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2 我的火山长着青草 ｜ 四季交响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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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众朋友们好欢迎收听新一期的昨日之海我是四七我是普儿我们终于又更新了真是好久好久好久不见这一期是昨日之海四季系列的最后一期冬天在最初准备冬天的时候我几乎是

出于本能的在我的微信聊天记录里面搜了这个词就是搜了冬天冬季或者是冬因为我觉得微信聊天记录就好像我个人历史的一个数据库一样非常忠实的记录了我每一天的感受和一些说的话然后我就在 2021 年 2 月 15 日跟好朋友的聊天记录里面找到了一段话

我把它念出来,冬天和其他季节都有所联系,因此想要从我的记忆里抹去阿尔卑蒂娜,我也许应该忘掉所有的季节,甚至不惜在今后像换过偏滩的老人重新学习阅读那样,再从头去开始熟悉这些季节,我也许应该和整个宇宙都断绝联系。

这一段是追忆第六卷的女逃亡者里面的一段话当时我正在看追忆还没有看完当时你应该是不是也在看对但我比你先看完是的就是这个段落里面的阿尔贝蒂娜是追忆第一人称叙述者马赛尔曾经爱慕过的一个女孩子但是这个女孩子因为意外去世了而我就是正在和死亡带来的那个痛苦相处

于是他提到冬天的时候就像是时间的宿命论一样就是因为他曾经在寒冷的冬夜里面等过阿尔卑蒂娜一整个晚上然后那种严寒的痛苦就和他对爱情的感受渗透成了一体所以所有冬天的感受都能够唤起他对死者的记忆而记忆又存在于生活的每一个碎片里面于是冬天好像也就和一切时间都有了联系

我觉得这也是我对冬天的一个感受吧就是冬天好像是一切循环往复的中转站一样尤其是在我们这现在这个当下所有的时间概念都可以拿来作为营销然后冬天我就发现冬天就显得更加忙碌就是有好多好多节日圣诞节元旦节春节

就是我们好像马不停蹄地在闯过好几个关口一样的时间节点好像我们的那些重复的日子就会因此而变得有那种新旧更替的历史意义

我最开始构想这一期想到的词语就是重复而且是一种很笨重的重复但是好在这一期还没有动笔的时候那个时候也还是冬天然后一位好朋友来了重庆当时我们在重庆的步道上面晒到了太阳然后当时路上我也问了他这个问题就是你想到冬天会有什么感受呢

然后其实他说的具体内容我已经完全忘掉了然后我只记得那一天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我们在一个岔路口反复的走错然后因为是我带路所以我当时还有点慌张然后结果他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树上的气球他说那个是不是村上龙的太阳花然后后来我们走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就很长也特别陡的楼梯就是从上面下去

當時我們在那個樓梯上面聊了特別多就是

从门罗跳跃到我们开什么店去创业可以养活自己然后可能不是很恰当吧但是我觉得我对那天的感觉就是我好像和很多事物共同存在了就是因为那天其实是挺冷的然后有太阳但是整个重庆的冬天都有一种不可阻挡的阴沉然后我反而感觉到这些很多事物的迥然不同参差不齐参差不齐都在这个时候变得很柔和

我感觉有一些距离被虚化了被抹平了然后就暂时得到了一种和道路和树木和陌生的人去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嗯这就是我想要讲的帕木科的雪给我的感受接下来我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这本书是一位特别重要的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然后我读这本书的心路历程其实蛮奇妙的当然我觉得我跟这本书也挺有缘分就是因为正好送了这个礼物之后就到了冬天当时我就已经开始在想这一期我要讲什么但是这个阅读历程奇妙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因为我会习惯性的觉得本来读长篇小说就是一个

慢慢进入一个陌生世界的过程你会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了解小说里面的人物和故事但是我去读雪却觉得很神奇开篇的时候是一种非常熟悉的经验但是越往后面读我就越觉得模糊不清甚至是难以捕捉那我就先从第一章开始讲起小说的第一段是这样的

长途客车上坐在司机正后方的那个人这么想着雪的沉寂如果把它作为一首诗的开始那么他此刻内心感受到的东西就可以被称为雪的沉寂

故事一开始雪就落下来了所以其实整个故事的色调都是冰冷的沉寂的而坐在司机正后方的那个人就是这个故事的关键人物他眼中的大雪也不是灾难的征兆而是一种纯真的象征就象征着他曾经童年时代的那种单纯的幸福

因为相隔 12 年前也就是一个星期前车窗边的这个旅客他为了参加母亲的葬礼第一次回到了伊斯坦布尔这座他度过童年和最幸福年代的城市他在那里逗留了四天就踏上了这个根本就不在计划之中的卡尔斯之旅

也就是说一开始是这位乘客想要从伊斯坦布尔前往卡尔斯而正在飘落的雪有一种超长的美使他感到无比幸福比多年后见到伊斯坦布尔更幸福他曾是一位诗人多年前在一首诗中那首对土耳其读者来说相当陌生的诗中他写道过一生中终会有那么一次雪会飘落在我们的梦中

这一段其实很美而且这一支诗也很美就美到容易让读者忽略这个段落里面健强的叙述者的声音就是在第一章里面其实叙述者一直在用第三人称的视角来写这个在客车上的人到了这个段落里面第一次出现了我们这个词这个我们其实应该是包含了那个隐身的叙述者我的当然也包含了写这首诗的那个作者也就是那个车窗边的旅客他

也还包含了土耳其的读者当时我意识到这个剧法的时候我其实有点点惶恐因为我习惯去我感觉我很长一段时间来我都比较习惯去贴近个人化的写作我甚至很害怕那些和国族集体紧密相关的内容但是说回主线上来吧就是果然果不其然这一段之后我的就叙述着我的声音就直接响起了

他告诉我们客车上那个看着风雪的旅人是一名土耳其的诗人名字到后面就省略掉他只有一个代号叫做卡

他在德国度过了 12 年的政治流亡生活然后作者甚至直接越过叙述的距离去跟卡说话他这么写的他说亲爱的卡祝你一路顺风然而不瞒你们说我是卡的老朋友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卡在卡尔斯所要经历的一切了

其实这里的信息也蛮明显的就是这个隐身在文本背后的我他要去书写一个政治流亡者的返乡之旅然后这必然就涉及到层层的阻隔和嵌套我就先说最重要的这个主人公卡它是一个因为

政治而流亡却对政治毫不感兴趣的诗人然后同行的乘客就问他你是为何而来呢他就骗他就骗着回答欺骗着回答说我是一个记者我是为了市政府选举和妇女自杀的问题来的但是其实他此行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他也在欺骗自己他不想跟自己承认他就是想要去跟他的大学同学那个美女伊佩科重逢

但是很不幸的就是他随口说起的这两件事也就是他要前往的目的地卡尔斯这座城市里面最尖锐的矛盾所在在后文的情节里面他就完全以一种被动的姿态卷入到了卡尔斯的政治斗争里面那么小说第二个关键的词就是卡尔斯他又是一个怎样的城市呢

在读这本书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小镇然后对于土耳其我其实也只知道伊斯坦布尔然后看完小说之后我就去我试图在各个信息平台吧我想要检索卡尔斯这座城市的一些信息

但是现实就是我有点失落我就发现其实关于卡尔斯的信息特别少然后我在两本讲战争和奥斯曼帝国的历史的书里面找到了一些极具概括力的消息大概的意思就是卡尔斯这个地方它现在是土耳其的边城但是曾经它是亚美尼亚地区的核心也就是

奥斯曼帝国曾经的奥斯曼帝国和俄国争夺了一个重要的军事区域所以这个地方它的建筑和风土人情就非常的复杂历史也比较的沉重但是其实恕我直言我会觉得历史的记载尤其是有中文翻译的历史记载真是寥寥无几我当时一瞬间就感觉到原来我们的知识对这个世界的苗刻程度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广而深

然后我就觉得我可能真的永远都不能够真的走进这座城市了除非有一天我会亲自的去到那个地方当我因为一本小说对这个地方有了探索想法的时候我试图从现实当中去了解更多的时候我反而发现去读一个虚构的故事好像才成了我最能靠近这个城市的一个尝试

但是虽然是这样吧虽然卡尔斯离我那么遥远

我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但是我最开始读到卡回到这个地方的那些经验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无比的熟悉因为那是一个在外漂泊很久的人他想要找到一些曾经生活的痕迹和经验于是他在一场大雪里面回到生活过的小镇这样的小镇在返乡者的眼中他给了他三个词语非常美丽非常贫困非常忧郁

我觉得类似的反向叙事对于中文读者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完全不陌生甚至说见过太多太多了嗯这其中也其实涉及到我们我们国族比较熟悉的经验就是一个现代化的进程也涉及到土耳其历史上面也就是奥斯曼帝国历史上面非常尖锐的宗教矛盾我就不说宗教矛盾是什么但是这些其实根本不是我擅长也不敢也不是我感兴趣的部分嗯

不过好在就是这对于主人公来说卡似乎也是这样他对政治毫不关心但是他就是一种完全被动的状态卷入到了卡尔斯的政治暴乱里面这里面有哪些力量呢我试图去梳理了一下有西化的政府主义有传统的宗教保守主义和民族主义还有激进的左翼就共产主义左翼多股力量在这个小城里面交锋

