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戈达尔批评比尔·盖茨和库布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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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我是 老马。 今天 聊 的这 一期 是因为 我 最近 在 看 一本书， 想 跟 大家 介绍 一下。 这 本书 的 名字 叫 电影 考古学 与 世纪 记忆。 它 有一个 副标题， 戈达尔 电影史 文 论集， 就是 针对 戈达尔 那 部 著名 的 电影， 或者 不能 叫 电影吧， 它是 一个 系列剧， 电影史 的 一篇 文章 的 集合。 这 本书 它 其实 是 属于 一个 从 书， 叫 新 迷影 丛书。 新 迷影 丛书 的 主编 就是 北京大学 的 教授 李阳， 他在 网上 叫 大旗 虎皮。

可能 有的 听众 知道， 这套 丛书 已经 出了 十几二十 本 了， 我 买 过 好几本 都 挺不错 的。 他是 把 电影 理论 史 和 电影史 上 的 一些 重要 的 文章 汇集 起来， 根据 特定 的 主题。 这 一本 的 主题 就是 戈达尔 和 他的 电影史 里面 选 了 有 十几篇 文章， 都 是从 哲学、 艺术史 不同 的 角度 来 聊 这部 电影。

今天 是 想 分享 里面 的 一个 小 段子， 是 我在 看 其中 的 一篇 就是 安托万 德 巴克 的那 篇文章 的 时候， 它 里面 引用 了 戈达尔 的 一封信。 我 来 把 这 封信 说 一下。 这里 有一个 背景 是 1995年 那一年， 也就是 全世界 纪念 电影 诞生 100周年。 纽约 的 影评人 协会 又 给 戈达尔 发 了 一个 终身 成就奖。 应该说 在 电影 诞生 百年 的 时候， 发 这样 一个 奖 是 有 很强 的 纪念 意义 的。 但是 戈达尔 他 就 拒绝 了 这个 奖， 非常 的 傲娇， 他 拒绝 这个 奖 的 理由 特别 有意思。 书 里面 登 了 戈达尔 写 的那 封 回信， 就是 他 为什么拒绝 领取 这个 奖。 我 把 戈达尔 写 的这 封 信念 一下， 戈达尔 说 我希望 您 可以 接受 以下 这些 并 不完整 的 理由。 J L G 就是 他 自己。

戈达尔 在 其 作为 一个 电影人 观影 人的 生涯 中， 并未 能 阻止 斯皮尔伯格 先生 去 重新 搭建 奥斯维辛， 说服 特纳 女士 别 去 给 那些 亲爱的 滑稽 脸蛋 上色， 谴责 比尔盖茨 先生 把 自己的 项目 取名为 玫瑰 花蕾， 强制 纽约 的 影评 界 不要 遗忘 雪莉 克拉克。 要求 索尼 影业 效仿 丹 塔尔伯特 纽约 克 电影公司， 迫使 奥斯卡 那 帮 人 把 票 投 给 基亚 罗斯塔 米， 而 不是 G S 洛夫斯基。 游说 库布里克 先生 去 看一看 圣地亚哥 阿尔瓦雷斯 的 越南 短片， 让 基顿 小姐 去 读一读 巴格 西 西格尔 的 传记， 与 辛 纳特拉 和金 诺瓦克 一起 拍 面试 等等等等。 有鉴于 我的 以 电影 之家 为 目的地 的 漫长 返乡 旅程 尚未 完结， 尊敬 的 先生， 且 又 曾在 途中 数个 停靠站 多次 失手， 所以 我不配 领取 任何 荣誉。

以上 就是 戈达尔 的这 封信， 他 讲 了 一些 理由， 就是 为什么 他 不 能够 领取 这些 奖。 那些 理由 可以 视为 他在 整个 电影 的 生涯 当中 遇到 的 一些 挫折， 还有 一些 适合 他 八竿子打不着 的 事情。 我们 一条 一条 来讲 一下。 第一条 是 没有 阻止 斯皮尔伯格 去 重新 搭建 奥斯维辛。 这个 典故 的 意思 就是 戈达尔 很 讨厌 斯皮尔伯格 的 辛德勒的名单。

