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日本电影产业不行，但去学电影也许不错
11:32 Share

大家好， 欢迎 收听 电影 巨变 five minutes。 我是 老马 和 阿武 的 朋友 小蔡。 我 在帮 电影 巨变 做 一些 后期 的 工作。 同时 我也是 一个 电影 文化 工作者， 主要 做 一些 关于 中日 电影 交流 的 相关 的 工作。

今天 我想 跟 大家 聊 一个 话题， 就是 很多 中国人 到 日本 去 学 电影 或者说 拍电影。 其实我 自己 也 在帮 一个 在 日本 的 中国 导演 做 一个 纯粹 的 日本 电影。 所以 这 好像 也是 近来 的 一个 感觉 比较 明显 的 趋势， 包括 国内 的 影迷 应该 也可以 看到。 比如说 今年 的 平遥 国际 电影展 上面 就有 一部 杀死 紫罗兰， 这 其实 是 一部 日本 电影。 当然 它是 中国 导演 张 峪 执导 的， 这部 电影 也 获得 了 卧虎 单元 的 最受欢迎 影片。 此外 呢， 平遥 还有 一部 短片 中场休息， 他的 导演 是 张耀 元， 但 也是 一部 日本 电影。 这个 电 同时 他 也 参加 过 上海国际电影节， 包括 国内 的 其他 的 影展。

还有一个 例子， 就是我 上个月 去 东京 参加 东京 国际电影节 的 时候， 也有 一部 中国人 执导 的 短片。 它是 今年 东京 国际电影节 和 亚马逊 的 prime video 有 合作， 一个 叫做 take one 的 一个 小 奖项， 颁发 给 在 日本 居住 的 一些 电影 作者。 他们 拍摄 的 短片 最终 获奖 的 也是 中国 导演 杨丽萍 的 刚 with the wind。 除了 我 举 了 这 几个 例子 之外， 因为我 自己 本身 也 在 从事 相关 的 工作， 包括 像 电影节 的 选片。 所以 我 本身 也是 比较 关注 日本 这边 的 新任 导演， 新任 作品 的。

就 我 个人 的 观察 来看， 确实 从 整体 上 来说， 近年来 的 趋势， 我 觉得 就是 中国 导演 或者说 有 中国人 参与 的 日本 电影 在 新人 作品 当中 的 比例 在 增加。 这里 我可以 再举 一个 例子， 日本 非常 著名 的 起亚 电影节， 它 是 日本 最大 的 历史 最 悠久 的 一个 新人 电影节， 在 日本 被誉为 新人 导演 灯笼 门 的 一个 电影节， 这些年 我也 逐渐 会 看到 一些 中国人 的 名字 出现 在 电影节 的 入围 片 单 当中。 然后 以 今年 为例 的话， 包括 我 刚才 说 的 张耀 元 导演 的那 部 短片 中场休息 也 入围 了。 还有 一部 获得 观众 奖 的 作品， 他 其实 并不是 中国人 导演， 他的 导演 和 编剧 是 一个日本人。 但是 我 简单 看一下 主创 阵容， 我 就 发现 其实 除了 导演、 编剧 这 两个 头衔 之外， 包括 制片人、 摄影 赵明 名、 美术 剪辑 这些 都是 中国人 的 名字， 所以 中国人 参与 制作 的 比例 是 相当 高 的。

另外 日本 还有一个 非常 著名 也 非常 老牌 的 偏 实验电影 性质 的 一个 电影节， 叫做 image 电影节。 这个 电影节 它 主要是 以 短片 为主， 然后 风格 是 比较 偏 实验 的。 我 就 年 去 拜访 的 时候， 我看 了 一下 他们 今年 的 影展 的 手册。 令 我 比较 震惊 的 就是我 在 翻阅 那 本 影展 手册 的 时候， 我 发现 我 几乎 每 翻 一页 上面 都有 中国 导演 的 名字。 因为 和 剧情 长片 比 起来 的话， 这种 几分钟 或者 十 来 分钟 的 短片， 尤其是 动画短片， 它 制作 起来 肯定 是 更加 便利 一些。 所以 我们在 这个 电影节 上面 就会 看到 有 很多 中国人 制作 的 这种 实验 短片。

我看 了 一下 这些 创作者 的 简历， 基本上都 有 在 日本 的 一些 非常 知名 的 艺术院校 学习 的 经验。 包括 我 一开始 说 的那 三部 作品， 杀死 紫罗兰 的 张裕 导演， 中场休息 的 张耀 元 导演， 还有 刚 with winner 的 杨丽萍 导演。 他们 三个 的 教育 背景 都是 东京艺术大学。 然后 那些 短篇 的 作者 当中 有 包括 武藏野美术大学、 多摩美术大学， 这些 都是 日本 非常 知名 的 艺术院校。

