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知识为资本用价值的逻辑看世界资本论我是个牛马不是我想卷是我被卷进去了其实内卷跟原本它背后是一种怕是一种恐惧恐惧推动着我让我只能卷下去
我到現在都不能夠想像一個人怎麼可以做到在死亡就在跟前的時候他是如此的坦然、鎮定因為朱老師反過再講就是他絕對不能接受人活著就只是為了繼續活著就對他說這可是太荒誕了哲學就是一場死亡練習但死亡這件事情怎麼練習呢它是一個我們每天生活的一個就是生活的動物怎麼是真正的高欲望它不是說我一定什麼都要叫高欲望你去追求你熱愛的東西你是沒有內耗的
我们不只是作为一个牛马活着练习死亡就是在练习更好的活着你可以取走我的生命但是你没有办法打倒我我的精神生命从来不会停止生长
嗨朋友们好欢迎收听资本论我是冰姐我们节目发出的这一天呢是在清明节期间清明节是一个缅怀逝者也是我们能够思考生死话题的时刻其实作为中国人尤其是受儒家思想的影响我们平时不太讨论尤其是关于生死关于死亡这样的一个话题但
有这样的一个契机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样的一个阶段仔细地去审视一下这个问题我想我们今天要聊的主人公和他的故事他对生命的思考或许会给我们提供不一样的思考和不一样的答案在正式开始这次聊天之前我想先念一段话如果哪一天我倒在课堂上请不要为我伤心要为我感到骄傲去年春天中国人民大学哲学教授朱瑞在课堂上公开自己正处于癌症晚期
他在场的学生把他的这段话发到网上引发了广泛关注生死问题是哲学的最大问题而朱瑞老师经历了这样的过程他扎根哲学研究 30 年面对死亡的真实生命体验在向死而生的途中超越自我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把自我的信念和勇气都融入到了他在中国人民大学开设的最后一门哲学课中以及他在生命最后阶段的谈话中本期节目和我们对话的两位嘉宾是朱越老师关系非常紧密的一位亲人和一位挚友一位是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的副教授刘畅老师一位是朱越老师的亲姐姐中国政法大学的教授朱素梅老师
他们陪伴着诸位老师度过了生命的最后历程我们先请两位老师跟我们的听友们打个招呼吧大家好我是刘畅我是诸位老师同事吧然后朋友最后诸位老师课堂上我们
经常是就是一块讨论对这样 OK 各位听友好我是朱素梅也是朱瑞的姐姐这个素梅老师的人如其声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就是大家能够想象的姐姐的形象我们有一些听友可能已经在去年的这个网上通过视频认识到了朱瑞老师但是我不确定可能还有我们的一些听友这是通过我们的节目才第一次的知道朱瑞老师这个名字那我们就不妨先聊一聊
中医老师其人其事其实很多人和我一样就知道他这个名字也是通过去年就是在网络上他的这个哲学课在他的学生把他带病上课的内容发到网络之上后引发了很多的人的关注我听说是不少人从外校甚至是外地赶来挤满了他的课堂我还看到有一些人在采访中提到说在他的这个课上才看到了真正的课堂的样子
我知道刘畅老师您在这堂课上大部分的时间您是和他一起上的而且你们在课堂上也会展开对话您能不能跟我们描述一下他最后的开设的这一学期的这个课大概那个课堂上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比如说有多少人来听课大家听课的氛围是什么然后讲的主要的内容又是什么
好的好的朱老师最后一学期的这个课它的主题是朱伟老师专长的领域认知科学和艺术的一个交叉的研究但是在这个课当中我们就听
经常会探讨更大的一些问题比如说我验证最后那次课就讲了很多关于生命的小大之变反正现在想真的还验非常深刻他是查出患了癌症之后朱老师只是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回到课堂来上课了经过一个假期朱老师就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然后
