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李冬梅用了七年时间，让《妈妈和七天的时间》来到观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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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阿吴今天这一期电影剧变 5minutes 节目有点特殊有我的好朋友阿格来采访导演李东梅这个对谈的主要内容就是李东梅导演马上就要在 5 月 8 日供应的新片《妈妈》和《七天的时间》我先介绍一下,阿格本人是有很多身份他是策展人,是批评家而且是跨领域的,涉及到当代艺术

电影和文学那他这一次就问我可不可以把他们的这个对谈放到我们这个博客节目我说这肯定没有问题啊因为《妈妈和七天》的时间确实拍得非常好

这个电影我是好几年前看的就看了一遍啊到今天印象还是很深我觉得这个电影啊最突出的一个特色是它非常非常突出的空间感和时间感我真的很少看到年轻的华人导演的作品有这种特色让我想起了侯孝贤杨德昌蔡明亮早期的电影啊

它是一个女性主义的题材但不是议题化的不是从社会政治角度切入的而是把女性生命的个体意识放在时间和空间构筑的视听情境中去表达

李东梅在采访当中提到了日常和无常的关系这其实就是非常传统中国的时间和空间意识而这种时间和空间意识又跟角色自身的生命经验连在一块了所以这个电影的长镜头调度绝对不是无地方式而是那种为了长镜头而长镜头在中国的独立电影当中很少看到这样一部的有主体性的影像思考意识的电影

所以我真的是非常推荐大家去影院看一下这部电影啊这期节目我要讲的部分就讲完了下面就是阿格和李东梅导演的对谈内容哈喽电影剧变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阿格 AG 啊

那今天我特别代表电影巨变这个播客呢邀请到了中国青年电影导演也是我的好朋友李东梅来到这里和大家一起聊一聊她那部即将在 5 月 8 号就要全国上映的《妈妈和七天时间》的一些创作经验以及一些幕后的故事吧嗯 东梅跟大家打个招呼哈喽 哈喽 AG

阿格 近剧片的听众朋友你们好哈喽哈喽那在这个这期节目的开头吧我稍微啰嗦两句简短的介绍一下李东梅导演的一些背景李东梅导演他其实是最早是毕业于四川外国语学院的英美文学专业然后去墨尔本大学的维多利亚艺术学院进修了导演系

回到中国之后又去北京电影学院进修了这个文学系的编剧专业然后他也在上海大学的这个文化电影学院做过电影制作方面的讲师那我们今天主要要聊的这部电影《妈妈》和《七天时间》呢是李东梅导演的处女长篇作嗯

它是 2017 年开始这个筹划编剧然后 2018 年就是完成了整个剧本 2019 年进行拍摄那这个电影呢最早是在第 77 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威尼斯日单元进行的全球首映然后又入围了第 25 届釜山国际电影节亚洲电影之窗单元

那之后呢又获得了平遥国际电影展的这个废幕最佳影片然后另外一个比较大的奖就是第 44 届哥德堡国际电影节的 Inkma Bergman 的最佳国际影片处女座奖好像这个奖还是第一次是亚洲片获得对不对

对对对是这样的啊就是第一位获得这个亚洲影片那这部电影呢其实也是我个人观影体验当中近十年甚至不夸张的说十五到二十年之间华语电影尤其是这个青年导演作品当中印象最为深刻的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部作品

那妈妈和七天的时间其实就如同这个片名当中两个非常重要的元素它围绕着母亲离世突然之间离世的前后的这个七天的时间与时间每天的这个天数作为章节一天一天这样

以一种非常稳健然后非常质朴诗意的方式展开的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一个关于归乡的故事关于回到大山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童年生长的空间的这样一个故事

那这部影片呢它其实有非常多的点可以切入和探讨比如说它的这个美学方法呀还有比如说它对吧一个没有办法绕开的或者是我觉得首要的可以进入这个影片的

关于他剧作上的人物上的这样的一个设定也就是一个关于男性男权和父权和女性之间的这样的一种张力结构也就是说母亲和父亲这两个身份的一些感受和看法以及这些感受如何影响了你去拍摄和创作这部影片

那我们先说说女性吧其实电影里面的女性是三代外婆还有妈妈以及就是跟妈妈一样的乡村里的那些母亲然后是小贤我也代表了她那一代的女性那当然我自己深陷于小贤自己这个角色本身所以对那个观察反而是模糊和朦胧的

