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节目包含大量成人内容以及粗俗的语言 Basically all the good stuff 请未成年人在家长陪同下收听哎呀又是好久不见呢各位上一期很多人留言问我是不是换麦克风了其实是换房间了因为我回长沙了嘛我在客厅录的上一期客厅比较空旷因为我没有买家具啊
就回音比较大吧现在我搬到书房来录了看看回音是不是小一些一眨眼好像在深圳已经待了两年了吧就还是没能打破这个一个城市最多待三年的魔咒啊
就这次回到长沙以后我就有一个特别强烈的感受就是觉得好像一线的服务员销售这些的他们是不是集体上了去参加了抖音的那种什么营销销售培训课程就是特别套路化然后特别乐于展现所谓的销售技巧就整得贼烦人
我问一个什么东西他们都搞得讳莫如深的就比方说你在董车地看了某一款车就疯狂的有人给你打电话推销你问他多少钱呢他就说
来店里来店里那个就是好像一个汽车价格是一个特别讳莫如深的事前段时间甚至去问健身房我是健身房你们年卡多少钱他说你放心一定是最优惠的价格我说那多少钱嘛他说你来店里我根据你的情况给你我说我不同情况难道收费还不一样吗他说呀这个还请您谅解我说大致区间有没有是 5000 以下还是 5000 以上他说这个不好说这个还是得您来店里我说我靠这个
这有啥不好说的后来我就搜了一下
就是说这是一个非常古典的销售技巧啊就常见于美国 90 年代就是这一派理论认为在电话里直接给客户报价呢被拒绝的概率很高但是一旦他愿意上门他也投入了时间一般一线城市你总得坐地铁打车对吧你投入了时间投入了精力甚至到了线下门店有了当面的这个交情见面之谊投入了感情就是换句话说就是
当这个客户他有了比较多的沉默成本以后他就更容易
成交被成交这一点我觉得深圳那边的车行或者健身房就做的比较好你问他个什么问题他根本不理你直接一张图片把所有信息都给你汇总好了包括你怎么组合怎么弄我觉得这个就非常好我现在看到这种我会对对方的印象非常好我觉得他是一个很高效的很尊重大家的时间的这么一个对吧你觉得合适大家再往下聊
不会软磨硬泡的如果我不是你的目标客户你你把我弄到线下你说白了太贵了我考虑不起但我同学跟我说这帮 4S 店的销售贼狠就是很多人本来想全款买一个宝马三系结果到那让人一忽悠贷款买了个宝马五系就出来了哎呀我觉得哎呀所以看来他们这样做呢也确实是行之有效那也无可厚非吧我觉得只是我个人非常不喜欢
反正大部分这种营销都让我挺讨厌的但是有些营销是我可以接受的甚至我觉得比较有趣的就我前两天还是想去理发嘛我家门口有一排理发店我走到尽头发现有一家的那个招牌引起了我的注意叫男发引导工作室我觉得这名也太离谱了就男士发型引导工作室我说这怎么引导啊我就进去我就觉得这老板应该挺逗的我就进去
进去他就接待我嘛就一个男的我说你好理发多少钱他说 55 块钱我说可以我就坐下了他说第一次 55 你后续来找我维护都是 35 我说那相当便宜啊深圳理个发都得三四百然后我就坐下我就掏出我之前理发的那发型我一般都是因为我短发嘛很短我一般都是理好了我给反正是看让他照这个去
我刚掏出手机我说你看一下我之前的发型他说你你给我他说我不看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我说啊我说看这个就是我想给您看一下我之前的发型他说他说看这个东西有什么意义呢他有他的风格我有我的风格你来找我剪肯定就是我的风格我为什么要去参考别人的风格呢
我说啊这也不算是别人的风格确实是我自己也喜欢算我和他都喜欢的风格吧算是我喜欢的风格因为是我提的需求太简单了他说你喜欢的风格难道就是你适合的风格吗你又看不见自己的头
我说他说他说那今天张三来了拿个照片让我剪这样李四拿个照片来让我剪那样那你们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我这样我不成了法郎了吗我说这不是法郎吗我就是来理发的他说我这里是南发引导工作室我可不是法郎你要是去法郎的话出门左拐不送
我说我以为你这里是一个名叫男士男发引导工作室的发廊谁知道你是真要引导我呀他说那反正你来我这里剪的我都是根据每个客人他自己的脸型他的发质发量他的气质我来选择适合他的发型而不是他喜欢的发型明白不我心想我说嘿
有个性我喜欢就是我就喜欢这种就是使用这种陌生的语言和陌生的逻辑啊来处理一些我们日常生活中非常熟悉的场景和事物我觉得这样很有趣味性我说那行吧那你剪吧我看看什么样反省适合我剪完以后他确实非常满意啊他说你看是不是年轻了很多我说确实啊看上去智商都降低了不少确实是挺幼稚的
上个礼拜接到一个老朋友的电话他之前一直就生活在美国嘛就说最近回成都了让我去成都跟他住几个月我一听我说好啊
成都我还没去生活过而且重庆也好多年没回去过了正好一次性都回去住一住看一看而且去了正好跟他聊了天说不定能多两期播客的素材因为他算是我们之前那个柏林系列北京片就是北京那段故事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只是
跟他有关的故事太过于狂野了就是不太好讲不太好讲所以我就整个把这个人物删掉了但他非常重要算是柏林故事北京片的隐藏人物这次去了征求一下他的同意反正他要是不介意看能不能把当时的故事整理整理再讲一讲
这个小哥呢比我大几岁也不能叫小哥他叫 Heath 就是希斯莱杰的那个名字 Heath 因为他等于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一起去美国生活了嘛等于是在那边长大的他是个挺神奇的人首先他老爹的工作就很神奇我相信也许有很多人小时候都梦想过这个工作反正我是有想过的
他爸是养大熊猫的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那个在咱前几期说的 Eddie 代理哥去的那个保加利亚人的排局在北京如果有新的听友直接从这开始听的话可以回去听一下那个《1001 夜》系列的前几期的内容