手中也主着那个登山杖小列老师送给他的登山杖他那个步履也有一些盘山可能也是出于就是觉得要跟同学们要至少要交代一下是吧朱老师才坦诚了他的这个病情是因为这样大家才知道朱老师实际上是一只他是做一个病人来去开会
所以就从那开始他的课堂上之后就出现了很多来听课的人对吧对对对当时人最多的时候是根本挤不进去的走道上然后讲台前都坐满了同学学业界的朋友也来了就是都想怎么说呢其实你刚才讲到说就是有朋友说听了朱老师课才
看到了说那个真正的课堂是什么样子是吧我也在想就是真正的课堂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们这个人文学科就是不是这个专业性的东西太多了人的东西少了一点朱老师作为一个人他的人格魅力他的精神力量在最后的课堂上传递给我们这么多的活力这么多的启发
我觉得可能是这样的一种东西感动了大家让大家都想过来听一听周老师的课他上课的时候那个身体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我记得当时学校其实是在他这种情形之下是可以允许他不上课的但是他还是想要开这么一门课因为他排这个课之前有跟我交流过我说你的身体可能不能胜任他说别担心有刘畅老师哈哈
惭愧惭愧对这是基于大概秋季你们共建课堂然后他对你的信任我估计跟这个有关因为周老师反复在讲就是他绝对不能接受人活着就只是为了继续活着就对他说这个事太荒诞了完全不能接受
他作为一个老师我是这么喜欢课堂的一个人这么喜欢学生的一个人只要我体力上还允许我肯定会来上课的我也觉得是好像还挺自然的是我是一直尊重朱瑞但是他最后就是去年春季的这个上课
我是有不同意见然后他就跟我说的恰恰就是刘畅老师所说的他说不能够只为多活一段时间而活着他一直是读书思考交流我觉得是他的生活或者生命的方式然后他热爱哲学热爱讲台然后讲台或者课堂一直是他就绽放生命和激活生命的一个地方
他的精神互动一直是他能量的核心甚至是源泉其实除了刘畅老师的支持之外还有学生他第一次上我课之后他就告诉我他说我怕万一我倒在课堂吓着学生就有跟他们去说我有可能倒在课堂如果你们害怕你们可以取消这门课
没想到没有人取消下一次的课反而来的人多了所以这个课堂赖以进行其实不是朱瑞个人的事刘畅老师和学生才是这个课堂重要的主体对
柳昌老师因为从秋季学期到春季学期相当于这一年的这个时间这个课都是您和朱越老师一起上的当时你们磨合出这样一个共同上课的模式是因为考虑到他的这个身体的状况还是说
它就是一种你们对于课堂探索的需要这个其实不光是最后一年我为什么跟朱老师交集非常多呢因为朱老师他的专业专业领域分析哲学然后心灵哲学当然还有更宽广的领域关于艺术关于认知科学因为我们都是一个方向的本来就是我们课上课下就是在对话
一直在交流我现在想还觉得历历在目就是比如说这个我们排在晚上的一门课啊我们中午呢都已经到学校了然后朱老师呢美食家啊朱老师经常跟我说哎唱歌我知道一个地方那个特别好吃啊我带你咱们去吃一顿
我们在那边吃就边聊就聊晚上我们这个课要讲什么每次都能聊到一个话题我们就想继续往下聊然后到下午就朱老师准备朱老师的我准备我的课见然后到了晚上然后我们就延续中午的这个话题继续跟学生探讨这个话题我们觉得这个模式特别的好
我们一般上班的人两个打工人凑在一块都不喜欢聊工作没有想到两个以哲学为生的为职业的凑在一起还是这么喜欢聊哲学对对对我跟朱老师就都聊过这个事我们就区分两种不同的学问一种是叫做为人之学我的工作是牺牲我自己
牺牲我的时间牺牲我的生活为了别人来去做这个事我这个下了班我就解脱了是吧是这样一种感觉回归到自我了对回归到自我了但还有另外一种呢就是是叫做慰藉之学这就是我享受这个东西我们都觉得
我们所从事的这个呢就是慰藉之学就多么的幸运就是从事的是自己最爱的这个东西结果还有给我们发钱是是关于两位老师的友谊朱玉老师的这个书里面他提到一个细节我印象特别深他讲过一故事就是他生病之后他有一次给你打电话好像你们经常就通过这种方式交流对对对他给你打电话然后他说
