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09: 管仲之器：大阪市立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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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万里路， 读万卷书。 今天 是 路 书 的 第 109 期。 大家好， 我是 曲 霞。 大家好， 我是 顾 村路 书 是 一档 讨论 艺术 和 历史 的 播客 节目。 我们 追求 行知 合一 的 学习 体验， 行路 读书， 知其然 更 知其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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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今天 这 期 节目 再 聊聊 一个 国外 的 博物馆， 他 应该 是 日本 最好的 一座 博物馆 之一。 还有一个 不太好 的 一个 名称， 可能 就是 他 也许 可能 是 世界上 最 吝啬 的 博物馆 之一。 为什么 这么说 呢？ 因为 这个 博物馆 基本上 不太 做 长 设 展， 只是 偶尔 露 真容 拿出 点 东西。 这个 就是 日本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所以 古 森 老师 总结 的 一点 都 不错。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确实 是我 觉得 是 日本 收藏 中国艺术 最好的 博物馆 之一， 而且 也是 最 吝啬 的 博物馆 之一。 因为 这个 博物馆 实在是 藏品 太好了。 但是 有可能 就是你 去了 几次 啥 也 没 看见。

对， 不仅 啥 也 没 看见。 即使 你 碰上 有什么 特别 公开 之类 的 展览 的话， 你 去 看， 你 估计 看完 以后 也 记不清 楚。 因为他 完全 禁止 你 拍照， 特别 严格 的， 看 的 特别 严 那种， 是 应该 说真的 是 最 stingy 的。 因为 东京 国立 起码 有些 可以 拍照 的对 吧？

东京 国立 线 都 可以 拍照 了。

他 就 有些 展品 写 着 不许 拍照。

对， 东京 国立 有些 像 私人 弄 的这 长期 弄 的， 有些 个别 的 这个 展品 不给 拍照， 其他 的 都 可以 拍照 了。

京都 国立 也是 比较 stingy 的。

是不是 关东 和 关西 的 区别？

总的来说 日本 的 博物馆 都 比较 这个 怎么说呢？ 都 比较 规矩 大 了。 我们 今天 就 讲讲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也 可能 他 因为 是 美术馆， 所以 它 不 设 长 展， 这 可能 也是 一个 原因。 这个 博物馆 实际上 历史 还 不到 100年。

这个 博物馆 的 历史 最早 可以 追溯到 1919年。 当年 在 大阪 日本政府 搞 了 一次 陆军 的 特别 军事演习， 然后 日本天皇 为 这次 演习 特别 发 了 一笔 赏金 给 大阪市。 所以 有人 就 提议 用 这笔 天皇 的 赏金 叫 下次 金 来 建 一座 美术馆。 后来 大阪市 就 同意 了 这项 提议 了， 这就是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最早 使用 的 一笔 资金。

原计划 说是 1924年 就 开馆 的， 网上 还 成立 了 当时 的 筹备委员会， 请 了 很多 专家。 比如说 什么 东京 地势 博物馆 的 馆长 挺 有名 的， 那个人 叫 森林 太郎， 也是 这个 委员会 的 一个 主要 成员。 当时 他们 这个 筹委会 就 为 以后 的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的 馆藏 和 陈列 就 定下 了 基本原则， 定 了 三个 原则。 第一个， 他们 认为 这个 美术馆 的 收藏 应该 以 fine arts 为主， 也就是 我们 讲 的 雕塑 和 绘画， 而 以 这个 工艺美术 为辅。 第二条 原则， 就是 认为 他们 要在 收藏 和 展示 古 美术 的 基础上， 也要 兼顾 到 现代 美术作品。 第三个， 东西方 美术 并重， 不仅 要 收藏 所谓 的 东洋 美术， 而且 也要 收藏 西洋 美术， 这是 当时 定下来 的 三 原则。

这个 其实 也能 看出来， 在 上个世纪 一 二十年代 那时候 日本 正是 雄心勃勃， 要 准备 脱亚入 欧。 所以 他的 好多 我 觉得 建设 都是 瞄准 了 西方 的 很多 建设。 因为 我们 也 讲 过， 在 新大陆 可能 比 日本 早 个 20年， 也 开始 建设 大批 的 博物馆。 所以 有 很多 方面 都是 很 像 的。 比方 我们 以前 讲到 在 美国 的 这个 圣路易斯， 对 吧？ 因为 借着 开 什么 世界博览 和 奥运会， 也是 找 了 一个 公园， 完了 在 公园 旁边 建 一个 博物馆。 对， 这个 模式 差不多。 咱们 回想 一下 这 东京 国立 也是 在 一个 公园 商业 公园 对 吧？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的 选址， 一开始 有点 周折 的， 一度 想 选 到 这个 大阪城 附近。 咱们 来 知道 大阪城 是个 古迹， 没有 成功。 1921年 的 时候， 当时 的 日本 的 一个 名门 住 有 几所 卫门， 这个人 就 把 自己 在 大阪 天王寺 查 旧山 的 这个 宅地 捐给 了 大阪 市政府， 据说 这块 地方 还 挺 有 历史 的， 说 这个 地方 是 原来 丰臣 家族 跟 德川 家族 大战 的 地方。 后来 丰臣 家族 战败 了 以后， 德川 家族 就 开启 了 这个 江户时代。

德川幕府。 对。

所以 这个 地方 实际上 就是现在 的 日本 大阪 叫 天王寺 公园 这个 地方。

所以 交通 其实 挺 方便 的。 大家 如果 去 博物馆 参观， 反正 天王寺 站 下来 走 没 几步 路 就 到了 博物馆 了。 而且 周围环境 也 不错， 有 天王寺 公园， 还有 动物园， 再 往 那个 市中心 走 也就 几步 路。

公园 规模 不是 特别 大， 但是 也是 这个 意思， 就是 公园 里面 有 博物馆， 有 动物园， 有 各种各样 的 一些 设施， 他们 当时 的 这个 规划 还是 蛮 西式 的。

住友 男爵 不是 把 自己 在 天王寺 的 茶 臼 山 的 宅地 捐给 市政府 和建 博物馆 吗？ 这个 住友 男爵， 就是 住友 春 翠， 他们 家 其实 在 京都 也有 一个 很 重要 的 博物馆。

全 屋 对 吧？ 全 屋 博物馆， 全 屋 博物馆 这个 我们 以前 节目 也 讲 过。

对， 我们 已经 聊过 了， 有了 地方 以后， 就 开始 筹建 了。 但是 后来 不巧， 在 1923年 出了 个 关东大地震。 这个 地震 对 日本 其实 影响 挺 大 的， 所以 这个 博物馆 的 建设 工作 后来 就 延迟 了， 结果 到 27年 馆舍 才 开始 启动。 不巧 27年 大家 知道 世界 经济危机 了， 大 萧条， 又 遇到 自然 风灾 什么的， 后来 一直 拖延 这个 事情。 到了 1936年， 这个 博物馆 终究 才 建设 完成 了。

完成 的 这个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的 建筑 应该说 类似 于 差不多 同时期 建成 的 东京 国立 的 地 罐式， 但是 没有 东京 国立 这么 日本。 但 有 一些 这也是 一个 东西 混杂 的 一个 建筑， 就是说 它 有 一些 日本 的 建筑 元素， 但是 看起来 又 有点像 西方 的 当时 的 博物馆 的 一个 通行， 对 吧？ 有一个 山花 向前 的 一个 入口， 而且 里面 也有 柱廊， 有 中 亭 这种 样子， 反正 也 分 这个 东西 两侧 两个 win 这种 格局 都是 跟 当时 的 流行 的 博物馆 式样 很 像， 带 一些 日本 的 民族 元素。 但是 总的来说， 它 建筑 没有 东京 国立 这么 考究。

