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35#与黄博聊《如朕亲临》 为什么皇帝要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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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与 未来 一样 崭新。 我是 许知远， 欢迎 收听 历史学 人 博客。 我们 将 探讨 历史 的 偶然与必然， 以及 生活在 了 历史 中的 个体 的 无穷的 可能性。

各位 听众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由 单向街 基金会 推出 的 播客 历史学 人我 是 本期 的 主播 徐天。 在 节目 开始 之前， 我 还是 要 和 大家 再 预告 一下 我们 五一 的 活动。 五一 我们 将要 去 浙江 安吉 的 天使 小镇 现场 录制 节目。 活动 当天 还 会有 基金会 水手 计划 入选 作家 的对 谈， 以及 入选 摄影师 的 艺术展， 欢迎 和 我们 见面。 感兴趣 的 朋友 可以 加 小助手 的 微信， 期待 和 大家 的 线下 交流。

今天 我们 非常 荣幸 的 邀请 到 四川大学 的 黄渤 老师， 来 和 我们 聊 一 聊 帝王 肖像 崇拜 与 宋代 政治生活 的 关系。 这个 题目 也是 今年 黄渤 老师 入选 第二届 文景 历史 写作 奖 作品 的 署名， 他的 正 标题 叫 如 朕 亲临。 黄 老师 可以 和 大家 打个招呼 吗？

大家好， 徐 总 好。

黄 老师 我 特别 好奇 一个 问题， 就是 在 世界历史 上， 通过 给 皇帝 画像 的 方式 来 凸显 皇权， 其实 是一个 特别 普遍 的 现象。 比如 公元前 那个 罗马帝国， 或者说 是 更 早 一点 希腊 亚历山大 那个 时期， 他们的 国王 就 通过 把 自己的 形象 印 在 那个 钱币 上 的 方式 来 体现 皇权， 是 特别是 皇权 对 经济 的 控制。 因为你 每天 使用 那个 钱， 你 就能 看到 国王。 但是 你看 在 我们 中国 的 历史上， 像 您 讲 的 似的， 就是说 在 宋代 才 出现了 如此多 的 玉容 画像。 为什么 我们 到了 宋代 才 开始 这么 重视 皇帝 的 这个 画像 问题？

怎么说呢？ 因为我 写 这个 书 是 写 的 宋代 的， 可能 我 谈 宋代 谈 的 比较 多一点， 可能 会 产生 一个 印象， 就是说 好像 他在 宋代 一下子 变得 特别的 重要 了。 但 其实 这个 过程 不是说 在 宋代 突然 就 变成 这个 样子。 他 其实 从 史料 上 看 的话， 是 唐代 就 已经 开始了。

唐代 也很 晚。 前面 你 像 从 秦皇汉武 到 唐代， 这 都 几百年 过去了。

在 唐代 它的 特殊性 是 在于 它 没有 实物 留下来， 或者说 宋代 的 特殊性 是 在于 它 有 实物 留下来， 就 它 有 真正 的 皇帝 肖像 的 作品 留下来。 唐代 其实 没有， 唐代 我们 只能 从 史料 上 看到 它 其实 还是 有 很多 的， 但是 那 都是 描述性 的， 我们 无法 眼见为实。 宋代 因为 机缘巧合 还是 什么样， 反正 他在 历史 的 传承 过程中， 他 留下 了 一批 完整 的 关于 宋代 皇帝。 除了 那个 跳海 的 宋帝 比 王国 前期 的， 就 除了 那那 两个 小孩子 以外， 一直 从 没有 真正 当 过 皇帝 的 宋 宣 祖。 我不知道 大家 知不知道 宋 宣 祖 是谁， 因为 我们 通常 就 只 知道 宋太祖， 对 吧？ 从 太祖 太宗 开始， 但 其实 宋 人的 语境 里面 的话， 他们的 祖宗 太祖、 太宗 的 父亲 宣 祖 也是 在 他的 那个 帝王 谱系 里面 的。 尽管 他们 没有 真正 的 皇帝， 是 包括 先祖 的 这个 画像， 一直 到 宋度宗 的 画像， 就是 宋朝 这 十多位 皇帝 基本上 是 完整 的， 全部 都 保存 了 下来。 就是 那个 清代 的 故宫 南薰殿 收藏 的那 一套， 或者 乾隆 发现 的那 一套。

这 本书 为什么 选 宋代 来 写 呢？ 除了 我自己 是 做 宋史 的， 还有一个 最大 的 原因 就是 因为 这 本书 是一个 通俗读物， 看图说话， 大家 可能 会 觉 的 比较 亲切 一点。 就是 刚才 那个 问题， 我自己 其实 也 在 思考 这个 问题。 就是 刚才 说 的， 就是 我们 把 唐宋 连着 说 的话， 其实 就像 刚才 徐 总 说 的， 其实 也 还是 挺 晚 的 了， 对 吧？

对， 因为 我们的 皇权 政治 历史 是 非常 悠久 的， 特别是 皇帝 崇拜。 对 我们的 皇帝 崇拜 的 这种 套路， 这种 花招 千奇百怪 的。 但是 唐天 皇帝 的 肖像 的 这种 崇拜 出现 的 时间 其实 相当 的 晚。 如果 从 唐宋 开始 算 的话， 那 前面 差不多 有 千年的 时间 了， 是 吧？ 从 秦始皇 公元前 221年， 他 从 皇帝 开始 算 的话， 到 隋唐 在 公元 580年 的话 起来 差不多 将近 1000年 的 时间 了。 因为 那 1000年 为什么 会对 皇帝 的 这个 肖像 好像 不太 在意？ 就是 我们 去 看 史书 的话， 也会 看到 每一个 皇帝， 特别是 那些 开国 皇帝 史官 们 都会 去 描述 他们的 长相。

有的 描述 他 也不 真实， 你 像 说 刘秀 龙颜。

对对对， 那些 描述 其实 全都 不 真实。 就 是从 史记 开始， 史记 对 秦始皇 的 那个 描述， 蜂准 长 目 挚 鸟 印 财 生。 然后 到 汉高祖 的 那个 大 股 有 七十 2黑痣。 然后 你知道 刘备 的 那个。

大 耳 对 双手 过膝 的。

双手 过膝 长臂猿 一样的。 其实 描绘 全都 是 套路 化 的， 他 只是 古人 那种 相面术， 或者说 是 帝王 意象 那种 意义 上 的 皇帝 的 长相 的 一个 描述。 它 不是 一个 真实的 一个 长， 或者说 他们 对 皇帝 长 什么 样子 其实 毫无 兴趣。 那些 史家 的 兴趣， 或者说 当时 大众 对于 皇帝 的 这个 相貌 的 一个 兴趣， 是 觉得 皇帝 的 长 像 能不能够 满足 那种 帝王 意象 中 所 描绘 的 那种 天生 异样 的 特点， 而 不是 去 崇拜 他们 本身 的 长相。 就 对 帝王 来说， 其实 这 是一个 挺 可悲 的。 就是 无论 你 长 得 怎么样， 就是 大家 不 关心 你， 大家 关心 的 是你 应该 长成 什么 样子。 而 那些 样子 其实 不是人 的 样子， 而是 那种 很 稀奇古怪 的 那种 样子， 没有 一个 真的 人 会长 成 那 样子。

对， 但 到 唐宋 时代 他 就有 一个 很大 的 不一样 了。 大家 开始 正儿八经 关心 皇帝 他 真正 长 什么 样子。 你看 宋代 的 这些， 每个 皇帝 几乎 都是 有 各自 的 相貌 上 的 特点 的， 环肥燕瘦 各有千秋。 他 就 不是 那种 理想化 的， 或者说 是 模式化 的 套路 化 的 那种 状态 了。 这种 变化 我 觉得 可能 里面 蕴藏 着 皇权 的 合法性 也好， 或者说 是 天命 观 的 也好。

他在 唐宋 之际 发生 了 很大 的 一个 变化， 就是 那种 神秘主义 的 东西。 他在 向 现实主义 的 这样 一套 东西 进行 一个 转换。 这个 时候 皇帝 不是 那种 天生 神秘 的 那种 形象 给 皇帝 赋予 了 神圣感。 而是 反过来 的 是 皇权 的 神圣感 给 皇帝 的 相貌 赋予 了 神圣 性。 就是你 成为 一个 皇帝 之后， 你的 画像 或者说 你的 长相 才 具有 那种 神圣 性。 而 不是 反过来， 你 长成 一个 具有 神圣 性 的 样子， 你 具有 帝王 意象 或者 具有 帝王之相， 然后 你 才 可以 获得 天命。