然后对于妈妈的话当时创作的初衷更像是就是一种比较纯粹的一个情感就是我的首先的想法是因为这个 12 岁的时候发生的这样一场巨变它几乎像是

飓风一样或者是说像是一个最大的感叹号一样把我的童年就是戛然而止所以从那天开始我觉得我的童年在我妈妈去世的那天结束然后那天之后我有一种感觉是我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停止了成长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外婆她替代了妈妈这样一个角色也就是在现实生活中外婆成了我的妈妈然后前几年外婆也去世了外婆也在电影当中演了一个邻居的一个八十几岁的老奶奶跟我电影中的母亲的扮演者有一个隔空的相望这几代女性其实我觉得这一部电影它是在赞美女性

他们本身具有的一种隐忍一种力量坚韧还有一种像大敌一样的包容当然我不是去赞美他们对生活当中这些可能不应该去无条件去包容的东西

他们没有去反抗但总的来说我认为电影中的女性是非常有力量的有韧性的这样一个形象这部电影上映的时间就是我们所谓的母亲节到所以大家一定是会怀着对母亲的各种情感各种念想各种回忆

或者说是各种好奇然后去看你如何去塑造这个母亲形象包括你说到你的外婆出现在这个影片当中其实我在看的时候我当然并不知道这里面谁是谁这些素人演员跟你实际的关系

那外婆出现只是远远的一望那个角色我印象非常深虽然说摄影机它是静止的或者说它是某种机械但是在那样一个镜头当中真的感受到有某种非常奇妙的情感和情绪流露出来真的是非常奇妙

包括这个影片当中其他的女性角色女主角妈妈有一个片段也被捡到了你们就是正在推送的这些 teaser 当中就是电话铃响然后过了很久因为她挺这个大肚子她的行动是比较慢的当她走到房间里面去拎起这个电话的时候哎

电话挂了就它里面一直有一个时间差在这部影片当中那种漫长的度过等待然后一个机遇到来一个事件的到来但是其中的主人公们他总有一个非常遗憾的时间差我认为这个东西在影片的整个的节奏感和整个的呃

隐喻当中是非常重要的就是那个时间差然后什么东西都是没有赶上妈妈可能是走得太快了可能是我们没有赶上你没有赶上然后父亲缺席的父亲是他太慢了他没有赶上妈妈的这个葬礼所以就是这个时间的东西我想放在后面说

然后继续我们前面说的关于一个大家特别容易进入的关于性别也是时下我觉得可能敏感度最高的一个话题就是女性和男性在这个电影当中对你而言的一种不同的位置那下午因为你有说到不全这个问题这种对你这个影片当中男性人物们的这些构架其实以前在尤其是在平阳获奖之后我

我有收到很多的采访然后每次采访其实 90%的时候都是在说母亲在说女儿但是前几天我去老家我想就是把这个电影在全国供应之前回馈给我的家乡的这些父老乡亲和在我电影里面饰演外国妈妈这些从来没有进过电影院的这些演员们我想让他们在大屏幕上看到

所以我们从县城请了专门的放映队让他们在一个大的屏幕上看到自己在电影里面出现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当然我爸爸他一直陪着我们就是给我们做饭安排我们的食宿这些然后突然间有一天我发现说这个电影其实它撬动整个故事真正发生的人

其实是爸爸是父亲所以电影里面曾经在电影资料馆里面放映的时候沙丹老师非常细心的他发现了一个事情说整部电影那么多的大远景可是我们给了爸爸一个最近的一个近景就整个电影里面最近的那个镜头是给了爸爸

那他问是不是一个就是我以前的一种决定其实我想说那可能是一个潜意识的一个决定我没有想过这是父权在撬动整个电影那在这次我你看时隔这么多年之后我再回到家乡我告诉爸爸我拿到公益许可证了这部电影终于可以放映的时候他跟我说第一句话是

我可以帮你和你的这些小伙伴做饭安排他们但我唯一不能为你做的事情是我要去看这部电影他说我不能去看这部电影当然我能理解就是后面我通过跟其他的人去沟通我发现我能理解我爸爸很朴实的一种情感就是他不愿意面对他不像我一样我已经准备了很多年才去揭开这个故事让当中的伤痛

然后在这个创作过程包括在这几年我已经几乎是到比较从容的能够去面对这样一份情感的时候可是我爸爸他还没有准备好我想他是心存愧疚的但是父亲这个角色在这个电影里面他像这个母亲一样他也不只是一代的父亲这个里面还有爷爷

这个沉默的爷爷和爸爸和缺席的爸爸其实他们在电影里面没有表明任何一个态度说我要你生儿子对吧

可是事实上如果有一些经验与那个年代 90 年代的那些人了解的话其实那个时候农村我们还非常想讲究的是传宗接代大家认为只有是儿子才可以传宗接代因为你继承了他的姓氏嘛

我爷爷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是我们家是三代单传也就是爷爷的父亲那一代他们有四个儿子然后他们只有我爷爷一个儿子