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卡尔斯因为大雪就被阻隔了交通所以在四天四夜的时间里面这里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城

我当时读到这里的时候我会有我不说我很敏锐敏锐吧但是我就觉得这本小说涉及到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你要怎么去调度这些庞大的内容难道这是一个讨论政治选择的故事吗然后我最开始读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感到害怕了我觉得我快要读不下去了因为越读越隔

但是我同时也被帕木克掉足了胃口就是他在前几章里面抛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个小城里的年轻女性接二连三的自杀了而且都是以一些很奇怪的方式

我在这里我觉得我只需要举其中一个例子就是其中一个女孩子的故事就能够看出这个城市里面女人的处境这是一个 15 岁就恋爱结婚了的女孩子然后她六个月之前刚刚生了孩子但是她的丈夫失业了郁郁寡欢然后经常家暴她打她她就再也忍受不了了和丈夫大吵一架之后就走进厨房把门锁上

然后丈夫好像就意识到她要在里面做什么大喊大叫想要把那个门砸开但是那个女孩子就用事先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钓钩和绳子上钓了就是这一堆女孩子就是女性自杀的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她们从生到死的转变都不是突然的而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其实卡说她为了

妇女自杀的问题而来这在当地是一个很敏感的事情因为像这样有所准备的或者说早就有所预谋的一种自杀它很有可能会被西方社会理解为一种提前组织好的谋杀

然后但是卡就十分无力因为他来到这之前他就觉得这些自杀问题肯定是因为宗教嘛就是肯定是有人去篡夺嘛有人在背后做好了一些谋划和引导但是他到了这之后发现这些自杀的女性当中只有一位是因为不让不摘掉头巾就不允许进学校上课就是只有一位是因为宗教因为头巾但是神奇的就是这就已经足以成为导火索了

这个女学生她因为不想摘头巾自杀了这在当地宗教支持者的眼中就完全是一个捍卫信仰的行为然后宗教支持者们就会借这个东西去攻击西化和世俗化支持者他们就有了一个依据然后他们就因此去枪杀了教育学院的院长然后这一点呢又变成了他们被对方就是被所谓国家政府法律制裁的一个依据

但是在这个就是很这一段很绕的故事当中其实它有一个非常朴实的事实就是女人又一次变成了政治的工具女人的身体和女人生命的那个纯洁度就是被迫的又和国家命运绑定在一起了我当时读这一部分我真的心太累了但是我好像也渐渐明白了帕默克写作这一部分的时候他有一个想法就是他想让女人们自己去开口说话

因为有一个悖论是非常显然的就是如果说摘头巾的行为被那些宗教支持者炒作为一种被迫背弃信仰的行为那么自杀行为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的就是除了在政治与信仰的层面去看待这些事情女人们的声音也是很重要的然后我就在这里跳过很多很多内容直接分享关于这个问题的一个关键人物叫卡蒂菲

我想先介绍一下卡迪菲这个人吧卡迪菲是伊佩克的妹妹这个伊佩克就是卡此行想要去和好的那个情人然后卡迪菲她曾经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她如今已经皈依了然后伊佩克同时卡迪菲她还是当地这个小城里面宗教头目一个叫神蓝的神就是神奇的神蓝色的蓝一个男人的情人

然后她曾经其实也是一名无神论者但是她自己的自白就是她说哪怕那个时候她认为女性戴头巾也是对的就是她去陈说这个事件的视角就是完全是向内的所以她能够看到荒谬的地方所在因为曾经的教育和开设宗教课程的政府多年以来都是支持姑娘们你们把头盖住的但是突然之间又要求他们去取下

所以他也觉得这很荒谬所以他会觉得所有的女孩子戴头巾也好不戴头巾也好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是他也不是一个清醒的置身事外的无神论者他也曾经会为了彰显自己对政府的反对去戴上头巾他也会把头巾当成一个仪式去宣扬自己作为女孩对女孩政治们上的就是女孩们政治上的一个支持

所以其实在卡迪菲的自省和回忆当中有一个很关键的点就是投金所象征的政治判断这个意味反而就淡化了很多我反而觉得他其实在讨论的是一个女人内心的冲动鲁莽以至于他后来的虔诚而这些念头哈其实

都是不被听到的然后而且尤其是在一个如此就是我觉得到现在为止都有很多媒体去利用和炒作的一个政治事件里面帕木克他就通过卡这个人物给了这些事件里面的人去表达内心想法的一个可能性当时卡迪菲就对卡说了一句话我觉得这句话非常有分量她说我不觉得自己比你可笑也不觉得自己比你优越这一点你也要知道

我感觉就是卡迪菲这个女性她真的能够读懂卡作为一个伊斯坦布尔人一个从德国流亡归来的人一个无神论者会怎么看待这里的妇女就是她一定会觉得这里的妇女是被操控的是需要被拯救的但是卡迪菲就告诉卡我们有我们的自尊所以我们是平等的

然后这里又允许我跳过很长一部分因为这个故事里面最矛盾最尖锐的一章就是在一个政治就是在一个政治剧的舞台上面就是一个戏剧舞台上面宗教的一方和民主政府的一方要发生政变的闹剧真的是闹剧然后当时这个军方呢他们就绑架了卡迪菲的情人神兰就以此来威胁他

就说如果你想要拯救自己的爱人那么你就必须要作为当地宗教的一个引领者在全程直播的那个舞台剧里面摘下头巾就是宣告你放弃你的信仰然后当时这个卡他就是作为中间人去劝说的

他就会觉得这个事情是可以做的因为为了去救自己的爱人他是这样跟他说的他说多年来我一直过着流亡的生活你听我说人不是为了原则而生活而是为了幸福而生活但是对此卡迪菲的回答是但是没有原则和信仰的人是不会幸福的他说就算自己要去摘下头巾也必须是在自己心甘情愿的一个情况下

不过很遗憾我当时读到这里我也觉得很遗憾就是她还是被迫出演了这场戏剧好在这个原本设定的剧情在舞台上面翻转了这个原本设定的剧情是什么呢真的很俗套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就是他们会设计一种情节就是去塑造一个被宗教被传统的家庭关系压迫着的女人然后这个女人处在一种

非常可怜的状态当中然后是士兵是新的政府的力量拯救了他于是他决定取下头巾去完全拥抱那个现代的民主的所谓自由的生活这个剧情为什么让我觉得恶心或者说它很狡猾就是因为它在于它把所有的贫困落后和女人们的困境就完全归结于一种宗教的信仰

而且这个宗教信仰必然是落后的象征好像就是你必须要放弃信仰才可以走向更好的生活放弃就是先决的条件而这个军方政府最狡猾的地方也就在于他们要卡蒂菲这个卡蒂菲她不仅是宗教同睦的情人她在当地的那个女孩当中还非常的受到崇拜就这个颇受赞誉的信徒来完成这个政治的仪式但是在舞台上面剧情就发生了一个反转

我其实不想去判断卡迪菲是不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爱情反正他就用道具枪杀死了这个军方的头目然后在这个闹剧当中其实舞台和真实的界限是分不清楚的当然在这个卡尔斯这个小城当中也确实是天然不存在第四度枪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

那个叫什么无线电他们就是通过直接有线的那个电线把这个现场直播到每一个有电视的家庭所以我就觉得很搞笑就也不是搞笑就很荒谬吧就演员是真的道具枪也是真的什么都是真的其实这不是一个闹剧它不是一个戏剧舞台它就是真实发生的嗯

但是我想帕默克始终还是让这两方力量在一个戏剧舞台上面去呈现其实是有一种反讽的效果吧就是因为在这个舞台上面荒谬无比的逻辑其实正在卡尔斯的现实当中以更粗暴的方式在发生着

那么女人们为什么要自杀呢这个问题还是很重要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没有得到一个很正面的回答我就一直很期待卡迪菲来回答这个问题果然她就对着全城的观众说她说女人们自杀不是因为她的自尊受到了伤害而是为了充分体现出自己的自尊

他在这里讲了很多但是我可以概括一下就是他说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完全掌握解释自己的权利就是只能够通过去构建一个在宗教和政治上面都没有办法被解决的悖论才可以宣告他内心的自由所以我真的很喜欢就是帕木克对卡蒂菲这个人物的塑造吧我觉得这是他对卡尔斯人民的一种关怀

因为我读到那些内容的时候虽然我不是太感兴趣但是我会觉得政治的选择真的很沉重吧而且它会让内里的每一个人都变成媒体上的一个隐喻的符号完全丢失自己的声音好像我只要说一句话我就是在代表我的国家但是其实这样的声音又很重要就是我会觉得有多少政治的力量都是把人的具体的幸福去作为一个诱饵

但是又是这样的政治去以规则以信仰的名义取消人们的幸福我感觉反正这个事情我们也正在经历着不是吗所以对于卡尔斯城中的另外一派政治力量也就是那个西化的成立民主政府的力量我就想大胆的省略了我想真的就没有什么

很不一样的地方和我们所经历的东西特别的相似就是所有的政治和我们现实最密切相关最有力度最有改变力量的东西它其实就像舞台上的一出闹剧一样然后而且就是在这四天四夜的斗争当中其实

没有哪一方力量是真正的赢家但是这种悖谬似乎是难以被克服的就是大家所有的理想都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它的反面哪怕这是人民真诚地觉得自己想的就是有关整个城市的幸福然后其实这是我觉得我已经走神太远所以我想回到这个故事的主线上来其实这个故事的主线也是一个关于走神的主线