这个 其实 里面 也 反映 了 唐宋 的 这种 政治 文化 的 一种 变化， 政治 思想 的 一种 变化。

对， 但 它 背后 其实 也是 那些 神秘主义 的 东西。 他 之所以 搞 这 一套 东西， 我 其实 写 这个 书 的 时候 还没有 完全 想通。 那 这 两天 我 就可以 有一点 思路 了， 就是我 是 觉得 在 这个 过程 里面 的话， 它 其实 也是 一个 神秘主义 的 一个 系统。 但是， 它 和 我们 早期 的那 那种， 秦汉 时代 的 那种 帝王 意象 的 那种 神秘主义 的 那种 塑造 发生 了 一个 转向。 就是 他在 运用 佛教 和 道教 的 那种 神秘主义 的 东西， 和 帝王 肖像 之间 进行了 一个 结合。 其实 皇帝 的 这种 肖像 崇拜， 在 宋代 的 一个， 特别是 他的 肖像 的 这种 作品， 或者说 肖像 的 这个 制品， 这个 画像 也好， 塑像 也好， 大量 的 一个 出现 的话， 它 其实 是 和 佛教 和 道教 的 这种 偶像崇拜 有 非常 大 的 关系 的。

就是 在 唐宋 时期 中国社会 的 那种 偶像崇拜 的 大 的 一个 环境 已经形成 了。 因为 佛 菩萨 的 或者说 是 道教 的 这个 呃 天君 真人 的 这样的 一种 塑像 和 画像， 已经 在 整个 社会 非常 的 弥漫。 特别是 佛教 的 佛 菩萨 的 这样的 一个 偶像崇拜 是 非常 弥漫 的。 就是 当 大家 在 日常生活 中 非常 需要 这样的 一个， 你 去 拜佛 拜 菩萨 也好， 对 吧？ 就是 或者 宗教 的 这样的 一种 观想 也好， 都 需要 那种 形象。 特别是 皇帝 自己， 他 对 这种 形象 也 开始 有了 这种 需求。

所以 我们 其实 可以 看到 宋代 的 皇帝 的 这个 肖像 的 制品， 它 有 大量 的 都是 放在 佛教 的 寺院 或者 道教 的 这个 道观 里面 的。 就是 他的 一个 起源 大概 跟 这个 是 非常 有关系 的。 所以 他 就和 前面 汉唐 时代 的 那种 帝王 意象 的 那种， 他 就有 很大 的 不一样的 一种 形式。

对， 其实我 怀疑 也是 跟 佛教 有关系， 还是 说 我们 不 往前 追溯 的话， 像是 唐代 的 时候， 武则天 她 其实 就 用 自己的 形象 去 噪 那个 卢舍那 佛。

对对对。

这个 算是 相对 比较 早 的 一个 比较 注重 自己的 形象 的 这样的 一个 历史。 他 当时 的 这种 做法 是 跟 他的 那种 佛教 信仰， 还有 转轮王 信仰 是 有 很大 的 关系。 所以 中国 的 这种 对 帝王 肖像 崇拜， 就是说 可能 和 宗教 的 这种 文化 在 社会 层面 上 的 这种 普及 是 有 很大 关系 的。

你看 隋文帝 也是， 就现在 比较 早 的， 我们 从 史料 上 能够 确认 的， 就是 隋文帝 以 他 自己的 真实的 做了 大量 的 这种 等 生相。 就 这些 皇帝 他们 开始 出现了 你 自己的 真实的 这个 相貌， 去做 自己的 这种 形象 了。 我 觉得 这 里面 的 这个 关系 很 微妙。 就是 当 他们 在 用 佛教 的 那样 一套 神圣 性 的 这种 加持 的 时候， 他 反过来 又 把 自己的 这种 真实的 容貌 开始 灌输 进去 了。 这 里面 的 这种 情况 很 有趣 的 地方 就在于， 我们 感觉 好像 是从 一种 神秘主义 进入 了 一种 现实主义 的 一个 状态。 但是 其实 也 不是， 它 还是 一种 神秘主义， 他 只是 换 了 一个 赛道 而已。

您 能不能 先 给 我们 简单 的 介绍 一下， 这个 书 里面 宋代 的 这个 玉龙 画像 这个 制度 是 怎么 来 的 吗？

其实 这个 书 它 不是 一个 制度 史 的 书， 它是 一个 故事集。 其实 你看 完 这个 书 之后， 你 想要 知道 一个 宋代 御容 的 一个 制度 的话， 其实 是 建立 不 起来 的。 他是 有一套 关于 宋代 的 玉龙 的 一个 制度。 但是 我在 这个 书 里面 以及 我自己 到 目前为止， 我 关注 的 其实 还 是不是 他的 制度 的 一个 问题。 因为我 不是 一个 做 宋代 制度 史 的 一个人， 我 其实 是 关注 的 是 宋代 的 这个 玉龙， 或者 是 宋代 的 皇帝 的 画像 也好， 塑像 也好， 他们 在 宋代 的 政治生活 里面 的 这个 场景 的 一个 运用， 和 他们 和 宋代 政治 文化 的 一个 互动 的 一个 过程。

宋代 皇帝 的 御龙 画像， 在 这个 宋代 的 政治生活 当中 就是 有 哪些 应用 呢？

这个 书 里面 其实我 是 想 的 就是 把 皇帝 带上 战场。 所以 他的 应用 场景 的话， 第一个 就是 战场。 在 书 的 前面 好 几章 里面， 讲 的 是 两宋 之际， 就是 北宋 灭亡， 南宋 稳定下来 的那 段时间。 大概 从 北宋末年 的 时候 到 南宋 前期 的 十多年 的 时候， 就是 一二十年 的 一个 时间 里面。 就是 把 这个 宋代 的 皇帝 的 一个 画像， 放置 到 颠沛流离 的 大 历史 里面。 因为 我们 对于 两宋 之际 的 那段 历史 的话， 比较 熟悉 的 可能 就是 靖康 之 难， 然后 宋高宗 的 一路 难逃， 然后 就是 是 像 岳飞 他们 这样 坚持 抗 金， 最后 把 局面 稳定下来 的 这样的 一个 过程。 在 这个 王国 的 惨剧 以及 逃亡 的 颠沛流离 的 这样 一个 过程， 我们 可能 是 比较 熟悉 的。 我 这个 出来 就是 把 那段 的 这个 历史， 通过 一种 画像 或者 一种 塑像 的 这样的 一个 视角 来 重新 展现 了 一遍。

就是 把 皇帝 的 画像 放到 了 亡国 和 开国 的 那个 过程 里面 去。 比如说 在 亡国 的 时候， 金人 打 来了 之后， 那些 画像 怎么办？ 比如说 金人 打了 之后， 他 就会 出现 有 很多 的 中层 劣势。 比如说 他 太原 沦陷， 黔西 太原保卫战。 在 宋金 第一轮 的 这个 交锋 里面， 应该说 是 最 激烈 的 一个 战场 了。 他 坚持 了 很长 一段时间， 我们 都 叫 宋军 打仗 不行。 金朝 在 灭 北宋 的 那个 过程中， 没有 遭遇 到 太大 的 抵抗， 但是 在 太原 是 抵抗 最 强烈 的， 而且 一度 把 金 军 阻拦 到 太原 城下 很长 段时间。

但是 后来 太原 还是 守不住， 在 太原 城 沦陷 之前， 这个 守将 就 带着 宋太宗 的 玉龙 巷 一起 投河自尽。 这个 书 的 开头 就 是从 这儿 开始 的对 吧？ 他 第一个 运用 场景 就是 在 殉国 的 时候 一个 道具， 而 这 一个 场景 又 具有 相当 大 的 象征性 的 意义， 其实 就 预示 着 北宋 灭亡 很快 就会 来临 了。

而 太宗 的 玉龙 香 为什么 会 出现 在 太原？ 回过 头 去 一看， 你 就会 发现 它 很 有意思 的。 就是 因为 太原 是 太宗 一生 的 高光 时刻， 他 亲征 北汉， 无论 太宗 打仗 水平 究竟 如何， 反正 在 太原 他 至少 把 五代十国 最后一个 政权 给 干掉 了， 完成 了 天下一统， 至少 完成 了 宋人 认为 的 天下一统。 从 天下一统 也好， 从 太平盛世 的 开创 也好， 你 都 是从 太原 开始 的。 所以 这个 太原 是 太宗 这一生 里面 非常 值得纪念 的 一个 重要 时刻。

这就是 涉及到 宋代 的 一个 制度， 他 跟 我们 今天 那种 重要人物 的 画像， 什么 地方 都 可以 放。 但是 在 宋代 他 不是 的， 你 不是 随便 可以 放 的， 就是 一定 要是 他 这一生 或者说 跟 王朝 国家 来说 的话， 具有 重大 纪念 意义 的 事件发生 的 那个地方 有 关联性。 所以 像 太原， 它是 有的。 就 当时 的 宋朝 境内 的话， 其实 有 这种 皇帝 御龙 巷 的 地方 并不多， 就是 太原 有一个， 因为 那是 他 开创 太平盛世 一个地方， 除了 开封 和 洛阳 这 两 茎 以外， 对 吧？

除了 这个 太原 以外， 就 还有一个 宋辽 两国 实现 百年 和平， 残 垣 之 盟 发生 的 那个地方， 就是 常州 那儿 有一个， 然后 就是 像 江南地区 的话， 就是 扬州 有一个。 因为 宋朝 建国 之后 打的 第一 仗， 就是 去 把 淮南 节度使 起兵 反对 赵匡胤 称帝 的， 就 把 它 解决 掉了。 他的 立国 之 战 其实 是在 扬州 的 那儿 有一个。 还有 就是 宋太祖 发家 的 地方， 就是 欧阳修 写 醉翁亭记 的 那个 滁州， 安徽 的 滁州 其实 就 这 几个 地方， 大部分 地方 其实 是 没有 的。 有些 地方 有 它 都是 属于 野 的， 不是 官方 承认 的， 没有 编制 的。 比如说 成都， 成都 有一个， 但 他是 野 的， 他是 一个 僧人， 自己 在 这个 成都 的 一个 寺院 的 一个 墙上 自己 画的。 既 没有 官方 的 认可， 也没有 官方 的 认证。