36年 不是 开馆 了 吗？ 开馆 之前， 他们 就 先 搞 了 一个 落成 展， 就是 地 展， 还有 这个 名字 听起来 很 响， 帝国 美术院 美术 展览会 到 9月份 正式 开馆 的 时候， 又 搞 了 一个 叫 开馆 纪念 明宝 展览会。 大家 熟悉 日语 的 都 知道， 顾名思义， 明 展览会 那 肯定 都是 重磅 的 这个 展品。 那 它 展品 哪里 来 的 呢？ 其实 这个 博物馆 真是 白手起家， 它 没有 什么 底子 了， 不像 东京 国立， 这个 底子 很厚， 京都 国立 也是 的。 所以 在 筹备 开馆 展 的 时候， 这个 美术馆 还有 大阪 市政府， 就像 关西地区 的 重要 藏家。 大家 知道 日本 收藏 文物 的 很 重要 的 一个 就是 佛寺、 神社， 还有 那些 旧家 和 新贵， 各方面 要 他们 支持。 就是说 你们 来 支持 我们 这个 开幕 展 还 真是 得到了 很多 支持。 这个 开馆 纪念 明宝 盏 还 办 的 挺 成功 的， 而且 一个 博物馆 还 成功 的 说服 了 这些 支持者， 就是 把 这些 开幕 展 这些 展品 后来 就 都 留给 了 博物馆， 就 成为 博物馆 最早 的 一批 藏品。

为什么 讲 这个 博物馆？ 就是 因为 这个 博物馆 里面 有 很 好的 中国 的 收藏， 中国 收藏 里面 最 引人注意 的 这部分 收藏， 实际上 是 绘画， 可以 说是 这个 海外 博物馆 收藏 中国绘画 最好的 博物馆 之一 了。 藏品 基本上 来自于 一个人 叫 阿布 房 次郎。 这个 我们 放到 后面 再 来讲 阿布 房 次郎 和 他的 收藏。

我们 先 跳过 绘画 来讲 别的 就是 中国 的 古代 雕塑， 居然 你知道吗？ 就是 在 大 疫情 之前， 2019年 那时候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就 举办 了 一个 有关 佛教 造像 的 一个 大战。 我 正好 赶上 了也 去 看 了 这个 展览。 但是 非常 遗憾 的， 这个 展览 也是 不让 拍照。 虽然 有 很多 的 东西 不错， 而且 它是 按 年代 来 的， 从早到晚 按照 时代 洋洋洒洒 的 弄 了 五六个 展厅， 算是 一个 特别 重要。

的 一个 大 盏。 真的 非常 羡慕 谷 村 老师。 因为 展厅 里 不让 拍照， 所以 展览 的 图录 就 显得 特别 重要。

谷 村 老师说 的 这个 展览， 就是 2019年 10月份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策划 的 一个 雕塑 方面， 尤其是 佛教 雕塑 方面 的 一个 特别 展览。 展览 的 名字 就 叫 中国 日本 佛像 展。 这个 展览 我 也没有 机会 去 现场 看啊， 但是 看过 相关 资料， 对 展览 的 内容 还是 有一点 了解 的。 这个 展览 汇集 了 大概 五十多件 展品， 一半 展品 是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自己的 收藏， 另一半 主要 来自 关西 这边 的 佛寺 的 借 展， 还有 少数几件 是从 什么 京都 国立， 东京 的 永清 文库 借来 的 大阪 势力 自己的 收藏， 肯定 是 精品 进出 了， 那借 展品 肯定 也都 是 好东西。 作为 展览 的 特别 公开， 这个 美术馆 还 从 京都 泉涌 寺 把 那 件 很 有名 的 南宋 木雕 观音， 也就是 俗称 的那 件 杨贵妃 观音像， 接到 美术馆 来 展 了 一个 礼拜。 这种 规模 和 质量 的 展览 大概 也就 十年 一 遇， 可 遇 不可 求。

古东 老师 你 一定 在 那个 展厅 里 看到 大阪 势力 馆藏 标志性 的那 尊 北魏 坐佛， 也就是 有 天安 年号 那 尊。 对他 就 他 放在 第一 展厅 的 天安 是 北魏 献 文帝 的 第二个 年号。 献 文帝 就是 那个 孝文帝 的 父亲。 天安 元年 就是 466， 那个 云冈石窟 昙 曜 5窟不就是 460开造 的 吗？ 大阪 的这 尊 天安 石像， 在 实质上 和 云冈 挺 像 的， 很 可能 也是 来自 平城 附近。 我们会 把 这 尊像 的 照片 放在 会员 通讯 里。

现在 大家 可以 脑补 一下 这 石像 的 基本 形式， 就是 5世纪 流行 的 那种 带方 座 和 背 平 的 单身 佛 坐像， 高 不到 30公分。 造像 的 风格 和 云冈 第一期 也是 非常 像 的。 那个 方 座 的 正面 和 两个 侧面 的 浮雕 香炉、 双狮， 还有 穿着 鲜卑 人 服饰 的 那个 供养人。 背面 刻 的 是 向明， 向明 写 的 是 天安 元年 4月8日冯 兽兽 净 造 供养 时。 这个 冯 瘦瘦 听起来 像 一个 女性 的 名字， 但是 也 不一定 他 和 文明 冯太后 有没有 什么 关系？ 我 觉得 可能性 挺 大 的。

除了 有 明确 的 纪念 以外， 这个 造像 的 另外一个 特别之处 就是 在 造像 被 平 的 反面 又 浮雕 了 一尊 坐佛。 正面 类似 于 圆雕， 背面 是 浅浮雕。 背面 的 佛像 的 头部 是 蚕丝 了。 但是 这个 佛像 是一个 夫 作 结 禅定 应 的 这么 一个 形象。 我 个人 认为 有可能 是 米勒 这种 双 佛 的 造像 形式， 其实 在 6世纪 上半叶 应该 是 更加 流行 的。 但 现在 我们 看到 早 在 466年 就 出现了， 这个 真的 是一个 一件 非常重要 的 早期 物证。

当然了， 这件 天安 元年 造像 就是 来自 所谓 的 山口 收藏。 山口 收藏 是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包括 中国佛教 造像 在内， 中国 古代 青铜器、 中国 古陶瓷 的 一个 重要 构成。 下面 我们 就 把 山口 收藏 简单 介绍 一下。

山口 这个人 叫 山口 千四 郎， 是 关西地区 的 一个 银行家， 就是 关系 信托 社， 也就是 关系 银行 的 社长。 这个人 主要是 在 大正 以及 昭和 的 初期， 也就是 19 1020年 的这 段时间 收藏 的 中国 艺术品。 他的 收藏 眼光 还是 挺 独到 的。 我们 就 先 说说 他 收藏 的 佛教 造像， 大部分 都是 北朝 的 佛像， 而且 还 主要是 北魏 的， 这个 就可以 看出 他 对 中国 高古 佛像 的 一个 审美 偏爱。 单体 的 造像 之外， 他 还 收藏 了 一些 造像 碑， 以及 石窟寺 里 倒 凿 下来 的 那些 浮雕。