有一天突发形象说你能不能给他唱一个歌当时你好像是在车上吧然后你就下车随便找了个公园然后就在电话里来唱了一首歌我看了这故事我真的觉得好像我上一次听到还是这个伯牙的故事哈哈哈哈
就希望能达到这样的一个境界确实我跟朱老师有点那种遇到知音的那个知己感对对因为就是当时呢实际上朱老师身体状况就更差了一点那天朱老师讲完了那个小大之变我们送朱老师呃
上车朱老师上车以后他摇下车窗就专门给我打招呼他说那个唱歌那个我们在联系啊我现在住的那个地方特别好就在运河边上他说那个我们过两周我们联系去运河边上我们一块去散步一块咱们聊天
然后我就一直期待着能够跟朱老师在一会边聊聊天但是呢就没想到后来听到消息就是朱老师已经进了那个安宁病房了吃不下东西了延着很多天他只能是通过那个营养液来去获取营养当然我
我也不知道能够给朱老师提供一些什么帮助但是呢他一直到最后一个他都是一个特别强大的人我就始终觉得不是说朱老师在我们身上能够获取能量而是反过来始终是我们从朱老师身上获取能量唱那个歌呢是因为有一次我们大家一块聚餐大家都唱歌然后当时我就
唱一首歌然后朱老师说你可以你这个会唱歌后来朱老师说你再唱一首歌所以我就把这个当时我们聚餐的时候唱的那个歌又给朱老师又唱了一遍我虽然没有见过朱瑞老师然后但是我是通过就是看他最后留下的这本书他的这个对话他的这个思考的这本书里面才算是
对他有一点点的了解但是就是这么有限的了解里面他给我的感觉是一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人然后也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一个非常豁达的人比如说最后大家能看到的是他在课堂上他经常拿着的是一个登山杖而不是一个拐杖嗯
对对对这是因为他是一个非常喜欢户外运动的人是啊是啊对也特别符合他这个登山家野外探险者这个身份我之前还问过他我说要不要我们一块去那个野外去走一走周老师就说倒不是说我不乐意他说因为他体力非常好他是要从那个黎明到黑夜就是不停地走的你没有这种长期在野外的这样一种训练的这样一个基础的话
是不太可能跟下来的所以以他这样的一个性格和他这么热爱运动热爱生活的一个人你们觉得他的整个的人的状态在生病前和生病之后他那个变化大吗当然那个身体的变化肯定是巨大的但是他的整个人的那种精神状态两位觉得这前后的精神面貌上那种觉得周老师从来没有变过一直到生命的最后我不知道苏美姐是不是这样的一感觉对
就精神层面没有变化真的他一直是有强烈的好奇心喜欢探索喜欢挑战
不断地攀登精神高峰的人因为到了安宁疗护之后我自己觉得 Dre 他不再是我的弟弟不是我在照顾他而是他给我巨大的能量他虽然身体在安宁疗护的时候身体是明显的衰弱然后他说我是寄居谢世的用意识拖着身体如果说确诊之后他的身体是变的话他的安宁疗护的时候就是大话流行的那种话
真的对这是我的非常真实强烈然后现在还需要去理解到底怎么能这样的一种感受对我到现在都不能够想象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在死亡就在跟前的时候他是如此的坦然镇定让我不要慌你们是觉得他在知道自己的这个生命马上就要走到尽头的这段日子里面其实没有表现出对这件事情的恐惧丝毫没有对
对完全没有实际上那个朱老师呢他我发现啊他其实关于这个恐惧的思考包括关于死亡的思考
远远早于他的这个患病我之前可能有一些那个误判我以为呢是朱老师患病之后他就是有一种切身的是吧关于死亡关于恐惧其实其实我后来我看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比如说朱老师就经常爱说的一个话引用的是那个苏格拉底他说这个哲学呢就是一场死亡练习就是我们哲学家在做什么事做的就是要练习死亡