因为主人公卡他不是一个诗人吗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就是因为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他是一个没有政治立场的人他今天带着所带来的就是他怀有的那个动机其实是非常我可以说吗是非常轻飘飘的好像对于这里的现实来说是轻飘飘的他想要去怀旧他想要去看到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人想要去追寻幸福

所以他才就是通过他我们才可以听到那些女人那些军方首领包括那些政治狂徒杀人凶手内心真实的声音但是与此同时卡又同时他很难去真正贴近他所倾听的对象因为他所在意的东西就不是那些所以他就会反而会因为外面下着的大雪以及他内心最在意的东西也就是诗歌不断的走神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很简单就是他想我能不能和伊佩克重修旧好然后带着伊佩克离开这里去法兰克福过上幸福的生活就是我读到中段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中年男人非常的多愁善感因为他心里面想到的东西就是爱情幸福诗歌这在他心中就是他生活坐标的中心

但是原文中有一句话也读起来让我觉得几倍意量就是他是这样去写的他说生活中卡首先最担心的是写出很糟糕的诗其次就是这种不自然的感觉

这个句法很奇妙就是他说这种不自然的感觉让人感到担心那么首先就是诗人意识到了自己对诗有超乎寻常的重视甚至觉得诗歌超过了生活中其他的内容

然后诗人自己也觉得这种重视是让人感到不自然的这个时候就会想到卡索面临的生活有哪些现实呢就他是一个流亡者一个无声论者一个没有爱情没有婚姻的人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身份他是一个祖国还身处在那种现代化阵痛当中的土耳其人

我就感觉哇好像这么一说这个不自然是很正常的因为他的现实似乎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需要他去在意了吧而且这些东西好像都是比诗要更加重要的所以这个句子其实传递出来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怀疑诗歌的人大概就是诗人他自己但是让我很感动或者说这本小说让我觉得

很幸福的一个地方就是当卡申献卡尔斯的政治漩涡中的时候也就是当所谓现实的引力都那么强大的时候他仍然本能地走向了诗歌我想念一句他当时就是他有写诗灵感的一段话其实他会在每个章节听到不同的人讲述他们的困境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时刻就是他突然觉得他想要写诗

卡想我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雪片在远处显得是那么的可怜我的生活又是多么的可怜人活着衰老消亡他在想一方面消亡一方面又存在着他爱自己像一片雪一样既欢喜又忧伤地沿着自己生活的轨道走下去他父亲有一种 T 恤高的味道卡想起了他

闻着这个味道的时候,她想起了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母亲,穿在拖鞋里的冰冷的脚,想起了一把梳子,想起了夜里可醒后自己喝的粉红色的甜甜的纸可露,想起了嘴里的汤匙,想起了构成生活的那所有的细节,所有一切的总和,雪花。

手脸好卡感到一种绅绅的呼唤这种呼唤是那些只有在灵感降临时才感到幸福的真正的诗人才能感觉到的四年来第一次有了写诗的冲动对这首诗的存在对这首诗的意境对这首诗的风格和力量卡是如此确信因而内心感到无比幸福我觉得这关于诗歌灵感的这个段落真的很幸福

你就会感觉到诗和审美的目光对这个世界是有一种治愈的能力的哪怕他处在一个冰冷闭塞落后贫困悲哀混乱的小城里面但是我也必须承认就是帕木科他有意识的在这个小说里面展现了就是诗歌这种精神以及审美目光的一个局限就比如说卡会因为他对血镜的沉浸而虚化自己刚刚听到的

贫困和苦难就是感觉好像有了审美的力量你就可以从你的现实当中超拔出来不管这种超拔是不是合乎伦理的

但是我仍然相信卡这个诗人在这个小说当中所代表的诗歌的力量仍然是让人感佩和向往的因为他的名字卡卡尔斯和雪在他们的语言当中是同一个单词就是高度接近的一个单词就感觉这本小说的核心像雪也有这样的功能就是是纯净的是无差别的它可以拉近城市和人以及人和人之间的距离

所以来到我真正的关键词就是冬天雪花以及卡在卡尔斯的一切倾听和写作都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融合与连接的力量这就是我在这一期想到的一个关键词其实卡在卡尔斯就待了四天然后他在一个绿色的笔记本上反复地记下就是当他有灵感的时候他就反复地记下诗句他也把当时他在卡尔斯的一些音频视频还有录像带带回了法兰克福

但是四年后因为他在当时的那个证据当中扮演了一个完全模糊的身份所以他是很容易被各方都视为仇敌的所以他在法兰克福就被人枪杀了然后也不知道是谁然后这个时候叙述者我他作为卡多年的好朋友去往法兰克福找到了卡的遗物

这个时候拿到遗物的我呢他就试图去整理一些线索就是比如说卡为什么会死到底是谁杀了他以及卡和伊佩克的爱情就是为什么在卡离开卡尔斯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有通信的他们是有感情的但是为什么当时伊佩克没有跟着卡离开呢然后这个时候叙述者就说他说也许我们已经触及到小说的关键了

我停顿一下就是你会感觉好像帕默克通过这个叙述者一直在和读者说话他说他继续说我们能否理解别人的爱和痛对于比我们生活的更痛苦贫穷和忧伤的人我们能理解多少如果理解只是把自己摆在他人的位置上的话那么世界上的有钱人和当权者能不能理解数以万计生活在生活边缘挣扎的可怜人呢

对于诗人朋友所忍受的煎熬小说家奥尔汗又能看到多少呢其实我感觉这个话读出来的时候就非常像一个故事的结尾但是其实它出现在小说的中段第 29 章的位置它甚至慷慨地给出了一个雪花的结构就是围绕着雪这个核心意象它建立了一个

三个坐标三条坐标轴分别叫做逻辑回忆和幻想卡所写作的诗歌的标题就附着在这朵雪花的端点上面我想我会把这个雪花就是贴在我们节目的详情页里面但是说实话我其实并不能非常看懂这个结构或者说

他好像不是为了让我来看懂的虽然名面和名语都摆在这里但是其实卡在小说当中写下的那些诗本身的文本已经丢失了只有那些写下诗歌的时机还存在着或许我也可以去做一个意义对应的工作吧但是我总觉得这个结构的意义不在于此或者说我觉得他坚持在卡尔斯写诗的意义也不在于此

而关于这个结构的疑惑是我在第二遍重温这个小说的时候我才觉得我得到了一点解释就继续回到文本吧就是正好也是这种同样的想要去解谜的冲动想要了解自己的好朋友到底在卡尔斯经历了什么的冲动让叙述者我带着卡的遗物前往卡尔斯

但是他就很惊讶的发现卡在当地的名声其实一点都不好就是全城人他去见到了卡写下的那些熟悉的人包括他的恋人伊佩克但是这些人都觉得

他背叛了神兰就是当时的那个威胁嘛不是威胁说如果卡迪菲不去出演那个戏剧就要杀掉神兰然后他就觉得一定是卡背叛了神兰所以神兰才消失了或者死掉了在宗教势力和民主政府之间卡就变成了一个那种骑墙派双面人就感觉他是一个来搅浑水的小人所以最后当那个

就叙述者的一系列的那种接触和沟通之后他其实很失望的就是他会觉得很无奈为什么你们会原来你们是这样想他的所以当最后他离开卡尔斯的时候然后曾经也和卡接触过的那位记者就向叙述者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希望你能够在书里不带任何贬低色彩的提及卡尔斯提及他的困境

我突然在这个地方就意识到了原来这就是写作的起点呀就是而且我也觉得就是这里就是叙述着我留给他自己诗人朋友的一个敬意就是你要如何那好我作为一个小说家我要如何去提及卡尔斯的美丽贫困和忧郁呢我要如何让一切这种容易被误解和抽象概括的东西发出他们本应该有的声音呢

其实对于我来说我只能去通过诗人的语言诗人的眼睛和诗人的记忆因为正是他的诗像雪一样没有带任何贬低色彩的记录下了卡尔斯的真实我当时读到这里我就想到了有一个词叫天真当然这个词是因为

帕木克正好有一本文学评论的书是他在哈佛应该是哈佛吧哈佛诺顿的讲稿整理而成的就叫天真的和感伤的小说家我就觉得这个故事里的诗人就是天真的而帕木克的说法我却翻到了我也觉得他印证了我的想法我在这本书里面读到了帕木克去写作卡尔斯故事的时候一个纠结

他说我过去认为摆脱这种困境的出路在于培养那种喜乐在各的作品里观察到的天真性而我曾由于自己的偏见将这种天真性加于美国的小说家们但是我也知道如果要在生活中面对那些在痛苦的汪洋里奄奄一息的人们

他们把痛心的体验当作其身份的一部分并且学会忍受这些苦难面对这一切而想要保持天真是多么困难我终于明白了我写卡尔斯不仅为了自我满足数年以后如今我认为也许正是由于不能纯粹为了愉悦而写作所以我创办了一座博物馆以寻求属于我自己的快乐我觉得卡就是一个天真的诗人他就是像那场雪一样