也就是说那一代从一代有四个儿子到了下面一代变成我爷爷一个儿子然后从我爷爷一代又变成了我爸爸一个儿子所以它叫三代单传那这三代单传到了我们这就没有一个儿子去继承这个姓李的这个姓氏所以从爷爷那个地方

就非常坚信说生儿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觉得这个事情在我这里我当然妈妈去世我才 12 岁但是我从很小的记忆里面就记得我爷爷跟我说这句话

然后我感觉他的这些言辞在我的爸爸的心里在我妈妈的心里在我的心里都是非常深的就是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记的而这个深的印记当然我要承担的部分可能和我爸爸和我妈

承担的部分不一样我妈她作为她就是一个女性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她觉得生儿子是她的义务生不出儿子是她的罪过这是我爸爸他从电影中的爸爸生活中的爸爸从远方打工的地方回到家在我妈妈的目的上面说的那句话就是我会孝顺你的

像儿子一样那这句话事实上是我真的在那个那一天我是真的这样说了然后我也想说为什么我试着去理解我为什么会在一种很本能的情况下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自己都惊讶了对吧就是我怎么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当时我 12 岁我想说在那样一种我爸爸极度难过的情况下我想到一个最能安慰他的话就是

爸爸你不要难过就是虽然你现在还是没有得到儿子可是我在后面的有生之年在你的有生之年我会像一个儿子一样去孝顺你那最终我爸爸他为什么不敢看这部电影我也没有问他但是他告诉我的阿姨说我的继母她说你爸爸说他没有办法面对这个事情他一想到这个事情他就很难过嗯

所以爸爸也从一个因为我妈去世的那年我爸爸 40 岁所以我爸爸也从一个 40 岁的中壮年男性到了一个 70 多岁的末年可是他用了 30 多年的时间仍然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个伤痛我想他一定是愧疚的他一定是觉得

如果我们当初没有这样做决定事情是不是会不一样但是这些我都没有跟他做到确认但是所以我在想这个故事与爸爸其实有很大的关系这是我以前没有想过的对这个故事的张力他其实是他是有一个结构的就是说好像是两根木棍他是撑起来的一个结构一个是妈妈他已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了然后

他显现在整个电影当中另外一个是现在就是我们说杨坚的吧跟我们现在这个现实当中的父亲这一根支架是跟他是撑在一起的他在现实当中他反而是缺席的其实我觉得虽然叫妈妈和七天的时间但是就像你说的这个背后那个这个家庭当中的这个缺席的父亲如果这个不够强的话就他的这个影响度不够强的话或者整个社会的这个一个非常经典的议题对吧

虽然现在 21 世纪在大城市看来好像 100 年前的一个中国社会非常典型的这种性别问题仍然在现在持续着哪怕它现在可能不那么明显了但是它的效应仍然在这一代人的他的暮年或者是他的后代的生活情感和创作当中仍然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对所以我觉得爸妈嘛

和爸爸对于这部电影来说缺一不可两者共同构建出了一个非常有张力的结构

而且恰恰是这种时间差以及时空差我就很想跟你聊关于你这个电影的一个美学的这样的一个构架虽然是一个其实它放在社会议题上是一个很经典的案例但你却没有选择用一种更主流的更具有情节性的更具有可分析的信息量的这样的一个这种文本这个剧本来去做这个电影

七天时间的大山之间的这个长途的步行跋涉把整个影片的所有的你前面说的这些整个社会的这个背景以及你家庭的这个背景把它这个呈现出来所以能够在中国的这个荧幕

这种关于自己一手生命经验的关于自己的生命经验的关于

关于日常生活的生活流真实的时间真实的时空之间的这种调度和呈现这个电影首先啊的确是挑观众的所以我认为这个电影应该是观众来找你你的电影观众是观众来找你不是你去推销给观众

为什么说这个片子挑观众呢就我记得我在平遥第一次看的时候整个影厅当中观众这个做到大概影片推进到第三第四天的时候有一小批人少数的啊一小批人走掉了然后过了这个中间的这个时间节点然后

然后能够坐下来看完整个影片的对他们来说这个绝对就是不是熬到这个影片绝对是很爱这个电影的并且应候的这个鼓掌是非常非常热烈的所以这个电影它对观众而言观众需要一种主动性就是它那个频率跟你这个电影一旦搭上这种主动进入到这个影片当中一起去经历这个七天的度过会越走越深然后是越来越合拍

很有意思那我会比较好奇就是对七天的这个章节结构的时间跨度的这样的一种把握和设定是最一开始你就是这么设置的吗以及这个电影所具有的某种宁静某种安静某种对台词和对表演和对剧情性细量的一种节制