我跟他最初见的几面里都并没有什么交流因为他那时候段位比我高太多了我那时候本科还没毕业大三的一个穷学生二本他是一个西雅图大学心理学本科还是硕士我忘了然后来中国又在 21 世纪财经周刊实习
最关键是他是属于跟金融大鳄李哥跟 Eddie 这些人是同桌竞技挥斥方球我在旁边看着所以本能上会觉得跟人家说话得住点意啊别没事打扰别人那种感觉而且很快就观察到这个人这排技也是非常高超因为你像即便是 Eddie 那样的看那么多书做那么多研究
声称半职业对吧也经常是有输有赢赢了两三回输一回这种但是这个 Heath 老哥他就没有输过就永远是赢的从来没输过这就很奇怪了对吧长打小班娘的时间里再加上有时候他甚至特别夸张他经常突然因为他是在那种报刊实习吧有时候有突发事件他得赶稿啊
经常是打着打着拍人家大哥对吧那个公仇交错打牌那他突然接到个电话要改个稿突然掏出笔记本电脑一边在桌上改稿一边跟别人打一边看着电脑到我那儿疯了怎么那种
轻轻松松那就赢了你就觉得我靠就是你能看到他就是特别轻松一边打架脑一边看看拍人家其他人就是那种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那个状态就很不一样你就会觉得这个人我靠就是统治全场所以桌上的人不论年龄比他大多少身份地位高多少但是都会对他非常的尊重所以我也下意识的就对他比较尊重嘛就有一些距离感
直到有一天有一天我去的比较早放学就过去了大部分人还没来呢他一推门他坐在沙发上弹吉他弹那个 Metallica 的一个飞兔 Black 什么之类的我一看我说我也搞摇滚呢
我过去也抓了一把钱一边谈一边聊一聊他就说他最近正在找房为什么要找房呢就是他有一个台湾表哥特别狠他那台湾表哥呢是那个年代比较早就是来大陆创业的这么一个人他表哥干了些什么事呢就是他表哥发现了一个商机就是那个年代就是网络没那么发达嘛
他表哥呢就在美国当时的那种程序员接活的网站去接单接了单以后呢再来北京找一堆大学生把这个单做了
但是美国那边给的钱非常多但是他实际上给那些大学生的钱非常少他在中间就赚差价他专门弄了个公司在做这个就不停的从美国接单然后外包给中国的大学生后来这个事他越招人越多这个事越做越大后来就有美国那边就有人发现了
所以这个事曝光了他相应的能接的活就突然变少了变少了那这个人就跑路了就很多钱都没给那些大学生结然后他租的那个工作室啊还是房租啊什么的就也没给结就这 Hith 老哥在家住着住着突然房东就上门了他说啊我每个月都有交房租啊交给他这个台湾表哥
但是那房东说已经三个月都没收到房租了他才知道这表哥连他也给骗了现在就要急着找房但是因为又是一个外籍的身份就是找房就非常麻烦签约啊什么这各种我说那你还找什么呀我说你上我家住得了因为我当时在北京印嘛住牛叔叔那儿我说这房两室一厅但是呢有两间卧室但是我只睡一间
在另外一张卧室里面没有床你要是给我买个床买个冰箱你就免费住我这他一听他说那挺好啊他就搬过来到我这住来了我俩就变得亲密了起来聊的话题就更多了嘛因为本身也都很喜欢摇滚的
电影这些的而且他出来乍到他不了解国情他一直不知道到哪去租影碟我说哪有租影碟我说咱们现在都是下载资源他说是吗我说他说他一直说在这边看电影不好找我直接拿出我的硬盘我说你看看这个我说这个十大导演从从那个
学生作业时代到大师成名阶段什么拉斯冯蒂尔啊什么德帕尔玛啊我说早期中期后期你要看什么应有尽有他一看都他说我靠他说你这太全了我说哎我这还有戏曲收藏中国传统曲艺我说象征评书京剧河北帮子京东大谷我说你要听什么我这全有了
反正那段时间过得特别开心就每天聊文艺但是从来没聊过打牌这些事因为我那时候始终觉得这个东西他们说是竞技但是我始终觉得赌博洪水猛兽比较排斥也想了解我也觉得他好像又很厉害但是我也觉得我让他教我这个事也挺
挺挺不好意思开口的人家吃饭的手艺对吧然后有一天当时好像是校内网还是人人网什么的吧他们也在大力推广这个普克尔游戏就搞了一个比赛那个比赛呢就是你在人人网你登录游戏他免费送你一些金币吧然后你用金币去报名打比赛赢了以后能获得钻石然后多少个钻石能获得一个奖牌什么的
就是有三级这种储蓄你最终用那个奖牌报名的比赛如果你赢了能赢一辆奔驰汽车就当时搞了这么一个活动我当时觉得挺有意思的我就一边看书一边看一些关于锦标赛的书一边免费的每天零零金币去冲击这个比赛但是非常难非常难因为很多人都瞎玩瞎浪就是上去几下就没了
就会但是很辛苦一边看书一边学好歹还是能比其他人好点慢慢的也能赢一些就是免费金币进去赢一些钻石然后再报一个打金币的比赛看能不能赢到金币去报名参赛反正最后打了两三个月我记得终于攒够了一枚金币还是三枚金币我忘了就是能去报名那个比赛
我就坐那儿而且那个比赛还不错一开始进去稳稳的反正初始的那个积分积分牌也三倍了嘛然后非常紧张这时候拿到了一把很大的牌 KK 我正在想怎么打呢桌上好几个人他突然推门进来了从外边回来了一看面说这等什么 all in 啊全推
我说你不懂我说这上面的人都是瞎玩瞎打的你这个时候推 all in 这比赛不是会淘汰人吗他经常会有两三个人甚至有可能是机器人就直接就靠了以后你就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牌打败他说是吗我说他说但是你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推因为你的 equity 是最高你如果推了你就做了一个
合乎逻辑的决策你要是不推的话你就是在 gamble 你数学上来讲你必须要推你要在你的 equity 你价值最大化的时候投入你所有的东西我说真假他说那你肯定听我的就完了我当时一想人大师都说了对吧那我肯定能听他的我就 all in 果然 all in 完
跟我说的一样就两三个莫名其妙的人跟了很烂的牌就把我给赢了我当时整个人都崩溃了我说我辛辛苦苦打两三个月攒了一枚金币你们上来一把给我晃了我说我不玩了我睡觉去了然后特别生气但是又不好意思发火我就躺沙发上运气
他说你还有那个还能继续报名参加吗我说报名我说反正就是免费领的那一点还剩一点但是我已经不可能再有心力去打两三个月那个从头再来了我说我放弃了不玩这个东西了他说行吧那我研究研究他就坐那拿着我剩下的一些免费的那个币在那玩玩玩玩玩玩玩