比如 刚才 我们 举 的 那个 天安 元年 冯 兽兽 的 造像 的 例子， 比较 值得注意 的 山口 藏品 里 还有 一块 来自 龙门石窟 古阳洞 的 浮雕， 是 一块 永平 四年 安定 王元 燮 造像 龛 的 一个 部分。 这 里面 包括 礼佛 的 这个 队列， 还有 永平 四年， 也就是 511年 造 巷 巷名 的 前半段 年号 都在 里头。 那 大家 知道 原 卸 造像 在 古阳洞 里 有 三块， 其中 507年 那块 是 最 著名 的， 是 龙门二十品 之一 了。 511这件 虽然 不是 龙门20品， 但是 也 非常重要， 而且 早期 的 踏 片 都是 完整 的。 我们 现在 估计 原石 应该 是在 民国初年 被盗 走 的。

除了 这件 山口 藏品 里， 从 石窟寺 里 偷出来 的， 还有 两件 一定要 提 一下。 一件 是 天龙山 第三 窟 东魏 哭 的 浮雕 维摩诘。 以前 我们 讲 过 就是 哈佛 那 件 就是 第二 哭 的 那个 维摩诘 的 浮雕 名气 更大。 但是 大盘 这件 事 被 割得 方方正正 的， 一块 有 半米 高， 就是 完全 按照 维摩诘 做 的 那个 帐 型 龛 的 大小 整体 切下来 的。 而且 这 一件 维摩诘 大白 美术馆 基本上 不 拿出来 展， 武松 老师 看 的 那个 特展 也 没 拿出来 出版， 发表 也不 太多， 所以 知道 的 人 也 不多。 还有 一件 就是 大名鼎鼎 的 北 响 堂 山南 洞 的 一件 比丘 坐像， 也有 半米 高。 这天 那年 2019 是 拿出来 展览 的对。

刚才 瞿霞 讲到 的 是 古代 石佛 的 收藏， 其实 山口 还是 收藏 了 这个 青铜器、 陶瓷器。

没错， 山口 收藏 就是 在 1970年代 末， 被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整体 买下来 的。 当时 入 藏 的 石佛 其实 不应该 叫 石佛， 因为 佛像 之外 它 还 包括 了 一些 比较 有意思 的 道教 造像。 反正 这 一部分 有 125件， 还有 58件 青铜器 和 29件 陶瓷器。

我们 前面 不是说 过 山口 这个 人的 审美 趣味 比较 特别的 吗？ 这些 也 反映 在 他 收藏 的 那些 青铜器 和 陶瓷器 上面。 比如说 他 收藏 的 青铜器， 就 不是 当时 市场上 最 追捧 的 那些， 就是 三代 礼器 的 那些 主流 品种， 都是 些 小件， 什么 铜镜、 代沟、 香炉、 车马 器 等等。 虽然 是 小件， 但是 这些 器物 在 器 型 和 纹饰 上都 挺 有 特点 的。 而且 其中 有 一部分 从 风格 上 看， 甚至 可以 归到 什么 三星堆、 金沙 那 一类， 就是 西南地区 出的。 现在看来 学术 价值 是 非常 高 的。

陶瓷器 也 挺 类似的， 也都 是 山口 自己 比较 喜欢 的 那种。 就是 像 唐代 的 单 色釉， 明代 的 青花 也有 一些。 总的来说 都是 那些 比较 简约 朴素 的那 类。

我们 回过头来 继续 讲讲 大阪 士林 美术馆 的 佛教 造像， 山口 藏品 之外， 还有 所谓 的 小野 藏品。 这个 小野 叫 小野 顺 造， 是 关西地区 的 一个 新贵， 是 制药业 的 大拿， 小野 药品 工业 株式会社 的 社长， 他 收藏 的 都是 石窟寺 里 被盗 凿 下来 的 佛头。 小野 的 年纪 比 山口 小还 小挺 多 的， 他是 大正 时代 出身 的 人， 所以 他 买的 这些 佛头， 基本上都 是 1950年代 以后 才 陆陆续续 买的。 其实 讲到 这里 挺 遗憾 的， 因为 如果 第二次世界大战 以后， 各方面 能够 认真 清算 日本 的 战争 罪行， 许多 这种 性质 的 被盗 走 的 文物 都是 可以 拿 回来的。

我们 看看 小野 都 买 了 些 什么， 有 天龙山 第八 窟 的 大佛头， 有 龙门石窟 净 善 寺 祖 尊 的 大佛头。 这个 佛头 有 近 60公分 高， 是 龙门石窟 里 早期 的 一件 精品， 表情 特别 恬静 自然。 还有 龙门石窟 奉先 寺 这个 两臂 立 佛 的 一件 佛头， 就 和上 博 藏 的那 件 很 像 差不多。 反正 龙门石窟 就是 重灾区， 而且 日本人 特别 喜欢 买 龙门 的 东西， 被盗 凿 的 精品 大部分 都 流入 了 日本。 而且 这儿 一定要 提 一下， 龙门 造像 在 大阪 势力 藏 的 最 重要 的 一件， 不是 小野 藏品， 也 不是 山口 藏品， 是一个 叫 江口 治 郎 的 人 捐赠 的这 一件 就是 宾阳 中洞 南壁 大 胁 侍 菩萨 的 手机， 光头 像 就有 近 1米高， 这 尊 像是 2019年 特展 时候 拿出来 的， 古松 老师 一定 有 印象。

因为 这个 可以 回忆 一下 我们在 去年 的 讲 龙门石窟 的那 一期 里面， 其实 我们 有 新旧 有 照片 的 对比。 可以 看出 弗 利尔 那时候 去 龙门石窟， 那时候 的 这个 冰 洋中 洞 里面 那个 菩萨 头像 跟 后来 现在 我们 所 看到 的 这个 景象，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和 除此以外 好像 还 有些 什么 卡片 之类 的对 吧？ 对 大阪 势力。

收藏 的 金石 拓片 数量 是 不少 的， 主要是 汉代 到 唐代 的 碑刻 有 450 多件， 是一个 叫 岗 村 桑 石 的 人 捐赠 的 岗 村 桑 食， 有 个 号叫 诗 古 斋。 从 这个 唐昊 里 我们 就可以 想见 这个人 他的 兴趣爱好。 古 森 老师 你 记得 2019年 佛像 特别 展 里 有 一张 很大 的 拓片 吗？ 这个 拓片 的 内容 就是 我们 以前 节目 里 聊过 的 宝山 灵泉寺 大柱 圣 石窟 里 那些 罗汉 像， 或者 其实 更 准确 的 说是 那些 祖师 像。 日本人 把 它 取 了 个 名字 叫 传法 圣师 图， 这 张 照片 就是 石鼓 斋 收藏 的。

当然 大阪市 里 还 收藏 有 日本 的 艺术品， 还有 一些 地中海 的 艺术品。 这些 当然 跟 他 所 定 的 这个 收藏 原则 是 一样的， 就 东西 并重 这部分 我们 就 略去 不表。 我们 花 多点 时间 来 讲讲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最 重要 的 收藏 就是 他的 这个 绘画 的 收藏， 也 叫 阿布 收藏。

阿布 就是 阿布 房 次郎 了， 日本 的 纺织业 巨头， 他 自己 有一个 企业 叫 东洋 纺织 株式会社， 他是 社长， 不妨 四郎， 他是 1868年 生人。 1868年 这个 年代 在 日本 历史上 非常重要， 1868年 就是 江户时代 的 最后 一年， 也是 明治维新 的 第一年。 对， 这是 开启 了 日本 的 一个 新时代 的 一个 年。 阿布 房 斯拉德 是 和 日本 这个 明治维新 的 新时代 一起 成长起来 的。