这个是怎么去设定的这个事情很奇妙这一次我去乌山放映的时候我也跟他们说我说你们要耐心就是要给这部电影更多的耐心如果能够等到第四天第五天你在回望的时候你才知道为什么前面的三天前面的四天

是看起来那么的漫长因为那个日你说的是我用很长的时间去写日常因为这其实是事情的两面因为这部电影在讲两个事情日常和无常之间一线之隔所以如果我们不把日常

日常建构的足够坚实足够清晰足够准确的话那那个无常它来的就没有这样的猛烈或者是这样的冲击这样的有力量所以我们回到这其实在我写这个剧本的时候

我从第一稿就是七天最开始这样想的是因为我从回忆我跟我妈妈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她还在世的时候最后一次见面是哪一天应该是周日的下午然后我再倒推回去然后又再前推这样就是把那个核心事件时间点确定之后我就发现从我

就是那个最后的宁静的午后那是这个电影发生的第一天就是一个宁静的夏日午后然后到跟他吃最后一顿饭到后面我去学校上到周二周三周四然后出事到周六就是所以这个章节它不是我在剪辑房构建的

然后另外的我们关于这个电影我思考它的时候我是有意识地去掉大量的外化的这些冲突对因为我自己的电影观念是说我们的冲突它其实是关于逻辑的对吧就是很多时候我们对于很多冲突是理性的冲突是逻辑的冲突我们是

人受困于这些理性的局限里面但是电影我认为电影最美好的一个部分最不能被替代的一个部分之一就是它很多时候是不能演说就是因为

能言说的那就是理性可以感知可以给它概括出来的东西但不能言说的东西就是理性之外然后我希望这个电影它的就是整个的建构在于一个不能言说也就是我要让观众去体验我们不是要告诉他日常和无常是一线之隔

我是要让他们去真正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的去感受空间时间人在这个七天里面的大山的这样一种脆弱人在这个里面的这种脆弱我们是不要被告知的因为我从来觉得电影的观众是不需要被告知我们需要的是跟他们一起去经历去体验

最后达到了一种理解也不一定是一种理性上的概括性的东西不是说我要去抽象成妈妈和七天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那这样的抽象对于妈妈和七天这样的电影它是不公平的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往这个方向去走就是我不是要去告诉你

我失去了妈妈我不是要去讲这个七天里面我到底人物里面的命运怎么流转这不是我讲述的重点也不是他讲述的终点这个都是在我在做的事情是你看从天明就很清楚天明是说妈妈和七天的时间这七天的时间和妈妈变得一样重要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要去度过

我要跟观众在电影院里面一起去度过这一分一秒嗯跟我电影里的每一个人物就是可能都不一定是主要人物对吧像小刚的妈像一个邻居的去世就是我要

我要跟这些人物一起去度过这一段我体验出来我记忆当中如明信片般一样的如琥珀一样的这些停滞了的时光所以如果你用这样的方式去打开这个电影去感受它的话你就不会再说这时间太长了这你怎么那么缓慢缓慢是因为我们平常 99%的时候我们在追求信息我们在追求内容我们想要冲突

我们想要非常抽象的其实是一种自己的无聊其实想要被填满和想要被取悦的这样的一种动机但是我觉得像有一类非常棒的电影观众比如说我觉得你这个片子会来找你的这些观众他们是主动性的会去等待

就是主动性的愿意进入到一个真实的哪怕是其他人的生活的长度和广度和深度当中的这样的一群人

其实就是有一些你的电影当人物非常小的穿越非常大的褶皱和距离的时候有的时候会让我想到像 Kiarostami Abbas 的一些电影包括我记得我之前在平遥之后也写过一篇影评好像我是提到了橄榄树下的情人

或者是他所有的所有的电影说他其实也觉得观众包括他的电影也很少有大量的对话也基本上没有配乐基本上有的时候他说比如说像特写最后来了一段音乐他也不是为了煽情他只是告诉大家电影到这会儿其实也可以结束了但实际上电影也可以不结束电影仍然可以继续下去他是没有一个终点没有一个答案就在就像生活本身一样而且

这类影片我不想说文艺片或者艺术片这样啊就这一类影片的他的观众他有这种自主性就是他不需要你给他很多信息给他煽情的东西去取悦他啊他完全有这种能力他去 hold 住这种等待甚至他会主动去寻找会在这种等待当中去寻找某种东西他的包括他的想象力所以

几乎这个时候我觉得这样的观众就和导演达到了很重叠的那种程度这个电影它其实对观众的自主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为我们在看大部分电影的时候我们是被告知的我们是被全然地牢牢地控制在那个框架里面