迷迷糊糊我睡了一觉因为他那种免费发的那种码就很快就会玩完基本上就五分钟十分钟我睡了一觉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我说你怎么还在那玩这么点倍能玩这么长时间他说没事兄弟我帮你又打了三十几个金币你继续冲击那个奔驰比赛你就拿这个去打我说啊
我说我说是金币还是那个免费的币啊他说是金币是金币金币他说免费币换钻石钻石赢金币我说 30 个我说我他妈我打了三个多月我才搞了一枚金币还是三枚金币你打几十个金币啊我说我看看你过来你看我看真是我当时觉得天哪
我当然真的心想我说先生这真乃神人也我说我看我说这里边难道真的是有什么技术啊我说你教教我呗你受人以语不如受人以语比如他说行啊他说行啊教你啊然后他就开始教我就是他说那个很多看的书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书而且这些书如果大家都看了你就没什么用嘛他就开始给我讲一些他自己的
一些数学啊心理学啊博弈啊这些东西但是听的多能消化的真的很少也没怎么吸收很多时候也是听的晕晕乎乎的然后他就说你现在听了他很多了你得出去练我说我可不去啊那那李哥那什么给我压力都挺大的我不好意思说他说
我没有去找他说我帮你找一些低级别的战斗让你去我说啊还有低级别战斗他说你放心我帮你找找 Facebook 什么的他就找到了他一找我才知道原来北京啊特别是那个使馆区外国人聚集区或者大学有非常多隐藏的牌区原来韩国留学生家庭局哈萨克斯坦大学生家庭局特别是
特别是北游和那个北外还有那个反正好几个高校的那种外国人老乡群都会有德州酒吧还有一些外国人酒吧当时是在建国门反正挺多的这种他就带着我去就交了很多朋友各个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大学生然后有输有赢每次如果
但是每次去玩呢他说这个我是你的老师啊我我掏报名费这是你的训练费你不用自己掏别影响你的这个生活费他帮我报名以后呢如果我赢了他就说这是你的胜利果实你得把它存起来建立你的资金库对吧游戏军火库那
如果我输了他就会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我说因为什么什么他就用我教你的知识你来推论一下你为什么会输我一番分析他说对他说你看其实你都理解你打的没错只是你运气不好不该你输的你输了所以今天输的算我的我帮你掏了
然后如果遇到我输了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啊我觉得他说因为这样这样这样他给我解释一遍解释完了说你看因为你之前不知道但是你现在知道了你以后就不会输了所以这次算我的等于是赢了都算我的输了学智然后说算他的
我当时就觉得特别感动我觉得他根本就是在变相的帮助我我当时就会想哇我何德何能一个小镇的青年来了大城市能有这么多好友劝我赌博为什么为什么交到的每一个好朋友最后都会劝我赌博就是这个故事很荒谬的你如果跟老家的朋友你说那个
比如说我在北京啊我交到了这个非常好的朋友他们都是真心对我好的一个带我赌博一个教我赌博一个训练我赌博一个自己刀剑训练我赌博你朋友们会怎么想他觉得这肯定是一个巨大的悲剧的开始一个诈骗故事的开端对吧
你跟他们解释你说没有没有这个这怎么能是赌博呢这不叫赌博人家都是大学生人家都是大老板人家看得起我才带我玩大人家看得起我
你想你朋友们心里是一个什么画面就跟那些被拉去传销的人就是执迷不悟就没什么区别所以我这些事我也没法跟家人朋友说你知道就很荒谬确实很荒谬你问我我也觉得荒谬但是就是很早的就产生了一种理性和感性的挣扎就是你理性上怎么想这个事怎么是错的但是你感性上感受到的东西你又觉得一切是如此真实你又会想是不是所有被骗的人
他都会他在被骗的时候他都觉得是真实的你就很难说服自己但就是他跟我聊天时候我们聊交流的内容那种朝夕相处和那种聊天时候你所感受到的喜悲你会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正经的人是一个非常靠谱的人那种信任感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聊到
我说你为什么感觉你好像大学中间差了几年消失了两年就是他的高中本科到研究生这些中间好像有一些 gap 我说好像我说你是休学了一两年还是怎么着然后他就给我分享了一个故事他说确实休学了一年多就因为他有一个从小到大的一起的玩伴两个人
关系非常好但是上了大学以后就分开了去了不同的城市每年只能是放暑假寒假的时候能再见到面然后有一年冬天两个人就在小屋的后面踢球在一个公园吧好像是公园木屋踢球的时候呢他就一不小心把那个球踢出去很远踢到那个小湖中间了
然后他就说找一个杆子去捞一下然后他那个朋友就不知道怎么说就说自己游泳去捞就行了然后还特别开心的那种笑的说这游就行了然后脱了衣服就跳到水里去游了一边游还一边说自己其实不会游泳他当时也笑嘻嘻的说是不是开玩笑的说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冬天的水多冷啊但是他看那个人在水里扑楞扑楞一开始还朝着球的方向去后来发现
好像是真不会游泳就开始慢慢的扑棱扑棱就往下滑那时候冬天水温也很低嘛他当时就慌了就赶紧下去救他因为他会游泳嘛就赶紧脱了衣服往下扑他扑下去以后呢他就感觉这个人身体非常沉怎么举都举不上来
他也就在水里挣扎但他每一次下去他脑子也在纠结就是说应该上去打电话求救还是应该自己在足够的力把它拉上来但是他每一次都觉得好像快够着了再使一把力就能把人推上来就一直在弄最后自己也快力竭了然后那个
水加上那个水开始让身体失温嘛越来越冷然后那个他那个发小的身体活动的幅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整个人就很沉很硬的开始向下滑他一开始去拖拖不动后来拽拽不动最后只能就是提着但是也提不动