在那种痛苦面前保持了天真他就像雪一样在卡尔斯城里面四处落下不加选择不加预设的走近了一些人然后倾听然后记录

虽然说这座城市的苦难贫穷还有那些历史的废墟都把他引向了诗歌精神的世界但是我觉得这并不能说明他是邪恶的或者说他是无知的反而卡尔斯那个地方的人最不能理解但是最需要的力量之一就是去像他那样真正的找到关于生活的感受去体会幸福去选择自由

而不是主动的或者被动的去成为政治交响乐当中一个无关紧要的音符但是我觉得帕木克是很清楚的这种世人的天真对于当地的人来说非常的困难所以四年之后卡尔斯的人对卡的误解不就是说明了这一点吗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去想象他们根本没有接触过的那种感觉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去认同所以

卡尔斯的人好像除了把卡理解为一个政治上的小人也就别无他解了所以其实到了最后我会觉得这个小说它非常的玄妙吧就或者说很矛盾很纠结就是因为诗歌的那个精神的力量和对诗歌的怀疑没有哪一方压倒了彼此

当那个叙述者我离开卡尔斯的时候还是一个漫天大雪的状况然后他说他看到银线铁路银线人家里橙黄色的灯光挤满看电视人的破的房间从屋顶上那些矮烟囱里冒出来的鸟鸟吹烟这一切都在漫天飞舞的雪花当中依稀可见我看着这些开始哭了起来这是小说的结尾我在阅读这个小说的时候

我其实很能够感受到那些文本的缝隙和边缘就是那些卡的那些无关紧要的感受和感伤就我会很强烈的感觉到是不是每一个符号和文字都受到了作家的钟爱我觉得帕木克就是这样的作家然后卡也是这样的诗人虽然好像这场雪落下来并没有消弭那个世界上的裂缝但是我仍然为这个故事里面诗人的精神感动

我觉得这就是这个叙述者去讲这个故事的冲动因为血的力量和诗的力量就是那些融合和连接的力量或许是它就是很微弱的或许它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并不存在的但是诗人的和文学的天真就是非常的值得我们信任我讲完了

好那就接下来由我来讲吧嗯很巧的是呢我这一期选的文本是一个诗人写的哈哈嗯所以或许能够接上

其实我一开始设想的冬天是与消失有关就是跟普尔一样可能在想这一期该讲什么的时候也是经历了一番小小的挣扎的因为其实当时是因为读了吕小雨的水下之人其实我很喜欢因为我在读了前十几页的时候我内心就是紧铃大作因为我觉得

哦所以我想写的小说有人已经写了嗯就是从形式到主题吧我觉得就是我脑海当中模模糊糊然后又未成型的理想小说该有的样子然后又觉得消失这个主题其实可以跟我就有的阅读脉络联系在一起比如说什么佩雷克比如说纳布科夫但是我又觉得太自我重复了我我已经累了这一套叙事

所以说在东我还是想尝试一些新的东西比如说诗体小说于是我就大胆的选择了一个我之前没有读过的作家就是 Anne Carson 怎么讲呢我就觉得这是一场自我折磨因为她的作品确实也很不好读但我在读红的自传这本之前其实我也是读了她写

阿尔贝丁娜的那一本小书真的很巧我们这一期我觉得她分析阿尔贝丁娜分析普鲁斯特都写得非常的精炼并且到位所以在这里一定推荐给大家我觉得任何看完追忆喜欢普鲁斯特的人都会被这本书迷住的

好那在开始讲红的四传之前就是因为我也觉得就是不想在因为之前做四季的时候是想说把这种文学作品跟我们的生命就更多的结合在一起但是在这一期我觉得也不是很想带入到文本当中所以说就是尽可能的以一种细读的方式去讲

这个格律翁的一生那就先开始介绍一下这本书然后紧接着再讲他跟东这一期主题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

因为安妮卡森她的这一本书其实是重新讲述了一遍赫拉克勒斯十二项攻击当中其中一项的一个作品所以说其实照理来说我们应该去研究一下比如说古希腊文学作品里面是怎么样去讲这件事情的但是如果真的要这样做完那我们的节目更新就可能要等到夏天了所以在开始之前因为这本书

确实有一点难我就觉得必须要说一下我没有查太多资料我的理解也仅限于这个文本然后只看了那么一两篇的学术论文所以说可能也会有理解的不到位的地方大家就当成就是听一个人介绍一本书那样去听就好了那就先开始讲它的整体结构是什么样的

红的自传真的是一本很怪的书但是这个怪法就让我很喜欢因为我确实是一个不太喜欢很传统一百亿言的书的那种读者然后这本书就有好几个部分组成第一个部分就是有关于古希腊诗人斯特希克洛斯这一位诗人

他的命运其实跟萨弗很像因为他并没有完整的作品流传下来时间只给他保留了一点点的残剧断片但就是这样神秘的声音引起了卡森的注意于是在这个第一部分他抛出的那个问题是斯特希克洛斯改变了什么面对这个问题卡森做出的回答我就先放到后面再说其实这一段已经很奇怪了因为这个

这个涉问然后再回答并且讨论的那个话题就会让你觉得仿佛置身于古希腊文学的课堂嗯他的篇幅又很短但是又很自成一体因为他甚至还贴心的为你加上了三个附录让你在读前几页就忍不住去翻仅仅几页之后的附录所以就是这种读法也打破了就是我们很习惯的那种单一线性的叙事方式

就特别是从实际的阅读顺序来说吧然后第二部分就是斯特希克洛斯的短篇然后第三部分就是红的自传但到了这一部分它也不是大家所熟悉的那种第一人称的自传故事因为在这个标题下面还写了这样几个字作为副标题就是一部罗曼史

回到书名红的自传在它的封面下面在它封面上这个书名的下方其实也写着几个字就是 a novel in verse 翻译过来就是诗体小说那回到第三部分的红的自传它其实是以狄金森的一首诗作为引子然后后面跟了 46 节诗每一节都有着标题

这 46 个片段就以第三人称的叙事讲述了给瑞安的故事

红色怪物它就是格律翁我们熟悉的那个格律翁传说当中它有着三只头三个身体不过呢斯特希克洛斯笔下的它其实不太一样它在它的笔下它就只有一对翅膀它以如下判断的肯定的巨噬与怪物永远的联系在了一起

因为在这个他的断片里面第一句话就是格里翁是一头怪物他的一切都是红色的然后卡森的原话就是他的原句是 Garrion was a monstereverything about him was red 然后这句话在真本书里面出现了两次第一次就是我刚刚说的他其实就是那位古希腊诗人尝试断片的第一句话

但是他第二次出现就出现在 Garian 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的第一个关于自己的事实在他的笔记中他也是用了第三人称那么我们要问的一个问题就是自传呢这个问题我们先选制紧接着要给大家补充一点的就是格里翁的故事究竟是什么其实他的名字

大概永远都会与赫拉克勒斯联系在一起吧因为他就是赫拉克勒斯的第十项功绩然后在斯特西克洛斯的版本里面赫拉克勒斯来了杀死了格力翁偷走了他的牛群格力翁就以自己的死亡成就了他的功绩以伟大

那在古希腊的那个时代大家都知道就是会歌颂一些英雄流传的也都大多是史诗那赫拉克勒斯他作为一个神的孩子然后他当然就是一个伟大的

是值得歌颂的对象但是呢但是斯特西克洛斯他选的却是从格里翁的视角重新讲述了一次这个故事如果继续读后面的断片就会发现这位古希腊诗人讲述的其实是格里翁的成长他与牛群是如何相伴的但与此并置的就是赫拉克勒斯的那条线他如何成长

他的旅途究竟如何在他的厄运他的厄运结局即将抵达但是葛磊王对此一无所知安妮卡森呢他就把这个传说其实他把这个古希腊的故事是移植到了现在

然后这个神话式的人物呢也变成了现代的普通人在这一部分卡森写了格律翁的幼年只有几岁然后再到后面甚至 22 岁前往阿根廷与赫拉克勒斯相遇重逢又分开好那么回答一下那自传到底在哪里呢其实这个自传就是格律翁始终没有放弃的项目

他甚至在不会写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开始写自己的自传了那他怎么写呢他就会做雕像等到后面他会写字了但是他的自传却被老师抓出来说你难道就没有一个故事是以好的结局结尾的吗

在此之后我猜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放弃了用文字来写自传他后面就试着用照片来写散文于是我们读到的就是格律翁所经历的生活以及这些生活被投注到感光片之后的最终成像然后这个小说的最后一个部分其实是安排了一段访谈一位很现代的记者去采访了斯特希克洛斯本人

书的结构大致就是这样你就会发现这本书确实就是充满了意志性就是这些段落不尽相似甚至连文体都不一样但是就这样把它们拼接组合在了一起实在是太怪了我还看了一下我的记录我这个书可能看了两个月吧但我真的必须要再次说明在开始之前我大概只读懂了一半

那紧接着就是因为它毕竟是一个诗题小说那我就觉得需要可能挑那么几个例子来跟大家讲一下卡森的语言究竟是什么样的

因为我会觉得除了他的怪让我喜欢我觉得卡森的语言其实也挺吸引我的因为我一般不读诗我不读诗的原因是因为诗让我困惑他实在是有点高度灵念而且用的种种隐喻其实就是会让人看不懂特别是当他是翻译过来的时候就会总觉得在语言语言之间其实是有一点点的空隙在的