阿布 房子 郎 其实 不是 阿布 家的 孩子， 他是 被 招女婿 入赘 的， 阿布 家 继承 了 家业 的。 因为 我们都知道 日本 的 传统， 就是 长子 继承 制， 所以 那些 贵族、 有钱人 家的 这些 四郎、 二郎、 三郎 是 继承 不了 家产 的。 所以 到 别人 家 去做 个 养子 或者 入赘， 就是 一个 很 不错 的 出路。 而且 这些 人， 这些 孩子， 他们 也 挺 受欢迎 的。 不仅 是 门当户对， 这些 孩子 因为 从小 家境 富裕， 而且 家风 好， 受过 很 好的 教育。 对于 那些 没有 儿子， 没有 甚至 没有 女儿， 就是 没有 继承人 的 家族 来说， 非常 受欢迎。 我们 上次 讲 的 那个 大 春熙 牙 不就是 入赘 吗？ 对了， 刚才 提到 的 那个 驻 有 男爵 住友 春 翠， 他 也是 名门之后， 也是 被 认为 养子 才 到 住友 家 来 继承 家产 的。

所以 阿部 房 次郎， 他是 在 28岁 的 时候 入赘 于 晋江， 就是 关系 京都 这 一带 对 吧？ 晋江 的 商业 巨子 叫 阿布， 是 太郎 的 长女 结婚 阿布 房 次郎 的 能力 很强， 而且 特别 会 经营， 据说 他 是 把 阿布 家族 的 这个 传统 经营 的 纺织业 有了 很大 的 发展， 业务 扩展 到了 南洋、 中国， 还有 甚至 印度。 说 第一次世界大战 的 时候， 是 大发 战争 财， 说 他 承包 了 许多 欧洲 国家 的 军需 的 布匹， 获得 暴利， 一跃成为 关西地区 数得上 的 大 资本家。 据说 到 1930年代 的 时候， 是 阿布 家的 纺织厂 纺织业 达到 鼎盛 的 时候。 说 他们 家的 这个 棉纺厂 的 法定 数量， 已经 占 到了 日本 法定 数量 总数 的 一半 以上。

因为 这个 纺织业 这个 工业， 当时 是 日本 是在 全世界 占有 非常 大 的 份额， 而且 那时候 他们 还在 中国， 尤其 在 上海地区 投资 办 了 很多 的 棉纺厂。 大家 看 以前 的 回忆， 比方说 讲 旧 上海 资本家 之间 斗争， 大部分 讲 的 都是 棉纺业， 对 吧？ 棉纺业 里面 怎么 跟 主要 跟 日本 资本家 怎么 斗智斗勇。

我们 这 期 节目 为什么 要 讲 大阪 势力 美术馆， 主要 的 原因 就是 因为 阿布 藏画。 阿布 收藏 中国绘画 的 时间， 和 前面 说 的 山口 差不多， 都 是在 大正 以及 昭和 的 早期， 就是 1910年代 末 20年代 初， 他 能 在 这个 短短的 不到 10年时间 里 收到 那么 多好 的 作品， 而且 主要是 清宫 旧 藏， 不仅 流传 有序， 而且 还是 元代 以前 的 那些 大 名家 的 精品。 这些 光靠 阿布 有钱 是 不够 的， 而且 靠 他 自己 本人 的 收藏 意愿 也是 远远不够 的。 可以 说是 时势造英雄， 天时地利人和， 三者 是 缺一不可。

因为 我们 以前 节目 也 讲 过中国 的 这个 绘画 作品 有 几次 丧失 的 高潮。 其中 我 觉得 在 阿布 年代， 也就是 在 上世纪 的 20年代 左右， 那 也是 一次 高潮。

谷 村 老师说 的 这个 就是 所谓 的 天使， 当时 的 一个 大 的 时代背景 就是 清朝 灭亡 以后， 满清 贵胄 原来的 那些 遗老遗少 失去 了 生活来源。 很多 重要 的 收藏品， 尤其是 绘画， 从 这些 旧 的 藏家 手里 快速 流入 市场。 当时 谁的 购买力 最强？ 外国人 所谓 地利， 日本 是 中国 的 近邻， 所以 他们 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且 不仅如此， 就是 很多 中国人， 像 陈宝琛， 罗振玉 这些 人， 他们 还有 这样的 情节， 认为 说 与其 卖给 欧美人， 还 不如 卖给 日本人。 因为 文化 和 语言 上 比较 相 接近。 那 所谓 人和 阿布 是 有 高人 高参 帮 他 做 鉴定， 帮 他 选 画的。

这种 跨国 的 收藏 故事 其实 挺 复杂 的。 虽然 我们 看起来 很 简单， 只有 卖家、 买家 两个 方面， 但是 中间环节 特别 多。 从 清代 末年 开始， 随着 古代 绘画 大量 外流， 像 我们 以前 介绍 过 的 什么 福 开 森、 喜 龙人、 love， 这些 人都 深深地 参与 过， 卷入 过 书画 交易、 书画 中介。 但 不得不 说， 日本人 对 中国绘画 的 认识 和 鉴赏能力 是 远高于 欧美人 的。

我们 今天 回头看， 到 1930年代 以前， 就是 20年代 末， 中国绘画 有 两个 海外 收藏 的 水平 是 最高 的。 第一个 毫无疑问 美国 的 波士顿 美术馆， 但 帮助 波士顿 美术馆 建立 中国绘画 收藏 的 是谁啊？ 日本人 港 仓 天心。

另外一个 就是 我们 今天 要 讲 的 阿布， 阿布 收藏 帮 阿布 买 画的 好多 人， 我们 前面 聊过 大春 西亚 他 参与 过， 但 阿布 的 主要 帮手 阿布 收藏 建立 后面 的 主要 推手 是 内藤 湖南。 内藤 湖南 利用 他在 中国 学者 和 藏家 间 的 人脉， 为 京都 一家 叫 博文 堂 的 书店 介绍 生意。 阿布 在 根据 内藤 湖南 的 这个 建议， 去 博文 堂 把 里面 最好的 那些 中国绘画 买回来。 博文 堂 老板 也 挺 有名 的， 叫 猿 田 五郎， 很 有意思。 今天 这家 书店 还在， 而且 还是 由 原田 家族 在 经营。 古城 老师 我们 还去 找 过 的， 但是 现在 到 波 文堂 去看看， 好像 没什么 东西 买 了。

当然 时过境迁 了。

阿布 的 场馆 有 个 名字 叫 爽籁 阁， 清爽 的 爽， 天籁 的 籁。 在 阿布 生前， 他在 1930年代 就 编撰 完成 了 爽籁 阁 欣赏 第一集， 收藏 绘画 作品 是 80件。 到 1939年 那个 时候， 阿布 房子 郎 已经 去世 了， 就 由 他的 儿子 叫 阿布 孝 次郎 编撰 完成 了 爽籁 阁 欣赏 的 第二集， 里面 收录 了 90件。 然后 到 大战 时期， 就是 1942年， 阿布 孝 次郎 就 根据 他 父亲 的 遗愿 了。 阿布 的 一个 很大， 他的 愿望 不仅 是 传奇 的 收藏 啊不要 散掉， 另外一个， 他 也 愿意 把 他的 这个 好的 收藏 的 藏画 去 充实 到 当地 的 美术馆 里。 所以 小次郎 就在 1942年 把 藏品 中 最好的 160件 作品 整体 捐赠 给 了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当然 就是 他们 家 自己 还 留 了 一些 绘画 了， 就是 那个 时候 没 看上 的， 觉得 质量 一般 的， 直到 最近 几年 还 陆续 有 拍卖会 上能 看到 的， 而且 是 非常 受到 追捧。