他说他最后就俩人都在水里扑腾他在水里扑腾他朋友已经停止了扑腾就开始往底下沉了他也是很勉强支撑着这种想去够但是他就感觉到他那个朋友的下巴就勾在他的脚上他就用脚在就是勾住他朋友的那个下巴颗想再把他往上递一递但是没办法实在控制不住脚也都僵了他就说他能感觉到他
皮肤的那个触感就是下巴从他的脚上滑下去了他才放弃就是说感觉肯定救不上来然后就整个人也是一个特别惊吓的状态就回到岸边打电话叫警察警察赶到的时候就开始打捞啊什么的但他整个人已经快失去意识了就很傻就在旁边哭他说他当时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那个对方的爸爸也赶到了嘛
然后他妈妈就给他铺了个衣服就是让他别受了他妈妈他爸妈一方面也很悲怆也很惊讶但是他爸妈他就是他发小的妈妈就搂着他说你千万不要责怪自己你已经很尽力了你已经很尽力了他去天国了然后他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生命可能没了救不上来了然后他整个人就大哭崩溃
崩溃以后就没有办法回去上大学了他说他当时整整一两个月就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愿意出门家人把饭放到门口他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整个人就是一个很颓废的状态所以由于这样的原因就办了休学因为学校肯定是这种精神状态肯定就没法上学他说持续了一两个月有一天他爸妈什么的叫他出门他也不出
有一天他那个发小的妈妈来找他说有事要找他帮忙什么事呢就是他们家那个本地教会啊说缺一个会手风琴的因为他学过键盘吧好像是还是手风琴就是那种拉着然后旁边有一个键盘那种乐器说他们那少了一个这个键盘手能不能让他过去救个急因为他本身对人家家就愧疚就很大嘛就是本来自己
非常低落但是一听人家妈妈有求于他他赶紧就穿上衣服就去了但是一开始状态也非常不那个就是帮他合合了过程当中其他的他们教会的人就一直在说哎呀就幸亏你来了解了燃眉之急就差一个键盘就差一个手风琴
说你这个明天还能不能继续来帮忙我说我们也会找人但是在这之前他说那肯定他说你们那个有事就找但是搞了一下午排练以后人就饿了嘛饿了就去吃饭那个吃饭
就开始规律了睡觉也规律了因为那时候要排练嘛然后慢慢的就从两周排练变成了每周排练然后到每周排练两三次他慢慢的也把自己胡子剃了把那个头发刮了因为总要去见人嘛互动就多了又把指甲也剪了把衣服也弄得整穿一些整齐的衣物出门他慢慢就恢复状态了
然后他还有一天就是在教堂里大家一起合唱的时候他就感觉他说那个一边拉着手风琴一边在和音在和声当中就感觉自己的乐器和大家融为了一体然后这时候外边的阳光照进来突然就开始觉得对生命好像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好像整个人就充电充满了然后那种悲伤的情绪就过去了其实明耳人也能听出来就是感觉就是他对方的妈妈为了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就联合教会一起用这样的方式带他重新振作了起来所以他说那天排练完他说他自然而然的眼泪就流出来就是那一曲结束以后他就不停的跪在地上
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呢他犯小的妈妈就一直抱着他说从来就没怪过你就是从来都没怪过你然后从那天以后他就感觉自己好像重新充电充满了然后又回到了学校那个时候就对他觉得那个体验非常神秘啊他那个时候就对心理啊这些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就换了专业然后继续一路读完然后
有选择来中国实习我当时听他分享完这个事我情绪其实挺复杂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觉得这是个很真诚的分享我就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但是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就是那种感觉我觉得这是有一种疏离感我不知道这种疏离感怎么来了就对方很真诚的跟你分享但是
可能是我自己我当时想的是我当时想的是我靠我想水也溺水我没想到这个事这么危险我一直当笑话讲的就是我不知道是我自己的经历导致我的情绪会在面临这种创伤性事件的时候会本能的压抑就是会本能的
让我的情绪波动比较那么大总之就是我其实挺所以我当时的反馈就很就是我说我听到这么个故事我是不是得流点泪我不流泪是不是我太不是人了但是我流不出来我都是庆幸自己绝后余生但是我又觉得就很复杂就真的很复杂就是
我只觉得我说哎呀我说这个对方的母亲处理的真好啊
是吧有善心但同时又有策略有方法我觉得很成熟这个处理方式我说是不是他们玩宗教的他们对于这种处理这样的事情有着非常丰富的这个预案呢就是我觉得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处理方式而且也很行之有效然后我一边说这些我心里又在想我说这干啥呀我这个时候哎呀
我要是能留下两滴眼泪然后抱着她大哭就好了但是我好像又干不出这事反正我那个时候就听完这个故事我就是我们两个的感情确实是加深了就是双方的分享但是我和他又完全不一样我分享啥惨事我都是比较喜欢找一些喜剧的视角但是毫无疑问就是我们的感情确实
在分享了这样的事以后变得非常的深所以听众也不要我不太想在播客里讲这些事特别是别人的事所以我觉得听众也不用太太共情我也不知道咋说挺尴尬的放个音乐多少人为了生活遇尽了悲欢意多少人为了生活
我倆啊 太不公平了