但是呢你去读卡森的他的这个尸体小说你会发现他的语言非常的简单明晰这一点就让我很意外我是真的觉得我这辈子可能都与尸无缘但是卡森他这个尸体小说其实他用的是一种自由体诗然后也没有什么韵脚的限制

就会让我觉得好像这样的一种诗体其实可以让一句话一个诗句摆脱它本该有的那种语法让它变得连贯起来

而且除此之外我觉得就是具体的语词也给了我一种很新的感官体验因为当时在准备这一期之前呢我还试图补课他的另外一本书就是红的档案 Red Dog 然后这一本是没有被翻译成中文的然后我发现我读着更为吃力了看着红的自传都觉得简单了许多

但是呢在看红的档案的时候我记下了这样的表达因为就是这一句话突然就戳中了我就是突然让我好像就是眼睛一下子明亮了一样因为其实我自己会失眠所以这句话就是让我印象非常深刻我甚至为了这句话把我豆瓣简介都改了然后这句话就是

All the old, stale, unslept sleeps of all these years 然后我就突然爱上了这一句话里面所有的形容词就是 old and stale 这两个积年累月无法追溯的事实然后再加上一些怨念这就是这几个形容词这两个形容词给我的感觉特别就是那个 stale 就是有一种

沉浮的感觉就好像漂浮着一股张脑丸跟霉味一样特别是这个词本身我觉得它还描绘出来了就是失眠的时候其实你的时间感知是彻底的停滞失效的所以它会突然就很精准地描述出了那种失眠时候的停滞感

而且在这一句诗里面你发现就是卡森他其实并没有用失眠就是这个英语单词他怎么描述的呢他说的是 unslept sleeps

我就觉得很俏皮然后又很与众不同因为他们就是好像说他们只是虽然说这个叫你没有睡到但他还是睡眠本身只不过就是未能入眠之眠然后就觉得太可爱了好喜欢就是让我

对失眠这件事情有了新的感知就先举这样的一个例子来表来呈现一下卡森他语言的那种精准吧还有高效因为我觉得真的就是这三个形容词就是已经重进了我在失眠的时候的一些烦躁感然后我的一些就是时间感知啊

各种的反正我每次就是读到像这种可以唤醒我感知的语言我就会觉得我果然还是成不了作家然后后面也会讲到一个我特别爱的表述应该是在整个《红的自传》的第二个故事里面然后那紧接着再讲格里欧这个人物吧其实在初读的时候这个人物是让我心软的

当然当然他也很典型他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新新颖的一个艺术人物因为他就是一个很敏感脆弱的艺术家然后是一个很可怜的怪物因为与众不同而没有人喜欢然后在童年的时候甚至就是因为没有人喜欢然后被哥哥要挟说你不满足我我就要告诉妈妈然后所以格隆就屈服了他就被自己的哥哥性侵了

就是我会觉得这前面的那些标签其实跟很多 20 世纪的或者说是这几个世纪以来小说里面经常呈现的那种迷惘挣扎的艺术家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了但是我会觉得格雷翁这个人物在卡森比莎就是你会觉得他很熟悉的同时

你也会觉得就是非常的不同吧在我读红的自传的时候怎么讲就是你会感觉到其实格律翁他一辈子都在拼命的掩藏自己有翅膀这个事实然后他想变成一个普通人他表面好像很木讷他沉默寡言但是在他的内心就是隐藏着一股非常强烈的激情与爱

这个爱可能有对母亲的爱然后对赫拉克勒斯的爱就是我我懂这么说有点矫情但是我在想就是克就是格里翁他可能触动了我什么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好像就是有一点不被理解这样一个认知或许是让我有认同感的地方但是我也很想摆脱这样的归因模式吧或许是

整个在描述他的就是在描述他的那些认知的时候他所用的那个语言跟意象让我有了一种感官的震动所以就是一种未曾被描述未曾预料到的新奇感击中了我所以就很希望接下来可以让格里翁一生受到束缚的生命力诉说自我那么接下来就要讲他跟冬天的联系在哪格里翁这个人跟冬天的联系在哪

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那就是火山就是自传火山是怎么样跟自传联系在一起的呢在这里我必须要先念一段英文的原文然后我也会贴在节目详细里面因为我会觉得就是中文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失去了许多许多的味道因为可能是因为中文的语法结果无法完全的还原英文的那个句法吧 like the

地球的地面的圈子,比鸡蛋更厚的十倍。心脏的皮肤是一种传统压力的奇迹。千亿公斤或四十公斤从地球核心上抬起来,直到世界的冷空中,然后停止,正如我们在时间中做的。

然后再念一下他的中意吧我把前面的几段也一起接下来跟大家说那一刻格里翁愿意策划他的自传在醒与睡的混沌中太多的通气阀门在灵魂中打开仿佛地壳从比例上讲比蛋壳还薄十倍灵魂的皮肤

是双向压力的奇迹数百万公斤之力从地和向上喷涌去遇见世界冰冷的空气然后逝世像我们一样停止我觉得可能大家听会觉得有点一头雾水那就先简单讲一下这一段到底在说什么这一段其实就是把火山作为了生命的隐喻它非常的原始热烈

就仿佛它是生命最原始的形态是是如液体般流动的样子在那样的一个状态当中是没有你和我的它也更没有任何具体的形状但是在一种双重的作用力之下数百万公斤的力量从地核的核核心内部冲出与这个世界这个外部世界的冷空气相遇于是

在这样的作用之下呢这股力量开始冷却有了形态这一份原始的生命冲动就有了具体的形态我们你和我都以不同的姿态去迎接这股让我们冷却甚至会带来痛苦的力量

那在这个过程当中你和我就有了区分于是就有了 each 每一个这样的概念然后这个概念也是格里翁曾经问过他母亲的然后在这个过程当中呢我们有了自己截然不同的自传荣将于了能固成型而对应的最后两句诗行提到了我们 as we do just in time

那中意它其实翻译成了适时冰冷的空气然后适时像我们一样停止

不过我觉得我读出的另外一层意涵就是不要把 in time 理解成就是那个固定搭配或许可以把它理解成就是像我们一样在时间当中停住我觉得这里就本来是有这样一层双重含义的在时间中停住荣江喷涌遇见外面世界冰冷的空气然后停下来它这个停下来就停在了具体的

属于历史的属于这个世界的时间当中而我们也有同样的过程就是内心那股不可名状的力量它翻涌起来遇见了外面这个世界之后这一切其实都是在一个非常具体的时间当中发生的当然也在这个时间当中停下了当然这个塑形的过程也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每次喷发都可能会带来改变有着新的塑形也会产生新的裂缝

然后我就觉得红的字专里面或许就讲述了格里翁他这一生短短一生当中可能有过的几次小小喷发那这个冷与热的拉扯在我心里就是我心中的冬天最理想的样子在冷风当中呢我们寻求着温暖而且对我来说

我觉得冬天是好的就是我愿意把这个世界上一切积极的正面的形容词跟冬天联系在一起因为我不会觉得它是非常枯燥沉寂的我觉得冬天来了就是一个非常积极的肯定句这一切非常积极洋溢的东西恰好就来自于它的冷酷这其中的缘由

我有点说不清楚但我会觉得冬天它其实是有一种自带一种舒适在的那紧接着就回到红的自传这本书吧去看火山火山它不仅仅是说作为一种隐喻存在它成为了红的自传这本书里面的核心世界

然后火山这个意象其实也与狄金森就是息息相关这位诗人本人就写了很多与火山有关的诗然后在洪德的自传里面在开头所摘录的那个狄金森的诗就是与火山有关的然后在格里翁与赫拉克勒斯在阿根廷重逢之后

当时赫拉克勒斯还给格里翁听了他参与的一个纪录片项目然后这个项目呢就是要去要他去全世界各地去录火山的声音

嗯就是如果大家读完了全书你会发现这一段这个意象真的层层编码就是这个火山他不仅是比如说我们刚刚提到那种隐喻性的他还就是还是有文化性的编码比如说底金森然后还是个人的

还有记忆的全部都交织在一起我觉得我真的很难一句话解释清楚这个场景里面很丰富的意涵所以就很大家推荐大家真的去读一读回到刚刚我们说去听去录火山的那一段在那一段里面其实也出现了一句狄金森的诗然后那个诗就是我的火山上长满了青草

在这里我们其实如果把那个诗找出来的话就会发现狄金森对于火山生命就是这样一对关系的描述其实完全与我们刚刚说的那一段是颠倒的就是自传与火山的联系或许解释了就是个体生命的具体化

那么狄先生的描述他就更像是从外在的沉静与安宁出发在我的火山上长满了青草你可以在这里冥想鸟儿可以在这里停歇但是不要忘记了松软的土壤之下是激荡的熔浆它可以摧毁一切并且从未沉睡过

这是迪基森的那首诗大概讲述的内容就是这样的一种颠倒的方式其实是从外部的视角去描绘内部的生命就是我就会觉得说在这首诗里面呈现出来的那个火山它明明力量很强大但它却有一种被压抑的那种感觉这样的一种感觉就恰如格里翁的生命一样

好那就回到这本书本身它究竟写了什么样的故事呢我觉得刚刚大家听完可能也会觉得很迷惑那在这里我就给大家讲三个不同的故事三个不同的版本那在开始之前我就要先把故事一归纳为成长然后故事二归纳为如何认识和接纳真实的自我