当然了， 今天 阿布 藏画 也是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最最 真实， 而且 也是 最最 引以为傲 的 藏品。 美术馆 不是 不让 拍照 吗？ 所以 他 出版 的 图录 资料 特别 重要， 就是 他 每隔 几年 都 要把 他们的 馆藏 图录， 馆藏 精品 选 重新 出版 一次。

每一次 新 出 阿布 藏品 永远是 屠戮 开篇 的 第一 部分。 第一章 的 第一件 作品 就是 那幅 传 张僧繇 的 五星 二十八宿 神 形图。 五星 加 28宿应该 是 33个 人物形象， 但是 这个 卷子 现在 只 存 了 上 半卷。

张森 尧 是 南梁 6世纪 上半叶 的 大画家， 所谓 的 张家 样， 那 这个 卷子 能有 那么 早 吗？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的 图 路上， 对 这 幅 作品 一般 只 提 张森 尧， 但是 国内 的 学界 一般 认为， 这是 梁林 赞 的 作品。 但是 梁林 赞 他 就 晚一点 了， 它是 唐代 的， 但 即便 是 唐 画 也 了 不得了。 卷子 上 还有 宣和 7玺中的 几个 印玺。 一般 学者 也 认为， 这个 卷子 应该 是 进 过 宣和 内府 的， 因为 宣和 画谱 上 注入 有 张森 尧 五行 二十八宿 真 形图 这 幅 作品。 那 这 一幅 就是 大阪 藏 的这 一幅 是不是 就是 宣和 画谱 里 注入 的 张僧繇 的那 一本， 或者 是 梁令瓒 的 一个 模本？ 个人 认为 可能性 不大， 这 幅 画 是 经过 清宫 内府 的， 晚清 时候 流散 出来， 被 北京 的 一个 大 藏家 蜿蜒 井 贤 收藏。

对， 因为 蜿蜒 井 贤 我们在 讲 这个 大春 西亚 的 时候 还 讲 过， 大春 西亚 到 北京 来 专门。

看 万元 井田 的 这个 藏品， 不仅 大 春熙 阳， 就是 内藤 湖南 也 在北京 完整 研究 过 蜿蜒 井 贤 的 藏画。 外 元 景 线 是 1926年 去世 的， 其实 他 生前 蚕 画 基本上 已经 散 尽 了， 大部分 都 流 去了 日本， 而且 其中 的 大部分 精品 都 被 阿布 房 次郎 买到 了。 还有 一幅画， 我们 不久前 刚 提 过， 这 幅 画 就是 阿布 收藏 里 少数几件 没有 经过 清宫 旧 藏 的， 也就是 我们 那 期 聊 潍坊 的 大 藏家 曾 借 其 收藏 过 的传 王维 浮生 寿星 图。

因为 这个 上面 还有 有 宋高宗 的 这个 题 千 写 着 王维 写 济南 福生 寿经， 这个 是 中国 古典 的 一个 很 重要 的 一个故事。

对， 这也是 画石 中 比较 常见 的 这个 题材。 当然 我们 今天 看 这 幅 福生 寿经 图， 虽然 笔墨 苍古， 但是 糖化 的 可能性 不大。 因为 浮生 的 这个 案头， 赫然 有 一只 很大 的 随形 砚。 这种 随形 砚 就是 根据 石头 的 天然 形状， 不做 刻意 的 加工 做 的 这么 一种 砚台。 随形 砚 在 唐代 应该 是 不可能 出现 的， 是 宋代 以后 才 慢慢 流行 开来。

不能 排除 就是说 王维 的 这个 话， 以后 今后 是 到了 宋代 以后， 宋人 在 按照 王维 的 意思 在 进行了 发挥。 下面 再 讲到 一个 也 挺 有意思 的， 就是 明皇 避暑 宫 图。 这也是 一个 画家 很 常用 的 一个 题材。 大阪市 里 收 了 一幅 叫 传 郭忠 树 的， 郭忠 树 是 宋代 人， 对 吧？ 以 画 这个 界画 有名。

那 这 幅 明皇 避暑 宫 图 可 不得了， 喜欢 建筑， 喜欢 借 画的 朋友 一定 不能 错过了。 我自己 曾经 找 过 高清 图片， 仔细 研究 过 图 中的 那个 宫殿， 但是 还没有 机会 看到 过 真迹。 明皇 避暑 宫 图， 明皇 就是 唐明皇 唐玄宗 画 中 描绘 的 建筑。 宫殿 其实 唐太宗 鉴于 初唐 的 那个 特别 有名 的 九成宫。

那 有 了解 这 幅 绘画 的 朋友 可能 要 问 了， 这个 画 上 是 没有 款式 的那 为什么 要把 它 定为 明皇 避暑 宫 图 呢？ 当然 这个 定名 是 好像 我 印象 里 是 明代 人定 的。 我 觉得 可能 其中 有 两个 原因， 一个 就是 画 里 的 建筑 形式 和 魏征 的 那个 九成宫醴泉铭 里 描写 的 宫殿 特别 像。 还有一个 原因， 可能 就像 谷 村 老师 刚才 说 的这 也是 一个 非常 常见 的 题材。 就是说 至少 在 明代 的 时候， 流传 的 各种 本子 还 很多， 大家 一看 这 幅 画 就 知道 是什么 内容。

那 至于 说 画家 到底 是不是 郭忠 树？ 我 个人 觉得 这个 不用 当真。 我 个人 认为 这是 元代 人 画的 一幅 界画， 也 反映 了 元代 计划 的 水平。 当然 水平 是 相当 高 的。

但是 不管 是不是 郭忠 树 的 作品， 但 这 幅 作品 的确 是 一幅 非常 质量 高 的， 尤其是 以 描写 建筑 为主 的 一幅 绘画 作品。 所以 大家 一般 都 认为 他 应该 是 宋元 介 画 作品 里面 的 代表作。

阿布 收藏 的 绘画 里 精品 还有 很多， 像 燕文贵、 李成、 米 有人 公开 公 肃然 他 还有 一些 好的 书法作品， 像 有 蔡京、 米芾 什么 人的 字。 当然 语音 节目 里 我们 讲 这些 作品 很难， 所以 我们 争取 多 找 些 高质量 的 图片 放在 会员 通讯 里。

我们 下面 想 用 一些 时间 来 讲一讲 阿布 房 次郎 的 这个 收藏 顾问 内藤 湖南。 因为 内藤 湖南 这个人， 大家 如果 熟悉 日本 近代 的 汉学 研究 跟 汉学家 里面， 他是 一个 泰斗 级 的 人物。 内藤 湖南 并不是 他的 名字， 他的 名字 叫 虎 次郎， 他 叫 阿布 房 次郎 一样， 日本 秋田县 人， 出生 在 一个 武士 家庭。 因为 他们 家 是在 日本 本州 有一个 大湖， 叫 石河 田 湖 的 南边， 所以 他 给 自己 起了 个 号叫 湖南。 当然 有点 跟 中国 一样的， 就是 以 号 行 不以 民 刑， 后来 人家 就 以内 藤 湖南 的 这个 名字 为人所知。

