在这里山田昌宏其实是搭了一个非常简洁的分析框架就两个因素

一边是对婚后生活对有孩子以后的生活的期待值另外一边是对收入增长的预期如果收入增长预期高于期待值那么就具备了结婚的必要条件注意我这里说的是必要条件不是充分条件不是说收入预期改善一定会更早结婚而是说收入预期变差一定会导致出婚年龄更晚未婚率更高

这个呢说起来是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道理对吧甚至你觉得说多了有点无聊可以说是一个常识是个人就应该明白但是我们今天在公共舆论场域当中你会发现很多人他就是假装看不见

当然了纯粹的我们从分析框架的层面去做推演真的就比较无聊所以我们看一下作者具体是怎么展开阐述的他说首先就是 1975 年到 1995 年首先是因为年轻人结婚之前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所谓的生活水平里面其实包括很多因素比如说他的生活环境比如说住宅的面积质量家电产品多少

那另外一方面可供闲暇和爱好自由支配的钱也多了起来就是我有点闲钱了我可以去投入在我的爱好可以投入在我的休闲生活当中去那么第三方面更多的空闲时间也增加了生活的丰富性 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跟父母同住的这些未婚的人士在以上的这三个方面的生活水平往往是更高的可以说是

可以肯定的是父母买的房子或者公寓会更大会有自己的房间和所有的新的家用电器如果父亲的收入能够满足基本的生活开支那么年轻人就会有更多的钱可以自由支配如果家务都是由母亲承担他们就会有更多的空闲时间

插一句啊山田昌宏在这本书当中也分析了日本社会关于性别角色分工这个观念这个刻板印象是如何抑制了女性的劳动参与率而这种抑制作用又是如何加剧了少子化的趋势这个其实呢是这本书的一条暗线

因为你会发现在很多地方的表述当中都会出现类似于男主外女主内这样的表述这里稍微帮他着不一句其实山田昌宏对这件事情是持一个批判态度的而且很大程度上他认为恰恰就是因为在日本迟迟没有实现两性之间不管是在观念层面上还是在薪资待遇上面的两性平等所以很大程度上导致日本的少子化没有办法逆转

这里我先不展开后面可能还会有机会再提到所以我们稍微简单总结一下从 1975 年到 1995 年日本的家庭财富已经积累到一定水平了这意味着说年轻的单身男女如果他不考虑结婚生子的情况下如果他可以跟父母住在一起那就有更大的机会过上既有钱又有闲的生活

这意味着说如果婚后的生活水平出现了明显的下降那么年轻人显然就没有足够的动力选择结婚而除了对于婚后生活的期待值更高了这样的一个时期里面日本年轻人对于育儿对于养育的期待值也更高了我们先来看一段描述作者在书里面他是这样说的他说在日本啊

一切为了孩子的意识很强很多人觉得说如果不能给孩子提供一个比自己更好的成长环境就不会生孩子或者从根本上就不愿意结婚他们想要在孩子身上花比自己小时候更多的钱而从经济高速增长期开始很多家长也更愿意为孩子的成长花钱了特别是城市的工薪阶层为了学历为了教养把孩子送进补习班课外兴趣班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现象在日本

为了孩子或者说不想让孩子受苦所以家长们倾向于给孩子提供最好的物质环境和教育因此家长承担教育成本成为了一个普遍的现象而高等教育的热度也随之上升从这样的一个时期开始人们会认为说家长为孩子承担包括补习班在内的教育费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我看来啊山田昌宏这一段呢只写了一半他只写了家长们对于下一代的教育成就预期很高希望你学历更高希望你多才多艺所以养育成本居高不下但是他没有写另一半

而另一半也就是我们在压缩现代性在精英陷阱等等这几期节目里面重点讨论的也就是说当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成为了决定社会资源分配和权力结构位置的一个关键环节而整个社会又缺少除了好好念大学之外的出路和叙事之外那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说所有人都会被卷入一场不可避免的教育内卷当中所以养育成本的居高不下特别是在教育支出方面的居高不下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人们对于下一代的教育成就预期很高更重要的是当别人家的孩子在补课的时候如果你不补你就落下了

当别人家的孩子通过补课考上了精英中学精英小学精英幼儿园的时候你的孩子只能上菜场中学菜场小学菜场幼儿园这种毫无意义又难以逃脱的教育内卷才是真正让年轻人感到疲惫不堪不堪其扰的