我给你一个特写,我给你一个情节,但是当我们习惯了那样的时候,我们发现就像一个孩子,他被爸爸妈妈天天管着,有一天爸爸妈妈说,我不管你了,你想干嘛干嘛,

那个时候你可能会觉得自己的安全感缺失了对吧有一种观影的安全感它也有种缺失就是我们习惯了看那些让我们感觉到安全的电影就是你告诉我所有你想要告诉我的这些东西填补了我所有在等待当中的这些

Wonder 这些焦虑这些不知所措因为那个东西就是这样做你就是得可能要更加投入才能够不至于被你以为的这样的平淡但是我相信我还是非常相信因为这次我们在做路演的这个计划的时候发现很多城市都是一天都安排两场三场

然后一连就说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就是一般就是导演去一个城市那一天就安排一场那说明我们的电影它还是有很多就是像你一样真正可能它有些是可能是听到有很多影评那有些人他

可能是看了一遍还想去看第二遍或者他们就是单纯的想说这到底是一部怎么样的电影呢比如说他的口碑对吧两集分化或者是我觉得这些观众在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踊跃积极地报名要来看这部电影说实话我觉得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个电影在国外获得了一些奖或者是

我觉得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当然有机会跟他们去面对面交流的时候可以问一下我其实一直跟其实很多朋友已经都知道你这个片子因为我像一个这个鹦鹉一样

不停地见人就说在等你的这个片子上映因为毫不夸张我觉得这可能真的是当然我个人的标准真的是非常个人就是我有的时候去帮忙参加一些评审的工作我发现我选出来的片子好像也都票数都是不太高的

但我个人是觉得这个片子是近十年来我看到华语青年导演处女作当中最 top one 的吧就真的是不夸张而且这个 top one 还跟下面的我觉得还是有差距的就

我经常就他们说真的吗真的那么好吗然后我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最后会这么认同反正我就说是真的一定要去看就你不看就错过了你可能就错过一个真的是非常非常棒的一个观影体验我觉得这个才是沉浸式的就我觉得你这个片子才是真正的沉浸式的电影是所以我觉得

我对这个你这样说的时候我挺恍惚的吧因为其实创作者他本身以我这样的个性我其实是不会去取悦任何人的

就是这个电影之所以成了现在这样的样子我从头到尾没有一刻是想着说观众会喜欢什么样的东西或者是我要来搞一个另类的东西就像我以前想的说就是观众会问我你怎么这个电影就变成这样我就想说

它就是从我的心出发结合了我对生活的感知我对电影的一种理解最后它自然而然地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因为你也能看到有一些所谓的艺术电影它容易让人觉得娇柔造作因为这个创作者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想说我要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东西我要在世界电影史上去留下我的名字

可是《妈妈和七天的时间》从一开头我的初心我的方式都是最真挚的最朴实的我想把所有那些华丽的东西都去掉因为在莫大其实我们的教育体系并不是说你要去做一个艺术家它有很多好莱坞的东西就是我们在电影学院的时候其实会很认真的去分析好莱坞的电影是怎么样子的

所以我非常知道好莱坞会怎么去拍这个故事会怎么去写这个故事什么时候是一个 no returning point 什么时候观众应该在这个地方得到情感的满足可是我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去反对好莱坞也没有想过要去反对这种叙事性强的电影它就是天然的长成了这个样子我觉得这个事情是我反而非常引以为傲的东西我

我当然这个引以为傲是打了引号的我就觉得一切自然而然的这样的呈现它应该是不会差的因为它是如此的顺其自然不经雕琢然后又能够抵达人心里面最最朴实的一种情感

还有我想给你分享的是我这次带着这个电影回到乌山一个五线小城市去放这个片的时候我当时很担心因为那个电影院大概能够坐得了 237 个人然后我很担心等我过个半个小时再去看会所有的人都走掉结果发现没有几个人走掉你知道吗

一个五线城市的观众看这个电影居然 98%的人留了下来然后还有剩下的是很多人他们愿意留下来跟我去分享他们的观影体验很多的尤其是女性观众当然这个地方就是

男性观众也有但是跟我分享最多的是这些观众他们就说我觉得这个时间跟我感受正好合适因为他们有些人是有乡村生活的经验嘛但是说那种缓慢的东西我不觉得缓慢我就觉得刚刚好

就是那种闲庭信步那种漫漫悠悠因为如果是乡村的东西我们把它剪得一刀一刀的切得碎碎的 灵灵的其实它和我们真正的那种在那个时代里面村庄的那种感受它是违背的对 其实我们是被当代

电影

它跟其他的视觉艺术或者说是当代艺术领域所说的 video art 很不一样就我说还是这个 cinema 的这个东西它是一个最照妖镜不是照妖镜照真镜就实际上你在大萤幕上放的时候是把这个创作者本身有多少真实的情况它其实是完全如实的呈现并放大 100 倍在萤幕上