他 完全 是 小时候 受 的 是 旧式 教育。 他 五岁 的 时候， 父亲 也 教 他 读 四书五经， 到了 十几 十 3岁的 时候， 就 开始 做 汉 诗。 他的 古文 功底， 就 我 讲 的 古文 就是 中国 的 古典文学 的 功底 的。 应该 是 相当 了得 的。 因为 它 基本上 是 按照 中国 古代 的 这种 传统 的 这种 教育 方法 来 的。

他 后来 进入 了 这个 师范学校 学习， 只读 了 两年 的 师范， 20岁毕业， 这个 就是 他的 所有的 学历。 所以 他 比起 其他 的 大 的 学者 来说， 他的 学历 看起来 并不是 非常 的 显赫。 没有 受过 什么 特别的 科班 的 训练， 他 只是 个 师范生。 但是 他的 经历， 他的 个人 的 从小 的 汉学 修养 和 他 自己的 敏锐 的 观察力 跟 他的 学习 能力， 使得 他 还是 脱颖而出， 成为 日本近代史 上 一个 对 中国 非常 富有 研究 的 一个 泰斗 式 的 人物。

在 40岁以前， 他 基本上 从事 的 是一个 新闻工作 或者 是 媒体 工作。 他 曾经 在 大阪 的 朝日新闻社 工作， 还 经常 给 各种各样 的 报社 写 各种各样 的 食品 什么 这些 评论。 他的 生存 年 生卒 年代 也很 有意思。 刚才 瞿 佳 讲到 日本 的 1868年 是一个 划时代 的。 因为 1868年 是 明治 元年， 开始了 明治维新。 内藤 湖南 差不多 也 这时候 的 人， 内藤 湖南 生 在 1866年， 等于 就 比 明治维新 早 了 两年。 所以 他的 这个 年代 也是 跟着 日本 的 这个 国运 的 昌盛 一起走 起来。

沸腾 湖南 他是 也是 在 日本 正好 是 向 西方 学习 的 这么 一个 新的 时代 成长起来 的。 虽然 他 自己 受 的 这个 教育， 还是 传统 的 教育。 师范毕业 以后， 做了 20年 的 媒体 工 做。 我们 今天 读 这个 内藤 湖南 的 一些 他 自己的 一些 文章， 有 个 很深的 感觉， 就是 内藤 湖南 他的 这个 文笔 是 相当 漂亮 的。 第二个， 对 中国 这个 历史 研究 要有 自己的 造诣。 正 因为他 前面 这 两个 特长， 到了 40岁的 时候， 1906年 的 时候， 京都 帝国大学 的 文科 大学 成立， 所以 把 内藤 湖南 聘请 为 大学 的 讲师。

因为 大家 知道 京都 帝国大学 也就 今天 的 京都大学 了， 是 日本 现在 也是 非常 知名 的 一个 高等学府。 刚才 讲到 的 当时 叫 京都 帝国大学 文科 大学 成立 了 专门 研究 中国 的 各种 专业。 那时候 设立 了 支那 史学 系， 内藤 湖南 就在 这个 系 里面 担任 教职。 因为他 后来 又 在 1910年 获得 了 文学 博士， 但 这个 文学 博士 我 估计 有 名誉 性质。 不管 怎么样， 他在 支那 史学 系 担任 了 教授 的 职务。 跟 他 同一 时期 担任 教授 职务 的 这个 系 的 还有一个 非常 有名 的 一个 日本 学者， 就是 桑原 骘 藏 京都 帝国大学 还 设立 了 考古 学习， 这 里面 有一个 学者， 就是 耕田 耕作 大名鼎鼎 的 学者。

所以说 内藤 湖南 在 学术 上 的 建树， 是 跟 所谓 的 中国学 里面 的 京都 学派 有 很大 的 关系。 我们 概括 一下 他 学术 上 的 有些 什么样 的 建树？ 他 根据 他 自己的 从小 的 经历， 因为他 对 汉学 的 这个 功力 什么的， 他 认为 中国 还是 东洋 文明 的 主要 的 载体。 第二， 他 认为 治学 的 方法 是要 以 正式 主义 的 这种 方法。

我们 讲 的 这两点， 其实 让 我们 想到 他 跟 当时 同一 时期 的 另外一个 学者 叫 大春 西亚 是 见解 非常 相同 的。 因为 这 里面 还 涉及到 一个 脱亚入 欧 学说 跟 这个 新亚 学说 的 一个 斗争。 我们 简单 的 讲 一下， 因为 明治维新 开始， 日本 在 学术 上 应该说 是 有 两个 见解 不同 的 派别。 一个 就是 强调 日本 的 应该 是 脱亚入 欧， 一切 是以 欧美 是 詹 全盘西化。 还有一个 学说 就是 这些 人 是 站在 一个 东方 的 观点 上， 认为 日本 应该 保持 自己的 传统， 不应该 完全 的 全盘西化。 其实 这 两派 的 出发点 实际上 都是 为了 日本 的 这个 长治久安 跟 日本 的 发展 来说 的。 他们 并没有 一个 尖锐 的 矛盾， 只是 大家 的 看 问题 的 出发点 不一样。

内藤 湖南 以 他 自己的 出身 的 背景 来说， 他是 坚决 站在 要 以 东方 的 这个 传统 为 根本 的 这样 一个 基础上， 反对 日本 全盘西化， 不 能够 把 自己的 传统 丢掉， 上诉 到 日本 的 传统。 那么 日本 的 传统 要 讲 这个， 必然 跟 中国 要 发生 千丝万缕 的 联系。 所以 内藤 湖南 很 重要 的 一个 学术 贡献 就是 什么 呢？

就是 对 中国 的 历史 分析。 他 认为 中国 的 历史 分成 三个 时期， 一个 是 上古 时期， 上古 时期 就 从 表 着 盘古开天地 一直 到 东汉 的 中期。 第二个 时期 是 中世 时期， 是从 五胡十六国 到 唐代 的 中期。 第三期 是 进士， 他 认为 宋代 开始 就是 中国 进士 的 开始。 中国 的 近代史 应该 从 宋代 开始， 一直 到 清代。 这样的 一个 构成 说 起来 就是 宋代 以后 的 中国 是 一脉相承 的。 跟 前面 是 不一样的。

这 一个 观点 之所以 重要 是什么 呢？ 因为 这个 观点 他 铺垫 了 他 以后 很多 的 见解， 跟 他的 政治 观点， 对 时事 的 分析。 他的 一个 理论 基础 就是 宋代 开始 以后 是一个 平民 发展 的 时代， 是一个 政治性 减退 的 时代。 这 里面 就有 很多 的 学术 上 的 东西， 我们 就 不再 深入 的 分析。 但是 宋代 的 进 是 说， 直接 导致 他 另外一个 理论， 就是 中国文明 的 停滞。

论讲 了 这么 多， 内藤 湖南 其实 有 一句话 是 流传 的 非常 广 的。 很多人都 知道 这 句 话， 但是 并不一定 知道 这是 内藤 湖南 说 的， 说 崖山 之后 无 中华， 今天 还 被 很多人 当 不要 再 吃， 说 南宋 灭亡 以后， 中国 在 文化 上 就 已经 消失了， 这是 别有用心 的。