这个呢也让我想到了最近的一则新闻啊也很近很近教育部 11 月 11 号举行的这个新闻发布会上面教育部基础教育司的相关负责人介绍说将进一步提高保教质量继续深入开展清理整治坚决纠正幼儿园小学化等不规范半圆行为所以什么是内卷这就是内卷

很显然对于当时的日本年轻人来说单身可以过很好的生活有钱有闲结婚可能会降低生活品质而生孩子更是会大幅降低生活品质所以山田昌宏才会说结婚

变成了一个需要找出充足理由的决定到这里日本的少子化就已经开始启动了年轻人对于进入婚姻生活甚至是生儿育女开始变得越来越谨慎了那么为什么到了 1995 年之后少子化的进程进一步加速了呢

由此也就来到了本期节目的第三个问题少子化何以愈演愈烈为什么在日本年轻人中间财富不平等从 20 世纪 90 年代中后期开始日益凸显

山田昌宏指出在考察年轻人的婚姻状况的时候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在 90 年代后期年轻人之间的收入差距不断的扩大同时年轻人将来的收入预期也变得更加的不确定众所周知

家庭之间的这个收入差距扩大啊是发生在日本的 90 年代末而受影响最大的却是年轻人而其中年轻人收入的基尼系数的上升也就很大程度上证实了这一点这种差距变大啊如果说是因为高收入者增加啊他就

高收入有钱的人挣得更多了而导致收入差距过大那么这个问题可能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实际上是因为在当时的日本年轻人中间低收入者的数量显著的增加了那么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的低收入者呢首先啊

山田昌宏说首先低收入者数量增加是因为非正式就业规模的扩大在整个 90 年的后期只能从事兼职的非特组迅速的壮大并且在就业多样化这样的一个幌子下面临时工劳务派遣的数量也在增加

什么叫非特组根据日本内阁府的定义非特组指的是除了学生和家庭主妇之外 15 到 34 岁的年轻人中间从事非全职工作或者是兼职包括劳务派遣以及有意愿但实际没有工作的人

就是他要么是找不到工作的要么是只能找到一个兼职的非正式的工作那么在这个统计口径之下日本有多少非特族呢 1990 年日本有 180 万非特族而到了 2000 年前后这个数字已经突破了 400 万

山田昌宏继续说对于年轻人而言即使现在的收入比较低但是如果未来收入的预期良好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问题就在于如果他们继续从事兼职工作那么就很难指望说这个将来收入能够有所增加

众所周知正式员工就正社员和临时工包括外包啊劳务派遣等等他们之间的工资差距非常的大而且兼职的工作也很不稳定如果临时工兼职工想要找一份正式的工作也绝非易事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面转向全职转向正社员的可能性一直在下降

这个我们也很容易理解套用在我们的语境之下就是你外包如果想转正转成正式员工这个几乎是非常困难几乎不太可能而与此同时年工序列制度下面的薪资体系已经崩塌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即使从事全职工作也无法期待收入显著的上涨这意味着正式员工之间的差距也在扩大失去了过去人人都能晋升到管理层的可能性

简单总结一下,伴随着日本社会 90 年代雇佣制度的变化,越来越少的年轻人能够得到一份正社员的工作,包括兼职、外包、劳务派遣等等在内的各种非正式雇佣的制度下面,这些年轻人的收入不仅远低于正社员,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收入增长的空间和通道。

这一点呢在之前的另外一期节目社会为什么对年轻人冷酷无情在这期节目当中是我们重点讨论的那么问题是即使是那些侥幸啊大学一毕业就得到了一份正社员工作的年轻人因为泡沫经济破灭因为经济增长放缓所以他们的收入增长也远低于更年长的世代这里面很多还是比较偏理论的一些论述啊其实我们想一想这个道理你是很容易能够理解的就是

在一个经济高速增长的时期在一个企业整个行业都在快速扩张的时候最大的变化其实是什么最大的变化是有大量的中层岗位被创造出来

你想想看 10 年前 20 年前一个业务突然冒出来了然后一个全新的业务你要有一个人去带一个团队很多年轻人在进入职场之后不久就可以晋升到一个中层管理的岗位而这样的一个晋升通道的存在其实才是年轻人收入能够快速增长的前提条件而经济放缓之后从结果层面看到的是收入增长的速度变慢了但事实上从机制层面你看到的是