所以对于敏感的观众其实电影的观众的门槛不是他受教育程度的门槛不是他知识体系多少庞大的这样的一个门槛他能不能用学过的话术去理解你编制的话术不是那套东西当代艺术当中有很多是这种机制我觉得电影的观众他还是直接感受的

是非常非常直接的所以很多电影我前面举到的阿巴斯对吧当然阿巴斯他也有他当代的部分他也做当代的东西那之前我以前受影响特别大的可能是受他影响我才会去学电影的就是波兰的《Gizlovsky》

我经常看到他的这些报道说什么他给波兰的这个电视台拍了那个《世界》然后他就走在路上就会被一些普通人认出来然后一对母女拉住他说我看了那个《世界》里面那个母女情深那一集我想跟你说非常感谢你因为这一集对我和我的母亲非常重要就我觉得这种魅力和这种能量是电影有的

仍然是非常特别的一种艺术媒介独一无二对所以你刚刚这样说其实有提醒我觉得《妈妈有七天》的这种观看方式就是你要放弃所有的你之前的观影经验我觉得几乎是这样就说还有我们对于一部电影那种既定的期待和某种偏见

我们认为电影应该是什么样的认为电影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节奏其实它会你看那些在县城里面四五县城市那些姐姐姐姐他们其实他们反而能够很容易进入这个电影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些电影

他们一年可能就看一部电影可能五年都没有看一部电影这正好看了这部电影他们因为完全在用自己最原初的那套感官在去直接感受这部电影而不是用已经习得的或者已经被固化甚至被洗脑过的那套东西在带着滤镜在看

对 是的 是的因为他们就不会多想嘛就坐那看吧这个吃饭对吧 看一看然后再走路然后他们去用他们就是很直接就像你刚刚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词就是直接经验直接体验它中间没有理性抽象的那个部分

因为我们太追求那个抽象的所谓的意义情节我们想要的那个内容这些冲突其实确实是我觉得《斑驳七天》的时间它算是一个逆行者吧嗯

但是对我不知道这样表达是不是准确的但是他也不是逆行者他也是如此的淳朴如此的真挚所以这个事情就是希望就是观众能够在电影院里面很放松有人问过就说如果观众在你的电影院看你电影的时候睡着了你会怎么样因为我发现阿巴斯曾经在他的樱桃的滋味里面说过这句话嗯

他就说我觉得就是你们如果能够睡着了,然后就是醒过来能够继续看这部电影,我会很快乐。我自己也是这种感觉,因为我觉得《妈妈和七天时间》你可以在任何时间睡着,然后你也可以在任何时间醒过来,然后你仍然会觉得它是一部值得去观看,或者是你看过之后至少会对于你就是,

会有印象吧会产生某些印象有一些感触对所以我自己看电影睡得最多的导演看着睡着的可能是 2001 那个《太空漫游》我看三遍我都睡着但是在我心里它是一部如此伟大的电影真的每次都睡着实在是因为我感觉到非常的放松

然后我还看阿巴斯的电影其实还没有那么容易睡了我经常看得非常紧张我看他那个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看得都心冒汗他里面其实是有一些非常深的一些冲突在当中的对对

你要去从那个外面那种叫什么叫进水深流就是在那个平静的湖泊下面它底下它是藏的东西是我觉得你看《妈妈和七天》从第一天开始我就是埋了很多个影子埋了很多个钩子嗯有一个它像是那个我们叫说什么叫拼图《妈妈和七天》的时间其实它是一个拼图嗯

我们要把这七天看完把有一些支言片语里面的一些小小的信息一片一片地拼起来按照某一种逻辑拼起来你才能看到这个事情的全貌其实生活也是这样子其实生活也生活也是这样对的反而一下子非常线性的就是所谓缜密的完整的线性的给你拼凑出来

那个其实有点假生活本来就不是哪怕去到你最熟悉的你的家去到你最熟悉的一些地方见到你最熟悉的人你可能都要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很多年对吧重复同样一个情节你才可以再看明白一点再往深的看一点看或看得更全一点

生活就是这样是的你需要你看你需要时间的沉淀你需要距离然后呢你刚刚说的这个这个拼图我突然间想你刚刚说的啥来着我想到一个很好的点就是生活本身它其实是非常模糊非常暧昧的是的它是不解释的嗯

但是你看电影里面哇那逻辑有因有果有 A 才有 B 可是生活不是这样的 A 和 B 之间它可能有非常弱的那个逻辑关系就像妈妈在有一天站在门口感慨说当她的邻居去世了那个锣鼓吹响了她在山间里面听到了这个葬礼上的锣