那 他不知道 皇帝 的 长相， 他 怎么 画的 呢？

古代 的话 他 这样 他 肯定 是一个 模板 的， 特别是 这些 画师 们 的话， 宋代 有一个 特点， 就是说 给 皇帝 画像 的 人 很多 都是 僧人， 特别是 四川 的 僧人。 因为 在 唐末 五代 的 时候， 四川 的 僧人 群体 是一个 肖像画 非常 厉害 的 一个 群体。 从 唐朝 末年 开始， 那些 唐朝 的 皇帝 不是 逃难 到 成都 来 之后， 他 因为 一般 到 成都 来 逃难 一段时间， 他 就会 回到 长安。 然后 有 一次 他们 走 的 时候， 来 成都 的 这些 父老乡亲， 就是说 皇帝 在 我们 这儿 待 了 一段时间， 走 之前 能不能 把 你的 画像 留下来？ 你走了 之后， 我们 也可以 看着 画像 读物 是人， 对 吧？ 然后 那个 好像 是 唐僖宗， 他 就 找 他的 宫廷 画师 来， 那就 给我 画 张 画， 然后 留在 这个 成都。 但是 他的 宫廷 画师 给他 画 了 半天 都 画 不上。 后来 就在 成都 找 了 一个 僧人， 他 就 画的 很 像。

然后 宋太祖 的 时候 也是 找人 给 皇帝 画像， 大量 的 都是 属 生， 就是 四川 的 生人。 所以 成都 这儿 出现 一个 宋太祖 的 这个 画像， 很有可能 就是 他们 这个 系统 自己 内部 有一个 模板。 所以 他 可以在 那个 基础上， 就 用 专业术语 的话， 应该 叫 粉本。 就在 那个 文本 的 这个 基础上， 他 进行 再 创作。

就 有点像 我们 今天 那个 A I 造 图 似的， 直接 给你 生成 出 一个 图片 来。

对对对， 但 它 不是 那种 凭空 生成 的， 它 一个 底图 在 那儿 的， 他 甚至 也可以 改造 的。 还有一个 地方 是 很 有意思 的， 就是 在 陕西 的 一个 镇 里面， 他 也有 一个 宋太祖 的 一个 画像， 而且 在 当地 还很 有点 影响力。 后来 被 朝廷 收编 了， 得到 朝廷 认可 了， 给他 发 编制 了。 然后 他们 那个地方 还 得到了 各种 的 免税 和 优惠 的 待遇。

很 有意思 的 就是 那是 当时 的 一个 僧人 看到 宋太祖 路过。 而且 那个 时候 宋太祖 还 只是一个普通人 的 时候， 他在 这 后周 投军 之前， 他 曾经 在 陕西 游历 过 一段时间。 有一天 闲逛 到 那个地方 之后， 被 当地 的 一个人 看到 了， 觉得 这个 年轻人 气貌 非凡， 就是 被 他的 这个 形象 所 折服， 然后 就 偷偷的 画 了 一张 画画 在 了 那个 墙上。 但 那个 时候 的 宋太祖 显然 还是 一个 普通人 的 样子。 所以 后来 当 了 宋太祖 当 了 皇帝 以后， 这个 寺院 的 僧人 就 把 宋太祖 的 衣服 给他 换 了， 然后 换成 了 这个 皇帝 的 这样 一套 衣冠。 我 觉得 这 挺 有意思 的， 就 相当于 我们。

现在 一键 换装。

对， 一键 换装 一样的 那种感觉， 我们 现在 这种 电脑 来 操作 的 比较 容易， 他 那个 是真的 一幅 壁画， 对 吧？ 就是 他 那个 脸 不能 变， 但是 我 把 帽子 换 了。

把 衣服 换 了。 你 这么说， 让 我相信你 那个 书 里面 跟 大家 讲到 的 宋 宣 祖 赵匡胤 的 老爹， 那个 书 里面 也 展示 了 一张 图， 就是 他 老爹 是 穿 的 是一个 通天 观， 这个 和 后面 的 所有的 宋代 皇帝 都 不一样。

比 宋朝 普通 的 皇帝 穿 的 那种 常服 更更 隆重 的。

那个 通天 观 的 那个 像是 怎么回事？ 为什么 他们 会给 他们的 老祖宗 画 那么 一个 像？

应该说 的话， 宋代 的 皇帝 画像 他 应该 是 好几套 的， 就是 他 作为 日常 的 那个 常服 的。 我们 现在 看 电视机 上 看到 那个 大红色 的 宋代 皇帝 的 那个 长 服， 就是 很 简约 的。 他 没有 那些 花里胡哨 的 东西， 就是 一个 大红色 的 桃符 就 完。 但是 我们 看 宋 宣 祖 的 那个 就 非常 的 浮夸， 对 吧？ 他 带 了 一个 非常 华丽 的 帽子， 然后 身上 也是 有 各种 的 纹样， 他 就 不光是 一个 大红色 的 一个 袍服 而已 了。

但是 实际上， 就是 按制度 的话， 送来 的 黄金 应该 都是 有 几套 的， 就是 一个 长 幅 的 一个 那种 通天冠 服 的。 但是 我们 现在 看到 的， 就是 宋 宣 祖 的 那个 就是 和 其他 的 不一样， 就 他的 长 幅 的 没有 保留 下来， 他的 这 一个 非常 华丽 的 通天冠 服 都 保留 下来 了。 而 其他 皇帝 的 通天冠 服 的 其实 没 怎么 有， 特别是 那种 全身 的。 没有。 宋神宗 是 有一个 应该 好像 有一个 通天冠 服 的， 只是 一个 半身像， 但 没有 全身 的。 那那 萱 竹 是一个 全身 的 一个 坐像， 对 吧？ 而且 他的 那个 轮椅 也 非常 的 华丽， 其他 的 皇帝 的 这个 荣誉 的话 也没有 那么 华丽。

所以 这样 我们 不得不 产生 联想， 这个 是不是 宋朝 的 皇帝 们 给 他的 老祖宗 进行了 一个 心理 补偿 机制。 因为 其他 的 皇帝 他 其实 可以 不需要 打扮 的 如此 华丽， 因为 他们 本来 就是 皇帝， 对 吧？ 但是 具体 是不是 因为 这个 原因？ 史料 里面 没有 具体 怎么 谈， 我们 也 不好 乱扯， 但是 明显 让 我们 有 这种 幻想。

你 这么说 倒 让 我 想起 这个 朱元璋 是 怎么 给他 父亲 画像 的。 原理 上 应该 是 有， 但是 目前为止 好像 没 见 谁 讨论 过 这个 问题。 您 刚才 说到 太祖 太宗 他们的 那些 玉像， 一般 都 是在 扬州 太原。 其实 你 会 发现 是 跟 宋代 的 战争 是 有关系 的。 凡是 发生 在 有 重大 战争 的 地方， 都会 有一个他 本人 的 一个 画像。 在 这是 玉龙 画像 的 一个 用法， 这就是 在 战时 的 一个 用法。 除了 战士 之外， 玉龙 画像 还有 哪些 应用 呢？

其实 他 不是 战争， 宋代 不是 一个 崇尚 战争 的 朝代。 这些 地方 有 皇帝 的 画像， 不是 因为 有 重大 的 战争， 是因为 他们 都 是一个 重大 的 政治 纪念 场合。 只是 说 这些 重大 的 政治 纪念 场合 的 原因， 可能 就是 他 这儿 确实 打 不上。

是一个 记忆 空间。

但 他 不是 为了 纪念 那些 战争 的， 就是 史料 里面 是 有 非常 明确 的 解释 的。 比如说 在 太原， 他 就是 叫做 孔 平， 就是 统一天下， 平定天下。 这个 背后 他 当然 是 战争， 但是 他 不是 为了 纪念 那个 战争 场景。 同样 的 在 澶州， 他 不是 为了 纪念 和 潦草 的 战争， 而是 为了 纪念 残 垣 之 盟， 实现 两国 的 这样 一个 百年 和平。

但是 你 这个 观察 我 觉得 是我 之前 没有 注意到 的， 我 之前 就 完全 忽略 了 皇帝 的 画像 出现 的 地方 和 战争 之间 的 关系。 你 这个 我 觉得 还是 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一个 视角， 好像 也 真是 这么 一 回事。 你 刚才 一说 这， 我 本来 想 反驳 你的， 我 反驳 了 一下， 我 发现 好像 背后 还 真的 是 都是 跟 战争 有关的， 对 吧？ 你看 滁州 也 是因为 宋太祖 在 那儿 打了 第一场 非常 亮眼 的 战斗， 就是 把 五代 的 名将 黄埔 辉 一刀斩 于 马下。 然后 你 像 这个 扬州， 也 是因为 他 平定 了 淮南 节度使 的 一个 叛乱。 这样 你说 起来 的话， 好像 还 真的 是 跟 一些 重大 的 战争 还有 一点 关系。