再听一会儿再听一会儿马上真好听啊我俩分别前的最后一场战役啊他当时带我去中医药大学中医药大学的留学生宿舍有两股势力一股是一群哈萨克斯坦的留学生另外一群是外蒙古来的留学生周末的一个比赛啊我当然是照例很快就被淘汰了嘛然后他打到最后
和一个哈萨克斯坦的同学即将成为哈萨克斯坦老中医的一名选手俩人单挑角逐冠军大家都在旁边围观他俩打得都非常好那个哈萨克斯坦的埃里克斯他老中医埃里克斯他好像之前在自己国家还是那种国际象棋的国手之类的反正也是一个非常高智商的玩家
两人对弈到最后交战的非常精彩就像武侠小说的高手对决一样周围的人都屏息凝神特别是到最后有一首非常关键的排局决胜局那个老中医 Alex 下了一个非常大的注他我观察 Heath 他当时本来是想弃牌但是本来弃牌就好因为那个注大的有点不太对劲但是他就一直在思考
思考了整整得有三四分钟吧就是全场的人都屏息凝神感觉有根针掉地上能听见那种就都在看他想什么因为大家都觉得 HIT 的牌也不大确实也不大他想了很久对方都要叫裁判喊 call time 就是喊到即时的他输了一口气这个牌就对他平时打的游戏级别来说非常小但是他非常尊重这个比赛因为对手非常优秀嘛
想了半天他就跟了靠了以后那个埃里克斯就上头了把牌一摔就走了原来他真的是诈唬当时大家的人都惊了就是说啊这怎么跟的呢因为他的牌量出来以后非常小是一个中小型的对子桌面上的五张公共牌里边有至少三张都比他大可能是四张按理说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一个跟住的但桑泡他就是跟了我当时也觉得难以理解啊我
我当时也很激动我说赢了赢了夺冠了然后其他那些外蒙古的人也在为他鼓掌大家击败了这个长驱冠军榜首的这个埃里克斯大猫头我就问他我说 Dude how did you got that 我说你这怎么干的这怎么干的然后大家都想让他讲两句然后他就看着我
他的那个眼神那个变化我至今都记得就是他第一反应是要给我解释他为什么跟注为什么做了一个如此不可思议的跟注而且居然还赢了用这么小的牌跟了那么大的一个注但居然赢了但是他想给我解释但是他又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就是有一种放弃了的眼神对着我说啊 You'll get there 哈哈哈哈
我说什么意思他说就是 you'll get there 你会到那的我说这是什么意思到哪去他就说你他说 it's too complicated really 他说现在对你来说太复杂了但是以后你就明白了我当时就觉得怎么又是这句话我在想是不是当场人太多你不愿意
揭晓你的秘密但是出去路上我一直问他我说到底是因为他说很难跟你讲清楚他说 it's the size 他说是一个关于下轴量的问题 size 的问题他的 size 出现了漏洞但是你现在你要理解这个你就必须得理解前面的你理解前面的你又得知道另一个知识点所以太复杂了但是你以后肯定会懂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不敷衍我吗因为那段时间我总听到这句话就是不光是他还有 Eddie
还有其他的一些老外我每次问他们什么问题他们都说 You are get there 你还小你长大就明白了我当时说我都 20 多了我为什么不能让我现在就明白明白这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我对普克一直比较抵触的原因我一直觉得他们打得好的人是有他们自己的一个小圈子我们畅生就是完全没法跟他们交流就是这种感觉说个什么都会陌入深的
我那时候就觉得我完全不可能打好牌你像 Eddie 跟那些法国人跟那些别的国家的人他们每次聊牌的时候经常会聊哎呀我
1999 年我打过一手牌怎么怎么着就特别详细的把一手牌从开始到结尾的经过描述了一遍还有周围的场景其他玩家的反应我当时就觉得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呢我连过去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桌面上我都完全记不住你们居然几年前的牌局能记这么清楚所以我就觉得这游戏没法玩
我本来我自己玩游戏也不喜欢玩策略游戏我都喜欢玩 RPG 嘛所以我就一直对这个游戏比较抵触所以我到了德国以后即便每天打工发我其实对这个游戏都是非常逃避的直到后面的那些事就是没听的朋友可以去听前几期发生的那些事咱们就接上第七期的内容后边继续讲后来我由于种种原因对吧
决定主动挑战一把回到这个游戏试一试面对一下内心的恐惧我就主动找到托比和巴特尔迅速组成了三人小组我说再带我出去重新打牌尽管那个时候我已经研究了非常多我看了非常多的书非常多的比赛视频接受到了非常多人的指导和教育但是第一次出征还是内心非常紧张
因为我们扑克界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谚语这句话非常有名以至于被很多行业引用它也是电影 Rounders 的一句经典的电影开场的独白它在过去二三十年里真的影响了非常多的人这个开场就非常震撼用这一句话来开场因为它某种程度上就道出了博弈的真谛我给你原因重现一下
怎么样掉不掉我给你翻译一下他执意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你上桌以后 30 分钟内没有发现这个桌子上最菜的那个人那很有可能你就是这个桌子上最菜的人这个就是
就特别有禅机然后所有在游戏上吃过亏的人想到这句话都会会心一笑因为普克尔游戏它跟别的游戏不一样它不像拳击跑步这种你一上去你比别人差你一上去你就会发现自己比别人差
但这个游戏非常具有迷惑性有很多人他可能玩了很多年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打得比别人差就是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的有迷惑性但是它又跟真实的世界又很像因为我们大部分人我觉得在真实生活当中都很难发现自己笨的事