这种 观点， 引来 了 内藤 湖南 的 另外一个 学术 上 的 一个 观点， 就 叫 文化中心 移动 说。 他 认为 中国历史 上 的 文化中心 是 按照 一个 洛阳、 长安、 燕京 括号 江南 的 这样 一个 路线 来 移动。 那 洛阳 它的 意思 并不是 东汉 的 洛阳， 它的 洛阳 是 指的 是 等 于是 中原地区， 就是 先秦。 后来， 到了 以 长安 为 中心， 一直 到 宋代， 中国 的 中心 开始 东移， 北 到 燕京， 就 今天 的 北京， 南 就 到了 今天 的 江南地区。 那时候 就 等于 文化中心 跟 政治 中心 有 分开， 这就是 他的 理论 来了。

他说， 文化中心 成立 以后， 一方面 由于 自身 的 积淀 的 过多， 容易 产生 种种 的 颓势。 内藤 湖南 认为 这就是 中毒。 这 有点像 以前 有些 观点 叫 异化 一样， 就是 好像 就是你 自己 这个 东西 沉淀 多了 以后， 反而 对 自己 有 个 反作用。 他说 一方面 这个 文化中心 他 自己 要 中毒， 另外 一方面 文化中心 对 周边 产生 影响， 使得 周边地区 逐渐 的 觉醒 强大。 强大 了 以后， 反过来 可以 对 中心 的 文化 进行 解读 的 作用， 这个 就 露出 来 狼子野心 了 哈他 举 了 个 例子， 他说 明代 中心 是 北京， 那么 它的 这个 文化 被 辐射 到了 地区， 就是 包括 满洲。 怎么 满洲 等于 当时 是 属于 在 这个 明代 文化中心 的 边缘 地区， 但是 他 开始 发挥作用， 受到影响 觉醒 强大 以后， 反过来 对 中原地区 进行 反作用， 等于 反作用 什么？

大家 都 知道 明清 一代 清代 人 入住 中华， 变成 了 一个 强势 的 一个 政权， 好像 这个 中华 的 文明 得到了 洗礼 以后， 再次 强大 起来， 产生 了 康乾盛世 这样的 一个 情况。 清代 作为 中心 以后， 它 又要 衰落， 这时候 影响 到了 哪个 边远地区 了 呢？ 就说 日本， 日本 原来 属于 偏远 的 地方， 但是 日本 受到 了 华夏 的 影响 以后， 逐渐 的 觉醒 强大。 当时 他们说 日本 的 天职 就是 要 反过来 有 这个 使命， 能够 帮助 华夏 文明。 在 进一步 的 解读 以后， 强大 不言而喻， 就能 听 出来 他的 这个 用心 到底是什么。

谷 村 老师 介绍 了 那么 多， 我想 大家 应该 也 听 得很 明白 了。 结合 前面 说 的 那个 崖山 之后 无 中华 论， 大家 想 宋元 一代、 明清 一代， 中原 王朝 都是 被 外族 掀翻 的。 内藤 湖南 研究 的 是什么？ 他 就是 图 研究 所谓 的 东洋 或者说 东亚 大 历史， 从中 找到 他 认为 的 文化 动因 和 历史 规律。 新亚 说 的 另外一个 代表 人物 就是 港 仓 天星， 也有 类似的 观点， 只是 没有 像 内藤 湖南 那样 去 从 历史 中 找 所谓 的 证据 和 规律。 我们 前面 一直 强调 这些 人的 学术 背景 和 成长 环境， 他们 这 一代人 的 所谓 新亚 说， 其实 客观 上 为 以后 日本人 想 称霸 亚洲， 搞 什么 大东亚共荣圈 什么的 提供了 理论 基础。

我们 今天 讲 这些， 并没有 任何 要 去 批判 内藤 湖南 本人 的 意思。 因为他 作为 一个 学者 来说， 他的 学术 贡献 和 他的 地位 这个 是 已经 注定 了。 但是 我们 看 问题 就要 历史性 的 来看， 就是 什么 呢？ 就要 把 这个人 要 放到 他 所处 的 环境 来看 这个 问题， 我们 这样 才 容易 理解。

因为 内藤 湖南 他 毕竟 他是 一个 深受 中国文化 影响 的 日本人。 内藤 湖南 他是 在 有生之年， 从 1899年开始 到 他 去世 前 一年 933年， 这 三十多年 来了 十次 中国。 应该说 是在 同时代 的 日本人 里面 对 中国 是 非常 了解 的， 他 也 给 我们 留下 了 很多 的 中国 的 游记。 什么 待会 我们 也 跟 大家 分享 一下 妊娠 湖南 的 游记 很 有意思， 为什么呢？ 从 那个 时代 的 日本 人的 眼睛 里， 我们 也能 看出 中国 当时 的 景象 和 日本人 跟 中国人 之间 的 关系。 因为 在 中国人 跟 外国的 交往 中， 应该说 中国人 跟 日本 人的 交往 是 最 密切 的， 虽然 中日 之间 有过 甲午战争， 但是 呢， 包括 李鸿章 在内 的 很多人 跟 日本 还是 有 非常 千丝万缕 的 联系， 甚至于 包括 孙中山 也 跟 日本 有 很多 的 联系 在 里面。 所以 日本 对 中国 的 影响 应该 是 不可忽视， 因为他 毕竟 进 康梁变 法 失败 了 以后， 能 逃 的 地方 也是 日本， 对不对？ 很多 革命党人 也 寄居 在 日本， 包括 秋瑾 也好， 章太炎 也好， 这些 人 全都 在 日本 居住 过 或者 学习 过。

内藤 湖南 在 里面 其实 扮演 了 一个 非常重要 的 一个 角色。 因为他 实际上 跟 中国 的 当时 的 很多 上层社会 的 人， 包括 像 严复、 张元济。 张元济 大家 知道 是 商务印书馆 的 发起人 之一， 当时 都是 中国 知识界 的 头面人物， 他们 都有 很多 的 交往。 所以说 内藤 湖南， 他 对 中国 是 非常 了解 的， 用 现在 的话 说 就是 一个 叫 知 华派。

我们 重点 讲 一下 内藤 湖南， 比方 他在 1899年 第一次 到 中国， 他 第一次 到 中国 有点 传奇 的， 因为。 他 第一次 到 中国 的 一个 由头， 就是 他 那一年 前面 他的 住宅 遭到 了 一次 火灾， 上 万册 图书 付之一炬， 所以 他 心情 特别 不好。 他的 朋友 为了 缓解 他的 心情， 就是说 凑钱 也 支持 他 到 中国 来 散散心。

因为他 也 想到 中国 来， 所以 1899年 等于 他 三十多 一点 的 时候 的， 他 第一次 到 中国 是从 神户 坐船到 了 烟台。 从 烟台 上岸 也不 上岸， 就是 他 烟台 周转 了 一趟， 又 坐船 从 烟台 再到 天津， 从 天津 大家 直接 到 北京北京 转 了 一圈 以后， 从 天津 再 坐船到 上海、 杭州、 苏州 转 了 一圈， 再从 上海 再 坐船 顺流 长江 而上 到了 武汉， 再从 长江 顺流而下 又 到 南京， 从 南京 完了， 再从 上海 再 回 的 日本。 他 写 了 一本 游记 叫做 燕山 楚水。 一听 就 知道 燕山 就是指 北京， 楚水 就是指 武汉。 书 并不 厚， 但是 它 里面 那些 游记 记得 的 一些 内容 特别 有意思。 我 觉得 跟 大家 分享 一下， 能 看出 他 当时 眼中 的 中国， 或者 他 认为 的 这个 样子 跟 现在 有什么 区别 没有， 读 一些， 他 到 北京 去， 他说 北京 贪钱 是 名胜 首位 的 常例。 但是 他说 没有 任何 一个地方 像 北京 国子监 孔庙 的 守卫 这么 过分 的。 他说 国子监 平时 的 门 常常 开 着， 但是 守卫 一旦 看见 外国人 的 身影， 他 立刻 就 把门 关上。