北宋 还有 很 长时间 的 和平， 那 和平年代 的 皇帝 的 玉龙 画像 都 放在 哪儿？

就是 他 自己的 逻辑 是不是 跟 战争 有关的， 就是 跟 皇帝 有没有 亲自 去过 那些 地方， 并且 发生 过 对 王朝 的 重大 事情 有 影响 的。 所以 他们 一般 皇帝 你 想 他 能够 去 京城 以外 的 地方， 最有 可能 的 就是 打仗。 但是 他 也有 可能 是 出去 办 一些 特殊 的 事情， 或者说 他 自己 没有 亲自 去过。

但是 那个地方 跟 他 有 特别的 关系， 比如说 在 陕西 的 钟南山 那儿， 也有 太宗、 真宗、 仁宗 的， 好几个 皇帝 的 这个 玉龙。 像 他 最早 就是 因为 那个地方 和 宋太宗 当 皇帝 有 非常 直接 的 关系。 他是 宋太宗 当 皇帝 的 天命 的 制造者， 反正 宋太宗 的 这个 皇位 不是 那么 平稳 就 得来 的， 一定 是 他 自己 努力争取 而来 的。 不是说 那个 皇帝 的 皇位 就是 太祖 死 了 之后 就 从 天上掉 给 他的。 那 他 这个 过程中 给他 自己 制造 这种 天命 的 时候， 钟南山 的 道士 给他 帮 了 很多 的 忙， 所以 那儿 有 太太 宗 的 画像， 比如说 在 洛阳 的话， 那是 太祖 的 出生地， 太宗 还有 故居 在 那儿。 那 宋真宗 还去 怀 过 旧 的， 就是 去 看 他们的 故居， 然后 在 那儿 画像 就是 很 有名 的 一个故事， 就是 他们 在 那儿 去 把 他们 小时候 玩 的 那个 木马， 对 吧？ 他们 回去 怀旧 的 时候， 还在 他们 老家 的 那个 地下 还 挖出来 了。 然后 他 自己 还说 当年 那个 木马 特别 好， 旁边 的 小朋友 都来 跟 他 抢， 然后 他 就 不愿意 给 这些 小朋友， 他 就 把 它 埋起来 了。 然后 几十年 之后， 他 回去 之后， 他 居然 把 它 挖出来 了。

皇帝 用过 的 东西 那不 一般。

所以 他们 回去 怀旧， 然后 他 就在 那个地方， 这些 其实 就和 战争 是 没有 什么 太大 的 关系 的。

就是说 皇帝 所到之处， 他 会有 这样的 一个 玉龙 像 在。

对， 所以 这样 一个 情况 的话， 就 南宋 它 就 比较 多。 就是 皇帝 所到之处 的话， 有 几种 可能 就是 打仗 是 比较 多 的。 另外一个 就是 逃难 的 时候， 特别是 高中。 还有 就是 皇帝 出生， 太祖 太宗 他们 可以 去 怀旧， 就是 因为 他们 出生 不是 出生 在 皇宫 里面， 因为 他们 俩 是 平民 成为 皇帝 的。 就 太宗 以后 的 像 真宗， 他们 其实 就 出生 在 宫里 的， 他 就 不存在 有一个 怀旧 的 问题。 但是 像 南宋 的话， 他 也有 大量 的 平民 成为 皇帝 的， 因为 从 高中 开始 就 生 不出 孩子 来 的， 这个 情况 在 南宋 是 非常 普遍 的对 吧？

像 宋孝宗 其实 就是 一个 平民 的 孩子 了， 相当于 因为他 和 宋 高中 之间 的 那种 亲缘 关系 是 非常 远 的。 他是 太祖 的 好多好多 世孙， 对 吧？ 他的 父亲 其实 就是 一个 很 普通 的 一个 宗室 子弟。 然后 像 宋理宗 那就 更 不用说 了。 他 那个 关系 之 远， 真的 就是 一个 民间 的 一个 普通 老百姓 了， 对 吧？ 就是 当年 选人 的 时候， 派人 下去 海选， 明察暗访 的 时候， 那个人 走到 一个 村 里面， 那个 村 里面 的 保长 接待 了 他， 那个 保长 发现 这个人 就是 气质 非凡， 觉得 这 是个 大人物， 然后 就 设宴款待 他们， 把 他 招待 的 很好。 那个 保长 有 两个 外甥 好像 是， 然后 就 见 了 下来 海选 的 这个人。 那 两个 小孩子 就 被 带到 临安， 带到 了 杭州， 其中 一个 就成 了 后来 的 宋理宗。

所以 像 这种 情况下 的话， 他们 就 不是 出生 在 皇宫 里面 的， 就 跟 太祖 太宗 那种 平民 出身 的 皇帝 差不多 了。 所以 他们 出生 的 地方 都 会有 皇帝 的 画像 或者 塑像 在那里， 甚至于 包括 像 宋孝宗， 他他 是在 嘉兴 出生 的， 因为他 父亲 当时 好像 是在 嘉兴 的， 就是 秀州 的 那个地方 当 一个 小官。 他 小时候 好像 在 那儿 长大， 然后 他还在 那儿 提 过 一首 诗， 就 很 霸气 的 一个 诗。 然后 就是说 什么 男儿 要 读 五车书 之类 的， 就是 很 励志 的 那种 话， 就像 我们小时候 在 墙上 写 一个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样。 后来 他 当 了 皇帝， 这个 地方 就 不得了 了 是 吧？ 在 那儿 给他 又 放 塑像， 又 放 画像， 又 给他 搞 成 一个 肖像 崇拜 的 一个 玉龙 电 的 一个 场所。 所以 我 刚才 我说 除了 京城 以外， 他们 很难 和 皇帝 真正 发生 联系， 也就 只有 这种 偶然 的 这种 情况 才有可能。

所以说 平时 普通 老百姓 其实 是 很难 看到 皇帝 的 玉龙 巷 的那 一般 都 是谁 去 欣赏 皇帝 的 这种 玉龙 巷 呢？

就是 正常 情况下 的话， 普通人 肯定 是 看不到 的， 因为他 一般 都是 收藏 在 比较 隆重 的 那种 场合 里面。 比如说 那些 御用 店， 平时 应该 是 关 起来 的对 吧？ 理论上 是要 关 起来 的， 但是 人家 要 知道 有法不依， 执法不严， 这 应该 是 常态。 所以 他们 规定 说 你 不能 随便 去， 对 吧？ 但是 实际上， 你 可能 你 自己 去 了也 没 啥 人 管 得了。

但 这个 比 我们 只能 看到 一些 反面 的 材料。 比如说 有些 材料 显示 就 经常 有 地方官 给 朝廷 汇报 说， 或者说 有 中央 的 这种 巡视组 下来 视察 了 之后， 跟 皇帝 汇报 说 某某 地方 的 这个 玉容 店 管理 不善， 老百姓 可以 随便 进去 看， 显得 一点 都不 庄重 等等 之类 的。 就 经常 我们 看看 这种 材料， 但是 我们 看不到 那种 比较 正面 的， 就是说 老百姓 可以 真的 进去 看 的 那种， 他 通常 会 作为 一个 负面 的 形象， 就是说 你 管理 不善 造成 的。 但是 这个 材料 我们 能够 推测 出来， 就是说 理论上 你 不能 看， 实际上 就 不好 说 了， 因为他 管理混乱， 这个 应该 是 常态。 因为 这种 东西 你 要 真 把 它 管理 的 很好 的话， 那 这个 成本 太高了， 地方 上 是 不可能 有 这么 高 的 这种 管理 成本 来 对他 进行 维护 和 运营 的。 因为 经常 那些 地方 都 跟 朝廷 汇报 说 他们 经费不足， 人手 不够 等等 之类 的对 吧？ 就 这个 很好 理解， 其实 很 任何 一个 时代 都是 这样 一个 状况。 所以 理论上 他 和 现代 政治 的 那种 它是 不一样的。

它 不是 一个 主动 的 希望 臣民 去 瞻仰 也好， 或者说 去 崇拜 自己的 这个 形象。 但是 皇帝 的 这种 神圣感， 他在 民间 或者说 对 普通人 那里， 他是 还是 有 很大 的 这样的 一个 吸引力 在 的。 所以 他们 大部分 比较 正常 的 一个 出现 的话， 就 刚才 说 的， 因为 偶然 的 一些 原因， 比如说 在 战场 上， 我们 书 里面 最 精彩 的 那个 故事 就是 在 转移 这个 玉龙 巷 去 南方 逃难 的 时候， 把 他们 从 开封 从 洛阳 转移到 像 杭州， 像 温州， 像 福州 这些 地方 的 时候， 因为 一些 偶然 的 原因， 他们 就 暴露出来， 被 人 看到 了。

