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与未来一样崭新我是许志远欢迎收听历史学人播客我们将探讨历史的偶然与必然以及生活在历史中的个体的无穷的可能性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各位听友大家好欢迎来到由单向街基金会和历史学人推出的播客历史学人我是庄秋水那今天呢我请到的是我的好朋友一位非常有意思的青年学者长城大家好我是长城香港科技大学人文学部的副教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历史有兴趣的或者是你是怎么会选择这个历史专业的呢如果要讲的话很多人会从小时候讲起
我生在四川宜濱一个小的地方所以当时也没有特别多的书就看三国演义我很小就说我以后长大了我要去徐州就是三上徐州地方我去捡三国时期留下的一些刀捡一些宝刀宝剑什么的一直是很有兴趣但是真正要想变成一个专业这上去距离是非常远的
我是高中的时候到美国去是因为我父母他们是访问学者所以我跟着去了美国当然跟大部分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样当初在密西根大学念书的时候我当然的兴趣都是想去做什么投行或者做什么 consulting 这种咨询公司我的专业也是经济但是我对历史还是有兴趣所以说我一个复修的另外一个专业叫做国际研究你可以自己组合一些政治还有历史但我没有上任何中国相关的历史因为当时好像觉得何必到美国来学中国历史我们自己都知道啊
所以你其实跟现在很多的方向不一样是你历史不是一个上大学学的专业是一个辅修的专业主要我是学经济当然也是想去投行去工作结果后来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银行工作 Bank America 就是在香港的美国银行第一次到香港是 1998 年刚来就发生了金融危机亚洲金融危机但是因为我们是最年轻的也是最便宜的所以就没有被炒掉他们看到很多人就被炒掉
对当时你刚入这个金融这一行就遭遇了这个金融危机这条路就被打击了我记得当时我们刚开始那项目是挺好的先去伦敦去培训当时就发生了俄国当时这个国债就就违约当天要去上班要去培训上班的时候看到报纸的头条说俄国违约美国银行这银行就亏了三亿美元然后
然后跟我们讲课这个人他一进来就说如果这事情发生得再早一个月或者几个礼拜你们就不会在这里了我们整个都会取消他说我们很害怕结果后来我们看到我们同事是比较资深的人一个一个都走了但是我们是最便宜的所以就留下来廉价工人反而就没有被裁掉啊
对但当时像我们也是很年轻的就是也没有做什么具体事就是说都是 training 受训到了第二年然后我就辞职了但那时候互联网很火嘛就是 98 99 对那时候刚刚是那个互联网的大潮对所以我就银行辞职了我就到北京来找我的朋友他们当时开了一个网站叫 China Ren 结果刚来这里然后这个互联网泡沫又破灭了
就是你的毕业之后赶上了俩波的泡沫都赶上了破灭对公司很快就被搜狐收购了我去搜狐又待了几个月然后这个时候我就想应该回去读书所以我就开始去准备考试就周末晚上去上新多方叫考 GRE 我上了一半我就觉得也许可以了我就回美国去考因为美国考好像当时比较容易还是怎么考完了之后发现我考得挺好的
然后我就跑回北京来因为申请学校还有一段过程嘛我就去找以前我的新东方老师我就说我也想来教他说好啊你去参加什么试讲然后我就在新东方就教 GRE 教过口语又教了两三年吧然后就考上了第二流的学校的博士然后也同时申请上了
斯坦福纳学的硕士就是东亚研究的硕士最后我权衡了一下想去上一个比较好的学校虽然是硕士班我同时上了一些政治学的课我想准备再去申请政治学的博士所以你那时候的兴趣是在政治学方面对但是像我现在回想我并不了解什么是政治学只是说本科的时候一些政治学和现在博士班的政治学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好像学经济学本科学的经济学都是很简单的对吧但你真正的经济学家现在是非常定量的基本上是用数学用了很多但是我数学又特别差我到了斯坦福我虽然是硕士生你也可以上一些跟博士生一起上一些政治学的课我就发现必须要上一些统计学的课但是我就发现我是彻底不行的对我说数学太差了是没有可能但在这个时候很偶然的原因突然我想我转来学历史