那些比我早进入职场 10 年或者 15 年的人他们已经占据了中层管理的岗位他们升也升不上去然后你指望他们被干掉也很困难也没有新的中层管理岗位被创造出来所以年轻人的晋升被卡在了这里所以才会失去收入增长的空间和通道

那么在这里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个很有意思的统计数据是来自日本厚生劳动省的工资结构基本统计调查这个数据是说假如你入职了一家日本的大公司成为了一个正社员

以你第一年的工资收入作为基数也就是百分之百那么随着你在职年限的增加你的工资收入可能会增加到百分之一百二百分之一百五等等如果你一直工作三十年那么每五年一档入职五年入职十年入职十五年每五年一档我们就可以画出一条工资收入随着年资增长的这样的一个曲线

好 厚生劳动省在 1976 年 1995 年和 2019 年分别做了三次统计调查所以这张图上面有三条曲线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 1976 年这根线 邪律最高 最陡峭而 2019 年这根线 邪律最低 最平缓且在每一个入职年限的时间节点上都是 1976 年高于 1995 年 1995 年高于 2019 年

换句话说由于日本经济的就业冰河期以及失去的 30 年越晚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时代他们既希望于由于这个年功序列制度来实现收入增长的这个幅度就越小而在相同工作年限的情况下所能够获得的收入也越少大家可以在 show notes 看一看这张图一目了然很清楚

山田昌宏在这本书里面是重点谈了年轻人之间收入差距的扩大以及收入预期的不确定那么在我看来除了收入事实上财富的不平等可能是同等重要甚至是更重要的

为什么当我们在讨论这个婚恋和生育的话题的时候我们前面已经提到在东亚的语境下面我们总是很难把这个看成一个单纯的个人选择更多的时候这个选择其实很大程度上受到家庭经济条件的影响在这里我需要引用一篇论文两位作者分别来自东京大学和明治大学大家如果对这篇文章感兴趣可以在 show notes 找到参考文献这篇文章

这篇文章的标题叫做日本不平等的多个维度工资收入总和收入和财富的分布 1984 到 2014 这是一篇非常经典的定量研究主要使用的是日本统计局发布的全国家庭收入和支出调查的数据这个调查差不多每五年做一次然后每一次差不多要抽五到六万户家庭户这个抽样规模相对于日本的总体人口来说还是很厉害的

那么作者在这篇文章里面首先是区分了工资收入总和收入和财富工资收入啊很好理解打工挣的钱开店挣的钱这个都属于工资收入那么总和收入呢就是在工资收入的基础上再加上资本收入和转移收入资本收入比如说我炒股挣的钱比如说我把房子租出去挣的钱转移收入比如说我爸妈给的钱这个当然啊我说的都是最通俗的版本啊

不是那么的严谨主要是为了让大家好理解而这里的财富或者说家庭财富在作者的定义里面不包括住房不包括土地主要是金融资产比如说股票债券基金存款等等

好基于上述的三个维度作者是做了一系列的分析交叉了各种维度结合时间的变迁这篇论文非常长所有内容加在一起有 98 页我不展开说我只挑我自己最关心的内容大家如果还记得前面山田昌宏提到日本 90 年代中后期年轻人中间的收入激励系数出现了上涨的趋势而之所以会上涨

不是因为挣钱多的挣钱更多了而是因为挣钱少的挣得更少了那么在这篇论文当中有一张图大家可以在 show notes 里面找到是专门比较了 1984 年 1994 年 2004 年和 2014 年这四个时间节点不同年龄段的工资收入总和收入以及家庭财富的基尼系数在我们所重点关注的这个年轻人的群体当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从 1984 年

到 2014 年工资收入的基尼系数高了吗高了总和收入的基尼系数高了吗也高了但是跟家庭财富的基尼系数比起来这个增幅绝对是小无见大无特别是最近的一次 2014 年的这一次调查你会看到在年轻人中间家庭财富的基尼系数已经超过了 0.60.6 这个我已经不需要找任何不需要参照任何的 benchmark 我们都知道 0.6 实在太高了

而作者进一步的分析指出之所以会出现这么高的基尼系数主要是因为低资产甚至零资产的年轻人的比例在不断地走高因此导致了严重的两极分化

所以我们前面在说整体收入的预期不好了大家整体对于未来收入可能的增长的空间这样的一个预期在下降实际上除了整体如果我们跳进去看你会发现整个结构两极分化这样的结构的变化也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而关于资产不平等对于婚恋对于择偶的影响在这里我们就不用日本的研究了我们就用国内的研究