有 两个 例子 很 有意思， 一个 是 负责 转移 北宋 各位 皇帝 的 画像 的 一个 武将， 他 带着 一群 人， 带着 这些 御龙 画像 从 开封 洛阳 撤出， 来到 了 长江 边上。 他 就 想 让 当地 的 那个 手下 给他 开门， 就是 皇帝 的 画像 来了， 你 要 出来 迎接。 但 那个 守将 就说 你 身份 不明白， 我不知道 你 究竟 是 干嘛 的， 你 会 是 惊人 的 奸细 人， 他 就 不 开门。 然后 那个 带着 皇帝 利用 画像 转移 的 武将 就 很 生气， 就是你 不相信 我 没关系， 但 这个 皇帝 画像 是真的， 按照 规定 你 看到 皇帝 画像， 你 也 应该 出来 迎接。 但 那个 守将 还是 觉得 这个 不 靠谱， 万一 那个 是 假的， 或者 那个 是 惊人 的 间隙 怎么办？ 所以 他 就在 城楼 上 面对 着 那个 皇帝 的 画像 跪拜 了 一下， 然后 还是 不 开门。 有人 开玩笑 说 带着 皇帝 画像 去 叫门， 这种 情况 几百年 以后 在 明代 有 真人 亲自 上演 过。

那个 是 朱棣 是 吧？

不应该 是 那个 明英宗。 明英宗 不是 叫 了 守将 开门 吗？ 被 野象 他们 抓 了 之后， 但 这个 守将 你 不要看 他 这么 义正言辞 的， 其实我 觉得 他是 怕死。 因为 没过几天， 那个 金人 真的 打 过来 的 时候， 他 就 不 装 了， 他 马上 就 跑 了。 这个 情况 我们 就 感觉到 好像 皇帝 的 画像， 这些 人 面前 也没有 多大 的 威力。

但是 另外 一个故事， 它 又是 相反 的， 就是 在 这个 战场 上面 就是 有 一群 士兵， 他们 本来就 想 落草为寇 了， 换句话说 就 想 造反 了， 就是 突然 有一个 中式 子弟， 带着 皇帝 的 画像 也 在 逃难， 然后 就和 这 一群 准备 造反 的 士兵 就 碰到 一起 了。 他 就 把 那个 皇帝 的 画像 把 它 打开， 然后 就 挂 起来 放到 这些 士兵 的 面前， 然后 给 他们 看， 然后 又 跟 他们 小 以 大义， 就 跟 他们 讲。 你们 去 落草为寇， 今天 可以 吃 饱饭， 但是 你们 们 就 从此以后 再也没有 编制 了， 你们 如果 不去 当 反贼， 咱们 收拾 队伍， 重新 回归 朝廷 的 怀抱。 大家 继续 有 鞭子 以后 顿顿 都是 饱 的， 一个 顿 顿饱 还是 一顿 饱， 你们 自己 心中有数 吗？ 就在 这个 场景 里面 的话， 就是 那个 皇帝 画像 展现 出来 的 那个 一瞬间， 这些 士兵 们 心态 就 发生 了 变化， 大部分 人 就 幡然醒悟 了。

这个 情节 里面 可以 看到 这个 皇帝 画像 在 这个 战场 上 他的 这种 魔力。 就 前 一个故事 的话， 它的 魔力 其实 不大， 威力 不大， 甚至 有点 滑稽。 但 这个 故事 里面 那种 神圣 性 就 相当 的 明显。 感觉 还是 因为 场景 不一样 和 面对 的 人 不一样， 就是 因人而异， 也 不能 把 这个 东西 过分 的 神话。

你 刚才 说到 这个 问题， 我 其实 刚才 想说 的 是 明代 的 朱棣 发动 靖难 的 时候 的 一个故事。 当时 是 说 朱棣 打 到了 济南府， 当时 铁 璇 不是说 挂起 了 太祖 的 画像 和 灵位， 导致 朱棣 一时 不敢 攻城。 很多人 其实 都在 好奇 这个 事儿 到底 是真的 还是 假的。 如果说 他 要是 主动 的 把 太祖 的 那个 灵位 拿出 去 当 挡箭牌， 那 不是 显得 铁拳 这个人 对 太祖 非常 不敬 吗？ 所以 我 其实 很 怀疑 这个 事儿 的 真实性。

其实 这 看起来 更 像是 野史。

我 觉得 对 对我 也 觉得 是。

但是 宋代 那个 不一样的 地方 就是 在于 他 其实 是一个 路过。 然后 那个 中式 他 拿 这个 画像 出来 也是 一个 很 偶然 的 机会。 就是 理论上 他 身上 不应该 带有 皇帝 的 画像， 只是 因为 他在 讨论 的 过程中， 本来 是 保存 那个 皇帝 画像 的， 那 一支 部队 被 打散 了。 当时 的 记载 是 那个 地上 就 散落 了 一地 的 祖宗 的 这个 画像。 然后 这个 宗师 他 就 随手 捡 了 几个， 然后 带 在 身上， 然后 跑跑 一段时间 之后， 就和 另外 一群 逃散 的 部队 就 汇合 了， 对 吧？

就是 理论上 在 宋代 的话， 一般 的 宗室 子弟 你是 不能 拥有 皇帝 的 画像 的。 你 拥有 皇帝 画像 你是 违法 的。 因为 皇帝 的 画像 是一个 非常重要 的 神圣 资源， 它 象征 着 皇权。 普通 的 中式 子弟 只是 小宗， 就 跟 古代 的 那种 宗法 体系 一样的， 就是你 只有 大众 才有 资格 拥有 这种 独特 的 神圣 资源。 换句话说 就 只有 皇帝 和 皇帝 的 继承 人才 可以 拥有。 你 作为 一个 普通 的 宗 氏 子弟， 你是 不可以 拥有 的， 至少 你 自己 不能 拥有。

比如说 在 宋代 前期 的话， 它它 会 出现 一些 中式 自发 的 收藏 一些 皇帝 的 画像。 比如说 那个 赵廷美， 就是 赵匡胤 和光 义 的 弟弟 赵廷美， 他的 子孙 就 他们 住在一起， 他们 就 收藏 了 一些 太祖 太宗 的 这个 画像。 收藏 了 一段时间 之后， 他们 还 跟 朝廷 上了 一个 奏疏， 说 我们 这儿 有 祖宗 的 这个 画像， 我们 也 定期 对 他们 进行 一些 祭拜 等等 之类 的。 他们 想 在 自己 聚居 的那 地方 修 一个 店， 就是 专门 放 这些 玉容 画像 的 报告 给 人中 之后， 仁宗 就 找 大臣 们 来 商量， 大臣 们 基本上 一致 反对， 就说 这些 东西 怎么能 给 这些 宗室 子弟 们 他们 自己 弄， 这 东西 只有 皇帝 和 皇帝 的 继承 人才 可以 拥有， 就 不 允许 他们 用 这些 东西， 就 不让 他们 修 这些 东西， 甚至 要求 他们 把 这 东西 交还 回来。 那种感觉 好像 他们是 为了 去 拍 人 中的 马屁 的， 好像 拍 在 马腿 上了。

然后 争论 了 很久， 人中 就 很 纠结。 就 这个 事情， 你 要是 处罚 他们 的话， 好像 有点 不近人情， 但是 你 要是 允许 他们 这么 做 的话， 就 相当于 你 就 皇权 独掌 的 那种 神圣 性 的 东西， 可以 和 自己 的那 帮 亲戚 可以 分享。 这个 从 皇权 的 唯一性 上 来讲 也是 要不得 的。 所以 我记得 好像 是 有 两拨 人都 在 做， 就是 已经 做 完 的 那波 人， 朝廷 的 大臣 们 的 意见 是， 做 完 的 那拨 人 要把 那个 房子 给 拆 了， 没 做到 的 不准 再做， 不准 再 修。 后来 仁宗 的 处理意见 是， 已经 修好 的 那就算了， 没 修好 的 就 不能 再 修 了。 你们 还想 朝廷 拨 钱 给你们， 丢了 更 不可能。

从 您 刚才 讲 的 这个 故事 我们 也 看到， 就是 皇权 对 这个 玉容 画像， 它是 有一个 垄断 的。 他 哪怕 说 宗室 他 都 不能 随意 分享 给 任何人。

对你 要是 普通人 的话 更 不行了。 那个 书 里面 有 一个故事， 就是 史料 里面 记载 的 有一个人， 他是 在 宋太宗 的 时候 的 一个 画师， 就 画画 很 厉害。 宋太宗 的 时候 不是 就是 这个 宋代 完成 天下一统 的 大业， 基本上 算是 最后的 一个 时间段 了。 其实 宋太宗 还是 很 有 雄心壮志 的， 所以 他 当时 想着 要 收复 燕云十六州， 所以 才 会有 车神 的 这个 绰号 的 出来。

当时 宋朝 的话， 有 好几块 地方 是 汉唐 旧 疆。 比如说 西北 的 这个 靖难 军 节度使， 就是 后来 的 西夏 这 一块， 太宗 也 花了 很大 的 力气， 但是 他 没 解决。 南方 的话 就是 那个 静 海军 节度使， 也就是 现在 的 越南 北部。