辛德勒的名单 虽然 在世界上 基本上 被 公认为 一部 经典电影， 但是 他在 欧洲 其实 也是 遇到 了 一些 争议 的， 以 戈达尔 为 代表 的 一些 人 就 认为 纳粹 屠杀 犹太人 的 这样 一个 事件， 是 不能 拍成 这样的 虚构 电影 的这 里面 有一个 电影 的 道德 伦理 问题。 第二条 是 说服 特纳 女士 不要 给 那些 脸蛋 上色， 这个 是什么 意思 呢？ 是在 80年代 的 时候， 美国 有一个 著名 的 电视 媒体 大亨， 就是 T N T 的 创办人 叫 特德 特纳。 其实 他 不是 一个 女士， 她是 一个 男 的。 但是 我 不知道为什么 戈达尔 要把 它 称之为 女士。 这种 表述 可能 也 反映 了 戈达尔 的 一种 性别 观念 的 问题。

当时 特纳 就 购买 了 好莱坞 黄金 时期 拍摄 的 一大批 黑白电影， 他 想 把 这些 黑白电影 用 当时 的 技术 转成 彩色， 然后 拿到 他的 电视台 去 放。 这个 行为 在 当时 就 引起 了 很大 的 批评， 包括 马丁斯科塞斯 就 严厉 的 批评 说 你 这样 做 是对 当年 的 那些 经典 黑白电影 的 侮辱， 是对 电影艺术 的 亵渎。 但是 特纳 还是 那么 做了。 所以 我们 至今 可以 看到 一些 老的 好莱坞 电影 的 彩色 版本。 其中 就 很有可能 是 80年代 的 时候 B N T 电视台 做 的 比尔盖茨 和 玫瑰 花蕾 了。 这个 也很 明显， 就是 微软公司 的 一个 项目 的 内部 的 名字， 他们 取名叫 玫瑰 花蕾， 就是 rose bud。 Rosebud 是 来源于 奥森 威尔斯 的 公民凯恩 里面 的 一个 梗， 对于 这个 梗 的 含义 有 很多 解读， 戈达尔 就 不 希望 微软公司 用 这样的 名字 来 命名 项目。 强制 纽约 的 影评 界 不要 遗忘 雪莉 克拉克， 这里是 说 雪莉 克拉克 是一个 纽约 的 女性 导演， 独立 导演， 但是 在 当时 没有 得到 足够 的 承认， 不过 后来 大概 到了 二零一几年， 纽约 影评人 协会 是 给 雪莉 克拉克 发 了 一个 纪念奖 的这 算是 一种 事后 的 承认。

下 一条 是 要求 索尼 影业 效仿 丹 塔尔伯特 纽约客 电影公司。 塔尔伯特 是一个 美国 的 著名 的 艺术 电影 发行人， 纽约客 电影公司 是 他 名下 的 公司。 他 从 欧洲、 从 世界各地 引进 一些 比较 小众 的 艺术 电影 到 美国 发行， 戈达尔 的 好几部 电影 就 得到 过 他的 引进。 戈达尔 的 意思 就是 索尼 影业， 你们 这种 大片 场 应该 学习 一下 艺术 电影 发行公司， 多 搞 一些 好 电影， 就 这个 意思。

下 一条 迫使 奥斯卡 那 帮 人 把 票 投 给 阿巴斯， 而 不是 G S love 自己。 这里 的 背景 是 1995年 的 时候， D S 洛夫斯基 的 最后 一部 作品 红 是 入围 了 奥斯卡 的， 应该 是 最佳导演 的 提名。 但是 那一年 阿巴斯 也 拍 了 一部 橄榄树 下 的 情人， 这部 电影 是 被 选送 到了 奥斯卡 最佳 外语片 这个 项目 里面， 但是 他 没有 进入 最后的 五项 提名。 所以 戈达尔 为 阿巴斯 抱不平， 我们 知道 戈达尔 有 一句 著名 的 名言， 就是 电影 始于 格里菲斯， 终于 阿巴斯， 他 对 阿巴斯 的 评价 是 非常 非常 高 的， 而 对 G S 洛夫斯基 的 评价， 他的 意思 就是 奥斯卡 你们 这帮 人 怎么会 喜欢 G S 洛夫斯基 而不 喜欢 阿巴斯 呢？