在这里呢再补充一篇国内的研究论文是周阳 于家 谢宇三位作者 2023 年发表在社会学研究杂志上面的一篇文章标题叫做择偶偏好中的性别差异和社会阶层意志性基于选择实验法的探索顾名思义啊这个文章研究的是择偶观念择偶观念这个我们一听都很好理解啊但实际上这个不好研究为什么这么说呢

过去我们研究择偶关通常是用两个方法研究第一个方法就是我问你一组题你觉得长相重要吗你觉得收入重要吗然后你依次做答从非常重要到完全不重要

但是问题在于每一个具体的对象每一个具体的人他都是一大堆条件的组合比如说这个人长相不错但学历不行那个人收入很好但是是外地户口等等诸如此类所以你很难根据这样一组问题的回答去推论说当人们面对不同的条件组合的时候会如何选择

那么另一种方法是根据实际的婚恋情况通过哪些人跟哪些人结婚了来反推择偶观念的变化这个方法的问题就更明显一点择偶观跟择偶的行为我们都知道是不同的而实际不如婚姻的人又会存在幸存者偏差的问题

所以这两个方法都有点不足但以前大家还没想出更好的方案所以就先这么将就了那么这篇文章的三位作者是设计了一种新的方法他们是向每一位备访者展示了三位候选人的资料相当于一份简历这个简历里面包括什么呢包括年龄 收入 家庭背景 房产 教育 长相六个维度

每个维度会随机生成一个取值比如说年龄从比你小 15 岁到比你大 15 岁 30 个取值随机选一个比如说收入这个收入是你的 50%是你的一半还是你的 1.5 倍还是你的 2.3 倍也是随机生成一个那么家庭背景比较简单父母有没有城市户口房子也比较简单就是有和没有教育程度高中本科研究生三分类

长相好看一般有点丑三分类很有意思对吧每个人都会看到三份随机生成的候选人的简历然后按照你心目当中这个人的理想程度从 1 到 7 打分在这个基础上面研究者就可以去拟合模型来估计每一个要素的重要程度

这个设计很新颖也很有意思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去 show notes 找这篇文章的信息那我们直接说结论刚刚兜了这么大一圈大家如果还记得前面我们是在说日本的资产不平等对吧那么这样一篇关于中国人择偶观念的文章跟前面说的资产不平等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好看不懂模型没关系这个作者很贴心给我们做了数据可视化从这个数据可视化里面我们就能够看到无论是对于男性还是女性是否拥有房产在这个择偶偏好当中都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角色而且这样的一个结论在不同的户籍类型不同的教育程度的子样本中间始终保持了稳健

而我们要知道在中国住房资产占据了城市家庭资产 70%以上的比例所以说在财富不平等或者说资产不平等的前提下面婚恋市场也会相应的呈现出明显的两极分化更不用说我们现在还是在一个最简单的决策模型下面去讨论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考虑一些其他更复杂的因素比如说如果我们去考虑男性和女性在高等教育入学率上面的结构性差异

之前有一些文章在讨论说为什么从出生性别比上面来看是男多女少但是从大学生的性别上来看却是女多男少很有意思的问题结果有人扯什么什么应试教育更适合女生这个真的是我也很无语

这个有时间我再专门做一期节目好好讨论一下这个数据我这里先不展开在这里我要说的是如果我们考虑到男性和女性在高等教育入学率上面的结构性差异高学历高收入相应在同等条件下可以累积更高资产的女性会更多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异性之间的婚姻匹配还会更困难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山田昌宏反复在讲就是相比于不生孩子年轻人没有理由结婚才是更前置的问题而年轻人之所以没有理由结婚用山田昌宏的原话来说一个是经济因素因为人们对于婚后生活水平的预期提高了并且保持在了一个比较高的水平同时年轻人的收入预期下降了

而另一个则是与男女交往有关的社会因素比如说观念改变了认为不结婚也可以以及吸引力差距的扩大好前面回顾了这么多的数据这么多的分析之后那么接下来值得探讨的话题就是那么在 2005 年之后日本又发生了什么呢

由此也就来到了本期节目的最后一个问题过去 20 年步入少子化老龄化社会的日本发生了什么哪些社会变迁是大概率将要发生的 2014 年日本的 NHK 电视台制作了一部纪录片片名叫做团快时代悄然破镜的老年破产