那这第一层故事是怎么样以什么样的方式讲述的呢它核心事件其实就是一段 teenage love 就是年少时期真的就是青春期的一段爱恋吧那格里翁的童年我就不赘述了因为前面其实粗略的提到了一些比如说他跟他哥哥的关系或许在这里需要进行补充的其实是关于 each 的沉思就是我刚刚提到的那一段

格力翁他向妈妈提的那个问题在前面其实我是把它与火山生命这样的关键词联系在了一起但是这个概念的出现时刻其实是在哥哥性侵格力翁的那一章就那一节当中出现的就是在描述完那个夜晚之后格力翁就开始思考起了内与外的概念他想内部是属于我的

好 紧接着第二天他跟哥哥一起去了沙滩哥哥捡到了钱然后把这个钱给了格律翁但是呢 格律翁他找到了一个头盔他决定把它藏起来然后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开始了自己的自传并且决意忽视外在的一切东西而在后面的诗号里面大家就可以读到内在总是与火有关

格雷翁遇见赫拉克勒斯的时候其实是在公交车站遇见的那一天他其实只是想要找人换零钱他们两个人呢迅速就在人群当中认出了彼此这个认出不是说我认识你是谁而是直觉的发现了对方是独特的于是呢这一场爱情就这么开始了

在两个人交往的过程当中我的感受我就在这里粗暴总结一下吧就是我觉得赫拉克勒斯就是他就是一个总是在索取的人他在格里翁这里寻求的是一种肉体上的满足然后格里翁就处于一种比较被动的然后他总是会妥协但是他又很敏感

然后他内心想要追求的那种从这段感情当中想要得到的东西其实跟赫拉克勒斯就是处于另外一个极端吧因为他就是想要一种心灵上的理解与连接好那么就这样看你会觉得啊所以就是两个美国青少年啊在一起谈恋爱那这个故事嗯就是好像很 cliche 然后也觉得这个故事啊

太苟且了那这样的故事跟古希腊的版本联系在哪呢其实这两个故事之间存在着一段互文关系因为我前面也提到就是根据古希腊传说赫拉克勒斯他见到格力翁是要杀死他的

那么在这个作品当中其实存在着类似的情节不过格里翁的这场死亡是非常隐喻性质的因为随后有一天赫拉克勒斯对格里翁说我要带你回我的家乡然后他的家乡名字叫什么呢他的家乡名字叫哈德斯就是如果听众听到现在就是大家之前比如说读过一些古希腊的作品什么河马史诗这种东西就立刻反应过来了

哈德斯是谁哈德斯就是冥王我清楚的记得就是和马史诗里面就有一些暗示人物死亡的方式哦不对不是暗示了明说这些人物死了就是说谁是谁去见哈德斯了嗯对

好那那就那么这场死亡是怎么样发生呢就是一场很突如其来的分手有一天晚上格里翁的母亲打电话来就是非常生气格里翁居然就是留下一张纸条就跟就跟着赫拉克勒斯跑了就跑去人家家乡了然后这这一通电话打完的第二天在旅馆里面赫拉克勒斯就暗示格里翁说意思是你可以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去了因为我不会

送你回去他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然后当格里翁说他自己也想要留下的时候赫拉克勒斯说了一句他说我觉得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

嗯然后在离开之前他们就去一起去看了火山然后这就是火山这个意象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进入文本当中哦好像我我准备讲高里面这个去看火山这个这一段究竟意味着什么好像根本就没有写过但是就给大家留下悬念吧因为我就觉得嗯因为讲起来太复杂了真的很复杂嗯我觉得大家可能听完就会更加被绕进去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我们先在这里大胆的略过看火山这一段然后我们回到跟着和跟着格绿翁一起回家这一段对失恋的描写我觉得非常非常的动人就是而且特别有画面感那一节的

第一句话打着意思就是格力翁每天都要经历一次死亡因为他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都会忘记这件事情然后随后等他记起来随后又会记起来这件事回家了之后其实有一天下起了狂风暴雨格力翁就用学到的 15 分钟的曝光然后拍什么呢这 15 分钟曝光就只为了拍一只苍蝇漂浮在水面上逆避的场景

然后最后在这个成像在这个照片当中然后卡森写这个苍蝇的翅膀有着奇怪的闪光读到这里会觉得就好像是暂时以苍蝇之死来替代本该降临在格林翁身上的那一那一场实质性的死亡以这样的一张照片来为这这一次象征意味的死亡提供具象化的呈现

然后这里其实还有一段描写我很喜欢但是时间原因不展开因为展开可能又要讲一个小时

分手这个场景完了之后呢我就仍未把这个文本一分为二了就是分手前与分手后因为在分手之后呢时间就一下子跨越到了 22 岁我觉得或许这个时间的跨度也是有原因所在的因为在分手之后其实描写了一段格里欧每天的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或许是对于格里翁来说时间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每天都永远停留在那一天我猜测所以说其实描绘中间的时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时间它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嗯所以时间才可以这么坦然的一下子来到了 22 岁因为其实啊他们两三月的时候没有记错的话格里翁应该才 13 岁吧反正就非常非常的年轻

然后这个时候格里翁他就出发去了阿根廷在阿根廷他们两个人重逢了格里翁就先是闻到了皮衣味道非常非常熟悉的皮衣味道然后他心头一紧然后仔细一看是赫拉克勒斯然后格里翁就非常的开心然后在发现是赫拉克勒斯之后下面一段话真的非常的可爱然后他就说天呐这么多年我终于又见到他还是在一个我年种种的日子

这是什么小男生嗯我就我就觉得啊停了实在实在是很生动这个格里欧他们俩重建了之后先是去了一个咖啡馆然后在咖啡馆的时候

他当然很强烈的感觉到自己还爱着赫拉克勒斯这个人因为在见面的时候他的 inside 就是他感觉到自己的 inside 又在翻涌然后他的那些欲望情绪也开始失控了就是他内心那个火山好像就是经过那么久的沉睡开始喷发了一样只是此时他发现赫拉克勒斯跟另外一个男人就是叫做安什卡

在一起了所以这样一看呢这个故事好像就陷入了一个非常老套的三角链当中然后可留翁当然就是因为还喜欢着赫拉克斯所以说他就是无法

处于一个无法说不的状态于是他就又跟着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了秘鲁然后还去了安士卡的母亲家里最后还带上了他母亲四个人又一次去看了一次火山然后我就觉得赫拉克勒斯就是那种可能就是风流的坏男孩吧

因为在整个过程当中在他们重遇之后他也在不停的调戏然后还偷偷跟格力翁旧情复燃然后这个小说的结尾呢除了是他们又一次去看火山然后另外一个点就是安士卡发现了赫拉克勒斯的不忠然后就非常 drama 的一段因为他就等在花园里面等在他们俩当中有一个人出来结果出来的人呢是格力翁然后在

一番对话之后他生气了然后还打了格律翁一顿就这么说就真的很狗血说实话就打了他一顿之后呢其实这个小说就真的就是还是那么几页就结束了你就会在想这个小说怎么可以停在这里呢就是怎么可以下一节就是答应安士凯的要求说那你要补偿我你补偿我你你你补偿我的方式就是我想看见你用一次你的翅膀飞行

于是他就选他就第一次展开了自己的翅膀然后选择飞翔拿着录音机冲向了火山你会觉得很奇怪因为格里蒙他一生都在努力的隐藏自己的翅膀然后到了南美之后你就会发现基本上每一次提到格里蒙都会讲到他的大衣

就比如说什么他坐下就是他披着他的大衣坐下了就是这个大衣是非常反复提及你会觉得它非常显眼的一个东西那他用来干什么呢格用用来是为了遮自己的翅膀

甚至到等到他们到了秘鲁之后就是到了安到了安士卡妈妈的家里的时候因为他们睡在天台上晚上真的很冷所以安士卡他是一个好人他来教格里欧就是教他怎么在怎么睡然后晚上在天台才不会冷比较暖和然后就让他把他大衣脱下来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发现格里欧居然有翅膀

所以大家就可以知道格里翁是他的那个努力真的就是可以想象他的那种努力程度吧然后呢在发现他的翅膀之后安士卡用了另外一个故事替代了一直存在于格里翁心里的那个怪物的故事然后这个故事是什么呢就是关于见证者的故事然后安士卡告诉格里翁说其实传说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被投入了火山口

他们就是那一群 who went and saw and came back 然后就是说他们去了火山见到了火山内部的奥秘并且成功回来的人于是格林翁就问那他们是怎么回来的呢都被投入了火山又怎么样抵过了这场死亡并且回来人间的人呢他们怎么做到的于是安士卡告诉他说他们有翅膀而且传说当中他们是红色的

飞翔就是他们回来的方式然后这个故事就仿佛一下子解除了格里翁的心魔一般就是让他放下了羞耻在最后使用了自己的翅膀振成而飞好那这个故事听到这里就会觉得这也太突兀了吧怎么可以就是一辈子的心魔就这么释怀了呢

就是觉得很肤浅这是怎么发生的呢然后在我们下节录之前我要试着辩护一下因为因为这跟我要讲的第二个故事极密相关因为跟着这个故事相伴而生的是另外一条主题线就是自我我先解释一下我心中的看法就是为什么格林旺最后展开了翅膀我们先放在情感的这条框架里面来谈