像就是到了我在斯坦福读到第二年的时候第二年硕士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要申请博士班投的这个申请还是投给最早截止的学校就比如说那个 Berkeley 最早的都投的是政治学的
但是正好在最后一个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去听了一些政治学的演讲突然就觉得我不想学政治学我要转来学历史而且正好在斯坦福的时候碰到两个非常好的老师一个是 Lucien Bianco 就是法国的历史学家碧昂高他当时已经 70 多岁了 1930 年出生的对当时他已经 70 了
六七岁了但是刚开始的时候我听不懂他说的法语的口音很重所以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他讲得上是很有意思的原来还有这么多东西我其实是不知道的而且他是非常真诚的一个老先生所以对我影响太大
然后同时我在斯坦福也帮一个历史学的教授苏承杰帮他做研究助理这是当初我去斯坦福读书的时候因为免掉学费但是生活费还要自己出的话但他们帮我安排做一个研究助理苏承杰他研究像是清代的法律还有妇律史像我自己对这没什么兴趣我记得印象非常深刻是我第一次去见他的时候
就到图书馆里去因为他们就是以前黄宗志教授是他的老师对也就华北的农村对他最早是做华北后来他做了八线档案中国最完整的法律文书他把它给复印回来然后他后来卖给斯坦福大学的图书馆堆了很多箱然后我的任务就是把那些法律文书给打字打出来因为他是没有断句的他去断句所以我整理了一个学期也只整理了几个案例对
但是他觉得还是对他是有用的第一次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就说他随便聊天他说你在这做什么我说我是要申请政治学的他就说你为什么不想申请历史呢我说我不用我对历史我不需要
没想到过了段时间我发现然后我也上过他的课 Legal Document 清代的法律文书同时还有必养高的课这两个老师所以最后我的决定全部转来申请历史其实你投入这个历史的时间不像很多人可能从本科就开始进入这个历史行业你相当于从博士开始对而且我已经工作了好多年当时我进入博士班之前已经工作了
6 年然后又读了两年硕士又过了 8 年所以说我开始的时候已经是非常晚了所以没有受过任何的课班的训练所以当初能够考上虽然是运气也是很好的就像我每次找工作职责的得到一个 job offer
我申请博士班的时候只有一个学校收我就是 San Diego 周旭瑞和毕克伟他们收了我就是因为你这个经历可能跟大多数专业的历史学者还是有一点不一样因为很多人就很早就进入历史行业
但我知道你做研究就像你刚才讲的确实可能是从档案入手的清贵的这个文书啊后来我知道你做的研究课题你也需要去很多地方大量的去收集资料去访问一些那个学者什么的
你能跟大家分享一下你找材料这方面的一些心得吗可能我想因为我没有受过这种课班的训练也有它的好处对吧因为我以前没有什么老师我也不太受他们的影响所以我就想做一个我想做的我硕士班的时候我想申请博士班的时候
我本来的一个计划是算是一个很传统的题目就是想做晚清的自愈局的研究当然就需要去看第一档案馆的档案我对这个感兴趣也是因为我在北京待的时候我在一个 NGO 工作过的就是做志愿者的一段时间所以关于基层民主的基层选举的选举
也是因为十几天的梳理那么寻找现在中国里面有一小段我说我该去查一下这个所以我本来的计划是做自义局那就需要看很多的档案因为第一年在学校里只能看这些报纸比如申报这样的报纸但真正要开始做研究就必须要去看档案那么多
就到北京的第一档案馆去但是很碰巧那一年夏天从那时候开始北京一档就已经基本上是关门了就说他们在整理所以说我去了就是北京就什么都没有干然后
夏天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成果如果继续做的话就会非常的困难幸好后来我没有继续做这个题目后来我才知道哈佛大学有一个博士生也在做同样的题目当然他做的更广泛的就是从自义举一直做到民国的选举到一直到共和国 50 年代 6 年那次选举他做的时段比较长但是如果继续做自义举选举那肯定是和他是重合的而且他比我稍微早一点点他会很糟糕的这时候就碰巧发生一些事情我就
引入到了下一个关于志愿军战俘的研究这个事情也跟老家山西有很大的关系我祖籍是山西太原所以我祖父上的是山西的民贤学校就在孔祥溪到山西太古办的学校我在北京的时候我爸爸就说他说北京有一个老先生叫张泽石