我们 现在 就 来 简单 的 分析 一下 这个 现象， 我 觉得 不单单是 电影 这 一块 了， 其实 整体 的 中国人 到 日本 留学 的 趋势 是 一直都在 增长 的。 我们 知道 前些年 大家 经济 还 比较 好的 时候， 中国人 会 跑到 日本 去 疯狂 购物。 由此 在 日本 还 产生 了 一个 叫做 爆 买的 词。 近年来 日本 的 网络 上面 又 出现了 一个 词 叫做 爆 留学。 当然 也是 针对 中国 这边 大量 的 留学生 来说 的。

我们 不是 在 做 非常 专业 的 研究， 所以 我们 只是 简单 的 来看 一下 数据。 那 可能 大家 就会 比较 明白 了。 我们 看一下 去年 2022年 的 官方 统计数据， 他说 的 是 日本 所有的 留学生 当中， 中国留学生 占 的 比例 是 44.9%， 第二名 的 越南 是 16.2。 也就是说 中国 的 留学生 几乎 占 了 日本 所有 外国 留学生 当中 的 半数， 而且 远远 甩开 了 第二名。 再看 一下 研究生 这 一块， 单独 的 比例 中国 也是 很高 的。 这边 有一个 2021年 的 数据 说， 在 日本 所有的 研究生 的 留学生 当中， 中国人 的 比例 也 达到 了 12.9%。

尤其是 在 艺术 这 一个 分类 当中， 中国留学生 的 比例 达到 了 31.7%， 也是 所有 科目 当中 最高 的。 当然 电影 就 包括 在 艺术 这 一块 下面。 这些 数据 和 事实 也就 印证 了 我在 电影 这 一块 的 观察 确实 是 正确 的那 为什么 会 出现 这样的 现象 呢？

其实我 觉得 去 日本 留学， 一直以来 它 本来 就是 一个 在 中国 学生 当中 比较 热门 的 选项。 因为 日本 它 本来 离 中国 就 比较 近， 来来往往 非常 方便。 然后 学费 也 比起 欧美 来 又 比较 便宜， 两国之间 的 文化 也 比较 接近。 所以 无论是 从 费用 或者 便利 度 来讲 的话， 日本 都是 非常 具有 吸引力 的。 最近 日元 汇率 又 一直 走低， 那 肯定 更 划算 了。

然后 我们 其实 可以 再 来看 一下 刚刚 我说 的 日本 的 大学院， 也就是 研究生 这 一块。 因为 这些 中国 的 创作者 在 日本 多数 还是 在 大学院 学习 的。 包括 我 刚刚开始 提到 的那 三位 导演， 他们 其实 都是 东京艺术大学 的 研究生院， 有 硕士 有 博士。

在 日本 的 研究生 的话， 留学生 其实 是 挺 多 的。 这里 有一个 日本 社会 结构 的 问题。 就是 在 日本 的话， 如果你 一个 学生 最终 想 去 选择 正常 去 公司 上班 就业 的话， 那 他们 基本上 读完 大学本科 就会 直接去 找 工作 了。 因为你 读 一个 研究生， 比如说 硕士， 那 对于 你 正常 的 就职 来讲， 可能 并 不会 有 太大 的 帮助。 他们 可能 反而 会 觉得 读 硕士 的 时间 是一种 浪费。 尤其是 艺术类 的， 像 电影 这样的 一些 学科， 在 国内 肯定 是 并不是 特别 吃香 的。 所以 留学生 相对而言 会 更 多一点。

中国 的 学生呢 我们都知道 实际上 还是 比较 优秀 的那 所以 在 一些 尤其是 顶尖 的 院校 当中， 中国留学生 的 比例 就会 很高。 包括 像 东京大学 这种 顶级 的 学府， 中国 的 研究生 就 非常 多， 我记得 还有 过 相关 的 报道， 也 算是 一种 现象。 在 电影 这 一块， 也就是 艺术类 的话 也是 如此 了。 我 之前 有 跟 行业 的 朋友 聊过 相关 的 话题， 他 也 跟 我说 东京艺术大学 现在 中国 的 留学生 特别 多。 基于 这样 一种 现实， 所以 也 肯定 导致 了 现在 的 新人 作品， 尤其是 学生 作品 会 出现 非常 多 的 中国人， 包括 导演 或者 其他 的 一些 工种。

