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量主播的算盘丨流量怪力·连载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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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我们研发这次不是发了一个学年启示我们在自远中学的高中在港区的男孩子好几天了这个事情流量特别大当时可能就有一些类似于那种阴谋论的声音出现说他发现老师的什么秘密然后被杀人灭口其实我可以很简单告诉你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去判断这个视频说的是真的还假的当时就会觉得有点蹊跷就不太懂为什么会这样

在胡新宇失踪的一个月后江西当地的救援队员朱海庆去到了事发地盐山县参与救援在那里他明显感受到了事实和谣言之间的强烈碰撞搜救的时候就是说我们的队友给我看过胡新宇同学的课堂笔记 作业本

从他的这治理行间呢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是不正常的比方说我在他的我记得是数学的课堂笔记上面这个孩子描述说这个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另外呢他还在一个英语的课堂笔记上写

他说这个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近视的程度越来越深了因为他上课的时候不敢抬头看老师他说我害怕老师看见我一脸茫然消极的样子根据过往的救援经验朱海清觉得这些白纸黑字的线索是一种预警

因为我们常年在救援当中我们以前也搜索一些抑郁症的患者抑郁症的患者他喜欢在纸上写一些消极的字句为自己的不理性的行为做一些准备所以当时候觉得一些担忧不过在眼见为实的证据面前朱海青发现一些救援队员更愿意选择相信素未蒙面的网友和他们未经证实的说法

就是我们明显感觉到当地的搜救队员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网络上面的一些推测谣言的一些影响有一部分人已经改变了思想他也认为可能这里面存在阴谋

随着网络上的发酵越来越浓烈一种消极的情绪也在救援队员中蔓延开来朱海青回忆当时连一个队伍里的队长也产生了放弃的念头他说你们不用找政府也不希望你们找他自己也觉得可能是阴谋因为找了那么多久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就有这样的思想

流量的作用是难以预估的在朱海清奔波于水库树林寻找胡心宇下落的时候记者李小杰决定先从胡心宇的家属和同学作为突破口但他发现在当时胡心宇的妈妈和舅舅已经被流量压得无法喘息

三天

在那段时间胡家人的电话里呢总是充斥着真假难辨的信息网友时常提供着脑洞大开的线索但尽管如此胡家仍然会顺着他们的思路去寻找去质疑比如说那个人他梦到了其他人也说什么去大仙又说这个孩子在哪在哪他们都会去找因为他的家人其实也很关注网友的各种各种评论啊猜测什么的他们可能为了找到孩子也都愿意去相信就都会去试去找在一方面胡

胡佳人是被动的被舆论和流量牵着手朱海庆记得胡佳曾经反馈给救援队一条没有任何理论依据的线索而他值得被关注的原因是因为他来自于某一个网络红人发布的一条视频下面点赞量最高的评论这个网友啊他说他有多少粉丝啊他说有一个人曾经在他的这个作品下面留言

说胡新宇在一个这个铁路边的山坡上有土又有石头的地方当时这个大 V 他的意思就是说叫我们赶紧去找

但另外一方面,李小姐说,寻求流量的帮助借用舆论带来压力,也是胡家人主动的选择。确实他们家人是很,就是很,一是很需要这个流量,二是他们也不必会承认自己有点想利用这个流量,因为这个事情就可以一直被关注嘛,被关注的话可能他们觉得当地才会更认真,更负责地去找。

我们曾经尝试多次联系胡佳人,但都没有收到回信。不过,胡新宇的舅舅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曾简单提到过他们和刘亮之间的矛盾关系。电话非常多,有些时候我们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没办法接有些电话。我们也担心这个电话不接的话,又怕错失一些消息。

但无论如何,在当时,胡佳仁对于媒体和网友都是保持着开放和接受的态度的经过多次尝试,记者李小贤和他的同事也得以跟胡心宇的哥哥、妈妈、舅舅和同学取得联系

在他们对李小姐的讲述中网络上缺失的关于胡心宇的性格家庭成长经历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小姐回忆关于胡心宇让她觉得印象最深的有三个地方一是她在家里是一个非常受宠的孩子