17 年那时候看他是写了一篇英文的文章就是论死之为化化就是刚才朱老师讲的那个变与化它不是变而是化死亡实际上就是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它是整个大化流行整个生命界的生生不息他其实就对所有的这些问题都有过非常深入的思考他
他一旦患命之后呢我觉得他绝对不是一个好像病来如山倒是吧然后他就被打个措手不及完全不是这个样子我觉得他是有充分准备的他有自己非常鲜明的态度他生命的这个旅程啊
就是一场这个道成肉身的过程就是要活成他的思考本身那时候虽然他患病嘛但是给我们发消息我现在虽然是一个癌症患者但是我自己的这个感受我就是完完全全是一个健康人我觉得他有点那个跃跃欲试的那个劲你知道吗他就要跟这个死神来一场赌注你可以取走我的生命但是你没有办法打倒我我的精神生命从来不会停止生长
哪怕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所以这个呢才是给我们的一种强烈的反差你看到朱老师越来越瘦弱越来越蹒跚你看他的精神境界你反而觉得越来越强大对我想说一下因为他 8 月 1 号离开的时候医生也非常惊讶他们都没有见过就这么镇静然后快速的生命指标的下降就是很果断很勇敢医生说的这句词这么果断这么勇敢
然后 31 号呢我就是看到他的身体有变化
然后我就跟他说话的时候就有点慌看到我有慌的时候他非常震惊地说姐姐你不要慌就是这么回事他那么的坦荡医护人员来的时候呢就说朱老师如果你痛你就叫出来你不要忍朱老师反慢但是笃定地说我没有忍他真的是那种以经验的方式来验证了他探索的精神的那个
所以完全让我觉得它是何以做到的这对我来说是个谜您现在也不能完全地去解答说为什么她在这个过程中好像没有丝毫的慌我读了这个对谈就即将出版的这本书之后我觉得我理解了层次然后我进了一些其
其实刘畅老师比我更是朱瑞的亲人不敢不敢对他临终之前其实让他唱歌那个就是他最后的几天了朱瑞把这个发给了我家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孩子这个的确是我莫大的一个幸运有句话不是叫这个相见恨晚实际上跟朱老师也没有认识太长时间但是哎呀就是相见恨晚嗯你还记得你对他的第一印象吗第一印象就觉得他特别年轻吧嗯
当时的话当然应该朱老师到我们人大那时候朱老师应该多大 2020 年应该过 50 了应该是对吧对 54 了 53 54 对那真看不出来我记得那次我们刚那个朱老师来不久我们约了一会出去骑自行车我们就闲聊朱老师就说我前段时间我去做了一次体检
所有指标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的他跟我讲他就总是要去徒步的手里边拿着一个 pad 轻装上阵早上一早就出发就扎到这个北京的深山里边去走到晚上哎呀
晚上一点灯光都没有周老师就特别享受目之所及没有一丁点那个人类生活的喧嚣只有他走路的声音然后有的时候他就灵光一闪他的哲学思考又有所推进他就那个亮上那个 pad 记上一点然后再继续往前走啊
当时跟我一说我就头脑中特别有画面感我觉得朱老师就像那个庄子里边讲的那条鱼一样他就在水里边畅游享受他的生活享受他的哲学享受他的思考他在荒野中的这个形象特别符合人们对一个哲学家的想象嗯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这么有活力的人在你们听到他这个生病的这个消息会不会觉得就特别的不可思议对啊就是反正我当时感觉我就特别的惊讶是不是这样的那个宿美老师就是他几乎从来不去医院是的身体特别特别的好
然后我就说一下他的年轻因为我们有发朋友签嘛然后大家都说你的孩子跟你长得真像他就走路都是那种就蹦蹦跳跳的但是在他是 22 年的 8 月份去医院的嘛
但是在四五月份的时候呢他有跟我说他那个难受我就看他明显瘦了我说你一定要跟我去医院一到医院已经晚期到那个好几个器官扩散非常非常的难以置信朱瑞老师在知道他的这个结果之后他有过那种挣扎的过程吗没有他问我医生有没有说我到底能活多久他说