我想这是因为最后一次格力翁跟赫拉克勒斯在一起直白点来说就是他们最后一次上床之后格力翁发现其实他们的故事早就终结了他对赫拉克勒斯的爱早就消失了就是一直放不下的人是他自己所以他从这一段

束缚压抑的爱当中解脱出来了因为在花园里面安士卡问了他一个问题就是说那你现在还爱他吗还爱赫拉克勒斯吗然后格里文说不知道于是紧接着安士卡问他说那你现在跟他上床有什么感觉我觉得任何人读到这里都不会想到格里文用的那个词是什么他用的是 degrading 太狠了这个词我只能说忠义是今非昔比

但我觉得这里就是除了说无法就是现在的感觉就是完全跟以前比不上了我觉得 degrading 这个词并是太负面的一个词了就是我觉得反而是流露出了格鲁旺对自己的不满因为 degrading 你可以说就是翻译成中文你可以说就是觉得有点羞耻的那种感觉觉得自己变得不堪了

那么现在这个简单的词下面就是我觉得是有非常非常强烈汹涌的情绪在的我觉得好像是

格里奥他在责怪自己在责备自己为什么一直都离不开当时的那个时间点呢就怎么真的觉得一切会跟过去一样大家都还在原点只要我还见到你只要我们俩重逢了那我们就又可以在当初的那个原点随时重新开始

好像一直天真愚蠢的人是他自己一样就这样的一种奢望实在是太天真了他真的是他会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就是在自作多情实在是太蠢了然而就是这样的情绪就成了一种结束的标识当格里翁就是离开床离开房间向花园走去的时候他又一次披上了自己的大衣然后当时这一段诗行里面

这个描述也非常的具象就是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面格力翁朝向了红色的出口标识走去又出现了红色红色就是格力翁的标志色这个标识还是出口我觉得这一细节不仅仅是场景描绘的一部分我觉得也是一种象征那么在神话里面赫拉克勒斯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功绩

然后注定格里奥是要承受这一场死亡所以在下一章里面下一集里面他展开了翅膀选择了重生但我也觉得仅仅说这份爱终结了这也是不够的所以另外一个故事就是关于自我的故事然后这个故事我起的小标题是爱的着人与自我然后在这里先以一段诗行作为引入吧这一段我觉得一直还翻译的挺好的

与赫拉克勒斯的这段感情呢就是出现那个核心印象其实是荆棘他非多次伤人那我直接引用他做过的一场梦这一段就是他梦见荆棘森林里满是黑褐色的参天荆棘树看起来像小恐龙括号却古怪的可爱

然后括号完的生物轰隆隆的在树下行走它们的树皮被撕裂成红色长条掉落身后它可以把这张照片命名为人类的情人当它从床上溜下来去到公园的那个场景里面这样的一段诗行出现了环绕它的荆棘漆黑耀目但它穿越它们毫发无损我觉得我不需要再多说了

好那这个自我的故事要怎么展开呢有一个非常核心的印象就是 cage 就是囚笼这段故事也要回到他小的时候他哥哥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就是你最喜欢的武器是什么然后格力翁说 cage 就是囚笼

他的哥哥顿时就无语了就觉得你果然是我的蠢弟弟你果然太蠢了他就反问这哪里是武器但是你会发现在格力翁这一生当中就在诗行里面无数跳动的字词里面都会出现了一种被束缚囚禁的

提示就是好像他的一生他都像是一条被困在水缸里面的鲸鱼这不是我个人强加的解读这个描述来自于格里翁在阿根廷的某个未眠的夜晚在街道乱走误闯入一间摊个酒吧然后格里翁进去了之后喝了酒就睡着了醒来之后酒吧里面客人全散了只剩下歌手然后关键是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没有穿裤子他裤子不知道怎么

不知道去哪了然后他们俩就开始他跟歌手就开始聊起天来当然就是你想裤子都没有说明他大意肯定也没了然后他的翅膀也就露出来了然后这个时候呢格雷诺就问他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真的就是没有前因后果他就突然提问了他突然问被困在水缸里的鲸鱼在想什么当他看着他们的时候他看得出来他们正在思考但是女歌手却

告诉他说他们什么都没有想在思考的是他他感到愧疚于是紧接着反问了一句那你又是在谁的水缸里呢谈话的最后就是这个歌手其实他也是个精神分析师他又紧接着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一个怪物是红色的他应该怪谁好在这里我就简单列举三个场景我觉得大家就可以 get 到这个故事的核心要义了首先就是第一个场景一

当他们一起在哈德斯的时候格利翁感到身上有一种从来未曾感到的疼痛然后这一段我也引用一下义文他的翅膀在挣扎他们在他肩膀上撕扯对方像两只小小的没头脑的红兽格利翁用他在地下室找到的一块互木板做了背裤把翅膀牢牢抓住然后穿上他的夹克

场景二在哈德斯的时候格雷欧曾经在附近的车库里面做了一个雕像然后并且把它取名为爱之奴隶 Love Slave 赫拉克勒斯对他也对他很无语啊他就问他说你就不能画点开心点的东西吗你所有的设计都跟囚禁有关这真的让我很就是很不爽吧然后场景三是什么

这是在分开之后格里翁过的日子就非常的浑浑噩噩在这一段时间他拍的照片全部都是人的脚具体是谁他根本就不在意结果有一天赫拉克勒斯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梦见了格里翁而格里翁是一个印第安小男孩他就站在水桶旁边水桶里呢有一只黄色的鸟仿佛已经溺毙

翅膀大张浮在水面而格力翁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翅膀往天上一甩他就活过来了他就飞走了赫拉克勒斯的结论是这是一个有关自由的故事然后简介说一句我希望你能自由多么像一个渣男的辩护呀然后等到电话的另外一头呢格力翁就在想黄色黄色黄色

这只鸟是黄色的它非常然后我就在这个不乱加形容词了反正这一句话就是 yellow yellow yellow 就连在梦里它都不认识我这一段情感关系我就觉得讲到这里大家都懂了吧一切产生都是多余的

我觉得他跟他跟自我被视为怪物的那个特殊的部分红色翅膀就是这个关系是非常复杂的他既排斥但他又非常强烈的知道那就是自己最鲜明确证的自我

从哈德斯回来之后当然就是格里翁是哭了一路了然后他迈进了家门那个时候母亲就坐在餐桌旁然后这个时候他们什么相关的话都没有提也没有提哈德斯也没有提你的旅途到底怎么样格里翁只是盯着眼前的果盆然后向自己的母亲提了个问题他说你不觉得困扰吗我们怎么就知道他是只果盆他通过烟雾观察他

在一个满是空果盆的房子里长大你知道是什么感受吗我觉得这个问题就直接问出了关于自我的核心要如何确认自我就是如此应该先有行动先有实践还是先有定义把它作为前提我觉得许多问题被这么一问它的正当性都会被消解它的合理性都会消失就是一切的判断都

必须要旋直起来那么我们回到格力翁身上本身诗人断片的第一句话以及格力翁小时候在笔记本上写下的那段话其实那个格力翁笔记本上那段话其实是有标题的那个标题就是关于格力翁我们知道的一切然后那一句话不断出就出现过两次那句话我已经说过了就是 Garren was a monsterEverything about him was red

但是谁来评定他就是怪物呢格里翁的问题是在一个满是空果盆的房子里长大你知道是什么感受吗那换言之在一个被所有人说是怪物的世界里面长大你知道是什么感受吗那格里翁身上的求老仅仅是爱情的吗当然不是未知奋斗或者是他未知挣扎的难道仅仅只是说我很奇怪这件事情吗不我觉得他

与之抗真的是一个更广大的东西甚至是与此上面的然后我在这里必须要大胆的再扩充一番这个问题那判断选制之后是什么或许我们还要翻到最前面直接跳出红的自传这一个部分我们要翻到最开始翻到这本书卡森提出来的那个问题

斯特希克洛斯他改变了什么凯森在这一段里面写了这样一段话他说名词命名世界动词将名词激活那么形容词呢它是附属物但正是他将世间万物寄予他自己独特的位置他们就是存在的门锁栓锁然后在河马史是这样的传统里面万物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

我们可以读到很多固定的表达与搭配正如前面我们提到的哈德斯这个细节河马的清晨永远都是什么玫瑰色的手指然后希特希克洛斯他解放的存在这里的举例是海伦在这里会许还要再补充一下海伦这个事实的相关背景吧就是大家都知道在河马史诗版本里面特洛伊战争是因海伦而起的

于是卡森写早在河马之前对他的放荡的形容词一般的描述早已根深蒂固被用旧了当斯特希克洛斯打开描述海伦的套词栓索以曙光流逸而出甚至让他在片刻间目盲他因描写海伦的一段话变瞎了对此众说纷纭究竟为什么瞎了

后人有很多解释其中有一种传说一种说法就是因为他对海伦不敬多有冒犯之词所以海伦对他进行了惩罚当然这个说法的结尾就是在他失明了之后诗人立刻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抛弃了清灭于是海伦又让他复明了且不说这种说法如何那么回到卡森的那一段话我们可以读到的是