那胡心宇的哥哥就有提到说他比他大 15 岁然后说是家里想要人丁兴旺一点就像在胡心宇妈妈都快 40 岁的时候就怀孕生了胡心宇然后他哥哥就说以前只有自己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是他觉得他很怕爸爸他做错事了爸爸就会打他骂他

那有了弟弟之后他的印象中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打过弟弟就是这一点他是觉得至少爸爸会把他就是像宠一个他哥哥用的原话就是说长上明珠

二是胡家人尤其是胡心语的妈妈对于小儿子的教育非常重视像胡心语的初中有两个阶段前半阶段在陈家寨读其实是义务教育就基本不用花钱而且离家也特别近但是呢在陈家寨读的话就是胡心语的成绩就不好然后她妈妈就觉得

胡馨宇再这样下去不行然后他们家里人就商量然后妈妈最后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就让胡馨宇去桃园读那个私立的初中有一年半都在桃园读的嘛桃园的学费其实很贵一学期就八千多块钱还有一个就是在同学们的眼里胡馨宇性格内向不爱说话

然后因为这个他们小学同学就给他起过一个外号就觉得他可能比较老成一点就叫他老胡嘛然后这个外号一直到初中也都有在学校在班里的时候就是他有一个同班同学跟我讲说他们都很尊重胡心云尊重这个词也是他的原话我记得很清我问他为什么要尊重这个词他就说因为胡心云跟他们不一样他很安静他就是那种可能真正想学习的孩子吧

时间来到去年的 12 月中旬,在胡馨宇从学校失踪的两个月后,仍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尽管获得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但小杰觉得发稿的时机仍然没到,他还在等待更多来自官方的披露,以及一个能去到现场,也就是延伸线的机会。不过,流量已经等不及了。

在一些平台上,关于胡锡宁的话题已经从短视频蔓延到了直播间,在胡家人开了直播之后,一时间大大小小的主播都在抢着跟他们连麦。至于连上了麦说些什么,大概可以分成两类,一类主打安慰或者是向有关部门喊话,还有一类喜欢分享自己没有什么依据的判断。

一个在快手上叫做六扇门的主播曾在去年 12 月份的一次直播中跟胡新宇的爸爸妈妈连上了脉在网络上仅存的一段录屏当中主播呢先是暗指胡新宇事件背后藏着一把大伞但是照目前来看你当地老百姓都不敢发声说明什么说明

你当地那块地都要翻一翻啊紧接着主播呢跟胡锡宇的爸妈提到了在那段时间江西省免职的几个厅级以上的干部以及他们跟胡锡宇失踪之间的微妙联系你想一想你那边一把手画的都是在最近这个时间很密集的省办公厅副主任江西教育厅的副厅长九个校长副校长这都是厅级干部啊你

最后主播建议胡新宇的家人不要轻易放了学校新宇的爸爸妈妈这个案子是很容易破的因为线索太多太多但是呢如何惩治这个校方的责任是个难题可是这个案子不是赔就能够解恨解气的因为现在是全国 14 亿人都需要解恨解气的一个结果

他就需要我们最高院最高检来可能商议出一个司法解释根据这个司法解释来办他来收拾他那当然

在直播的过程中,六扇门收到了不少来自粉丝的打赏被录屏的这段视频显示,当时直播间里有将近 23 万人在线而在屏幕的另一侧,胡馨宇的爸妈全程并没有说话只是当主播说出感谢的时候,胡爸爸双手合十也表达了谢谢在一定程度上,主播的登场将胡馨宇的失踪推向了一个网络舆论的最高潮

他们在视频里直播间里传播着各种信息质问着学校和有关部门然后他们的观点呢又被几千甚至上万的粉丝所吸纳那这些人又通过发视频和评论的方式对没有依据的言论和判断去进行了二次传播不仅如此这样的传播其实是在循环进行着因为为了留住流量主播们呢就不得不想一些新的点子和新的看法那这又为粉丝提供了新的发布内容

我们在快手上找到了一个叫做阿超的主播在我当时写稿的时候他拥有 35 万粉丝一共发布了 41 条视频最早的一条发布于今年的 3 月初在主页上呢是这样介绍自己的传播正能量为正义发声每日更新见证奇迹