说 要 去 游览 的 人， 必须 要在 门缝 里 把 这个 银元 塞进去， 请求 守卫 开门。 守卫 还 跟 你 讨价还价， 不 轻易 把门 开开。 即使 开开 以后 跑 到了 孔庙 的 前面， 还会 问 你 要钱。 所以 这 游客 大地 总要 再 拿 手里 的 这个 手 账， 就是 当时 他们 学 西方人 那个那个 手杖 强迫 他们 离开， 他们 才会 走。 就在 描写 当时 北京 这些 名胜 的 看门人。

古 森 老师 读 到 这里 是不是 有 代入 感 了？ 但 大家 要 知道 内藤 湖南 记录 的 是 1899年 的 北京， 就是 天子脚下， 国子监、 孔庙， 那 应该 是 最 斯文 在 兹 的 地方， 这个 就是 当时 的 实际情况。 不过 内藤 湖南 在 他的 游记 里， 这种 对 中国人 嘲笑、 鄙视 甚至 不屑一顾 的 描写 比比皆是， 而且 完全 不加 隐讳。 有 一段 我 印象 很 深， 就是 他说 他 从 杭州 去 苏州， 做 运河 的 火轮， 一 晚上 的 航程。 我小时候 苏杭 之间 还是 这么 交通 的， 当时 头等舱 有 四个 铺 已经 全 满 了， 他是 印加 的 铺。 内藤 湖南 是 这么说 的， 他说 平时 和 中国人 擦肩而过 的 时候， 连 衣服 秀 兔子 的 接触 都 使 我 心中 不快。 现在 要 挤 到 他们 中间 去 睡觉， 让 我 感到 很 窝囊。

这个 我们 要 可以 思想 一下， 为什么 这么说 呢？ 其实 这 是一个 非常 普遍 的 现象， 因为 内藤 湖南 也好， 或者 其他， 不管 是 日本 还是 西方 的 汉学家， 他们 研究 中国 并不 代表 他们 有 像 白求恩 一样 对 中国人民 的 友好 感情， 这是 完全 不一样的。 他们 所 研究 的 中国 是 书本上 的、 经典 的、 历史上 的 中国， 是 比方说 孔子 时期 的 中国， 是 汉唐 时期 的 中国， 或者 甚至 是 唐宋 时期 中国。 所以 崖山 之后 无 中国， 对 他们 来说， 就是说 他们 认为 以前 的 中国 是 他们 向往 的， 是 他们 憧憬 的。 所以 他们 到 一个地方， 他们 想到 这个 地方 苏轼 来过 或者 怎么样， 他们 觉得 是 非常 令人 肃然起敬 的 一个地方。

但是 他们 对 当时 的 中国人， 他们是 完全 是一种 非常 不屑 的这 里面 讲 过 一个 很 有意思 的， 他说 体面 的 意义。 日本 在北京 的 公使馆 的 门卫 中有 五品 官 的 老爷， 也有 以 五块钱 的 薪水 交 日本人 说 中国话 的 皇亲 贵胄。 他说 面子 跟 体面 的 意义 不能 在 现在 的 这些 中国人 里面 去 讨论。 所以 可想而知， 他们 对 中国 的 当时 的这 积贫积弱， 当然 这也是 个 现实， 在 中国 是 何等 的 一种 蔑视。 但是 有一点 也能 看出， 他们 对 中华 大地， 他们 对 中国 广袤 的 土地 跟 中国 的 灿烂 的 文化 跟 历史， 他们 还是 怀有 情不自禁 的 好感。 比方说 他 跟着 一些 人 来到 了 北京 以后， 原来是 想 在 长城 上去 过 中秋节 赏月。

结果 因为 一些 事情 的 原因， 他 没有 办法 去 长城 赏月。 后来 他 就 跟 一些 日本人 一起， 到了 当时 的 这个 东郊 民巷 旁边 的 崇文门， 上了 崇文门 的 北京 城墙。 因为 这 段 城墙 实际上 应该说 还是 今天 残存 的 一段 北京 城墙 里面 唯一 的 一段， 说是 在北京 崇文门 东边 第五个 马 面上， 他们 上去 了 以后， 坐在 那里 看着 远处 护城河 映着 月光， 远处 有 这个 人家 的 灯火 稀疏， 护城河 边 有 三三两两 中国人 还在 哼 着 曲子。 他说 看见了 都城 这样的 这种 风景， 无限 的 凄凉。 他说 我 不仅 流下 了 热泪， 就是 他 有 中国 古代 文人 一种 伤风 感 月 的 这样的 一种 情怀 在 里面。 这也是 我 觉得 他 对于 传统 中国 的 一种 留恋 的 一种 反应。

讲 了 内藤 湖南 这么 多， 现在 拉 回到 这次 节目 的 主题。 我们 是从 大阪市 立 美术馆 的 中国 收藏 讲 起 的， 介绍 了 阿部 房 次郎 特别 传奇 的 中国绘画 收藏， 也 讲 到了 阿布 的 收藏 顾问 内藤 湖南。 其实 内藤 湖南 之所以 有 能力 鉴赏 中国 的 古代 绘画， 以后 能 成为 阿布 的 收藏 顾问， 甚至 他在 晚年 还 写出 了 中国 绘画史 这部 大 的 著作 来。 这部书 后来 是当 他 去世 以后 才 正式 出版。

1899年 的 这次 中国 之行 特别 重要。 内藤 他 受 的 是 传统 的 旧式 教育， 对 中国 的 书画艺术 是 有所 了解 的。 但是 之前 日本人 对 中国 古代 绘画 的 了解 是 有 局限 有 偏差 的。 简单 说 就是 历史上 中国 传入 日本 的 绘画 都 只 集中 在 中国绘画 的 某一类。 比如说 宋元 日本 所谓 的 古渡 时期， 主要 通过 僧人 传过去 的 佛 话， 以后 明清 之际 也 主要 通过 商人 传过去 的 那些 文人画。 日本人 哪里 见过 那些 被 皇家 内府 收藏， 被 历代 藏家 重视 的 那些 传世 绘画 中 真正 的 精品？

内藤 湖南 1899年 的 中国 之行 可以 说是 大开眼界。 这里 头 有一个 背景， 就是 甲午战争 以后， 日本人 在 中国 的 地位 骤然 被 拔高。 内藤 湖南 来中国， 他 由此 也 得以 结识， 结交 了 当时 中国 政界、 学术界、 收藏界 的 头面人物， 一些 名人。 他 看到 了 以前 想 也 想不到 的 那些 名家 名作。 其实 从 清代 末年 开始， 从 这次 以后， 内藤 湖南 就 帮 着 罗振玉 在 关西 卖 画 了 以后 的 博文 堂、 阿布 房 次郎 都是 这种 书画 交易， 就是 愈演愈烈， 规模 越来越大 的 结果。 内藤 湖南 是个 有意思 的 话题， 这 国腾 老师 以后 我们 有 机会 还 可以 再聊。 好的。

我们 今天 的这 期 节目 就 到此结束， 感谢 大家 的 收听， 我们 下期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