他说如果只有几个月我就不治了我就赶紧写书他当时正在写刘畅老师知道的关于那个耳的那个他写了几张他说我要把书写完我说医生真的没有说只是说他是就是病得非常厉害了吗没有说到底多长时间然后他就他说那我可以不治吗我就直接写书我说不可以
然后对然后我说你必须听我的然后就开始治疗是这样的没有任何纠结我说你的身体虽然医生的判断这是很晚期了但是你的生命力跟别人不一样啊你就有可能有更长的时间来写书他就在那写那个书他的愿望就是把他所思所想
贡献出来贡献给其他人说不定有意义因为朱老师他就像刚才苏梅姐讲的他肯定不是那种希望自己这个糊里糊涂的那种当然我也非常的惊讶朱老师身体这么好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我觉得不应该为朱老师感觉到伤心因为就是我们刚才讨论他自己并没有把死亡这么的当回事
他一辈子都在练习死亡都在练习着去克服恐惧而他到了最后他的确经受住了考虑所以当时就是朱老师走的时候我们就说朋友都给朱老师写一两句话
写的是悲心交集那句话就是那个李淑彤最后的那个绝笔悲伤和那个欣喜是一样多的因为一般人大家作为肉体反胎一谈到死亡这件事情的话我觉得好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害怕是的可能离死亡越近的人你的那个恐惧感会越强但是这个
朱老师的思考里包括他最后这段时间他的这个所有的行为本身就让人看不到他对死亡的恐惧呈现了他确实没有在害怕恐惧他在书里面也花了很大的一个章节包括在那个
和记者的对谈里面也谈到他对这个事情的思考然后里面反复提到的就是说他说学哲学让人不恐惧死亡而且他说哲学就是在反复地练习死亡这件事对刘畅老师我很好奇的是就是您也是学哲学的就您对死亡这件事情会一样超脱吗您不害怕吗超脱我不敢我还没有完全的参透我之前呢就是老师在问的是说朱老师他为什么不畏惧死亡
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我应该问的是说问我自己我有没有不畏惧死亡我为什么畏惧死亡我觉得我真的是就是有恐惧的从我的那个恐惧出发我觉得那是最真实的问题没有恐惧那我觉得真的是难的非常难您看您作为一个同样的和钟老师一样是以哲学为业的人都承认这件事情是很难
所以那我觉得可能很多的听友会和我有一样的疑问是不是只有像这个朱热老师他的哲学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他才能把这个事情思考的这么深然后他才能不畏惧但是我觉得可能我们普通人里面从中学到的也不是说我们来听了这个
看了朱老师的故事然后听了他的一些想法就真的能做到不畏惧死亡了而是我们能从中或许能够有一定的启发和一定的经验对我比较好奇的是他反复提到哲学是让人不断地练习死亡但是死亡这件事情怎么练习呢他对于所有人来说他只有一次而且没有任何一个
死去的人会回来告诉你死亡是怎么一件事情对我觉得你提的太对了就是我们是那个特别广义上的那个唯物主义者我们认为死亡就是什么都没了对就是结束是消失对吧就完完全全的消失没有任何人能够经历死亡
它是一个在这个意义上从来没有人可以练习的东西实际上这些期也是一直在听我们课的一个女同学谢亦红朱老师生命最后那十天就是跟这个亦红他们一直在聊天这个亦红当时也向朱老师提了相同的问题但是朱老师呢他给的这个回答呢他说我们讨论灵魂我们刚才讲的精神力量不意味着说呢我们就要预设一种真正能够跟这个肉体相脱离的东西
灵魂是一个参数我个人的理解我们地球上有没有经线和尾线在实质的意义上你看我们走哪没有说哎呀这拦着一道线的经线尾线呢就是我们去理解我们自身所在位置的一个参数它是用来去度量我们这个在地球上所在这个地理位置的那么这个灵魂是来去度量它是来去度量我们的生命活力的
所以周老师他始终在强调说去热爱生命去珍惜生命它应该不只是一个长度改我们追求不是说我活着就为了再多活一天这样的话你就成了生命的奴隶你不是真正的生命的主人我们这哲学家也不是说炼狱死亡好像哲学家就是要有意去作死