当时 的 骄子 也是 属于 汉唐 旧 疆， 也是 太宗 想要 去 解决 的。 有 一段时间 处理 骄子 的 这个 问题， 也 让 他 觉得 有 希望， 他 就 找 了 一个 画师， 那个 画师 应该 就是 平时 给 太宗 画像 的， 让 他 能够 伪装 成为 使者 去。 这个 骄子 就是 当时 交子 的 王臣 申龙， 就是 今天 越南 的 那个 何 瑞。

给 他的 任务， 就是说 你 这儿 待 段时间， 然后 把 交子 的 这个 国王 以及 文成 武将 重要人物 的 画像， 你 给我 画 下来， 然后 带 回来， 这 是一个 重要 情报， 我们 要 看一下 对方 那些人 什么样 的 一个 情况。 因为 这个 在 古人 那儿 觉得 能不能 干 大事， 从 你 这个 面相 上 可能 就能 看得出来。 对对对， 观象 之 学。 对， 然后 你 也可以 从 他的 这个 面相 上面 去 分析 这个 人的 能力、 性格 等等。 我们 把 它 理解 成为 知己知彼， 就像 一个 情报。 就 派 这个人 去了 饺子 那边。 但是 路途遥远， 加上 任务艰巨， 他在 那儿 待 了 好 长 一段时间。 等 他 完成任务 回到 开封 的 时候， 宋太宗 已经 驾崩 了， 然后 宋真宗 继位 了。 更 麻烦 的 是， 宋太宗 以前 跟 他 是 属于 单线联系 的， 就 相当于 那个 上线 就 断了。 他 回来 之后 找不到 人， 他 这个 完成 的 任 过来 也 没人 给他 接受， 然后 他 也 失业 了， 他在 开封 甚至 都 找不到 地方 住， 成了 一个 流浪汉 了。

然后 他 就在 开封 城 流浪 了 一段时间， 他 就 想了个 办法， 他 要 重新 跟 宋朝 的 皇帝 或者说 宋朝 的 高层 要 搭 上线。 他 打听 到了 宋真宗 有一天 要 去 大相国寺 还是 哪里， 他 就 连夜 不吃不喝 的 画 了 好多 宋太宗 的 画像， 因为他 跟 宋太宗 是 很熟 的， 他 以前 是 宋太宗 的 这种 相当于 私人 的 摄影师 一样的， 对 吧？ 他 手上 有 很多 宋太宗 画像 的 文本， 所以 他 就 画 了 好多 的 宋太宗 的 画像。 在 那个 寺院 里面 借 了 一间 房子， 办 了 一个 宋太宗 画像 的 一个 展， 就 把 宋真宗 画像 挂 在 那个 房子 里面。 宋真宗 在 那个 寺院 里面 做 完 他 本来 的 那个 活动 以后， 路过 了 一个 房子， 然后 就 发现 这 里面 怎么 有 那么 多 我 老爸 的 这个 画像， 一下 就 被 吸引 了， 他 就 进去 看。

当然 他 看完 之后 的 第一个 反应 不是 正常 那个人， 而是 让 有关部门 把 这个人 抓 起来。 因为你 作为 普通人， 你 有 皇帝 的 画像， 你 这是 违法 的， 把 他 抓 起来 审问， 说 你 怎么 非法 搞 到 这些 东西 的， 然后 他 才 一来二去 的 给 讲 了 他 怎么 曲折 的 这个 经历 宋真宗 才发现， 这 还是 个 有功之臣， 对 吧？ 把 他 放了， 然后 把 他 又 招 入 宫中， 继续 当 这种 御用 的 皇帝。 下降 的 这样 一个 画师。 这个 故事 非常 的 曲折 和 离奇， 也很 有意思。 但是 从 这个 情节 里面 可以 看到 的， 就是说 你 普通人， 哪怕 你是 一个 画家， 对 吧？ 你 专门 给 皇帝 画像 的， 你 其实 你 自己 私人 收藏 也是 不行 的， 就 相当于 那个 著作权 不在 你 手上， 给你 订 完 货 之后， 你的 东西 你是 要 交还 回 宫里 的。

您 讲 这个 故事 有点 像是 宋代 版 的 007加无间道 的 混合。

但 这个 事情 真真假假， 我们 也 不好 说， 这个 反正 我 就 觉得 挺好玩 的。

但是 您 别说， 宋代 的 皇帝 跟 画家， 好像 他们 经常 有 非常 密切 的 合作。 我看 您 这个 书 里 还 写 到， 就是说 到了 南宋 的 后期 的 时候， 很多 的 皇帝 很喜欢 把 自己 画 成 各种各样 的 形象。 你 这 里面 有 讲到， 就是说 大家 在 玩 一个 在 画 里 找 黄月 游戏。

对对对， 他的 这种 情况 在 宋， 我 觉得 就是 他们 有 很多 的 这个 玩法。 现在 玩法 其实 从 北宋 开始 就有 很多， 到 南宋 的话 就 更 丰富 了。 北宋 那儿 有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一个故事， 也是 跟 宋真宗 和 宋太宗 有关的。 就是 宋太宗 他 给 那个 画 是 讲 你 去 画 神仙 的 一个 主 图。 古代 的 一些 神仙， 特别是 道教 的 神仙， 他们 其实 那个 装扮 都是 帝王 的 装扮。 各种 的 什么 玉皇大帝、 长生大帝、 东华帝君， 他们 其实 那个 装扮 其实 就是 人间 帝王 的 装扮 了。 它 其中 有一个 神仙 叫做 什么？ 赐名 洋河 天地 的 一个 神仙。 那个 画师 在 画的 时候， 估计 是 为了 讨好 宋太宗， 他 就 把 宋太宗 的 样子 就 画 到 那个 上面 去了， 就 给他 换 了 个 脸， 换成 了 宋太宗 的 脸。

宋太宗 死 了 以后， 很多年 之后， 宋真宗 又 到了 寺院 去 进香。 无意中 就 进了 那个 店， 然后 在 一大群 的 神仙 里面 发现 了 自己 老爸 居然 在那边 站 着， 然后 他 就 激动 的 不得了， 然后 让人 赶快 祭拜 皇帝 的 各种 的 东西 给他 准备 好。 他说 他 要在 这儿 拜 一下 是 吧？ 他 很 激动， 痛哭流涕 的。

这个 故事 里面 其实 看到 的 在 北宋 的 时候 已经 有 这种 cosplay 的 这种 玩法。 像 宋真宗 自己 也是， 他的 那个 脸 在 北宋 的 时候 好像 经常 被 替换 到 那个 寿星 的 那个 画 上去。 那些 材料 都 显示 寿星 的 这个 长相 跟 真中 长得很 像。 其实 应该 是 反过来 的， 应该 是 正宗 自己 把 自己的 脸 换成 了 寿星。

然后 后来 北宋 亡国 以后， 金人 打 过来 陕西 龙 像， 就是 陕西 那边 有一个 云台观， 那个 贯 就是 很 有名 的 一个 寿星 的 一个 观 云台观， 里面 就是 宋真宗 的 画像。 但是 它的 形制 可能 跟 寿星 很 像。 所以 金人 打 来 之后， 道馆 里面 的 道士， 他 就 把 那个 画像 稍微 进行了 一点 修整， 搞 成 寿星 了， 然后 还给 他 提 了 一个字， 这是 寿星。 然后 金人 就 把 它 当成 寿星 在那 拜， 没 发现 他是 宋真宗 的 这个 画像。 后来 宋朝 有 一段时间 收付 了 陕西， 然后 派 官员 过去 的 时候， 路过 那个地方 就 发现， 正宗 的 画像 居然 在 这儿 保存 的 这么 好啊， 其他 地方 基本上都 被 金融 毁坏 了， 这个 地方 还 保存 好找 当地 的 人 来 问， 当地人 跟他讲 这个 就是 我们 当年 用了 一点 小聪明， 我们 把 这个 说 成 是 寿星， 然后。 金人 就 把 他 当成 受刑， 但 这种 其实 是 比较 被动 的。

但 难说 的 就是 刚才 你说的 那种 情况 的话， 他 就是 比较 主动 的。 就是 那些 宫廷 画师 主动 的 在 皇帝 的 这个 授意 之下 给他 拍 艺术照， 就是 让 他 打扮 成为 神仙， 打扮 成为 文人雅士， 打扮 成为 上古 的 圣王， 这种 就 比较 多。 比如说 他们 打扮 成 吕洞宾， 打扮 成 尧舜禹汤， 打扮 成 真武 神， 这种 在 南宋 就是 比较 多 的 一个 情况， 就是 皇帝 变成 神仙， 所以 那 张 我的名字 叫 神仙 颜值， 就是 这个 意思， 就是 皇帝 的 脸 成为 了 神仙 的 脸。 就有 的 朋友 看 那个 章 的 名字， 以为 要说 这些 皇帝 长得很 帅， 对 吧？ 因为 我们 现在 讲 神仙 颜值 的话， 是 说 你 长得很 好看， 对 吧？ 但 那 张 那个 神仙 就是 神仙 的 本意， 就是 神仙 的 脸。 宋朝 皇帝 就是 在 和 神仙 蒸脸， 很多 神仙 的 脸 都 计划。

我 其实 原来 也 想 过 一个 事儿， 你知道 清代 的 雍正， 他 不是 画 了 很多 那种 cosplay 的话， 就是 一直 好奇 这个 传统 到底 是 哪儿 来 的， 他 能不能 追到 南宋 这个 地方？