这部纪录片的内容后来也出版了出版成了一本书国内也翻译过来书名叫做《老后破产》名为《长寿的噩梦》

书里面有这样一段是社制组去采访一位 83 岁的老人叫田代先生社制组的记者就说只靠养老金无法安度晚年的老人现在好像多了起来我们还听说自己一个人生活连帮扶的家人都没有感觉日子沉重心酸的老人们也多了起来那么今天就是要做这方面的采访才来拜访您的

田代先生听着嗯嗯速度点头好像是在回想着自己的晚年田代先生说这样的人呢可能真的很多啊我自认为之前一直都是认认真真的工作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成为今天的样子啊

1970 年随着日本 65 岁以上人口占比达到了 7%日本正式的进入了老龄化社会而 24 年之后 1994 年日本就进入了深度老龄化社会就是 65 岁以上人口的占比超过了 14%11 年之后日本就更快的速度进入了超级老龄化社会也就是老龄人口占比超过了 21%而截止到 2024 年也就是今年

根据日本总务省的数据在日本 65 岁以上的老龄人口已经超过了 3600 万人占总人口接近 30%2024 年日本男性的平均每个月的养老金是 149,000 日元折合人民币差不多 7000 块钱女性的平均的每个月的养老金是 93,000 日元约合人民币差不多 4500 块钱那么根据日本后生劳动省发布的公共养老金制度的中长期前景

即使在保持经济增长的前提下因为少子化老龄化导致的脊腹水平的下降那么越是年轻的代际在未来退

退休之后所能够领取的养老金相较于退休之前收入的这个替代率的水平就会越低而根据 OECD 经合组织公布的数据目前日本养老金的净替代率仅仅是 38.8%也就是说日本的老年人退休之后能够领到的养老金如果他退休之前一个月是 1 万块钱我们就拿人民币作为单位如果是 1 万块钱那么他退休之后能够领到的钱就是 3800 块钱

而 38.8%这样的一个养老金的替代率是远低于经合组织平均 60%左右的水平可以预见的是在少子化老龄化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下面对于 90 年代经历了就业冰河期的当年的日本的年轻人而言眼下在今天首当其冲要面临的就是养老问题

2023 年日本投资信托协会发布了一份报告在这份报告当中显示跟那些主要工作经历主要工作的时间集中在 1960 年到 1990 年这个时期的人相比那些更晚步入职场他们的主要工作经历集中在 1980 年到 2010 年期间的人就这些更晚进入职场的人他们所拥有的净资产明显下降了

而后者就是日本所谓的就业冰河期一代在经济高增长和高利率的时期人们普遍认为晚出生的一代人会比早出生的一代人在退休之前积累更多的资产就一代更比一代富嘛

但是很显然在低增长低利率的时代年轻世代是很难期待在自己退休的时候能够拥有跟自己父母差不多的财富和养老金用这份报告当中的一句话来说当今的年轻人资产形成的形势和前景比目前中老年群体年轻时更具挑战性日本的养老金是典型的三支柱体系包括公共养老金企业补充养老金以及个人储蓄养老金

那么在 2014 年当时第三支柱也就是个人储蓄养老金的占比只有第一支柱的 2.8%换句话说绝大多数日本人是不会自己配置个人储蓄养老金的而到了 2021 年也就是七年之后

日本第一支柱规模是 197 万亿日元而第三支柱的规模已经达到了 29 万亿日元占比达到了 15%这意味着在这七年的时间里面个人储蓄养老金规模的年复合增长率是超过了 33%所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说当年经历过就业冰河期的当年的年轻人在今天他们已经发现说不管是日本的国民年金还是后生年金在公

在这样的情况下

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开始选择投资个人储蓄养老金而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期节目看起来是在讲一个关于少子化的故事但是我们却选择了跟小雨伞合作因为中日韩这三个国家在类似的这种人口年龄的结构下面少子化总是伴随着老龄化这两者的叠加就导致我们的社会保障支持体系的压力会成倍的增加

这个已经成为了我们这个世代以及接下来几代人要面对的最严峻的挑战之一所以我们在之前的很多期节目当中都曾经反复的提到需要尽早的考虑尽快的去配置那些能够为自己的未来提供保障的资产其中保险就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比如说像重疾险医疗险意外险这些可以保障在生病和发生意外的时候有保险的兜底