这更像是我们完全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所以当我们还在感慨别人生命的意识的时候我们却不知道命运已经在后面有很残酷的现实等着我们对吧对今天跟你这么一聊我觉得我有另外一种方法去试图概括试图概括这个电影某种比较打动我的地方就是它其实是一个无常的观察者就这个电影是个观察者

他观察什么呢他是在观察亲情吗他是在观察童年吗观察死亡可能比较接近但我觉得就像你说的这种无常是一个无常的观察者很重要我觉得可能我有点更明白为什么这样一部其实有一定观影门槛的艺术电影会有那么多的来自不同领域的观众那么喜欢那么期待

跟这个时代也有关系跟这个时代它的包括我们之前 COVID 那些年那种无常性它推到你的这个脸前每个人是非常确定的意识到了无常的威力和无常的多面性当然它有的时候是非常棒的一件事情比如说一个电影它可以拍成是吧

比如说我们最一开始说的居然那么多年之后它是在母亲节这个档口上映的这也是无常但这是很美妙的那种无常也有有些恐怖的无常所以我觉得我们在这个加速的时代正在加速地承受接受各种各样的无常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可能潜在地会对这样一部电影因为它展现了生活非常非常根本的一面

不是表层的东西不是一些区块性的一些情绪一些生活上的议题我觉得它是一个很本质的底层的东西嗯 是你刚刚说这个我觉得特别准确啊很有感触就它是一个无常的观察者对

这整部电影电影本身它是一个呈现嘛它是呈现它用整部电影这七天的时间去呈现无常但是谁是这个观察的人呢我觉得是有一个像神一样的存在这个力量在一个很优微的很浩妙的一个

就那样在游荡在每个人的在电影当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时间就那样悬浮着这样的一种悬浮一个凝视让整个电影呈现出我觉得它有一些宿命

最后一个话题其实就是宣发像《妈妈和七天的时间》这类电影在国内宣发如此昂贵而且也比较少选择的这个情况下这部电影你在以怎样的方式宣发以及我们以后就是你会对以后这类电影的创作者们

有些什么建议以及一些宝贵的经验以及大家或许可以一起尝试的东西因为你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就是这个宣发的过程嘛嗯这个我还蛮想跟我们的听众去分享的因为确实我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宣发的部分嘛都在学习

嗯

我很害怕我的电影又会是一个一日友老实讲这个是太容易发生的事情对吧因为你看今天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5 月 8 号就要上映了可是我们的电影到底有多少观众知道现在在 5 月 8 号在某一些电影院里面是能够看到这部电影的呢我不知道有多少我也不敢去想所以当时呢我们

考虑到那个情况我就带着我几个好朋友我们搞了个微信群叫顶级宣发团队这个顶级宣发团队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宣发经验太嗨了

要么是做摄影师的导演的要么就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电影的然后呢就是我就给他们分的任务就是有人去拍短视频有人剪短视频有人做账号比如说妈妈七天的这些视频号啊还有这些短视频啊包括你可能现在看到我的朋友圈里面有一些什么乡村广告系列啊都是我自己上去当演员

而且我其实是个爱人了但是这次为了宣发我也豁出去了我就当演员一样我就想我就是个演员所以我要很二很呆萌很搞笑希望有至少有一条视频能够抵达更多的观众哪怕多 50 个人看多

一百个人看对我来讲都是非常欣喜的事情所以我们就这个顶级宣发团队加个引号就是我们现在就自己运营了几乎能够用到的 B 站抖音视频号微信微博小红书全部都用上了导演自己的我自己的

还有就是公共的妈妈和亲戚的时间的然后我们就是会想说什么节点发什么东西会比较好啊对吧乡村这个系列广告我们怎么设计啊然后我想的时候因为是母亲节放映嘛那我就去请幼儿园的小朋友帮我做小小的宣传语言

包括我还尝试了一周的直播就是我自己也挺厚着脸皮的在那直播刚开始朋友圈可能有一千多人看后来可能就有四五十人看后来就剩下家里七八个人看那我就觉得这个直播可能播不下去了然后我这几天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会去到小西天就是在周末的时候可能我那个时候我们电影的预售码就出来了

我就想坐在那个小西天的门口拿着我们的电影海报就去人肉卖票了大家有没有想看这部电影的现在就可以扫二维码预约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条还蛮就是需要耐力需要不断去调试自己的情绪和期待和自己的体力上面承担的东西因为我接下来要露眼呢

录影 20 多天有时候一天是几个城市我今天跟我的朋友说我说今天我感受到的就是非常的矛盾的感受就是非常的快乐又非常的忐忑因为你想接下来我将在 20 多个城市跟我的这些真正喜欢我的电影的这些观众们见面这对于我来说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可同时想着说那接下来这 20 多天