我常常有这种感觉所以我当时一听说这个局是一个地下局首先然后呢这个局运营了九年非常专业大部分的人员都很固定的时候我就觉得说在德国全球普克水平平均实力能排到前二的这么一个国家一群打了九年的人并且相互之间非常理解了解
我作为一个小白我上去那我不就是 sucker on the table 吗我说那不就是所有人都干我吗所以我还是非常紧张的非常害怕我记得那是一个大雪天大家都穿着很厚的靴子在出了地铁以后在雪地上留下了一片脚印然后走到了一个非常老式的那种呃
东欧建筑那儿就房梁贼高就一共只有三五层吧没有电梯但是房梁特别高像歌剧院似的那个游戏就在那个德意志剧院旁边嘛就先是按门铃然后所有人到门口我都说嘘别说话别出声按门铃按三下然后那边门铃那边响起一个声音然后托比就说嗯
他就说嗯然后他说嗯然后就挂了门就开了开了以后就说千万小心因为那个木板非常厚很干燥的木板但是我就用脚因为都是靴子嘛踩了很多雪我就想震一下我啪弹了一下然后他们俩就赶紧邻居会投诉的就捏手捏脚从一楼走路上了二楼然后门上还有一个小门铃一按
里面就完全听不到声音门铃的声音都听不到我说按成功的吗他说嘘嘘嘘别说话然后一个小窗里边有一双眼镜看了看然后是他俩然后又看了看我然后嘶啦那个小窗一关门就打开了然后我们都不吭气低着头进去进去以后
一转身就是它有一个挺长的那个就是走廊吧那个叫就是换衣服的那个玄关进去以后我靠一转身我吓一跳就是二十几个大汉两张桌子它是一个非常大的大厅然后墙上挂着那种东欧的壁画可能是那叫黄什么的里边还有石柱子就是非常高的房梁大概都有 5.8 6.5 6 米高左右的房梁
就是一层相当于别人两层那种里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吭气啊然后我当时吓坏了所有人都盯着我们坐着二十来个人吧就是脑满肠肥烟雾缭绕就都恶狠的盯着我们然后那个开门的那个人就是老板嘛举头发说他就把门一关插上一个门栓然后里边又有一个内阁就是
就是还有一层门类似是隔音的那种就是放了很多那种隔音的那个那个垫的那么一个门把里边那个一关上然后所有人才呼了一口气然后都顺时间房间里面就变得人声鼎沸我说我靠我说你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我们这楼道里什么也听不见然后他们就问我是谁啊什么的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发售就是发售就是呃
是一个我忘了那是哪个国家一个东欧国家的一个就非常销售穿着非常嘻哈戴着个帽他的他来柏林是想成为一个 rapper
他那个里边旁边就是他自己的录音棚所以他里边有大量的那种隔音的那种声学装置打牌的时候就挪到客厅用来隔音然后平时就放在他的录音室用来练歌录歌什么的他一方面是给一些比较贫穷的 rapper 录音混音然后自己平时是在一些夜店里边当 DJ
没活的时候呢就组排局添补一些支持自己的梦想音乐梦想就这么个人进门以后送了我一张他的 CD 俄语说唱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俄语反正听着挺像网桌上一坐这些人抽的都不是常规烟草就是全是你知道那长得都凶神恶煞但是一聊天吧发现也挺友好有卖球鞋的
有有卖刁那的就是卖土耳其肉夹馍的有卖一些你知道植物一些管制药品之类这种所以他们已经整个人的状态就是都是那种非常浑浊的但是我当时就反正充满了恐惧一方面对这些人物的背景产生一些恐惧另外一方面是对于技术上对他们过于尊重产生的一些恐惧就
在桌上坐了一两个小时一直在弃牌弃牌弃牌弃牌他们都有点烦了说 Yo 杰克·陈杰克·陈咋的你上桌看来了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嘛坐了一两个小时一把牌没进但我一直在观察他们搜集信息啊看每个人的风格啊每个人的打法这些的突然我发现了一个操作的好时机有人下注有人示弱这时候我的牌也很小
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非常适合炸户的时机如果我稍微动用一些筹码压力是可以迫使两位对手弃牌的我想反正我也半天没进了坐了一晚上也没拿到大牌我说不如就试试吧然后我就说 Race 我刚说 Race 家住所有人本来都在聊天什么的都安静了看着我
他们觉得我在这坐了俩小时都没动突然一上来就要加注大家都想看看我有什么牌然后所有人一盯着我一下就紧张了我说我这咋回呢怎么所有人都盯着我我瞬间就有点不想加了我又想拿回来我就感觉这帮人特别凶狠盯着我但是你说了 Race 你肯定不能往回推了我就数出了筹码
把红马往桌中间递但是特别可笑的事就发生了我手往前伸我就能肉眼可见的看着我的手拿着红马的手一直在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
然后果然那个示弱的人就直接丢了最开始散弱的那个人就看着我我就不敢跟他直视眼睛就一直盯着桌面他就说你看我你看我我就把头抬起来其他的人也盯着我都纷纷在猜我手里是什么牌老哥就说哎呀说小兄弟啊说你这个
你这个牌也打的太明显了我说是是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就说你做了两个小时都不敢投入你现在突然加注手还抖成这样你牌得大成什么样啊我直接弃牌他就把牌丢了我当着眼成了
然后所有人都说你牌肯定太大了你牌太大了就不可能让人靠你你太紧了就是你这样加注没有人会跟你的我也特别不好意思我说没有没有我咋呼的我没牌他们说你这可能是咋呼你这个地方死没咋我说我真没事我说我真没牌我咋呼的我把牌一翻果然是一个空气桌上所有人都沸腾的说你
你就半天不吭声你结果一上来你就炸火了但是所有人都特别开心就是因为没有人喜欢跟那种特别紧的人从来不炸火的人玩大家一下就变得开心然后气氛一下就活络起来了感觉情感一下也就拉近了那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突然被接纳了然后逐渐就放开了入池也越来越频繁跟大家也又来又回因为我本来就对他们足够了解了嘛