他是明显中学毕业当然他不是在山西毕业他是在抗战时期在四川金塘那里上的他们后来抗战时期学校内迁到四川省的成都附近的金塘 2007 年夏天的时候
我都快要离开北京了我爸爸说他这个老先生是你爷爷的校友他有一本书像他也不是他写的是他以前这山西民贤的校友写的书关于民贤学校的他们想捐给美国大学的图书馆叫我去把这书拿过来带到美国送给档案馆
结果他除了给我山西民贤的书顺手他又给了我两本他自己写的自传一本就是我的朝鲜战争他自己朝鲜战争的经历还有另外一本是考验他们其他战俘一起和写的一部关于朝鲜战争的回忆录我拿这个书拿回来到了美国当时我把他们要捐的那本关于民贤的书就捐给了我们学校图书馆但是另外他写的志愿军战俘的书我就随便翻了翻
但是正好非常碰巧的一件事情是因为我的一个师兄叫周杰荣叫 Jeremy Brown 正好有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他聊天就聊起这个事情正好他就是前两年才去过美国国家大战馆去收集到了很多朝鲜战争期间的美军的审问记录所以他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后来收集到《胜利的困境》那本书里面所以他就告诉我他说你说这些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去档案馆看一下所以这就是大概是对我博士班过了一年半那个圣诞节的时候我就跑到华盛顿的国家档案馆去找这个资料那我问你一下就是像就是美国太正皇档案馆你就是申请就可以去看吗他们的档案都是公开的吗对比如说美国国家档案馆
是完全都不用申请的你直接去就好了你去了之后当然你需要一个证件然后当场就给你办一个证然后有些注意事项你学习一下然后要考一个试但是很简单的没有人你从来不听说谁考不过的然后当天可以进去你跑了这么多的地方就是历史的档案总是给你很多的线索你从这个线索然后到另外一个线索不断地最后就串联成一个历史的东西你
因为之前也不是说长期的受过这种从本科硕士博士这样的训练然后但是你现在突然一下就去接触这种第一手的档案第一手的资料就对你的整个的历史认知对你的这个人有什么样的触动呢对像以前我也没有做过任何的真正的历史研究也是到了博士班之后才开始的但是像我们的同学里面
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以前是学历史的有的人学政治学的学其他的在美国来说是很常见的很多都是转行有人曾经做记者的也可以说没有这样的科班训练但是其实做了博士班的时候我想我的老师像 UC San Diego 就是周旭瑞和毕克伟他们中国现代史的项目应该算是训练算是最严格的但上也没有专门的一个比如说
舍料的课他们都是通过边学边做这样子比如说在 San Diego 每年的有三个学期第一学期就是看二手的资料我读了三年所以每年都是同样的有一年是我们看中文的书所以让我们学生自己提议看什么中文的书
像我有一年提议就是读毛海健的天朝的崩溃别的同学推荐他们其他他们喜欢的书他来学习一个 quarter 的一个 quarter 就非常短只有 8 周就是 quarter 我们就是去跑图书馆和档案馆当然因为在加州比较方便的去图书馆就是去 UCLA 它的图书馆因为它的馆藏是最丰富的就是开架的然后我们会去 Berkeley 的图书馆 Berkeley 它除了一些图书还有地方志
然后它也有一些原始的这些文件比如说
什么人捐的这些档案捐给 Berkeley 的图书馆然后我们也会去胡佛档案馆去翻查一些资料当然这时间是很短的只有我们只有三四天时间在那里但是很多时候因为只是为了写第三学期写了一个小的论文但是一般情况下在 UCSD 他们这训练上是很成功的一般一个班大概是十来个学生就在第三学期大家就开始写论文就写
一节拿出来讨论互相来批评每个人做的方法都有点不同主题也不同所以做完了前后这三个学期的话一般对这个研究就会有一些认识该怎么来做还有什么样的可能
可能然后到了夏天的时候就会自己跑出去档案馆就更多的时间去比较长时期的为自己的博士论文去搜集资料比如我们到了国家档案馆比如说我第一次去我就会发现感觉是非常震撼的美国档案馆数字化是做得很差的基本上你都是原始档案一小推车推出来里面很多盒子你打开看里面还有一些原始的比如他们有人签的签名
还有血书还有安德红的手印都还有未到的因为已经很多年了有东西可能是从来没有看过的关大洋馆去过可能十几次他除了这些文字的档还有照片当然照片做的最多的比如抗战的照片做的最多的是他们深圳的燕欢牛子他们还有越众集团这帮人去复制了很多的