那尽管在阿超的主页上你找不到任何一丝关于胡心宇的痕迹但我们发现在快手的信息流里有很多别的网友二次发布的但最初由阿超创作的跟胡心宇相关的视频

在视频里,阿超一个看起来 30 岁左右的穿着西装梳着油头的男性喜欢用颇为激进的方式来表达他对胡锡宇事件的看法哦对了,这些素材有的会带一些很夸张的背景音乐和用词别被吓到真不是个东西四个字 35 岁的教职工你就是一个王八东子接下来就公布你的杀人动机你个挨千刀的枪毙你都不解恨

我们甚至发现阿超还专门开设了线下的短视频制作教学课程手把手地教他的粉丝如何为胡馨宇发声同样是在一些二次转发的视频里我们能看到教学的现场至少摆了十张长方形的桌子

每张桌子呢要坐了大概六七个人年龄都是在四十岁左右大家手里拿着鼓掌神器偶尔房间里还会闪烁起五彩的灯光有那么一瞬间你会觉得有点像上个世纪的歌舞镜所以在那段时间阿超为什么要在网络上组团传播阴谋论

在他的主页上有个公司名称的链接点开呢就会蹦出一个电话号码我跟监制梦妮决定打一个电话问问他绝了那这样给他发条私信吧

其实到今天我们发出去的私信呢仍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但阿超还会在后面的节目中出现以一种你想不到的方式实际上无论是在哪个平台像阿超这样的主播都不少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谈论着胡馨宇的一切真的假的猜测的联想的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主播加入网民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他们不再满足于在直播间里闲聊而是希望主播能代替他们去到现场一探究竟甚至去解决问题我们在抖音上呢联系到了一个叫做李达森的主播不过他告诉我他并不喜欢用主播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我觉得这个主播呀这两年有点贬义所以别人一在平台里边呢就是说这个你是什么类型的主播呀

说实话心里边有点尴尬一个新闻工作者呢然后现在居然用主播来被形容我觉得说实话我自己是一个不开心

在投入到自媒体内容创作之前,李达森曾是某央媒的一个时政新闻编辑去年 12 月,他离开了这份铁饭碗的工作,想要去追求更多创作上的自由在抖音上,李达森有 38 万粉丝,一些网友会把他归为寻子类主播因为他发的很多内容都是帮助孩子失踪或者被拐的家庭在网络上发生

那在网络寻子的这个小圈子里很多人也都知道李达森的存在就是他们都很怎么说都很信任我很信任你明白明白这份信任在李达森的解释中来自于他对于某一个提案的贡献去年的三四月份呢在两会上面关于这个买卖同罪呀打击这个拐卖妇女儿童啊这个议题终于在去年的两会上面就提到了

这个我私下里面做了很多的工作他们是知道的按照李达森的说法在一些社会热点事件里他有能力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在胡锡宇失踪的这件事情上也是如此李达森说在他还没有关注胡锡宇事件的时候他认为这个事呢在网络上的传播还处于一个不温不火的状态而他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你觉得这个事就是网络上发酵的

就是怎么说呢最浓烈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呀最浓烈的时候当然是我出现了之后包括那个律师出现了之后 12 月下旬将近一月份的时候就已经非常那个什么的各种谣言就已经出来了就很殆尽了令人觉得有些意外的是在最开始李大森并不知道胡馨宇是谁也没有关注到他的失踪不是我关注到的

说实话不是我关注到的是我的网友关注到的这里的网友指的就是他所活跃的选址圈里的人我们会经常在一块聊天大家就推着我做的这个事情所以相当于就是在群里有些网友说达森就有这个事你关注一下大概是这样不是关注一下是直接说你去做你去做

这个指的什么呀你去做你去到现场到当地去看一看到底咋回事是这意思吗对对对就是这意思所以在网友和粉丝的建议下去年 12 月末抱着出去散散心的态度李达森买了一张去厦门的飞机票他的目的是去见胡心宇的舅舅我看他那个 IP 定位抖音的 IP 定位嘛显示的是福建