然后 戈达尔 在 后面 说， 他 希望 游说 库布里克 去 看一看 阿尔瓦雷斯 的 越南 短片。 这 句 话 的 典故 是什么 呢？ 库布里克 拍 了 一部 越南 电影， 就是 全金属外壳。 戈达尔 很不 喜欢 这部 电影， 他 曾经 在 自己的 一篇 视频 论文 里面 严厉 的 批评 库布里克 这部 电影。 戈达尔 的 理由 是 全金属外壳 在 描写 越南 战场 的 时候 使用 了 大量 的 慢镜头， 这种 慢镜头 看上去 就 像是 山姆 佩 金 帕 的 充满 杀戮 的 西部片， 也就是说 你 用 一种 奇观 化 的 方式 来 表现 战场 的 血腥。 戈达尔 认为 这个 从 根子 上 就是 不对 的， 他 尤其 惋惜 的 是 库布里克， 你 本来 应该 是 比 其他 普通 的 美国 导演 要 高出 很多 的， 怎么 连 你 也 这样， 他 就 觉得 很 失望。

戈达尔 还有一个 观点 是， 他 几乎 反对 绝大部分 的 战争片， 因为他 认为 这些 战争片 都 没有 起到 反战 的 作用。 然后 戈达尔 推荐 库布里克 去 看 圣地亚哥 阿尔瓦雷斯 的 拍 的 越南战争 的 短片。 这里 指的 是 阿尔瓦雷斯 是一个 古巴 的 导演， 在 越南战争 的 时候， 他 到了 越南， 拍 了 很多 素材， 后来 做成 了 纪录片， 其中 有 一部 是 讲 胡志明 的 传记， 叫 79个 春天， 戈达尔 认为 这 才是 表现 战争 的 典范， 库布里克 你 应该 学习 一下。 然后 戈达尔 又说， 让 基顿 小姐 去 读一读 巴格 西 西格尔 的 传记， 巴克 西 希格 尔 是一个 纽约 的 著名 的 黑帮老大， 他是 对 拉斯维加斯 这 座 城市 成为 堵城 起了 很大 的 推动作用。 戈达尔 在 70年代 的 时候 曾经 想 拍 巴克 西 希格 的 传记， 他 写 了 一个 剧本， 然后 把 这个 剧本 给 了 戴安 基顿， 他 希望 戴安 基顿 来 演 这个 巴克 西 西格尔 的 情妇， 就是 女主角， 但是 戴安 基顿 对 这个 剧本 不感兴趣， 就 怕死 了。 然后 戈达尔 也没有 拍成 这部 电影， 他 觉得 很遗憾。 所以 他 希望 戴安 基顿 去 好好看 一下 希格 尔 的 传记， 可能 对 这个 人物 更 感兴趣， 也许 当时 就 接 了 他的 这部 戏。

那 关于 巴克 西 西格尔 的 电影 其实 有 不少， 电视剧 也有 不少。 莱昂 内 的 美国往事 就在 一定程度 上 是 根据 西格尔 的 生平 去 提炼 改编 的。 然后 还有 沃伦 比利 后来 在 9几年 的 时候 拍 了 一部 巴克 西 西格尔 的 传记， 主演 是 他 自己， 导演 是 巴瑞 李 文森。 这部 片 的 中文 名叫 豪情 四海， 最后 一条 也是 戈达尔 的 一个 很大 的 遗憾， 就是 没 能 与 辛 纳特拉 和 诺瓦克 一起 拍 蔑视。

蔑视 是 戈达尔 在 60年代 的 一部 代表作， 后来 用 的 演员 是 毕 基 巴德， 还有 米歇尔 皮 克利， 还有 弗里茨 朗。 但是 他 原定 的 选角 是 希望 辛 纳特拉 和金 诺瓦克 来 演， 但是 对方 也 拒绝 了， 他 觉得 很遗憾。 他 就是 拉拉杂杂 讲 了 这么 多 理由， 表示 他 不愿意。 那 这些 理由 跟 他 拒绝 这个 奖 是不是真的 一定 有关系 呢？ 我们 可以 认为 就是 他的 一种 个性。 今天 就 聊到 这里， 谢谢 大家，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