我 觉得 很难说 他们 之间 有什么 直接 的 这种 联系， 因为 毕竟 隔 得 太久 了， 这种 可能 我 觉得 英雄 所 同。 但 宋代 我 觉得 他的 那个 cosplay 和 清代 的话 确实 有 很多 地方 是 相像 的。 比如说 那种 圣王 的， 比如说 那个 宋理宗， 宋理宗 的 脸 出现 在 了 上古 圣王 尧舜禹汤， 这 一套 人 里面 都有， 基本上都 是 他的 那个 脸。 这种 很 明显 的 就和 雍正 和 乾隆 他们 去做 那种 cosplay， 比如说 乾隆 的 那个 佛 装 像 那个 非常 的 明显， 就是 作为 藏传佛教 的 高僧 大德 的 这样 一个 形象。 还有 一些 就是 满足 他们 日常生活 需求 的。 这个 清代 也 雍正 的 那种 克斯 布 类 的， 乾隆 的 那种 一个 汉人 的 文人 书生 的 那样的 形象 的 画像。

宋代 也有 类似的， 比如 像 宋宁宗 的， 在 这种 山林 里面 闲庭信步 的， 有一点 那种 模仿 文人 高士 的。 他 那个 画 上 还有 一首 他 自己 提 的 诗。 这种 就 未必 是 为了 皇权， 很 可能 是 满足 皇帝 个人 的 那种 情感 需求。 因为 我们 现在 讲 情绪 价值 很 重要 的对 吧？ 这 皇帝 他 也有 情绪 价值， 天天 被 关 在 那个 皇宫 里面 对 吧？ 就是 因为 他们 出 一趟 门 也 非常 的 麻烦， 树林 中 这个 就 很 明显 的， 他 曾经 有 段时间 也 喜欢 出门 的。 但是 有 一次 他 出门 去 一个 什么 地方， 玩完 之后 准备 回宫。 这个 时候 消息 泄露 了， 就是 老百姓 知道 他在 外面 了， 然后 大家 跑 来看 他， 然后 搞得 人 越来越多。

就 跟 我们 现在 去 看 明星 一样， 就 发生 了 踩踏 事故， 就 踩死 了 好多 人。 然后 这个 事情 发生 之后， 他 也 觉得 于心不忍， 那 以后 还是 少 出门。 但 他 也 想 出门 了， 搞 点 这种 就像 我们 今天 这个 拍 婚纱照 一样， 都 拍成 王子公主。 其实 我们 日常生活 中 也就是 打 工人 而已， 就是我 觉得 他 有 两方面 的 东西， 一个 是 情绪 价值 的 一个 东西， 就 他们 个人 的 生活 的 感情 的， 还有一个 就是 那种 政治性 的， 表达 他们的 那种 神圣感 的。 这 两方面 我 觉得 都在 这个 里面 有 体现。 有时候 我们 把 皇帝 完全 想 成 一种 政治 人， 也 不一定 对 他们 其实 还是 有个人 的 这种 情感 需求 的这。

两方面 我 觉得 确实 是 都是 有 道理 的。 我 反正 我看 您 的 那个 书， 包括 我 对比 宋代 的 皇帝 的 那个 画像， 我 发现 一个 规律， 越 后面 的 皇帝 长 得 越 消瘦。 用 赵丽蓉 老师 的 一句话 说， 那 长 得 就 跟 那 小鸡 子 似的。 你看 那 太宗 太祖 原来 都是 圆脸 或 方脸。

对 方面大耳 典型 的 帝王之相， 后面 那些人 就 越长越 没有 帝王 之 气 了。

对 吧？ 对， 我就是 看着 那些 画像， 我 都 觉得 他们 都很 抑郁。 所以 我 就能 理解 他们 为什么 要 画 那些 闲情雅致 的 画。 我 甚至 怀疑 这 里面 是不是 有一个 心理 补偿 的 机制 在 里面。

对， 很 典型 的。 比如说 吕洞宾 的 这个 题材 为什么 那么 流行？ 就是 因为 南宋 大部分 时间 都是 全程 政治， 其实 很多 皇帝 他 在政治上 的 权威性 或者 权利 都 严重 缩水， 能力 也 相当 的 不足。 比如 像 宋宁宗， 虽然 看起来 当 了 二十多年 的 皇帝， 但 实际上 他 这 二十多年 前面 是什么 韩侂胄， 后面 是 使命 源， 对 吧？ 然后 他 自己 这个 史书 上 的 记载 也是 属于 那种 不 太聪明 的 样子， 各方面 能力 也很 一般。 但是 他 作为 皇帝， 其实 还是 有 很多 的 这种 幻想， 或者说 是 觉得 自己 还是 无所不能 的 那种。 所以 吕洞宾 就是 一个 很 典型 的， 他 既是 一个 文人， 他 又是 道教 里面 具有 各种 神通 法术 的 这样的 一个人。 这个 满足 了 这种 宋代 的 文人 皇帝 们 的 一切 幻想。 我就是 一个 文人， 又 武功 高墙， 用来 可以 飞天 遁地。

您 看 比如说 到了 清代， 康雍乾 三代 的 皇帝， 他们 画的 那种 cosplay 的 画像， 他们 有 一种 很强 的 那种 自我 展示 的 欲望 的。 可是 像 您 刚才 讲 的 那个， 到了 宋代 后面 的 几个， 比如说 理宗、 宁宗 把 他们 想 成 吕洞宾。 就是 因为 他们 国家 那个 时候 也 在 处于 一个 衰败 的 状态， 他们 自己 也 属于 一种 也 不能 叫 抑郁， 就是 比较 无能 的 状态。 在 那个 情况下， 他 开始 幻想 自己 他们。

其实 还是 挺 抑郁 的， 就 从 临终 开始， 其实 就 基本上 进入 全程 时代 了。 你 像 李宗 的话， 他 从 民间 起来 被选为 继承人 的那 段时间， 那 加起来 可能 有 二三十年， 都是 生活在 一个 非常 抑郁 的 一个 状态 里面。 就是 理综 这种 人生 其实 是 非常 逆袭 的 一个 人生。 本来 就是 个 村 里面 很 普通 的 一个 小孩子， 然后 就 因为 机缘巧合 之下 被 下来 明察暗访 的 那个人， 把 他 推荐 给 了 这个 全城 神秘园。 然后 神秘园 就 对他 进行 一个 培养， 然后 把 他 扶 上了 这个 皇位。 他 这个 皇位 明显 就是 全程 使命 员 暗箱操作 出来 的。 他在 临终 死 前 他 连 皇子 都 不算。 他 这种 情况下， 他 前期 为了 挣 表现， 后来 当 了 皇帝 之后， 也 其实 也是 处于 一个 傀儡 的 一个 状态， 这 确实 是 还是 很 压抑 的。

你们 包括 他 后来 经常 做梦 梦 到 宋太祖， 他 有一个 梦 我 觉得很有 意思。 有一天 睡觉 他 突然 梦 到了 一个人， 突然 就 把 那个 主位 给 做了。 因为 李东 作为 皇帝， 就是 做主 位， 是 他的 常态 门。 他 一下子 就 懵 了。 一看 这个人 长 得 这个 方面 大 而 肤色 黑 又 很 有 气势， 然后 跟 他说 了 一大 段 话。 他 梦醒 之后， 偶然之间 就 看到 了 太祖 的 画像， 然后 他 就 反应 过来 了， 他 梦中 直接 跑 起来， 就 把 他的 位置 给他 坐 了的 那个 人是 宋太祖， 他 这 一下子 觉悟 过来， 那 太祖 做 皇帝 的 当然 他 该 做， 然后 给 他说 了 一大 段 话， 对他 进行 一个 鼓励。

然后 当时 他是 处在 一个 比较 纠结 的 状态， 就是 那个 时候 那个 全城 使命 员 已经 死 了， 金国 又 处于 衰落期。 然后 蒙古 正在 跟 他们 联系， 说 要不要 大家 一起 联手 把 金 给 灭 了。 这个 梦 他 完了 之后， 他 出来 就 跟 大家 讲， 这是 太祖 在 暗示 他， 咱们 是不是 可以 干 一票 大 的。 所以 我 觉得 这个 里面 很 有意思 的 就是你 包括 这个 宋徽宗 的 时候， 也是 有人 给他 讲， 辽国 的 那个 皇帝 那个 天祚帝 长相 有点 弱。 你 大家 现在 看到 宋朝 的 皇帝 觉得 他 比较 弱， 宋徽宗 居然 觉得 人家 聊 朝 的 皇帝 长得很 弱， 就是 气质 很弱， 有 亡国 之 相。 其实 大家 觉得 宋徽宗 自己 也有 亡国 之 相， 他们 俩 这 简直 就是 属于 这种 互相 破坏 对方 的 风水， 对 吧？ 都 觉得 对方 有 亡国 之 相， 而且 他们 俩 真的 就是 亡国之君。