二战的照片回来我当晚还有这个影片就是这个电影胶片当然就比较常见的照片他们已经给数字化了但是像他的一个清晰度是很差的但是有的纪录片他是可能从来没人看过的他拿出来那个盒子都是生锈了的他把它撬开然后拿给我们放出来然后我们自己又用
相机架起脚架把它拍下来就会拍成 4K 的应该从来没人干过的做这个研究就是说你在那里是拿到了非常活生生的一手的这种影像材料还是特别难得的在 100 多年前大部分的可能还是要靠那种文字的记录它影像和文字的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对到了朝鲜战争期间当然美国人他生产的文字当然特别多然后
也有静态的照片也有动态的电影照片所以上是非常丰富的所以当然这也是碰巧做的第一个研究它就是这样一个题目但这是完全是因为碰巧发生的对完全当初没有想到的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长城我知道你为了研究的需要这些年来采访过很多很多的人尤其是一些年龄已经很大如果再没有人去听他们讲述的话那他们的很多人的故事就淹没了他们就没有留下他们的声音
那你能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印象比较深刻或者是让你特别感动的一些故事吗 2011 年的时候当时我在台湾正在做博士论文的研究和最后的写论文的阶段
就是你们的编辑杜兴他找到我等我去访问齐邦元先生因为你们的联络执行要颁发给他所以杜兴请我去访问他最好是拍一个短片我就给他拨通杜兴给我的电话然后他就接通了然后他听到我介绍我自己他听了非常的意外他说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他说我现在已经很老了我已经住到了退休的中心叫长根养生村我能不跟外界联系你怎么会有这电话呢
我本来是要接另外一个电话平常我从来不接电话的我就说那太好了要把这年度致敬要颁发给您要请您
给看历史杂志讲几句话但他说连接大了我不愿意接受访问也不愿意出镜所以就没有成功但是我跟他讲到我看过他的书我非常喜欢他的书而且他的书里之中有一段讲到他当年他在武汉大学抗战期间他们迁到了四川的乐山然后他书中讲到有一段他当年他坐船顺岷江而下在经过宜宾小城的时候他住了一晚这段非常动人的一段话
所以跟他讲我是出生长大的移民他和他聊了一阵子移民他聊了整个半个小时虽然说没有成功地帮你们录到他给你们致辞但是算是电话里跟他讲了一段时间有些非常崇拜的一个作者
但是因为他在书里我有印象他提到他的一个堂兄是东北铁岭人然后朝鲜战争期间参加了志愿军然后最后辗转到了台湾正好跟我做的研究是直接相关的所以我就有留意到这段他的堂兄叫齐振武我跟他打电话过后的一两年我每年都会去美国国家大案馆
所以有一次我在看这些战俘的记录的时候我就看到这个名字齐振武就讲的是辽宁铁岭跟他故里描述了一小段完全符合的所以这是非常意外的一个事情他书里提到了一个堂兄居然我就在档案馆找到了他堂兄的档案
所以后来我又回到台北我去访问其他的政府的时候我就有把资料给印出来然后邮寄给他有一天我在外面访问的时候访问结束了我上火车的时候我才看见有两三个未接电话当时也看不出来是哪里的但是后来晚上我就收到一封 email 然后他在他的电子邮件里就这样说的我可以念一下
长城先生,谢谢你寄来我堂兄齐振武的 PW 资料 60 多年前事情真是格式,令人感慨我曾在本周给你两次手机电话都无人接希望你在台湾的研究工作有满意的收获
2015 年 3 月 26 日
这是一份特别有点感伤的人至暮年对于那种故乡的那种回恋之情又展示出来了齐先生他的当年那本书也是充斥着这种对故乡的这种眷恋之情那我觉得就是说像齐先生这样的故事应该你还有一些吧对
我现在研究的是抗战时期的盟军议员就是当年在抗战期间有大概 4000 多名大学生他们有的是志愿有的是被动员从军投笔从容去为美军
做翻译也有少部分为英国人做翻译能访问到的都是 90 多块 100 岁属于一个抢救式的访问如果你再不访问的话就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对开始访问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年纪很大当然访问的人数就比较少到最近我只访问到了五位包括冯又兰先生的儿子冯忠了