也许这个路演完了那这个电影的这个上映之路也结束了所以说就想着还可能会当有一天真的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心里肯定是觉得有一些遗憾的我的遗憾在于这部电影它不是一个那种真正的那么难懂的电影也就是我们不敢我们可能说从某些角度去理解它它可能是晦涩的

但是如果你直接去经验这部电影的话它是一个五岁小朋友都能看两遍的电影就是他就看就好了因为他知道这是姐姐这是妈妈然后他谁怎么样这完全就是不需要我们很费心的去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这样一部电影就是三四线五线城市的这些姐姐阿姨她们都能够看到尤其是她们童年与乡村也有关系她们可能也比如说对于那个时代的背景都非常熟悉有一种亲切感其实如果我们的宣发费用足够能够抵达某些城市的话

我真的觉得是有观众愿意掏钱去看的哪怕你就说这个他的这个节奏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但是他总会去看一看嘛对吧我就是讲一个我熟悉的故事里面这个电影据说就是他也有一定的可能他有一些实验性质他可能和我之前看的电影不一样不管怎么样的理由都我都可能会买张票去看看可是

可是因为我们可能只能做五张海报我们就只有一条这个预告我们只有四张海报然后我们的视频就是我们自己几个小朋友在那一条一条的剪出来我为了这个剪这个视频我几乎把我所有的朋友只要他们能剪的我都去求他们我说

你给我剪一条就好我不要多的我把素材寄给你你给我剪一条因为你剪这一条我就可以放在视频号上因为我知道有一些电影他们会找专门的短视频平台嘛可能给个 20 万能够剪个 40 条这是 40 条他就每天可以不断的发因为我可能熟悉有些电影就是从短视频视频号或者短视频上面了解到有这部电影在上映

可是妈妈和七点时间没有这么大的量而且我们短视频还要投流嘛你知道我们投流一次投多少钱吗多少

60 多就一条短视频我们觉得它还不错我们就一会投个 60 多块钱投个 100 多就觉得这个是个大预算了就当我们很多大片都在用千万的宣发费用去讲这样一个宣发规模的时候我们的电影在用 60 多块钱推流就是一连告诉我有 20 多个城市要放而是一天放两场的都很多

问我的身体吃不吃消的时候我说我说完全没有问题我说这是多么开心的事情他就说那你们的这个路演的预算呢肯定不够 cover 你的费用的时候我就说没有关系我可以住亲旅我在平遥电影节看片的时候也住亲旅然后我会把钱省下来去买电影票一天看七场如果

如果能节约一百块钱我能够用它再推流一条短视频我觉得是挺快乐的事情因为在母亲节放我纪念我妈妈的电影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幸运第二个就是我心心念念的跟观众见面终于在接下来一个月都每天都会有我就觉得

这也太幸福了这次我有很多朋友帮助我像你来采访我也是想要帮我做这些事情其实我内心有很多的力量来自于你们的这些友谊你们对这个电影的爱我是觉得挺开心的但是我希望

我还是非常非常衷心的希望这个电影能在电影院里面多待一些时间能够有多一些观众真的走进电影院安静的去看它去感受它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啊就是几乎是我觉得在调动个体的能量一个人的这种方式个体连接个体在面对一个流量时代的这种挑战下在做我们能够做到的一种几乎是极限的东西

但我觉得辛苦不易那个是一定的或许我们也是在这样的这种尝试当中共同的去创想或者说共同的去实践实验在未来可能更多元的针对这样的这种小成本的非常独立的文艺电影的一种宣发的可能方式吧

时间过得很快感谢电影剧变的听众朋友们来听我们像朋友之间的这种有点絮絮叨叨的这个 lock 但是我想这期播客可能信息量没有之前电影剧变的其他的这个节目来的那么密集和强烈但含真量和情感量应该是最高的哈哈哈哈

这有点像我们的电影是不是对所以真的希望在电影院大家和妈妈和齐天的时间对以自己的方式见面吧这期电影剧变的节目妈妈和齐天的时间专访李东梅导演就到此结束

谢谢大家谢谢李东梅谢谢电影剧变的听众我也想说一下特别感谢电影剧变也感谢阿格感谢电影剧变的听众朋友因为我想关注电影剧变的朋友一定是热爱电影的

然后我想说 5 月 8 号的相遇是我用了 7 年的时间一步一步一天一天的等待我觉得像一个勤劳的牧羊人或者是一个勤劳的播种者一个像我爷爷那样世世代代耕种的人一样每天日日的耕种才换来今天和你们可能的相遇

所以我很珍惜然后也很期待我希望能够在电影院里面与你们相遇谢谢大家