我觉得练习死亡是为了提醒我们因为死亡这个结局是一定存在的你要意识到这件事情是为了让你能够真正地将自己的生命活出质量对更好地活哎呀就是这个点它是一个质量概念它是一个力度的概念所以在这个意义上什么是练习死亡我们不只是作为一个肉身活着
不只是作为一个牛马活着我们不断地在练习死亡但是练习死亡就是在练习更好的活着我们有多么的热爱生命我们就有多么的厌恶死亡而当你反思死亡的时候你就是在反思生命本身把死亡跟生命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把这个问题要不断不断不断地想清楚
只有想清楚了我们才能够让我们自己更好地活着就是你看我们现在缺少的什么缺少的就是这样一种灵魂
对 我觉得这也指向了我们今天为什么要进行这样一个谈话的主题不是说要对死亡进行一个纯粹哲学意义上的一个思辨其实大多数包括我自己在内包括我们的这个听友在内为什么要谈论这个朱老师的话题为什么要想听一听朱老师他自己是怎么面对死亡他怎么思考死亡这件事情其实最终的指向是为了
当我们意识到死亡这件事情是为了让我们来去思考我们应该怎么样能好好的活着然后您刚刚提出你活着就要活出人的精气神来活出一个人样不能像牛马一样的活着对对是但是您应该也能感觉到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社会尤其是在整个青年层面表现出来当然这不是仅仅是个体的原因它也有整个大环境的原因
就整体来说这是一个相对比较倦怠的社会大家都活的怎么说呢用牛马自嘲钟老师之所以在网上引起那么多的关注除了因为他生病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他的思考和言论他对于内卷和躺平这件事情的一个思考
他里面提出了一个角度是我之前没有想过的就当我们在谈论内卷和躺平的时候很多具体放到中国的这个社会情形上是因为中国人口多然后呢资源稀缺所以你的这个竞争压力会格外的大所以才会出现内卷朱瑞老师说在这个原因的背后还有一个深层的原因是因为你欲望的单一化
以价值的单一化对对对他有非常强的一种感受力他感受到了这样一种年轻人所面对的这样一种困境朱老师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好的写照你怎么去克服这样的一种东西你看我们怎么去理解这个躺平还有这个内卷到底是因为什么类朱老师他区分了这个内卷和真正的那个生命的欲望其实内卷根源是什么
根源不是生之欲是死之畏是恐惧我就是不断要那个更快更高更强突破自己的极限那个东西不叫内卷内卷是什么你看所有人都在感慨的是我是个牛马呀
我迫不得已我没有办法不是我想卷是我被卷进去了是吧是的它不是一种奋发向上的内生动力它是一种被迫对它背后是一种怕是一种恐惧恐惧推动着我让我只能卷下去那最后我累了我就躺平
这是朱利尔老师他看到的年轻人的困境让我们内卷也好让我们躺平也好是这种恐惧在折磨着我们真正能够窃除我们内心的恐惧又有什么力量让我们能够好好的朱利尔老师就是讲的什么是真正的高欲望
不是说在一个别人为我们规定好了的一个赛道之下所有一些东西都是被别人给我安排好的假如你已经认定了自己这样你已经投降了然后在投降的基础上你去内卷无论你卷得多深你在鄙视链上你爬得多高你已经自认为自己是一匹牛马了你已经是生活的奴隶了我觉得朱老师问的是一个更根本的问题
我们跟生命是什么关系我们是生命的牛马还是我们真正要做一回生命的主让那个生命的真正的那个欲望去来引导我们自己
而我觉得朱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个榜样他一直到生意最后以后他都是生机勃勃你不觉得这个是很讽刺吗对朱锐受到学校邀请在毕业典礼讲话的时候他是非常认真的想我跟年轻人聊什么就是刚才刘畅老师所说到的他其实是感受到别人的困扰我试图跟他解读一下呢他首先是从思维认知上面破除困境