而且也敢于在牌桌上跟他们聊天了听听他们吐槽自己的工作生活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什么样然后为什么逃到柏林来做这么危险的工作然后有时候遇到一些脑残的客人怎么处理什么的也特别有意思
逐渐大家的感情也就越来越好而且我那个时候就开始技术就是疯狂的突飞猛进因为之前的理论知识一直都没有跟时间打通感觉在这儿就
就是有一天就是好像人突然开窍了的感觉就是进入心流了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是你搞乐队之前别人跟你说一首歌里边有贝斯你是听来听去你根本听不到贝斯的声音直到你每一个乐器单独听你才意识到有贝斯从此你听每首歌都能非常清楚的听到贝斯
但你意识到这件事之前一首歌对你来说只有歌词和伴奏你是听不清什么贝斯呀那些其他乐器的所以打牌就很像听交响乐一开始你上桌的时候你感觉它是扑面而来的所有的乐器都一起在响你根本不知道听哪个但是后来你再一上桌你就感觉一切都是有那个节律的你能清楚的听到每种乐器的演奏
但你也能听到他们
组合在一起所迸发的那种和谐就是桌上每一个玩家的眼神心跳喘息你都听得特别清楚你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一个人的心理活动他在那小心翼翼的给你设置一个陷阱想让你走进去那种然后你假装要走进去走到他旁边一脚把他陷阱给踹了他自己栽了一个跟头这种感觉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很美妙我真的有一种感觉但是我这种感觉又令我的心里十分害怕就是我非常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感觉我活了这么大 20 多年我只有坐在牌桌上的时候我觉得我是真正的活着的因为我的五感六感都是被充分调动的
就是你明白吗我再也不能在相亲的时候跟对方女生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你好我那个体贱贸端无不良嗜好除了赌博就是当找到了这种心流以后我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小半年里
连续经历了 60 场的胜利我那个时候相当膨胀就感觉那些曾经让你感到恐惧的对手现在在你眼前跟幼儿园小孩似的就甚至有一次追着一个卖药的老哥打一个大胖他最后打的情绪都崩溃了他怎么都战胜不了你气得把牌一摔说比用用把 Democlark 把牌往桌上一刷就夺门而出
他说这个拥有怎么永远运气这么好他就走了我也没说话嘛就所有人走了以后默默的帮发说就是用吸尘器吸他的桌子因为每次都要擦桌子嘛帮他收拾一边收拾我一边我看着他说我说那个你觉得我刚才那把是运气还是技术啊
法术看着我非常认真的说说我这个局啊 run 了九年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拍手我当时整个人就是超级赛亚人我当时就这种感觉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太年轻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一连串的胜利其实并不是因为你真的打得好而是一个上风期
什么叫上风期呢就好比你抛你跟人抛硬币正面反面它平均每一面出现的概率应该是理论上应该是 50%对吧就是一半一半但是你在实际游戏当中呢它不会一次正一次反一次正一次反这样的平均出现以 50%对 50 的情况平均出现
它在现实生活中有可能是你连续抛了十次都是正面下一次才是反面你必须要抛到一百次一千次它才会逐渐接近这个五十五十的概率两面
所以我当时一开场我上来的就是一个上风 7 连续 60 次的胜利再加上这些他们这个地方的人虽然打了 9 年但大部分人都是在一个很嗨的状态下进行游戏的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意义上的竞技者等于其他人都在娱乐只有我特别认真在竞技所以肯定就痛扁他们所以这两项因素结合就让我获得了一个非常轻松的胜利我误以为自己打得很好
这件事就直接带来的最大的危害其实还不是普克尔上的而是我整个那个时候他直接摧毁的就是我的金钱观我就觉得钱不是钱了就是特别大手大脚就是你像其他的中国留学生那时候出门坐地铁都得逃票我出门就打跌就是那时候你会觉得花完了
再去打牌就行了就这种感觉你知道吗当然打牌就更傲慢了你就觉得这些人太弱了都是小学生我什么牌都可以进然后什么纪律数学根本就不重要就特别疯狂但是很快上风期结束的时候波动就是期望值数学最终就会把你欠的账全部给你追平了
我接下来就是一连续的惨败特别是我后来我觉得在这个小地方已经不够施展我的才华了我就去当时的柏林夏洛腾堡的那一条中餐街叫 Countstas 那全是越南餐馆越南人开的中餐馆那条街是柏林的唐人街算是美食街但全是越南人
那个餐馆啊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白天是餐馆但是一到了夜幕降临晚上 12 点以后门一关桌子一翻翻过来全是堵桌就那条街就是每一个餐馆里都有一个越南人的局我那个时候作为这个两毛五五毛的王牌选手自然也收到了他们的邀约我就去了嘛输的那叫一个惨啊连输了三个多月
都快破产了最后还是我那个室友小杜给我借了一笔钱让我东山再起但我拿着他这个钱我也不敢去了你知道这时候就 HIF 给我打电话说怎么好久也不跟我聊牌复盘了我说没啥可聊的最近运气不好怎么打怎么输他说你怎么打的你讲两首讲两首我就说不讲了我说没心情讲什么什么的