还有比如说吴文京刚刚去世的吴文京几年前玩过他的刚一百岁去世的我也想访问梅易奇先生的儿子梅祖燕当然是当年的这些盟区翻译之一但是他很早就去世了大概 2004 年当时他和冯又兰的儿子他们等于是发小从小都是清华校园长大的
然后他们都考上了西南联大都是在大一到二的时候就志愿成军去做了翻译所以我很想了解更多关于梅祖燕的消息虽然她已经过世了就今年一月份的时候就是徐红老师北大新川学院的前副院长
他就带我去洛杉矶去访问梅吉先生的大女婿毛文德先生当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 99 岁又差两个月就 100 岁了他已经坐了轮椅开始的时候他好像讲的并不是那么清晰结果又聊了一会儿他越讲就越清楚而且他讲了好多当年的故事他自己不是翻译但是他是中国航空公司的一个摄影师当我们讲摄影师就是拍拍证件照什么他说不是的除了证件照之外他一工作就是去拍这个
驼峰航线上那些试试飞机的残骸所以当时他讲了好多这样的故事但是以前我们完全不知道有这样的工作有人做了这样的工作但是很可惜他和梅祖燕当时他们的抗战时期他们并不认识所以他并没有问到很多关于梅祖燕的消息但是就了解到他作抗战时期的一个圣诗
的经历是非常有意思但是很遗憾的是我们访问他过后一个礼拜就知道他儿子发来消息他就已经去过世了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是春节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人在加拿大访问另外一个抗战的翻译他已经是 103 岁的一个红光奎先生
因为他年纪很大所以访问的时候每天就访问他大概一两个小时让他休息但是结果他讲了三天到了第四天那他就声音就没有声音了然后正好是到了春节的时候我待在我住的地方一边就收到了毛本德先生过世的消息另外一边我正在加拿大访问着老先生洪光辉先生他没有声音又过了一天就听说他住院了
当时我觉得非常的内疚当时到这过年我就在房间里我说我做什么对我也不能去访问他们对我也不能做什么住院了对吧也不能去跑去看也是因为疫情的原因但是后来冯先生他在女儿上也有 80 多岁他是非常的大多数他说一方面是因为他平常不会讲这么多话而且讲话中趣十足
所以讲这么大声肯定是对他身代有影响但是他住院主要是因为他肺炎的感染他们前段时间都有一些咳嗽所以并不是完全因为访问引发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内疚但幸好是我离开加拿大之前他的状态就比较好了他的女儿带我一起去医院看他这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他也有谈笑风生的他说我没有问题我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当时我就放心很多了那就是说那相当于这些老人家他们去世前也有一个你这样一个忠实的听众对他们几十年前的往事他们的故事有兴趣的人去听他们倾诉我觉得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特别棒的事情我希望是对真正我非常敬佩的做口述历史的都是民间的一些人特别是比如说上个月我们请到了赖恩典就是一个汤山盟军
老兵的志愿者他同时他是一个摄影师访问过超过 130 多位抗战的老兵都是用这种相机这 4K 6K 的非常高清的而且非常专业的拍摄当然我做的没那么专业只是说我也想把他们的声音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影像都留下来这未来总有一天他会显现他们
这是非常可贵的现在你有没有后悔过我最终进入这个历史行业你觉得你最终的兴趣是在历史还是在别的方面因为你进入这个历史确实有一定的偶然性感觉上对绝对是的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后悔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虽然我一辈子我申请学校也只有一个学校录取我从来没有说几个学校录取我让我要选择的只有一个学校找工作也只找到一个工作我就去了对
但是后来去 San Diego 去读博士班我后来回想起来我当初
政治学最好的学校没录取过有些比较稍微二流一流的学校录取过幸好我没有去要是我去我能不能毕业都不知道我肯定是不开心的我肯定也做得不好但是历史是真正是非常要说自由的话我觉得只有历史是给大家最多的自由的那你作为一个历史学家你觉得你心目中的一个真正的历史学家他的任务是什么对于我个人自己来说当然就是