福建呢我就从石家庄呢看机票我觉得这个价格比较我能接受得了的就是厦门我就飞过去了而且呢厦门又是一个海边城市很浪漫就这么简单到了厦门之后李大森呢在一个寻亲家长的介绍下联系上了胡信宇的舅舅最终两人在福州见了一面不过李大森跟我解释胡舅舅之所以同意跟他见面主要是因为他在圈子里的影响力

他其实这个话里边也提到了说你要是其他主播我就不见你了因为太多了啊毕竟你是李达森嘛他还是希望呢媒体能多关注他一点李达森回忆在这次见面中胡舅舅呢跟他表达了自己对寻找新语的迷茫以及对相关部门的不满他也是很迷茫也不知道说从哪下手其实当时也谈到了说这个他认为相关部门不作为这个情况

在这段谈话中李大森觉得自己可不仅仅是一个倾听者这么简单当时扮演的这个角色可不是倾听者呀军师啊哦这个能具体说一说吗我跟他说来着我说您这事吧之所以不闻不火有一个根本性的原因缺少一个把子

就是大众的舆论点呢就是在不知道往哪落地不管这个网上所说的这小孩是不是自杀也好他杀也好对不对他里边有一个问题就是孩子是在在校期间不见的对不对就跟学校要孩子就行了

至于胡佳人最后到底有没有听从李达森的策略我们无从得知但记者李小姐在去年的 12 月末观察到了胡馨宇的妈妈对待学校态度上的一个转变

一开始他可能还是在想着配合学校或者一起去找但到后来他也可能也是看了网上的各种猜测他后来发的视频也有我记得他有发过八问校长八问志愿中学校长这种一问校长当天 17 点 51 分下班以后又匆匆赶回学校捧着安排什么八

其实语气是很愤怒很恨恨的那种在说第一问第二问就种种的列举学校的各种问题你是如何开车把我的孩子拉出去又送到了什么地方其实那就是网上网友的各种疑问总结起来的那些东西胡馨宇失踪案是否即将真相大白了呢

来自于胡新宇家属的新一波质疑又在网民中间掀起了一股热潮在网络上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志远中学的校长胡新宇的妈妈呢在后来甚至直接在视频里说自己的孩子已经在学校遇害要求有关部门立案调查而立案的诉求也是李达森当时他称为想要发酵一下舆论的根本原因因为呢我常年呢有这个跟寻子家长呀

在没有胡锡宇这个事情的时候其实对于这个这叫失孤的亲爱的原型的这些人都有很多的这种交流但是当时我就想着借胡锡宇这个事情把这个魏承年失踪这件事情希望通过舆论让他们今年的这个人大立法的时候会考虑这个条款当时其实我是冲着这个来的

关于李大森到底和胡家人达成了一种什么样的默契或者合作关系唯一一个可以得到证实的是他曾给胡家成功引荐了一个叫做游飞柱的律师游飞柱律师对游飞柱律师是你这个牵线的对吧就是让他跟这个胡家人取了联系为什么会推荐他呢第一个啊就是他呢是比较的就是爱在互联网上的就要炒作也好

这叫发声也好 他是比较爱弄这些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呢 还是比较他也是比较勇敢的起查查显示 游飞柱呢 是重庆哲宇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该公司于 2009 年创立 注册资本 10 万元在公开的资料中我们发现游飞柱之前代理比较多的案子类型呢 集中于行政案件而且大部分都是重庆当地的

尽管不是什么被大众所熟知的律师但在李达森看来游飞柱在胡锡宇事件中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他在互联网上面这件事情其实是将这个事情从侧面推向了高潮如果没有游飞柱的话这个事情基本上达不到这么高度那游飞柱做了什么下集预告陈农先生在吗陈农

跟我们一起找找胡新宇同学因为当时有一些主播天天在那搜山看着也挺心血澎湃的那我们的正能量主播团他们去了江西上饶一起来迎接我们的五位勇士孩子遗体就在离学校 200 多米的一个地方快停点了干脆再等一下

直接去死他们不相信想要自杀的人他会翻到墙里面去自杀当地人也都他们很不相信那个官方的通报就是他们觉得还是政府各种吃值在里头明天上午九点欢迎你回到跳进兔子洞继续收听第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