斯特西克洛斯瞎了不是因为德海伦不敬而是因为他将存在从陈词烂调的枷锁里面释放了出来此前被束缚的力量与可能在那一瞬间突然击中诗人让他失明我们可以终于问的问题之一是为什么是目盲而不是诗生成为哑巴呢语词难道不是从游鹰诗人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我觉得我能想到的回答就是因为我们是通过语言去看世界理解世界和自我的如果我们要抛弃过去那一套说辞他怎么样理解现实呢举一个非常涉出的例子吧就是非常当代的就是

在企业化的在整个企业强调效率 KPI 强调最后结果的语言框架里面是容不下情感的如果说这个这个世界大家想象一下只有这样一种语言那么我们将不会理解感情是什么东西

感情它就只会成为了一种带来偏差的消极影响因素它是不好的只会被当成一时的不是你必须要忽视它你要去忍耐它但是其实情感它是我们与这个世界最直接的连接它来自于内心它自然生成用一种说烂的表达就是它是我们这具肉身

与世界碰撞过程当中最直接的感受我们只可能忽视他他是觉得不可能欺骗我们的

好那回到为什么要卡森突然要在红的自传之前要突然去探讨那样一个问题我觉得在我看来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个古希腊诗人到底有多独特是他讲述了格里翁的故事然后我现在要继续承接他的传统我也要再讲一个格里翁的故事我觉得是结合

到后面种种对于怀疑论对于自我的讨论我觉得或许是在暗示格里翁的迷茫将他从怪物的这个语词的框架当中释放出来之后他又会是谁呢所以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讲或许我们可以更能理解为什么安士卡告诉他的这个故事会成为转折点让他展开翅膀

因为在这个故事里面他交给了格里翁另外一个名词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位置而且这个词非常的了不起它是与不朽相关的它与神性相连接所以在最后他冲向了火山内部他说他要去做一个也就是要做一个见证者吧他拿着他的录音机然后对着录音机说这是 for the memory of our beauty 嗯

然后紧接着就是第三个故事第三个故事与时间有关其实是因为我后面在研究这本书的时候发现有人说这个小说的核心是时间虽然我不觉得但是我觉得确实这个小说呈现了非常不一样的时间感知它确实也是非常关键的要素所以我就把它又单独抽出来再讲一讲

在这个小说里面呢时间就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时跳跃的斜坡就是人们可以在同一个时刻在一起但同时又是处于分开的状态在同一个时刻也可以感知不同的世界那么一开始我还是想回到格里翁的那个笔记本我觉得大家刚在听我讲的时候应该会觉得很疑惑吧这是在他讲的

在他列举的事实里面其实最后一段话是有一天赫拉克勒斯前来杀死格力翁并且带走了他的羊然后那个时候他才开始学会写作那么在远在认识赫拉克勒斯之前这个问题就出现了很奇怪怎么还没有认识你就知道自己会被赫拉克勒斯杀死而且这个版本还是古希腊的版本难道就是又是回到了一个

和马史诗里面提出来的那个命运的问题这是关于阿基刘斯的你在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之后去选择是要明样天下缺一年早逝还是要平凡一生长命百岁当然这是我当时读到这里的一个预期小小预期然后读到后面发现大错特错我是觉得因为这样的一种故事

他的这个列举的这个事情本身他牵动的是时间是对时间的感知这个时间当然跟这个时间感觉真的很独特因为小说里面出现了好几次对另外一个时间的指涉这个词叫做 memory burn 翻译成中文就是记忆焚烧这是他跟赫拉克勒斯在看完火山之后就在他们分手的那个时候

回家之前对摄影进行了一次讨论当然摄影是这本小说非常重要的要素毕竟这是格里翁的自传形式但是就先抛下不提了因为又会扯很久然后在这个讨论当中呢格里翁就说

星星呢我们不是确确实实看见了他们吗然后赫拉克勒斯告诉他们可是他们并不存在有的星星你看见的星星他们在几万年前就燃尽了我们看见的只是记忆是记忆在燃烧所以他并不着人那赫拉克勒斯意思就是那照片也同理拍下的照片就是已经死去的过往他不会着人所以他不会带来任何困扰

这就是他的反驳他反驳格利温说他觉得摄影他就是要去带来困扰的但是在这样的一段对话里面就是格利温突然插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就是哎我们之前有过这场对话吗这种四层四层相识的感觉在其他地方也出现过我就举一个例子就是两个人在哈德斯的时候格利温说他去给他的妈妈打电话然后赫拉克勒斯告诉他说

他母亲房间里面就有一个电话可以用然而等到格律翁走到房间之后却发现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多么惊悚又奇怪的一个场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念一下原文就是我是谁他曾经摸黑到过此地在楼梯上双手摸索寻找开关他摸索他

而房间向他涌来如一片愤怒海浪携带着难以平息的女性烈酒的残骸那诗人在这里就是一一描述了房间里的凌乱跟生活痕迹然后在这里出现了一面镜子然后这一段描述就是我最爱的表达然后这一段是什么呢就是而他自己在镜子里残忍的像口红上的裂痕

裤着好他拍戏点灯这是中意那么原文这一句话是什么呢 himself in the mirrorcrawl as a slash of a lipstick 我不敢说我的英文很好但是我读到原文这一句的时候我脑海中想到的场景其实是格里欧的目光一一划过了房间里面凌乱的物品然后突然之间他没有想到

出乎他意料有一面镜子他完全没有准备做好任何准备他就直接看到自己红色的那张脸那一道红色的身影他看都没有看清所以他看见只是一道红色然后啪一下关掉了电灯那这个他红色的身影是怎么描述的呢是 a slash of a lipstick

我不理解为是口红上的裂痕我觉得更像是仿佛有人用口红在镜子上种种的一花那样就是带着一种恨意跟决绝强硬又突兀就是我觉得这个描写突然让我瞬间感受到格力翁朝向自己的那种恨意他不喜欢他也不习惯自己的样子

他更讨厌自己这一抹独特的红色所以直接啪一下把电灯给关了所以格雷欧的自我感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融入到了描写当中他不需要再讲什么格雷欧很排斥自己他很讨厌自己的翅膀这些话卡森根本一句话都没有写过他的自我认知其实就渗透在这些描写当中好我又扯远了那么回到时间这一点上

我就在想或许是古希腊时期的他们对于此刻来说就像是一场 memory burn 一样就像是一场记忆焚烧一样而此刻十几岁的他们又将会是二十多岁的时候重逢时候的他们的一场记忆焚烧一样就是回到

第一个我讲的第一个故事的结尾那一次就是在他们最后一次上床之后格力翁突然发现其实人们可以是在同一个时刻在一起的同时又彼此分开的就是相机一段长长的曝光加两个场景并置有一次整理照片的时候格力翁就想更为真实的是在照片当中徘徊且停滞的时间所以这个时间感知是

真的就是大家就可以把它真的想象成是一场很长很长时间的曝光两个影像说不就好像是重叠在一起一般但是他们就是你可以感觉到其中到底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这个时间不是滚滚向后的而是不断的向前抛去所以你就很强烈的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就是仿佛

时间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具有实质性存在的东西一样甚至是你会发现在因为采用了断片碎片式的书写方式你也会觉得好像时间本身的感知也是片段式的加根廷就是格林翁曾经跟一群哲学家在咖啡馆里面聚会的时候就出现了时间胁迫的概念就我的理解其实就是人的

那个时间人们的思绪其实是可以来回摇摆跳跃的所以人在人们的脑海里面那个时间永远不会是线性的而是无数无数时刻同时存在着就人们可以随时跳跃来跳跃去那我们如果非要给这种独特的时间存在上价值的话我浅薄的给他上一层浅薄的价值那就是时间就是

它当然绝对不是客观的一种存在它是随着人的感知扭曲的变动的所以我们就结束在阿根廷的那个咖啡馆吧那个咖啡馆的名字其实是德育然后是跟海德格尔有关但是中一版好像并没有发现

发现这一点它是按照因意来的但其实那个咖啡馆的名字叫做共在就是它的意思是共在就大家不用被海德格尔这四个字吓到因为标题下面的一句话是我这个哲学蒙阿汉能懂的而且自觉是很好地总结了这个概念意涵的就是 There is no person without a world

就是我觉得中意不太对所以我就只能提供我有些冗长的翻译就是没有人的存在是可以没有世界的换句话说我们与这个世界存在而且在这个话当中这个世界前面用的还是不定贯词因此世界可以有很多种并不存在任何主宰性的世界样态这个

属于我的这个世界它就是意义的整体与我的存在密不可分那么时间也是一样的时间就是光影投注在感光片之后呈现的影像我就讲到这里吧因为多的我也讲不懂了我还省略了那个照片跟 15 分钟曝光还有那个在火山爆发当中幸存的囚犯然后我觉得那个囚犯其实也是象征性的格里奥但是啊就先到这吧多讲也讲不出来什么了嗯

就没了我们不下期预告吗啊我讲完了太精彩了你预告呗我们下期要干嘛不是我们下期不是都已经说好了要讲那个吗哪个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不知道哪个你是认真的吗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感觉我跟你说的太多了哪个啊威武之神吗还是那本你说的那本

当然是你说的那本啊微物之神是吗?好好对不嗯对我们下一期就是讲那个然后那个那个是然后不会再拖了那个是哪个呢那个就是一个印度的呃女作家的书叫微物之神嗯嗯嗯嗯下一期不会再拖了不会的会努力更新的我也会嗯

那就这样吧大家春天快乐那就下期再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