不是非此即彼还有其他可能然后对于价值的认知他做了一个引导就是我们不要因为别人喜欢我就想要我们要跟我们追求的东西的内在价值建立联系这个高以望就是刚才刘畅老师说的他不是说我一定什么都要的高以望而是那个价值是值得我追求是我热爱的
所以你去追求你热爱的东西你是没有内耗的你就有无情的能量的源泉所以我就试图的从对思维方式的认知的改变对价值认知的这样的一个求真以及你去寻找热爱的你就会少一点内耗这是我的个人解读没有经过之类的统一
对对对就是要好好活着是吧不断地去探索那个生命的新的可能性一直到最后所以我觉得虽然我们一开始的这个话题是围绕着死亡这件事情展开我们其实谈论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恐惧因为我们其实
恐惧它是分层次的它分为浅层的恐惧和这种深层的恐惧而死亡是我们面对的所有恐惧中最大的最深的那个恐惧但是在接近这个最深的恐惧之前我们还要面临着那些浅层次的恐惧比如说大家会担忧自己的这个工作会担忧你的钱挣的够不够多就是这些小层次的一个恐惧
然后呢但是因为朱老师生病这个事情让他不得不去直面思考这样的一件事情但普通人一方面你不是做哲学思考的另外一方面呢可能你也没有到生命的这个最后的一个阶段他可能还是要每天的去解决生活中大大小小的这个琐事这些令他
烦恼的这个小恐惧所以我们不是在讨论死亡本身是在讨论生命在讨论怎么样能够更有质量的去生活这个是我们跟那个字面那个实际上的牛马的区别我为什么活着他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它不是一个哲学的问题它是一个我们每天生活的一个问题我觉得就是就是生活的动力
就生活的动力我觉得呀它是一场拔河在反思我自己我就有好多恐惧对吧但是我就生命中只有恐惧嘛又不是它其实是这个恐惧和你对那个新的可能性那个好奇那个冲动它们在进行一场拔河比如说你看今天我来参加我们这个播客为什么是因为我恐惧嘛是因为我的兴趣它是一个有意义的东西我认可这个方面
当我以这个东西作为我生命的动力我就做事情一个动力的时候我感觉到我是我生命的主人完全没有恐惧我可能也做不到但是呢至少我觉得当我在享受生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个瞬间是这样的一种热望战胜了恐惧的那个瞬间是吧像年轻人也好或者每个人也好我们也有心中的热望我们也有对生活的期待但是呢我们的生活不是用那个东西主导
它是由那个恐惧主导的你就会发现恐惧是不能给我们生活方向
我想说一个 Jerry 的例子来取证刘畅老师刚才说的两种力量他中间不是有做过手术吗对 切齿他的直肠上的病灶那是一个很大的手术早上我到的时候他就在那儿像一个迎接新的美好未来一样的他说我们病房里面的人都在害怕他说我就很好奇他说我很好奇我的生命在这个手术当中会怎么样
他其实不可能一点恐惧都没有是不是但是他的好奇心然后就让那个恐惧退场了我想应该是那样的我觉得是这样他真的是把自己的生命作为一种方法嗯 是的 是的或者是生命是他去观察的对象了他当时就是这个样子的哎 我的身体在这个手术当中会发生什么呢对 对这样的话他反而让人跳脱出了我在看这个朱瑞老师这本书的时候我有一个
很深的感受我觉得跟两位老师也是相似的我觉得在他生命的最后是出现了两个主任一个精神上的主任是在观察那个肉体上的那个主任对这也是我的感受我有跟 Jurid 那个直接这么去交流因为他最后
他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是这样死亡就在跟前好像我们一起那个欢迎死亡来临然后朱瑞说就该这样他非常高兴你就看不到那个病房里有恐惧反倒被他的灵境照亮所以我感受到的能量
是我不知道我自己真的病重的时候死亡迫近会怎么样但是我心理上的认知上死亡不可怕了这是朱瑞给我的巨大的能量我在不断的就是在消化朱老师的很多东西在反映我自己恐惧跟这个热望之间在我这个生命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我可能得需要更多的时间慢慢去消化我觉得我很多时候我可能活得有点懵懵懂懂的