重疾比如说为了应对重大疾病一次性的赔付一笔钱百万医疗险是用于医保的补充解决医保不能报销的部分像小雨伞最近推出了一款零免赔额的百万医疗险就是就算你住院花一块钱都能报销一年几百块钱的保费也很划算有需要大家都可以去留意一下再比如说意外险像不小心跌倒烫伤等等这些意外都能报销那么除了

健康和意外的保障还有日本的老百姓会选择的商业养老保险来保障退休之后有充足的养老金当然我们都知道各家公司的保险产品在权益保障范畴费用等等方面都有所不同所以我们普通人往往会觉得说有太多的信息扑面而来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做各种各样不同的保险产品的横向比较最后就选择鸵鸟政策就是下次再说然后就拖下来了

但是个人养老真的是一个拖不起的事情啊越是早做打算越是能够为未来做出充足的准备在这一点上需要有行动力更需要相信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一期节目我们和小雨伞一拍即合

在我们之前聊韩国老龄化的那一期节目《老龄化的老虎》韩国的退休困境当中我们其实是提到过韩国人退而不休的困境因为过早的被退休所以不得不以更低的工资来再就业比如说有很多 50 多岁就退休的人在服务业找到一些不稳定工资又低的工作还有人会利用退休金和银行贷款来开小零售商店或者经营自己的饭馆咖啡馆

这样的生意入行的门槛很低但是破产率很高回报也很低工作时间也很长所以这个结果就是韩国人的工作年限是 OECD 经合组织国家当中最长的平均的有效退休年龄是达到了 70 岁就是一直要干到 70 岁才会真正的停下来不再去上班

那么老年劳动者的劳动市场参与率在过去 50 年的时间里面一直是居高不下这是韩国的情况而实际上日本的情况也是很类似的根据日本劳动力调查的数据 2022 年在日本 70 到 74 岁的老年人当中有三分之一的人

还在继续工作而这个数字在 65 到 69 岁的老年人当中就是在 65 到 69 岁的老年人当中还在继续工作的比例甚至超过了一半相信大家不管是看日剧还是去日本旅游可能都见过这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开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还有更多从事各种各样兼职工作或者自雇做一点小生意的这种老年人

那么除了退而不休的老年人伴随着少子化老龄化的持续加剧日本最近几年也在试图以更大的力度吸引外籍劳动力今年 1 月日本厚生劳动省公布的数据显示在日本工作的外国人数量首次突破了 200 万同比增长了 12.4%而之所以会增长这么多主要的原因就是日本从东南亚吸引到了更多的工人护理人员以及其他种类的劳动力

而有分析认为这样的一个数据凸显出日本正在越来越依赖外国劳动力来缓解日益严重的劳动力短缺问题那么哪些国家来到日本打工的人最多呢那么按照国籍划分现在在日本工作的外国人里面越南人是最多的大概有 52 万人占到总数差不多四分之一其次是来自中国和菲律宾的工人是分别有 40 万人和 24 万人

那么除此之外来日本工作的印度尼西亚裔缅甸裔尼泊尔等等这些不同亚洲国家的人数也在不断的增加尤其是在那些非熟练劳动力的领域就是那些需要很少或者基本上不太需要什么工作经验的这样的一些岗位这一点呢也跟我自己最近一次去日本的感受是相当的吻合我会发现说不管是在便利店的收银员还是酒店的保洁员确实多了很多

东南亚裔的面孔当中很多人还处于这个语言基本不怎么通的阶段看得出来应该是刚刚来到日本工作时间不长所以在少子化和老龄化的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下面我们可以从日本社会的变迁当中推演出来一些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比如说由于养老金给付压力的这个持续增加在达到法定退休年龄之后继续工作几年甚至十几年这样的情况会变得非常普遍

所谓的退而不休可能会成为一种常态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本来就经历了就业冰河期的一代人如何来利用符合自己实际情况的投资策略在年轻的时候来去积累一些有更长期回报优势的资产就变成了一个很重要的课题

再比如说在年轻劳动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我们在日本看到的是大规模的引进外籍劳工那么在国内更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则是不同城市之间更加激烈的抢人大战可以预见的是户籍制度可能会进一步的放开最终哪里可以让年轻人过上既舒适又有期待的生活哪里就会成为老龄化少子化的时代浪潮下能够持续迸发活力的城市

以上就是本期节目的全部内容再次感谢小雨伞保险经济对本期节目的支持面对时代的灰犀牛与其每一天重复自己的焦虑情绪不如行动起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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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