然后 宋徽宗 就 更 搞笑的 是， 他 倾诉 了 之后， 他 还真 不敢 完全 相信。 他 还 把 自己的 这个 化学 学校 的 一个 校长， 给 了 他 一个 外交使节 的 这样 一个 官职， 让 他 跟着 那个 外交使节 们 去 辽国 那边 主要 的 任务 就是 把 这个 聊天 坐地 的 画像 给 画 回来， 让 他 看一看 是不是真的 是个 亡国 之 乡。 然后 话 回来 给他 一看 了 之后， 让 这些 人 再 给他 一 鼓捣 说 这 真是 亡国 之 相， 来决定 干 一票 大 的， 咱们 去 收复 燕云， 然后 就 把 自己 也 干 亡国 了。 这个 宋理宗， 那个 时候 他 也不 汲取 教训 了， 他 也是 这个 样子 的， 然后 他 也 又 去 干。

所以 有的人 讲 宋代 放弃 了 汉唐 那样的 所谓 的 雄心壮志。 其实我 觉得 也 不见得， 其实 他们 只要 一 有 机会 就 愿意 去 冒险， 实在 打不赢 的 时候 他们 当然 就 不想 了， 对 吧？ 这 只要 有 一 有 机会， 说明 这个 东西 在 他们的 潜意识 里面， 其实 从来 都 没有 遗忘 过， 只要 一 有 机会 他们 就要 去 干 的。 所以 有时候 也 不要 觉得 宋朝 的 那些人 就 那么 没有 志气， 他们是 有志气 的， 我 觉得 他 只是 无能 而已。

这 可以 说 从 太宗 开始 就 立下 了 一个头。

对， 就是这样， 只要 是 有 机会 他 就要 去 弄 的。 所以 他 做梦 梦 到 太祖 也好， 还是 去 搞 这个 聊天 坐地 的 画像 回来 研究 也好， 而且 这个 聊天 坐地 真的 我也不知道 历史上 他是 一个 什么样 的 形象， 反正 宋朝 这边 的 材料 显示， 他 从小 就是 个 亡国 之 相。 就是 他 还没有 当 皇帝， 甚至 还没有 成为 辽国 的 继承人 的 时候， 他的 情况 比较 特殊。 因为他 老爸 被 辽国 那边 的 全程 找 了 一个 非常 奇葩 的 理由， 就是 诬陷 他妈 跟 一个 宫廷 乐师 有 苟且之事， 搞 了 一段 很 香艳 的 一个 剧情。 而且 他们 还 写 了 一个 诗， 叫做 石香 词。 他 老妈 就 因为 这样的 一个 桃色新闻， 然后 就 被 废掉 了， 然后 他 也 跟着 被 处理 了， 那个 皇位 就 没有了。 后来 就成 了 他的 儿子， 所以 他是 作为 皇太孙 的 身份 继承 的 辽国 的 皇位。 然后 他 作为 皇太孙 的 时候 就是 一个 小孩子。

很小 的 时候， 那个 时候 苏轼 的 弟弟 苏辙， 有 一年 就 奉命 到 辽国 去 出使。 他 回来 之后 就 跟 宋哲宗， 就是 宋徽宗 的 哥哥 写 了 一个 报告， 就是 汇报 他在 那边 看到 一些 情况。 然后 他 重点 就 汇报 了 一个 问题， 就是说 辽国 那边 现在 的 情况 还 比较 好， 国泰民安 的。 这个 辽国 的 皇帝 聊 道中 整个 人 还 不错， 我们 跟 聊 的 关系 也 还是 很 稳定。 聊 道中 如果 他 一直 当下 去了， 我们是 不用担心 的， 既 不用担心 辽国 出问题， 也 不用担心 宋辽 关系 出问题。

他说 有一个 重大 的 隐患 就是 什么 呢？ 他说 他 观察 了 几天， 发现 辽 太宗 身边 站 着 的 那个 皇位 继承人 就是 皇太孙。 就是 后来 的 聊天 坐地， 他说 这个 家伙 穿上 龙袍 都 不像 太子 看起来 那个 样子， 就 不是 能 当 皇帝 的 样子。 他 原话 叫做 什么 詹事 不正 骨气 繁弱。 然后 就 很 担心， 这就是 这 家伙 将来 当 了 皇帝 之后， 有可能 这个 辽国 国运 会 衰落， 辽国 可能 会 出事。 辽国 出事 了， 可能 也会 连锁反应 影响到 我们 了， 这 居然 真的 被 他 不幸而言中， 他 那个 话 其实 是 二三十年 前说 的 了。

我 后来 在 宋徽宗 末年， 宋朝 这边 流行 的 聊天 坐地 长相 有 亡国 之 相 的 那个 传说。 应该 是 两个 来源， 因为 都 隔 了 很久 了， 就 说明 就是 不同 时段， 就是 他 小时候 以及 他 成年 之后， 对 吧？ 就 几十年 间 就 不同 的 人 看到 他 得出 的 结论 好像 都一样， 就 跟 凶 看到 南宋 后期 的 那些 皇帝， 看起来 就 不 太行 的 这个 样子 那种感觉 一样。

但 您 别说， 有的 时候 你看 一个人 第一眼 可能 确实 是 就是你 能 看出来 这个人 他的 经历， 或者说 他 这个人 状态， 他的 各方面。 我 觉得 看 面相 就是 这个 讲 有点 讲 的 迷信 了， 观 湘 还是 有点 用 的。

对他 一定程度 上 可以 看到 气质。

对 吧？ 其实 您 刚才 讲 的 这个 问题， 我 就 发现 后来 我看 也有 很多 说法。 像 宋代 的话， 他 比较 重视 这个 玉容 画像。 其实 后来 的 这种 玉容 画像 的 传统， 在 辽代 和 金代 是不是 也有。

对 辽 军 他 也有， 他们 其实 都是 继承 了 唐代 的 这样的 一个 传统。

其实 后面 我 还 想起 了 一个 韩国 电影， 是 宋康昊 演 的 那个 电影 叫 观象。

对对对。

我也 看过， 这个 东西 跟 您 刚才 讲 那个 故事 有点像。 宋康昊 就是 看到 了 首阳 大军 的， 像 他 突然 想起 了 也是 发动 了 靖难 的 这个 赤 宗 的 老爸， 朝鲜 的 太宗。 当时 顿时 就 觉得 这 家伙 不 一般， 这 家伙 只是 要 发动 靖难 的， 结果 果不其然， 当时 他 把 一个 朝鲜 的 小 国王 给 软禁 了。 都 类似的 这个 情况。

对他 这个 情况 也有 可能 是 当时 人 制造 的 一种 舆论， 甚至 可能 是 后来 的 人 制造 的 一种 舆论， 对 吧？ 我 觉得 后来 制造 的 舆论 的 可能性 可能 还 比 当时 制造 的 舆论 的 可能性 还 大 一些。 对， 就是 为了 解释 这个 事情。 因为你 像 辽国 的 灭亡 和 北宋 的 灭亡， 其实 都 非常 具有 突然性。 辽国 在 灭亡 前， 辽 道宗 那个 时代， 就是 像 苏辙 观察 的 那个 时代， 他 觉得 他 整个 情况 其实 还 挺好的。 宋徽宗 前期 我们 虽然 觉得 宋徽宗 那个 蔡 清， 这帮 宋徽宗 不太 靠谱， 但是 他 其实 整个 的 一个 环境 也 没 到 要 亡国 的 一个 情况。 宋辽 两国 结成 兄弟 多年， 结果 两 兄弟 真的 是 一前一后 的 就 一起走 了。

后来 的 人 其实 可能 很难 接受， 大家 需要 找 一些 东西 来 排解 这种 焦虑。 就是 就 怎么 解释 这个 事情。 你 想 现在 的 历史学家 要 解释 这个 问题 都很 复杂， 当年 的 人 三言两语 根本 解释 不了。 所以 用 这种 话题 来 解释 这个 事情 的话， 反倒 是 可以 能够 比较 容易 被 大家 所 接受 的， 缓解 一点 情绪 上 的 焦虑 的 问题。

确实 是你 这么说， 什么 亡国 之 象， 玉龙 什么的， 可能 一个 很 重要 的 作用 还 真是 在 情绪 价值 上， 什么 问题 解决不了， 看 颜值 就 找到 答案 了。

对， 把 这个 复杂 的 问题 简单化。 其实我 觉得 南方 的 时候， 大部分 人都 在 解决 这个 问题， 就是 北宋 的 灭亡 是什么 原因？ 就是你 正儿八经 去 找 原因 是 非常复杂 的。 所以 有 很多 的 故事 它 就是 用 比较简单 的 话题 来解决 这个 问题。 比如说 制造 各种 的 谣言， 编 一些 他 要 亡国 的 各种 的 花边新闻 这种 小 段子 对 吧？

两宋 之际 都有 很多， 特别是 北宋 到 南宋 那段 过程中， 大家 就 觉得 这样一来 我们 就可以 把 这个 问题 解释 了， 对 吧？ 否则 凭 啥 呢？ 为啥 会 这样？ 碰到 的 上。

想当年金戈铁马， 气吞 我的路。 风浪 继续， 并肩 的 仓皇 呀 仓皇。

想当年， 戈 铁马， 青春 万里路。 从 哪里 继续 尽 得 仓皇 呀。 仓。 烽火 烟 中落， 烽火 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