去借镜去还原事实然后最后把这个故事给讲出来我对这些大人物的历史上没有太大的兴趣当然我们作为资料都需要了解但是我想讲历史上的小人物的故事而且这些人他们自己是没有能力把这故事讲出来的所以我对知识分子的历史也没有太大兴趣他们自己已经写很多了如果我们不去做他们的故事就会彻底消失掉的人我想做这样的工作
但确实我觉得这是最有趣的自从我上了博士班以后我实际上是非常开心的我真的可以说我每一天都很感激实在是太感谢不知道感谢上天或者什么阴差阳错进入了这个行业我临时最后一课的最后一周我才把我的这个申请从政治学改活历史我还记得因为有一个学校我提前太早因为他截止很早把这个申请书已经交过去了已经交到了政治学系
最后我就求他们我说我要不要改到历史学系结果有个教授他回信说我觉得你对历史没有真的兴趣你也没有潜质也没有 promise 你也没有什么前途到时候我就很生气他没有要我也没有去但是后来这些人后来还会见到所以很尴尬的事情
但是我觉得历史和其他的社会科学有很大的不同我觉得在这里比如说别的学科你都是想证明你自己比别的人更聪明你要想出一个更好的模型更好的一个理论上你做的所有事情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最聪明的但是比如说我想在历史有很多历史的工作你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更聪明
你是想把别人自己不能讲的故事你把它给发掘出来你把它再讲出来把它写出来这我觉得是历史的很大的一个魅力而且你做的事情可能是不可替代的就是如果你不去做这个人的故事或这一群人的故事那就真的没有人去做了梦云今后如何算来已有十月为鉴甚是思念此刻我能闻见漫天火药味道
我随君藏身长江边一暗无天日的地窖地满手抬灯下写这些字却不知把心绪给迹象何地我爱你如磐石般坚毅我问营长我们何时上何班飞机他总在逃避我的话语可曾记得你我初次相遇你是第一批流洋教师到海宁我大概知晓西方人所说的天使射中了凡人之心若没有你我的人生必向南溢之阴
你说分离是神的考验我是不铭记于心可苍白的文字如何穿透江水踏滚泥泞我总怕游差太慢愿把信件托付给南柳幽长江上翱翔的余英此时今年阴是良辰美景母亲可好不孝子读书多年徒留过五父背影幸得你照顾也给身处异地致我一丝安定盼相聚之日每只寒灯夜雨怀人被窃心心念念四九年三月初三夜
亲密的爱人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亲爱的人亲密的爱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梦云 近在如何我知你此刻已在台湾彼日知你离去我一生痛极了但只想你安全抵达我亦是快乐的
我愁愁越久便越难说服自己此生与你恐无怨再相会也好如今你我年逾半百我幸你寻得归宿有良人香味当今中国格局我是有些难以适应的但相较互拟我便是那残冬的时光也是极美好的写到此书未免有些伤感人遇到高年就欲加私人赌物啊
我那满满一树加宝屋啊只被我那活泼干女儿称之为封建遗骨对了我听闻宝岛常有台风肆虐你可要照顾自己多些别天冷不知觉被风吹跑回我身边那我可是百般不会放你走的听人言红尘中孽族行走必定会犯些错事但我这一生做对一件事便足适这件事便是念你至此咒语反复春梦无痕八一年十月初二亲密的爱
謝謝你這麼長的時間陪著我親愛的人你的愛這是我一生中最興奮的時分實在未見你回信想必你大概回復累了吧我數次提筆在放下竟不知從何說起昨日我那乾孫揚言要把我之信件寫成歌詞我一時拒絕的
隐私一次在现今社会盛世不可多得旧时我那心急参军多是为解饥饿现今渐渐富裕了我却传起你制造的旧衣握起毛笔爱上了舒华研磨我想时光亦是用来磨的细细的磨慢慢的磨总能磨出些许墨香来
即使我这鼻子已不灵眼气深出极侥幸你的照片还能遍出一夕我果然开始害怕怕是我得了老年痴呆怕把你忘怀怕是自己孤独地躺了下去身旁结识些厌恶的念白我那几个没一起的老友一个接一个地化作了尘埃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肝肠寸断今夜不如过一回醉生梦死爱你如初可千万无虑啊亲爱的爱
謝謝你這麼長的時間陪著我親愛的人親密的愛人這是我一生中最興奮的時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