然后这个时候他就说不行你必须得给我讲两首我就说你看我这排他说我不要听你是怎么输的那个牌你给我讲一首你赢的牌我就给他讲了一首他说你这个虽然赢了但是你打的完全是错的我说
我说你不懂我说运气来的时候你怎么打都能赢运气没了你怎么打都输而且跟这些人这些越南中餐馆的厨子他们都是瞎赌根本不会玩而且之前那个发术的局这些人也根本都没学过他们都乱打你跟他们就没必要好好打否则是秀才遇到病他们乱拳打死老师傅然后 Heave 听了就很无语他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说你知道吗我说啊他说有一句话送给你 being a good playeris not enoughyou must also play well 这句话执意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
仅仅作为一名好牌手还远远不够你还得认真打你还得好好打就这么个意思隐身的意思就是说有很多人他学了很多知识但是他在真实的生活和工作当中他并没有去执行这些知识这些知识反而成为了他傲慢的资本他觉得自己懂看不起别人他这个像极了就是现在很多的那个影评的自媒体
他学了很多知识点评起来别人东西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但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文本叙事结构这些全都不在乎动不动就揭秘五大叙事套路但是自己就从来没用过一个没写过一个故事不过这个隐身的有点过度了没有
然后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愣了就很像你小时候看的那种武侠小说里你走火入魔的时候被一个正道的高手灌入了真气突然清醒了我当时就说对啊我在干什么就是因为对方都是一群在乱打的人所以你也跟着他们去乱打
那你受过的教育和接受过的训练就完全被抛弃了他们乱打你也跟着乱打那你也是个乱打的人所以即便你学了很多东西你是一个理论上的 good player 好玩家但是你 playing bad 你是好玩好玩家但是你打的坏你打的坏你就跟其他那些乱赌徒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我就觉得突然很羞耻
好像关公面前耍大的刀结果被关公把刀给夺过来了还踹了我一脚所以我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没有脸再玩了以为自己再通过这个游戏变得更好没想到把生活搞得一团糟同时心智也被破坏了金钱关也被摧毁了我就把钱还给小杜我说不行不玩了戒了戒毒戒毒
我要回去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告别排谈了三年后我在冀州岛还是首尔我忘了遇到一个河南老乡他就发现我打得非常好他自己就不想打了
他说你那台牌打的不挠你这打的挺好我能不能不玩了我坐你旁边看你呢就你每次打之前把你牌翻起来让我看看我跟你学学咱都是老乡嘛中国老乡然后咱们应该共同抗击倭寇嘛帮我提升提升我说行吧那你坐我旁边看你可别说话也别露出什么表情要不然让人家知道了他说好
没两把我拿到一把 A 圈不是很大的牌但是跟人家直接干 all in 了记牌以后他说你这破牌你敢跟人 all in 我说你别吭气别问要不然人家察觉异常了没过几把我又拿到一把 AK 特别大的牌结果公共牌还没发
有人下注有人加注我直接就替牌了他一看他都崩溃了说 AK 这不是可以 all in 的牌你怎么刚才那么差的牌跟人家推 all in 结果你终于拿到了一把扑克里前三强的牌你直接就把牌给扔了我说你别整这么大动静你这样人家都猜到咱是啥牌了他说别兄弟咱咱别玩了咱吃饭去吧你给我讲讲讲一这手牌就讲这一手牌就行了
我说这还至于吃饭吗两句话给你说明白了我说
我说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思考过什么刚才 A 圈能 all in 是一位中间位的双浪玩家公开加注的频率已经宽大 20%左右按钮位三败的玩家跟他有仇吗两个小时已经针对了其三次亮出来的手牌里面有 A10 杂花 Kgo City 所以 A 圈在这里是遥遥领先的且咱们形象较好中位玩家非常容易放弃抵抗即便按钮位玩家投铁跟注咱们面对其跟注范围也至少有 70%的胜率嘛
但是 AK 这把牌是一个万年不入池的锦手玩家首次公开夹注咱们对他一无所知按你为超凶玩家紧紧跟注没有夹注你说这个就很头疼咱夹在中间又不能封锁行动所以跟注完以后有可能引发后面的再次夹注但是只有 16%的概率可以击中继续游泳的排名而且一旦击中翻后没有必须又是跟
基本无法获取信息往往会掉入一个营销疏大的局面所以这个时候 AK 这么漂亮的牌弃掉虽然很可惜但是他比夹住和跟住这两个选项的期望值都更优所以我们这个地方只能弃牌吗没有什么好的选项但是我这个是我没有当场说出来这些话这个是我心里想的这个复稿是我的思考过程
我转念一想我说他如果想要理解这一套思考流程的话他需要知道几个概念就是期望值权益实现位置还有他对于什么是不完整信息的动态的博弈游戏得有一个大致的理解所以我这个时候就想我有什么方式能令他在不需要这几个知识点的情况下也能理解我这个思考过程呢我正在想
就整个这个过程大概经历了四五秒钟吧我就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突然就只能吐出一句我最后说出来的是 You will get there 你以后会懂的以后会明白的大哥一愣说你说的啥呀这是 Anytime she goes awayAin't no sunshineAnytime she goes awayAnytime she goes away
by bwd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