不会经常去想就是这样的一些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我到底应该怎么生活对吧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但我觉得朱老师一个首先的一个特别重要的意义就是可能不单是启发我而且启发也许就是读他的书的更多的读者都去问这样一个问题我觉得能够向我们自己问这样一个问题就是一个最好的一个起点我在最后陪伴他的这些天里面
我觉得如果把它叫做心灵成长或者精神强大的史无前例的除了他观察到他的还有他主动的跟我交流其中就包括两点一点就是有的时候我在当下显得有一点需要他提醒的时候他就说跳出小我
这个声音一直在他在病房里他跟我说跳出小我就好办了所以我现在越来越多的知道我是自然的孩子我是许许许许多多联系当中那一层在的将来我会回到那里不像以前只是一个远远的说的这是 Jerry 在旁边跟我说的他就进入了我生命的深处你们姐弟的关系好像一直很亲密对对对所有的姐姐都对弟弟好好
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对是这样的因为我记得他书里提到一个细节他说你们上大学的时候会通信我上大学到他读博士大概两三年那个快毕业的时候我们一直通信而我们的通信并不是说收到了对方的信我再给你回一个信不是这种礼节性的而是我们每在生活当中不谈生活都是我读了什么书我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新的看法那
其中有我在上海华东师大读书他在北大读书的时候他印象非常深的是他说当年有这个南城北里成都县和李大钊他说今天有南诸北诸我们一定要为国家的美好未来我们一定要让自己的精神不断的去发展要追求自己的理想一直到他美国对他后来叫我用英文给他写信可是呢我又初为人母我觉得英文本来我就不好所以慢慢的就信少了对
我原来以为跟姐姐跟家人他可能会谈论一些更具体更生活上的一些问题没有想到他跟姐姐讨论的也是哲学层面的精神层面的问题对
对可以精神层面的对一直是精神层面的更多对所以我们的信可以他可以给他在那个身边的很多同学看我们谈话到这儿进行的也差不多了我最后想问两位老师如果此时此刻就你们可以对朱薇老师说句话的话你们最想对他说的是什么
朱老师我觉得我说什么都不如我就是通过做吧我觉得朱老师他就是我的一面镜子做事情对得起那面镜子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对得起自己的灵魂觉得可能就是对他一个最好的回应
苏美老师呢我觉得做 Jerry 的姐姐是我的最大的荣幸然后 Jerry 也是特别的幸运她有特别多的精神家人除了哲学先前小丽老师刘畅老师建华老师学生还有比如说易红子墨以及她没有见过面的宋飞等等这些就是她精神上她其实比我更
还想说的对朱瑞说的是一个礼拜之前两个儿子利用春假来扫墓然后大儿子川川跟我说爸爸离世没有给我任何的悲痛他在生病之后那种勇敢那种乐观给了我无穷的力量二
二儿子给他写了一个卡片说的是 Rest in power 他不是 Rest in peace 是要表达在恩恩的心目当中爸爸一直在为社会做贡献现在依然在给大家带来能量这是我想告诉朱瑞的我在开始的时候念过一句话是朱瑞老师说的他说请不要为我伤心要为我感到骄傲我觉得他也适合放到我们这个对话的结尾
最开始的时候苏美老师反复提到说在这个朱薇老师生病的最后的过程里面其实是她给了你很多的力量我当时不是特别的能够体会但是现在到了这个谈话的结尾我能够感受到
这种感觉因为我也从两位老师对于朱越老师的追忆中对于他的这个思想的解读中我也感受到了力量也希望来收听我们这期节目的听友们也同样的能够感受到这种力量我觉得这可能也是朱越老师的心愿也是我们纪念他的方式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