大家 选择 去 日本学 电影， 肯定 也 是因为 对于 日本 的 电影 教学 这 一块 的 认可。 虽然 说 日本 现在 电影 产业 已经 不 太行 了， 但 他 毕竟 是一个 曾经拥有过 那么 多 电影 大师， 也 产出 过 那么 多 经典作品 的 一个 电影 强国， 所以 他的 底蕴 还是 在 的。 而在 这 一些 比较 好的 院校， 他们 也 确实 拥有 非常 多 非常 优秀 的 师资。 包括 很多 著名 的 导演， 还有 很多 制片人、 摄影师、 演员， 其他 一些 资深 的 从业人员， 他们 都会 在 大学 里面 教书。 所以 你 在 日本学 电影， 你 确实 可以 得到 非常 良好 的 电影 教育。 然后 你 也可以 利用 这些 学校 的 资源 来 制作 一些 作品。

而且 我 觉得 中国 的 这些 留学生， 他们 在那边 学习， 包括 参与 一些 制作， 对于 日本 本国 的 学生 或者 作者 来说， 他 其实 也 提供了 一些 不同 的 视角。 就 比如说 我 刚才 提到 杨丽萍 导演 的那 一部 gone with the wind， 它 其实 是 一部 中日 法 合拍 的 短片， 他 全程 是在 法国 拍摄 的。 我 觉得 他的 这样 一种 国际 视野， 实际上 日本 本国 的 很多 独立 电影 的 作者， 还有 很多 新人， 对 他们 来说 这 一块 相对而言 是 比较 欠缺 的。

当然了， 这 一批 在 日本学 电影 的 中国人， 他们 最终 能不能 或者说 会不会 留在 日本 的 电影 产业， 我 觉得 其实 倒 也 未必。 因为 即便 他们 自身 有 留下来 的 意愿， 可能 也没有 那么简单， 同时 也没有 那么 多 发展 的 机会。 因为 日本 现在 的 电影 产业 也 不是 特别 景气 啊， 尤其是 对于 新人 来说， 或者 对于 独立 电影 或者 艺术 电影 这 一块 来说 的话， 即使 是 日本 本国 的 导演， 他们 也都 非常 的 艰难， 想要 出头 的话， 机会 不是 很多， 即便 是 已经 成名 的， 甚至 说 经常 会 入围 三大 电影节 的 这些 知名 的 独立 导演， 艺术片 导演， 也 不是 可以 随心所欲 的， 想 拍 什么 就 拍 什么， 想要 拍 就能 有钱， 所以 你是 外籍 的 新人， 尤其是 比如说 刚刚 从 学校 毕业 出来 的 新人， 那就 更加 难 了。

实际上 我也 确实 没有 看到 过 有 哪位 真正 在 日本 闯出来 的 中国 导演， 就 我 这么多年 观察 下来， 可能 只有 一个 导演， 杨毅 恒 算是 相对 比较 成功 的， 当然 他 不能 算是 中国人， 因为 他是 马来西亚人， 他 会说 中文 嘛， 他 就是 在 日本学 的 电影， 后来 回到 马来西亚 拍 了 几部 作品， 中间 也有 入围 过 东 国际电影节 啊， 算是 有 一些 知名度。 当然 它 都 一直 跟 日本 的 电影界 来往 很 密切。 前 两年 他 终于 拍 了 一部 日本 电影， 叫 月影， 是 由 小松菜 奈 和 宫泽 冰 宇 主演 的。 这个 片 从 某种意义上 来讲， 可能 算是 比较 偏向 于 商业片 规模 的 作品 了。 他 算是 出身 于 电影 世家 吧， 他的 父亲 也是 马来西亚 非常 知名 的 影评人， 然后 两个人 对 电影 都 非常 有 热情。 我记得 我 上个月 去 东京 影展 的 时候， 还 碰到 过 他们 父子俩， 就是 一起 去 排队 看 片。

我们 回过头来 再说 中国留学生 的话， 我 觉得 相比 于 日本 的 电影 环境， 现在 我们 国内 的 产业 肯定 是要 发达 的 多， 机会 肯定 也 更多。 所以 我 觉得 很多人 可能 他们 在 日本学 完 之后， 应该 会 选择 回国 来 工作。 但 这 并不 代表 说 他们 回来 之后 会 完全 切断 和 日本 之间 的 联系。 我 觉得 他们 更多 的 可能 会 成为 两国 电影人 之间 交流 的 一个 桥梁。 因为 他们 在 日本 都是 有过 实际 制作 经验 的， 所以 对于 日本 电影 的 制作 体系 也会 有 比较 好的 理解 和 认识。 当 他们 去 参与 两国之间 的 合作， 或者 合拍， 这些 可能 会 更加 得心应手 一点。 至少 迄今为止 中日 合拍片 这块， 或者说 中日 的 合作， 我 感觉 也没有 特别 成功 的 案例。 所以 我 觉得 现在 这样 一个 趋势 下， 我 完全 有 理由 可以 去 合理 的 期待 一下 未来 的 可能性。 好， 今天我 的 分享 就 到 这里， 谢谢 收听，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